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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风花(女尊)-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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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先休息吧,我去书房睡。

而她的嘴巴刚张开,话还未等说出口,坐在床上的男子却突地站了一来,恋雪只觉得眼前白光一闪,下一秒,一个尖锐的物体已经抵到了腰侧。

“陈恋雪,是吧?久仰。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恋雪看着手握匕首的男子,有那么一瞬间的错愕,而等反应过来自己眼下的遭遇,却又觉得好笑。

“你这不是和人商量的态度吧?”稳稳当当的站在那里,恋雪不慌不忙的伸出手指夹住匕首冰冷的刀身,将它从自己身侧移了开,“你想和我商量什么?难道让我为你写休书么?”

皇子的手显然并没有如何用力气,匕首很容易就顺着她的动作而收了回去。听到她颇含讽刺意味的话,皇子似乎也没有生气的意思,只是就事论事般的摇了摇头,说道:

“你知道,那是不可行的。我知道你另有意中人,我也有。我是想你商量,我不会难为你和你的意中人相处,相对的,我也希望你不要限制要求我。”

表示讶异的挑了挑眉梢,恋雪看着面前的男子,语气中多少带了几分嘲讽:“你这是要告诉我,你要公然出轨?”

显然出轨这样的用词刺到了面前的人。皇子颇为不快的皱了皱眉头,身子也跟着僵硬起来,却终是没有出言反驳什么,只是默认了一般的看着她,坚持到:“你不愿意么?”

满腔不耐烦的看着面前一身大红婚服的男子半响,恋雪在那双不依不饶的眼睛注视下,到底只是无奈的叹口气。

伸手从腰间翻出荷包,恋雪一把拉过皇子的手,不顾皇子瞬间的紧绷,硬是将东西放入皇子手中,然后看着皇子因为惊讶而逐渐睁大的眼睛,说道:

“我不关心你的事情。相对的,我希望我的事情你也不要自作主张。我累了,如果你没有别的话要说,那我去书房睡了。”

不等那个已然被手中的荷包引入回忆的皇子有所反应,恋雪干脆直接转身,一把推开房门走了出去,又反手带上。

那个荷包,是六皇子曾经亲手秀给李日华的,之所以没有阻止韩天的这手防范于未然,就是因为她想到,也许这东西可以用上。事到如今,她自然已经不能再假装猜不到韩天的心意。

小书房与主卧只隔着一个回廊,不同于前院的嬉闹,独自走在回廊上,恋雪看着天空隐隐泛出的火光,知道有人正在为了庆祝的大放烟火,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

这算什么?一些不明所以的人,在为了一个与她们全然无关的事情大肆庆祝。而作为当事人,她却只能独自走在主屋后侧半露天的回廊,去凭着记忆寻找一个并不如何熟识的小书屋落脚。

好在,在这个地方摸打滚爬了两个月,她对地形还不至于全然陌生到迷路。这么想着,恋雪一把推开小书屋的门,准备直接就地和衣睡下。而门一打开,看着那个意外出现在自己面前,已然两个月没见的人影,恋雪只觉得心头还是一震。

一瞬间,恋雪心想,果然,她还是做不到心如止水。

☆、大婚(中)

门开的时候,江南风似乎正在看着一本什么书籍,见来人是她,似乎也没什么意外的表现,只是轻轻将手中的书合了上,起身将其放回原来的位置,然后才转回头,正面她一瞬间明显的恍惚,平平唤了一声:

“恋雪。”

一瞬不瞬的看着面前的人,江南风的身上是一套偏暗红的长袍,那颜色红的不正,比较起她此刻的一身大红礼服,色泽明显要逊色许多,可这衣服穿在他身上,反而更加凸显了他的优雅气质,贵气的宛如一位真正的王子。

可这样的颜色,却也同时标注了他此刻的身份——六皇子的嫁妆,是与那些盖着御赐成箱物件的红铺盖,同样的颜色和布料。

“嗯。”

看着面前男子那一身刺眼的红,恋雪嘴唇动了动,到底还是无法像敷衍其他人那样用沉默和无视打发面前的人,只好又规规矩矩的问了一句,“你在这里休息么?”

