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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大人是只喵-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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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国亦是如此,无论驿馆客栈皆由官方办理,且只招待士族以上的人物。
申时初,悦来客栈,接到疾火卫官兵通知的掌柜一脸紧张兴奋,急忙吩咐小二去准备食物。
申时末,疾火卫的金铁声马蹄声脚步声刚在遥远处响起,掌柜的就领着二十多位伙夫店小二在门外等着了。马车刚一停下,掌柜的便跪地叩首道,“小民金褔叩见十殿下,叩见安将军。”
随后是一片整齐的附和声。
山呼声里,墨殊下了马车,浅灰色的眼睛淡淡一扫,声音清朗低沉,似绿竹林里的雨声,“都起来吧!”当先走了进去。
宋昌愿窝在路虎手臂上,前后一瞄,墨殊最前,随后是安黎安将军,路虎跟在墨殊半丈以内,接着站起来的是疾火卫的官兵,再来则是金掌柜,最后才是掌柜身后的伙夫小二以及远处看热闹的群众。
啧啧,比她原来那个世界还要讲究!
宋昌愿被人整了,还饿了很久,心里憋着一把火,她瞄准桌子奋力一跳,桌子却没发出什么声音,低头一瞧,这才发现,桌子是按墨殊的洁癖风格布置的。
桌布厚厚地铺了一层又一层。桌上的食物刚刚掀开盖,正冒着腾腾的热气。宋昌愿看过去,一眼就看中了其中一样,眼睛顿时就亮了。
酒!
她最爱的酒!
她已经很久没有喝酒了。
宋昌愿吸了吸口水,眼巴巴地望着那瓶酒。众人坐下之后,酒便到了安黎手上,安黎先给墨殊倒了一碗,再给自己倒了一碗,最后看向路虎。路虎在得到他家主子的同意后红着脸坐下了,于是那瓶酒又在路虎碗里过了一碗。
然后那瓶酒就回到了桌上。
她呢?
她怎么没有?!
宋昌愿盯着安黎看了又看,只希望某人良心发现,给她也倒一碗。可惜安黎喝了一碗又一碗,就是没想起边上蹲着的猫。
宋昌愿终于忍无可忍,一扯安黎的手,按着他的酒碗就嚎了一声。
安黎一愣,诧异地望了她一眼,“这猫……是要喝酒吗?”
对!宋昌愿铿锵有力地喵道。
安黎见状哈哈大笑,朗声道,“掌柜的,再添个碗上来!”
于是,宋昌愿前面也添了一碗酒。她刚要喝一口,抬头却发现一桌三人六只眼睛齐刷刷盯着她,尤其是坐在她对面的墨殊,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浅灰色的眼睛里兴味盎然。
看什么看?没看过猫喝酒吗?!
宋昌愿满心愤愤然,憋了一口气,盯着酒碗,深吸气,哧溜哧溜,碗里水位迅速下降,辛辣在嘴里炸开。
宋昌愿一愣,噗!
一口酒全喷了出去。
酒水全洒在了墨殊身上脸上。
墨殊登时就崩溃了,他腾地站起,一字一顿地骂,“宋!昌!愿!”一拂袖转身去了房里。
一向彬彬有礼风度翩翩的公子殊气得连礼仪都忘了。
宋昌愿:……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那口酒真的很辣很辣,但是……
莫名的好爽,好想笑,哈哈哈哈!宋昌愿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耍我!
事实证明,墨殊是敢的……
☆、章十六 有样学样
心情大好的宋昌愿一连吃下四碗饭,然后在安黎等人看妖孽一般的目光下被路虎送回房间。在回房间的路上,正好遇上给墨殊送水的小二从他房里出来,手里提着两个空桶。宋昌愿瞧着就撇了撇嘴,洗个脸都用那么多水。
宋昌愿心里正吐槽着,就见路虎脚步一顿,随即抛下她,三步并作两步奔到房门下听墙角,宋昌愿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然后……
也把耳朵凑了过去。
房间里只有淅淅沥沥的水声。
这能听出什么?她抬头一看,路虎的眼睛已经放在了门上小块小块的镂空方格上,方格用绢纺蒙着,从外面瞧进去,只能看到一片模模糊糊的白。
随即路虎手一戳,戳开了一个洞。宋昌愿立刻有样学样,亮出尖尖爪子用力一刺,噗!
