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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骨入魔:魔君撩入怀-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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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了她的用意,绮罗由衷地称赞道,“小姐真是聪慧过人,那低贱女子是怎样都比不过小姐的。”

    东误雪不露半分喜色,眉头倒是皱的更深了。

 第五章 深陷杀机

    第五章深陷杀机

    夫人费尽心思,终于得知了她的下落,她立刻命人偷偷将她带出,把她移入了万蛇窟里。

    万蛇窟是建城之初犯人最恐惧的地方,当然这只是针对罪大恶极的犯人才会施行的惩罚,这种残忍的刑法在当时起了极大的威慑力,或许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城中人犯法的人渐渐变少,这里已经很多年都没用过,几乎就快被废弃了。

    没有想到一别多年,这种刑法又重见天日,以这法子来对付一个奴隶,可见夫人确实是对她恨到了心肺里。

    万蛇窟底下,爬着花花绿绿的蛇,普通人往下一看,就该头皮发麻了,宗曳被绳索重重束缚着,扔下了万蛇窟里。

    夫人站在洞口,那唯一的光源处,居高临下地将她望着,“你这低贱女子,居然还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你非要害希儿失去一切才会心满意足?”

    毒蛇爬到她的身上,她无从反抗,只任它们撕咬着,她痛得不可自持,却还是急于解释道,“夫人!我没有……”

    夫人瞪大双眼,好似两个染着幽光的灯笼,此刻她看起来是何等的阴森,“你竟还敢说自己没有,痴心妄想也必须适可而止。”

    宗曳目色黯淡无光,恍似失去了言语的能力,怔怔地看着她,就是吐不出半个字眼。

    夫人开始命人往下投蛇,五颜六色,各种毒性的蛇都有,她似乎想要让她生不如死,毒蛇爬满了她的躯体,险些要将她淹没起来,她却还是不满意,“我绝不允许筹划了这么久的事情,被你这贱奴破坏。”

    毒蛇撕咬着她的躯体,她遍身的骨头疼得发冷。

    “给我用噬魂钉,把她钉起来。”夫人一声令下,就有银光往下射来,直直钉住了她的四肢。

    宗曳发出一声微弱的惨叫,“啊!”

    鲜血瞬时四溅开来,蛇受到了刺激,齐齐涌上了她的身体,她整个人因为伤口的腐烂,发出一股腥臭味。

    夫人神色嫌恶,掩鼻后退,“呵,用这种刑法来对待你我倒还觉得轻了,你好好受吧!这是你理所应当该承受的惩罚。”

    “为什么……我明明什么也没做……”宗曳面染尘霜,哀伤而凄迷,“夫人……我从来没有做错过任何事情……为什么每个人都……都要对我这么残忍……”

    夫人一脸阴沉,“你错在生性贪婪,我儿身份尊贵,岂是你这贱奴能够肖想的……”

    “爱上主人的奴隶还能叫奴隶吗?”

    宗曳颓然,终于不再言语。

    “宗曳……”夫人临走之前,犹自看了她一眼,那目光恍似淬了毒般的凄厉,“炼狱这么安稳的地方,始终还是容不下你,你不是自诩修罗宗曳吗?我倒要看看,你这修罗如何能逃出这里?”

    宗曳虽然意识模糊不清,她的身体已然麻木,此刻的她像极了一具行尸走肉,“只要我不死……我还会逃出去……我要……我要见他……我还要……还要嫁给他……”

    元希正坐在书房里看书,确切地说,是在想着宗曳,他想着,想着,心中没来由地不安起来。

    他正想得出神,忽然帝延匆忙地闯入了屋中,他一向行事稳重,今日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焦急,“少主,大事不好了。”

    触及他那满脸难看的神色,他心中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什么事情?”

    帝延嘶哑了喉咙,“夫人不知道从哪里听闻了此事,竟然强行闯入了炼狱,把宗曳带走了。”

    “什么?”他的脸上一下失尽血色,不及他继续说下去,他就绕过了他,匆匆地跑远了。

    他来时,夫人正在喝茶,一见他来,她碰地一声摔下了茶杯。

    不顾她阴沉的脸色,元希急切地问道,“母亲,你把宗曳带去哪里了?”

