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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洪福齐天-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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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茫的语气,带着些寂寥,很难想象这会是苍玄山的掌门会说出的话。
墨夙却没有丝毫奇怪。
“师兄,十一年来,你将苍玄山打理得很好。师尊若有知,会很高兴。”
这话换了别人说,定然是大大的不敬,可墨夙说出来却没有不妥。
他与墨渊感情深厚,即便一个做了掌门,也未曾疏远。
“师尊她,会高兴么?”
这句话,墨夙不答,他知道墨渊不需要他的回答。
灵堂内一时沉寂,灯影重重,却弥漫温馨。
昔年在若迦座下修行的情形,潮水般涌现。
如若没有九幽魔君,说不定他能有机会……
从记忆中回过神来,墨渊眉间重新布上忧虑。
“此去北荒,可有探听到魔道的动静?”
墨夙摇摇头:“暂无异动。我顺道还去了一趟琉翠山,师尊的封印依旧完好。”
琉翠山,正是当年正道和九幽魔君大战的地方。
当年九幽魔君妄图称霸天离,为了能够阻止魔君,若迦与苍玄山的几位掌座一同用元神封印魔头,才最终消弭了浩劫。
可苍玄山也因此失去了所有若字背师叔,无奈之下,墨渊与墨夙两人只能挑起大梁。
幸而,墨渊沉稳持重,墨夙又天资绝伦。两人风雨共济了几年,总算将苍玄山的地位稳住了,没有因若迦等人的凋零而落败。
虽然两人保住了基业,但苍玄山在三大圣地之中,不可避免的排到了末尾。
就算有墨夙这个天离仙尊,整体而言,苍玄山的实力是逊于其它两派的。
这是墨渊的痛,他不能容许自己辜负若迦的交托。
“你知道,我最大的愿望就算让苍玄山重返当年辉煌,不辜负师尊嘱托。当年九幽魔君率魔道众人血洗天离,空明岛和栖云阁只会畏首畏尾,不敢正面抗衡。只有师尊心怀仁义,不忍苍生遭遇劫难,愿以元神封印魔头。师尊天心昭昭,胸怀苍生,可那魔道若是有心报仇,我苍玄山必定首当其冲。”
墨渊此言,丝毫不假。苍玄山看似气派辉煌,实际却如空中楼阁,岌岌可危。
“眼下几个弟子,你是知道的,还难成气候。这几年若不是有你坐镇,恐怕这点基业早已毁在我手里……”
“师兄……”
墨夙不忍墨渊如此自责,墨渊却对他摆摆手。
“师弟,你知道我现在只能对你说说心里话。如今的苍玄山是什么情形,你我二人心里最清楚。若想让苍玄山重回当年辉煌,只有拿到那三大奇书,才有一线机会。”
木清晚在睡梦之中,仔细辨认着那经络图,只见四肢上各有一条半指粗的经脉,加上连通天灵和丹田的一条,五条主脉,便是修者最重要的五脉。
凡人的五脉闭塞,或者过于狭窄,无法通行真气。只有五脉通畅之人,才能修习术法,踏上修仙路。
天离修者虽多,但不能修习的凡人更多。因此若哪一家出了一个修者,必定敲锣打鼓欢天喜地。
木清晚梦中这人的经络并不狭窄,也没有哪处闭塞,但若仔细看,上面斑斑驳驳,竟布满细纹。
五脉破碎,真气根本无法凝聚。
木清晚此时明白了,这是她这具身体的经络图。
妖女忻娆,为了解墨夙身中的奇毒,自散修为,成为一个废人。
此时此刻,她算是明白了废人的含义。
不是不能修炼,而是就算修炼了,也是白费力。
虽然早就知道这具身体的情况,亲眼看见了,到底还是有些伤感。
真的不能修炼了啊。
那天和碧城山的人周旋的情景,木清晚还深深记得,那一刻她无比渴望自己不是废物,能够护住自己想保护的东西。
可惜,终究只是奢想。
惆怅半晌,木清晚打起精神,又开始重新打量起自己的经络。
毕竟她从未经历过内视,看到自己的经络,还是第一次。
这么看着,木清晚忽然发现奇怪之处。
腹中丹田内,好像躺着一团灰扑扑的东西。
木清晚好奇,凑近了细看,竟然是一本书。
奇怪,修真之人,丹田里会藏着书么?
木清晚知道修炼的人是需要看心法口诀的,但她从来不知道,心法口诀会藏在丹田之中。
果然是千千世界,无奇不有么?
她很想知道自己的丹田里藏着的是什么书,无奈不管她如何凑近,那书上的字眼总是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
连封页上的字都看不见,更不用说里面写着什么了。
木清晚叹气,便不再看那书。
视线转向别处,却在两只手心又发现两本书。
这妖女不是魔道中人么,怎么还是个书痴不成?
