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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骨入魔:魔君撩入怀-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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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尽的白骨爪从水底涌出,扯住了木板,于是木板开始一块块地碎裂开来。

    尤其是,姬潭夕脚下的木板也跟着一瞬碎裂。

    眼看他就要陷入水中,玉炀立刻跑上前,双手覆上了他血色斑驳的手掌,语气几近命令,“我不离开,除非我带着你一起走。”

    玉炀抓住他的手,将其牢牢地抓紧在手心里,无论是暖的,还是冷的温度,那一刻好似都融在一起了。

    她心中明明清楚地知道自己并不能这么做,他身下那些怪物并没有放过他,一旦它们发起暴动,她也会被他拖下水。

    可是,她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姬潭夕抬起头来,脸上尚还浮着未曾消散的煞白之色,“你不要命了吗?”

    “是,我不要命了……”玉炀将他往上拖去,指骨关节泛着深刻的惨白,“拉住我的手,离析,求你了,你千万不要松手。”

    “咻!”又是一只尖锐的爪子,划过他的脊背,那力道深入骨髓,几乎削去了他半边的脊背,玉炀的容颜渐渐模糊,她歇斯底里地大吼,“给我上来啊!”

    血腥味给予了它们莫大的刺激,无论是底下的,还是天上的,都逐渐地躁动了起来。

    吸血蝙蝠从天上落下,落足她的背脊,疯狂地撕咬着她的背部,玉炀紧闭着唇,硬是不发出一声痛吟。

    笛之不迭地大吼,“你们究竟在干什么,再拖下去,大家都得葬身此处了。”

    姬潭夕说,“你还有活命的机会,仅此一次。”

    玉炀身上血流不止,失血过多,她止不住地颤栗,但她却固执地抬起头来,逼近了他的眼,眼神极其凛然,“活命的机会谁要你施舍,我最讨厌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嘴脸了。”

    姬潭夕的脸色愈发憔悴。

    玉炀额角青筋节节狰狞,“给我撑住,你要是敢死,就算你到了地狱里,我也不会让你安宁。”

    她拉紧了他的手,似乎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不会再松开。

    他阖眼,再次睁开眼时,眸底全然是深刻而浓重的情愫,“那你愿意陪我一起死吗?”

    “我……”

    玉炀的神情瞬时一僵。

 第八十八章 相思门守(二)

    第八十八章相思门守(二)

    姬潭夕微笑,那种笑容仿佛早已看透一切,让人无地自容,“你心中并不愿意这么做,却还坚持自欺欺人,这有什么意思?”

    玉炀的声音一下就变得沉冷了,“对,这确实没有一点意思,但是我自欺欺人和你也没有关系,我高兴怎样就怎样,你管不了我。”

    玉炀试图将他拉起,而她却有一只手是受了重伤的,要想救出姬潭夕,她要付出的血汗无法深想。

    怪物们看出了她的企图,竟从水面上冒出来撕咬她的血肉,她忍着剧痛,咬牙切齿,坚持把他往上拉去。

    “告诉你,你又欠我一次了,你欠了我,就得还我。”

    又是无尽的血水喷涌而出,不知是她手上的还是她身上的,源源不断地滴落,仿佛这条血流永远也不会停止。

    她的脸上一阵发白,黑色的瞳仁因那剧痛变得格外大,“救你当然不是白救,回去后,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希望你答应我,给我打理发髻,我自己不会弄啊!”

    姬潭夕抿起唇瓣,再次开口的语气带上了无奈的情绪,“就为了这个,所以你拼了命也要救我?”

    一口血抑制不住地喷涌而出,玉炀埋头咳了咳,倔强地不松手,坚持把他往上拉,一步步地,迟缓地,也要完成这个动作。“对啊,现在你的命在我手里,你要拒绝我,你就惨了。”

    姬潭夕眼梢微微地扯动了一下,眉心里似乎隐现着动容,“你很奇怪……”

    说完后,他有意垂下头来,眸底带着点沉思。

    她大吼了一句,奋力把他往上拉去,也不知她哪里来的一股力气,竟然真的把他从怪物们的口中夺了回来。

    玉炀失力,瘫倒在地,长久没有开口说一个字。

    姬潭夕将她拎起,“走!”