“不是。只是许久未曾来过,见这里的摆设依旧是从前的位置,有点惊讶竟然这么多年都没变,于是就顺手翻翻。”

好一句顺手翻翻!

恋雪咬着牙根瞪着面前一脸平静的男子,痛恨的发现,两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她竟然还是会为了男子这样一句话而胸口发痛。

而江南风似乎没发现她的异常一般,见她杵在门口就那么干瞪着自己,男子也没什么诸如尴尬之类的反应,只是等了一下见她还没什么动静,便四下环顾了一圈,又问道:“恋雪要在这里休息么?”

显然,江南风对她不会在新房过夜的行为,一丁点都不意外!

这么一想,好容易顺下来的血气立刻又重新飙至头顶。身形一动,恋雪几乎是恶狠狠的迈腿进到屋内,恶意的甩手将门带上,再重重的几步走到男子近前,恶质的将手放在男子呼吸平顺的脖颈处,指尖挑弄着领口的盘扣。

“你倒是不觉得意外啊。怎么,是早就料到了?于是特别在这里等着我?如何,要做我今夜的新郎么?”

理智上,她非常清楚自己的态度和语气有多恶劣,也很明白如此行径看在男子眼中会有多么的气急败坏,如何多么的落入下乘。可是,她忍不住。

自己两个月来努力到几乎要呕心沥血的想要遗忘,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平静了,可今天看到这个人站在面前,她讽刺的发现自己竟然还有所动摇,而且,她发现自己对于这种动摇,竟然丝毫不感到意外。

而对比与自己这边的不意外,男子那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淡定平静却非常意外的激怒了她。她非常意外,简直是意外到要出离愤怒了。她意外于自己竟然,还会为了这个人的平淡而感受到伤心!

然而,比较起她的怒发冲顶,江南风却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任由她意味明显的把玩着自己的领口盘扣,甚至连回视的目光也平静到没有丝毫慌乱,甚至也没什么讽刺的意味。听到她的话,男子只是用那双清澈的眸子回望着她,然后就事论事一般,语气平淡道:

“好啊,我不介意。”

又是,不介意。

恋雪只觉得仿佛一瓢凉水当头泼下,满身的怒火都被这几个字唰的一下去了个干净,甚至脊背还泛起了丝丝寒气。

施施然的将手指收了回来,恋雪沉沉闭上眼睛,重重的吸了口气,等再睁开,看着男子那张没什么变化的平静脸孔,她却已经不再觉得愤怒或者什么。她只觉得周身的劲气都被抽干了一般,整个人都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感。

“抱歉。”

很是奇怪,明明已经干涩了两个月的眼睛,此刻却湿润起来。

“抱歉。”

抱歉。我怎么能那么对你?怎么可以迁怒到你的身上?其实我明白的,你那么对我其实也是为了我好,就连你的拒绝,甚至都不能说是你的错。我其实很清楚你是真的给过我机会,也清楚你已经尽力了。我只是……

眼看着面前的人脸被水汽朦胧成一个恍惚的影子,恋雪抬起手臂拼命的擦着不断从眼中涌出来的水珠,可却悲伤的发现,她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它们掉落的太急、太多、太快了。

“抱歉……”

很多话她都没有办法说出口。她其实知道两个人就只能走到这里为止了,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坚持下去。可她却还是执意的坚持,不愿意亲口将结束的话说出来。抱歉,我曾经承诺过的,绝不放开你的手,我已经做不出到了——明明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可她就是开不了口,就好像只要不说出来,就没有真正结束一般。

