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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骨入魔:魔君撩入怀-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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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尽快做完事情就去睡觉!”

    守卫体贴地说,“这也没什么好检查的,直接就放进黑屋里去处理吧,里面挺黑的,还要我陪你一起进去吗?”

    他说完,殷切地盯着笛之,似乎急于等来她的首肯。

    笛之不自在地低头,“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守卫又重复了一遍,“可是,那里面真很黑啊!”

    笛之叹了口气,知道他也是一番好意,也就没有拒绝他,“那就随我一起进去吧!反正没有你的命令,他们也不一定给我放行。”

    玉炀古怪地笑了笑,“众所周知,这大长老的小儿子楚稚,最喜欢的就是这笛之,看见没有,一见她来,这不就忙于讨好美人,什么也不顾及了。”

 第八十五章 浮云衣袖(三)

    第八十五章浮云衣袖(三)

    忽地,楚稚好似一下意识到了什么,神色再次露出狐疑,“我好像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玉炀心头咯噔一跳,然后赶紧闭上了嘴。

    笛之想了想,才说,“一定是虫子的声音,这些人都已经死了,难不成还能诈尸吗?”

    虽然她回答得没有问题,但楚稚还是不死心,方寸真是有人讲话,楚家的追风耳不会错的。”

    楚家的追风耳,听说方圆百里的声音都能听得明明白白,他若执意笃定自己没有错,那他们就免不了要暴露了。

    玉炀一下心慌了。

    姬潭夕亦是已经做好出来的准备。

    “好了!”笛之满脸疲倦地说道,“我真的很累了,能再快点吗?”

    楚稚目色回暖,“是,确实不能让你累着,那就进去吧!”

    疑虑打消,二人都舒然。

    片刻之后,有一守卫从钟楼里小跑出来,来到楚稚眼前,提醒道,“楚大人,你要换班了。”

    楚稚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没有看见我正忙着吗?”

    笛之顺势推攘了他一把,“楚稚,你有事,还是先去吧,我这里的事情也会草草了结的。”

    楚稚一下扣住她的手腕,深情地望着她,“那你……你还会来这里找我吗?”

    “时间很急,或许是来不及回来了。”

    笛之飞快地抽回手,错开他的身形,往里走去。

    虫子也随着她的足迹,一拥而入来到了钟楼里。

    楚稚茫然若失地看着自己的手,心思全然在笛之身上,再也没有注意到尸体堆里的变化。

    所以,这一路,他们才安然入了其中。

    从外面看去,这里是一座钟楼,但其实里面只有一处悠长的走廊,到处都是交错的藤蔓环绕,黑影婆娑,幽幽的风穿梭而过,袭过藤蔓丛,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动。

    穿行在这一处阴森潮湿的地方,玉炀心生恻然,她感觉到这里仿佛住着一只张牙舞爪的怪兽,专为吞噬人心所生,而且这里好像永远都没有太阳和光明,只有泛着血腥味的惨淡月光和陪伴它的黑暗。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们面前出现一扇门,笛之拨开缠绕在上面的藤蔓,清晰地露出了这扇门的模样,那道朱红漆的铁门上萦绕着一股腐臭,不禁让人退避三舍,其间还破了一个又一个的洞,黑洞里的风穿梭来去,拂过他们的脸畔,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嗅到了一股腐臭和血腥味,真让人恶心到了骨子里。

    笛之在门前止步,而后做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举动,她一把掀开了那层黑布,眸光锃亮,“你们还打算装死到几时?”

    姬潭夕翻开眼皮,看了她一眼,“你演了一场好戏。”

    她方才故意演戏,打消了楚稚的疑虑,又顺理成章地搅乱了楚稚的心思,让他的注意力不至于投放到他们身上来。

    这样看来,那人前怯懦,胆小的女子,其实是真正心思缜密的人。

    何况,能使出百虫运尸的女子也不该是让人小觑的。

    “你实在是高明,我们自以为瞒过了你,却原来只不过是你一直在装傻。”

    玉炀眼皮直跳,笛之明显不是小喽啰,可以任他们糊弄,这下要如何是好?

