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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档案(三生)-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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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渐渐荒芜,如今被赶了回来,再也没有汉人供其为奴,面对那些荒芜的土地,许多满人一下子就傻了眼,根本不知道如何耕作。何况拿惯了刀剑的手,要他们拿起农具,每个人都满心不情愿。
本来满人还有一个朝鲜可以压榨,如果有朝鲜在手中,满人的生活或许会困难一点,可是不至于生活不下去,偏偏明军的出击恰到好处,在夏粮刚收上来时,二万明军就开了过来,满人想从朝鲜得到粮食的想法顿时成为了泡影。
没有朝鲜的粮食,光靠满人自己所种的庄稼根本无法养活所有人,无奈之下,满人重新过起了以前的渔猎生活,好在这数年由于满人少有打猎,林中各种野兽极多,倒也不至于挨饿。
只是打猎只能应付一时,猎物无法长时间保存,战事一起,满人的粮食马上显得捉襟见肘。殷洪盛和孙克咸两人先前的进攻虽然没有取得多大的杀伤,可是却进一步加剧了满人的粮荒,在江南七钱银子可以买到的一石大米,一些满人贵勋即使开出了十几两银子一石,依然是有价无市,即使是喂马的高梁、黑豆等杂粮也是比肉还要贵。
九月的天气在南方尚且是秋高气爽的季节,北方已经寒风凛冽,原野上,草木枯黄,一副衰败的景象,若是仔细看,或可以看清中间有一些已经收割了的庄稼地,不过,庄稼杆子大部分被杂草淹没,只剩下最上面的一点孤孤零零的杆子。
几只野兔从草丛中钻了出来,突然全都竖起了耳朵,接着嗖的一声,又钻进枯草中,转眼不见了踪影。
远处一片乌云出现,接着各种牛羊马匹,车轱辘的声音传来,中间还参杂着孩童的哭闹,乌云越来越近,却是一只庞大的队伍,这只队伍前头多是妇女,孩童,从服饰,头发上来看,这些人正是满人的队伍。
队伍的中间,一辆黄色的马车特别引人注目,这辆宽大的马车显示着主人尊贵的身份,马车的主人正是满人十三岁的小皇帝—爱新觉罗福临,还有他刚刚迎娶不久,才十二岁的卓礼克图亲王吴克善之女,小博尔济吉特氏。
此时的顺治毫无半点新婚之喜,脸上充满着沮丧,他刚刚千辛万苦才从草原逃回盛京,可是还没有待上数月,他不得不又一次踏上逃亡的道路。
这次明军从两路攻向沈阳,一路从山海关出发,已经拿下了锦州,另一路从朝鲜出发,攻占辽阳,面对大明两路兵马,满人对上哪一路也没有胜利的把握,何况满人军粮不足,根本无法抵抗,多尔衮和群臣相商后,作出放弃盛京的决定,顺治和皇太后一行只得带妇孺先行撤退,多尔衮则带着大军在后方寻求机会,伺机与明军作战。
这点正是顺治最愤恨的地方,随着年龄的增长,顺治越来越不甘心做一个傀儡皇帝,可是多尔衮牢牢的掌握着兵权,顺治再愤恨也是无可奈何,还是只能听任多尔衮的摆布。连带着顺治对他身边这个皇后也讨厌起来,原因无他,这个皇后正是多尔衮牵线促成。
