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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尸女的修仙生涯-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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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袂央早已不知道在心里提醒过自己多少回,虽然每一次她都早已下定了决心不再与烽寂有任何瓜葛,但每一次她见到他时,一切的一切总会不似最初所决定的那般,而是总会改变。
海澜国一行,她深陷东海海底之危,那一次,还是烽寂救了她,那一次,也是那么深刻。中了媚药的袂央,神智不清的她与烽寂的亲昵动作时不时还会隐隐约约浮现在袂央的脑海里。一旦回想起那日的场景,袂央的双颊便如火烧,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但是下一刻的内心却是无比的矛盾重重。
再怎么美好的过去,若是结局落得个你死我活,那么这会不会是人生之途中莫大的悲哀?
有时候,不敢再去付出什么,有时候,亦是不敢再去挽留什么。因为,那是害怕从前的事太让人留恋不舍,而那结局却给人难以磨灭的痛。那种痛,就如毒箭刺入心间,钻心刺骨。
但,感情又像是刺入心间的荆棘,很痛很痛,痛得令人早已忘记了如何呼吸,但是又不舍将那荆棘给拔出来。
而今的袂央,便是如此。
她自知若是同烽寂再有着进一步的交集,那么日后那鲛珠所预知的未来定会令袂央痛不欲生。袂央明明知道后果会这般,但是她却不受控制地会想起那白衣飘逸的男子,那个曾经夺去她秘笈令她恨之入骨的男子,那个不知从何起开始在意着她的男子,那个在生死危难中救了她许多次的男子……
苦涩的泪水很是不争气地流落了下来,缓缓地滑过袂央的脸颊,冰冰的,凉凉的,那种凉意不止是凉透了袂央的脸庞,而是凉彻了她的心间。
“明明知道结局,为何还是会去想念,为何?这到底是为何……”袂央眼神黯然地默默念着,夜风渐渐变得凉了些许,肆意地吹拂着袂央的后背,她缓缓抬起眼帘,看向夜空中的银月,又独自念道:“月宫中的嫦娥仙子,你可能回答我心中的疑问?”
许久之后,只见那轮银月滑入了厚重的云层中,袂央见罢,竟是傻笑开来,“连嫦娥都无法解答的谜题,袂央啊袂央,你又何必去想那么多?”狠狠地抱着头甩了甩,袂央低呼一声,竟是跑出了月袖园,往后院的荷池奔去。

第二百一十七章 修炼迷茫

一汪清幽池水,月光下泛着粼粼波光,轻轻涟漪随着夜风悄无声息地泛起,水中的荷花开得甚好,翠绿的荷叶安然地包裹着粉荷,空气里还隐隐泛着荷花的味道。
袂央一阵疾驰,奔到荷池旁,一时间重重地呼吸着,蹲在了地上,看着自己水中的倒影。
再过须臾,袂央伸出手去,撩起清水不停地清洗着自己的脸庞,意欲要让头脑变得清晰一些。
池水的清凉倾洒在脸上,淡淡的凉意传遍全身,不够,这还不够!袂央索性翻身跳入了池水中,任池水淹没了自己的全身,下一刻,她想潜入水中,希望自己的头脑一时变得空白不已,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感怀。
“小师妹,你这是做何?”只听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淡然的语气带着无形的急促。
袂央直觉自己整个人都变得轻了,随即便是浮了起来,待得脱离了水面之后她便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接住。
“大……大师兄……”袂央抬眼一看,姬夜离的冷峻的面庞便映入了她的眼帘,一时间袂央吓得脸都泛白不已。
姬夜离面无表情,轻轻将袂央放下,蹙眉道:“小师妹这是怎么了?”
