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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大人是竹马-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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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确实是一件让人非常难解的事情。”所以,他自小努力修炼,不仅是为了能够陪伴、守护住心爱的她,亦是为了终有一日,能够寻回父亲下落,哪怕只是数枚骸骨。
“遥……”她握紧他的手,“无论从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也无论以后会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所有的难关,我们一起去闯,所有的痛苦,我陪着你去尝。你要走的路,永远不会只有你一个人在路上。”
“这算是……承诺吗?”
清欢一愣,面色又有些红,“承诺?你指的是……”
城遥笑笑,“没什么了。”有她这一番话,真的已经胜过太多太多。
其他的祈盼,他愿意用自己的温柔替她筑一座城,让她心甘情愿走到他的城里来。
“那么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清欢道,“就是想办法救出宁颢他们。”
“这件事情,连同哈德、祁西那边的异变,我都已一并去信汇报三神天司,你不必太担忧。”城遥道,“眼下,还是先回去公仪家,与二哥说一声你无事,他们都很担心你。我也可为你纾解开被禁锢住的仙脉。”
清欢虽然挂虑宁颢,但城遥所言在理,她自然也不会反对。
待至了公仪家,一番言谈过后,清欢便想询问薛景熙之事,她担心他有否受到苍帝处罚。但顾虑城遥在旁,她又不好开口。反是城遥替她问公仪修道:“不知那薛家公子如何了?”
公仪修何等样人,又怎会不知其中因果,便道:“薛景熙军功在身,何况此事情有可原,陛下不会拿他怎样,你们放心。”
清欢这才彻底放下此事,看向城遥之时,眸内多添三分感激之色。
回到别院,清欢看到那秋千架时,不由眸光一动,飞快移开视线。
少年灵力清润如水,缓缓注入她的体内,为她纾解开被禁锢多日的灵脉,久违的通畅之感遍袭周身,清欢顿觉无比舒适。
叶辰的灵鸾在晚间飞至。清欢也非是第一次见他的灵鸾,却仍是与寂流的混淆了好半天。两个人的灵鸾模样,都是飞剑。小流那口味,实在是随了她爹。
城遥展信观阅,却见叶辰所回仅是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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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 再至天都
叶辰问他们在哪,清欢却不太想答。
虽说城遥已去信三神天司求援,但只要一想到她家宁宁还被困断忘川内,清欢便如坐针毡,不得安稳。
她爹既如此问,那很大的可能就是想要来寻他们,清欢觉得自己实在是等不起,也不想等。于是她便代替城遥,直接给她爹去了一句——
爹,你直接回答我们的问题好不好啊?
第二日,在清欢的强烈要求之下,城遥直接带了她上路,方向东北。
“你说的也有道理。”城遥一边御着剑,一边说道,“多一份努力,便多一份希望。我们确实不能只依靠三神天司。但你也不必太担心了,毕竟宁颢宁歆的身后是整个贞国,涂方一家也是苍国重臣,何况宁颢还有着三神弟子的身份。对方未必真敢拿他们怎么样。”
九天上的罡风吹得清欢微微眯了眼,点着头道:“那我们,该如何探寻出断忘川的踪迹。我记得哪本书上说的,就连三神天司也不知他们的确切行踪,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但三神天司所辖地带多在中原,对于天域那边的事情,知道的少些也是正常。”城遥道,“天域之事,自然还是天域本地那边知道得更多。”
“你指的是?”