    玉炀被他拎着走,情绪很不好,“为什么你不抱我?”

    姬潭夕悄然望了一眼她,那眸底没有含杂着一股古怪的情绪,“我为什么要抱你?”

    “白救你了……”玉炀垂下苍白的脸,再次抬头时,却出现了少见的冷硬,“救了你,也是救了一条白眼狼。”

    不知为何,她那拢在袖子里的双手蓦地颤栗起来,连她自己都无法抑制。

    姬潭夕一面冷冷睨了她一眼,他的眼神从没有那么冷过,“不要想多余的事情,那对你而言,没什么好处。”

    玉炀勃然大怒,没有什么比这种话更伤人了,“你觉得我是在道德绑架你吗?你是不是这么以为的?”

    姬潭夕似乎不想再纠结这一事,深吸了一口气,便催促他道,“好了,不要在这里长待下去,我们可以走了。”

    他刚说完话,玉炀忽然浑身一震。

    四面的兽类逐渐驱散开来,仿佛预示着即将而来的将是一场腥风血雨。

    笛之微微错愕,“下面的木板都在震动,是因为附近……”

    “别说话。”

    惊呼声未断,一道阴戾的声音就慢悠悠地晃进了耳畔里,姬潭夕赶紧捂住她的嘴。

    那道熟悉的声音……玉炀攥紧手心,尖锐的指尖无意间刺破了手掌心,鲜血瞬时涌出。

    心中不祥之感油然而生,笛之面如土色。

 第八十九章 相思门守(三)

    第八十九章相思门守(三)

    在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那条暗河里,一只船悠悠地飘荡在了水面上。

    站在甲板上的人,阴戾森冷的眉目,垂老的面孔,如石块堆砌而成的身姿,只消看一眼,就让人不觉心生恻然。

    他的身后站着青衣的少年,和一名妇人。

    他们正是元希,阎君和白锦。

    此时他面朝黑沉的暗河,眸光淡淡,站在他身侧的白锦微微低下头去,几乎不敢接触他的视线,“大人,我没想到你们会来此,有些事情我还没有来得及处理好。”

    元希的目光似乎有些诡测,叫人捉摸不透,随即他诡谲一笑,“急什么,没有处理好的事情我都给你处理好了。”

    听出了他话中的深意,白锦不由地蹙起眉尖。

    一直沉默的阎君突然开口,“那些我们布下的东西,我们的人都从叄城撤出去了,不需要你多虑。”

    “还有那些异变者呢?刚才我似乎听到了爆炸的声音,那是真的吗?”

    “是的,你没有听错,我是在这里埋下了火药,只待我一走,岐山就塌陷下去,我既来了,怎么能不在这里留点东西再走。”元希的脸上全然是一片寒彻心扉,连带溢出唇间的话也是异常的残忍,“叄城怎么乱都和我无关系,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白锦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壮着胆子发问道,“我总觉得大人的目的,不像是叄城,可不是叄城,又是什么?”

    元希笑色越深。

    “白长老,从最初起你就会错了大人的意思。”阎君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毁一个叄城,还会有肆城,武城相继冒出来,这样一想,当然是毁去城中的主心骨更为重要。”

    白锦不知道他的用意,只频频皱眉,“主心骨……”

    元希笑得更加不可自持,面孔俱是被弑杀占据,“壹城的主心骨是我,那叄城的主心骨是什么?”

    白锦张大瞳孔,“是……离析吗?”

