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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的温柔忠犬-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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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突然觉得,眼下经历的场景似曾相识,仿佛二十年前,他也曾被追得如此狼狈,最终在极度的绝望和痛苦中,陷入黑暗。
  这道思绪的产生,像是一点火星,一瞬间燃烧成一大丛。
  那个追赶他的人,一团模糊的面貌渐渐的在记忆里清晰……
  是宁直!那人是宁直!
  飞穹记起来了,当初,他和妖龙撞见了不该看的画面,也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虽然仍旧记不得具体是什么,但之后却有宁直的追赶,自己的仓皇逃命,直到二十年后的今天。
  心中震荡不已,飞穹在林中飞快奔逃。
  他好不容易想起些零星过往,若是就此死去,做鬼亦不会甘心!
  宁直也发觉,飞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对付,似乎是岘山门里道行较高的弟子。
  他猛地使力,纵身而起,身影如雷电般一闪,拦截在了飞穹的面前。
  飞穹被堵住去路,这瞬间,呼吸一紧。
  幸亏他反应力快,在宁直再度攻击的瞬间,侧身扎进一片灌木之中。
  “哪里逃!”宁直挥剑斩开灌木,却不见飞穹踪影。
  眨眼的功夫,飞穹竟像是凭空消失一般,宁直斩断周遭灌木,竟都找不见飞穹。
  几只飞鸟惊起,四下逃散。宁直的眼底覆上一层血腥之气,他握紧了剑,伸出舌头,舔舐唇角的鹿血,眼底的血腥之气越发的浓重恐怖,狰狞如凶暴的恶兽……
  这晚,虞筝在寝房里,正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
  忽然,窗子被从外撞开,一只翅膀带血的茶隼落入房中,摔在了地上。
  虞筝惊讶:“飞穹?”
  她忙快步过去,将茶隼抱起。
  飞穹是一路死里逃生,才回到前山的。
  方才,他在扎进灌木丛的同时,就化为原形,跟随着那些被惊起的飞鸟,一起四下逃散。
  他躲过了宁直的眼睛,终于逃了,但宁直斩断灌木时释放的剑气,也伤到了他一双翅膀。
  飞穹不敢停,即便翅膀一路都在滴血,也使劲的挥动着,朝前山飞。
  他不能直接回去寝房,惹人怀疑,便只能撞开虞筝的窗户,到虞筝这里。
  当他如愿落入房中的时候,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也是在同时,脱力的感觉飞快袭遍全身,飞穹瘫软的像是一团泥土,半点力气都使不出,只能等着虞筝走到他面前,将他抱起。
  虞筝没急着追问飞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将茶隼抱到靠椅上,接着就施法,为它疗伤。
  眼下,飞穹那一双翅膀已经全部被血色浸透,虞筝看着,皱了皱眉,手上飞快结印,再加一重疗伤法术。
  片刻的功夫,飞穹的伤势就复原了。
  他从靠椅上飞落在地,化作人形,就势抱拳行跪礼,道:“阿筝,我又被你救了一次。飞穹欠你两条命,往后便是为你上刀山下火海,也是万死不辞!”


第44章 投怀送抱 。。。
  虞筝低身; 扶了飞穹起来; “你先坐那儿,我给你泡壶茶; 有什么话慢慢说。”
  “……遵命。”
  随后,就着茶水; 飞穹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虞筝,说罢,又道:“我虽是逃了; 却不知兄长是否还安全; 一想到宁直长老有可能还徘徊在后山,我心中极是不安!”
  “放心,他没事。”虞筝饮下一口茶,又给飞穹倒了一杯茶水,眉眼间多了几分思量的痕迹。
  见虞筝久久不言,飞穹试探性的唤道:“阿筝?”
  虞筝看向他; “飞穹; 你确定,宁直长老在吞吃妖物的时候,身上浮现出黑紫色的影子?”
  “千真万确。”
  “那影子是何种形状; 你看清了吗?”