    夫人登时大怒,拍桌而立,“希儿,你一来就对我兴师问罪,未免也太无礼了一些。”

    他霍然跪下,记忆里他从未如此脆弱过,“母亲!求你告诉我她的下落,就当儿子求你……”

    他的面上有着她从未见过的执拗神情,那种执拗在某种程度上也激怒了她,到了后来,夫人姣好的容颜深处也露出了不加掩饰的阴鸷,“你还是对她念念不忘。”

    “是!我这辈子都难以忘怀。”

    元希抬头与她对视着,他的目光是那样的坚定,而他就在空荡荡的世界里掷地有声,字字逼仄。

    “你再说一次!”夫人走到他身前,狠狠地扇了他一耳光,她气得直发抖。

    鲜血沁出,脸颊处传来火辣辣的疼,元希无动于衷,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我可以说上千百遍,而我只有一个答案,你愿意听吗?”

    夫人足足沉顿了半刻钟,才压制住了心底暴涨的怒意,她冷冷地看着他说,“好,我不再要求你能够处决她。”她阖了阖眼,掩去眸底一片刺骨杀意,“我现在只有一个要求,只要你能够老老实实地完成大婚,我就如你心愿,把她放出来。”

    元希神情一松,又听见她冷笑地威胁道,“若是你还心存侥幸心理,想救她出来,那么这个女子我会让她永远消失,我不想再管你这些儿女情长的破事情,但前提是,我要的东西,你必须取来给我,元斐的势力正处于膨胀中,你若是因为此事丢失了自己的尊位,她的下场你可想而知。”

    元希垂下眼,神情说不清是悲哀的还是嘲弄的。

    夫人的手抚过他的肩胛,她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我也是为你好,娶了东误雪,你会得到想象不到的助力,你会离那城主之位又近了一步,而这是身为奴隶的宗曳远远不能给你的。”

    “婚事结束后,把她放走吧!我答应你,这辈子永远不再见她。”

    元希的语气里听不出一丝情绪,只剩下了无法言说的绝望。

    “这一次,我希望你不要再哄骗我了,我对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夫人的唇角慢慢地浮起一抹微笑,然她的眼神,却是那样的令人骇然,恍若地狱里爬出来的索命厉鬼般阴冷。

    离大婚之日还剩下最后一天,夫人派人传来了消息,大意是指她可以心安了,近日元希不再出没府邸,只在书房里老实地待着,大概是出于夫人的威胁,他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事确乎已经定下来了,东误雪心里有数,同时也松了口气,她因此放下了警戒,开始着手准备明日出嫁事宜。

    午时,小丫鬟相继送来了大红的华丽嫁衣和一些首饰,她们将那物件恭谨地捧至她面前,连连祝贺道,“恭喜小姐,贺喜小姐,终于觅得如意郎君,落成好事。”

    绮罗不悦地斥责了一声,“还叫什么小姐,该叫夫人了。”

    生怕惹怒了未来的主母,小丫鬟们又赶紧改了口,“奴婢该死。”

    “你们都退下吧!我想清静片刻。”

    东误雪端坐在梳妆镜前,不知为何,那隐在阳光下的容颜,有一分模糊不清。

    绮罗疑虑未消,还想再问什么,然而在触及她冷冽的目光后,也只得躬身退下。

    屋子里空荡荡的,只剩了下她一人,她那纤细的指尖一寸寸地摩挲着鲜红耀眼的嫁衣,似乎一下想起了少女的狼狈,她笑得浑身颤栗,“宗曳,我成全你了,你将永堕地狱,不得好死。”

    她再也没有了人前的温顺体贴,只有无人见过的嚣张和阴戾,她脑海中一遍遍地想象着宗曳遍体鳞伤的模样,想着她生不如死的模样,好一阵阴冷地笑,“呵,凭你这低贱的奴隶之身也妄想得到他的爱,岂非自找死路。”

    “一步错步步错,你开头的第一步就错得彻底,日后恐难成大事。”

    身后恍然传来一道低迷悦耳的低语,恍似错觉。

    她的瞳孔一阵收缩,继而猛地回过头来,看向了那道身影的主人,“大人!”

