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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骨入魔:魔君撩入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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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潭夕挑了挑细长的眉尖,“那父亲看出什么来了?”

    见他总在顾左右而言其他,他就有些不耐地打断他的话,“在此之前,你要回答我的问题,不要再一味地回避我了。”

    “父亲的问题,我这做儿子的无法回答。”姬潭夕故作温吞地笑了笑,那是一种无懈可击的笑靥,“我以为父亲正当壮年,现在来谈此事,明显过早了。”

    离鹤苦笑了一声,“你等得,你大哥他却等不得。”

    “那父亲的意思呢?”

    姬潭夕诚心装糊涂,就是绕着圈子,死活都不说出来。

    问出的问题总被他四两拨千斤似的拨回来,离鹤心中又急又气,末了,他也顾不得许多,只好开门见山地说道,“你还不明白吗?我招你前来的真正缘由,根本就不是为了和你扯东扯西,我问你,你大哥的事情你怎么看?”

    半晌姬潭夕微微收敛了唇角笑意,“大哥他毕竟是大哥,纵是再不好,也是骨肉至亲。”

    离鹤的眸中蕴着复杂的光,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深刻的黯然,“众人都说我偏私,但谁说不是这样,夫人体弱,无法生育,我被迫续弦,生下了你大哥,谁知道她后来还是瞒着我偷偷怀上了孩子,她难产而死,我不放心旁人,就亲自把你带大,可就是这样,才在最初种下了这恶果,唉!现在纵我有心护你一世周全,也无法做到了。”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大概也只有他自己心知肚明,他对自己的夫人,儿女付了多少的情。

    “所以我总是维护你,也见不得一定就是好的。”

    说到这里,离鹤热切的目光一动不动地凝视着他,“只是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再回头已是不可能,后面的路要怎么走,我帮不了你,完全只能靠你自己。”

    姬潭夕轻声安慰道,“父亲,请别这么说……”

    离鹤对上他深沉不见底的双眸,眉心忽然一跳,面上却很快换上了一副老泪纵横的模样,“傻孩子,我忙忙碌碌一生,还不是都为的你,这是我赠与你的最后一件礼物,记住,只能在关键时刻打开它。”

    而后不等他反应过来,他就拿出来了一个锦囊,强塞入他的怀中,“最后,我这里还有一件事,需要交代你去做。”

    杀意漫上他的眉目,他不复温情,只有无尽的冷酷,“你大哥几次推辞来见我,想来他一定是居心不良,准备谋反,你要想自己的脑袋安稳一点,最好还是听我一句,前去他的封地青石,三个月内,把他解决掉。”

 第二十三章 为虎作伥

    第二十三章为虎作伥

    “要杀大哥吗?”

    姬潭夕神色不变,既没有血脉相残的悲伤,也没有被寄予厚望的喜悦。

    暗波涌动不休,空气更是凝滞不堪。

    最终,离鹤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打破了沉默,“这也是逼不得已之事,孩子啊,你要想做你喜欢做的事情,这个难关就必须要过,你以为我为什么逼你去娶卫姮,我不就是为了让你的势力更稳固一些,你大哥一死,你就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至于她你娶好不娶也罢,我也是过来人,哪里能看不出你对那女孩动了真心,你想一想,你要卫姮,还是要她!”

    知其用意,姬潭夕便不再推辞,他款款曲下腰来,郑重地叩拜道,“多谢父亲的看重,我明日就出发,希望父亲等我凯旋归来。”

    离鹤拍了拍他的肩,大笑起来,“我会为你准备大婚的聘礼,三个月后,我等你回来取。”

    “而同时,为了你安心做事,那女孩我也会为你好好照顾。”

    “儿子谢过父亲。”

    说完这一句,姬潭夕就此告退。

    而离鹤就那样一直看着他,直至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线尽头,他才抬起了头,透过昏沉的光线,落在暗夜里,那轮悬在半空的明月上,他深吸了口气,“两头老虎,我顾得这头,顾不得那头,所以为了现世安稳,还是由你们自己搏一场吧!”

