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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欢喜天(流云)-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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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宝与玉笙烟追到楼下,左右打量,顿时便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两个吐蕃汉子——虽说街上人多,可是吐蕃之人个子高大,江浙又是特别的矮小些,两人顿时便有种鹤立鸡群之感,远远的便能看见…如此跟着,那是怎地也不会丢了。
很快,这吐蕃人便穿过了好几条街,路上两人也不多说,只是一味赶路,至尊宝他们远远的跟在后面,倒也没有露出丝毫的破绽来。走得一阵,两人到了个后街小巷之中,左右打量无人,这便在那巷尾的个院门上敲了几下。
顿时,那门赫然洞开,探出个同样打扮的番人,朝他们后面看看,也不多说便让两人进到了院中。
看来,那吐蕃僧人藏匿的地方,便是这处院子了。
他俩记下那街道院落,慢慢退了回来,走到巷口对面个角落中,一边观察着可有人出入,一边便听那至尊宝问道:“这便算是找到那些密宗比丘僧的落脚处了,我们接下来应该如何?”
玉笙烟道:“我倒是无妨!从洪城和金华府的情形来看,这密宗僧人找那白莲教寻仇,所为的必然和我不是同个物件,所以我亦无须担心,说实在的,最好的莫过于晚上找个地方等着,等他们杀得七零八落之后,我们自去取了东西便走,又省事又不费力,再好不过。”
“可要真按你所说的,那便找不出密宗与白莲教寻仇的原因了,”至尊宝叹道:“这样一来,八月爷爷和老刘头爷爷遇上密宗那些家伙的可能性也就大多了…还是换个法子吧?”
“换,怎么换?”玉笙烟道:“难不曾,我俩现在混进去偷那令牌,然后晚上再趁乱抓个密宗的大和尚,然后逼供?要是这般来做,那困难可就大多了。”
“不错,这样一来,首先是下午偷那令牌危险,又怕被发现又怕偷不着惊动了;其次,捉那密宗比丘僧的时候,虽然里面乱作一团,但是怕那药物也是满城都是,到把自己给害了…”他眼珠忽然转了两转,决然道:“实在不行,要不我们兵行险招,来个调虎离山之计?”
“如何调?又去那座山?”
“调虎倒是不难,洪城到金华府十来日,金华府到此间八日,如此已有二十来日时间,我想那胡坛主的密函想必已送到了白莲教圣母手中,那柳儿岛灭坛的事也传到了白莲教各处分坛之中——今日看那子城各处守卫众多,明甲鲜兵,怕是也知道了!我们只要把这处密宗藏匿的消息告知白莲教…”
“极好!不说别的,光是为了保命,此间明王坛主也会带着一并弟子来和那些吐蕃的家伙拼了!”玉笙烟冰雪聪明,话到此当即便明白了至尊宝的意思,顿时喜道:“到时候子城空无一人,偷令牌也容易得多!”说到此,她又邹了邹眉,“但这样只是解决了这一队吐蕃的人马,万一他们还有其他几队一起在朝白莲路发难,你爷爷不是一样危险么?”
至尊宝点头道:“恩,此事我也想到了——所以,到时候我们兵分两路,你去偷那令牌,我则在外面偷看埋伏着,无论谁胜谁负,总是会有死人的,到时候我叫天吴去抓他两个魂魄回来,那不什么都成了?”
“这法子倒不错,只是到时候万一药物使了出来,你可千万当心。”
“此节我自然明白,”至尊宝点头道:“要是能抓活人,我也愿意抓活人,抓魂魄只是下策——只不过,现在我们如何把此事告知白莲教这嘉兴坛口之中呢?”
玉笙烟看那至尊宝瞧自己的眼神不对,似笑非笑,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摇头道:“我知道你想我再扮一次圣姑,像骗那胡坛主般骗骗他们…不过我实话告诉你,这到真是想也别想,万万不敢去的。”
“哦?那又是为何?”