袂央低下头去,瞬间不知说什么好,扭扭捏捏了半晌,才语无伦次地说道:“没……没事呢,大师兄,这天气太热了。”
姬夜离挑眉,自是不信,只见袂央一副慌慌张张的模样,便转过身去,道:“若是如此,那我适才还真是……”
袂央低呼一声,走上前去,担心姬夜离多想,以为自己在洗澡云云,连忙道:“其实也不是,大师兄,我只是心中不快,便想找个清醒的地方。”不知为何,袂央却对姬夜离说出了此刻心中的所想。
那姬夜离亦是万万想不到袂央会如此交待,此刻也是感到有些好奇,沉吟片刻,本想说:“何事如此挠小师妹心神?”但此话终究还是未说出口,他不似秦昼那般会与袂央沟通,平日里除了修炼上的事,两人根本不会谈到其他的事情。
姬夜离缓缓转过身,见袂央一身湿淋,他抬起手来,凭空五指流转,只见一道光华闪过,眨眼之后,袂央身上的衣衫竟是全然干了!
袂央正要感叹姬夜离的术法绝妙,只听姬夜离轻道:“虽然天热,但一直这样湿着,亦是会着凉的。”
“大师兄,谢了。”袂央微微一怔,既而挤出了浅浅的笑靥。
姬夜离却是目光冷冷的,摇头道:“说了多少次,小师妹总喜欢将谢字挂在嘴上。”未等袂央来得及反应,姬夜离又道:“修炼上若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若是其他方面困惑的,我……我亦愿意效劳。”
“好。”袂央轻言轻语地吐出了一字,眼下见姬夜离在前,袂央便想起自己修炼那“啖魂摄魄”的感觉,一时间方才所积累的疑问便拥上了心头。
“大师兄,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你一番。”
姬夜离听闻袂央如此请求,眸光一闪,便问道:“小师妹所指何事?”
袂央定了定心神,模样变得认真严肃,“这世间功法千千万万,是不是修炼起来也有难易之分?若是这般,那么我可不可以认为越是难以修炼的功法,那门功法就是愈加的高绝奇妙?”
听罢,姬夜离缓缓敛眉,语气淡然,“小师妹只说对了一半,这世间越是高深的武学修炼起来便越是不易,但越是难以修炼的功法却不一定就越是高绝。”
他的视线不经意落在了袂央的脸庞上,只见袂央听得全神贯注,这番认真的神色使得姬夜离微微一愣。
姬夜离顿了须臾,募然又道:“若是有人原先先练了一门功法之后,体内的元气早已根深蒂固之时,要是再练上一门与原先功法大为不同的术法,那么此人体内的元气便会产生不适,轻者奇经八脉疼痛难抑,重者则是受此功法反噬,元气大损。”
听完姬夜离所说,袂央心中重重一沉,脸上满是惊愕,心道:“如此说来,那啖魂摄魄修炼起来之时,我的身体便产生了抵抗。那么日后再去修炼,想来对我不利。”
“原来是这样,师兄今日所言,我真真受教。”袂央嘴上说着,内心却是一阵失落,那套“啖魂摄魄”功法怎么说都是来自赶尸秘笈,无形中袂央早就将它视为自己家传之宝,而今若是不去修炼,袂央多多少少有些不舍。
不过说起家传之宝,袂央而今连自己真实的身世都不得而知,而那赶尸秘笈从她记事开始便一直陪伴在身旁,这一点袂央更不知是何缘由。
难道,曾经父母双亡之时将那赶尸秘笈藏在了袂央身上?抑或是其他的?关于身世,许久之前袂央早就在心中假设了无数种的可能性,但终究是什么都不知道,久而久之她也对自己的身世没多少兴趣了。
“大晚上的还要谈一些修炼之道,你们能不能更严肃一点?”
顺着那声音看去,只见一个笑意连连的男子倚靠在不远处的凉亭红柱上。
袂央又惊又喜,便朝那男子唤道:“秦师兄,大晚上的不睡觉怎地过来当偷听贼?”
秦昼听罢,立时站直了身子,有些不满地道:“小师妹可别污陷,我哪有偷听?”说到这里,秦昼的目光便落在了姬夜离身上,嘿嘿一笑,“大师兄也没睡呢。”
“你是找不到说的还是什么?若我睡了,眼下站在这里的又是何人?”姬夜离语气又淡又冷,令袂央有些不寒而栗,但见此刻秦昼一副被噎到了的神色,袂央又觉得好笑。
月色皎洁,晚风轻唱,姬夜离转过身去,“我先回房了。”而后,那修长的身影便是渐行渐远。
“大师兄该不会是被我说得不好意思了吧?”秦昼轻身一跃,转瞬轻落于袂央身前,他挠着后脑勺,“我觉得我也该回房了。”话音一落,他打算离开。
袂央怔了怔,拉住秦昼手臂道:“秦师兄,别走。”
秦昼不禁一奇,转头打量着袂央,见她眼神有些黯然,秦昼的神色当下也变得柔和起来,“自那日从海澜国回来,小师妹便是如此有些郁郁寡欢,莫不是有什么心结?”