从京城撤出来之后,满人与蒙人的关系大为下降,许多蒙古部落生怕遭到大明的打击,向西迁移,科尔沁部与满人关系最为密切,以前满人强盛时,科尔沁俨然是蒙古草原的霸主,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得到了许多好处,眼下满人这个靠山眼看要倒了,对于是否要西迁全族却举棋不定。
科尔沁不想西迁,主要是顾忌以前被他们欺压过的蒙古各族会反过来欺压他们,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以前称尔沁有满人作靠山时,欺压其余各族太多次。数次满人出兵对蒙古草原的征服,都是科尔沁的骑兵打先锋,迁到更远的西边,没有满人作靠山,很难说其余各部不会乘机群起而攻,瓜分科尔沁的牛羊,人口状大自己;二则多少舍不得圈占的肥美草场,这些年,科尔沁占有草原上最肥美的草场,每年牛羊成群,部族也愈来愈兴旺,若是西迁,一切就要重新开始,科尔沁上下自然会有所迟疑。
虽然即使拉拢了科尔沁也不是大明的对手,不过对于满人来说,能多一分助力也是好的,多尔衮才迫不及待的替顺治选好了皇后,顺治虽然不情愿,眼看着大清风雨飘摇,也不得不接受多尔衮的摆布,这种关系下,夫妻感情就可想而知。
此时两人虽然同乘一辆车,只是却仿佛是陌生人一样,非但隔得很开,而且嘴唇紧闭,一片沉静,好在这辆马车够宽趟,外面又是用上好的布帘隔开,外人看不到里面的情景,倒不用担心有人看到皇帝和皇后的不和。
整个队列长达十余里,其中不少人和顺治一样,刚刚才从大明京城撤回数月,马上又一次搬迁,这次却是将自己的盛京也丢了,除了孩童的哭闹外,每个人脸上都是一片阴沉。
“停!”顺治还有一点稚嫩的声音传出,前面负责驾车的马夫“吁。”了一声,马车又向前走了一小段,缓慢的停了下来。
见马车停下,小皇帝掀开车帘,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皇后张了张嘴,正想问皇帝为何要停车,想起顺治对自己的冷淡,小博尔济吉特氏最终还是将话咽了下去,也跟着下车。
看到皇帝的车驾停下,整个队伍也慢慢停下来,顺治站在地上,向盛京遥遥相望,此地离盛京已经有数十里之远,盛京的影子还模模糊糊的可以看到。
突然之间,顺治双腿一弯,跪在地上,两旁的侍卫吓了一大跳,惶急的叫道:“皇上……”连忙也跪了下来。
尽管和大明京城比起来,盛京无论是高还是宽都远远不如,不过,在满人心中,盛京为大清的龙兴之地,丢掉京城时,满人虽然沮丧,只是还有盛京可以依靠,他们大不了回到从前的日子,正是有这个信念,许多满人在大雪纷飞时行走数千里还坚持了下来,如今连盛京也被迫放弃,他们心中最后一个信念也打破,即使是最乐观之人对前途也茫然起来,顺治这一跪,许多人也跟着跪了下来。
队伍中先是一阵呜咽声传来,接着呜咽声越来越大,终于变成了号陶大哭,十数万满人老小的哭声一起传来,声音夹杂在秋风中,向远处送去。
盛京城头,多尔衮与一干满人大臣正站在城墙上向远处眺望,苏克萨哈突然竖起耳朵,向多尔衮道:“王爷,你听,有哭声传来。”
其余大臣也依稀听到声音,不由向北面望去,脸上都忍不住流露出一丝悲凉之色。
“哼,满人什么时候只会哭哭嘀嘀了,天命汗以十三幅甲胄起家,数十年间扩地数千里,治民数百万。如今满人虽然衰弱,可是依然远胜天命汗时期,明人虽然强盛,却不能持久。让出盛京只是暂时,只要坚持下去,大清总有重新占领盛京之时,何须哭泣?”多尔衮不满的道。