    “我既救了你们,那你们也要给我应有的回报。”笛之急红了眼,“从你们出现之时,我就嗅到了你身上传出的龙骨香,而这香是我亲手研制出的,天下独此一人拥有,你遇见过他了吗?他现在在哪里?受伤了没有?”

    她口中的他指的是元斐,再强大的人也逃不脱一个情字。

    不论如何,有软肋就好,姬潭夕想到这一层,凛眸说道,“他在上面,我走时,还算是妥当,但是他受了伤,昏迷不醒,眼看也拖不了许久了。”

    笛之嘴唇发白,“是,我也知道,一到黎明,不光是下面,上面也会被通通清理一遍,不能这样子下去了,你们必须尽快回到上面。”

    玉炀阴阳怪气地嗤笑道,“他不会愿意走的,他在找人。”

    笛之拧眉,“找谁?”

    姬潭夕趁此问道,“一个很美丽的女子,年纪很小,眼角底下悬着一颗殷红的泪痣,你见到她了吗?请你务必告诉我。”

    “我没有见过她,但是我知道,这里所有的人,包括那些女子都被送往了暗河。”

    “在钟楼下面,就是一条暗河,这岐山早已经被挖得千穿百孔,唯独这条暗河是通往外面的,但也是最危险的,你知道一般我们处理完的尸骨都丢下那里,而处理完的尸骨是最坚实的一道屏障,为我们做后路足以。”

    笛之说完后,就为他们打开了那道铁门。

    铁门里面扑出来一股恶臭味,被风一吹,那股腐朽的味道一股脑地钻入了他们的鼻息里。

    “跟我进去。”

    笛之一面说着,一面抬起脚来往里挪去。

    里面不仅伸手不见五指,还有那股恶心味道萦绕在身侧,让人感到浑身不自在。

    姬潭夕撑起了灯盏,借着那零星一点灯光,他们才得以一步步地走了进去。

    出乎他们的意料,最里面竟然是一群分辨不清模样的女子,好像笃定了她们不会逃跑似的,也没有给她们系上链子。

    这群人扎堆在一起,脸上没有一丝生气,她们的目光一动不动地落在面前这群冒然闯入者身上,既不说话,也没有任何的动作,好像是一具具不会思考的行尸走肉。

    姬潭夕紧蹙眉头,“她们是?”

    笛之瞥见他们,眼底不自觉流露出厌恶之色,“笼子就在她们体内,你们让开!”

    她走过去,用发颤的手划开一个人的肚子,然后一个黑布裹着的笼子就掉了出来。

    “喀嚓!”一朵花见了灯光,瞬间就从笼中抽出,缠绕住了她的手,但只是一会儿,那花就成了一抹灰烬。

    笛之挥落满手的灰烬,回头对他们解释道,“相传这里有恶魔似的两种花,一种生在柒城,名叫引鸩,由后人用鸩毒浇灌,然后长出腐蚀人血肉的毒花,还有一个就是长在天阙的渡魔,渡魔无毒,但噬人,嗜血,它最致命的便是寄生,它寄生在人的体内,只几下就从里到外,把人吞噬得一干二净。”

    “这些都是三年前天阙卖给我们的花种,它们不宜养活,天阙只卖花种给我们,却不告知我们养育的办法,于是我们只能自己来培养,我们培育了三年,也未有成功,你看,它们见了光就出来,但很快就会枯萎,之后阎君就想出了一个办法,他命我们去寻找各种各样的肥料来做一个培养花的实验,而狄蜜草就是其中一种肥料,狄蜜草生长在岐山,我们只得在这里设点。”

    她每说一字,姬潭夕的脸就会沉一分。

    玉炀听后,恍然大悟的点头,“难怪你们会和原大林扯上关系,现在倒是前因后果都能联系起来了。”

