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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镜忘川-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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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靠的人,我能放心点,你们赶紧走。”

    夕霜差点没气得背过气去,自家小弟不见,不出去找人,反而把院门反锁。他们来帮忙的,要从后院走,这是什么道理!

    花三姐知道她的性子,不许她问,看着韩遂道:“你是不是听起过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韩遂回了她一个软钉子。

    花三姐一脸苦笑:“不知道也好,你看紧了她,不许她再来。”

    说完把后院门打开,一把把夕霜推出去,韩遂不用推跟着出来。花家的后院门砰地一声给关上了,门板差点没撞到要扑上前去问个究竟的夕霜。

    “她这是要报复我,故意的。”夕霜恨恨地揉鼻尖,“我们刚才是迫不得已才关她在门外,她到底要怎样!”

    “情有可原。我刚才捡到一点东西,回去给你看。”韩遂见夕霜一再回头,出声警告道,“花三姐不是吓唬你,她是为了你好。”

    夕霜顿时不敢乱说乱动,乖乖跟着韩遂回清霜镜铺去。远远的,见着铺门前站着个人,正在抬头看铺子空白的招牌位置,背影颀长,肩宽腰窄,很是悦目。

    对方很是警觉,不等两人走近,已经有所察觉,回过头来,咧嘴一笑道:“果然是两位回来了,这是去过哪里,如此狼狈?”

    夕霜认出这是谢安在,翩翩公子的模样,本是让人心生好感的皮相。这会儿,她心乱如麻,要回去赶紧听韩遂怎么说花家的事情,对谢家人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里的招牌呢?”谢安在轻笑问道。

    “没空。”夕霜与他擦身而过,连眼角余光都吝啬多看一眼。

    “有急事,稍后。”韩遂的态度稍微缓和,也不是什么好脸色。

    把谢安在冷落在外,他一点没见外,跟着两个人一起进店铺中去了。

    “你来做什么,这里不欢迎外人!”夕霜差点忘记这是店铺中,每天迎来送往的都是外人。

    谢安在的笑容丝毫不减:“我是想起一点阵法的线索,想要来告知的。两位若是有要事,我有的是时间,可以等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谢安在也是来处理正事的。花家的烂摊子和他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夕霜收敛了戾气,有些无奈道:“我们这里也有要紧事。”

    “无妨的,我坐在外头等,不会打扰两位的。要是有用得上我的时候,喊一声也行。”谢安在的话舒服熨帖,让夕霜的火气彻底灭了。

    “也行,你坐会儿,我们一步一步来。”夕霜让朱雀出来招呼,急急忙忙把韩遂往里间扯,“花家小弟是真出事了吗!我看衣服鞋子上都是血,他平时很乖巧的,怎么会这样!”

    “衣服鞋子,家人认领过是他的无疑,人是肯定出事了。我捡到的是这个,你见过吗?”韩遂的指尖中夹着那片东西,轻轻放在桌角。

    夕霜没想到是这个小的物件,不敢用手去接,弯身侧过头仔细看。她换了几个角度,发现这东西的颜色会随之变化,脱口而出道:“这是不是鱼鳞片啊?”

    韩遂摸了摸下巴,鱼鳞不是稀罕之物,出现在此地有些蹊跷。天秀镇四周没有大湖大河,整个镇子的水源来自环镇的一条小溪。据说也是镜泊湖的分支,才把微弱的灵气传递过来。

    “镜泊湖中不生鱼虾蟹,对不对?”韩遂救夕霜的那天晚上看得很清楚,湖水清冽,可见极深处,是数种珍奇的水生植物,“湖中灵气充盈,有些可惜了。”

    “不可惜,湖底甲草比鱼虾蟹珍贵的多。”夕霜所知越是湖底深处,越有宝物。但是要求得瑰宝,必须先掂量自己的能力,“灵力稍差的人,进入镜泊湖一炷香时间即刻力竭沉底。”
………………………………