第一八五章书来依稀本寻常,虎狼驱得满目疮
“我那套把戏糊弄下平常百姓,九江这种小坛口的人还行,但是像嘉兴、洪城、金华府此类大坛坛主,得了明王坛主称号之人,与圣母、天师各有自己的一套算盘和小九九,切口暗号各不相同,冒充之事必然露馅——不行,我们得想个别的法子。”
“你说这事儿也不无道理,那冒充一事我们就罢了…可这事不得不办啊!”
玉笙烟想想,笑道:“其实此事说起,倒不必那般大费周章,我想只需修书一封,送到白莲教中,他们又怎地会不管?到时候,他们定然举坛而上,和那密宗比丘僧拼个你死我活…我们现在所需要做的,便是找个闲人将那书信送到坛内,可就这一节不太好办!”
“闲人这一节又怎地不好办呢?”
“这闲人说起来简单,可是你要知道,平常之人根本见不到那白莲教首脑,至多不过送到殿中而已,今日眼看已到申时,可万万耽搁不得——所以这闲人一节,倒是关键得多!”
“所以,这闲人定然要胆子大,能来事,能闹腾的…”说到此间,两人忽然对看一眼,异口同声道:
“店小二!”
经过上次那对付番僧,虽说店小二挨了几耳光,掉了牙肿了脸,可是那闹腾劲儿却让两人开了眼,要是这股劲头用在送信上,何愁送不到明王坛主手中?
可现在,那店小二才挨了打。可还敢去么?
两人初来乍到,倘若多些时日还能找别的人来想想法子,可现在时间不多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当下两人合计一番,决计多使银子之外,还再用次那白莲旗忽悠忽悠,让小二跑这一趟。
两人重回到那醉仙楼中,开口叫人唤那小二过来,等得半响,见那小二捂着脸哎哎哟哟的呻吟。一瘸一拐的挨了过来。见面便哎声叹道:“公子哟,公子哟,你这次可真把我给害惨了!”坐在旁边一个劲的嚎,中气倒也十足。
见他还能在身边叫唤。那至尊宝自然猜到了他的心思。这便笑笑道:“我们只是想寻个清净。却不知道竟然给你添了这许多麻烦,竟然还连累小哥被人给打了——我这心中啊,真是觉着有些对不住。想要给你贴补贴补。”
“哦?”听得贴补,那小二眼睛顿时鼓了起来,哎呀一声:“就知道少爷心好,不会让我们小百姓吃亏,真是大好人啊——少爷,少爷,你这是准备怎地个贴补我啊?”
至尊宝从口袋中一摸,掏出十块大洋,在那桌上一字儿排开:“实话告诉你吧,我们这次来,便是想求这白莲教的活神仙去我们镇上老家走一遭,帮忙看看祠堂的风水,可是啊,我们没门没路的见不到活菩萨,书信也送不上去。所以,你只要能帮我们把这书信送到活菩萨手上,十块大洋便是你的了!”
“送信?十块大洋?”听得太过容易,那小二不由将信将疑有些不信:“就这么简单?”
“真这么简单,”玉笙烟在旁边伸手把那大洋推他面前,口中道:“要不怎么说是贴补你呢,十个大洋,只需要把信一送便结了——哟!怎地不伸手?看你那意思,是没法子啊?”作势把大洋便要收回…
“别!”那小二顿时伸手把大洋给抓了过来,紧紧拽在手里,叫道:“我怎地没法子?我怎地没法子?嘿嘿,你别说,这事儿还只能落我身上,老实告诉您吧,我家里姐弟仨,除了我之外,他俩都在教里听候吩咐,其中一个还是给圣姑身边听候差遣的…嘿嘿,这钱啊,老天爷都安排落我口袋里。”
他将手一摊,“公子,小姐,信您拿来吧,我这立刻就给您送过去!”
至尊宝从怀中将那书信摸出拿在手中,递将出去,小二伸手正要去接,他猛然间又一缩手,叮嘱道:“此信事关重大,千万耽搁不得,你立刻便去寻你姐姐,将书信一定要现在送到圣姑手上——切记切记!”
“知道了,您就请好吧!”那小二道:“我一定不耽搁,酉时之前书信妥妥的送到圣姑手中,要是送不到…”他把手上的大洋一晃,“这钱我甘心不要,送还给你!”