就算她爱书成痴好了,这三本书到底有什么宝贝的地方,放何处不行,还要藏到自己体内?
木清晚对那书的内容更加好奇了。
丹田之中的,她看不真切。这手心里的,她总该能看到几个字吧?
木清晚看向手心,心中想着,若是能伸手拿起来就好了,看着也方便些。
这么一想,左手手心的书竟然真的立了起来,封页上“万兽志”三个古篆大字,还泛着金光。
木清晚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书能够随着她的心意而动。
既然如此,那能翻开么?
她试着动了动心神,书页又一次顺着她的心念,翻开了第一页。
木清晚兴奋不已,可一看到书页上的内容,便又无奈了。
书页上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
木清晚猜测,这书的内容想必也有某种禁制,需要修为或者别的什么,才能看到。
折腾了半天,到头来还是什么都看不见啊。
心念一松,那万兽志又躺回手心。
木清晚仔细看了半晌,除了这三本书,体内再无什么可发现的东西。
随着她的心神渐渐疲累,梦中的经络图也渐渐黯淡,木清晚的神识重新陷入黑暗之中。
此时,床榻一侧的小几上,木清晚抱回来的那只化作了小白虎的凶兽忽的睁开双眼,往木清晚的方向望了望后,努力地抬起自己胖短的小腿,朝木清晚的方向小跑了过去。
小白虎跑到床榻边,看着高高的床榻发了愁。
想他堂堂一方凶兽,原本身形威武。此时却“兽”落平阳,连张床都爬不上去了。
“兽心”受到了不小伤害。
小白虎低低呜咽了几声,小短腿拼命地往床沿伸,扒住了床沿后,蹬着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好不容易爬上床榻。
成功上床的小白虎气喘吁吁,好一会儿才支起胖乎乎的小身子,往木清晚的胸口跑了过去。
跑到木清晚胸前,小白虎小心地叼起木清晚抱在胸口的一只手,伸出小舌头舔了舔木清晚食指指尖,忽的阿呜一口,咬了上去。
兽牙尖利,木清晚指尖立时就被咬破,渗出几滴血珠。
小白虎见了那血珠,兽眼发亮,小舌头欢快地卷了上去,很快将几颗血珠吞到了肚子里。
吞了木清晚的血珠,小白虎心满意足,小脑袋往木清晚的胸口钻啊钻,努力把自己给塞了进去,打起呼噜来。
一人一兽,睡得无比香甜。
而木清晚体内,手心处的那本万兽志轻轻闪了一闪,接着又恢复如常。
这一觉,木清晚睡得无比香甜,醒来的时候,日头都已经升到中天了。
怀里毛绒绒,暖乎乎的,低头一看,竟然是那只小妖兽。
这小东西,什么时候跑到自己怀里来了?
木清晚点了点小东西的鼻子,心里很开心。既然它会动了,就说明身体已经没有大碍,想必很快就能恢复了。
这妖兽也不知唤作什么,她是不是该给它取个名字?
木清晚起身,脑子里闪过昨夜梦境,心中一动,看向自己左手手心。
昨夜,就是这里,她看到了一本万兽志。
不知那万兽志上,有没有关于这只妖兽的记载。
眼前一花,木清晚的左手手心竟再一次出现了那本万兽志!
她不敢置信,万兽志却自己翻开,只见第一页上,绘着一只凶猛妖兽,身形若虎,背上生有双翼,好不威风。
一旁,两个大字金光闪烁——“穷奇”。
木清晚正看得呆愣,身后却传来墨夙声音:“娘子,醒了?”
☆、负荆请罪
这一声娘子,声如珠玉,叫人心折,木清晚听了却浑身一颤,心神立刻松散。
好在手心的万兽志也因此消散,等墨夙走进的时候,只看到木清晚抱着那只小白虎,一双乌亮凤眸看着自己。
小白虎似乎对墨夙很是忌惮,嗤着牙对他低声呼噜。
墨夙见那小白虎的头枕着木清晚胸口,丹眸一深,抬手把小白虎给提了起来。
“哎!你做什么!”