感觉到面前的男子张开手臂轻轻将自己拥住,恋雪就像是要最后抓住什么一般,立刻回抱住男子的腰,用了仿佛要将自己整个人都融进男子身体中的力气,牢牢的抱住男子,将自己的头深深埋进男子的胸口,任凭泪水从眼中流下来,染湿男子的前襟。

即使她不说出来,她相信此刻拥住她的人也会明白她一直以来的心意。就像她也明白他此刻不动声色的斩断一样。

江南风的确是在刻意等着她。她那种,只要不去面对,不去讲清,就仿佛她们之间还没结束的小心思,他一直心知肚明。他知道她的不够坚强,知道她的拖泥带水,知道她即使明白两个人最终的结局,也还是会心存幻想。所以,他才选择在这样的时刻出现在她面前,用他的方式斩断她的优柔。他从来都比她更冷静、更现实、更坚强。

可是,其实她也明白的,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她。亲手斩断她心中的那一点念想,放她从他身边离开,是他对她最后的温柔。让她深深悔恨为什么没有办法抓住这个人的同时,也深深的感激着,庆幸自己深爱过的不是别的谁,而是这个人。

&&&

对这个驸马府,江南风显然比她这个现任主人要熟悉的多。就像变戏法一样,等她哭到整个人都脱力乏困到不行,江南风安抚式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搀着她发软的身子让她坐到一旁,然后从书柜下层的暗抽屉抽出一张打了折叠的单床。见她肿着一双发红的眼睛满是诧异的望过来,江南风只是笑了笑,一边帮她将床上的沉灰擦干净,一边说道:

“她以前经常睡在这个小书房,这里一直都备着折叠单床和被褥。刚刚还想,说不定这个折叠床还在。你等一下,我去给你取一床被褥过来。”

肿着眼睛全无立场的干坐在那里等待着,尽管听着男子提及那个人还是会觉得胸口发痛,但已经没有了那种会愤怒的感觉。

这么一想,就不能不承认江南风的干脆利索。虽说只是一念之差,可一旦卸下包袱,对自己老实的承认不放弃已经不行了,就不可思议的连原本几近不堪承受的痛楚也在不知不觉中随之减弱不少。

江南风带回来的除了一床清爽的新被褥,甚至还有换穿的衣服。看着男子帮她铺好床铺后转身离去的背影,她没有问他晚上要在哪里过夜,也没有问他这两个月是如何度过的。即使后知后觉的察觉到男子的气色并不是很好,她也按捺住了想要过去抱住他,亲自照顾他的冲动。

她必须学会克制。现在的她很清楚,在已经不可能的情况下还纠缠着不放,无论是对她,还是对江南风,都不是明智的选择。

虽然也没有刻意回避,但六皇子与江南风“过门”之后,她与这两个人单独交谈的机会却并不多。

两个月后,她还有一场婚礼。虽然韩天如今也是皇子,但他毕竟还有父母在世,何况这种“认”的皇子与真正的皇子也有诸多不同,有诸多的利益牵扯其中,婚礼的程序也有很多差别。

礼部那些家伙只给了她三天不到的“假期”,然后便客客气气的敲门进府,接着开始她地狱式的新婚礼仪速成培训。

和上一次不同,这一次她的心情无形中竟是轻松了许多。她报着反正躲不过只好面对的心情,开始按部就班的一一学习,期间甚至还表现出良好的配合态度,倒是让礼部那些大大小小不明所以的官员,对她这位一步登天的新科驸马印象颇佳。

有几次,六皇子花解语就靠在正厅大堂门口,看着她耐心的按照礼部司仪的讲解一遍遍重复那些枯燥单调的动作。介于她们是新婚,而她练习的又是迎娶另一位“皇子”的婚礼步骤,满厅的眼睛面对这种尴尬倒是没有一人敢出言说什么。那些于理不合的废话,在她这个驸马府几乎就没有什么用武之地。反倒是她,会在练习累了之余,旁若无人的向六皇子走过去,看似温柔的挑起他的发梢,放在唇边吻那么一下,然后再笑容温暖的说,在这里要是觉得无聊,就先去休息吧?或者去逛逛什么的,我再练习一会,回头就过去找你。诸如此类。