“那好。”听他说得真切,那至尊宝这才把书信交他手上,点头道:“一定记住。”
店小二把那书信收在怀里,脚也不瘸了,嘴里也不叫唤了,这便一路下了楼去那子城——到得门口,和那守门的白莲教众熟络之极的招呼几句,轻轻巧巧便进了城中。
这书信中写得明白,那洪城和金华府所发生之事都是出自密宗比丘僧之手,而这比丘僧又窝藏在嘉兴城内预谋不轨,怕是要对子城下手,既然写到了这里,后面落款也就不怎地明白,含糊写了个‘天师座下行走’的字样,落了白莲教内中的花押,这便算是了了。
至于那嘉兴明王坛主认定是谁不要紧,只要他愿意去和那密宗动手,那便行了。
此事还有一节,那便是他们二人怕那明王坛主深纠此事,派人来这楼上查看送信之人,于是也不多呆,后脚跟着便出了门,离那醉仙楼老远找个地方盯着。
果不然,过不了盏茶功夫,城中忽然有一行人走了出来,带头的正是那店中小二,后面跟着的人拉低了帽檐,看装束到也不知是何位份——他们径直上得那醉仙楼,在里面耽搁半天才无奈离开。
想必是在店内找了一番,见二人离去,这才悻悻而归——虽然不知道他们心中所想,可是看那样子该是相信了此信中所。,跟着。很快那子城中便信徒便鱼贯被清了出来,大门紧闭,只留下白莲教弟子三五成群的立于了城中各处要隘之上。
不多一会,一道小门打开,七八个白莲教弟子从那内中出来,骑着马,背上背着白底红莲小旗,朝着那四面八方而去。玉笙烟偷偷在至尊宝耳边道:“这是白莲教的红莲血旗,当有大兵压境,需要求援的时候便动用此旗。旗到之处。信徒必须听候差遣…看来这明王坛主是想来场大的,要把四乡八里的团勇都给招募起来了。”
“越大越好,反正两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至尊宝笑笑:“但是说实话。那密宗比丘僧能够四面作乱。杀人无数。真要是比起来,我还是情愿他们被干掉。”
“行,”玉笙烟又看着一眼:“这次白莲教动手势大。怕是密宗扛不过,多的不说,就那几百团勇,累也能把他们给累死。”
“也别只累死那群大和尚啊,”他又道:“最好啊,是鱼死网破,两边都别闲着…”
两人正在闲话,那小门又忽然开了,一群身着普通,装束一般的白莲教众从中走了出来,身上、腰间都鼓鼓囊囊,看似装着兵刃——这群人或三五个、或一两人,鱼贯不止,一味朝着外面而去,出来之后在街上无论怎么绕个圈子,可都是朝着那密宗藏匿之处而去。
“行,看来这是开始动手了!”玉笙烟道:“瞧见没有,这都是白莲教的先勇教众,能征善战的主,三三两两的分头去准备了。”
“好!”至尊宝看那人川流不息,点头道:“那好,这样吧,我们还是按照商议行事——你继续在这里等着,等那坛主之流都出来之后便进去偷令牌;我也先行一步,到那密宗所住之处呆着,瞅准机会捉个活口。”
“好!”
二人也不多说,这便分头而去…
至尊宝心中知道那所去的地方,也不绕了,直接便朝着那小巷而去,还不等到得巷口,已见那巷口有了许多闲人,讨钱要饭的、杂耍卖艺的、练把式的都是不少,更多的则是那巷口几个茶摊,座无虚席尽是那各色人等。
他心中琢磨一下,也不去那巷口了,这便沿着外面的院子想要绕道背后,可是正在那院子门口,见得院门洞开,几辆马车停在那处,几位白袍头巾的人物正在一群人簇拥下缓缓而入——不消说,这便该是那白莲教的明王坛主等人了。
至尊宝低着头也不说话,三两下便从那车后走过,直直想去后面看看,可是不等他走过,忽然听身后传来一声喝:
“站住!”