袂央一惊,慌乱地看了秦昼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去。面对秦昼,她倒是心中要放开了许多,沉吟了片刻,袂央缓缓才说道:“秦师兄,那日鲛珠破碎,你可看见了什么?”
“这……”秦昼不由得一愣,他不知袂央会突然问起这事,思忖了片刻,嘿嘿笑道:“我也不知道当时是不是我眼花了,或许那是幻象吧。”
“幻象?”袂央睁大了双眼,“不是说鲛珠知未来么?应该不会是幻象……”说到这儿,眼神又变得黯淡了几分,“每个人都可以看见自己未来要发生的一些事,每个人所看见的也不一样,是这样吧秦师兄?”
秦昼眉头微蹙,看向天空的银月,顿了顿才道:“或许是这样,那日我所见,难道就是我的未来么?”秦昼的话音瞬间变得小了。
“秦师兄……”袂央看向秦昼,疑惑又失意。
秦昼又是一愣,继而又嘿嘿直笑起来,道:“嘿嘿,小师妹,我看到未来很是美好哪,大家都开开心心的。”
“秦师兄的未来果然比我的好。”袂央心中暗自感叹,无意间却瞥见秦昼脸上掠过一丝淡淡的怅然和伤感。
每个人的未来,又该如何?

第二百一十八章 根基稳固

再细细回想着鲛珠破碎之时,袂央所看到的海外仙岛,一时之间,袂央满是迷茫之色,未来,终究会要发生什么?
“小师妹……”秦昼的话语却在袂央的耳畔边响起,袂央微微一怔,便侧过头去,道:“秦师兄,你说有些功法修炼起来很是繁杂困难,那么这个时候应该是进还是退?”
适才姬夜离与袂央的对话,秦昼早听在耳里,此时听袂央又在谈起此事,便不由得一奇,“小师妹最近在苦修什么心法不成?”
被秦昼一语戳中,袂央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若是将“啖魂摄魄”说出,要是秦昼问起此功法从何得来,那时袂央怕是得要将九璃玄火珠的事情交待而出。
那九璃玄火珠本是从狂尸之口得到,此事要是说了出去,也不知道秦昼如何看自己?袂央心中犹豫重重,“秦师兄知道的话,会不会说我一心想留着邪门的东西?”
提及九璃玄火珠,阿黑的来历可是同这珠子有关,袂央曾记得阿黑说过,它不希望别人知道它的身份以及它从何而来。
徘徊了半晌,袂央咬紧嘴唇,摇头道:“没有,我只是忽然间想到的。”
秦昼轻然挑眉,意味深长地看着袂央,而后又道:“无论什么功法,都有其绝妙之处,若是修炼上觉得困难重重而放弃的话,个中的玄妙自然也是无法领悟了。反过来的话,不畏艰难险阻将其参透的话,那么不但习得该法,反而还磨砺了心智,你说可对?”
看见秦昼一脸温和中泛起的丝丝笑意,袂央又是一怔,心道:“如此说来,那啖魂摄魄修炼起来很是困难,我不该放弃才对?”袂央蹙着眉头,细细思忖,此刻她无法想得通透,“我该如何做才好?”
