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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大人是只喵-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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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她跟墨殊被捆还是所有人都被捆了?
周围的人都睡得死沉死沉,空气中只听得到呼吸声。
那蒙汗药可真是烈性,至今仍有残留,她不过就想了几个问题而已,头脑又开始发沉了。
睡意袭来,眼皮也越来越重,宋昌愿使劲地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岂料撞到身旁的人的脑袋,痛得她差点又睡过去了。
不能睡……
她睁大眼,蹭了两下手。长期维持一个姿势,手都麻木得没有感觉了,稍微一动便感觉有万千根针从身体里往外扎一样。
忍着痛耐着性子慢慢磨,磨了许久手才恢复知觉,她这才感觉到手被反绑在身后。
马蹄声踢踢踏踏,车轮辘辘地响。
她心想,不知道墨殊在哪里?
☆、章五 动不动手
拉普山上,漫天飞絮,马车结队行走,马蹄与车轮刚一将积雪踩开,就又被飞羽覆盖。
马车里,墨殊缓缓醒转,空气极闷,却能闻到一股脂粉香。各种味道的脂粉香混在一起,浓烈到快让人窒息,熏得他本就不太清醒的脑袋更晕了。
他睁开眼,发现眼睛上的布条也被人扯下来了。空间黑暗无光,看久了却也能适应过来。狭小的马车里挤了七八个人,他憋屈地被捆着坐在马车地板上,连伸腿的地方都没有。
左右两旁都有人贴在他身上,浓郁的脂粉味儿和着呼吸吹在他脖子上,恶心得他差点把之前喝下去的酒水吐出来。之所以是差点,是因为他的嘴里还堵着一块布。
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手一动,只听啪地一声,绳子就裂开了一点。
不行不行!再忍忍,忍忍……
热风直吹过来,吹得他浑身起鸡皮疙瘩。宋昌愿那个老妖婆怎么还不动手?!再不动手他就要动手了!这两个女人也不知道几天没洗澡,跳蚤也不知道有多少,脏都脏死了!
一想到此他就浑身不自在。
冷静点冷静点,他深呼吸一口气,脂粉味儿骤然浓郁,呛得他晕过去。
寂静的马车里磨牙声咯吱咯吱地响起,墨殊心里骂道,那个该死的老妖婆!老子为了你亏大发了!
他得找点事情想想,再这么下去,别没被外头的人杀死,他先被身边的两个女人熏死了。
墨殊也不敢再深呼吸,只是闭着眼静心。以现在这个情况看来,外头的人要么是跟孙娘子那家酒馆勾结惯了的,要么就是临时起意的强盗或山贼。
可是还是有一些不对,那些药一开始是没有的,喝到后来他才发现,而且外面看管严格,装备齐全……
车轮辘辘,马蹄踢踏,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枯燥地萦绕耳边,仿佛永远不会停下。在这种安静而又嘈杂的环境中没多久,他又睡了过去。
与朱相近,玄者也会渐渐染红;与墨相近,赤子也能慢慢黑心。天下万物都在不知不觉中互相影响,当她的心思带上他的气息,当他的举止也似她的言行,谁又能发觉个中不一?
……
宋昌愿第二次醒过来的时候,是因为车轮硌在一块略大的石头上,车轮一过,马车就咚地抖了一下,她的头撞上铁车壁,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手脚都被绑住了不好动作,她艰难地坐起来,背在身后的手一撑,绳子反而更紧了。心头一动,打的还是活结?
那就不能用暴力了,还是慢慢解吧。这一类事情组织可对她们做过专门训练,解不开绳子可是不能吃饭的。
解个绳子而已,能有多难?
不过老妖婆若是知道墨殊只稍稍用力就将绳子撑得裂开了,不知会作何感想?