“踏雪寻梅阁与兰芷谷,我们可以试着前往一询。”城遥道,“尤其踏雪寻梅阁,我记得早年间,似有关于他们先祖,与断忘川交手的记载。”
“小遥。”清欢高兴起来,双手握住城遥的右手,“有你在,我终于感觉自己不再像一只没头苍蝇了。”
城遥一笑,反扣住她的手。
二人飞临铁血天都,时近傍晚。城遥便道先在城中休憩一夜,明日一早再正式往踏雪寻梅阁拜访。
铁血天都并非是距离踏雪寻梅阁最近的城镇,之所以选在这里,却是清欢的主意。二人径直前往城南的那棵同心树下。
站在树下招呼往来男女的,已非是上次她与月无瑕来时,所见的那个中年妇女。但这个身材矮胖些的妇人,见这对少年男女来到,却一样热情。
“不,不是,大婶,你误会了。”清欢解释道,“我们不是来挂牌子的,我是想取下……之前别人挂的牌子。”
“哦这样啊。”那矮胖妇人一副了然神色,提前打了预防,“先前啊,这同心树莫名其妙烧着了一场大火,还好树灵保佑,没烧掉多少。但挂在上面的很多同心牌,都被烧得有些黑漆漆的了,你看能不能找到吧。”
清欢看城遥一眼,心想你看你家这月无瑕干的好事。
城遥微眯眼睛挑了下眉,眸光在诸多檀木牌子间搜寻。
其实那矮胖妇人说的还是客气了,有些黑漆漆的只是树干下方,许多同心牌都已经被烧毁了,此时树上垂挂下来的红色丝绦,远不如上次清欢与月无瑕来时所见的多。
但城遥还是找到了写有“叶清欢”三个字的那块同心牌,清欢确实也记得,这牌子,当初是被月无瑕挂在相对最高的树梢上,所以并未遭受火患。
城遥仰头看着那同心牌上的两个姓名,却是久久未能作何言语。
清欢循他目光看去,却见“叶清欢”三字之侧,哪里是什么“月无瑕”,分明就是“宫城遥”。
这月无瑕,真是一个阴晴不定,磨死人不偿命的小变态!
清欢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逮到月无瑕,然后敲开他的脑子来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正如此想时,还是城遥唤回了她的神智。
“欢儿,你……要把它取下来吗?”城遥看着站在自己对面的女孩,微微屏住气,好似万分紧张地等待她的回答。
清欢刚启开唇,还未及说话,却听城遥好像生怕她说出一个“是”字似的,又说道:“就让它挂在上面,好不好?”
语声轻柔小心,带了丝恳求与试探。
清欢想要答应,偏偏脑海中却蹦出另外一张倾城绝世的面容来,一个“好”字哽在喉间,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城遥见她如此,眸添三分黯色,便要伸手去摘那牌子。
手肘被她按住。
“走吧。”清欢顾左右而言他,“月无瑕,也不是没做好事的。上次他带我去吃的那家小饭馆,虽然其貌不扬,但是滋味却真的不错,我带你去尝尝。”
城遥看了一瞬她躲闪的眼神,然后说:“好。”
一路上,虽是她在带路,他却一直将她的手紧攥在手心。纵使知道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轻了下去,但他,就是不愿放。无论如何,也不想要松手。
清欢任由他握着。
背叛的人,是她。而就算她对他的感觉变了,又怎会抹去自小到大的情谊。
她,怎忍心一再去伤他。
二人虽然各怀心思,但却都掩饰得极好。
小饭馆里燃起华灯,晕黄灯火映亮在少年少女温暖美好的面容上。
这一顿家常饭菜,倒也吃得温馨宁静。
由小饭馆里出来,街上已是灯火通明,倒是从很大程度上冲淡了白日的森严气息。
二人不知不觉漫步到了南城墙边,今夜月色分外朦胧,若非城墙之上照射下的灯火,他们险要看不清对方的面容。
天上不知何时飘起了雨,怪道那起了毛边的月亮早躲到了乌云之后。
因为生怕被人撞见,城遥便也未使御水之诀,只一手遮在清欢头顶,拉了她去城墙下避雨。黑洞洞的城墙阴影里,只能看见少女的一对水眸还像星子似的璨亮。
恰好清欢也看了过来,他忍不住靠近她。长臂一展,将她拥进自己的怀抱。
清欢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再抬头,便跌入了他如海深邃的眼眸,他温热的气息柔柔侵袭向她。
察觉到她的不自然,城遥微微松了些力气,却仍是没有完全把她放开。
“欢儿……”他直直望进她的眼睛里,说话好似轻叹,“你对我,真的没有感觉了吗?”