“不早了,小师妹还不回房歇息?”秦昼语气柔和,看着夜空上没入西山的落月说道。
袂央恍惚之后,回过神来,点了点头,“秦师兄,那我回去了,你……你也早点休息吧。”言毕,袂央悄然转身,径直地朝着月袖园行去。
无尽的夜色不知何时才是尽头,只听得初夏中些许虫鸣之声,暖暖的夜风吹拂着青木苑的一草一木,直到黎明降临,天色渐亮,新的一日又是这般开始。
袂央如往常一样到静明堂上早课,想起入门的第一天,姬夜离曾说,掌握了修炼的法门之后,早课便不作强制要求。但是这几年如一日的早课,袂央早已习惯。
行到静明堂,只见张道青老早就立在门前,手中拿着个酒壶,眉头皱着,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事。看见袂央走来,还未等得袂央行礼,张道青便摆了摆手,道:“小央,过来,为师有话要予你说。”
此话一处,袂央立时觉得诧异无比,有些怯怯地行了过去,拜了张道青一礼,好奇地问道:“师父可是有什么要事?”
“也算得上要事吧。”张道青将视线移向袂央,一双慧眼似在观测袂央体内气息一般,片刻后道:“小央啊,师父见你进境飞快,心下自然是高兴得三两天睡不着觉,但是进境过快也让为师有些担心。”
袂央低呼,身子微震,满是不解道:“师父此话何意?”
张道青喝了一口清酒,细细回味着酒香之后,语气平和地说道:“小央不要紧张,师父只是担心你根基不稳,毕竟进境过快,有时候一些基础的东西也会忽略。”见袂央仍旧一副担忧焦急之色,张道青淡淡一笑,缓缓摇头,“为师都说了,没什么大事,不要这副担忧的神色嘛。”
袂央低下头去,双手攥着衣角,道:“我知师父处处为我着想的,既然师父担心我根基不稳,那么可有什么对策?”
张道青眉毛一扬,顿了顿之后道:“方法自然是有的,现下这些时日小央每日就稳固一下一些修炼的基础之法,平日里照旧凝气淬体,反反复复,如此进行,不断淬炼着自己的奇经八脉。总而言之,这些时日里小央不要修习其他新的术法了。”
“什么?”袂央更是不解,瞪大了双眼,一时间嘴张得老大,疑惑重重地望着张道青。
“哈!我就知道小央会是这番反应。”张道青显得很是悠然,满脸堆着笑意,继续喝了一口酒后缓缓道:“离论剑大会还有两年,若是唤作其他门下的师父,他们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弟子能在这短短两年内尽快突破,但我却不是这般想的。”
“师父?”
张道青嗯了一声,神色淡然起来,“小央进境着实快了些,这些时日听为师的话,好好稳固根基,平日里所学过的术法也好好地练习一番。”
虽然袂央上进之心极强,她自知两年之后论剑大会便如期举行,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师父以及几位师兄对自己极好,袂央也想在论剑大会有所表现,为青木苑争光。但眼下听张道青让她不要再修炼新的术法,而是做好根基的功课,心中多多少少是有些不愿和不解的。
“嘿嘿。”张道青似乎觉察到了袂央的心思,突然间便笑了起来,“小央啊,根基稳固才会给日后的精进做好铺垫。不断将体内元气压缩淬炼,做到元力控制有度,如何利用最小的元力得到最大的攻击,以及念力以及元神的控制,如此种种,做到了才算得上我令你稳固根基的目的。”
袂央双肩一颤,张道青方才的话语令袂央脸色微变,一时之间,心中缓缓升起了无数的疑问:元力的控制该当如何?利用最小的元力取得最大的攻击又是如何?念力以及元神的控制又是怎么样的?这些,袂央觉得自己根本没有做到。
“袂央啊袂央,你虽然得到了会神初期,但师父所说的那些你一一不会,也不知道你之前又在高兴得意着什么呢?果然,进境过快着实不好,有些地方我根本没有做到。”袂央在心中喃喃自语,脸上不由得掠过一丝失落,但转瞬后却倏然变得信心满满起来,“多谢师父教诲,袂央日后便不再做修为境界提高之事,眼下我便好好稳固根基了。”
张道青听完袂央所言,面上浮出满意之色,他不停地点头,“好徒儿,让你停止修为进阶,你还如此愿意听话,难得。若是其他弟子,想来也不会像你这般。”
听张道青这么一说,袂央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来,便低下头语气变得吞吞吐吐道:“师父令袂央这般做,便是有师父的道理。人们也常常说,长辈总是比晚辈经历得多见识得多,师父吃的盐比我吃饭多了去了,我又哪有任何理由拒绝师父所言?”