声音格外刺耳,房间里水声一停,路虎顿时就僵住了。
宋昌愿可没有路虎对他主子的那种敬畏之情,自顾自对着窟窿里瞄,房间里灯光柔和,在乌漆漆的木桌上打下一圈光影,除此之外,什么东西也没有。
宋昌愿不满,伸爪刚打算再戳一个洞,房里就传出了声音。
那声音冷冽如霜,让人想起月光照下空旷平原上酷寒的风。
“你们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那声音来得太快,宋昌愿一时收不住手,噗!
又是一个窟窿!
宋昌愿:“……”
房里风声乍起,房门豁然洞开,随着吱呀一声响,两个盆子伴着水泼了出来。
宋昌愿侧身一躲,还是被泼了半身水……
她抖了抖毛,抬头看路虎,路虎没躲开,被从头泼到了脚,水从他的发梢往下滴,滴到衣服上,又从衣角、袖子漏出来,漏到裤子,最后滴到鞋上,再从鞋子里冒出来。
路虎傻站着,面色惨白。
真是凄凄惨惨戚戚。
房门吱呀又响,嘭的一声关上了。
这身功夫真是厉害,不用手就能把门关上,宋昌愿一脸严肃地想着,只是看到这样气急败坏的墨殊……
宋昌愿咧了咧嘴,莫名地想笑,然后目光扫到自己湿了一边的毛,嘴巴咧了半天,愣是没笑出来。
墨殊洗了她的漱口水,她跟路虎成功地被迫洗了人家的洗澡水。
一!点!都!不!爽!
一夜平静度过。
第二日清晨,宋昌愿睡得迷迷糊糊地被路虎从被窝里捞出来,在迷迷糊糊中被按着洗了个澡,擦毛的时候她终于清醒了些,盯着自己湿漉漉的毛很是奇怪,她为什么要这么早洗澡?
当然路虎是不会回答她的问题的,就是回答了她也听不懂,她也就懒得去纠结这个问题。
脑子清醒之后肚子也跟着清醒,宋昌愿催促着路虎下了楼,在距离饭桌还有丈许远的时候一个饿猫扑食扑在桌子上,虎视眈眈地盯着上菜的小二。
正在上菜的小二只觉得头皮一麻,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端着点心的手顿时一抖,点心洒了墨殊一身。
宋昌愿:……
愣了两秒,而后拍桌狂笑。
公子殊再次愤然拂袖离去。
路虎:……
安黎:……
宋昌愿觉得,其实就一盘点心而已,又不是菜汤之类的东西,把点心屑抖掉就没事了,不过兴许人家比较爱干净,嘻嘻,宋昌愿一边吃一边想,吃得特别欢畅,一不小心又吃了五碗粥。
金掌柜从她吃饭起就开始数,数到她吃完后,以看妖兽的目光盯着她还没五碗粥大的身板,一脸不可置信地跟安黎赞叹道,这只猫是他见过最能吃的猫,果然不愧是太后娘娘养出来的!
其实金掌柜更想说的是,真不知道那只猫的胃是怎么长的!
在宋昌愿吃完早饭半个时辰后,公子殊终于从楼上下来,连早膳都没用就上了马车。路虎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大气都不敢出。
宋昌愿跳上马车,掀开车帘一瞧,对着那双冷冽的浅灰色眼睛看了半晌,默默转身,跟路虎一起坐在了车辕上。
嗯,组织里有句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有句话叫“见机行事”,她才不是怕了他呢,只是没必要跟人斗气。
这般想着,宋昌愿坐在车辕上分外坦然,岂知这一坐,就坐出了一堆事情。
☆、章十七 掷果盈车
远处是一望无际的田野,此时麦子已收,田间光秃秃的,偶尔能见到几株绿草,上面还挂着晨露。
此时刚刚启程,马车走得不快,从家里赶来相送的百姓都跪倒在地,跪满了两侧的道路。
宋昌愿好奇地抬起头往外瞧,跪在地上的人并不是都那么安分,有个小孩嘴里包着水煮蛋,嚼了半天咽不下去,呛得脸都红了。有的忙里偷闲啃一口鲜果,偷偷抬起眼看看身旁的大人,被大人瞪一眼之后再啃一口,笑眯眯地抬着好奇的眼睛往马车上瞄,瞄着瞄着就对上了一双蓝色的眼睛。
小孩惊得瞪大了眼,手指指着她嘴巴啊啊啊了半天说不出话,身旁的大人急得直打人,结果这一打,小孩就高声叫了出来,“啊啊啊啊!宋宋宋宋昌愿!”