世上从来就有“一力降十会”一说,若是降不住,那只能说明力气不够大。
不多时绳子解开,她便取出塞在嘴里的布团,舒展着僵硬的手,而后甩了甩,接着就打到一个人脸上,啪地一声,格外响亮。
那是个男人的脸,有些胡渣,格外扎手。她收回手揉了揉,然后弯下腰去解脚上的绳子。
脚上的绳子也很快解开。
从拥挤的人群中半弯着腰站起,她的手在车壁上摸索了一阵儿,然后便失望地坐回去。车壁是铁制的,指望自己徒手破开车壁是没可能的了,就她现在这力气……
宋昌愿第一次恨起那个封住她元力的老头来。若是元力不被封,三千弱水决也就还能用,铜墙铁壁算什么?
之前一直没放在心里的从不在意的苍老也让她心中介怀,白发苍苍她不在意,容貌美不美丽也不放在心里,是肥是瘦更是让人发笑,所有的一切她都无所谓,就连生命也……
前世没把自己的命当命,这一世她却不想再这样了。在见过太后娘娘的慈爱之后,在见过墨殊的外冷内热高傲可爱之后,在见过路小虎絮絮叨叨的衷心背后,在见过姬思正赤诚纯净的真诚之后,在见过众人一起饮酒行乐的欢悦之后……
前世的生活就似黑暗的长夜,哪怕离开了,也依旧有乌云笼罩,当乌云被强行闯入的色彩一点点洗净,那些璀璨的色彩如光一般,刺得人眼睛微痛,却还是泪眼朦胧地向往。
拥有过,就不希望再失去,而那些闪耀在她暗暗长夜里的星子,她贪心地渴望以后还能看见。
就像星夜说的那样,“长夜漫漫,有我在你身畔。孤夜再寒,总有人给你温暖。好梦,夜安。”
虽然很肉麻,但是她喜欢,至少现在她很喜欢。再喜欢也得有命去喜欢,而现在,想活命就不能坐以待毙!
天知道这么走下去会走到哪里?
逼仄的黑暗中,没人发现,那头银发如星光温软,在淡淡的流光之后,那张苍老脸上的皱纹,一点点被抚平,隐藏在丝布之后的暮气与死气汇聚的眼睛里,些微的明亮划破清新的海洋,死气渐退,暮气消散,多了一点什么东西。
宋昌愿不是个脑子活泛的人,她也不喜欢纠结那些阴谋诡计,这点星夜就与她相反。
星夜总喜欢玩些弯弯绕绕,迂回曲折地达到她的目的。而宋昌愿自己么,一刀子下去,管你什么阴谋阳谋,有本事活下来再跟她说话。
只是现在,人都见不到,她就是想动手也没法子。
要如何才能见到人呢?
宋昌愿靠在车壁上,纠着眉头,眼睛骨碌碌打转。猫的夜视能力很好,估计她变成人了也还具有这个能力。
黑暗里,一切都很清晰。马车里的人都睡得死沉,手脚反捆着。瞧这些人嘴里塞着布团又被下了迷药的模样,外头的人应该是不想他们发出声音的,那就……
制造点动静好了!
当猫当久了有一点不好就是,她一出声,“喵——”
宋昌愿:……
无语了一阵,她重振旗鼓,张了张嘴,又蔫了下去,喊什么?救命吗?别说她活了这么久就没说过这两个字,就是要她大声喊话她也喊不出来。
想了想,还是把自己当猫吧!
将自己当成猫的宋昌愿很坦然地靠回车壁上,两只手放在嘴边拢圆,深吸气,“嗷呜——”
马儿一阵骚动。
马车外有人回首望过来,长长的车队望不到尽头,“去看看怎么回事?”
一个男人应声走出,骑着马逆行而上。
“嗷呜——”
第二声的时候,墨殊猛然惊醒,听着后面一声接一声的狼嚎,细细辨认了一阵,惊喜得蹭地坐了起来。
太好了!老妖婆总算有动静了!
另一边的宋昌愿嚎没多久,一个男人撞了过来。
宋昌愿冷冷地斜眼看过去,那是她刚刚甩手时拍到的男人,用头撞了她的肩膀后,一脸焦急地唔唔出声。她想了想,拔出他嘴里的布团。
“你这样会引来狼的!”