第二十一章 镜生水

?    “如果这是鱼鳞片,有指甲盖大小,这条鱼可不小。环镇的溪水中有些小鱼小虾,养不了大鱼。”韩遂屈指一弹,桌上的鳞片飞起。

    与此同时,夕霜头顶的发簪迸射出一道光,把鳞片包裹住,很快又放弃掉。仿佛是张大了嘴要进食的小兽,刚入嘴发现味道不对,再嫌弃地吐出来。

    韩遂没让鳞片落地,张开手,接住了,一本正经道:“这个不能吃。”

    夕霜凑过脑袋去看,鳞片又有新的变化。鳞片上的新图案,长得像一只眼睛。她从韩遂手中取了鳞片,放在眼前,忽远忽近地尝试几次,确定那的确是一只眼睛,

    非但如此,眼睛中的瞳仁看得清清楚楚。让夕霜产生一种错觉,她动的时候,那只眼睛跟着她也在动,似乎在观察着什么。她吓得赶紧把鳞片还给韩遂,摇着手表示,不想再碰这么个奇怪的玩意儿。

    韩遂低头笑了笑:“这只眼睛在看你,对不对?”

    夕霜赶紧点头:“可不就是在看我吗?他怎么不看你?”

    韩遂指住她的发簪:“它在看的可不是你,而是这个。刚才差点要把它给吞了,它怎么能不防备,多看两眼,两者相克,知己知彼才能保命。”

    夕霜一想也有道理。一片鳞片有这样的能耐,敢情还能根据需要改变花纹。要是这条鱼还在,那可不就成了精了。

    能养鱼的地方必然要有水,附近没有这么大的水域。那么花家两个人,哭天抢地的地方是怎么会出现这个的?

    夕霜认真一下,是混在花家小弟的衣服和鞋子里,鳞片就是线索。

    她一说出口,韩遂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道:“的确,他们家的态度有些奇怪。儿子不见了,弟弟不见了,心里难受是肯定的。他们不外出去找,反而把自己紧紧的锁在家里。”

    “还有花家大叔去了哪里?也没有人提一句。”夕霜当真是摸不到头脑。

    “我们去看看?”韩遂提了一句。

    夕霜才反应过来,韩遂说的要去镜泊湖看看。她对镜魄湖,印象不太愉悦。毕竟上一次在那,被人设了局,差点丢了小命。可花家与她相处很好,她一个人的时候也是照拂有加。不能眼睁睁看着小弟出事,袖手旁观的,便是硬着头皮也要走这一遭的。

    韩遂问了一句:“镜泊湖是一直不生鱼虾蟹,还是近来才这样?”

    夕霜有点茫然,没出事之前,她还真没认真观察过。镜泊湖的水域不小,能供人行走采集的是其中很小的区域,听说更远处还有沼泽,她从来没有前往过。

    “走吧,不去看看怎么解决谜题呢?”韩遂的手指轻轻在夕霜的鬓角,弹了一小下。

    夕霜连忙捂住脑袋,以为还有另外的惩罚。韩遂笑着往前走,夕霜跟着走到外间,才看到优哉游哉,正在喝茶的谢安在,差点把这个人的存在给忘了。

    谢安在见两人出来,放下茶杯,站起身问道:“两位,这是商议好重要事情了。有没有空听我来说说事?”

    韩遂倒是一点儿不客气,手一伸把鳞片递到他面前问:“见过这个吗?”

    谢安在上一次被问及的还没有解决,居然又被抛了个更难以回答,整个人僵持在那里,笑得都不自然了。

    韩遂擅长看人的反应,确定了一件事,谢安在没有见过这种鳞片。如果见过,眼睛瞒不过他。

    “这是鱼鳞吧。”谢安在倒是说了一句老实话。

    “是鳞,是不是鱼鳞可说不好?”韩遂手一翻,把鳞片收起。

    谢安在摸了摸鼻子:“这条鱼不小啊。”

    “是不小,离驭圃可有水域?”韩遂再问。

    这个谢安在完全能回答:“镜生水,水养镜。没有水,镜魄得不到充分的自然之力,灵力无法成长起来。因此离驭圃不但有湖,而且是大湖。”