至尊宝不知这喊是何人,也未停住,还是一个劲的朝前而去,可是那身后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已有怒意:“我喊你站住,你可听见了么?”
呼啦啦一声,几名旁边白莲教弟子便围了过来,将他堵在当中——此时不能多生枝节,至尊宝也只得忍气吞声,装作个傮然的样子转身,陪笑作揖:“呀!神仙老爷,您可是喊我啊?”
他只道是自己行走之间有所不慎漏了底,所以说话之时只是低着头弯着腰,陪着那一脸笑容,可是谁知那喊他之人却哼了一声,吩咐左右道:“来啊!把这五轮宗弟子给我绑了!”
五轮宗?
还不等至尊宝想明白是个什么事,一群白莲教弟子已经扑了上来,三五下将他按在地上捆个扎实——至尊宝抬眼想看,只是被人按着头抬不起来。
又听那声音吩咐:“先把这人给我押到里间关着,容我陪坛主把此间事情安排好了,再来审他!”
于是乎,至尊宝便被几人扛着送进了个屋内,死死捆在了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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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宝已堪成年,白莲、密宗各露狰狞,黑暗大日如来、须弥勒佛出世之后究竟如何?还请诸位耐心以待!
第一八六章数历君子各有方,参差齐聚以之望
“这才真是活见鬼了!”至尊宝被捆在那柱子上,听外面杂乱的脚步声、压低嗓子的说话声,纷乱嘈杂,心中暗骂道:“五轮宗和我嘛关系都没有了,怎地还被人看作了他们的人,真是奇哉怪哉…”转而又想,“捆我这人又是谁,竟然会知道我当年的事儿?”
他心中大惑不解,可自己被死死绑在那柱子上硬是挣脱不得,转而一看,手上那绳子看着如同胶状、微黄半明,顿时明白了这是何物——此物名叫‘犀胶索’,乃是用犀牛角、鹿骨粉、鲛人血、麢骨髓加上牛胶所制而成,逾是挣扎逾是捆得紧扎,而且自身有那伸缩特性,亦是无法被解索咒脱开,所以一旦用于捆那法门弟子,是无论如何也解不开的…
旁人自是如此,可这偏偏被捆的是那至尊宝!
比起旁人来,他更多了个杀手锏,那便是深藏在胎息之中,内丹运转引动的天吴,到了那实在无计可施的时候唤将出来,倒也能起到奇兵之效,别得不说,要只是解开犀胶索脱身,那倒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正说要把那天吴召唤出来解索逃走,至尊宝忽然心中想到一事…他要是解开绳索出去,无非是找个地方藏身,等着密宗与白莲教激战之后抓个比丘僧活口,审问个究竟;可是留在此间,又有何不可?
有了天吴的帮忙,届时也是说走就走毫无困难,而且此处不会有那白莲教之人前来骚扰。反而还更加的安全。
想到此节,至尊宝心中反倒不急了,靠着柱子闭目养神,倒乐得个轻巧自在——只是心中那丹田内息运转妥帖,与天吴把一切备好,需要的时候只要口中吐出一个字,它便立刻出现面前,听候使唤。
可这事儿倒真和他猜想的不太一样——
他闭目养神才不多会,忽然听那窗枢嘎吱轻响推开道逢,有人在窗外低声问道:“你可是法门弟子么?”“不错。”至尊宝心想反正认出来了。应与不应亦是相同,这便随口答了:“我是法门中人。”
窗外之人犹豫一下,又问:“那,你是五轮宗的?”
这话说得远了。至尊宝一时到不知道怎地回答。想了想才道:“我是不是不重要了。反正,听捆我那人是这般称呼我的…”“不是他怎地说,而是你本身是谁。”窗外那人冷笑一声:“你可想好了,说错了,我可便不救你了。”
要是换做别人被捆在此地,定然盼着有人来救,顺着也会说出自己的师门来历,或者更有甚者便直接冒充了五轮宗弟子——可今儿个在此的却是那安心呆在此地的至尊宝,救和不救都是一个样子,加上他本身便不喜被人逼迫,于是学着那人的样子冷笑两声:“我虽是法门弟子,可却不是五轮宗的,至于究竟师出何处,我偏偏不愿意告诉你——实话说了,我不打算求你救我,你也别想从我口中探出我究竟是谁!”