    绯衣男子半倚在美人榻上,泼墨长发如瀑般一泻而下,他的发髻里别着一朵红莲,盛开出绝艳的身姿。

    于是,红莲挽着幽凉的风,凉风裹挟着碧玉般的男子,从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黑暗里徐徐地出现,当真是世间极艳的景致。

    接触到东误雪惊恐莫名的视线,他缓缓睁开了眼,那双眼妖异摄人,心惊动魄,只一眼,就让人沉沦其中,不可自拔,无疑那双眼带着不属于人间的妖异。

    “我哪里做错了?”说这番话的时候,东误雪尚还心头直跳,她深知,和这么危险的人做交易,不亚于与虎谋皮,然而她不得不求助他,他就像一剂毒药,虽是危险至极,却又是最直接最有效的杀器。

    “你现在不是诅咒她去死,而是做出一些让她必死无疑的动作。”他顿了顿,幽邃而魔戾的目光瞥向了她,“想让她死之前,你可以先把她放出来。”

    东误雪难以理解,只瞪着一双眼,错愕地将他望着,“我为什么还要放她出来,让她死在夫人手下不是很好吗?”

    “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元希的心,别去怀疑我的话。”男子红唇轻启,说出来的话带着别样的残忍,但从他口中说出,又好像天经地义,“元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懂,他对宗曳情根深种,这次若不是夫人以她的命相威胁,恐怕他也不会同意和你成婚,你应该深信这只是一个缓兵之计,只要宗曳一日不对他死心,有朝一日,他们之间的旧情还是会死灰复燃,你觉得这样的日子你还能过得安稳吗?”

    知道他心中有了主意,东误雪忙不迭地乞求道,“大人,请你再帮我最后一次!”

    男子敛眸,眉宇间依稀可见莫测高深,此刻看来,他那双眸子里似乎闪烁着幽幽的鬼火,森冷而蛊惑,“她落到现在这种地步,怎么说我也有一份功劳在内,我喜欢凡事善始善终,如果她不死,我的心里也不大舒服。”

    “多谢大人。”东误雪心定下,朝他投以感激一笑,虽然在笑,但眸底更多的却是复杂之色。

    男子长睫如黑羽般轻轻扇动,好似一下翻涌出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你不用感谢我,这是一个你情我愿的交易,我为你杀死她,事成之后,你必须把那件东西交到我手中来。”

    “是……”提及那件东西,东误雪的呼吸也变得微微急促了些,她缓了很久,才勉强恢复了淡然。

    这可是她最大的底线了,夫人一直都在惦记着那件东西,若非她有那一物,她也不会逼迫元希娶她,如果知道她失去了,又会怎么对她。

    不过,等到瓜熟蒂落之时,她还需要怕什么呢……

 第六章 生死变局

    第六章生死变局

    少女无声无息地蜷缩成了一团,她长发凌乱,衣衫褴褛,血迹斑斑,凡是裸露的地方都受了极重的伤,饶是如此,她还是高高仰着的脸,露出她那双执拗的双眼,东误雪站在洞口往下看去,映在她眼底的神色是何等的倨傲,“宗曳,我们又见面了。”

    转而,她微微抿起了红唇,抿出一道薄凉的细线,面上笑容愈发的模糊,“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明日我就会和元希大婚。”

    宗曳手指不自觉收紧,她不动声色地掩饰好眸底的黯然,“你……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

    东误雪眼底幽光毕现,含着别样的深意,“你看不出来吗?我想杀你。”