    “里面有大鱼吗?”韩遂接受谢安在的答案,镜生水,水养镜。镜川地界范围之内,水源越好,越容易修炼出高手。

    “湖中有鱼。可是只有一种,鳞片是绯红色的。不像前辈手中的这片,长得这么古怪的。”谢安在伸开双手大致比划了下大小,“这鱼唤作做铃狮头,养在自家院中会滋养灵气,离驭圃有规矩,不可随意捕捉,更不许当成食物享用。”

    韩遂晃了晃手中的鳞片,眯眼笑道:“怎么古怪了?”

    “前辈看这小小的鳞片上,花纹是叶子形状,叶脉栩栩如生。”谢安在把脑袋凑得更近一点,双目锁定确定可不就像一片叶子。

    夕霜站不住了,她看出去明明是只眼睛,怎么到了谢安在眼中变成叶子了?

    韩遂像是猜测她的疑惑,所以转手送到她的面前。夕霜一低头,手心上那只眼睛还在对她眨一眨,她没好气地把头扭到另一边去,不要看这个成精的玩意!

    她听到韩遂笑了一声,有些好奇又有些不服气地问道:“你看出来它像什么?”

    韩遂轻轻吐了口气道:“我能说我看它,就是一片平淡无奇的鳞片,你会怎么想?”

    夕霜一点没觉得他在开玩笑:“它知道跟随每个人的想法,动机,改变自己的花纹。”

    “有道理。”韩遂露出玩味的笑容,“我更想去看看它长什么样,有多大的能耐了。”

    “你们两位这是要出门吗?”谢安在多嘴问了一句,这两人自顾自说,他压根没听懂!

    “有点事儿,先去镜泊湖边走走。”韩遂走的快些,等着夕霜与他并肩。他忽然一回头问道,“你要不要一起去看?”

    谢安在似乎就在等着他这句话,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去,嘴里还在念叨着:“我去镜泊湖的次数多,可以给你们带路,从这过去不远。”

    夕霜以为韩遂不耐烦听这些,韩遂却听得津津有味。偏偏谢安在是个话痨,从离驭圃的那片湖水里,长得那个鱼长什么样儿,一年可以新生几条,几条公的,几条母的,全给说的一清二楚的。

    谢安在连带着还用手比划:“刚出生的时候两指大小,半年差不多长成成人小手臂的大小,然后不会再动,寿命大概在二三十年。鳞片大小和你们寻到的差不多,只是颜色不一样。”

    夕霜心里认定鳞片会跟着所见人心中所想改变,所以一开口道:“万一有人看出来的鱼鳞片儿,就是那种绯红色。”

    谢安在接口道:“那个人是谁?”

    夕霜答不上来,没想到谢安在回了个这么刁钻的问题!她要是知道是谁,用得着巴巴的,这个时候赶到镜泊湖去吗?

    韩遂好心安慰道:“去看看也好,顺带人多,给你多采些湖底甲草,还有什么需要用的,全都早点说出来,不要待会忘了。”

    这是打算把谢安在直接使唤用上,不浪费资源了。

    谢安在不介意,他也是修炼之人,知道镜魄湖旁有什么。他一心要找个引人关注的话题,兴致勃勃的问夕霜:“镜泊湖边的胡狼,知道吗?据说,爪尖能够提升制镜时炉火的青菁纯度,你可曾试过?”

    夕霜这会儿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湖狼!眼前还是谢安在,十分期待的目光。她要是也长了爪子,恨不得一爪挠在这人脸上,让他闭嘴。

    幸好韩遂上来打断了两人僵持的气氛:“湖狼的体型太大,镜师凭借一己之力不容易捉获。要湖狼爪尖的话,不一定需要亲自去抓,用灵石采买一些,试试是否如传说中的那么好用也是可行的。”

    夕霜联想到自己店铺里堆着小山一样的灵石,心情才没有继续坏下去。平时前往镜魄湖边,都是趁着天气最好,最亮堂的午间时分。那个时辰,湖狼基本不会出现,她自然也不会告诉别人,从小害怕猫啊狗啊这些,能远远躲开绝对不会主动靠近,更别说是一人高的湖狼这种大型兽类。

    谢安在的好处是路途漫长,也不会冷场,自来熟的一张嘴不曾停过。又问夕霜,何时去离驭圃,走动走动,他一定做东尽地主之谊。

    夕霜压根没接他的话,韩遂冷冷堵住他的话道:“有这个空,这一路上不如你说说阵法里的东西,让你想起什么了?”