  飞穹思考片刻,答道:“未能看得分毫不差,但……隐约感到那形状像是某种妖兽。”
  “只怕不是妖兽。”虞筝的眼帘垂下,目光幽幽看进杯中的茶水,语调却还平静如水; “我想,我知道宁直的真身是什么了。”
  “是什么?”飞穹忙问。
  虞筝未答,从飞穹的角度看去,她的双眼被睫毛投下的阴影盖着,眼中晦暗不定。
  看得出,虞筝是在想事情,飞穹谦恭的坐在一边,不出声打扰,就连举起和放下茶杯,也尽量不发出声音。
  良久,他才听到虞筝的声音:“那不是个好对付的东西,它在我们那个年代,就已经在世了……”
  虞筝是生于黄帝元年的,她所处的那个年代,在飞穹看来就是洪荒和野蛮,神人交杂,人魔混战。
  那些刻在陶片和兽骨上的历史,飞穹也有浏览过,他能听懂虞筝所表达的意思。
  虞筝猜测,宁直的真身,是那个年代肆虐于神州大地的魔兽。虽然后来,人类在天神的帮助下,打败魔帝蚩尤,将魔族赶去魔界。但是,蚩尤还有许多忠心耿耿的手下潜伏在人世间,像是见不得光的老鼠,伺机而动。
  它们的目的,无外乎是想要通过各种手段,夺回大战那时被九霄天界封印的蚩尤的肉身。
  虞筝不禁想到了风青阳——那个曾将她困在火墙后两百年的邪魔,魔帝蚩尤的左膀右臂,上古魔神,蜃——他的目的就是如此。
  或许,宁直来岘山,就是奉了风青阳的命令吧。
  那么,想来宁直的动机,也和迎回魔帝蚩尤有关了。这样的话,她无论如何也要尽快除了宁直。
  “飞穹,你回去休息吧。”虞筝终于开口了,“你撞破了宁直长老的秘密,他定是想着将你灭口。即便他没看到你的脸,接下来的时日,你也要倍加小心,别让他看出破绽。”
  “我会的。”飞穹说着,有些诧异,“阿筝,你接下来预备如何?如能帮得上你的忙,飞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这般正义的模样,倒把虞筝逗笑了,“好了,你怎么又来了?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不必这样。你快回去吧,我也得去把这事情告诉暮辞。”
  “那……好吧。”飞穹起身,拱手作揖,“阿筝,飞穹始终会记得你的恩情,当全力以赴。”
  “嗯。”
  送走了飞穹,虞筝眼中的光华圈圈暗下来。
  宁直的真身,她差不多确定了,那绝对是块硬骨头。
  正因宁直难对付,所以,有些私心的话,她才必须说给暮辞。
  虞筝即刻去往望山楼。
  这么晚了,原以为暮辞该是准备歇下,却不想暮辞的房间灯火通明。
  虞筝感到意外,遂放低了脚步,无声的踏上楼梯。
  在暮辞的房门前,虞筝听见了屋中传出的声音,竟是暮辞在和一个女人说话。
  虞筝靠近门板,正好听见那女人央道:“暮辞公子,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好?你要是觉得我哪里不好,你告诉我,我一定都改成你喜欢的样子!”
  虞筝不免一诧,这什么人?
  心里也像是被拧了下似的,不太舒服,虞筝索性隐身,穿门而入,直接到了暮辞的房里。
  房间里灯火通明,油灯里的火苗,时不时发出哔剥的声音。
  暮辞正立在窗前,远望漆黑的后山。他身后有个姑娘,殷切的注视他,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
  隐身的虞筝飘到一边,正好能看清姑娘的相貌。
  这姑娘,不就是那日在接天台上,被祁明夷不慎用雷劈了的那个吗?
  虞筝记得,她叫拂晓,当时伤的很严重。是宁直长老将她带走,还喊了暮辞帮忙救助。
  看她现在的状态,恢复的很不错,所以,这是来向暮辞“报恩”了?