他刚一开口,宋昌愿就呆了下,这竟然是酒馆里的那位孙掌柜。
见她不出声孙掌柜就急道,“这样我们都会没命的!”
宋昌愿哪儿曾把人命放在眼中过?闻言第一反应是你们没命了关我什么事?不过这好歹也是一起喝过酒的,她就把话咽了回去。
还没想好要怎么跟他说呢,头顶上便有雪块扑扑砸下来,砸在地上、马车顶上,她面色一变,“晚了!”
话音刚落,头上一声狼嚎传下,“嗷呜——”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狼嚎,一声传来,马儿都慌了神,乱踢乱叫,马车里一阵摇晃,孙掌柜一个不稳就撞上了人,撞得两眼直冒金星。
宋昌愿看了他一眼,稳稳地坐在原地。
遥远的前方,有人大喊道,“都给我稳住了!”
她抬起眼,似要望穿厚重的马车车门,那人说的,是晋国话?
另一辆车厢里,墨殊猛地坐直,靠在他身上的两个女人就倒了下去,咚地撞到了一起。
他手上微微发力,全神贯注地听着外面的动静,随时准备破开绳子配合老妖婆的动作。
谁知她嚎没多久居然就不嚎了!
到底在搞什么鬼?墨殊皱着眉,鼻端脂粉香萦绕,熏得他几欲崩溃。
想再坐回去也不成了,左右两边的女人倒在了他的座位上,昏迷不醒。没有车壁可以靠着,公子殊叹了口气,憋屈地缩着。
老妖婆你倒是动手啊!
少顷,一声真正的狼嚎响起,马儿扬起前蹄,他便猛地往后倒去,前蹄落下,他便趔趄着往前一冲,一头扎进了……
女人堆里。
宋!昌!愿!
被人咒骂着的放开了手脚的宋昌愿稳稳地坐在马车里,任马车摇来晃去,她自巍然。
她心下也在思量,不知该不该动手。要在之前,她肯定会趁着这时候冲出马车带上墨殊一起走,狼群是威胁不了他们俩的,外头的人也留不住他们。至于其他人的性命,与她何干?
孙掌柜不顾马车颠簸,带着哭腔苦苦哀求,“老太太求您了!我娘子也不知在何处,再吼下去狼群真的会下来的,您就看在我们一起吃过饭的份儿上,先收手吧!”
孙娘子笑语盈盈的模样在眼前浮现,宋昌愿心一软,叹了口气,“行!”然后将布团塞回了孙掌柜嘴里。
这人话忒多,说得她心烦,还是堵上为好。
☆、章六 遇上人贩
马车又行走了几个时辰,昏迷的人们也渐渐苏醒,有的只是睁着眼睛一动不动,有的却在挣扎,总之车队不再安静得只能听见车轮与马蹄的声音。
外面守着的人也听到了里头的动静,车夫会时不时敲一敲马车壁,以示警告。而车里的人有些会安静,有些却吵得更厉害了,哪怕嘴里塞着布团也堵不住那从喉咙里发出来的唔唔声。
当车里的声音吵到一个顶峰的时候,马车骤然停下。车夫打开车门,将所有人都赶下车。
宋昌愿慢慢吞吞地躲在后面,给自己捆上绳子。直到车夫提着刀瞪她一眼,她才走下来,环顾了一圈。
这是一个很大的平地,马车都被赶到一起,一群提刀的男女绕着平地围成一圈,凶神恶煞地瞪着他们。
从马车走下来的人里大多数都是女人和小孩,只有宋昌愿这一车里的是男女老少齐全。在人群中扫了一眼,她立刻就捕捉到了墨殊那个比其他女人要健硕一点的背影。
偷偷捂嘴一笑,他立刻就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好似背后长了眼睛一般。
见到他的眼睛她顿时一愣,他的丝布怎么解开了?尽管解开了,看着也还是像女的……
墨殊转头看了看宋昌愿,又迅速转回去,而后发觉哪里不对,又猛地扭回来,眯着眼仔仔细细地盯着她的脸看。
宋昌愿:看什么看?!