    被离析金屋藏娇的少女,外面传得风风雨雨,而她本人从她醒过来的那一天起,却不问世事,十分的清闲。

    天冷了,她越发懒惰,缩在暖和的被窝里不肯出来,不知不觉就陷入了昏睡中,直至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渗落到了她的眼底,她才猛地惊醒过来,她苏醒过后的第一件事,便是探手去摸自己的心脏,确定那里还有细微的心跳,她才心安地闭上了眼。

    阖上眼的那一瞬间,前世所有都历历在目,那就像是一场漫长的噩梦。

    她渐渐地知道,宗曳已经消失了,世人都把她当做禁忌,再也没有人会提及这个名字,她被遗忘,被遗弃到了最黑暗的角落里,人们仅能记住的是她的罪名,而不是她欺凌至死的结局。

    世人都把她忘了,但她不能把自己给忘了。

    并且,她要牢牢记住她曾经遭受的一切不公,记住她曾经受尽折辱,遭受无数人的算计而死。

    她更不能忘记的是东误雪的迫害欺辱,洱城的加害逼迫,夫人的折磨怨毒,元希的无情冷漠,那些往昔,那些熟悉的面孔就像扎在她心头的一根刺,每逢她从梦中惊醒,她的心就会滴血一般的疼。

    她该感谢上天的,正是上天给了她一次机会,让她以另一副姿态存活下去。

    剜心之痛还在,时刻都在警告着她,只要她还活着,她就可以慢慢积蓄力量,报仇雪恨,哪怕经历再久的时日,她也会让这血仇完报。

    “欠我的,你们都要一分一毫的还清。”

    她蜷缩双拳,指缝里流出一滴滴的鲜血。

    “我若不是死得那么凄惨,必不会对你们生怨,可事实上呢,我尸骨无存,你们又何德何能享受我用性命换来的一切……”

    “你们以为这一次我还会那么痴傻吗?可以任你们为所欲为……”

    血仇必报,才不枉她又重活了一场。

    “我一退再退,并不能给自己一条活路……这一次,我不会再一味地退避了……”

    月光下,她缓缓拭着手中长剑,她以为她再也拿不起长剑,可这一刻她终于确切地摸到了它,那剑似对她产生了共鸣,发出了嗡嗡的响声。

 第二十四章 风雨袭来

    第二十四章风雨袭来

    窗前疏影摇晃,有一道灼热的目光透过窗纱,远远地飘了过来。

    宗曳警惕地回头,迎面走来那笑容炽烈的少年,正是姬潭夕,她愣了愣,“你怎么来了?”

    和武城的颜非一样,他也是元希的表兄,偶尔看去,他的眉眼与记忆里的那张竟有几分相似,她心中五味杂陈,什么滋味都有。

    姬潭夕在她床前坐下,他的指尖落在了她额头,一股凉意跟着渗入了她的肌理,“我来看看你,你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

    宗曳冷漠地挥开他的手,“我不需要。”

    姬潭夕收回了手,瞬时挑起纤细的眉,“你总对我那么冷漠,真让人难过。”他顿了一下,又含笑着说道,“这次我不和你置气,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你要找的元斐,我已经命人搜查到了他的踪迹,他就在离洛的封地青石藏着,而同时,我承了父亲的命令,明日就会前去青石,杀死离洛。”

    宗曳暗自思忖着,元斐是想借离洛的势,重夺权位,确实同为被排挤的庶子,两人应该很有话题才对,不过元斐明显棋差一招,和离洛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这样看来,他尝到了点苦头,必定会策反,说不准人不用她去找,他自己就该到她面前来了。

    “我想和你同行。”宗曳蹙了一下眉尖,“说说看你有什么条件?”

    “条件?”姬潭夕原本不会对她提出任何的条件,但转念一想,这次既然是她自己亲口提出,说不定他可以借机趁火打劫,思及此,他话锋一转,“那我们来定一个约定吧!”

    宗曳愣了愣,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姬潭夕贴近她的脸颊,露出满脸笑靥如花,他的笑容当真像是一团灼灼发烫的火,灼得人心悸不已,“我救你当然不是白救!你没有任何的价值,那我要你有何用处。”

    姬潭夕最初的说辞是,当初他在雪山看见了被狼群追赶的她,而他好意救了她一命,反倒把自己陷入了困境中,为了保护他们,他的手下殊死搏斗,最后无一生还,他九死一生,才带着她逃了出来,这段话可以说是无懈可击,但又始终有哪里不太对劲。

    最无奈的是,这副身体的具体情况她也不知道,任他说什么,她也只有接话没有反驳的份儿,末了,她只得说,“有要求你可以尽管提,但你最好不要太过分。”

    他忽然对上她的眼,瞳仁黑沉浓郁,仿佛有一个漩涡,晃得人头晕目眩,“我有网罗天下的星网,但这星网还未拓开,而我需要你能够为我成功地织成这张网。”

    他不会用其他的借口,因为无论是哪一个,她都会对他生疑,唯有此言,正中她的下怀。

    姬潭夕知道,这辈子的她,拥有宗曳的记忆,终于不再单纯天真,想要让她对自己深信不疑,还有很漫长的一段时日要走,好在她为报仇,还是会对他低腰,短期内,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这就能省不少的事情。

    宗曳露出些许错愕来,“你为什么偏以为我会有这种本事?”