  虞筝的视线被桌上的一篮子山果吸引。
  一篮子山果,都是新鲜的,还挂着水珠。想来是拂晓专程采来的,洗干净了送到暮辞这里。
  “暮辞公子。”拂晓可怜巴巴的央道:“暮辞公子要是觉得我哪里不好,告诉我,我能改的……你喜欢什么样,我就改成什么样……还有这些山果……”
  “这些山果,你都拿回去吧。”暮辞终于开口了,声音清清淡淡的,没有刻意的疏远,只有从心底里透出的毫不在意,“无功不受禄。”
  拂晓忙不迭道:“暮辞公子救了我,这对我来说,是天大的功劳。”
  “不必,在下是受宁直长老所托,忠人之事罢了。”暮辞仍旧望着窗外,没有一点直视拂晓的意思,“这些山果,你拿回去吧。夜深了,在下也该休息了。”
  “暮辞公子……”拂晓的双手,紧紧捏着袖口,咬着嘴唇,像是求救似的盯着暮辞,那样子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暮辞终于扭过半张脸,像是在看她,却又似在望着其他地方。
  拂晓脸上刚有点喜色,就见暮辞一挥袖,那装山果的篮子便飞起来,飞回到她的手中。
  还没等拂晓反应过来,暮辞便道:“请回。”
  这次的语调,比方才还要清冷,已带了些疏离的味道,像一盆冷水浇在了拂晓的头顶,把拂晓的心浇凉了半截。
  “暮辞公子……”
  “再不走,我便要请妙慈长老好好管束自己的徒弟了。”
  听言,拂晓未凉的那半截心,也冰凉冰凉。她白着脸,紧咬嘴唇,不甘的站在原地望着暮辞。接收到暮辞冷淡的一瞥,见暮辞扭过头去,连看都不想看她,拂晓终于撑不住了。
  她溃败的跑了几步,又壮起最后的胆子,把山果篮子放回到桌上,捂着脸奔出房门。
  确定拂晓出了望山楼,虞筝方现身,笑吟吟说:“这些山果,每个都是刚好熟了的,不会生涩,亦不会熟的过头,真是个用心的姑娘家。”
  暮辞早就知道虞筝进屋了,只觉得她来的不是时候,偏偏让她看见这些。
  “筝儿,一切都是她自作主张,我心中厌恶,却是碍于岘山门的面子,不好发作罢了。”
  说罢,见虞筝还是笑吟吟的模样,眼底深了深,走近到虞筝面前,牵起她的手,柔声说:“我不是辩解,是解释给你,怕你有所误会。筝儿,请你相信我。”
  虞筝突然就笑了出来,竟是憋了半晌的笑意。
  见她笑,暮辞在心里松了口气,虽然猜到虞筝能理性的看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总归是紧张不已。
  他看了眼桌上的山果,觉得碍事,袖子一挥,一道法术卷着篮子飞出了窗户。
  虞筝讶道:“你要把这些山果送去哪里?”
  “给夙玄送去,随他处置了。”
  虞筝故意说:“有好吃的,你先想到的是给夙玄长老。我都站在这里了,竟还没有份。”
  暮辞解释道:“你若想吃,我这就去山里给你摘。她送的东西,我担心被她做过什么手脚,还是处理了好。”
  “所以,就把做过手脚的东西赏给夙玄长老?”
  暮辞无奈浅笑:“我说不过筝儿。”
  虞筝开罢玩笑,方觉得堵在心里的那团气顺了。
  没想到,一个微不足道的拂晓都能影响她的情绪,她这样是不是太感性了?