墨殊转回头,面色古怪,她的脸好像年轻了一点……
前头有些喧嚣声,墨殊回过神,就见一个女人把众人都赶到一起,围成一个更小的圈子。
有几个女子体力不支倒在了地上,就被她挨个儿踹了一脚。墨殊脸色一冷,抬眼就见外围的人渐渐逼近,神色阴狠。
心思电转,他急忙低头,学着周围人的模样,兔子一样蹦着走。手脚都被捆了,走路不便,这个样子虽然丑点,好歹还是站着的。要是不小心倒下了,不好意思,你只能爬了。
这种时候,是没人会出手的,自顾尚且不暇,哪还有余力帮人?好在路途很短,蹦几下就可以歇会儿了。
看众人的模样都是被下过药的,一个个都虚软无力,面色惨白,就蹦这么几下都累得气喘吁吁,有些甚至一停下来就坐下了。
见那些人都不管,众人也都坐下,墨殊嫌弃地看了一眼泥糊糊水淋淋的山地,扁着嘴委委屈屈地蹲下了。
地上的雪都被踩化了,纵然有些没融,也被泥土蹭得脏兮兮的,这么脏的地方,他可不坐。
他刚一蹲下,就感觉背后有人贴过来,一转头,他就见到了一缕闪着银光的银发。
有个男人正挨个儿地发大饼,另外一些则负责解开众人手上的绳子。
绳子解开,墨殊立刻拿开嘴里的布团,刚想吐几口口水来着,面前的男人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咳嗽一声低下头,装作娇羞的模样接过大饼,斯斯文文地咬起来。
没有水,大饼干巴巴的,淡而无味,还混了糠进去,粗糙得难以下咽。
墨殊认真地盯着大饼看了看,肚子饿得很,可他就是下不去口。抬眼扫了一圈,他迅速计算出人数,三十个人。
要打有点困难,但是逃出去不难。
撇过头,他低声问宋昌愿,“要动手不?”
宋昌愿却是大口大口地吃着饼,她吃的速度极快,吃的也很香,好像他们俩发的不是一种饼一般。闻言她也侧过头,披在肩上的银发落下来,挡住了她的脸。
嘴里嚼着饼,她含糊地道,“不要。”
墨殊又看了大饼一眼,还是吃不下口,“你想做什么?”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就是他们两人背靠背侧着头都有些难以听清,宋昌愿就靠得更近一点,“什么?”
墨殊就把话又问了一次。
宋昌愿望着那些一边哭一边吃东西的小孩女人,眼神坚定,隐藏着一丝丝的温柔,“我想救她们。”
她脸上的皱纹好像又消失了一点,墨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摇摇头再看,好像……也没消失。
搞不懂这个问题,他就先压在心底,低声问道,“你知道那些人是什么人吗?”
他指的是提着刀守在外头的男女。
宋昌愿就点头,声音低沉而清晰,“人贩子。”
不是他们预想的黑店,也不是山贼、强盗,这些都不是,他们是比山贼强盗更可恨的——人贩子。
或许在马车里的时候还不明白,但是在下来看到那些最大五岁最小两岁的小孩之后,她便明白了。而且还有那些漂亮的女孩子们,大部分是十六七岁的女孩儿,少部分是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
墨殊会被抓过来,估计是被当成女孩子了。
只是她有些不明白,抓小孩抓女孩女人都可以理解,但是男人和老人抓过来作甚?