    谢安在话风一转,顺溜地拐到了正道上:“阵法里的东西,在兄长身上灵验。对我却没有太大的影响。兄长素来求胜心切,才更容易局。这个阵法,里面所用之物也不是前辈带着的,更不可能属于天秀镇,不然天秀镇早乱了。”

    韩遂没要听这些废话,直接逼问道:“把你想到的线索说出来,其他的闭嘴。”

    谢安在被他这样一喊,白净的脸,微微有些发红,偷眼去看夕霜,夕霜的关注度完全不在他身上,压根没朝这边看过来。

    韩遂一直在观察他,没有放过他任何一个表情上的细节。胆敢说谎话的话,决不轻饶!

    谢安在心里偷偷叹了口气:“这东西,四大家族应该没有。要是锁定离驭圃,那么只有也只能是甘家。”

    韩遂眉眼抽了一下,这个谢安在,说的若是真话,还真让人费解不已。四大家族以甘家为首是瞻多年,说此物是甘家所有,可有确切的证据?他不喜欢听凭借直觉的答案,要的是真凭实据。
………………………………

第二十二章 毒雾

?    “其实这个不需要证据,为什么会说是甘家?因为邱家和谢家不会有,那么剩下的两家也同理。否则没有平安无事这些年的可能。要知道四大家族之间,暗潮汹涌,这水可深。”

    谢安在正好跨过环镇那条溪水,脚下是全透明小虾,被脚步惊动,纷纷跳出水面。他觉得有趣,蹲下来用手指去撩那些小虾。

    韩遂刚要催他上路,谢安在突然手一松,嘶了一声:“溪水里的虾把我的手给扎破了。”

    夕霜忍住笑,走过来看看,谢安在的指尖渗出圆圆一滴血,还真是被虾给扎到了。谢家的人,怎么能如此不靠谱呢。

    韩遂见着那滴血珠,直接上前握住他的手腕,不由分手把手指尖的血,滴在了鳞片上面。谢安在没想到自己的血有一天还能被这样利用,嘀咕了两句道:“这鳞片到底有什么用,要用我的血去喂它?还要看它有没有这个本事,吞咽地下去。到时候,别撑破了肚子。”夕霜听他说的起劲,嗤之以鼻道:“鳞片哪里来的肚子,你给它按上的?”

    韩遂屏息凝神,看血液渗透鳞片后的反应。

    “你们要用血试探,可用自己的。怎么在这等着我呢?”谢安在被韩遂拿捏住手指,重重捏出第二滴血,“我说你这样挤我的血,这一片鳞片没嘴没牙的,吞得下去吗!”

    夕霜瞳仁紧缩,鳞片的形状颜色,再次有了变化。韩遂对她使了个眼神,示意她暂时不说。她心领神会,这个谢安在一脸的好心,可离驭圃的人哪里来的好心!

    谢安在被松开手,他的反应很正常:“我早说过没有用的,往那里走,绕过树林能看到镜泊湖的。”

    夕霜平日走的也是这一条路,她着急把所见到的告诉韩遂,谢安在始终插在两人之间,压根没有开口的机会。

    “谢家养了几条领狮头?”韩遂的语气很稳,不经意间安抚了夕霜有些毛躁的心情。

    “十四五条,年头的时候,死了三条,老祖宗长吁短叹的,几天不吃不喝。”谢安在偷偷搓了下指尖,方才的伤口瞬间被抹平。

    韩遂又问领狮头离开水能不能存活?谢安在被问得笑起来:“前辈,领狮头虽然是有灵气的鱼,毕竟长不出脚,上不得岸。离了水,最多半天光景也是要断气的。不过它素来珍贵,还真没有人犯险尝试过。”