其实,她与花解语在新婚之夜后几乎就没有单独交谈过。她并不是在忌讳什么,只是不愿意去面对那张与那个人颇为相像的脸。相对的,她也不会去为难,或者说,去给这位皇子难堪。

在自己同胞姐姐的旨意下,嫁了一个明知道不爱自己,也不是自己所爱的人,想必这位皇子心中也不会如何好过。她不至于去迁怒或者为难这样一个身不由己的男子。而面对花解语那些为了各种各样的原因不得不的作秀,她也都尽量配合。

至少在人前,她都会要求自己做出一副夫妻恩爱的模样。笑容温暖的对一个并不如何在意的人说出类似甜言蜜语的话,做出亲昵暧昧的动作,其实一点都不难。用轻佻的态度做出深情款款的模样,这是原来那个世界很多年少轻狂过的人都拥有的基本演技,重温起来简直驾轻就熟,特别是在双方都心照不宣,不会暧昧不清的时候。

这点完全不同于江南风。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三章。

☆、大婚(下)

如果是江南风,她想,她大概会因为太过在乎而无法控制精准脸上的肌肉,在面对的时候很难做到完全无动于衷。无论想不想承认,现在的她还是会因为对方的一个皱眉,甚至一个眼神而心思波动,根本就做不到用自然而然的姿态去演戏。

两个月的“培训”时间,尽管她与六皇子多少还有一些明面上的接触,但与江南风,却大多只是擦身而过,且各自身边都围着若干人等,连一个眼神都不方便交流。

终于,又到了大婚前夜,恋雪看着小厮备好的全新礼服,手指一寸寸抚过上面图腾复杂的金银线刺绣,心中五味交杂。虽然图案有所不同,但就在两个月前,自己已经穿过一次类似的大红礼服。

作为女人,曾经,她也不止一次畅想过自己的婚礼。

一开始是向往简简单单的纯白婚纱、贴身的小晚礼,到了这个世界后,畅想慢慢变成了规规矩矩的三媒六聘,只求一个名正言顺。然而,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她的婚礼无论放到哪一个世界,都是从前未敢想过的大手笔。场面宏大的皇家卫队,举城欢腾的喜庆热闹,就连她只正式穿一回的礼服,都是用了产量稀少的绝佳布料,由手艺最精专的师傅,熬了多少心血和人工,搭了多少珠宝佩饰,价值连城。

而且,是一连两次。

“你,去请皇子和江公子过来。”慢慢收回抚在礼服上的手,恋雪转过身,对跟在身侧的小厮平声说道。

她一直没有用心去记府内下人们的名字,有事情也只是随手抓过一个,直接分派下去。毕竟,她不会在这个地方久住。不过好在,现在的她是这栋驸马府名正言顺的主子,府内无论人还是物,都是皇家给她的赏赐,她可以随心所欲,不会有任何人会对她的处事风格多做饶舌。

小厮对她突然的命令显然是错愕了两秒,但终究还是表现出平日里训练有素的成果,很快就恢复成了面无表情的表情,一句废话没有的领命出了门。

在这个府中,没有人不知道江公子就是沈风。皇城中认识沈风的人本就不在少数,这些自幼为皇家服务的人们就算以前没见过沈风,现在也十之**都知道江南风就是曾经的沈家公子。显然进了她这个府邸的人,是经过用心挑选,都是有些眼色的。

尽管江南风的贱民身份并不是秘密,但在这个驸马府,无论是各层各院的管事,还是走动服侍的下人,甚至是前来做客的各方姊弟,大家见到江南风都会毕恭毕敬的唤一声江公子。有她和六皇子态度明确的相护,至少在明面上,无人敢给江南风半分委屈。

但背地里,就不好说了。

她就曾在无意听到过几个世家姊弟在暗处颇为不入耳的谈论,也知道那些下人虽然表面上对江南风客客气气,但心里不一定如何腹诽鄙视。那些人眼中的不屑实在是太过鲜明,鲜明到露骨,而且丝毫没有掩饰的打算。

“妻主,你找我?”