而且只有她们这一马车如此,二十多岁、三十多岁的青中年占了大半,四五十岁的占了小半,剩下她一个老年人,白发苍苍,瘦骨嶙峋,一看就知道活不长久。
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看了眼墨殊,墨殊也想不明白,只低声道,“等到了就知道了。”
宋昌愿点头,不再说话,她的饼已经啃完,墨殊的却只啃了一小口。且依他嫌弃的模样,很可能之后还是小口小口地咬。
墨殊的确嫌弃得不行,依照祖母的教导,衣物不在名贵,干净就好,吃食不在精细,有条件就好。
有条件的时候自然是能吃多好就吃多好,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要亏待了自己。没条件的时候,就是吃糠咽菜也要吃个饱。
可是他们分明可以创造条件不用吃这么差的啊……
只要宋昌愿点头,他们立刻可以逃出生天,哪怕是自己打猎,也起码有水有肉,一切自己做主。根本不用在这里啃大饼好吗?!
墨殊自己没发现,他本来就是个黑心肠,跟了宋昌愿以后,变得更黑了。宋昌愿反而心软起来。
见墨殊小口小口地咬着饼,宋昌愿就低声道,“你不吃快一点等下就会没时间吃了。”
章七 跟娘一起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那些人就走了过来。
现在不抓紧时间填填肚子,下次再想吃就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
墨殊一急,不再挑剔,学着宋昌愿的模样,三口两口就将饼塞进了嘴里。饼太干,他一时咽不下去。鼓得腮帮子都涨起来了。
瞧着那些人动作熟练地捆绳子,捆完了再给人嘴里塞一布团的模样,墨殊也急了,嘴里快速地嚼着东西,就怕他们在他没吃完的时候往他嘴里塞一布团。
在十来人提刀镇场的局面下,没人敢反抗,都乖乖背着手,等着人上前绑。走到墨殊身前的时候,人贩子都愣了下,他蹲在地上,手背在身后,嘴里塞着一个布团。
背着手的人常见,自觉给自己塞布团的人可就这么一个。不由得就多瞧了他一眼,这一看就被惊艳了。面庞雪白,容貌昳丽,剑眉斜飞,浅灰色的眼睛里水光潋滟,鼻梁高挺,红唇鲜润,端的是英气不羁。让人一见就想狠狠驯服。
那个男人的目光越来越贪婪,视线慢慢从脸上往下移,墨殊一惊,急忙装出害羞的模样,红着脸低下了头。他可没易容,不过就换了身裙子而已,不看脸的话一眼就能看出是男子。这时候若是让人发现他不是女子,谁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
男人在这里停下的时间太久,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女子一甩鞭子,地上污泥黑雪飞溅而起,哗啦啦掉在人头上脸上脖子上,一阵冰凉。
她冷道,“黑子,那可是那位指定的货物,要是害的她卖不出好价钱——”她的鞭子往远处一勾。积雪就呼啦啦地往他身上招呼,不偏不倚泼了他一身。
黑子躲都没处躲去,忌惮地望了那女人一眼,他小声地埋怨道。“不就是个女人嘛……”
刀疤女人扬起鞭子,作势要朝他身上扫过去,黑子大惊,伸出双手投降。“我不碰她还不成嘛?”