木清晚有点着急,怕墨夙会扔了它。
“娘子,你昨日说过,男女授受不清。”
小白虎四只爪子不住抓挠,无奈墨夙揪的是它的后颈,怎么也碰不到。
“这妖兽乃公兽,你抱着它,大为不妥。”
听到墨夙提起公母问题,小白虎大惊失色,呜咽一声捂住自己的肚子,分外可怜。
木清晚原本有些担忧,见到此情此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纤指掩映红唇,凤眸微眯,睫毛如扇帘般微微阖下,一时明丽无双。
墨夙看得入神,木清晚笑了一会儿似有所感应,心中微动,收了声,一双凤目望向别处。
怎么几次三番的,总是在墨夙面前失了礼数……
此时外间忽然一阵嘈杂,隐约能听见女子的声音。木清晚看了一眼墨夙,墨夙随手将小白虎往榻上一扔,力道恰好让它着地,却不会伤着。
小白虎被扔得四肢仰天,好一会儿才翻过身来,气得四爪乱刨了一阵儿,方才解气。
随着墨夙来到精舍外,木清晚看见的是乌泱泱的一群苍玄山弟子。中间被众星拱月般拥着的那人,正是霜琉璃。
“霜师姐,这根本不是你的错,何必呢!”
“就是啊霜师姐,妖兽发狂怎么能怪到你的头上?掌门对你太严苛了!”
几个弟子拦在霜琉璃面前,霜琉璃却始终脸若冰霜。看见墨夙与木清晚走了出来,霜琉璃眸中飞快闪过一丝亮光,紧接着走到两人面前,就这么跪了下来。
“师叔,师叔母。霜琉璃昨日伏妖不力,让师叔母受惊,请师叔责罚。”
“霜师姐!”
身后的苍玄山弟子登时急了。
霜琉璃乃苍玄山新生弟子中的翘楚,白练霓裳这个称号,更是让所有苍玄山弟子与有荣焉,将霜琉璃当成了心中神女。
这样一位仙子人物,因一件几乎不能算作过错的错事,跪在忻娆这个妖女面前,如何不委屈?
甚至有男弟子顾不上墨夙在场,指着木清晚就开始斥责。
“妖女,就算你是仙尊道侣,也不该如此不讲道理!霜师姐那天好心相助,与妖兽缠斗更是危险重重,我等几位轮值弟子看得清清楚楚。妖兽发狂,霜师姐又如何能够拦得住?你竟心胸狭隘至此,要让霜师姐跪在你面前请罪!你扪心自问,心中就不羞愧吗!”
此时说话的男弟子,木清晚见过,正是那天轮值弟子中为首的那位。看他模样清朗,眉目之间正气凛然,说话之时,身后不少弟子纷纷点头,看来平日在弟子中的威望也不小。
倒是空雪站在身后,看着木清晚,一脸欲言又止的表情。
其实那天,空雪看到霜琉璃和妖兽缠斗的时候,就发现霜琉璃始终盯着妖兽的伤处打。她记得课修时曾经学过,妖兽虽非我同类,却也是天地间孕育的生灵。如若妖兽不伤人,修者不该主动挑衅。那日的妖兽虽然逃出了兽苑,却未曾伤过苍玄山弟子。霜琉璃专攻妖兽伤处,妖兽频频吃痛,故而才会发狂。
虽然她知道霜琉璃应该是降兽心切,但那天说起来,的确霜琉璃是有做的不妥的地方……
心中纠结了半晌,空雪终于忍不住开口:“空衍师兄,这件事掌门和师叔们自有定论,也不能这般怪到这妖……师叔母头上……”
“雪师妹,你这是什么话!那天若不是霜师姐,你我七人怎能好好站在这里?说不定就得上百草苑躺上三五天。霜师姐如此慈悲心肠,却因这妖女要受这般屈辱,你竟要向着妖女说话吗!”
空衍此言一出,身后弟子们纷纷呼应,空雪虽然还想解释,却已经被那些同仇敌忾的声讨给淹没了。
这分明……是两回事嘛!
空雪心里觉得有些委屈,又有些愧疚,不由朝木清晚的方向上看了一眼。
这妖女……其实怪可怜的……
结果空雪一抬头,木清晚却也正直直望向她,那双眸子里还含着一丝隐约的笑意,朝她悄悄眨了一下。
那日木清晚拿她和蝴蝶比较的事,猛地跳出心头,空雪只觉双颊一阵发烧,慌乱地将目光转向别处,心中开始咬牙切齿。
她怎么会觉得这妖女可怜的?脑子被天雷劈过了么!
气了一会儿,空雪还是有些担心。
不知这妖女要怎么应付眼下的局面呢?
木清晚逗完空雪,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霜琉璃,嘴角微微翘起。
她原先还以为,这片异世上人人专心修炼,不会有人再花心思费这些勾心斗角的思量。不曾想,她还是考虑得过于简单了。
正如市井俗语所言,有人之处,就有江湖。那么有女子的地方,怎么会少的了明争暗斗?