张道青听罢,先是一怔,继而哈哈长笑起来,“小机灵深得为师之心啊,小央,为师现下授你一卷澜尘印,你可要好生记着了。”
“啊!”袂央又是一惊,连忙摆手道:“师父适才不是说过,不让徒儿再学什么新法术么?”
“不,这卷澜尘印可是特意为你准备的。”张道青眯起双眼,悠然自得。
袂央闻言,又是绝对诧异不已,睁大着双眼傻愣愣地望着张道青,又听张道青嘿嘿一笑之后道:“这卷澜尘印修炼起来,便是对你元力的控制有所帮助。若不能好好控制元力,做不到张弛有度的话,这卷澜尘印终究是练不成的。”张道青看着天边升起的骄阳,阳光洒落在地上,清风吹拂,地面上的些许落叶也跟着翻飞起来。
片刻,张道青继续道:“等你澜尘印练好之时,也是你根基稳固的体现。”

第二百一十九章 澜尘印

“澜尘印……”袂央垂下眼帘,兀自在心中细细思忖,“这澜尘印又是何等的术法?”
察觉袂央有所考虑,那张道青眯起眼来,笑道:“小央,难不成是不想学吗?”
话音一落,不由得令袂央低呼一声,只见她连忙摇头道:“徒儿不敢,难得师父授教,我自当欢喜才对。”
“如此说来,小央之意可是在指责我平日不怎么抓好你们的功课?”若是寻常人说起此话,多多少少都会觉得有些怒气,但由张道青说出却不是如此,他面色缓和,笑意依旧,“也怪为师整日懒懒散散,不过相比夜离曾说过,我青木苑的弟子大部分时日都是自行修炼、自行感悟,师父也只能起到一个引导作用而已。”
“师父所言甚是,修道修道,终究还是自己慢慢感悟得好,若一味地依靠长辈也是行不通的。”袂央说起话来有些慌张,生怕是张道青生气,顿了片刻,咽了咽口水,“还请师父切莫计较徒儿方才所言,那澜尘印徒儿愿意学。”
一声轻笑,伴着清风,久久地回荡在静明堂的空气之中。张道青笑意微减,继而变得有些严肃起来,正色道:“小央,你随为师到清池旁来吧。”言毕,未等袂央反应,只见眼前一花,整个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往上升起,白光闪过,等到袂央回过神来之时,她和张道青依然伫立在了清池之前。
一汪清池,荷花开得正好,清澈见底的池底,亦有些许鱼儿来回游弋,荷香扑鼻,令袂央深深地吸了几口舒爽气息。
“师父,到这来做什么?”袂央不解,便好奇问道。
张道青缓缓抬起手来,“澜尘印为师先演绎一遍,小央可要记好了。”
张道青把话说完便是扬起右手,他松松垮垮的道袍,衬托出他消瘦的身子,面庞上的胡子青印令他多了几分难以捉摸的沧桑之感。不多时,张道青挥动右手,只见身前清池中的点点水滴缓缓从水中脱离出来,一点一滴地往张道青的手中汇聚。
袂央看得奇了,瞳孔微缩,心中暗自惊叹不已。
时过须臾,又见点点滴滴清水汇聚而成晶莹剔透的水球,悬浮在张道青的右手之上,这一刻,张道青扬起左手,两手似乎快要交叠,双双掐着手印,那水球便轻轻漂浮在两手之间。
晨风流转,清池之上涟漪泛起,而那停留在张道青双手之间的水球不停泛着耀眼波光,伴随着张道青双手掐印,那水球亦是无限变大,最终竟是形成了一太极阴阳鱼的图样,水光闪闪,袂央只觉得面前的景象早已模糊起来,跟着水纹动荡不止。
“这……”袂央不禁呼吸一滞,两眼怔怔地看着张道青所演绎的“澜尘印”,袂央全神贯注,下一刻的张道青却是双掌挥出,那道形成太极阴阳鱼的水球便立时往前方的空气袭去。霎时,袂央感受到无尽气流席卷,吹着她身上宽大的云玑衣袍,长长的青丝也跟着翻飞不止。
“轰!”的一声响动,水池中央水波动荡,一道通天水帘泛起,模样好不壮观,随即水雾翻滚,无尽的水花浮动,犹如雨下。
许久之后,待得清池水面恢复平静,袂央深深倒吸了一口气,紧紧地握着拳头,满是激动地道:“师父,这澜尘印好生厉害!”