没有感觉了吗?那此时如火灼烫的面颊,如鹿乱撞的心跳,又是一不小心,泄露了谁的心事?
可是,又要她怎么回答他?
察觉到她面上的灼热,他忍不住偏过头去,在她颊边印下深情一吻。
第二百八十五章 十五诡夜
“你……”清欢周身好像触电一般,面色愈红,“你上次才答应过,不会乱亲我……”
“我没有乱亲。”城遥看着她,眸中三分温柔,三分浓情,剩下的则是一点点委屈与轻轻的赖皮,“你要跟我计较么,欢儿?”
清欢太了解他了,这个狡黠腹黑的宫城遥!但就算她知道,又怎么样呢?就算昨日没听他说那样一段过往,单凭过去十多年间她与他的深厚感情,她也不可能去推拒他。他就是这么把她拿捏得死死。
“算了算了,不跟你说了。”清欢撇开头去。
城遥方要说话,却见天际一柄光剑穿透雨幕而来,是叶辰的灵鸾。
清欢瞧着这灵鸾,又想起了小流和云逍,她早便想询问他二人进入封天塔后如何了,却一直顾虑着没有问。
叶辰这次的回信略长,先是告诉他们他会往白驹山去居住一段时日,让他们有时间的话就过去一趟。
白驹山位处启国北部,距离苍国极近。叶辰十八岁前,就一直与他的师父师妹住在白驹山里。他的师妹叶聆,就是云逍的母亲。
清欢的母亲暮晚,城遥的母亲红叶,还有寂流的一双父母,夜星寒与绮兰,去世后也都被安葬于白驹山上。
城遥、寂流小的时候,叶辰虽带着这两小只遍走天涯,每年五月却都会带他们回白驹山住一段时日。清欢长大一些,也就是在她就读落迦天后,也跟着去过几回。
此时正近五月,所以叶辰说会去白驹山,清欢与城遥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让城遥的心口重重一震的,是他后面的话。
故事,确实该从这块玉坠开始。
古语有云: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那么他山之玉呢?作为大苍帝国所特有的国玉,素享“千年磨砺,温润有方”之赞,被称作天下第一玉。
那一年,大苍帝国的第一位小皇子出世之时,尝受祷于琴绝,赞曰:君子比德于玉,温润泽仁。
苍帝宫曜因命人选取最顶尖的他山之玉,琢而成坠,镌皇子之名于其上,以为温养。
适时,宫中另一位嫔妃亦传出怀嗣之喜。此坠便一式两份雕琢,唯底部字迹不同。
宫变之时,帝后二人先后身陨,皇庭大乱,那名身怀六甲的嫔妃亦不知所踪。这么多年,叶辰踏遍河山,不仅是为寻找宫曜,亦是期望寻回义兄宫曜的另一名子嗣。
城遥阅罢,伸手拂散漫天光字,眸间略微失神,却是连雨水飘飞满面也浑然不觉了。
手心一点暖意,却是清欢将他往城墙内侧拽了数分。然后,轻轻地拥抱住他。
漆黑、冰冷的雨夜,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这样静静陪伴、温暖着他。
城遥微低下头,拿自己的下巴在她的额发间轻轻蹭了一蹭。
雨越下越大,浑无半点要停的意思,他与她却也不急着要回到客栈去。由远及近数点火光,在雨帘之中起起伏伏,大雨将火把浇熄数次,最后手擎火把的人也终于是放弃了,就那么摸黑奔走而来。
借着街道旁与城墙上的灯火,清欢与城遥俱看清这是一队戎装整齐的兵士。高唐王朝的武装力量,即使非在战时,也是这么随时随地整装待发,军容严整的。否则,又怎堪为铁血帝国?纵使清欢再厌恨高唐黩,也不得不承认他治军确实很有一套。
原本以为只是路过,但这一队人却径往他们冲来,只眨眼功夫就将他们包围在了城墙之侧,人人挺戈相向,一副剑拔弩张的架势。
城遥方蹙了下眉头,却见这包围圈外,两名兵士架着一形容虚弱的男子走了过来。
这男人城遥不认识,清欢却一眼就认了出来。
可不就是客栈里边,被月无瑕割喉放血,藏于柜台之下,却未立即赶尽杀绝的那客栈伙计么?所幸他还活着!