    继而,她又指着那些不人不鬼的女子问道,“难道你们都拿那些女子来养花?这些女子也是肥料的一种。”

    “是啊,女性属阴,阴气重的地方适合渡魔成长。”笛之的神色一点点地晦暗下去,“且白长老说过,非我族类,其心必诛,这些都是原大林送过来的女子,最初有一些是派来刺探情况的,白长老知道后,每到了一段时间,就会将她们全体清理一遍,那些女子都在这里了,你看看里面哪个是她。”

    姬潭夕扫过一遍,只消一眼看过去,就知道哪一个都不是她,他有些失落,但更多的是担忧,“没有一个是她,而且为什么这里没有一个看守?”

    笛之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料到他为什么会这么问,“今天是有一些异常,但大概是忙于撤退此地,无暇照看这里吧!”

    姬潭夕不禁反问道,“难道这里不是最重要的地方吗?”

    笛之哑口无言。

    正在此时,玉炀忽然大叫了起来,她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啊!我的蛇,感受到了……”

    姬潭夕逼近她的眼,一个劲地问道,“是她的气息吗?在哪里?”

    玉炀失魂落魄地摇头,“不是,它就在下面,但是已经奄奄一息了,下面有……有很古怪的东西正在……在靠近我们……”

    不知想到了什么,笛之面如土色,“古怪的东西……难道……难道是他们留下来的实验异变者吗,每次实验失败后,实验中就会诞生出不少的畸形怪物,可是那些畸形怪物应该早就被杀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不对!”笛之的神情惊恐莫名,“从刚开始,就很不对劲,有一双眼睛一直在监视着我们,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了眼底,比如我平时不会见到大人,大人也不会来见我这种人,为什么偏偏今天他会对我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他从不做多余的事情,除非他早就有所图谋,他……他在等我背叛……”

    “包括,钟楼前,那守卫突然把楚稚叫走,这里的守卫半夜时很少会换班,他也是早有预谋。”她的脸一瞬失尽血色,“还有你说过的,这里空无一人,为什么会空无一人,因为这里根本就不需要活人。”

    “这是局中局,戏中戏。”

    此言一出,四下皆惊。

    姬潭夕神色苍白无比,“气息越来越近了……”

    随后,“滴答”一声响起。

    玉炀摸了把脖子上冷冷的一滴液体,气愤地咆哮道,“这什么玩意儿,弄了我一身。”

    笛之张皇失措地喊出声,“在头顶!你小心!”

    那些液体是怪物对食物垂涎已久的唾液。

    玉炀抬头往上看去,有一道道黑影伏在他们头顶,看他们的目光是贪婪的,好似是在看美味的食物。

 第八十六章 浮云衣袖(四)

    第八十六章浮云衣袖(四)

    那些实验异变者,都是不通人性的怪物,比用药物催生的还可怕,因为它们不受控制,任何人在它们眼底都是食物。

    它们飞快地从他们头顶爬下,沿着那些女子的身体不住地往上爬去,只眨眼间就啃光了双脚,只剩下一副晃荡着的嶙峋白骨,触目惊心。

    “快跑!”

    三个人慌忙向黑暗里跑去,死亡的气息游走在黑暗里。

    直到视线里再也没有它们的踪影,玉炀的心情也还是久久不能平复下来,“那些异变者若出来,恐怕到最后这整座山,都会沦为怪物的山,那不就相当于一座死山。”

    姬潭夕意识到失态的严重性,他的脸上全然都是凛冽的冷芒,“不会有机会让它们出来的,我们都会和它们一起埋葬在这里。”

    事实证明,他说得一点都不错。

    随着跑得越远,他们脚底下,也传出了轰隆隆的巨响,笛之的身体摇摇欲坠,“是火药!”