身旁大人更急了,狠狠一拍道,“没礼数的兔崽子!昌愿大人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吗?”
小孩很是不满,回嘴道,“你不也这样叫了吗?”
“还敢顶嘴?”
不过几句话的功夫,众人的目光已经往宋昌愿这边扫来,一个个伸长脖子眼神热切地盯着她看,有些还大胆地往她的方向挪,刚挪不远就被举着长枪的士兵挡了回去。
人群里不时发出阵阵惊哗声。
“她的眼睛真的是蓝色的!”
“那只猫怎么那么小啊?”
在嗡嗡的讨论声中,宋昌愿忽然感觉自己像是个从异域运来的妖兽,正关在笼子里被人围观。这种感觉非常不好,饶是她再厚的脸皮都挡不住那种**辣的视线,那种带着善意的、好奇而殷切的**烧得她脸都红了。
于是宋昌愿脖子一缩,躲进了马车。她宁愿忍受墨殊冷冰冰的目光瞪视也不要被人用**辣的眼神围观。
她进去之后外面的声音就小了很多,不过却还是有一些存在,而这回的声音大多都是苍老的,那些苍老的声音反反复复地在重复着一些话。
“多谢殿下大义前往晋国。”
“恭送殿下。”
宋昌愿只听懂了“殿下”二字,于是转头去看墨殊。墨殊放下了手中的竹简,正侧头倾听外面的声音,他今日的冠发没有束好,有些乌发细细碎碎垂在鬓角,衬得他的脸更加如象牙般白皙,眉目英气精致。
不知是不是那些碎发柔和了他的脸,宋昌愿忽然觉得,墨殊原本冷冽的眼神温柔了许多,浅灰的眼睛雾气朦胧,极美极动人。
趁着这个温柔而又动人的瞬间,宋昌愿嗖地一下溜到了车窗下面。
小孩与大人斗完嘴就发现那只猫不见了,扁着嘴一脸沮丧,幸好马车走得不快,这一会儿也只是从他身后走到了他身前不远而已,他仗着人小没人察觉,从父母身边溜出来,跑几步又跑到马车前面,眼睛一直盯着马车。
宋昌愿一露头就看到一个惊喜的眼神,那是之前那个小孩的,见她出来,小孩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小孩眼神清亮,笑容温暖阳光,看着看着,她那海洋一般清新的蓝眼睛里,也不自觉地溢出了笑意。
看到她的笑脸,小孩眼睛更亮,想了想,从怀里摸出一个红艳艳的果子,作势要抛给她。宋昌愿见状,身子倚着车壁,直立站起,十分配合地伸出了两只爪子。
红果子扬出一道美丽的抛物线。
锵!
一杆长枪向上一刺,果子碎成两半。
小孩的脸瞬间呆滞。
下意识做出这个动作的士兵一脸尴尬,挠着头赔笑脸道,“抱歉抱歉,我以为是什么不好的东西……”
望着小孩仿佛天崩地裂的灰暗眼神,宋昌愿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
她不笑还好,她这一笑,看见这事儿的士兵都忍不住笑了,队伍里一片欢声笑语。骑马走在最前方的安黎回头看了一眼,士兵们立刻直腰忍笑,面上一派严肃。
宋昌愿见状笑得更欢,跪在地上一头雾水偷瞄的百姓终于注意到她的笑脸,立刻就有人指着她惊道,“她会笑!”
“什么?”