听得至尊宝这话,没想那人反而笑了,口中道:“嘿嘿,你说不是五轮宗弟子,不要我救,可是对不住了,如此一来我倒是偏要救你…”“你这人什么毛病啊?”至尊宝哑然道:“说了不是你,你还救我?”
窗外那人压低声音道:“我老实给你说,我便是混进白莲教来救人的法门弟子,我的师门便是五轮宗——你若说自己是五轮宗的,我不认识你,当你是骗子便不救你;可你说是法门弟子,又不是五轮宗的,那我为了此事而来的,又怎会不救你?”
“你是五轮宗的?”至尊宝猛然把身子直起,急急问道:“那么,请教您的尊姓大名?”
“我叫赵峰——你等着,我进来再说。”那人说得一句,忽然便把窗户掩住,绕过了前面…至尊宝努力回忆当年山上赵峰的样子,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浓眉大眼甚是威武,便在这时,那房门忽然打开条缝,有条人影闪身进入了房中。
看那来人模样,记忆中的赵峰顿时鲜活起来,历历数数和面前这人对上了号——那赵峰亦是如此,进来走到至尊宝身边刚准备给他解开绳索,忽然嘴里咿了一声,上下打量一番,口中惑道:“这位朋友,我可曾见过你么,怎地,看你如此面善?”
见他认了出来,至尊宝也不转了,压低声响小声笑笑道:“赵大哥,我是至尊宝!”
“至尊宝,至尊宝…”那赵峰心中一想,顿时诧然笑道:“哎呀!原来是你!当年山上一别,你说要回去找孔峰那厮,谁知一去不返,后来听说你和阴阳石家碰上了,师父他们来寻,也不知怎地便没了下文,还以为你出事了呢…”说着话忽然想起了一事,伸手来摸至尊宝身后绳索,口中道:“…哎,我还是先把你绳索解开,出去我们再说。”
“别!”听说要解开绳索,至尊宝自然出声阻拦:“这绳索我留着有用,你可暂时先别解了——倒是赵师兄,你又怎地会来到此处?”
赵峰听至尊宝叫不解绳索,心中大惑,可是看他那模样神情,又不像是得了失心疯的样子,只若心中自有盘算,于是乎便依了至尊宝的意思暂时住手。他有随即把屋里打量一番,看准了屋内床、桌、椅子,然后推开门打量左右,从门外拖进个人来。
那人一身白莲教打扮,看样子便是看守此间房门之人,也不知怎地被赵峰给打晕了,他将那人拖进屋内牢牢捆住,嘴里塞进团破布,然后把人整个儿藏到了床下——如此作为之间,倒是把自己的来意给说了个细。
原来,至尊宝知道那白莲教在抓这华夏法门弟子,五轮宗亦是知晓,和丁甲、经纬两宗商议之后,分头派出弟子来此东南解救被抓的弟子,随遇随救,顺带调查这白莲教所为何事,竟然如此兴师动众…赵峰来此嘉兴之后,见那白莲教子城坛中根本没有抓人,原本无事,可就在他即将离开之际,居然在此看见了个熟识的旧人!
说到旧人,至尊宝心中也有些揣揣,因为刚才那声喝,分明便是个认识他之人所下令的,那人在五轮宗的时候见过他,但是又不知道他以后的情形,那才叫人堪堪绑了而已,并非太过特殊处置。有此推断,那人便该是个五轮宗的昔日弟子,认识他,但有不知以后情形之人。
这般一来,那名字呼之欲出,至尊宝当即口中便道:
“此人是谁?孔峰、苗风、或是苗霜?要不然,便是当日那几个留得性命的杂役弟子,齐大兴、万牛、欧南?”