    “有原大林的人能为我们转移一部分视线是好的,有时候死一些人才能掩藏住某些秘密,不过看似这一切是在预料之中的,迄今为止却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

    白锦还想继续问什么,却冷不防望见对面那双眼里射出冷芒来,她适时地停顿了下来。

    “唰!”姬潭夕闭上的双眼骤然睁开,长空飞来一支利箭,倒插入他的后背,鲜血喷涌了玉炀一脸,她惊见他露出了满脸死灰色,苍白的眉眼里一些奇怪的情绪隐隐现出。

    玉炀神色霍然一滞。

    昏沉的暗河深处,不断传来那人恐怖的笑声,“哈哈哈,三只耗子,你们还要藏多久,我看见你们了,出来吧!”

    白锦警醒敛眸,“谁?”

    几道鬼影漂浮在半空中,身体后无一例外缠绕了一缕牵丝线,可见,他们都是傀儡。

    他们无声无息地来到姬潭夕三人的身后,手中锁链一甩,将他们牢牢束缚在一起,扔到了阎君的脚下。

    望着他们狼狈的模样,元希堆起一脸的微笑,“终于,不早不晚,等来了你们。”

    “笛之,你做得很好啊,不出我所料,你还是把他们一步步领到了我设下的圈套里。”

    笛之无措地看着他,“我没有,你不要胡说。”

    “功臣理应是要封赏的,那我就赏你随他们一起走吧!”

    白锦恶狠狠地瞪她一眼,似乎是在责怪她,“你这丫头,居然装傻装了那么久,亏我对你还那么的信任,可见龙和确实不会养女儿,竟然养出了你这条白眼狼。”

    笛之双肩发抖,“这都是被你们逼的,我不悔,就算是死,我也永不言悔。”

    白锦威胁道,“你不悔,龙和也会悔的,他只有你这一个女儿,想来也舍不得你寂寞吧!不如,让他也下去陪陪你。”

    笛之惨叫,“不……”

 第九十章 相思门守(四)

    第九十章相思门守(四)

    “喀嚓!”

    姬潭夕挣脱了锁链,却挣脱不了暗中无数道诡谲的身影,他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起来,他带着玉炀不断往后退去,行走的步伐也变得凌乱了。

    “三公子离析,我们还有一些亲缘关系在这儿,我不想做的太难看,我想你应该懂我的意思。”

    姬潭夕漠然,“我不懂!”

    “是你做的太难看了,难道不是吗?”凝视着他们,元希的眸光一寸寸变冷,“这一次和元斐联合起来,怎么,下一步难不成还要向我报复?”

    姬潭夕神色不变,“你看起来成长了不少。”

    这话很是古怪,但又不知具体古怪在哪里。

    “之前有人说起我的变化,是因为一个人的离去,而我一直都在想,她是谁!为什么值得我为她改变?”

    他那腐朽的脸上多出了一抹嘲弄,“现在我看到你,忽然有些明白,曾经的我为情所困,是有些糊涂了,你看,你也会像曾经的我一样,因为一个女人落到这种田地,可见,女人这种能惑人心智的生物还是死得越多越好。”

    姬潭夕目光颇冷,“我的女人呢,你把我的女人带去哪里了?”

    元希咧开森森的白牙,露出一记森冷的笑,“她不在这里,确切地说,在你和我周旋的时候,她就被另一个神秘人抓走了。”

    随着他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玉炀的一颗心也沉到了谷底。

    果不其然,姬潭夕当即冷下脸,质问她,“你骗我说她入了其中?你故意把我引来这里?你想让我死,刚才一切都是装的,你本事委实不小。”

    玉炀无法解释,“我……”

    阎君下令,“都杀了!你还不动手?”