    那一声过后,她险些失语。

    越往前,火药味就越浓烈。

    前方火药的浓烟味和身后腐朽的气息交缠在一起,仿佛预示着今日他们在劫难逃。

    笛之流下泪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对元斐受苦多年的怜惜。

    她这辈子从未经历过这么凶险的场景,但是她终于知道,元希的残酷,也终于明白,元斐这几年的遭遇有多惨烈。

    自从三年前,宗曳走后,元希就失去了心头最后的温柔,他像是一只蓄意待发的恶鬼,从地狱里爬到了人间,如今这壹城确实已经沦为了鬼城,而坐在最上面的那个人,就是名副其实的鬼王。

    元斐是人,永远都不会斗过他这个恶鬼。

    玉炀头痛不已,“如今怎么走,前面是火药,后面还有那些怪物。”

    姬潭夕虽说脸色惨白一片,但他也不曾抱怨半句,而是说,“你让开!我来打通地底。”

    两个人都不可思议地盯着他看。

    想在短时间内打通地底,这简直是异想天开的事情。

    姬潭夕突然平静地笑了笑,“你说过的,这岐山被挖得千穿百孔,如果运气好,下面就是空的,如果运气不好,那也是该当去死了。”

    “我需要一点时间,后面的怪物交给你们来处理。”

    笛之郑重点头,“好,后面交给我就行!”

    他命令道,“让开!”

    玉炀不断往后退去。

    丝线自他指缝里窜出,径直穿透了泥土层,一股幽冷的风自下而上涌了上来,那股气息呛得人胸闷无比。

    “噗!”在那股巨大的冲力下,姬潭夕俯身,顿时呕出一口鲜血来。

    看见他指缝里淅淅沥沥落下的鲜血,玉炀目色一惊,“你没事吧!”

    “没事,看来这运气还是足够好的。”

    姬潭夕病恹恹地地别开脸去,有意避开她的目光,他的视线落在那个洞口上,很可惜的是,他的力量确实流失了不少,他用尽了力气,却还只是凿穿了一个小洞而已,连一人都过不了。

    这样怎么行?

    姬潭夕抹过唇角血渍,还要再继续动作,却被玉炀急切地打断,“你受了伤,就不要轻易地乱动了,让我来动手吧!”

    他看了一眼面前那张认真的脸,哑声道,“那没有工具,你怎么去挖?”

    玉炀不以为然地耸肩,“我有自己这双手和你聪明的头脑就够了,请相信我一次,如何?”

    显然她并不想从他那里得来任何的回答,说完后,她就用自己那两只手开始专注地挖泥土,不知不觉中,那两双手上就已然染遍了血色。

    姬潭夕的眼梢跟着她指下的动作,颤栗了一下。

    玉炀忍痛挖下去,手指动作一刻都没有停止。

    挖了很久,而后竟真的凭借自己的手挖出了一个足以容纳一人的洞,而那手却早已遍布疮痍,在整个过程中,她没有因为剧痛哼上一句,只将受伤的手偷偷藏在了袖子里,不教姬潭夕发觉。

    做完这一切后,她才对着姬潭夕淡淡地说道,“好了,这个洞口的大小够你通过了,我们走吧。”

    姬潭夕的目光不经意地掠过了她那沁出血渍的袖子,他的心情多少有些微妙。

    “还不能走,要等它们冲过来,把它们毁灭掉才能走,否则它们随我们下去,我们还是会祸患无穷。”

    笛之恰在此时呼喊道,“它们来了!你们都准备好应对!”

    前面震了震,看似是火药被引爆了,后面的怪物也已经追到了这里,他们只有一次机会,在这短短的一瞬内,同时让火药引爆,杀死怪物,然后在引爆之前,他们还必须跳下去逃生。

    姬潭夕在四周做好了布置,只等它们冲出来的那一瞬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引它们引向地狱。

    玉炀紧张得发颤,“离析,应该没事的吧!”