    他对她尚还一无所知,冒然告诉她这些事情,无论怎么看都不亚于一场冒险。

    况且他怎么能对她如此信任,还是说他的警戒心本来就低,又或者他已经大胆狂妄到不畏危险的地步。

    少年的笑容有些耐人寻味,又有些震撼人心,“若我没有这点眼力,你认为我能在这险恶的世界上存活到现在。”

    宗曳再次怔住,“这点理由还说服不了我。”

    “我一定没有告诉过你吧!我是个赌徒,我喜欢赌博,知道这话的意思吗?第一点,我不喜欢尽早看到结果,我享受整个赌博的过程,因为刺激,男人在这刺激里活一场也不枉此生了,第二点,我心里明白,输赢是掌握在我自己手中的,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断定我的输赢,最后一点,我不想知道输的结果是什么,我只要知道我有一半赢的几率就足够了。”

    他还在笑,叫人无端沉迷在他璀璨夺目的笑靥里,不可自拔。

 第二十五章 生死承诺

    第二十五章生死承诺

    宗曳的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你借赌博之说来告诉我,你需要我,并不在意承担我的风险,可我实在想不通,你既有搏天下之志,在最初时,为何要选择这样一条冒险的路途,我说的冒险是针对我自己而言,你并不知我的身份,还敢这么猖狂,明目张胆地对我承诺这些,就不怕我日后背叛你。”

    姬潭夕静静地与她对视着,“那你会吗?你会背主吗?”

    宗曳的身体全然僵硬住了,“我……”

    她曾经背过主,日后也会再次背主,她生来就有反骨,或许她本就不适合为奴为仆。

    如此,她要如何回答他的话……

    见她神色差极,姬潭夕又笑吟吟地说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若不然我当初何至于救你,雪地里埋藏了那么多人的尸体,都是昔日至交,他们殊死搏斗,只为让我们两个人活下来,他们护我,是因为我是主,那你凭什么活下来,你凭什么让他们救你?”

    “我可以不问你的过往,也可以给你一处容身之地,甚至可以借我之力任你为所欲为,那你呢,你可以给我带来什么?”

    宗曳眼波一暗,神色也忽然显得有些意味不明。

    她什么也不能带给他,除了危险。

    对面少年眉眼温和,那双墨色浓郁的双瞳里似藏了什么心事。

    他在等她回答自己,哪怕要等待很久。

    “不,我不能……”她喑哑了嗓音,“我现在还回答不了你,也不想过早地对一个人许下重诺,我若做不到,痛苦的不是你,而是我。”

    她是何等倔强的人,知道自己强迫无用,他便只好暂时将此放下,说道,“先上路再说。”

    “现在是夜里,你就……”宗曳一下反应过来,“我们要连夜出行……你的意思是,你父亲想对我动手?”

    她一拍脑袋,想到这几日府中传出去的流言蜚语,很快明了,“是了,教唆自己的小儿子去杀自己大儿子的人心地能有多好,他是个老狐狸了,他以为我之于你能有多重要,所以他准备趁你不在,将我囚禁,以此来牵制你,到时候你即使在夺位之争中胜出,也得乖乖听他指摆,反之,如果你输了,他就会杀了我,来向离洛示好,左右他都能有条后路可走,我们这些小鱼小虾被他玩弄鼓掌之间,怎么能有胜算?”

    无尚的权力,那真像是他们逃不脱的一个诅咒,失之我命,得之我幸,世人总有那么多挥之不去的私欲,为此不惜付出各种代价。

    姬潭夕向她伸出手来,纤细无骨的手,比女子的手还要精致几分,而他的眼,再次看去,竟显得越发炙烫,“这条路是黄泉路,你决定好要和我一起走了吗?”

    宗曳定定得看着他,“你执拗地想让我认你为主,那你知道我接下来要做一件什么事情吗?”

    她惨然失声,“我要报仇,我的仇是血海深仇,我的恨是生死大恨,我或许要杀一个人,也或许是毁一座城,更可能是颠覆整个天下,这样你还会说,你要陪我一起吗?”