    他在催促玉炀动手。

    肆虐的风吹起他染血的发,姬潭夕缓缓抬起自己那双黝黑的眸,“我是一个优秀的赌徒,我终其一生都在为赌而战斗着,现在赌注还在我手里,我并没有输得彻底。”

    “那你还当真是一个相当有意思的赌徒。”元希虚伪地赞赏了一句,随即轻击手掌,“不过,很可惜的是,那场赌还只是刚刚开始,就要完全结束了。”

    空气里虚晃而过几道鬼影,银光再次一闪,“不——”

    玉炀那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冲破了喉咙,好似要将整个天都刺穿。

    “离析!”她那双睁圆的瞳子里满满的都是恍惚。

    她清晰地看见他的胸膛被刺穿,鲜血四溅而出,就在他倒下的最后一刻,他突然拉住了玉炀的手,奋力一跃,跳下了暗河,他说,“死也要让你为我陪葬!”

    他是恨她的,恨她的欺瞒和背叛。

    白锦愣了一下,只在短短一瞬间,又恢复了之前的狰狞,不过这一次的脸色真比啐了毒还凄厉,“大人,他们居然就这么跳下去了,下面可是有诸多试验品,这一次他们岂不是会死得更惨。”

    “是吗,我和你的想法正好相反。”

    元希忽然勾起唇角,露出一道满含深意的笑容,怎么看也很诡谲。

    阎君指着呆若木鸡的笛之问,“那她要如何处置?”

    “我们不是还特意将一个笼子带了出来,而那正是我为她所考虑的,过去实验总失败,也有一点是因为那些试验品毕竟都是羸弱的女子,而这眼下就有一个很优良的材质呢!就用她来养花吧!”元希低头看向她,眼神里透着一丝惨厉,“你也不能怨我,我给过你机会的,而当时你的答案,很令我满意,那现在,也该是你兑现诺言的时候了吧!”

    笛之无力垂头,“你是个恶鬼。”

    如今的元希,恰似一个鲜活的恶鬼。

    “大人,接下来要做什么?

    “等他复原,趁此空闲,可以去青石杀离洛。”

    “离洛有肆城的扶植,恐怕没有离析这么好对付。”

    “岐山离青石尚有一段距离,就在这路上和肆城约定商谈,共同瓜分叄城,如果不行,那就索性除去肆城的人。”

    岸边传来他们的对话,而船行得越来越远。

 第九十一章 相思门守(五)

    第九十一章相思门守(五)

    玉炀落到了暗河里,一些粘稠的恶心液体溅了她一脸,她匆匆抹了把脸,睁开眼睛后却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暗河上漂浮着黑色的浑浊液体,那股液体简直臭不可闻,比之更反胃的是暗河里涌现出的白色,仔细一看,才会发现那其实都是漂浮在河里的白骨。

    她有些想吐,回头看了看身畔,她发现自己就在潭中间,忍受暗流的冲击。

    玉炀强忍着恶心,向前划了两步,下一刻,水面底下响起了不少窸窣的声响,腐尸从黑色液体中冒出了头,纷纷伸出奇异的触角。

    没错,腐尸的身体上覆满了触角,简直就是噩梦。

    一只褐色的腐烂的触角扯住了她的脖子,玉炀发疯一般的抽出手将它勒断,一截触角滑到了她的胸口,原本没有生命力的生物却又刺伤了她的肌肤。

    在这里待的越久,就越危险。

    “离析,你在哪里?你给我回来!”她在潭中拼命地嘶吼,却无一人应她。

    她索性开始破口大骂,“离析,你其实冤枉了我,你说我能把自己的血让你吞下去,帮你抑制毒性,我像是能害你的人吗?”

    她双目充血,显然是忿忿到了极点,“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冤枉我,实在是没品。”

    “我让你滚远远的……”水底传来他虚弱的呢喃。

    “你才滚远远的……”

    玉炀边吐边躲过怪物的攻击,向他的方向划去。

    姬潭夕气息奄奄地沉在水底,没有一丝生气。

    玉炀划到他身边,抱着他往上游去,她大声地喊道,“离析,你清醒点。”

    受了那么严重的伤,体内又有多种的毒,姬潭夕早已体无完肤,鲜血干涸,他的生命好似走到了尽头,却有那少女幽蓝的花纹贴近他的眼,“你给我醒醒,要不然我打你了。”

    姬潭夕用力睁开了眼,惊见她背后诡异的怪物缓缓接近她,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手掌狠狠劈下,那怪物一声惨叫,没入了水中。

    “可惜我不能亲自杀死你了……真遗憾啊!”