    姬潭夕安慰道,“没事,我们都会活下去。”

    就在他最后一个字音落下的那一刹,怪物们以扭曲的姿态走了出来,姬潭夕动作敏捷,用丝线暂时牵扯住了它们,“你们都下去!不要拖延。”

    笛之率先跳下去。

    玉炀却不动弹,只睁着一双有情的眼将他望定,“你不会想和它们同归于尽吧,我不允许,要死也一起死。”

    姬潭夕怒视她,“你不要妨碍我,时间已经不多了。”

    玉炀仍旧不肯,与他僵持着。

    姬潭夕深吸了一口气,收回丝线,来到她身前,掐住了她的腰,然后将她甩了下去。

    半空里传来她的惨叫声,声声入耳。

    也是在那一刻,前方彻底被引爆,火海冲破了泥土,迅速蔓延开来。

    岂料一心想得到食物的怪物竟然无视了对火的恐惧,它们踏过火海,火舌舔过它们的双腿,一些灰屑簌簌而落,说是灰屑,其实早已经分不清那是人的骨灰还是其他什么了。

    姬潭夕神色一凛。

    这种情况很不妙。

    融入火海里的怪物被烧成焦黑的骨架,他们一瘸一拐的走出猎猎的火海,直至再也无法强撑着自己的身躯。

    他亲眼看着怪物们都化成了灰烬,一颗悬了很久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

    “碰!”

    身边传来第三炸,脚下的土地沿着他方才挖出的那一片,开始龟裂,地底下沉,他眼前一黑,也跟着一头栽倒了下去。

 第八十七章 相思门守(一)

    第八十七章相思门守(一)

    姬潭夕掉下来时,毒气游走在他的体内,又加之爆炸时的冲击,落地后,他很快就陷入了昏迷中。

    笛之吐了口血,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渡魔花留下的灰色痕迹,一直未曾褪去半分,那颜色反倒更深。

    元希一定提前料到了所有,那渡魔花之上也定然做了手脚。

    只是不知,元希想给她怎样一个死法,残忍的,可怕的……

    她正想得入神。

    玉炀已经抱住他的头,然后用银针刺破了她的手掌心,那鲜血沿着她掌心的纹路滴入了他的嘴里,她冷得直发抖。

    她的血,可以压制他体内毒血攻心,但同时,也能让她迅速地衰弱。

    她年少时,曾被缠羽重伤,从那时起,她就失去了造血功能,换而言之,她全身上下就只有那点血,给一点,就少一点,给多了,她也就没命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好像是突如其来的一股冲动,直往她心口钻去。

    笛之嗅着空气里的气息,皱眉说道,“不好,附近还有一股奇怪的气息,我们要尽快往前走。”

    玉炀背起他,那样羸弱的身子,竟然强自负上了他。

    笛之在前面为他们引路,和楚稚的追风耳一样,她对气息的敏感度超脱了常人。

    二人相继走了下去,最下面,依旧还是暗道。

    不过,这暗道又和从前的那些大相径庭。

    笛之穿行在暗道里,走了许久,最终在黝黑的三岔路口顿足,她的指尖往前一指,直直落在黑暗深处,“那边,你看到了吗?现在的情况更为糟糕。”

    笛之的眉目里拂过一抹黯淡的光,“大人的心思太过诡谲,这三条路中必有两条是死路。”

    玉炀随之陷入了沉思中,“可是,无论选择哪一条都一样,只要命够硬,每一条路都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

    笛之忍不住觑她一眼,那眼神里冒着异样的光。

    “就这一条吧!”笛之再三思虑了一下,最终决定走向了中间的那条,她也毫不犹豫地跟上了前。

    脚底下震了震,玉炀一个不稳,一头撞进了暗道里,她赶紧起身,将摔倒下去的姬潭夕扶了起来,她的眉头皱得死紧,“这里怎么那么黑,我一点都看不清。”

    笛之屏气凝神,“那些都是黑色的瘴气,尽量屏住呼吸,不要说话。”