“那只猫会笑!”
呼啦一声,更多的人涌了过来。
宋昌愿脖子一缩,躲了下去。
马车里面也有着低低的轻笑声,宋昌愿扭头,就看到墨殊也正偏过头去,浅灰色的眼睛里笑意盈盈,宛若冰川里雪水融化,凝了一汪清凉的眼波,晶晶然而惊艳人心。
真是……美极。
被美色惊艳得词穷的宋昌愿终于发现一个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就是墨殊那货笑起来真的有倾国倾城的资本,其魅惑程度简直可以媲美她的挚友赵星夜,若是他也到了曼陀罗组织,估计跟星夜一样只靠脸就能完成大半的任务。
不过这场果子风波却还没有过去,有人问清了事情始末,于是热心热情的齐国百姓就心疼起了他们远赴他国为质的殊殿下,有人塞三五个鸡蛋,有人拎几包鲜果,有人给一罐腌菜,这可为难了两旁护卫的士兵,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更有甚者,直接将果子扔向马车……前面驾车的路虎。
被果子渣砸了一身的路虎:“……”
他能跟主子申请换个岗位不?
☆、章十八 长信宫
齐国,长信宫。
正是华灯初上,韩姑姑端着膳食走来,朝正靠在桌上看书的太后轻唤道,“娘娘,该用膳了。”
太后放下竹简站起来,伸了伸懒腰,问道,“什么时候了?”
韩姑姑将膳食放在桌上,“回娘娘的话,已经是酉时末快戌时了。”
“已经快戌时了?”太后诧道,扭头往外面看了看。天际泛蓝,夜幕还未完全黑沉下来,启明星却早早地挂在了天边,宛若仕女裙边镶嵌的水晶,在烛光下放出耀眼的星光。
她摇摇头叹息道,“这人一老啊,日子就过得跟流水似的了,还没等你反应过来,一天就已经没喽。”她望了一眼饭菜,只是摆手道,“收起来吧,刚刚才吃过点心不久,哪里吃得下那么多?”
末了又来一句,“你当我是昌愿哪?”
韩姑姑笑着将东西收起,让宫女撤下。太后往西边看了看,只是叹气。
晋国与齐国相邻,正好在齐国西边。
韩姑姑望了太后一眼,大约猜出了点太后的心思,自言自语般道,“也不知道他们相处得怎么样?”
太后反倒笑了,“你当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韩姑姑只是笑,“奴婢的心思娘娘自然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她跟了娘娘这么久,娘娘的心事她能看懂,她的心思娘娘自然也能明白。
太后闭上眼,揉着太阳穴,良久才道,“我带过那么多孩子,只有昌皓性格最好。可那么多的孩子,唯有小殊跟羲霜最像我。”
“两个人都跟我这个老太婆像了个十足十,越是讨厌的东西就越要看,越看就越看不惯,越看不惯越生气,越气就越要整一整那人,整到了则看不惯,整不到就更讨厌……”
像是一个死循环。
太后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她拍拍韩姑姑的手,道,“所以啊,把昌愿跟他放在一起我才放心,至少他的目光会有一大半放在昌愿身上。”
太后的目光看向了西方,她的目光悠远,仿佛隔着遥远的时空看到了她最疼爱的孙子身上,她叹了口气,喃喃自语,“他们也快到了吧……唉,小殊的性子我怎么会不了解?可是……”
太后的声音隐有哽咽,许久才说出话来,“跟一只猫斗气总比跟晋国的那些王公贵族斗气好。”
……
走了十余天后,车队到达齐国边界的止行乡,安黎驾马走到马车旁,隔着窗子与墨殊交谈。
“殿下,这里便是止行乡了。”
墨殊将车帘掀开,望着远处那座高大的山脉,目光深邃,“过去便是晋国了啊,”转头微笑道,“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呢!”