    他想将她推开,眼前天旋地转,他的手在半空中,无力地滑落下来。

    她怔怔地望着他面无血色的容颜,眼底不知不觉就蕴满了水光,“你还想杀我?你这个废物,杀得了我吗?”

    她得不到他的回应,却并没有放弃,而是艰难地拖着他的身体前行,四周全都是血,分不清是他的还是自己的,她流着泪,嘶哑了喉咙,“亏我想救你,亏我想对你好,亏我……你就没有脑子吗?我为什么要对你这么好?我从来没有掏心掏肺的想对一个人这么好过?”

    她的声音藏不住呜咽,四周还是冷冰冰的黑暗,没有一个人回应她。

    她坐在一大堆尸骨和鲜血里,心中的无力感可想而知。

    最绝望的还是,元希离去之时,在水中倒入了那种能让人致命的药物。

    那些尸体被浸泡在暗河离经年累久,躯体已然浮肿不堪,有些甚至完全可以称作为一架枯骨,但自从在实验中失败后,它们就变成了不属人类的恐怖怪物。

    怪物嗅到血腥味,纷纷聚集在她身边,它们伸出枯骨似的爪子,掐紧了她的喉口,用力之大,她的脸皮都泛起了青白色,“不,我不能死……我还要回去想缠羽报仇,缠羽害我,这仇不报,我将永无宁日。”

    她挣扎着摆脱它们的利爪,在她的努力下,它们被摧折,一下松了手,玉炀喘息之余,奋力上前,徒手撕裂了一个又一个的头颅。

    很快,更多的怪物闻到了血腥味,蜂拥而上,玉炀挣扎着躲开它们的爪子,试图拖着姬潭夕游到岸边。

    她的反抗彻底惹怒了怪物们,有一个甚至抓住了她的小腿,一声骨头断裂的咔嚓声伴随着她短促的惨叫声在死寂的空气里不断回荡着,她没有武力可言,完全是倚仗自己的毅力得以杀出了一条血路。

    玉炀用力拖着姬潭夕,身上的血水不停地流落,水面晕开了一大片血腥色,她早已感觉不到痛意,只知道麻木地唤道,一声接一声,“离析……你这个蠢货,你为什么还不醒,你难道真要等到我们都下地狱你才开心吗?”

    怪物把他们围在中间,玉炀猛吸了几口冷气,护着身后的姬潭夕,神情一片癫狂,“我这一生要死也必须死在缠羽那贱人后面,死在你们这些不人不鬼的怪物手里,我即使是下了地狱都不会安生。”

    她硬生生摧折尸骨无数,紧绷着身子,坚持不倒下。

 第九十二章 相思门守(六)

    第九十二章相思门守(六)

    好在这条暗河并不算宽阔,河岸近乎就在她眼前,却不想河底下的白骨开始上浮,纷纷笼聚,把他们包围了起来。

    她的眼前模糊了,也不知道自己最终折断了多少白骨和触角,等她差不多快精疲力尽时,她也被一截触角甩了出去。

    她的腰撞到石壁一路下滑,石壁并不十分光滑,有些地方长满了青苔,青苔中甚至黏着刺状的植被,她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的后背已经一片血肉模糊。

    但这时的她已经离河岸很近了,幸免于难的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很久之后,她从石壁上彻底滑落,正好落足一块平坦的土地上,她刚走一步,身后就传来了清晰的脚步声。