“王爷说的是。”苏克萨哈连忙应道,其余大臣也收起了脸上的悲情,这半年多的时间,为了巩固自己的权位,多尔衮连续处死了数名反对自己的满人大臣,这使得多尔衮愈发的权重。
“传本王命令,明天全体撤出盛京,将一切带不走的物资捣毁,给明军留下一座空城,明军就算得到盛京又如何。”
“谨遵皇父摄政王吩咐。”
远处,顺治在地上拜了数拜后,一言不发的登上马车,整个队伍重新开始前进,队伍中的哭泣声渐渐减小,终于停止下来,经过这场痛哭,倒是使得满人上下对顺治认同起来,皇帝年龄虽幼,可是对于盛京的感情却是真情流露。
三日之后,盛京城下一支数千人的红色大军出现,正是明军的前锋部队,当这次明军来到盛京城下时,本以为会有清军过来驱赶,哪知道直到逼近了城头,整个盛京依然是一片静悄悄的情景。
看到这种情况,明军将领不由有点惊疑不定,只得派出一支十人队来到城门下探查,当这支十人队将虚掩的盛京大门推开时,不但是这支十人队惊呆了,就是后面的明军也是目瞪口呆。
第四卷 帝国东升 第374章 捷报
先入盛京的人马正是殷洪盛和孙克咸两人所部,面对这座空城,殷洪盛和孙克咸两人多少有些不满意,他们要占的不是一座空城,而是要一举击败满人残余的主力,最好是能擒杀多尔衮和顺治两人,如今满人不战而逃,让殷洪盛和孙克咸两人的算盘落空。
满人离去之前将城中的物资全部毁损,只差一把火将全城烧掉,满人没有烧城,恐怕多少存了以后再打回来的心思,殷洪盛和孙克咸两人虽然想对满人进行追击,只是所带的物资不够,而且如果要留守沈阳又要追击的话,兵力有点不足,无奈之下,两人只得在沈阳停了下来,等待从朝鲜方向过来的王公略所部,并派人向后方报捷。
收复盛京的消息传到京城时,已经是十月初了,盛京的收复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预料之中自然是因为以大明派出的兵力,满人根本无法抵挡,收复盛京是迟早之事,意料之外自然是满人竟然会不作抵抗,将这座坚城送还给大明,收到这个消息时,皇帝正在陪同自己的儿子在御花园中游玩,拿到这份捷报,王福却不知该欣喜还是懊恼。
盛京既为原来的沈阳,万历四十六年,努尔哈赤以七大恨为由起兵叛明,乘隙突入,连下抚顺,东州、马根单等五百余城堡,掠夺大明人畜三十万,编降民一千户,又击败辽东总兵官张承胤、副将颇廷相来援之兵一万,杀总兵、副将、参将、游击及千把总等官五十余员,获马九千匹、甲七千副。
努尔哈赤的起兵,震动大明朝野,这才有万历四十七年的萨尔浒之战,大明动员了十万兵马,号四十七万,费饷三百余万岁两,可惜领兵的辽东经略杨镐犯了分兵大忌,十万人马分兵四路,又不注意保密,明军的所有军事行动都落到满人眼中,被努尔哈赤从容调兵各个击破,从此大明与建州关系逆转,由进攻转为防御,三年后,努尔哈赤又将沈阳攻克。
沈阳被攻克的这一年,正是天启元年,数年后,努尔哈赤将满清的都城迁往沈阳,并将沈阳改为盛京。
从天启元年沈阳失守,到如今大明重新收复这座城池,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十年,三十年间,沈阳已经面目全非,满人在这里修起了宫殿,而原先城中生活的十余万汉人大多数已经化为泥中枯骨,能活下来之人少之又少。
此时的御花园虽然可以看到不少树木已经落叶,不过,园中还有不少常青的树木,更有许多晚开的墨菊,如同碗口大的花朵开得正艳,景致却并不比春夏时稍差。
皇妃叶五香见到皇帝突然间发怔,忍不住问道:“皇上,什么事啊?”