“哈哈,属下倒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不过那座山,”他说着指指远处高耸入云的高山,“属下倒还真没走过。”
齐国地势平坦,全国只有一座高山,正是止行乡的这座止行山,山高而陡,凶险异常,不知有多少人在这座山里停下了生命的脚步,半山腰上还时常能见到累累的白骨。且这座山正好是齐国与晋国的分界,所以齐国民间常说,“翻过山便是晋国。”
安黎压低了声音,“听闻此山高大险陡,凶险异常,还请殿下多加小心。”
☆、章十九 真是狼狈
墨殊礼貌地笑,“多谢安将军提醒。”
车队在客栈里停下,众人却都没有休息,都在准备着上山的东西。山上没有驿馆客栈,甚至连人都少有,一应物品都需自己备齐。便是墨殊都在帮忙,于是,在一群忙忙碌碌的人中,优哉游哉的宋昌愿异常惹眼。
宋昌愿闲着没事,就蹲在驿馆门口的篱笆上看外面的小孩玩,忽听街道外歌声四起,唱着唱着,就把驿馆外的小孩给唱跑了。
那歌声押韵,一起一伏分外有趣,初时还不大清楚,渐渐地,歌声愈发响亮,歌词也清晰起来了。
那歌里唱的是:“银甲亮,长弓扬。纵横沙场,女将羲霜。白衣染血,乌发披霜。保家卫国,不逊男将!”
宋昌愿听得怔怔然,转头看去,驿馆里的士兵已停下手中的工作,目光崇敬地望着街外,远处的街道上空旌旗飘扬,红艳鲜亮。安黎望着旌旗,笑容灿烂而又向往,眼神斗志昂扬。
墨殊则摇头轻笑,“羲霜这丫头!”
直到旌旗走远,歌声渐消,士兵们这才继续手上的活儿。少顷,东西收拾妥当,车队便向山上驶去。
山路难行,车队走走停停。行至酉时,天色将黑,一辆板车的车轮忽然陷进坑里,整个车队都停了下来。
那辆板车上载的刚好是进贡给晋国的珠宝贡品,笨重不堪,疾火卫里的大力士轮番上阵,也没能将那个轮子从坑里拔出来。
安黎见状翻身下马,上前帮忙,几人一起想着办法。
“嗷呜——”
长长的狼嚎声响起,宋昌愿一听,毛都炸起来了,一个箭步冲出车外,还未作何反应,马儿已被惊着,蹄子一扬便冲了出去。
更要命的还在后头!
车绳断了!
马与车厢断开,各自反方向奔去。
宋昌愿一头栽在了地上。蓦地,她想起车厢里的墨殊,顿时面色大变。
车厢一侧爆开,墨殊从里面滚出来,他撞出来的力道太大,力道一时卸不掉,只能任由身子往前翻,而他身前,是悬崖。
远处的路虎看得目眦欲裂,迅速地扑过去,“主子——”
墨殊去势怎么也止不住,径直滚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宋昌愿往前一跳,一口咬住了他的衣服。猫当然没有这么大的力气能拉住人,只是宋昌愿眼神一狠,三千弱水决迅速运转开来,一口拉住了他。
答应了太后娘娘要护着你的!绝对不会让你死掉!
墨殊一呆,急道,“昌愿你……”
话没说完一人一猫就掉了下去。
三千弱水决太过弱鸡,力量只爆发了一刻就没了,宋昌愿捂着自己的牙,眼泪直飙。
奶奶的,痛死她了。
须臾,山崖下面的河“嘭”地炸起巨大的水花。
河水流速极快,猫怕水的性子似乎也被她继承下来,宋昌愿被转得晕晕乎乎,冷冰冰的水直往嘴巴鼻子里灌,待她恢复过来,已经被冲出数里远。
墨殊倒是水性不差,揪住她的尾巴就往河面游,一出水面宋昌愿就喷了口水出去,然后不顾某人的僵硬抓着他的手趴在上面直喘气。
秋夜凉凉,河水潺潺,天空藏蓝,星子明亮。风轻轻拂过,难得的安宁。
难得的安宁里宋昌愿耳朵一动,她听到了马蹄踢踢踏踏的声音。
宋昌愿猛一抬头,不远处站着一匹马,马上坐着个颀长的身影。
流水哗哗里,一个明亮的男声和水传来,声音里透着明显的笑意。
“真是狼狈啊!”