张道青收回双掌,细细吐纳之后,蹙着眉头的他神色仍然保持着严肃,只听他说道:“若是对体内元力掌控不到位,这澜尘印修炼起来绝对很是困难。”一眼瞥见袂央此刻忽而变得焦虑,张道青适才蹙着的眉头也舒卷开来,“小央,我带你来着清池旁,借以水流,无不是让这澜尘印更加形象一些。至此,不止是有水的地方此招才能生效,待得日后你习得这澜尘印之后,天地之间,到处都是可以催动这澜尘印。”
袂央听得认真不已,不停地点了点头,还未等她说话,又听张道青道:“小央,适才的演绎,也不知道你记住了多少。”
“至于这澜尘印的威力,徒儿倒是记住了,只不过……”袂央轻轻咬着唇瓣,尴尬道:“只不过这澜尘印要如何催动,徒儿自然是不知道的了。”
“那是自然,若单看澜尘印的威力就知修炼之法,那岂不是神哉?”张道青嘿嘿一笑,当下右手手心上金光一闪,一枚小小的玉简便显现了出来,“小央,这玉简内记载的便是这卷澜尘印的功法秘诀,你可要好好修炼。”言毕,张道青把那枚玉简递了过来。
袂央立马双手接过,那枚玉简拿在手心上,倏然之间,袂央只觉得师父所授的这卷澜尘印沉甸甸的。
袂央拱手一拜,感激涕零,“多谢师父。”
张道青眉头一皱,继而拿出了别在腰间的酒葫芦,迅速地喝了一口酒,摇头道:“小央终究还是如此的客气,为师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日后这澜尘印练得成还是练不成,这一切还是要看你的。”
“弟子谨记,以后的日子自当勤奋刻苦,不负师父众望。”
“小央,为师知你平日专心刻苦,有一句话不得不说,虽然说了上百次,但修炼一事,有时候可是急不得,欲速则不达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张道青说教起来,倒是比平日多了几分正经。
袂央如小鸡啄米一般不停点头,“师父说过,大师兄也说过,修炼亦是修心,勿要急躁,心平气和才是好的。师父今日所言,袂央谨记在心,未习得这澜尘印,袂央亦不敢再去妄想修为境界提升一事。”说罢,又是一拜。
“好。”张道青满意地看了袂央一眼,“能明白为师心意那真是极好,论剑大会还有两年,慢慢来,一切都慢慢来。”把话说完,张道青伸了伸懒腰,打着呵欠,“好了,为师回去了,补个回笼觉。”
“是。”袂央轻言轻语地回应着,张道青悠哉悠哉地离去,嘴上还不停地哼着小曲。
袂央面带笑意,直到张道青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视线,她才将视线看向手中的玉简,淡风浮动,清池上泛着袂央的倒影,她的身影与那池中鱼儿似乎连成一片,难以分离。
“师父说的是,如今我境界过快,那日在东海突破御宝抵达会神之境,我事后回想都觉得有些碰巧。一些元力上的掌控我更是毫无任何心得,想来以后的日子得要好好稳固根基,不停凝气淬体才是最重要的。而这澜尘印,一旦练成便是我元力控制有度的体现。袂央啊袂央,日后可要花些苦功了。”袂央说完之后,不禁之间又将手中的玉简握紧了几分。
回到月袖园,坐立与木桌前,袂央忽然又变得迷茫起来,取出赶尸秘笈,她愣愣地盯着这赶尸秘笈发神,“这个中的啖魂摄魄是不是不能修炼了?”回想起今日张道青所言,这段日子袂央不能再多练其他功法,只能做些打好根基之事。一旦想到这个,袂央眉头便是拧作了一团,自言自语道:“这门啖魂摄魄修炼起来,周身痛苦不适,这些日子暂且不练,待得日后澜尘印练好,再来修炼也未尝不可。”
“嘀嘀咕咕什么呢?吵我睡觉!”这时,那趴在木桌上呼呼大睡的阿黑竟是醒转了过来,懒洋洋地抱怨着袂央。
袂央看见阿黑慵懒的模样,忽然间便大胆起来,立马伸手拎起阿黑,“阿黑,你整日除了睡还会做什么?”