有刀疤女在,其他人都老实了,黑子也不敢再有其他的动作,迅速给墨殊捆上绳子。转头看到宋昌愿老妖婆嘴里也塞着个布团时都不吃惊了。
一群人沉默的兔子般蹦回马车。
而真如宋昌愿所料,这之后人贩再没给她们吃过东西,饼里也下了少量的软骨散和迷药。无人再闹腾,车队就安安静静地驶到了目的地。
马车停在院子里。车夫打开车门的时候,宋昌愿睁开眼,眯着眼睛往外望。
那是一个很大的院子,依旧是一群男女守着,提大刀持长枪,一看到他们,眼睛里就写满了贪婪。
他们看的不是人,他们看的是金子。
除了那些提刀持枪的男女,院子里还站着一些人,同样是有男有女,零零散散地站在院中。他们衣着奇异,带着异域风情,却是一眼能看得出的富贵,神态自若,言笑晏晏。宋昌愿歪了歪头,心道。那些人怎么看着那么像不正当的?或许……她的目光转了转,还有牙人在。
一众女人小孩被赶下来,那些牙人们就走过来挑挑拣拣,真个挑货物一样的。这里嫌太瘦了,那里嫌太肥了。
而宋昌愿这一马车里的人就跟墨殊那一马车的被赶到一起,孤立开来。牙人们也很有眼色地不过来。
墨殊和宋昌愿悄悄走近,两人对视一眼。心下皆是一沉。
谁也没料到他们居然就这么等不及地要将人送走了。
而看牙人们眉目深邃的容貌,只怕他们已经来到了戎国。墨殊抬起头看着院中的建筑,建筑还是模仿晋制的八角屋檐,三进院。这里应该是第一进。
既然还能见到晋国的建筑。那就是说他们还在戎国边境,应该是刚翻过拉普山的地方。这也就意味着他们要离开这里也不难。
宋昌愿也在四处观望,只不过她观望的不是地形,而是人。她在看守卫们的脖子。计算着要用什么武器从哪个角度下手才可以一次解决掉最多的人,她看着看着,目光就落在那把雪亮的长长的大刀上。
如果是那把长刀的话,应该可以一次解决四五个。前提是她的元力还在。
现在她身上没有元力,武器也只有一把贴在手臂上的小刀,而在场的守卫加上之前负责运送的人,算起来居然有六十人之多。
武力不够强。人数也不够多,天时地利人和一样不占,宋昌愿与墨殊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讯息。
那就只能……等!
等天黑下来。等夜深人静,而那些被牙人们挑走的少女,她只能说抱歉了。
她真的……救不了那么多人。
俄顷,最美丽的少女们都被挑走,剩下一些面容清秀的小家碧玉,主事的也不在意,只是笑了笑,当场就跟牙人们算清了钱,让人将他们送了出去。
有个妈妈没看中多少女子,很是不满,一边抱怨这次弄来的人少,一边意有所指地看向宋昌愿这一群人中的孙娘子,“那个妇人可真是好看,要是能送来我春风阁,就是出一千两银子妈妈我也愿意。”
主事的就哈哈大笑,“这可不行。妈妈你就是出一万两银子我也不卖,妈妈你也知道,蓝萨想要这样的货色很久了,我走遍了晋国才找到这么一个好货色哪!做生意就要讲诚信。这样吧,妈妈你想要什么样的货色先跟我们说,下次再出发时我们一定给你弄来……”
他们一边走一边聊着,声音并没有压抑。在场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顿时都面色悲怆。
墨殊神色一冷,垂在袖子下的拳头压得咯吱咯吱响,心里盘算着晚上要怎么收拾这些人。
就是宋昌愿这种冷心冷性不把人命当回事儿的都忍不住起了杀意。把人当成货物,那他们自己呢?又算什么?
这天底下的人出生得多了,总会出现几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主事的没多久就回来了,指挥着一些守卫将少女小孩送到一个大房间。而墨殊这七八个,就被分开了,送到一个个单独的房间里。
墨殊眼神一闪,忽然一把拉住宋昌愿的手,对主事的说道。
“我要跟我娘在一起!”
☆、章八
“我要跟我娘在一起!”
这话一出,墨殊就拉着宋昌愿后退了几步,低着头一脸紧张警惕。宋昌愿很是无语,却还是配合地握住了她“女儿”的手,只是那副紧张的神情怎么也做不出来,就只好木着脸,做出一副护崽子的架势。
守卫们都见怪不怪的神情,显然是见多了这种情况,主事的眼神一闪,然后就笑眯眯点头,“行!”
孙掌柜见状也冲了出来,“我也要同我娘子一起!”与此同时还有几个男人也走了出来,看着自家娘子对主事的说道。
岂料话音刚落,边上的守卫就放声大笑起来,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笑声都遏制不住。
有人边笑边道,“我滴个娘喂,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蠢的人?”