    她望了望身下那张倔强而执拗的容颜,唇角一扯,当即扯出一道阴寒彻骨的笑靥,“我也要为我日后的孩子考虑,你老是对他死缠烂打,元希要是心血来潮,施舍了你一个妾位,到那时我要怎么办?我要怎么去放心你,你这么恶毒,很难说不会伤害到我的孩子。”

    宗曳无限凄楚地笑了笑,“我从未和你争过什么,我只是要得到我想要的答复而已。”

    “你我都是女人,谁也骗不了谁。”东误雪最见不得她这般不争不抢的模样,她厉声打断了她的话,神情一瞬逼仄,“我知道,你心中始终是恨着我的,其实,正如你对我一样,我也极为讨厌你呢。”

    说完,她从袖间拿出了一个瓶子,清冷的月色覆在她半侧脸上,无端渗落几丝诡秘莫测,“这是引鸩花,是用鸩的毒血浇灌而成的,听说把它的汁液滴到人的身上,头上,人的肌肤就会被腐蚀掉,它的毒性太大,甚至于腐蚀血肉,手脚都不是问题,你也让我试一试它的威力吧!”

    “不……”宗曳心慌无比,“不……求你不要这么做……”

    “你竟然还来求我?呵呵,你求我又有什么用,你不死,总归是我的心头刺,或许我这么做还成全了元希,他难以甩脱你,眼下你这番模样就是最好的理由了吧!”

    没等话说完,她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瓶塞,绿色的诡异汁液源源不断地滴落下去,全然滴落在了宗曳的身上,脸上,她的肌肤瞬间腐蚀,变得千疮百孔。

    东误雪又往下掷下了一面镜子,镜子落在她的眼前,里面倒映着一张丑陋到令人心悸的脸,她颤颤地捂住自己的脸,心中痛恨决堤,冲泄而出,她绝望地嘶吼,“不——”

    东误雪阴毒的目光再次扫过她,“我要你拿剑的手,再也拿不起来,我要你容颜尽毁,终于不能再蛊惑元希,你将成为一个废人,元希看到你一眼,就会恶心呕吐。”

    一把火跟着被扔了下去,灼灼的火焚烧着她的全身,鲜血混杂着皮开肉绽的腐臭味,在猎猎的火海里四窜着。

    她覆在地面,微弱地喘息着。

    “今日你必死无疑。”东误雪甩下了这句话,便疾步离开了。

    宗曳在火光里,一遍又一遍地回忆着,过去和元希在一起的时日,她像只身闯入迷途的游人,再也找不到自己的归路。

    或许今生今世,她都不可能再忘记,她的生命里曾出现了这样一个人,他的容颜绝世无双,是这世上最优秀的男子,他也曾温柔地应允她来生来世,他也会给她奉上大红的嫁衣,说要娶她。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她的人因他而毁灭,她终于因他失尽了一切。

    当初,她曾答应了他做他的奴隶,她会为他牺牲尊严,生命,会给他深爱,忠诚,如今一把火,一味毒却将所有都销毁殆尽。

    她的心一直沉到了地底,沉到了无人可及的深渊里。

    她摸索着拿出怀中名为鬼魇的毒药,囫囵吞下下去,她的身体开始发麻,意识更是模糊不清。

    她的后背被烧焦了,发出一股子恶臭味,而她恍似失去了所有的痛觉,面色麻木不仁,再也不起丝毫的波澜。

    夫人十分看重这桩婚事,因此她亲自操办的这婚事,隆重的程度不免让人咋舌。

    以防发生动乱,她甚至还发动了守城军来维持秩序。

    从东误雪暂居的闺阁到城主府邸的数十里路都被铺上了红毯,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满城都飘散着香花和喜庆的红绸,路旁人群涌动不休,个个伸出头来,想看个究竟。

    迎接新娘的车辇入了府邸,迎宾队开始放炮仗,大红灯笼在炸裂声中微微摇晃起来。

    喜婆搀扶着她,穿梭在大红喜庆的天地里。

    门内,有人敲响了锣鼓,高声唤道,“请新郞,新娘上前。”

    元希来到她的面前,东误雪透过喜帕,偷偷打量着他,今日他穿了一件大红的喜服,比寻常奇秀的样子又多了几分妖异。

    这个男人终于完完整整地属于她了,她一想到这里,心神不禁一荡。

    元希脸上没有丝毫的生气,完全只是听从夫人的指挥行事,在夫人严厉的目光下,他牵起了她的手,他的掌心冰冷蚀骨,东误雪心中莫名地悸动了一下。

    这时,锣鼓再次敲响,发出轰轰的巨响,有人喊道,“一拜高堂!”