打断她沉思的,是六皇子花解语推门进来的声音。当着外人面,花解语从来都是恭敬又不失亲昵的称她为妻主,尽管两人私下的相处,可以称得上是真正的相敬如冰。

抬起头,花解语依旧是标示什么般的一身大红,那张与女皇颇为相似的脸孔在那样明艳色彩的衬托下,竟然也是靓丽明媚到让人眼睛一亮。

但,还是远远达不到风采倾天下的程度。

不动声色的偏过视线,一身绛紫长褂的江南风就站在花解语身后,见她望向自己,江南风也只是简单的点了点头,用的是礼貌性质的招呼态度。

不可否认,此刻站在她面前的两个人,都是千里难寻的人尖子。大红和绛紫都是男子很难撑起来的颜色,可这两个人却可以很轻松的屈驾它们,就好像那些色彩就是为了衬托他们才存在的一般。

“是,我有点事情想要和你们说。”将视线重新锁定在花解语的脸上,恋雪向屋内若干下人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先行回避。

见最后一个下人出去时顺手将门带了上,又相对无言到门外那些杂乱的脚步远到听不到,恋雪这才清了清嗓子,再度向一直耐心等着她开口的两人说道:

“六皇子,明天典礼有一个步骤是毕…花水天要向你敬酒,是吧?”

她是指典礼的最后一步,喜宴开始之前的“孝敬酒”。若是迎娶正夫,那她给对方父母敬上一杯即可。若是迎娶侧夫,则是韩天给正夫敬酒。但,她的情况比较特殊。在女皇的旨意下史无前例的立了两个正夫,而且真正的皇子还是先进府,于是主辅问题就变得很难论断。礼部那些人也是讨论了很久,甚至还上报了女皇,这才定下一个折中的仪式——由她给毕亲王和王君敬酒,然后韩天再给花解语敬酒,不分主辅,只表先后。

花解语自然明白她的意有所值,颇为疑惑的看了看她,回道:“陈小姐不必这么拘谨,虽然我们只是挂名夫妻,但毕竟日后也要长期接触,叫我名字就可。至于敬酒……这不是已经定下来又演练过好几次的事情么?怎么?有变动不成?”

“叫名字么?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扫了一眼站在旁边低垂着眼的江南风,恋雪下定决心般做了一个深呼吸,直视着六皇子的眼睛,说道,“花解语,明天花水天敬酒之时,我希望江南风可以站在你的身旁。”

“什么?”

“……”

闻言,花解语十分惊讶的睁大眼睛,连江南风都抬起了一直垂着的眼皮,颇为讶异的看着她。

而恋雪并没有停顿的意思,听到花解语脱口而出的惊讶,她也只是平静的看了看他,然后偏过头将视线定格到江南风脸上,接着说道:

“我现在还没有考虑好自己想做什么。提出这种要求目前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我只是想要这么做。我保证,明天不会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举动。我不会让你为难,你知道的。所以……”

侧过身子,她直面着江南风,视线一瞬不瞬的望进对方的眼睛,用的是询问的语气,“所以,可以么?”

空气仿佛被凝固一般静默了数十秒。花解语用不可思议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打量,满脸都是无法理解的错愕。

而江南风却只有在最初的一瞬讶异了一下,之后便很快恢复了一贯的沉稳镇定。男子回望着她的那双清澈眼眸竟是有种说不出的默契,仿佛很多事情哪怕她自己还没有理得清,男人就已经可以明白了。

“好的。”

花解语转过头看着江南风那张波澜不惊的脸,又细细打量了女子那张严肃认真的脸,只觉得不可思议。明明一开始是在对他讲述想法,可不出三句,话题的核心就转移到了江南风的态度上。而且,还是以那种认真的询问的态度,仿佛这种行为必须先行征得江南风的同意才行。