  不禁望着暮辞,他还是穿着单薄的交领白衫,干净的像是琳琅白雪,一如两人的初见。
  他高挑的身姿,让虞筝总是不得不仰头,才能与他对视。暮辞的那双眼,宠溺的像是能滴出水,可虞筝分明记得,他在看拂晓的时候,那双眼却清清淡淡,像是个无心的人。
  这么想着,虞筝心里的某处越来越软,越来越甜。她像是啜饮了蜜糖,止不住的感到满足。这种满足感甚至让她不再怀疑自己是不是过于感性。
  暮辞这样重视她,爱护她,她为他变得感性,甘之如饴。
  但转而,虞筝想起自己此来的意图,唇角的笑容又渐渐凝固。
  她正了颜色,望进暮辞的眼,说道:“暮辞,关于宁直长老的事……”她将飞穹今晚的遭遇,一五一十告诉了暮辞。
  “暮辞,我想,我该是知道宁直长老的真身了。”虞筝接着说了自己的推断和猜测,末了,一瞬不瞬的盯着暮辞的双眸,说道:“我此来,就是想和你说,我自知与宁直长老对决是场难打的仗,便希望你无论如何,都要以天界的任务为先。不要管我是受伤了,还是被打得濒死,都要先诛杀邪魔,别分心照顾我。”


第45章 埋伏 。。。
  虞筝的这个请求; 暮辞与其说是早已料到; 不如说是不愿听到。
  他眼底深沉如渊,瞳心却像是点燃了一点火; 火光摇曳,将虞筝的样子清晰的倒影在里面。
  “暮辞……”虞筝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 暮辞不语,她只好再说:“我接下天后的任务,便要将其放在第一位; 这是身为九天神嫔的责任; 我势必要一次性铲除邪魔,不惧九死一生。”
  暮辞还是没有回话,就在虞筝想要三度开口时,他竟就着虞筝的手一拉,将虞筝紧紧抱入怀中。
  撞在暮辞的胸膛上,有些震; 但却抵不过一股心酸的情绪涌上虞筝的心头。
  她想; 自己方才的那番话,对暮辞来说,怕是太强人所难了吧。
  “对不起; 暮辞。”虞筝喃喃,“但走到这最后一步,不容有失,我有觉悟。”
  暮辞依旧不语,只是拥紧虞筝; 似是在她快要透不过气时,蓦然叹道:“我做不到的。”
  “……”
  “要我枉顾你,我如何能做到,我宁愿不去理会什么宁直。”
  虞筝心里一震,再一酸,说:“我想剥掉马皮,就定要不遗余力除掉邪魔。暮辞,你也是一样,你也有一定要达成的心愿不是吗?”
  “是,一定要达成……”暮辞喑哑的低语,在虞筝的耳畔不断缭绕,含着一种虞筝所听不明白的味道。
  筝儿,你若知道我的心愿是什么,还会说出这样一番话吗?
  他将虞筝抱得更紧,低低道:“我会顾全大局,也会护着你。筝儿,这样你可放心了?”
  “还不够。”虞筝拥住暮辞,在他胸口蹭了蹭,柔声说,“你还得护好自己,不然,我怕自己也会成为不顾大局的那个……”
  暮辞的心,被这番话捂得滚热,一时间,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消散了,他欣慰的看着趴在他胸口的虞筝。
  而虞筝接下来的举动,更出乎意料。她竟蓦然仰头,踮脚在他唇上亲了下,然后趁着他愣神的这片刻,快步跑出房间。
  待暮辞反应过来时,只剩下一张门板在那里轻轻摇摆。虞筝已经不见了,房里却还留着她的气息,连同暮辞怀里的余温、唇上的那一抹悸动,共染作一派旖旎的颜色。
  夜风徐徐,随着暮辞眼中最后的一丝怔愕消失,他低低笑了声,食指不由自主的触碰了虞筝吻过的唇,笑容欣喜浓稠,却又融了那么一丝苦涩……
  ***
  岘山门的弟子,仍旧每日例行修炼。
  虞筝和飞穹,也例行在接天台上,修炼五灵法术。
  妖龙那边传来了无恙的消息,飞穹放了心。不过妖龙被宁直再三惊吓,已经不知道该去哪里好,虞筝便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回到一开始的镜湖里。
  虞筝的想法是,妖龙毕竟曾经被囚禁在后湖二十年,在外人眼里,后湖对他来说就是一场噩梦。一朝之间,他逃离后湖,又怎么可能会回来?
  所以,反其道而行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这样,妖龙反倒会安全。
  妖龙听了虞筝的话,溜回后湖去了,把自己的水底宫殿收拾了一番,重新住下。
  这日临下课前,虞筝忽然叫住了飞穹:“飞穹,我在施用法术的时候,总会感到灵力太散,无法很好的凝聚,你帮我看看。”
  飞穹正欲随着几个师兄师姐离开,听了虞筝这话,便知她是有话和他说,而故意找了个由头说给众师兄师姐们听的。
  飞穹忙道:“好。”
  他给师兄师姐们打了招呼,便去到虞筝那边。
  接天台上只剩他两人了,虞筝方道:“我这里有个危险任务,想交给你,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接下。别勉强,和我说实话就成。”
  飞穹道:“我自然会接下,你且说就是。”
  “飞穹都不问问具体内容是什么?”