    二人双双跪下,发出一道极响亮的声音,但是再响亮也掩盖不了他们身后传来的那道嘶吼,“且慢!”

    少女穿着大红的嫁衣,脸上则蒙了一块红面纱,重重遮住了她的面目,她穿梭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一步步地走来。

    望见她时,众人神色各异,元希亦是在一瞬间失尽了血色,东误雪深深地吸了口气,气血不住地翻涌,这样都不死,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继而她想到如果她不死,事情就一下变得麻烦了起来。

    夫人挥去满脸喜色,神色阴沉得过分,“没想到这贱人竟然还是逃了出来,来人,快把她拿下。”

    暗处十万只弓箭对准着她的心脏,只待一声令下,她就会千疮百孔,死无葬身之地。

    然而,她似乎感受不到丝毫威胁,仍旧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她身后窜出了无穷无尽的鬼魅之影,白衣墨龙图腾是天阙的标志,他们将她团团围住,不让她受到丝毫伤害。

    离元希还有一步之遥时,她忽然停了下步伐,没有再动弹。

 第七章 血色婚嫁

    第七章血色婚嫁

    她静静地看着元希,是那样平静到凛然的目光,刺得人心头一片鲜血淋漓,她看着,看着,逐渐留下血泪来,“主人许诺我一世不负,情牵百年,却最终还是娶妻负我,任夫人将我投入万蛇窟,我的身体被钉上数以千计的噬魂钉,身下则是毒蛇的撕咬折磨,我从人间炼狱里逃出,只为来见你一眼,可是主人你呢?你把赠与我穿的嫁衣赠与了别人,这难道就是主人对我的爱吗?”

    呜呜咽咽的烈风在她身后拂来,一下灌入了她千疮百孔的心,将其无情地撕裂,她沉沦在漫天的飞花里,一颗心正如它们一般沉浮不定。

    她咬着苍白的唇瓣,咬出了很深的血痕,“你欺我辱我负我,当初为何还要招惹我,是你说爱我在先,也是你说,你要和我永远在一起,可是后来你却还是毫不犹豫地将我抛却,你的爱怎么会来得那样轻易,你又何其地薄幸。”

    “主人啊,乃至到昨天,我还傻傻地相信,你是我今生唯一的幸运,我自以为眼前是最真实的景致,如今方知,这是一场朝生暮死的美梦,它确实经不起时间的推敲,它也确实不会怜惜活在梦里的我,从头到尾,都是我自作多情,是我自作自受,是我攀上了这高不可攀的神祗,于是我便该当受这残忍的惩罚,我就该当遭受天谴,这便是主人的爱,之于奴隶来说就是一场灾难。”

    听着她歇斯底里的质问,他阖上了眼,掩去眸底一片惨淡,他很想说,笑是真的,温暖是真的,誓言是真的,可是他看着夫人阴郁的眼,却无声吞下了所有的话。

    “我一直不敢忘记,当初主人对我说你爱我,你要保护我,这几个月里,支持我活下去就是你,可是如今这信仰成了讽刺,我终于不敢相信,人世间单薄的爱意……我记得主人说过的每一句话,可是我却把自己最初的样子都忘了……主人还是主人,而我已经不再是我了……”