    “所以,你并不知道真正的答案。”韩遂也认得这片树林,他把夕霜从湖狼口中救下,也是顺着这条路找到了天秀镇。

    谢安在侧头想了想:“要是不被老祖宗发觉的,我回去可以试试。”

    韩遂停下脚步,谢安在的反应很快,立时也察觉出不对劲。树林中弥漫着一股让人很不喜的气息,阴郁而潮湿。

    “怎么回事?”谢安在丝毫没有畏惧,“镜师的自保能力差些,前辈要护着才好。我前去打探。”

    韩遂没有阻止,他看着谢安在健步如飞的走向入口,衣袖被夕霜从身后轻轻扯动了一下。他没有回头:“你刚才看到什么?”

    “鳞片变成绯红色。”夕霜的反应慢过两人,方才感到不适,她向着树林的方向张望两眼,“那里面有什么?”

    韩遂摇了摇头,反手拉住夕霜往来时的方向走。夕霜见他步子越来越快,这是要把谢安在独自抛下的节奏?

    “你们等我一下。”谢安在很快追上来,“前辈,树林不能过去。”

    夕霜发现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仿佛蒙着一层灰白,盖住了原先的好气色。还好他恢复得也快,大概多走几十步路,完全正常了。

    谢安在见她的目光始终跟随,不由抬手摸了下脸:“前辈的反应很快,带镜师快快退开才对。树林入口被黑雾笼罩,我尝试着往里面前进,发现黑雾有毒,连忙闭气还是吸入几口,连忙退出来,用镜魄净化。”

    “你的本命镜有治疗的辅助。”夕霜经手的本命镜不少,多半是灵力弱小的,类似可以辅助治疗,见效还这么快的,可不多见,“可以为他人治疗吗?”

    “行是行,不过效果不太好,临危之时可以尝试。”谢安在分明是还想说些什么,碍于韩遂目光如炬,又咕噜一声咽了回去。“我有些时日没从这条路前往镜泊湖了,你们呢?”

    “我前几日从这里走过,没有丝毫异状。”韩遂没有要回头的意思,拖着夕霜脚不停步。

    “前辈,黑雾起得突然,我要回离驭圃一次,向家中老祖宗回禀。”谢安在正色行了个礼道,“不能陪同两位回天秀镇,事关要紧,必须先离开了。”

    韩遂挥了挥手,算是把人打发走。夕霜目光往下溜,看谢安在的脚步,有些凌乱,他体内的毒素没有完全被净化,毕竟是同行而来的:“你这样走,没关系?”

    谢安在知道她在看什么,眉眼弯弯道:“没关系,我体弱多病惯了,不妨事的。”

    夕霜压根没看出他哪里体弱多病了!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的,转念一想,人家是离驭圃四大家族的人,上次听谢安远的口气,这位还是族中很被器重,重点培养的,哪里轮得上她来操心。

    等谢安在同样化作一道清辉遁走,夕霜半仰着头,听到韩遂问她:“你们以前认识?”

    “没见过这个人。”夕霜一口否决道。

    “回答的太快,有时候不是干脆,是心虚。”韩遂一针见血地点破她的小心思,“以前不认识,他一路上偷偷看你十七八次,不觉得有些太热情了吗?”

    夕霜低着头,嘀咕道:“哪里有这么多,也就看了几次。其实,我不能确定……”她嘴角含笑,本来还想解释两句,不远处见着个熟悉的人影,“花家大叔!”

    韩遂第一反应是把夕霜给拦住,不让她冲动往前。他朝着夕霜指的方向看,的确有个中年男子,蹒跚而行:“你确定是他?”

    “街坊四邻的,没有认错的道理,我说没见着他人,原来是出来找小弟了。”夕霜盯着韩遂的手臂,看起来很有力气,他在怀疑什么?