  飞穹斩钉截铁:“不论是什么,飞穹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绝不失之于信。”
  虞筝一怔,笑道:“世人有太多都做不到诚信两字,轻率许诺,背信弃义。就如我当年似的,信口开河要嫁给家中的白马,又对自己的承诺不负责任。你身为妖族,却是比我们这些人好上太多。”
  “阿筝,那都是已经过去的事……”
  “好了,你还是听听我想让你做什么吧。”虞筝言归正传,“我希望你故意卖个破绽给宁直长老,引他到后湖附近,我和暮辞要一次性诛杀了他。这任务凶险的很,还得你随机应变,你能做到吗?”
  飞穹抱拳,“万死不辞!”说罢又道:“你肯告诉我这些,又没避讳我兄长,便是对我二人莫大的信任。阿筝,你为人随和,但在我和兄长眼中,你始终是高高在上的九天神嫔。你能信任我们,飞穹心里说不出的感激。”
  虞筝浅笑:“这没什么,此番仰仗飞穹了。”
  事到如今,虞筝对飞穹的秉性也摸了个清楚,知道这事交给他,基本是可靠的。而飞穹也说到做到,在虞筝给定的时间出手,卖了个破绽给宁直,引起了宁直的注意。
  碍于岘山门弟子白天里四处走动,宁直不方便对飞穹下手,于是,到了夜间,宁直立刻盯紧飞穹。
  飞穹故意将宁直引向后湖。
  途中,宁直企图将飞穹诛杀在竹林里,却被飞穹躲开。
  飞穹躲过宁直的剑,和宁直目光交接。
  宁直冷笑:“有点本事啊,看你这身手,怕是来岘山门前,就会得不少吧。”
  飞穹亦冷声回道:“承蒙青女娘娘收留养育多年,自是学了不少法术,恐怕要让宁直长老失望了。”
  宁直阴狠一笑:“我可不管你还会什么,你只需要知道,过了今晚,你就不会再活在世上了。”
  “宁直长老言重,在下断不会让你如愿以偿。”飞穹说罢,一个纵身扎向林间,飞得更快。
  宁直连忙追上。
  一路分花拂柳,两人快如流星。宁直穷追不舍,飞穹靠身后的气息判断两人之间的距离。
  感觉到宁直离他越来越近,飞穹忽然回身,掷出一枚暗器。
  暗器就擦着宁直的耳边飞过,宁直的动作慢了下来,飞穹趁机又飞得远了些。
  “竖子,倒挺有两下子!”宁直阴森森的咒骂了一句,再度赶了上来,到底是修为高出飞穹许多,不多时,就又追到飞穹身后,掌中凝聚一道雷电,朝着飞穹劈来。
  树林狭窄,飞穹如果要闪躲,必定会慢下来。
  雷电当头,千钧一发之际,飞穹瞬间化作原形,振翅冲到高处,当避过这道雷电。
  宁直一惊,看着从自己面前快速飞过的茶隼,道:“竟是个妖物……好啊,原来是青女用神力遮住了你的妖气……”他说着,阴狠的脸渐渐扭曲出贪婪的形状,“真是意外的惊喜,今晚又能饱餐一顿了……”
  随着宁直再度追上,飞穹明显感觉到,身后的宁直已不再压抑气息。一股混浊的魔气,像是有重量似的,压迫得飞穹甚是难受。
  他努力疾飞,堪堪能躲过宁直的所有偷袭。
  终于,他飞出了树林,看见了波光粼粼的后湖。
  “看你往哪儿逃!”宁直风驰电掣,忽的杀到飞穹近旁。
  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宁直正要杀飞穹时,余光里看见一道兵器的寒光朝着他劈来。
  这攻势凌厉,宁直心里一怵,知道若是不躲,不死也残,只得朝后退回。
  定睛一看,只见虞筝从虚空中杀出,一把巨大的镰刀重重的砍入他刚才所在的位置,刀刃入土三分。飞穹就立在虞筝身旁,已经化为了人形。
  虞筝藕臂一挽,将镰刀拔出,带起的土块草屑,全都溅到宁直的身上。
  宁直用袖子将这些杂物扫开,看着虞筝和飞穹,面上闪过惊讶,再看向葬情,倒吸一口气,道:“蚕女?”