但这人还活着,眼下单对清欢而言,却绝非是一件好事。
那男人哆嗦着手指,指着清欢道:“就是她!他们!”
恰巧此时天际一道惊雷,那人被劈得一颤,若非有那两名兵士将他左右扶住,他便该直接软倒进水洼里了。
这月无瑕一路所为,清欢几乎都一五一十地跟城遥汇报过了一遍,此时城遥略微一忖,又怎还会不明白内里关窍。只想不到这大隳帝都的城防军竟如此高效,这个锅,自己与清欢可不能背。相比动手,他觉得还是采用“嘴遁”比较合适。
大雨如注。
城遥食指指腹轻轻刮擦眉心而过,这是他即将开打嘴仗时的惯有动作。但他刚放下手来,还未开口,眼角余光便见身旁少女,十分痛苦地佝偻了下去。
清欢面皮在一瞬之间涨作紫色,双手紧紧扼住自己的咽喉,只觉遍体如受刀锉,周身仙脉阻滞,取而代之却是难以纾解的胀痛之感!烈火焚身不过如此之痛!
“欢儿!”城遥惊痛交加,慌忙将她抱入怀中,只觉少女体温好似炭烤,将他一并灼烫。
大概是清欢此时的模样实在太吓人,异变又来得太突然,那一列城防军一时也只是包围着他们,并未有进一步的举动。
“以后每逢十五之夜,若没我给你喂血,那你就会经脉暴胀而死。我若先死一步,那你也绝对多活不了一个月。”
月无瑕的话语,伴随天际雷鸣,便在此时一并轰入清欢的脑海。
她竟把如此重要的事情遗忘脑后!今夜虽瓢泼大雨,却正是十五之夜!
清欢大口大口喘着气,那气息也是滚烫的。城遥万分慌乱地看着她,他从未觉得如此惊惶无措过。那种感觉,却是要代她身受而不能。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是直接将他推到了崩溃的边缘。
怀中滚烫的触感竟在一瞬间消散不见,那一列城防兵也好似见鬼一般大呼小叫起来。所有的人,眼睁睁地看着那万分痛苦的少女,在少年的怀中消失不见。
城遥手中抱着的,仅剩下她先前所穿着的衣物。衣衫之内,却已是空空如也。
第二百八十六章 袖珍欢欢
差不多三次呼吸的时间,就在城遥感觉自己也要一并死去的时候,衣衫堆里,传出微弱的一声——
“小遥。”
城遥从未如此失态过,所幸雨水飘飞在他的脸上,遮掩下也就没那么狼狈了。
衣服堆里,探出一个小脑袋来——真的是一个很小很小的脑袋,大概也就比一颗葡萄稍微大点。
可纵使她变得再小,城遥又怎会认不出来?
原本的一切,在此时清欢的眼内,简直就变成了庞然大物。她的身子虽不觉得难受了,整个人却变成了只有巴掌长短。最重要的是,眼下这么多人围着他们,而她——没、有、衣、服!
清欢紧紧地抓住衣服的一角,缩在布料堆里。
城遥反应过来,将她连着那团衣服一起抱入怀内,小心遮掩住春光。
城防兵们面面相觑,见那少年逐渐站起身子,众人手中兵戈也跟着提了起来。没有立即动作,却也完全没有后退的架势。
但他宫城遥要走,凭这几人又如何能拦?