    “啊!”喘息未定,玉炀不觉两眼发黑。

    那些尸骨变作的怪物并没有因此放过她,它们浮上了岸,一步步地向她走来。

    没有办法,她不能后退,只好不断向前跑去。

    可是,她手里还拖着一个人,又怎么能跑得过它们。

    只一会儿,那些怪物就来到了他们面前,它们攥着玉炀的头发,往一旁的石壁上撞去。

    额头的鲜血蜿蜒而下,她痛苦和绝望的泪水也跟着滑落下来,“我才……才……不会……不会……死在……这里……不会向……向……你们……屈……服的……我要报仇,还要活剜了缠羽那贱人,不能死……不能死。”

    怪物把她逼入死角,她全身鲜血淋漓,仿佛从血池里捞出了一样。

    因为过度的失血,身体里那股魄人的寒意逐渐弥漫到了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

    她无力地抱着自己的身子,惨笑不止,“师父,这场赌,赌得有些大了。”

    她恍惚地看到,那神情木然的男子,贴近她的耳喃喃细语,“你帮了我,我也会帮你,所以,为了复仇,你什么也得忍住。”

    听着那声音,她的恍惚感更甚。

    怪物开始撕咬她的躯体,她浑然不觉痛意,“我快死了吗……赌局也快输了吗……”

    然而,她的耳畔一直回响着他的声音,一声一声,锥心刺骨,“为了报仇……”

    “你想报仇吗……”

    “你和缠羽是一个天上月一个地下泥,她高贵,坐拥紫沅殿,你低贱,变得不人不鬼,你说是为什么,因为你不如她,你输给了她,你就合该做地底的鬼……”

    “只因为,你输给了她……”

    她的心底钝痛不已,眼神也因此恢复了片刻的清明,“不,我还没有输。”

    她强迫自己打起了精神,拖着昏厥的姬潭夕,一跌一撞地往前走去。

    怪物仍旧在她身后穷追不舍,撕咬她,重击她。

    她却不再迟疑,她甚至忘记了自己走到了何处,只知道不断往前走去,走到最后连怪物们都放弃了追逐她决绝的背影。

    一直藏在姬潭夕怀中的锦囊忽然落下,她一下止住了步伐。

    她拿起了锦囊,打开来,竟望见半块兵符。

    “是的,这是你欠我的,我也要有所回报。”

    她收起兵符,重又把锦囊塞回到他的怀中。

    她走了半晌,精疲力尽,连发出一个字音都是吃力的,终于她再也站不稳身体,沿着石壁一路滑落,不堪重负地昏厥了过去。

    此时,四周开始发出轰隆隆的响声,元希他们前脚刚走,后脚火药就开始引爆了。

 第一卷



 第九十三章 无尽无归(一)

    第九十三章无尽无归(一)

    耳畔轰隆隆一片巨响,宗曳猝然惊醒过来,“我怎么睡过去了?”

    她环顾四周,一片黑暗。

    她才惊觉自己置身于暗道中,她稍微往前走了几步,地面有许多残缺的尸体,一路往前,那个银发男子,一张妖绝的脸上满是冷意,古琴立于地,发出铮的一声。

    又是他,还真是阴魂不散。

    她一身冷汗扑出,连忙往后退去。

    “想跑?”

    镜邪眼也不抬一下,他绷断了一根琴弦,琴弦射出,将她疯狂迈动的腿牢牢捆住。

    宗曳一头撞在地上,摔得头破血流。

    镜邪掠过她的身形,开始往里边走去,而她整个人就被他在地上拖着行走。

    她下意识去摸自己的手,手臂只是有一些麻木,倒不像是中毒的样子,好在那根针,不是毒针,是迷药。

    她抬起手,用手拨弄脚腕上的束缚,琴弦继续发出铮铮的声音,她心慌意乱。

    走在最前面的那男子恍然停下了步伐,沉冷的目光瞥向了她,“劝你不要轻举妄动。”

    “没有见到离析,你若是先死了,说不定他会发疯。”

    他早已知道她是离析的手下,宗曳心头半凉,“你该不会想带我去找离析吧!”

    “还是说你想以我来威胁他?”