  虞筝侧过头,对身边的飞穹说:“辛苦了,你先退后,到湖边去。”
  “阿筝……”
  “去吧,小心伤着。”虞筝言罢,才再度直视宁直,笑容清浅而带着些冷意,“宁直长老。”
  宁直眯着眼,盯着虞筝,道:“什么青女娘娘养大的遗孤,原来是合伙骗人的。怪不得,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看来是相隔的时间太长,长到我已经记不清你的相貌了。呵,九天神嫔蚕女娘娘……”
  虞筝心中诧异,面上不动声色:“听宁直长老的意思,似与我是老相识了。”
  “的确有过一面之缘。当年轩辕氏和神农氏在九霄天界的帮助下,打败魔族。蚕女娘娘你,送给轩辕氏的庆功礼物,不就是教给他们养蚕抽丝的技艺吗?”
  虞筝平静的回:“宁直长老所言不错。”
  “我那时,远远的看了你一眼,只心想,什么九天神嫔,还是不和我们魔族一样,是个怪物。”
  “是啊,我是怪物。”虞筝喃喃,眸如秋水寒星,蓦地音调一提,“但我不做伤天害理之事!”
  “宁直,你贪吃,靠吞食妖兽而将它们的修为据为己有,或许,再过一段时间,待这山间的精怪被你吃的差不多了,你就要夜袭岘山门弟子。”虞筝语气越说越厉,眸间一沉,握紧了葬情,喝道:“现出你的原形来!饕餮!”


第46章 破肚而出 。。。
  听言; 宁直瞬间瞪大了眼; 浑身散发出的气场,就像是被激怒的野兽。
  宁直低吼:“蚕女娘娘眼力不错; 就是不知道性命能不能也这么硬!”
  虞筝冷声道:“尽管放马来试试。”
  宁直仰头,发出一声野兽的长啸; 咆哮声震动夜色里潜藏的飞禽走兽。刺耳的低沉咆哮中,一片飞沙走石盘旋而起。
  飞穹已退至湖边,有些扛不住打在身上的石块。湖里的妖龙也被岸上的情况惊吓到; 从湖中浮出半个身子; 一看到宁直浑身笼罩着黑紫色的魔气,忙吓得把飞穹拽进湖里。
  唯有虞筝,面不改色,从容淡然的立在原处,望着眼前的宁直。
  飞沙走石围着宁直盘绕,他一身黑紫色的魔气高涨; 几乎要冲上天际。
  高涨的魔气渐渐化作一头怪兽的形状; 将宁直的身影消融其中。
  狂风大作,头顶黑云压山。虞筝静静望着宁直,发丝如一束柔顺的蚕丝; 随风起伏。
  一阵狂风掠起,瞬间吹散飞沙走石。化作饕餮的宁直清晰的呈现在眼前,他低吼一声,头顶云开雾散。月光将饕餮的影子投下,虞筝就被覆盖在阴影里; 看起来渺小无比。
  饕餮,轩辕时代的四凶兽之一,羊身人面,眼在腋下,虎齿人手,凶残之极。
  现出原形的宁直,张开血盆大口,口中流出异色的液体。
  他吼道:“我可是还没吃过天上的神女!”
  “你是无法如愿的,饕餮。”暮辞的声音在饕餮身后响起,来的突然,让饕餮一惊。
  饕餮回头看去,没能想到,暮辞竟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他身后。
  一袭白衣,落满月光,便显得轻轻浅浅,凉如水色。暮辞的面庞平静无澜,夜色笼罩在他的脸上,一双眸子如看不见底的潭水,深邃漆黑。
  饕餮惊讶的看着暮辞,再扭头看虞筝,明白了什么,道:“原来暮辞公子也是给九霄天界卖命的。”
  暮辞道:“谈不上卖不卖命,只不过,我与你的确是对立的,不会手下留情。”
  饕餮又看了眼虞筝,扭头冲暮辞冷笑:“蚕女的走狗!”
  暮辞淡然问:“你化身散仙,潜伏在岘山门,是有何目的?”