刀疤女人也一脸笑容,扭着腰一边甩鞭子一边走上来,笑声里阴寒刺骨,笑得人背后发凉,“想跟你家娘子在一起?成啊!把你腿间的那三两肉割下来,什么话都好说。”
她的鞭子可沾过不少人的血,鞭尾乌光森森,仿佛蝎子尾巴上的那根毒针,登时就吓退了许多人。
见状她轻蔑一笑,一鞭子打在地上,鞭风呼啸,溅起一地雪沫,“果然都是些懦夫!”
她抬起鞭子,对着鞭尾吹了吹,吹去那些灰尘雪粒,然后凉凉地对那些女人道,“你们瞧见没有,这男人哪,什么时候把女人当过人?妻子的安全还比不上自己胯下那三两肉,还好意思说深爱自己的妻子,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一番话说得那些女人都白了脸。
孙掌柜忽然冲出来,泪流满面,“我割我割,只要你让我跟我娘子在一起,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孙娘子猛地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望着孙掌柜,惊呼道,“相公!”
没给这两人互诉衷肠的机会,刀疤女一鞭子甩下去,将孙掌柜打翻在地,她冷冷一笑,“早先给你们机会的时候你们不争取,现在?晚了!”
她说着冲周围的守卫喝道,“都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把他们押下去?”
被人押着进了房间。
墨殊扫了眼房间的环境,啧啧赞叹,“还挺精致啊!”一边说着他转头笑道,眉目弯弯,浅灰色的眼睛干净得如一汪玛瑙,漂亮得令人惊艳。
押着他们进来的守卫就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然后再看一眼,再看一眼,眼睛恨不得就黏他脸上了。
墨殊也不在意,依旧笑得干净纯粹。那守卫看着看着就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
还没踏出第二步,他身后就有一个女声响起,“不赶紧出来还愣着作甚?”
守卫一惊,急忙退了出来,两手拉上门,离开之前还看了墨殊一眼。
咔嗒!落锁的声音清晰传来,之后就是匆匆离去的脚步声。墨殊望了眼禁闭的房门,叹道,“可惜!”
全程看完了自家“女儿”用美人计的“老娘亲”:……
闺房很精致,朱红鸡翅木八宝拔步床,嫩粉色蝶戏花丛帷帐,珠帘、贵妃椅、美人凳、梳妆台,该有的一样不少,要是让不知道的人看见了,估计还真会以为这是给自己闺女的闺房呢。
宋昌愿大略地扫了一眼,目光一闪,鄙夷地道,“倒是舍得下血本。”
墨殊掏出丝帕,对着一张椅子擦了又擦,然后坐下,“重利之下必有傻子。”
门外有脚步声传来,两人对视一眼,都不说话了。
少顷房门打开,一个男子端着东西进来,将东西放下就退了出去,一句话都没说。
落锁声又响,等人走远,两人都不用起身去看那是什么东西了,因为饭菜的香味已经飘满房间。
墨殊抬起鼻子嗅了嗅,然后哀怨地揉揉肚子,“四菜一汤,烤鸭、蒸鱼、水蛋羹、清蒸肉丸,嗯,落葵汤……”他说着惊坐而起,“这个时候怎么还会有落葵?”
他站起来往桌上瞄了一眼,“真的是落葵。”面上反而很是失落。
宋昌愿看了他一眼,懒得理他。空气里洋溢着肉香菜香,与此一起飘扬的还有浓重的软骨散香,保准吃一口能无力三天。这也是两个人都不碰菜的原因。
许久没进食,肚子里饿得慌,瞧见桌上还放着茶杯茶壶,宋昌愿就走过去,倒了一杯茶出来嗅了嗅,还好,那些人不至于变态到连水里都下药。
墨殊靠在椅子上,声音无力,“请给我也来一杯。”宋昌愿就顺手给他倒了点。
喝完茶她就去开窗,一推推不动,仔细看看,外头被人上了锁。房里前后各一扇窗,都被上锁了。她也不气馁,转了一圈就走回来,坐回椅子上。
墨殊睨了她一眼,低声道,“你想怎么做?”
房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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