☆、章二十 谢青
“真是狼狈啊!”
淡淡的声音里带着笑意,宋昌愿立时僵住。
那个声音明亮年轻,宛若冬日最耀眼的太阳,明亮却不刺眼,温暖并不灼人,这声音让人一听就想到河畔青柳下温玉一般朝气蓬勃的少年。这声音明亮到即便他所言是嘲笑之语,也让人忽略了其中语意,对其心生好感。
即便……听不懂。
这人,不简单。宋昌愿当即下了评论,她抬头望去,月光并不明亮,她只能看到一个身姿颀长优雅如水墨丹青一般的剪影。
少年下了马走上前来,宋昌愿当即转头看向墨殊,由于角度问题,她只能看到一个象牙白的英气的下颌,上面沾着水珠,在薄薄月光下莹莹生光。
他的身体很是放松,慵懒随意的姿态仿佛他不是身处秋夜寒水之中,而是坐在马车里无聊地翻着竹简。
月光忽然明朗,打在少年脸上,清楚地映出他的脸。青锦束发,墨眉如柳,却分外锋利,一双星目熠熠生光,唇红齿白却不显女气,而他的脸竟是一张瓜子脸,分开来看都极女气的五官凑在他脸上却莫名有了阳刚之气,英气勃勃里风和日丽温暖如玉。少年的声音明亮开朗。
他道,“秦国,谢青。”
墨殊缓缓仰头,浅灰色的眼眸里雨雾氤氲,看不清情绪,声音低沉清朗,“齐国,墨殊。”
报的不是宋昌殊。
谢青了然地笑道,“前几日谢某在此造了间木屋,先生若不嫌弃,便去寒舍坐坐如何?”虽说是询问的句子,谢青用的却不是商量的语气。
墨殊似全然未觉,仿佛真的只是应邀上门的贵客,彬彬有礼,声音温和清朗,“乐意之至。”
那是一间宽大的木屋,屋外篱墙低矮,青菜油绿,门扉半掩,轩窗里灯光昏黄,分明是一间温馨的农家小院。谢青推开门,右手伸出,对墨殊道,“先生请。”
墨殊当先走进。
谢青引着他进屋在桌旁坐下,又拿出一套衣服,对墨殊道,“秋夜寒凉,未免染了风寒,先生先换身衣服吧,”旋即又补道,“这是没穿过的。”
墨殊礼貌地道谢后便去里屋换衣。
宋昌愿走在地上,眼睛四处观看,谢青拿着一块大毛巾走上前来,蹲下身给她擦毛,接着笑道,“你就是贤懿太后的爱宠吧?”
宋昌愿听得半懂不懂。
谢青歪着头想了想,试探般地唤道,“宋昌愿?”
看在他帮她擦毛的份上,宋昌愿喵了一声算是回应。
谢青眼里闪过惊奇,刚欲说话,身后忽有脚步声传来,转头一看,墨殊已换好衣裳走了出来。他站起身,真心地赞叹道,“先生的这只猫可真是聪明。”
一般人都只会把这话当做客套话,谁知墨殊看了一眼宋昌愿,点点头应道,“的确有几分灵气。”
谢青哑然,半晌才回道,“先生可真是爽快人。”说着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墨殊,墨殊穿着刚换上的玄色广袖深衣,衣服尺寸都刚刚好,便笑道,“看来我挑衣服的眼光还算不错。”
一说到此,墨殊便后退几步,弯身行礼,“今夜之事还要多谢……”
谢青急忙拦住,“不不不,怎敢当先生的大礼?”他的手一拦便收,反而向墨殊行礼作揖。
谢青星眸灿灿,声音明朗,“谢某想要先生一个人情。”
☆、章二一 爽快点
路虎一脸后怕地将墨殊扶上马车,瞧了瞧他面上的神情,墨殊难得地强忍下想要拂开他的手的冲动,任由他扶着自己坐上马车,然后,路虎就絮叨开了。
原来在墨殊掉下去之后疾火卫便开始搜寻,只是山崖陡峭,下去极难,好在疾火卫里的都是精英,两刻钟之后便都顺着绳子攀下去了。路虎机灵,下去之后见水流湍急,便沿着河水往下跑,果不其然找到了他家主子。