    “树林的异状是突发的,这个人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不要掉以轻心。”韩遂主动走在前面,“你警惕些,看出不对,立刻喊我。”

    夕霜的嗓音软糯动听,刚才那一声音量不小,对面的人继续前行,半点反应都没有。她心中生出疑窦,把韩遂的话听了进去。

    两人离了十多步距离,夕霜又喊了一次。这次没有听不见的道理,对方缓缓抬起头来,目光呆滞而望,好像在用力想,这个喊自己的人是谁?

    “小弟不见了,你是不是来找小弟的?”夕霜把最重要的问题抛出来。

    花家大叔的眼睛里生出一点光:“我看到阿铭了,你看到他没有!”

    夕霜无声对韩遂说,阿铭是小弟的名字。韩遂扬了下下巴,示意再继续试探其口风,要是需要帮忙,一定会出手的。

    “花叔,你见到小弟了?他在哪里?”夕霜正对着花家大叔的神情,后背有些发毛。小儿子不见了,必定会遭受些打击,可眼前人的神情让人非常非常不舒服,就好像有人用钝器用力刮你的痛处,虽然不流血,还是会不想接近。

    花家大叔慢慢咧开嘴,牙龈红得有次刺眼:“我看到他了,他在那里。”

    韩遂俯下来,凑近夕霜耳朵道:“他嘴里全是血。”

    而花家大叔指的方向,是通往镜泊湖的树林。他的眼神跟着焦躁起来:“阿铭在那里,可我没办法带他回家,你们帮帮我,也帮帮他。”

    刚才谢安在怎么进去怎么出来的,夕霜清楚看在眼里,那是高手也有所损伤,花家大叔让她去树林,等于是去送死。

    “花叔,你怎么知道小弟在里面的,你进去过?”夕霜还抱有一丝希望,这人不是来索命的。正像她对韩遂说的,街坊四邻,无冤无仇的,怎么会对她下毒手!

    “你为什么不进去,为什么!”花家大叔冲着夕霜吼了一嗓子,五官狰狞可怖,踏前一步要来抓她的手臂。

    夕霜哪里这么轻易被他给抓住,一闪而过,她终于发现问题出在哪里了。明明是她和韩遂两个人,花家大叔却只看得到她,眼神如钩子,勾住她不放,

    “你给我进去,进树林把阿铭救出来。”花家大叔双手抓了个空,又朝着夕霜再次扑过来。

    这一次没等夕霜避让,他张嘴喷出大口的血雨,溅得身前一块地方到处都是,然后全身脱力,瘫软在地。

    韩遂一只手按住了夕霜的肩膀,不给她查看。

    “他为什么看不到你?”夕霜按捺不住问道。

    韩遂没有开口,而是指了指嘴巴。夕霜一想就清楚,花家大叔不是靠看的,他是凭借了听力,她开口说话,韩遂始终保持着沉默。

    “那他也被树林中的毒雾侵蚀了吗?”夕霜皱着眉,地上的血太多,一个人身体里的血液是有限的,哪怕不是中毒,失血过多一样会死。

    到底要不要救人?

    韩遂快步走上前,从夕霜站的角度依稀能看到花家大叔的手指紧紧抠在地面,很快完全放松开来。

    “他死了。”韩遂没有直接碰触尸体,从旁边折了根树枝过来,一挑一翻,尸体囫囵转过来,正面向上。花家大叔的脖颈处裂出个大口子,血液汩汩流淌,染红了地。
………………………………

第二十三章 闭嘴

?    夕霜眼睁睁看着尸体,死相可怖。这人是她的相熟,这人刚才还在同她说话,一眨眼,生死两隔。

    要是回头见到花三姐,她应该如何告知,花家接连出事,小弟失踪,花叔惨死。为什么会这样!

    “不能碰他,尸体有问题。”韩遂的手指凭空画个圈,指尖有光点,落下来正好把花家大叔的尸体围住,“这条路从天秀镇通往镜泊湖,谁会来谁会走不好说,以防误伤,暂时先处理掉。”

    夕霜喉咙里仿佛被一团棉絮塞紧,耳朵嗡嗡作响,说不出话来。韩遂要处理尸体,怎么处理?尸体有问题,不能搬不能动,他该怎么做?