“如果只是出席……”无所谓的耸耸肩,花解语看着女子那双重新看回自己的眼睛,就事论事的说道,“这不是问题。反正我身边也是要跟一个人帮我递东西或者传话什么的。这个位置明天就交给沈风好了。”

“那就麻烦你了。”

无论是花解语,还是江南风,到头来都没有追问她如此这般的理由。固然她放在前面的解释是一部分原因,但更重要的,还是她们各自的立场。

躺在温暖的被窝中,她缓缓闭上眼睛,等待着意识慢慢进入混沌。

花解语或许觉得意外,但对于她的事情,他其实没有多少好奇,也并不如何关心,基本就是事不关己的态度。而江南风,她不清楚那些连自己都不明白的心情,对方又能理解多少。只是……

&&&

依旧是天未亮就睁开眼睛,只是这次是她主动唤了婢女过来梳洗打扮,一层一层的套上那套全新的华美大红礼服。

这次的仪式总的来说,与迎娶花解语那次没有太大不同。作为奉临国空前不知道会不会绝后的,可以经历两次这种仪式的平民女子,她已然没有太多的感觉去交集。一切的一切经过前后近四个月的反复演练,所有的步骤都已烂熟于心。何况,她本身也没有什么新婚的欣喜紧张,更是可以用局外人的态度去平静面对。

依旧是一路行到皇宫门口。自从女皇认了毕水天为义弟后,毕水天就正式改为国姓,人也因为身份的转变随之进了皇宫大内,俨然就像一位真正的皇子。

同样一身大红礼服站在门槛里面,韩天头上盖着盖头,身后是守护者一般陪伴在侧的毕水天。恋雪迈过高高的皇家门槛,礼仪十足的稳步上前,避过毕水天灼灼的目光,直接牵起了韩天的手。

她知道毕禾页那欲言又止的神情下所担忧的原由,也不记恨那些彼此心照不宣的举动。说到底,她都是一个痛爱亲弟弟的好姐姐。为了自己家人的幸福而用心机使手段去争取,这再平常不过。她不是不能理解。

只是,她没有那么好的气度去忘记罢了。

四周都是各家各族的眼睛,面对她显而易见的无视,毕禾页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哪怕感觉到袖子下韩天回握住了她的手,她也只是本能的顿了一瞬而已。瞥了一眼身侧看不到表情的男子那一身刺眼的红,她的动作几乎没有什么停滞,依旧是稳稳当当的引着韩天走完天阶,迈过毯子,再引着他与自己双双跪在正殿之上。

她的确不怎么聪明,但毕竟也不是傻子,等冷静下来很多事情再回头去想,就很容易看得明白。

没有韩天的授意,毕禾页怎么可能容忍女皇随意将最宝贝的弟弟指婚给她?甚至,或许不都会冒出这种想法才是。在春宴上面对她本能反应的质问,韩天说的不知道,大概也只是不知道毕禾页具体会采取什么方式罢了。至于说,之前或者春宴上对她表现出的那些帮助,与其说雪中送炭,倒不如说是一种示好。大概是希望事后她别太过记恨,别不原谅他罢了。

女皇的祝福算不上长篇大论,但听在她的耳朵里依旧平板的像念经,不过是左耳进,右耳出。她连对方具体说的是什么都没有留意,反正想来也不过是些场面上的官话而已。

终于挨到“祝福”完毕,叩首谢恩再扶着韩天站起身来,她动作机械的宛如在完成一项作业。当然,这些仪式对她,也就是一项作业而已。不论她愿不愿意,都不得不完成它。

又是绕了大半个城回到驸马府,依旧是接过鞭子啪的一下甩在韩天脚边的石板路上。恋雪面无表情的将鞭子递回到司仪手中,听着周遭作秀一般的喝彩声,她只觉得太过嘈杂。

有什么值得喝彩的?