城遥抬眸觑了他们一眼,直接将“嘴遁”改作“武遁”,冷淡道:“日前之事并非我二人所为,眼下我有事要离去,告辞。”
城防兵们还正紧绷着,却见一枚发着光的长剑陡然出现在那少年脚底,少年周身则撑开一层看不见的气罩,将那万点雨珠尽皆隔绝罩外,只是眨眼功夫,便已投身雨夜,飞得不见了影踪。
“呜呜呜,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呀,该死的月无瑕,可恶的月无瑕……”清欢缩在衣服堆里,呜呜哭泣着。
城遥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语气轻柔却掩不住话中焦虑与责怪,“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就忘记了?”
清欢抬起头来,眼泪汪汪,看在城遥眼内,就像两颗透亮的小水晶。
“最近事情太多了,呜呜呜呜……”清欢一边抹着眼睛,一边说道。
城遥有些无奈地侧了下头。当她会“呜呜呜呜”或者“嘤嘤嘤嘤”地哭的时候,往往是表示她还没真正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反而是觉得有些好玩。
城遥的心思,明显比她这当事人,要重很多。
所幸因为流云天舒的特殊性,由哪里过去都不远。城遥脚踏乌云,很快就来到了流云天舒。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唯有请那人看过,他方能放心。换了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流云天舒也在下雨。
漫山遍野的花花草草,都发出被雨水侵打的沙沙声,好像满山精灵齐奏一首夜曲。
清欢安静下来,缩在软布堆里朝外张望。
最东头的竹窗里,映照出明亮火光,就好像小的时候一样,那个人总会为她留一盏夜灯。
此时,他也在等待他们。
雪倚靠着门框,将城遥让进屋内之后,对着他们伸出手来,“来,我抱抱。”
城遥还有些犹豫着,想着怎么解释清欢此时不着寸缕的处境。
雪已笑着探过手来,下一瞬,那一大堆衣服就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疾速变小,出现在了清欢的身上。
不用再光着身子了,清欢心情大好,抱着雪的手指撒娇,“雪……”
“乖,小欢儿。”雪将她托到眼前,伸出另一只手来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又用手指勾了下她披垂的长发。
瞧这二人都不把眼前这一幕当回事的模样,城遥有些不置可否。
雪道:“这个样子,也挺可爱的哦。”
城遥忍不住问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无妨,”雪微笑道,“只是小远儿在与你们开玩笑罢了。”
“小远儿?”城遥面色变了一下,“你是说,他真的是我弟弟?!”
雪点头。
“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我也是最近才注意到他。”雪坐了下来,将清欢放在自己的膝上,方看向城遥道,“小远儿的本性并不坏。如何改变他,小遥儿,就是你这个做哥哥的责任了。”
瞧这二人一时都沉默着没再说话,清欢忍不住踢蹬着双腿嚷嚷,“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变回来啊?”
“这个,你们该问小远儿了。”雪又笑道,“再说了,小欢儿,你不也挺喜欢这个样子的吗?”