王福回过神来,不管怎样,盛京的收复无论如何也是一件好事,虽然没有达到歼灭满人残余力量的目标,可是失去了辽东之地,本来就已经困难的满人更是雪上加霜,没有了辽的熟地,满人只能完全靠渔猎为生,过着最原始的生活。
不出数年,满人无论经济还是文化都会倒退到最原始的状态,虽然原始的满人或许会变得更野蛮,可是当他们只能以骨为箭,以木为器时,哪怕再野蛮的满人也对大明造成不了多大的危害,只能等着被大明军队慢慢围剿。
“前方送来捷报,大军已经收复沈阳了。”王福扬了扬手中的公文道。
“沈阳?”叶五香表情有点疑惑,对征战之事,叶五香毫无兴趣,她甚至不知道沈阳就是满人的盛京,只是叶五香还是马上展开笑容道:“前方打了胜仗是大好事,臣妾恭喜皇上了。”
“皇儿也恭喜皇上。”朱慈焯在旁边用稚嫩的声音道。
“不错,确实是喜事,只是朕要马上处理此事,就不能陪爱妃与皇儿了。”王福有点歉然的道,这些天,由于时常出宫的缘故,倒是少有陪两名后妃和儿女,今天刚抽出一点时间,马上又要处理时事。
“国事要紧,皇上去吧。”叶五香虽然有点情愿,只得自然不便阻止。
回到御书房,王福马上命令内侍将这份捷报传出去,并传令黄得功、阎应元、高杰等武将进宫议事。
“皇上,臣以为应该乘胜追击,命令王公略、孙克咸、殷洪盛三位将军在沈阳屯积物资,休整过后,马上直捣黄龙,拿下赫图阿拉。”阎应元兴奋的道。
赫图阿拉是努尔哈赤最先建立的都城,也是努尔哈赤的出生地,离沈阳只有不到三百里,如果拿下赫图阿拉,对于满人心里的打击恐怕比沈阳还要大。虽然不能亲自领军,可是这次领军的三人中王公略和孙克咸都是阎应元的部下,若能一举拿下赫图阿拉,阎应元也有荣光,自然兴奋。
黄得功皱了皱眉头,赫图阿拉离沈阳虽然只有三百里的距离,只是从沈阳到赫图阿拉的道路并不好走,河流,山脉较多,许多地方可以设伏,万历四十七年的那场战事,努尔哈赤正是在浑河设伏,趁明军渡河时突然在上游放水,数千明军被淹,清军再从后面发起袭击,将四路明军中最善战的杜松部歼灭,才赢得了最后的胜利。
现下的明军当然不是三十多年前那支明军能够相比,而且已经到了枯水季节,不用担心清军用水攻,只是明军如果要进攻赫图阿拉,沿途肯定会受到清军的袭击,大军自然不用担心,只是字补给困难,一旦断了后勤,再强大的军队也会酿成灾难。
“黄爱卿可有何想法?”王福当然也希望能拿下赫图阿拉,虽然对阎应元信任,不过,阎应元是南方人,对北方许多情况不了解,黄得功出身辽东,又与满人征战多年,见到黄得功皱眉,忍不住问道。
“禀皇上,臣不同意再进攻赫图阿拉。”黄得功拱了拱手,同时解释道:“沈阳只是一座空城,满人主力未失,眼下北方已经寒冷,我军多出身南方,臣恐军士水土不服,不如等明年开春再攻满人不迟。”
第四卷 帝国东升 第375章 西南兵事
黄得功的话让在座之人都沉思起来,满人崛起的这三十多年里,大明耗费军费不下数亿两,死伤的百姓高达数千万,更是被对方攻占了京城达五年之久,这对所有大明将领都是一个奇耻大辱。
毫无疑问,大家多和阎应元差不多的心思,恨不得马上将满人全部剿灭,可是萨尔浒之战的教训太深刻了,虽然眼下大明的力量远强于以前,而满人的力量已经削弱到比萨尔浒之战还弱的地步,只是面对不利于明军的天时地利,若是明军急于求成,未尝不会吃一个大亏。
“黄爱卿之言,诸位爱卿以为如何?”王福转向高杰、柏永馥、李成栋等人问道。
“微臣以为靖国公之言有理,满人已不足为惧,丢失了沈阳等地,过了这个冬天,满人会更加衰弱,皇上不如命令三位将军在沈阳休整,等来年开春再战不迟。”高杰徐徐的道,其余人也点头称是,阎应元也没有再坚持自己的主张,不再发言。
王福脸上稍显遗憾,点了点头:“既然如此,朕马上给殷、王、孙三位将军下旨,来年开春再战。”
满人用了三十多年打到大明京城,自己用了六年时间将满人赶了出去,眼下已到收官阶段,再等数年又如何,这么一想,王福心中顿时释然。