一刻钟后,宋昌愿冷眼瞧着路虎扯着墨殊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一爪子挠了过去。
然后……世界安静了。
咳咳,不是她护主,实在是路虎太能说了,她要是听得懂还另说,偏她又听不懂,路虎的嗓音粗嘎,听着实在是累心。真是看不出来,路虎平日里寡言少语的,说起来这么能说,也难为墨殊这么耐心地听他讲这么久。
安黎他们在路虎放出信号弹之后便都聚了来,疾火卫摸黑拉来了车队,待到安好营已经是大半夜之后的事了。
墨殊倚在马车上垂眸沉思,谢青在向他讨要了人情之后便离开了,离开之前留下了两段话。
前一段是关于他为何来此的,他说,“谢某半月前正好在齐都,在南风酒馆里遇着了公子钰和公主昌宁,在谈到殊殿下前往晋国一事时,谢某见昌宁公主昂首挺胸,目光得意。”
谢青只说了这么些话,再无其他解释。墨殊却是了然,安黎是安大将军安焰之子,安焰是齐国出名的大将,战功赫赫,疾火卫又是他亲自培训,人数不多却个个精英,有这两者在,齐国便无人敢来劫车。
而晋国自恃大国,纵只是为了一国威名,也决不会让他在晋国国土上出事,所以唯一能动手的地方只有止行山。
疾火卫是安家私军,昌宁公主是绝对安插不了人进去的,所以人员安排上动手不了,能动的就只有马车了。她的手法也不用多复杂,只要在车辕上锯开一个小口,齐国地势平坦,唯止行一座高山,而在这样平坦的路上,只要不惊马,那样一个小口是不会出事的,只会在路途中慢慢磨损。而一旦上了山,遇上狼,马一惊,那车便会……
墨殊闭了闭眼,他后来问了军中向导,向导说他们走的那段路地势险陡,树木丛生,又有山崖,是群狼聚集的最好去处。
现在他身处异国,便是有心去查也鞭长莫及,而且祖母……
墨殊深深吸气,不再去想这事。转头看着在马车角落窝成一团的宋昌愿,他忽然就想起了谢青说的第二段话。
宋昌愿忽然觉得有目光看在自己身上,懒洋洋地扭过头,掀起眼皮看了看,油灯如豆,墨殊静坐一旁,见没什么大事,尾巴一绕,她又闭上了眼。
那个目光看了一盏茶,两盏茶,一刻钟……
宋昌愿忍无可忍,跳上桌,爪子一拍,怒瞪墨殊。
总盯着老娘看作甚,没见过异邦来的猫吗?
墨殊一脸无辜,还真没见过。
宋昌愿爪子再拍,到底有啥事?爽快点!说!
☆、章二二 理直气壮
墨殊垂眸看着她,浅色睫毛如蝶翼般虚幻,宋昌愿抬眼看进去,只看到浅灰色的眼眸里雨雾濛濛,如雨降空山,再细看却又不是那么回事了,雨雾被玛瑙包裹,镜面一样清澈反光,倒映出她的模样。
小小的一团,还没成人手掌大,软软细细的茸毛上黄与白相间,湛蓝湛蓝的眼,圆圆可爱的脸,短短小小的尾巴,总之一字以概括:萌。
宋昌愿歪头,对着他眼睛里的自己看了又看,除了可爱之外没有什么不对呀!宋昌愿自己虽然厚脸皮,可脸皮还没有厚到以为一个重度洁癖患者会喜欢一只猫,那他究竟在看什么?
墨殊眼睛看着宋昌愿,脑子里想的却是谢青说的话,谢青说,“若不是见这只猫毛色光亮,谢某还以为先生虐待这只猫了呢!”
言下之意便是嫌宋昌愿太小了。
墨殊觉得,若是谢青见到宋昌愿一天三顿、顿顿五碗的饭量估计就不会这么说了。他抬眼,目光深邃地看着宋昌愿,其实就是谢青不说他也察觉到了昌愿的奇怪之处,只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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