清欢打死不承认。
在雪的眼里,根本就没有谁是不可原谅,无法改造的吧。不知道那个什么飘渺魔君,是不是唯一一个例外。
清欢这样想着的时候,城遥带了她回房去睡觉。
除了雪的房间,流云天舒上一片黑灯瞎火,寂流、云逍,甚至秋络,好像都不在的样子。
城遥把清欢放在她自己的床上,扯过薄被掖起小小的一角算是枕头,又寻了块帕子盖在她身上当作被子。
做完这一切,城遥伸出手指触了触她的面颊,“我走了啊。”
清欢伸出小胳膊朝他挥了一挥。
城遥一笑,带上门出去。
清欢翻来覆去了一会,却没半点睡意。慢慢爬到床沿,往下一望,却觉有若深渊峭壁一般,就只差点云遮雾罩了。
这可……不太妙啊……
她尝试了下运转体内灵力,竟然流转自如。冒着被砸的风险,清欢自虚囊里取出织雪剑来。没想到织雪剑竟也配合她的身量,化作了牙签大小。清欢心下一喜,又取出虚囊里边的其他东西来瞧,无一不是随着她现在的尺寸,而相对变化了的。
清欢想着,莫非是只要她把东西装进虚囊,再取出来,那东西也就变小合用了?如此一想,她便将那此时在她眼里好似一座山般的枕头装了进去。这下可不得了,清欢一下子就累趴下了,她的灵力可受不了如此损耗,忙又把那枕头从虚囊里扔了出来。
果然,山还是山。
清欢决定不再做如此尝试,御着牙签,不,是织雪,摇摇晃晃往门外去,然后很快就怪起城遥把门关得太死来,一丝缝也没给她留。她现在,可推不动门啊!
所幸,窗子还开着。
清欢从窗户里飞了出去。
隔壁城遥的房间里已没了动静,不远处,雪的房里却还亮着灯。
这实在是一件怪事,雪大神的作息那可是规律非常,而且对睡眠还有着远高于一般修仙者的需求。在这点上,他可浑无半点大神所应有的气度。寂流从小到大,明里暗里,不知吐槽过多少回了。
清欢飞进房间,瞧见雪已经倚在榻上,只是灯还未熄。
见她来到,雪笑着侧过头来,对着她勾了下手指。
随着他的这个动作,那一头青丝便如黑瀑一般在枕上倾泻而下。完美无瑕的绝世容颜,在这深夜的灯火之下看去,愈发动人心魄。
清欢只觉整个人一下子失了重心,下一瞬,就已经栽入了他怀里。
第二百八十七章 最合适的
雪像搂小娃娃似的,把清欢往自己怀里揽了数分。然后又脱下她的小鞋子来,与织雪一起搁在案上。
清欢抬起头来看他,“你怎么还没有睡?”
雪弯唇一笑,“我在等你啊。”
若非清欢自小见惯,早该被他迷得晕头转向。奈何这面容她从小看到大,差不多也就能免疫了。
此时,她只想抱抱他。
“雪,今晚我跟你睡好不好?”
“好啊。”
清欢想着,果然还是变小了好啊,不然,他才不肯让她和他一起睡觉。
雪把她搂在怀里,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背。她小的时候就是这样,喜欢有人替她摸背,才能更快更香地入睡。
可清欢现在还是睡不着,睁大了眼睛问:“流流和云逍,到哪里去了?”
憋了这么久的问题,终于能够问出来了。
雪答得轻巧至极,“塔里啊。”
“啊?”清欢惊讶得小身子都往后仰了一下,“哪、哪个塔?”
“封天塔啊。”雪的手指逗弄了一下她的鼻子。
清欢抱住他的手指,掩不住面上惊讶,“你不是让他们十五天内,爬到第三十层吗?这都多久了……”
“本来是这样啊。”雪笑道,“但后来,千堂和阿洛来说情,我觉得有理,就改变了一下规则。”
“什么规则?”清欢已经做好了狠狠咬他手指一口的准备。
“嗯,就是爬到第三十层,然后身上不许有半点伤。”
如此要求,一点也不比半个月内由塔里出来容易,难怪雪会答应。但怎么着也比两人不要命地拼杀出来好啊。雪平时虽没什么正经模样,但真正对他们提什么要求的时候,四个人却都是会乖乖听话,云逍也不例外。
清欢明显地吁出一口气来,嘀嘀咕咕,“你说你这人吧,一天到晚笑嘻嘻的,还有琴绝哥哥也是,可你们两个人,却最是心硬。还是阿洛和千堂仙尊好,虽然平日里看着冷是冷一点,实际上还最护着我们一些。”
雪被她说得失笑,“这哪里是什么心硬心软的区别,只是观念不同而已嘛。良材只有经历打磨,才能成为利刃啊。”
“那我为什么不用?”清欢气鼓鼓道,“因为我是废材?”