将圣旨写好,马上命人以最快的速度传递出去,虽然如此,到达沈阳预计也是半个月之后,一来一去,光是消息的传递就要一个月时间,这就是以南京为都的不便之处,如果是在北京,十天就可以一个来回。好在满人现在已经打残,否则以南方为都,在无线电没有发明出来,这实在是一个不可克服的缺陷。
议论完北边的战事,君臣数人又马上讨论起四川的战事,南明初立时面临三个强大的敌人,相对于李自成和满清,张献忠的力量最小,虽然占据了四川天府之国,可是也限制了他的发展,对南明的威胁最小,即使王福不是穿越者,也知道如何取舍,所以这些年来,即使是张献忠称帝,大明除了原四川附近的兵力围剿外,并没有增加任何兵力,刚开始时,官兵因为粮饷不继,连吃败仗,差点让张献忠完全占据了蜀地,并向云贵方向漫延。
这种情况直到弘光二年张献忠与李自成大战一场才有所转变,原大明川陕总督樊一蘅、四川巡抚马乾趁机派遣大军进军川南,副将曾英一度攻陷重庆,大学士王应熊会兵遵义,副将杨展、屠龙、莫宗文、贾登联收拢以前溃散的官兵三万余人攻叙州,都取得大胜。
只是好景不长,张献忠腾出手来后,重庆、叙州等地很快得而复失,官兵一度有赶出四川之势,只是此时王福两次御驾亲征,分别败左良玉和多铎,皇帝威信大涨,加上弘光三年时,朝廷的财政有所好转,军饷和各种物资拨付到位,官兵信心大增,张献忠虽然对官兵屡次取得胜利,只是官兵败而不散,常常过一段时间就卷土重来,让张献忠头痛之极。
大西国刚立时,张献忠还想仿效刘备入蜀之后的举措,严肃军纪,委任大明旧官,并开科取士,收扰民心,只是张献忠很快发现他所做的努力毫无作用,那些旧官与大明官兵勾勾搭搭不说,即使是他亲自录取的士子也是迫于压力才向他投效,骨子里根本还是视他为土寇草莽,这让张献忠大为气恼,加上地方上时有地主武装反叛,袭杀大西军的兵士,张献忠脾气愈发暴躁,恨下心后颇杀了不少地方豪强和大明旧官,即使是录用的士子也杀了不少。
读书人和地方豪强都心向大明,对张献忠的政权根本看不起,常背着大西军与明军联络,张献忠对此绝不宽恕,抓到一起就严刑拷打,牵连出一大片,这种情况下,以张献忠的政治智慧根本无法解决,他能想到的办法只有杀,杀到那些人害怕,最终屈服依靠大西政权。
可惜张献忠想错了,那些人虽然害怕,可是为退路计,依然将大西军的各种军事秘密尽泄给明军,让大西军损失惨重,对于这种事,张献忠也毫不手软,一旦查出直接处死,张献忠杀的人越多,读书人和地方豪强愈知张献忠的政权不能持久,越发与明军联系密切,这就象是一个恶性循环,在外部环境没有变化之前,这个循环无解。
弘光四年时,依靠着地方武装的牵制和充足的饷银,陕总督樊一蘅、四川巡抚马乾等指挥的官兵已经可以和张献忠的大西军抗衡,将大西军一直压制在四川和云贵部分地区不能动弹。
不过,明军要想再有进展也非易事,大西朝初,张献忠封四名养子为王:平东王孙可望、抚南王刘文秀、安西王李定国、定北王艾能奇,设五军都督府指挥军事,分一百二十营,又设虎威、豹韬、龙韬、鹰扬为宿卫,四王和五军都督府将领都是能征善战之辈,加上有天险可依,大西军虽然居于守势,兵势仍强,双方一直只能僵持。
今年年初,随着王福御驾凯旋,明军终于可以腾出手来,王福一气向四川增兵五万,其中羽林卫一万五,猛虎营统领汪万年为主帅,出兵四川,五月,汪万年到达四川外围,马上对大西军发动猛烈攻势。
虽然由于地形的原因,羽林卫的火炮无法发挥太大的作用,可是在羽林卫火枪的打击下,大西军依然溃不成军,面对官兵的优势,大西军节节后退,最后逼不得已在重庆外围决战。
这一战,以大西军的失败告终,数万大西军在重庆外围血流成河,伏尸累累,一度将嘉陵江染红,孙可望、艾能奇两人只带着自己的精锐卫队突围,其中艾能奇还身中一枪,负伤逃窜,官兵长驱趋入,攻占重庆,直逼成都。