    韩遂见她脸色苍白,额角有冷汗,这样的场景是有些为难她了。他的手轻轻搭住夕霜的肩膀,把人转了半个圈,让她不再能看到尸体。随后,手臂微微使力,把人往前推动。

    夕霜半边身体是软的,完全不能控制,韩遂推动,她自然跟着走。等到回过神来,眼前能够看到天秀镇的入口了。

    韩遂停下脚步来:“你可知我为什么觉得天秀镇有趣吗?”

    夕霜茫茫然地抬起头来,需要点时间来消化他的问题。

    “我不知你可曾站在镇口,遥遥相望过?”韩遂见镇口不时有人进出,没有人刻意停留过。大概是在镇上一住十来年,生于斯长于斯,没有任何的好奇心触动,“你仔细看看。”

    夕霜由着他的话,眼睛微眯,天秀镇的镇口,她太熟悉,有什么好多看的?

    “别着急,有点耐心,再等会儿。”韩遂嘴角带着笑,正好也让她分分心,不要多想方才见到的惨状。

    两人一动不动,站着约有一炷香的时间。夕霜对韩遂有点莫名信任感,不然早该离开这个位置,直奔花家而去了。

    突然,夕霜揉了揉眼睛,眼前的景象变得有些模糊。等她转过头来看身周,还有站在身边的韩遂,又感觉无比的清晰。她尝试着再去看镇口,依旧是雾蒙蒙的一层。不,不是雾气,好似有一层纱,把整个天秀镇给盖住,盖得严实,让人看不真球。

    “怎么会这样的?”夕霜忍不住往前多走了几步,反复比较,确定不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你几时发现的?”

    “邱家第三次来找你的时候,我说出去走走,走到镇口,差不多也是这个位置。想到些旧事,不由停下来耽误了时间,等到我再看时,发现有些奥妙。”韩遂没有说,他用过点手段,要把那层雾纱掀开一角,却没有成功。

    “我在镇上住,从没有人提及过,或者是最近才开始这样的。”夕霜没好意思说,没准就是韩遂的到来,让天秀镇有所变化的。连离驭圃的那些人都对这样一个角落,步步紧逼。

    等他们走到更近的位置,再也看不出区别了。

    “这可就说不好了。”韩遂听夕霜恢复正常语速,询问道,“你是要先回铺子看看,还是先去花家?”

    “去花家,我要再问问清楚,三姐到底知道些什么!”夕霜不假思索的做成选择,还有总要有人把花家大叔的死讯传回去,否则尸体暴毙在野外,无法入土为安。

    “我陪你一起去。”韩遂的口气很随意,夕霜只得到了心安,身边多了一个高大的人影,她不用再独自去面对那些人与事。

    花家的院门和他们离开时一样从里反锁着,韩遂推了下,发出框框的动静。夕霜很不愿意从后院进去,韩遂已经把门栓镇落在地。

    夕霜一步跨进院中,回头看门栓挺粗壮的。这人的臂力惊人,而且都没见他使力。

    花三姐正在屋中,听到动静,仓惶跑出来,一见院中有人差点尖叫出口,被夕霜眼明手快的上前把她的嘴巴给捂住了:“三姐,你到底知道多少,你必须要告诉我们!”

    韩遂懒得去理会敞开的大门,青天白日的,要是有什么鬼东西要来索命,他倒是很想切磋一下。

    花三姐分辨出是夕霜的声音,稍微克制住情绪,用力往下撕扯她的手指:“我不是说了让你们不要来不要来,你们还捅破了我家的院门。”

    “你爹死了。”夕霜这一次很冷静,早说晚说,她都要把消息带回花家,“花叔死在去镜泊湖的路上,失血过多,他临死前让我们去树林救小弟。”

    “不要去!”花三姐的声音带着荷荷声,尖锐得令人耳朵疼,“你们不能去。”

    夕霜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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