“哼,你猜得不错,此人便是苗风那厮!”赵峰冷笑道:“那厮逃得性命,恐怕自己也知道回不了山了,便投靠了白莲教,靠着自己在山上所学的术法,在此间混了个青旗天师的名号——既然看见了,我便要想个法子把此人捉了,带回山去交给师父处置,所以才留在了此间。”
“也正是如此,你看见了我被他下令所捉?”至尊宝哈哈一声:“那倒是巧了!倘若不是他认出了我,说不定我俩还碰不到一起。”
“那是自然。”两人闲话一番,刚刚碰面之时那种生疏的感觉渐渐消退,又恢复那往日的熟络,于此,赵峰便问了:“对了,你现下情形如何,为何此刻不叫我松绑?”他想了想:“难道你在此还另有算计?”
他有事儿问那至尊宝,至尊宝心中又如何不想问他?至少,现在知道五轮宗在解救各处被捉弟子,那爷爷王八月的近况便可着落在他身上问问——于是至尊宝也不隐瞒,便说自己已经拜了那八幡宗诸葛大师为师,正在学习阴阳之术,此番来到这嘉兴城中,是为了调查那密宗比丘僧与白莲教的勾当,查出两派为何争斗…
孔峰对那白莲教今日之事也有耳闻,恍然道:“嘉兴白莲教守卫森严,那苗风也不独独外出,所以我才耽搁了数日没找着机会,当时问了,也知道是有三四处白莲教坛口被人屠尽,所以有此应对——今日你留在此间,可是为了收个魂魄来探查么?”
“最好还是抓个活口,”至尊宝道:“比丘僧自有秘术,怕是魂魄未必能由着我们来审,所以活口好的多——我今日留在此地,便是想等他们开战之后,抓上一个…”
正说话,忽然听得外面喧闹之声鼎沸,至尊宝与赵峰齐齐住口,出外在门口看得一阵,这才知晓,原来是那红莲血旗所召的各地团勇到了,此时人多眼杂,那明王坛主也不耽搁,当即便下令朝着院内攻去。
“吱——”
一支响箭飞上云霄,顿时,那四面八方的白莲教弟子呼喝一声,尽数朝着院中冲去。
白莲教明王坛主此举甚是卑鄙,知道那来人本事不小,也就不派教众弟子当先,只是派那团勇乡丁以为主,间中混杂些白莲教弟子,使用法术以为偷袭,一时间只听喊声雷动,杀声震天,院内乒乒乓乓打得极是热闹。
只听那院中怪叫连连、厮杀震天,兵器撞击、蕃话叫喊声乱作一团,至尊宝与赵峰放耳听去,知道是那白莲教占了上风,比丘僧意图负隅固守,但是未等站稳脚跟,那白莲教随后进内的坛主、圣姑、莲旗天师一类已经偷着施出了法术,只把阵势杀乱。
那信徒乡勇之类悍不惧死,加之人数众多,一时间竟然把个密宗杀得连连败退,溃不成势!
第一八七章一令挥出千家破,坐令骨肉相征鏖
两人听得片刻,那喊杀声渐渐朝着远处而去,看样子密宗且战且退,似有去意——那赵峰忽道:“看来差不多了,再不去,怕是找不着机会了!”
“恩!
既然到了此时,那至尊宝便由着赵峰将他绳索解开,两人要办的事宜不同,自然也就不同路而往,赵峰一路跟在那白莲教众身后,寻找那苗风身影;至尊宝则是绕了个圈子去那前路,试图埋伏抓个密宗比丘僧的活口。
从此屋内出来,路上也不见白莲教之人身影,看来此处早已空无一人,至尊宝不管其他,只是远远的绕到那密宗所住之处的墙外,探头朝那其中一看…
好一场恶战!
烟冥露重霜风号,声悲色惨侵征袍;据鞍义盼度沙碛,纵横白骨余残烧。
匹夫僭乱起阡陌,祸延千里俱嗷嗷;一令挥出千家破,坐令骨肉相征鏖;
唯余圣母封天国,信者万死埋蓬蒿;四面野火尽昏黑,天阴鬼哭声嘈嘈。
只见那院中亭台楼阁、池堰陌径、露台假山,随处尽是淋漓斑斑与残肢断臂,无数腰中扎着白色布带的教众身亡其中,尸横遍野,混杂鲜血与那乡勇自己的柴刀铁耙,看着只比那战场景象更加惨烈几分!