张献忠大惊之下,只得将负责云贵方向的李定国和刘文秀两人调往东面,主力尽出,才在成都外围的沱江边沿抵住了明军的攻势,只是随着李定国、刘文秀的主力调走,云贵方向的大明官军抓住机会,趁机将云贵两省以前被大西军攻占的地方恢复,并挥兵进入四川,大有将大西军最后合围在成都之势。
可以说现在的四川官兵形式一片大好,眼下虽然快要进入冬季,不过,四川不比东北寒冷,又加上四川当地豪强和百姓都心向大明,大西军动向在官军眼中几乎透明,倒是不必象满州一样暂停进攻,王福与各个武将稍作商议后,马上命人拟好旨意,先对四川的官兵嘉奖,然后命令川陕总督樊一蘅、四川巡抚马乾,连同汪万年所部加紧进剿,为防止各部急于求成,王福在旨意中倒是没有限定平定大西军的日期。
连续议定了西北两处兵事,王福心中颇为愉快,各个大臣告退后,王福本想返回御花园,只有静思一动,唤来田成,吩咐其安排出宫。
与前几个月相比,南京的人口一下子减少了许多,不过,此时此刻,南京依然可以说是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街上的行人来去匆匆,各种叫卖声不绝于耳,酒楼客栈的生意虽然没有几个月前好,依然空位极少,只是不需要等待罢了。
听着南来北来之人的不同口音,看着大街上来往行人多穿丝履,想想这是自己治下的帝国,王福心中忍不住产生一丝满足。
杨林等待卫却不象皇帝一样轻松。经过上次的剌杀,每次皇帝微服出行,侍卫们都如临大敌。
正行走着,前面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哭声传来,不一会儿,顿时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这哭声充满着伤悲,仿佛是发生了什么让人伤心欲绝之事,王福忍不住对一名侍卫道:“去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是。”侍卫应了一声,向那个被围成一圈的地方走去。
看着前面围成一圈的人,杨林皱了皱眉,低声劝道:“老爷,街上太杂,不如到酒楼暂且坐下等待。”
王福微微颔首,杨林大喜,簇拥着皇帝走进旁边的一家大酒楼,这家酒楼名字平平常常,取名为四喜酒楼,只是里面却非常宽大,高达三层,而且装饰也极为奢华,现在不过是下午申时刚过,楼下已经坐满了四五成,看来这家酒楼生意很好。
杨林本想让皇帝坐到三楼,可是马上被伙计告之三楼已经全被人预订一空,杨林只好退而求其次,与皇帝一起走上二楼,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点菜之事自有侍卫代劳,不一会儿,伙计开始陆续上菜,王福慢慢饮用起来。
差不多过了一刻钟左右,刚才去打探的侍卫却回来,向皇帝低声禀报道:“老爷,刚才那名大哭之人是一个五十余岁的五者,仍是一名商贩,据人所言,这名老者原先是沈阳人,三十年前沈阳失陷,一家老小只逃出了他一人,今天听到沈阳被大明收复,一时失态,才当街痛哭。”
第四卷 帝国东升 第376章 往事
“原来是沈阳遗民。”王福脸上闪过一丝侧然之色,整个辽东曾有不下三百万汉民,如今已是十不存一,沈阳城中能活下来的人更少,没想到在这里也碰到一个。想了想,道:“去,把那位老者请来,我有些话问问他。”
“是。”那名侍卫只得又转身下去,这次侍卫没有费多久就带着一名老者走上楼梯,这名老者相貌清瘦,满头白发,身上虽然穿着布衣,只是脚上的鞋子却是新做,布面正是上好的丝绸,只是眼睛发红,脸上皱纹深锁,一幅愁苦之色。
“这位老爷,不知叫人唤小老儿上来有何见教?”老者脸色有点不愉之色,这也难怪,换任何一人正在放声痛哭,却被人拉上了酒楼,也不会给对方好脸色,若不是对方几乎是强拉,他根本不会上来。
“老先生既是辽人,也算有缘,不妨坐下来喝一怀。”王福微笑着道。
老者惊奇的看了王福一眼,脸色顿时大为和缓,坐了下来,道:“先生如此问话,莫非先生也是辽人?”