    那一刹,他只是那样沉静地凝视着她,没有开口说一个字,然而片刻之后,他却半倾下容颜,唇角犹自晃出了绮丽的笑靥,迷离了她的眼,“希望我下次听到你说这句话,你说出的是‘我们’两字,而不是你和我,我希望,不管你日后会做出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不管你曾经经历了什么痛苦,不管你现在有多迷茫,心中有多怨恨,请你务必记住,我就在你身后,正好能为你撑一把伞,挡一些风雨。”

    宗曳突然也笑了,很短促也很刺耳的笑声,“呵!我听惯了各种甜言蜜语,但我已经过了那种天真无邪的年龄。”

    姬潭夕颔首,“好,你不喜欢,我便不说。”

    宗曳摆手,抵触地说道,“你大可以不用一味地迁就我。”

    姬潭夕笑靥不变,如沐春风,“对待手下需要施以温柔的呵护和足够的耐心,而不是只有冷漠的命令和无所谓的伤害,我一直都在遵守这条例,我这样的善主,你不考虑一下吗?”

    宗曳不可置否地摇头,“一来我需要时间考虑,很多事情我尚还想不通,二来说不定你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改变自身的想法,未来变故太多,你就是看不到,才会去轻易下定论。”

    全然不顾她的拒绝,姬潭夕仍旧很执拗地说道,“约定的内容永远不会变,你什么时候准备在我这里落榻,什么时候就能和我同站一个高度。”

    这种承诺很难得,而那或许是元希永远不会对她下的承诺,因为至死他都只把她当做奴隶。

 第二十六章 等我归期

    第二十六章等我归期

    不可否认,他身上有元希的影子,但是他和元希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元希是倨傲的,他的温柔带着致命,离析是温柔的,他似没有丝毫脾气,但是他的倨傲却是骨子里油然而生的。

    他们的不同中透着相同,相同中又处处不同。

    恰在她思绪凌乱时,姬潭夕强行握住她的手,仿佛要将她的手融进自己的骨血里,“这是我对你的许诺,终有一日,我也会等来你对我的承诺。”

    宗曳想到,凭她自己孤身一人,没有靠山的话,终将难成大事,何况还有她死时,惊鸿一瞥,所见的那个男子,至今她仍旧心有余悸,她深知,和壹城,东误雪斗只是最初的,和那幕后人斗必定会付出血的代价,她的力量实在太小,有可能又会死在报仇的路上。

    这离析若用的好,会给她带来不少利益。

    所以这一次她鬼使神差竟没有抵抗,甚至她还多添了一句话,“如果你再我答应你之前,还没有放弃我,那我这辈子就跟定你。”

    事后想想,她恨不能扇自己两耳光,这无疑是正中他的下怀。

    姬潭夕笑得一脸得逞。

    宗曳皱了皱眉,现在说什么,也已经迟了,她因此什么也没说。

    黑夜拉开一片神秘而又危险的暗幕,将整座府邸都笼罩了起来,院中四窜的风有些猛烈,吹得树枝摇摇晃晃。

    一名全身罩着白袍的少女从黑暗的一角里走出,她面戴厚重的獠鬼面具,青面獠牙,眼睛里泛出邪恶的光芒,仿佛是地狱里走出的索命厉鬼。

    而她惨白的袍底,只见裙琚,不见双足,她分明是悬在空中的。

    这年纪尚小的少女,其实拥有逆天的本事。

    白袍厉鬼,黥面丹青,她便是姬潭夕手下的一员大将,九尘樱。

    九尘樱擅使长剑,熟知暗杀之术,若要和宗曳相比,可以说她的本事完全不逊于她。

    站在她对面的少女更是诡异,只见她早生华发,褶皱堆砌,容颜过度的苍老,丑陋不堪,没有少女半分的光艳可言,明明也不过个少女,却显得这般历经沧桑。

    她是姬潭夕手下第二大将,玟。

    玟不习武,却精通易容术傀儡术等各种奇术,时常变化莫测,使人防不胜防。

    无论是容貌还是性格,她们都没有哪一处是一致的,但她们却是一对货真价实的孪生姐妹,九尘樱为长姐,玟是幼妹。

    方从姬潭夕屋中出来,九尘樱立刻就找到了玟,吩咐道,“玟,你留下来,伪装成她的模样,骗过老狐狸的眼睛。”

    对他的偏心,玟很不满意,“为什么我不可以和他一起去?我也想保护他!”