这在奉临几乎每个女人都能做到。天天练习甩鞭子,她的鞭尾不知将树桩扫出了多少道印记。加上两个月前又实战演练过,若是再甩不好这立威鞭,那她真是笨到可以去撞树了。

与韩天并肩迈步进了主院,毕亲王与王君已然坐在设在院中的高堂之上,毕禾页显然也先她们不知道多少步到了驸马府,此时正稳稳站在亲王身侧,脸上挂着喜庆的表情,看着她们一步一步的越来越近。

如今的韩天已被女皇认为皇子,倒是省了她平白认下一对“父母”。从司仪手中接过“孝敬酒”,恋雪将杯子微微端送到亲王面前,平声道:

“毕亲王,感谢你将水天养育到这么大,养育的如此出色,晚辈敬你一杯。”

话一说出,满院宾客立刻哄声一片。即使听出她话中的暗讽,毕亲王脸上的笑容也未褪色半分,依旧风度翩翩的接过她手中的杯子,一扬脖,一饮而尽。

不愧是政客出身,做戏的本事堪比奥斯卡影帝。转头看向曾经派人暗杀过自己,此刻却满脸亲切的王君,恋雪脸上也同样挂上尽释前嫌的恭敬笑容,做出一个驸马在众目睽睽下所应该有的礼仪,稳稳当当的将杯子递了过去。

没什么可说的。眼下不过是逢场作戏,她的身份虽然随着韩天变为花水天而更为尴尬微妙,但大家的立场却是不变的。她很清楚自己依旧是,或者更为是这位王君的眼中钉、肉中刺。

王君理所当然的交代了几句应景的话。随后的步骤便是韩天给花解语敬酒。从司仪手中接过新倒满的杯子,再拉过盖着盖头的韩天的手,先是引着他将杯子端稳,再引着他侧过身面向花解语所站的方向,最后再引着他将那杯酒敬过去。

这次前所未有的婚礼步骤。两个皇子共侍一妻,还是一个平民的海客妻主,多少双眼睛都在见证着这传奇的一刻。恋雪的视线略过面容平和的接过杯子的花解语,直接定格在站在皇子身后的江南风身上。

事到如今,她已经多少有些明白女皇的意图。

一个来自远海的海客一步登天的传奇。她的成功上位大概会燃起无数人的想象。没有人会去关心,也不会真正去看她究竟是如何上位的,在绝大部分人看到的大概只有她身上那些附属价值。

她们看到的,是一个身上带着远海宝物的海客,年纪轻轻,用短短一两年的时间就累积了颇为可观的财富,成功跻身于世家贵族流,甚至还由此得到女皇赏识,破格迎娶了两位皇子,风光无限,前途无量。

如果她在那个时候拒绝了,又或者,如果在那个时候江南风答应了她,那么,现在她还能站在这里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么?

“恋雪。”

毕禾页的声音听起来遥远的宛如来自飘渺的天边,可到底还是将她的视线从江南风那张看不出什么的脸上移了开来。

“恋雪,水天他,我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我想额外送一份礼物作为我个人表示祝福的贺礼。”

此言一出,原本就哄闹的前院立刻爆发出此起彼伏的交杂了无数窃窃私语的嗡嗡声,然后那些声音又很快以海水退潮的速度消散下去,几乎每一个人都竖起耳朵来等着听毕家的举动。

微微挑了挑眉梢,恋雪只是敷衍的做出等待的姿态,不那么热衷的等待着避无可避的下文。

毕禾页果然也没让她等待太久,眼看着几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她们身上,这位毕家的庶女才作势一般清了清嗓子,让旁边的婢女将一个上了千扣锁的盒子捧到面前,然后双手捧起盒子送至她的手中,接着说道:

“我毕禾页在此宣布,将我名下的所有船队和海上资源作为贺礼送给陈恋雪,希望你们可以白头偕老,从此一帆风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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