“嗷喵——臭丫头,你放开我!”阿黑长长地叫了一声。
也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一声狗吠。

第二百二十章 灵宠要下山

“大黄?”袂央微愣,只见阿黑已然站了起来,圆圆的脑袋往外探望。
“汪汪汪……”门外又是一声长长的狗叫。
屋中的阿黑亦是应和了一句,“嗷喵……”随即,阿黑胖乎乎的身子便扑通一声落地,朝那门外跑去了。
“这傻黑!”袂央絮絮叨叨地走出了房门,那大黄伸着舌头不停喘气的呆傻模样便映入了袂央的眼帘之中。除此之外,牵着大黄的宴山居也被纳入了袂央的视线。
“宴……宴师兄,你怎么过来了?”显然,对于宴山居突然出现在青木苑的月袖园,袂央自是有些吃惊。
未等宴山居回话,那阿黑两眼出神地瞪着大黄,前爪探了出去,悬在空中,也不见着地。
岂料大黄竟是挺身靠近了阿黑些许,嗲声嗲气地说道:“猫兄这是作何?难不成要帮狗哥我挠痒痒?”话语间,只见大黄眼睛波光闪烁,狗头轻轻摇摆,春风得意。
阿黑冷哼一声,将前爪往大黄胸前的绒毛一爪,大黄立马“汪汪”地叫了起来,身子晃动不止,就差手舞足蹈。
又听阿黑奇道:“这坨黑乎乎的东西是什么?”
袂央和宴山居听罢,不由得看去,此刻那阿黑的爪子精神沾了一个黑黑的犹如团子般的东西。
阿黑细细端祥,“这是从这条狗身上抓出来的,我闻闻。”既而低头闻了闻,下一刻阿黑却是立马仰躺在了地上,什么话也不说,只是以某种忧郁的神色看着青空白云一朵朵。
此番场景入了袂央的眼,起先她先是茫然不已,与同是不解的宴山居相互对望一眼后,袂央才大惊起来,满是担忧地唤道:“阿黑,你怎么了?”
片刻,只听阿黑缓缓道:“那坨黑乎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啊……味道不怎么地……”
当下,那宴山居由诧异变得尴尬起来,咳嗽了一声说道:“大黄好些时日没洗澡了……”
“什么?嗷喵……”阿黑闻言,登时气结,立马跳将起来,将那粘在前爪上的黑东西“还”给了大黄,不停地用前爪在大黄身上的绒毛上搅了又搅。
“嗷汪……好舒服呀……嗷汪……”大黄必上眼睛开始慢慢享受起来。
“我的猫神祖宗喂……啊呸呸!”阿黑收回了自己的爪子,圆溜溜的身子往后退去。
袂央看着这一猫一狗的德性,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说什么好,她隐隐觉得嘴角有些抽搐,良久她便转身对宴山居道:“宴师兄此次过来青木苑,该不会是同上次那般一样溜狗的吧?”
“啊!”宴山居一声低呼,脑海中便想到许久前阿黑和大黄初次见面的场景。沉吟了半晌,他笑了笑道:“大黄嚷着要下山到曲尤镇买新衣裳,而且要同阿黑结伴前行,所以我便带着大黄过来了。袂央师妹,眼下带着阿黑同我下山吧。”
袂央闻言,还未来得及回话,那阿黑便是朝袂央跳了过来,“丫头,快接住我罢。”袂央立马伸出手去,将阿黑揽在怀中,有些茫然地对宴山居道:“宴师兄,眼下就要下山去?”言毕,她抬眼看了此时的天色。
宴山居嗯了一声,牵着大黄往前走了几步,笑道:“走吧,整日窝在青木苑也挺闷的,最近云玑派也无繁忙之事,倒不如我们下山走走也好。”
“这……那我得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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