    镜邪不说话,她已深陷绝望。

    “你杀了我好了。”

    “其实死又算得了什么,那对于你来说,反倒是一种解脱,而我怎么会让一个伤我至深的人痛快。”他刚一偏头,那雪锻一般柔软的银发就覆没了她一身,宗曳奋力扯住他的发,举起拳头往他身上砸去,嘴里还伴随着相当恶毒的骂词,“去死,去死。”

    下一刻,他就捏住了她的拳头,将其一拧,咯吱咯吱一阵脆响,于是她的指骨都光荣牺牲了。

    她痛得直吸气,“哎呀!”

    镜邪望着她,无尽的嘲弄,“这里没有人杀得了我,好好看着吧!灭这岐山,对于我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不光是岐山,叄城的整片土地上都已经被挖出了很多窟窿,离析保得住自己这条小命,却保不住自己的城池,人在,城亡,他还是一无所有。”

    宗曳赌气地说,“不,他还有我。”

    镜邪眉眼锐利,“说的没错,你迟早会给他陪葬。”

    出乎意料地,宗曳竟邪肆地笑了起来,“狠话谁都会说,可你只会说狠话,你根本就杀不了我,对不对?”

    镜邪眉心一跳,他确实杀不了她,所以他放弃了杀她,因为他更想知道,他身体里那种异样是否和她有关,他已经两次没有下去手,如果再有第三次,他难以想象,又会被这狡猾的女子如何凌辱。

    她好似很恨他,有时那目光里都透着一股怨毒。

    这女子,自始至终都是一个麻烦。

    “你以为拿我的命来威胁离析,他就能吃你这一套,哈哈,他是未来的城主,是天之骄子,他为何会对我留意,我只是区区一个奴隶而已。”

    宗曳犹自冷嘲,“能让主子在意的奴隶,还是奴隶吗?”

    镜邪若有所思,“如果奴是你,主便有所不同,因为你从来都不是一个安分的人,你甚至可以成为改变主人的奴隶。”

    宗曳怔住。

 第 九十四章 无尽无归(二)

    第九十四章无尽无归(二)

    “离析自然在意你,若非他在意你,怎么会深陷险境,你是他的一个灾难,且还是整个天下的毒瘤。”

    他恶毒起来,基本没有旁人的事情。

    “凭你这三言两语就能给我定罪,你以为自己会击溃我吗?”宗曳忿然,“我倒想说,你才是天下的灾难,若不是你,我为什么会几番遇险,若不是你,岐山为何会大乱,你本和叄城毫无瓜葛,却还是要做这搅乱浑水的人,你比灾难还灾难,比毒瘤还毒瘤。”

    镜邪的手抚过琴弦,“我只是一个琴师,我只想静静地弹我的琴,除此之外,别无所求,可是后来……”

    可是后来,姬潭夕和叶黎的参与,让他深陷囫囵中,无法逃出幻境中,他对这两人恨之入骨,尤其是离一千年大劫还剩三年,三年后他再走不出这里,他连轮回都会丧失,那之于他,才是真正的万劫不复。

    杀姬潭夕,杀叶黎,毁七大生死城,已是燃眉之急。

    宗曳低低地冷笑,“谎言说多了,有可能自己都深信不疑。”

    他开始拨弄琴弦,那是能撕裂人耳膜的乐声。

    “别再给我弹琴了,啊啊啊啊!”

    宗曳受尽了琴声的折磨,同时她想,这样子何时才是个尽头。

    她尽量用大吼盖过他尖锐的琴声,“我从没有见过比你还差劲的琴师。”

    镜邪一下顿手,“我已经等不了太久,叄城不灭,始终都是我的心头大事。”

    宗曳连连冷哼,“只要我还活着,我绝对,绝对不会让你得逞。”

    “所以,你是一个麻烦,而我不会让你这个麻烦成为我的阻碍。”

    他抓住了她的头,纤长的十指穿透在她的发丝间,那张脸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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