“傻瓜。”雪更加笑起来,“你是女孩嘛。让他们三个保护你,不好吗?”
“不要。”清欢摇头,为了表示她是认真的,她很郑重地爬了起来,坐直身子道,“我也要变得厉害。最起码,我不想拖他们的后腿。”
雪微笑着望了她一瞬,然后说:“好啦,我知道啦,先睡觉。”
清欢在他手掌下面挣扎,“我是认真的!”
“我知道你是认真的,”雪把她放在靠近自己胸口的位置,笑着说道,“我家欢宝宝想要变得厉害,还不容易么?”
清欢腹诽,这位置还没先前城遥给她安排的舒服。
“雪,我的织雪剑里,有你的灵识呀?”
“对啊。”
“那是不是只要我带着织雪剑,那么随时随地,想见你,就能见到你?”
雪笑起来,“当然不是。”
“那是怎样?”
“灵识放出去了,就不是自己的了,所以我也不知道会怎样啊。”雪答得坦荡。
清欢分外狐疑地拿眼睛斜他。
雪在她的小脸上啄了一口,清欢瞬间就被收买了,转开话题。
“对了,秋络去哪了?”
“好像是去找阿洛了吧。”
“好像?”
“嗯。”
清欢捂脑袋埋在雪的怀里,偷偷咧着嘴笑,不一会儿,真的就十分酣甜地睡着了。
城遥来的时候,雪正坐在桌边饮茶。瞧见少年进来,他伸手指了指桌上的小布包。
城遥十分自觉地压低了音量,“这是什么?”未待对方回答,便将那布包解开了察看。
一方手绢包裹着的,是许多配合清欢现在身量的小茶杯、小碗、小筷子、小梳子、小毛巾……还有许多她日常穿着的衣物。这些东西变小以后瞧着更加精巧可爱,城遥看得失笑,探手将这包裹收进自己的虚囊。
“还有这个。”雪同样压低了声音,取过一旁锦盒递给他。
只比巴掌略大的锦盒里,垫了厚厚的棉絮。上面还摆了十分袖珍的小枕头与小被子,瞧着十分舒适。
城遥伸手戳了一戳,轻声笑道:“很软。我都想上去躺一躺了。”
雪亦失笑,抬手轻勾手指,床上清欢柔柔地飞了过来,落进她的新床铺里,翻个身,继续睡得香甜。
城遥欲捧锦盒离去,雪倚在门框上对他嘱咐,“小遥儿,照顾好自己,还有小欢儿。”
城遥回过头来一笑,“知道了。”
在他离去后不久,又是一大一小两道身影落在了流云天舒上。
坨坨落地之后,自飞去花丛里耍玩,雨后山林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水洼,不一会儿功夫,小飞猫浑身上下就都湿漉漉的。
竹舍之内,两名风姿绝世的男子相对而坐,只怕世间很难再有比这更令人移不开目光的景致。
雪轻笑道:“怎来得这么早?”
音尘绝道:“原以为能见小城遥与小欢欢一面,谁想他们走得更早。”
“发生何事了么?”
“而今人间世极不平静,四国之内皆有怪异之象呈现,你自然也有察觉。”
“每回风烟谱出现,稀奇古怪的事情总会相对多一些的。”雪好似不以为意。
“希望只是如此之故吧。”音尘绝苦笑了一下,“只是那尾大不掉的三神天司,本来人员组成就已够冗杂,今回却仍要往各灵地借将,真是惹人烦忧啊。”
“呵,”雪轻笑,“你们家小尘儿,可是被借了去了?”
音尘绝无奈道:“我之亲传弟子只他一人,那些人又怎肯放过他?”
雪失笑,“所以,你是想要嘱小遥儿与小欢欢小心?”
“我总觉得,此回事件没有那么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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