    玉炀连连点头,她正准备摸索着往前挪去,但她还没走完半步,就听得耳畔一阵尖锐的叫声,就在短短的一瞬间内,兽类的利爪抚上了她的手臂,银蓝色的光芒一闪而过,有兽类尖锐地鸣叫。

    “那是什么?”玉炀的尖叫声堵塞了喉口,一张脸惊恐万分,“这里面有东西,你小心点。”

    笛之也隐隐觉察到了什么,她赶紧拉紧了她的手,指尖细细摩挲了一遍,似乎是在查看伤口,“你又受了伤?而且这伤口有点奇怪。”

    “那瘴气里面的东西突然袭击了我,我的手就被咬出了一个大缺口,那可能是个凶狠的东西,你千万小心点。”

    玉炀一下回想起方才所见之景,一阵心惊胆战。

    “你虽百毒不侵,但这不属于毒物,它们都是邪气凝成的,也不知道那对你有没有作用。”笛之的眸光沉了沉,随即就在她手臂上摸准了穴位,按了下去,“暂且不要动这只手臂,以防邪气倾体,我先给你封住此处的穴位,这里的瘴气实在是太重,瘴气重的地方最容易滋生阴邪的东西,你要处处当心。”

    有了刚才这一事,她们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因为做好了防备,一时间也还算是风平浪静。

    她们越往前走,黑暗的颜色就越浅淡,石壁上有丝丝缕缕的光亮渗落了下来,也不知那光到底是从何处而来的。

    当她们的眼睛足以看见四周时,却被四周之景吓到。

    就算是见惯罪恶场面的玉炀,也在当场怔住,这地底简直就像是新开辟出来的天地。

    她的眼前全然都是堆积成山的尸骨,有些尸骨还没完全腐烂,散发着一股恶臭味,有些完全腐烂的尸骨在光芒的笼罩下慢慢化成了飞灰。

    笛之走过去,捡了一块白骨,在指尖不断摩挲着,“在这里死的人,不计其数,而且有些是最近才死的,他们的死因无一例外是被毒死,毒死他们的人擅使毒物,这里一定还留有一些未知的危险生物。”

    玉炀仔细听着,下意识拧起了眉头,“那么,这些人其实都是运送货物的岐山人,大人要杀人灭口,所有牵扯在内的人一个也没有放过。”

    “既然下面的人都死了,那上面的人岂非……”她说到最后,竟怎么也说不下去了。

    笛之神色亦白。

    玉炀心上更是惶惶不安,她谨慎地掠过身前的尸骨,忽地,一只灰色的怪面鹰扑面而来,她慌忙避开,却发现那只鹰从她肩胛边擦过,“叮咚”一声落到了石壁上,转而它单脚伫立在石壁上,瞪着幽凉的瞳子将她们望着。

    笛之连忙拉过她的手,“你快到我身边来。”

    竟不想这里如此的危险,玉炀心中无端地发冷,立刻远离了石壁,站到了她身畔。

    姬潭夕却在颠簸中滚了下去。

    玉炀回头看他,神色瞬时慌乱,“离析!”

    前面忽然又飞出不少的怪面鹰,危急关头,他惊醒,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手指一动,丝线划过,一线的乌黑洒在石壁上,石壁好像吸足了血,玉炀的眼前一花,就见石壁里冒出几十多只吸血蝙蝠,冲到他们的面前。

    “快跑!”姬潭夕一声令下,玉炀和笛之都疯狂跑上前,从黑压压的蝙蝠群中跑了出去。

    她们跑了太久,直到她们来到暗道的尽头,她们的面前多出了一滩血渍,沿着血渍一直往前走去,令人大吃一惊的是,放置在她们眼前的竟然是木板堆砌而成桥梁,或许是那些运送货物的人临时搭建而成的过道,只是元希一行走得匆忙,还没有来得及摧毁。

    霎那间,身后传出一阵诡异刺耳的蝙蝠鸣叫声。

    姬潭夕厉声提醒道,“跑上去,别回头。”