观之地上,竟然无一比丘僧的尸骸!
比丘僧俱会武艺,兼之力大,要是白莲教众围攻而上,或者还能有那一拼之力,可是明王坛主率先所派之人却是那乡勇团练。粗通拳脚尚说不得,只是靠着力大和对天国之念而勇猛冲杀,如此好似羊入虎口,要靠着数量将那恶狼猛虎累死,又怎地能够?
至尊宝放眼朝那喊杀声传来之处望去,只见来处后院墙上已破开了个大洞,朝着那洞口一路而去有着无数尸体——他最初来此之时已和玉笙烟看过周遭情形,知道此院坐落在嘉兴城边,后面便本清明时的城墙已在无数次军阀战火中崩塌,只剩个墙基。后面便是座不大的山峦。易于逃窜,当即也不顺着洞口而出,反而折身回了开始囚禁自己的院子,从那处再翻墙出去。换了另一处城墙豁口到那城外。
从那豁口到城外。一路尸骸。内中断手断脚、伤痕遍声之人无数,加上那呼号恸哭,这一路只若个人间炼狱。当地治安团练亦是与那白莲教为伍之辈。闭门关户,对此竟然不闻不问。
那城中已有人开始敲锣召集百姓,说是白莲教正与一股外面流窜到嘉兴的马匪作战,号召百姓出力出药,前往山上相助——这白莲教势大,加上又是与马匪为敌,那不明究竟的百姓自然踊跃前往,只差把整个心都掏了出来。
消息走漏,偷袭变成正面为敌,那比丘僧的对手瞬间从白莲教百十号人变成了整个嘉兴,纵然那十数人都是三头六臂罗汉下凡,亦敌不过这无穷无尽的人潮海浪…比丘僧亦不傻,自然选择了撤走一途。
至尊宝一路而去,忽然之间眼睛一亮,看见了个奇形怪状的兵刃,其一端为金刚杵的样子,另一端为三棱带尖之状,中段有三个佛像头为柄,一作笑状、一作怒状、一作骂状…他曾见过此物,知道便是密宗兵刃,练那修降伏法所使用,用以降伏魔怨,表示具有威猛法力,顿时仔细在那处寻摸,片刻功夫,便在人堆中找出个改换了衣衫的比丘僧来!
从此开始,路上渐渐多了些比丘僧的尸骸,粗粗一数也有堪十之数,至尊宝生怕那白莲教把比丘僧杀得尽了,自己找不到活口来审问,于是招出了天吴,只选那陡峭山崖的所在命它送得上去。
上得山崖绕过半圈,顿时便看见了远处的那片火把,下面一群人围着个洞口,破口叫骂不已,只是不敢钻得进去,内中有人大叫:“围住了,围住了!我们只需守得此处,等坛主来了,那些破和尚自然便收拾得了!”
此处所围之人已全是那白莲教众,手中兵刃亦是钢铸铁打的刀枪剑戟,把那洞口守得水泄不通,怕是苍蝇也飞不进去——至尊宝睁眼拼命想透过那山体看看内中情形,可是山石厚重,这却是看不见了。
天吴收势落地,化作个半人高的童子模样,朝着那处一指,“你可是要我进那洞中帮你打探一二,看看情形?”此事至尊宝也想过,立刻便摇了摇头:“万万不可!那白象上师便在洞里,他纵然受伤,亦是神通难掩,你这一进去怕是凶多吉少…如此,我俩兵分两路,我留在此处伺机而动,你则是看看能不能有机会抓个落单的魂魄,实在不行我们便审问个生魂罢了。”
天吴应声又化作一团黑烟,飞在那半空之中四处飘荡,至尊宝则盯着那山崖洞口,不多时,便见得一群人簇着个明袍华冠之人缓缓而至,看样子便该是那嘉兴城的明王坛主。
再细看时,却不见苗风那厮,想必已被赵峰借机给捉了。
那明王坛主走到洞口之前,朝左右一看,哈哈笑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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