    九尘樱一本正经地摸了摸她的头,“外面太大,你会迷失的,你在这里守着就很好,知道吗?你其实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我们能否占据这座城池,就看你的表现了。”

    九尘樱松了手,紧紧抓住手中的长剑,“玟,这里你千万守住了。”

    玟郑重其事地点头,“我一定守住。”

    九尘樱眼底划过一丝冷芒,“如果你守不住,即刻回到老地方,听明白了吗?”

    玟似懂非懂地点头,过了一会儿,又迟疑地问道,“他这次要反击了吗……”

    “世人多说冲冠一怒为红颜,他心中想必就存在着那种愤怒。”

    九尘樱叹了口气,“因为那个人,他已经错过了她好几次,这一次,哪怕是为自己,他也不可能再放过他。”

    “又是她,哎……”经她这一提醒,玟一下想到了她口中所谓的红颜,她不由地皱了皱眉,“我希望他能好好的,我们一家人要永远在一起。”

    九尘樱谨慎地张望四周,确定无人,又回头斥责道,“这种话以后都不要说,而且以后要称呼他为公子,懂不懂?”

    玟埋怨了一句,“真麻烦,每次都要换来换去,这样下去,兄弟姐妹们还能够找得到我们吗?”

    她又一次想到了,过去的兄长,和那位姐姐,都还生死不明。

    于是她沮丧地垂下了头。

    九尘樱微笑,难得那笑不狰狞,不阴冷,“他说,有朝一日,我们终会相聚。”

    玟眨了眨眼,有些期待,“有朝一日是什么时候?”

    九尘樱转身,她浮在半空中,睥睨着整个天地,用极淡的语气开口,“风雨袭来,故人归来日,血月临空,永恒破灭时……到那时,他会把我们所有人都带出去,带到一个全新的世界里去……你我都该期待,那一个毁灭又重生的时日……”

    新月下,只见树影,不见人影。

 第二十七章 与我步天

    第二十七章与我步天

    有不少戏言都说,肆城之外的武城,鎏城,柒城几乎是另一个世界,这话的意思是,前四城都太闹腾,终日为权势疲劳奔波,动辄即是战火绵延,但后三城过得却是不温不火的日子,一直未有战争,明争暗斗之类的事情发生,同处一片土地,能有这两种截然相反的趋势,也是诡异至极。

    其实这四城折腾也是有理由的,为的不过是土地二字,就像叄城是占地最多的城池,一半的叄城足以相抵两个柒城,所以叄城历来都是其他六城眼红的对象。

    叄城若是真为夺位一事陷入混乱,那么其他六城就将会一拥而上,一战过后,很有可能再无叄城。

    叄城陷入此番尴尬的境地,也是有原因的,叄城不光是地势复杂,而且局势还错综迷乱。

    城中设长老,这是七城都会有的一类人,他们用来决策城中大事和守卫城池,必要时刻,可代替少主行使权力,长老们拥有莫大的权势,其他城池的人是想从外面吞噬整个城池,他们则是从里面瓦解城池,他们拼命维护自己的主权,一点也不相让。

    矛盾最尖锐的就是叄城的这群长老们。

    再说到,叄城地大物博,青石处于边缘地,前去青石,几乎横着跨过了整个叄城,从主城出发到青石一共要途经五山,岐山,河山,连山,黑山,阴山,前三座山分别由三位长老原大林,鹭草,金华镇守,他们每一个都不是简单的角色。

    为公平起见,后两座山都被空置,而前不久离洛准备反叛,命人率先占据了那两座山,一座给了神秘人,一座则给了来投奔他的元斐。

    元斐是一个狡猾而极度聪明的人,只是这运气一向不好,连碰几个人都有不亚于他的狼子野心,不久前他刚从壹城逃出来,洱城也在派人追杀他,他躲了那么久,原本打算韬光养晦,谁成想离洛不是个省油的灯。

    离洛阴狠狡诈,比他更胜一筹。

    他虽在他身边任职,但也活得颇是艰难,其实自从元希苏醒的那一天起,他就没有度过一天安生日子。

    来自壹城的封杀,洱城的打压,以及叄城的算计,让这个昔日也曾鲜衣怒马,睥睨人世的少年,一下变得沉郁而落魄。

    尤其是近几日,山雨欲袭来,离洛心有慌乱,赶紧就将他从阴山唤了回来,这时,他就在他的书房里等候着他的到来,同时也在琢磨,他的真正用意。

    片刻之后,那面容阴戾,尖酸刻薄相的男子疾步走了过来。

    大公子离洛长得真是很丑陋,可以说和离析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世人多说,相由心生,他的心也比常人更为丑陋。

    元斐颔首,“见过大公子!”