    笛之最前,玉炀其次,姬潭夕断后,一路狂奔。

    她们匆匆跑上了木板桥,暗河底,忽然冒出了几具歪七八扭的尸骨,它们都已经没有了呼吸,惨白的光像给它们渡上了一层蜡,但是它们却还能动作。

    极度紧张之下,玉炀慌乱地喊出,“河底下有东西在撞木板,必须尽快离开。”

    笛之喘了口气,似乎也隐隐约约闻到了腐尸的味道。

    姬潭夕又说道,“那些东西我会处理,你们别心慌,只管往前跑。”

    笛之咬着牙,不断往前跑去。

    这座木板桥好似永远也走不到尽头,她们虽在跑,但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身后。

    而姬潭夕还在负隅顽抗。

    笛之终于跑到了对面的岸上,她扭头望见,河里那些尸骨口中喷出了丝丝缕缕的寒气,等到寒气将它们的身形笼罩起来时,它们就纷纷张开奇形怪状的爪子,想去抓住姬潭夕和玉炀的腿。

    而后面更兼有穿梭来去的吸血蝙蝠又发出了第二波突袭,它们铺天盖地地涌来,只转瞬间,那些河里尸骨就被蝙蝠们吞没,剩下的只有几节连在一起的粗壮骨头淅淅沥沥地流下血来。

    这是弱肉强食的世界。

    没有等级,只有强弱之分。

    姬潭夕陡然抽丝,将玉炀束缚在其中。

    漫天的蝙蝠近在咫尺,玉炀躲闪不及,一下仰倒,就着身上缠绕的丝线,滚到了一边。

    又一道丝线适时落下,正好隔断了疯狂追击的怪物。

    “你快起来。”

    他的话音刚落,一只吸血蝙蝠就俯冲而下,黑暗里,姬潭夕疾步上前,为她挡去了攻击,他的手臂也因此被咬伤。

    很明显,那种鸟类带着很猛烈的毒性。

    姬潭夕头晕目眩,晃了晃身子,险些一头栽倒下河去。

    玉炀清醒过来,她看向姬潭夕,唇色惨白如染尽了尘霜,“你没事吧?谁要你帮我挡?谁稀罕啊!”

    “一报还一报,我不想欠你。”

    他一定是知道了,方才她给他喂血的事情,所以,他宁愿为她受伤,也要把这恩情还给她,他依旧不想和她有更多的牵扯。

    玉炀气得瑟瑟发抖,“和我扯上点关系,你有这么不愿意吗?”

    “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姬潭夕疾声命令道,“给我往前跑,别再多说废话了。”

    他挡在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吸血蝙蝠的撕咬,和地下涌动的白骨怪物,身上的血渗落不止,他满头的青丝也拖曳出了一地的鲜血。

    望着他与怪物们厮杀的身形,玉炀步子沉重,再也迈不出半步。

    “你走啊!”见她迟迟不动,姬潭夕急了,口中发出了一声短促而羸弱的吼声。

    腾腾的杀气窜出,一路来到二人面前。

    姬潭夕再受重创。

    玉炀唇上牵起了一道苍白而凄恻的笑容,“可是,离析你自己呢?让我现在置你不顾,我做不到。”

    “快一点,你再快一点,走啊,我就快撑不住了。”

    他张开染血的十指,丝线飞出,从他身后的怪物身体里穿过,它们的身体一下变得稀碎如泥,其中却有一个勾住了他的丝线,将他不断往后拖去。

    姬潭夕瞬息色变,脚下的木板再次晃动,他重心不稳,一下倒在了地上。

    此时,意外渐生。

    无尽的白骨爪从水底涌出,扯住了木板,于是木板开始一块块地碎裂开来。

    尤其是,姬潭夕脚下的木板也跟着一瞬碎裂。

    眼看他就要陷入水中,玉炀立刻跑上前,双手覆上了他血色斑驳的手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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