  饕餮冷笑:“我等愿为魔帝蚩尤大人尽忠,像你们这些虚伪之人,永远不会懂。”
  虞筝道:“懂与不懂不重要,你危害到人世,我便不能放过你。”她说罢,挥着葬情攻了上来,“不必多言,速战速决吧!”
  虞筝一下手就是快攻,偌大的镰刀,被挥得如月影寒泉。
  他们在这里诛杀宁直,这么大的动静,前山那边早晚会发现。唯有速战速决,才能避免夜长梦多。
  电光火石,眼花缭乱。
  葬情刀锋如雪,配合暮辞用法术凝结出的几十支剑,将饕餮围困其中。
  妖龙和飞穹又浮出水面,看着这场激斗,竟发现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
  虞筝的身上,已经散出了金色的神力。当她从妖龙眼前掠过时,妖龙抓住机会现出原形,朝着饕餮头顶喷出一大口湖水。
  “谢谢。”虞筝笑着说了句,同时葬情斩下,被饕餮用湿漉漉的角格挡,甩向一边。
  饕餮的力量很大,虞筝被甩飞出去,靠着将葬情砍入土里,才让自己停下。
  “筝儿!”暮辞且战且看顾着虞筝。
  “我没事,你当心。”虞筝回了句,忙又回到战场。
  妖龙趁机又给饕餮浇了一头水,然后赶紧拽着飞穹退到湖心。
  饕餮连着被妖龙偷袭两次,眼中已浮现阴狠。
  他发出一阵混合着磨牙的低吼声,嘴边流下腥臭的液体。
  此刻虞筝正在饕餮面前,离得极近,听得暮辞忽然唤道:“筝儿,快躲开!”
  这语调满是担心,甚至因为恐惧,末尾处演变为抖音。
  可说时迟那时快,还未等虞筝反应过来,就见饕餮张开血盆大口,朝着自己压下。
  虞筝立刻要躲,暮辞也向她扑来。然而饕餮朝着虞筝倒吸一口气,虞筝便被整个的摄住,被饕餮吸入口中!
  “筝儿!”暮辞的脸色,瞬间如碎开一般。
  “蚕、蚕女娘娘……!”“阿筝!”湖心的妖龙和飞穹,也被吓得不轻。
  虞筝是连人带镰刀被饕餮吸进肚子里的,饕餮吃了虞筝,还发出声满足的咆哮,笑了一声。
  他冲着暮辞笑道:“别担心,稍后就让你们团聚!”
  暮辞脸上的恐惧和担心,在瞬息之间,便如退潮似的消失了。他仿佛重新变得淡然沉着,但心中却如烈火煎烤肆虐,视线不能自已的看向饕餮的肚子,不知虞筝到底怎样。
  “筝儿……”暮辞双眸眯起,再完全睁开时,眸中冷冽如冰。
  他挥袖,空中的几十支法术光剑立刻排开阵型,暮辞杀向饕餮。
  妖龙早先就见识过暮辞的狠,他一旦被触及到底线,纵是外表再与世无争,其攻势也让人无从招架。
  饕餮亦明显感觉到,暮辞好像突然间变得更强,他像一团棉絮,总能轻易的挡开饕餮的攻击,让饕餮的利爪无处着力;同时又操控光剑,凌厉万分,每一支都逼得饕餮不得不用全力才能抗衡,被弄得捉襟见肘、防不胜防。
  此刻,暮辞心里只有一道念头。
  他要杀了饕餮!开膛破肚,救虞筝出来!
  暮辞越攻越狠,很快就掌握了主动权;饕餮节节败退,眼看就要被暮辞拿住要害。
  饕餮不甘,准备放手一搏。
  然就在此时,突然,饕餮的动作一僵,就像是一辆突然卡了轮轴的战车。
  饕餮的眼中也呈现出惊讶和恐惧,暮辞正要攻至它近身,见它不对劲,攻势稍收,接着就听见饕餮发出痛苦的嚎叫,趔趄几步,庞大的身形差点就摔在地上。
  饕餮好似突然就陷入到痛苦中,哀嚎、挣扎。
  见它这样,暮辞猜到什么,眼中瞬间燃起了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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