    “斐,你来了就好!”离洛看了他一眼,发出阴森的冷笑,“你的任务来了,你不是想投靠我吗?那你就为我效忠。”

    大抵猜到了他的意思,元斐顺着他的话而下,“我确实想要对公子效忠,这一次时机正好,”

    离洛又是一阵狞笑,“你去给我杀了他,记住要斩草除根,事成之后,我再对你加赏。”

    “是!”

    二人继续说了一些客套话,元斐坐不安稳,连忙称辞,他才将他放行。

    元斐匆忙回到黑山,招来了元辛夷,他除了妹妹元辛夷,已然失尽所有,元辛夷为他吃了不少苦,才在最终换来他的全部信任。

    他将此事说与她听,元辛夷听闻此事后,心情久久不能平复,“哥哥,你是怎么打算的,这样非常的危险啊!”

    元斐神色不悦,“我知道,离洛是一条毒蛇,但是走到这一步,我们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他忽然一下想到了什么,紧接着说道,“不,其实还有最后一条。”

    知道他说的是谁,元辛夷一惊,险些打碎了手中的杯子,他伸出手来,就着溅落的水花,在桌子上写了四个字,“长陵十二”。

    有预见之谋的长陵十二,被人认为当世第二个卫一梨,重点是,叄城大乱,她最近也在蠢蠢欲动。

    正因此,向她求助,他还剩下二分之一的希望。

    他信奉的条例是,敢赌才有所得。

    此时输并不意味着,他这辈子都要位居元希之下。

    他还在赌,他还有最后的赌注。

    这或许是他此生最后一次孤注一掷,要么死无葬身之地,要么涅槃为凰。

    良久,他发出低不可闻的声音,“就看今朝了。”

    元辛夷轻叹了口气,“不能再继续拖下去,每拖延一分,我们的威胁就会多一分,今日必须见到她,正好我已经得到了她的消息,她现在就在月迷津渡里。”

    元斐长睫一颤,“是,我此行必须得到她的帮助。”

    而后,他踏着满地的碎雪,转身离去。

    元辛夷看着他离去的萧瑟背影,心情几分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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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月迷津渡

    第二十八章月迷津渡

    离青石最近的地方有一处渡口,那便是月迷津渡,过了渡口,便是洱城境内。

    每到了夜晚,新月临空,湖面洒满了银白的月光,水波荡漾,一层又一层地漾开,仿佛成千上万的龙鳞,堆砌到了湖面,本是很美的景致,然而,很久都没人敢路过此处。

    据说,三年前,骨奴宗曳逃亡此处,曾杀死无数人,也正是在此地,她消失无踪,没有人知道她是生是死,倒是平添了不少凄厉的鬼怪故事,民间都认为这是不祥之地,久而久之,这里便被废弃了。

    而一些政治家,他们则认为这个渡口需要加深防护,因为它地处叄城和洱城的交界处,叄城诡计多端,说不定有一天就会通过这条幽辟的小道,打入洱城。

    这几年里,洱城政治由长陵十二暗中操控,城主东城就把这里当做封地赐给了她,偶尔她就会来此落足。

    后世的史学家每每谈到洱城的战败,无不与这个渡口休戚相关,从而对统治者的昏溃表示怒气不争,哀其不幸。

    眼下二人走到了渡口处,现在将近暮晚,整个天地都好像笼上了一层阴霾。

    湖面上铺上了一层冰,仿佛一条一眼望不到底的银绸,四下一片死寂,枯枝婆娑,风吹过,传来簌簌的响,一切都显得那样阴森恐怖。

    他们下了渡口,依稀望见渡口仅有一条破船,孤寂地停在河畔,在这样空荡的世界里显得格外突兀,二人继续往下走,下了石阶,一路走到船边。

    船上的灯忽然亮了,瞬间绽发出晦暗的光。

    天还没有完全黑却,这灯亮的莫名其妙,他正在寻思,船内忽传来一个男人沙哑而低沉的声音,仿佛被风割破了嗓子,“要过渡吗?现在还不到时候。”

    元斐疾声说道,“我不过渡,我想找一个人。”末了,他又加了一句,“我是元斐。”

    “姓元啊!元可不是一个好姓。”守渡人有意沉冷了语气,“你要找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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