王福身材高大,老者又听了王福前面那一句,有所误会也难免,王福含笑着摇了摇头,见到老者脸上又是一变,王福连忙道:“老先生,在下虽然不是辽人,只是这次进攻满洲的官兵中有在下不少熟人,故对辽东之事关切,打扰了老先生,还请谅解。”
“不敢,老爷客气。”老者脸上重新恢复正常,几年前,百姓还畏兵如匪,不过,这些年大明官军屡获胜利,而且军纪和以前相比严明了许多,丰厚的饷银更令不少百姓向往,加上朝廷在邸报上屡次宣传,官军在百姓心中渐渐改了映像,变得值得尊敬起来,听到王福有朋友在这次夺回沈阳的官兵中,老者刚才的怨气顿时消失。
“不急,若是无事,老先生不妨先喝上一怀。”王福示了示意,一名侍卫连忙替老者斟上酒。
“好,那小老儿就不客气了。”老者刚刚才痛哭完一场,心情激荡,将酒端上一饮而尽。
“好,痛快,不愧为辽东汉子。”王福赞道,自有侍卫继续为老者斟酒,老者也不客气,几乎是酒到杯干,数杯酒后,老者的话题顿时打开,不需要王福询问就将自己的情况说了出来。
这名老者姓施,祖上还是在大明初年就搬到辽东,算是世代的军户,到了施闰章生下来时,或许是他父亲想改变家中军户的代遇,给老者取名闰章,希望儿子长大后能参加科举,成为一名文官。
施闰章幼时,辽东正值李成梁为政时期,李成梁镇守辽东三十年,努尔哈赤还曾被擒成为李成梁的家奴,李成梁共有十次大捷,小捷不计其数,号称辽东不可一日无李成梁,结果一直累积功至太师,最后朝廷的赏赐加无可加。
只是奇怪的是李成梁的大小捷数越多,辽事越是糜烂,后期更是贵极而骄,奢侈无度,万历十九年被人弹劾罢官,十年后重新起复,此时李成梁已经垂垂老矣,非但没有吸取教训,反而变本加励,不但向百姓搜刮,还苛扣军饷,士卒百姓都怨声载道。
在搜刮的同时,面对努尔哈赤崛起,李成梁却仿佛迟顿了一样,但没有拿出应对措施,反而对努尔哈赤步步退让,完全没有以往的锐气,结果李成梁之后,努尔哈赤的势力已经壮大到难予收拾的地步,十年之内,大明不得不八易其帅。
李成梁当政时,大明颓势已显,不过,辽东局还没有完全糜烂,施闰章可以安心读书,李成梁死后三年,努尔哈赤以七大恨起兵,一年后,萨尔浒之战发生,大明大败,这一战,大明的衰弱暴露无疑,满人对大明再也没有敬畏之心,第二年,沈阳被努尔哈赤领兵攻克。
沈阳被努尔哈赤攻克时,施闰章已经二十四岁,只是他明显辜负了父亲给他取名字的期望,连一个秀才也没有考上,反倒喜欢上了舞枪弄棒,当时身为大明将领的父亲已经占死,施闰章在数名家兵的帮助才,才从沈阳城中冲了出来,只是他的妻子和刚刚数岁的两名孩子却尽陷城中。
从沈阳逃出来之后,施闰章对自己放弃妻子儿女的行为无比痛恨,他曾想尽办法打听妻儿的下落,只是满人占领沈阳后,先后数次屠杀,施闰章如何还能打听到妻儿下落。
若是换了一个人,身负国仇家恨,说不定会马上投笔从戎,向满人报仇,可是施闰章文不成,武不就,心中软弱的性恪占了主导,他亲眼见证了满人在战场上无比凶恨的一面,对满人的凶恨心有余悸,隐姓埋名来到南方,做了一个商人,重新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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