    “我为何会落到这种田地,我一遍遍地去回想,要是当初不认识主人就好了,要是我从来没有接触过那种笑容就好了,要是假装看不见主人的温柔就好了,要是自己的心肠再硬一点就好了,要是自己的心索性一下死绝就好了,可是人世间根本没有如果,我做了这罪大恶极的事情,我就该去承受这种罪恶的后果,主人你知道吗?其实我最恨的人不是你,而是我自己。”

    元希心下狠狠抽搐,紧攥的手心微微蜷缩,掌心实则晕染了一大片淋漓的血。

    他要怎么办才好,他也想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也曾想一生一世守护在她身边,可直至现在他才知道,纵然是他这样的人,也会有无奈的事情,而宗曳,便是他这一生唯一的无奈。

    夫人早已按耐不住,急切地命人攻破为她筑起的人墙,她双目喷火,看着她的眼神怎一个怨毒了得,“这恶鬼般的女子,一次次地坏我好事,我不杀你,难解我心头之恨。”

    一面是夫人的威逼,一面是她伤痛的眸光,元希头痛欲裂,他从没有那么烦扰过她的纠缠,“宗曳,我命令你给我离开这里。”

    宗曳定定地看着他,她没有言语,身形却全然僵硬了。

    东误雪略微垂下了头,那隐在鲜红喜帕下的容颜覆没了阴鸷的光,很快她挥去暗芒,又变作了一脸的委屈。

    “这就是你们壹城的诚意?太胡闹了。”坐在最上端的是洱城派来的使者,他看不得东误雪受委屈,一声低吼,盖过了凛冽的风声,“我家的小姐竟然被区区一个贱奴欺负了,今日你们壹城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夫人目呲欲裂。

    “到底是谁欺负谁?可笑的人世,可笑的你们。”以北溟为首的天阙门徒都放肆地大笑了起来,“世人都把我们看作魔道,你们正派又是怎样的呢?你们欺凌弱女,你们害她万劫不复,你们辜负了人世间最真挚的情,你们不也与我们魔道一样罪孽深重?”

    三方势力针锋相对,气氛一瞬剑拔弩张,元希不由地凄厉大吼,“谁敢动半步,我就自尽与堂前。”

    夫人狠狠咬牙,射出的目光几欲将他生吞活剥,“希儿,你又为了这下贱女子,反抗我,你到底还要被她害到几时?”

    正在此时一人从后堂赶来,附在她的身侧耳语一阵,“夫人,查到元斐的事情了,元斐正在聚贤堂上和长老们会面,听说有一个长老还带来了自己的女儿。”

    因为宗曳,她现在竟变得分身乏术,她心中实在恼恨得紧,只是此时也管不了许多了,她只得暂且放下这一头,吩咐东误雪道,“阿雪,你照顾好希儿,我去去就来。”

    看来,比起自己的儿子,她还是更爱权力一些。

    “看到吗?这便是你一直在追求的东西……到底又有什么意义?”宗曳深深地对上了他的眼,眼底遍布疮痍,格外的令人心疼,“你一定很想知道我来此的目的吧!如今我亲口告诉你,今日我来此,只为杀死这夺我所爱的女人,至于你,我不会动你分毫。”

    眼角的余光扫过东误雪,她那冷淡眼神中竟然透出了丝丝缕缕的杀意。

    东误雪掩面,哀哀地哭泣起来,“我从未和你抢过夫君。”

    宗曳来到了东误雪身前,她身受重伤,动作明显迟缓了好多,正因此,元希才能成功挡住了她,望着她那受伤的眼神,他终于还是狠狠心肠,冷声命令道,“宗曳,你不能杀她。”

    “我不杀她,她就要杀我。”泪水蕴满了眼眶,宗曳倒逼回自己的眼泪,浑身瑟瑟发抖起来,“就算到了现在,你还要保护她。”

    他以为她还能像从前那样对自己言听计从,他因此故意放软了声音,“你听话,现在就离开这里。”

    谁知下一刻,她竟尖锐地吼了起来,眸中的怨恨让她变得面部全非,“我为什么要离开?主人,你看到我身上的伤了吗?那每一处都是因她而起的伤痕。”

 第八章 缘始缘终

    第八章缘始缘终

    她撕开了自己的长袖,露出血迹斑驳的肌肤。

    当年这最光鲜,风华无限的少女,到了现在,身上竟然没有一块好肉,到处都是疮痍,疤痕,残缺,他的眼眶忽然有些湿润。

    宗曳咽下喉口处涌出的一阵腥甜,“你不是说过,你要护得我一世周全,可为什么现在的我会遍体鳞伤,蛇咬的,刀割的,剑刺的,鞭打的,火烧的,我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肉,可是那又怎样,能比得过我心中的痛吗?”

    “宗曳,我最后再告诉你一次。”元希暗自敛眸,长睫如蝶尾轻轻颤栗,只瞬间就抖落下一片死灰色的阴影,而他那掩在衣袖下的手,却一阵收缩,“你是我的奴隶,奴隶不该违背主人的意思,你听到我的话没有?”

    他说,她是奴隶,他只把她当成了奴隶,从头到尾,从未变过。

    “这是我第一次背主,也是最后一次。”从心脏处涌出的痛意流淌在血液里,那痛意席卷了全身,宗曳死死咬牙,拼命将这股痛意抑制下去,“我今日不带走她的头颅,我就不会走。”

    接触到她杀机毕现的目光,东误雪的目光不由地颤栗了一下。

    元希登时大怒,“你给我滚!滚啊!再不走,我非杀了你不可。”

    宗曳用力咬破了自己的舌尖,试图用这肉体上的痛来压下自己心上的顿痛,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死心了,“那主人就杀了我吧!失去了奴隶的主人可以活,可是没了主人的奴隶却等同于失去了自己的生命,我已经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了。”

    她忽然静静地笑了,那是一道无比绝望的笑声,匆匆掠过了众人的耳朵,什么也没有留下,“或许你会认为我是低贱的,我不配爱你,可是你又怎么会知道我比世上任何一个人都对你忠诚,我的深爱不比任何人少,我一度爱你爱得小心翼翼,爱得卑微,失去自我,然而主人的眼底有她,有夫人,有权力,有世间一切,唯独没有我。”

    她从腰际抽出了长剑,枯骨似的指尖抚过剑尖,散落几滴鲜血,她的瞳孔埋在惨白的光芒里,异常的空洞,“我的命是主人给的,我的身份是主人赐的,我是为主人而活的,所以以前我从来不敢抱怨主人,哪怕主人要杀我,我也从不反抗,而今日我却要说一句,主人可以伤我,可以让我死,但她不能。”

    “夫君,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这么做……呜呜……我真的没有啊!”东误雪跪坐在地上,泫然若泣,“我甚至想过,等过了我们的大婚,就让夫君把她抬回家,我们姐妹二人同时服侍夫君,这些话我曾亲口告诉过夫人,如果夫君不信我,大可以问夫人。”

    元希紧抿了一下唇瓣,唇瓣渐渐沁出血色,“她说了她没有,你就不要再咄咄逼人下去了。”

    “哈哈哈,她说她没有伤害我,主人就这样轻而易举地相信了,那我如果说她在我身上下了毒,你还会这么轻易地信我吗?”

    元希神色稍显隐晦,望着他,宗曳恍然笑出了声,笑声撞击在大厅的每一处,更显凄厉入骨,他听着耳畔凄厉的笑声,一时间竟不敢再接触她的视线。

    她最终颓然摇头,“主人,我永远不会后悔自己错付了这番深情,我只怪自己,活得徒劳,死得一无所值。”

    她举起长剑,泛出粼粼的寒光,照亮了她赤红的眼,众人大惊,东误雪下意识地喊出了声,“夫君!小心!”

    而下一瞬,帝延手中的剑刺穿了她的肩胛,十支凛冽的箭矢从她胸膛穿过,最后是元希反手扭断了她的手,岂料他竟在推攘中一不小心刺伤了她的额头。

    帝延是为了护主,东误雪是出于嫉恨,那元希呢?

    鲜血顺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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