眼下忻娆身为妖女,原本就遭人唾弃,霜琉璃这般往她面前一跪,更是雪上加霜。只要木清晚稍稍应付不周,那么她这个妖女就算是仙尊墨夙的道侣,恐怕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不得不说,霜琉璃这一招“负荆请罪”用得还是很合适的,给忻娆使了绊子不说,自己的名声又能借机提高不少。如果不是木清晚从小耳濡目染,也看不出她的痕迹。
可惜,霜琉璃还是打错了算盘。
论玩心机玩手段,有谁是高门深院里那些成日争抢恩宠的女人们的对手?比起前世宋湘楚的狠辣,霜琉璃这点东西在木清晚眼里还有些不够看。
她理了理身上衣裙,双手交叠腹前,一身红裙,姿态端庄,款款走下台阶。
这般气度,叫挡在台阶上的几个苍玄山弟子心中一凛,不由自主给她让开一条通路。
霜琉璃察觉到周围异样,心中略有惊讶,余光悄悄飘过去,就看见平日里根本上不了台面的妖女忻娆一改往日泼辣,那份雍容姿态竟是她从未见过的!
天离大陆上,人人向往修仙长生,故而女子也以出尘不染为美。当年“惊仙剑”若迦一身白裙,清妍绝伦,名动天离,致使女修们纷纷东施效颦,拼了命地让自己学若迦那股翩然欲仙之感,白衣白裙成了女修们的最爱。
然而此时看到木清晚,一身红裳冶艳逼人,凤眸微睐菱唇上扬,站在一群清汤寡水的女修之中,竟分外让人移不开眼。
“霜师侄,你是掌门弟子,苍玄山的门规,应该不会不熟悉。我苍玄山设有七苑四堂,处罚弟子诸事,都由刑堂做主。苍玄山千年基业,不止是前辈们天资惊艳,更少不了历代掌门恪守门规。你这般来找我请罪,其一,对刑堂诸位前辈不敬,其二,对我苍玄山门规不遵。昨日之事,我相信掌门和刑堂堂主自有断论,我不过是墨夙道侣,无权置喙。你这般兴师动众,让诸位师侄们跟着你起哄,难道是心中不满刑堂判决么?你既不满,大可以找掌门做主,求到我面前,又是为了什么?”
木清晚字字明晰,将苍玄山的规矩说得分毫不差,有理有据,顿时叫人哑口无言。
几个原本愤慨的弟子听了,忽然回过神,心里也不由升起几分疑惑。
的确,就像木清晚所说,苍玄山门规已存千年,刑堂代代清明公正,就算是掌门,很多时候也无权干涉刑堂决议。他们这样闹到忻娆面前,似乎……是没什么作用……
当时怎么就一时热血充了脑子,气气嚷嚷地就来了呢?
苍玄山弟子虽然心思单纯,却并不蠢钝。此时回过神来,不少弟子都开始恢复冷静。
霜琉璃眼见情势变化,眸中暗芒一闪,咬着下唇,面色更加苍白。
“琉璃自知自己行事思虑不当,被刑堂责罚,心中一时悔恨,才会来请罪。师叔母教诲,琉璃……领受!”
“霜师姐!你别说了!”空衍闻言,眼眶发红,“妖女,你别拿门规压霜师姐。今日是我见到霜师姐在竹林中垂泪,几番盘问下,才得知刑堂要罚她去思过洞思过半月!霜师姐明明救了我们,却因为你被妖兽抓走,就要受这等刑罚,试问苍玄山门规难道要我等弟子无情冷血,见死不救吗!”
霜琉璃适时流泪,拉住空衍衣袖:“衍师弟,你别说了。刑堂处置自有道理,今日全都是我不对……”
两人这般一唱一和,顿时又激起不少弟子同情。
木清晚此时也不得不暗叹,霜琉璃这般手段倒是不简单了。
这位空衍师弟的性子,霜琉璃想必很清楚,甚至有可能,霜琉璃知道空衍对自己多有爱慕。她大约是知道空衍常爱去竹林,便算准了,特意做一场隐忍垂泪的戏让空衍看。空衍年少冲动,加之对霜琉璃的特殊情感,必定会前来询问,霜琉璃这出“负荆请罪”,便能唱得不着痕迹。
先前她还说霜琉璃比不上宋湘楚,现在看来,两人不相上下。
此计乃一个倒钩,木清晚要是气不过,与霜琉璃开始计较,便又落入了霜琉璃的圈套。
最好的方法,是将一切交给刑堂。有门规在前,霜琉璃就算想弄出什么夭蛾子,也翻不出什么波浪来。
就是忻娆这个“妖女”,估计又要多一样“冷血”的罪名。
罢了,冷血就冷血吧,反正她的名声原本就不好听。
木清晚正想将人打发走,一旁看了半天戏的墨夙却忽然开口。
“琉璃,你的处罚,是我定的。”
☆、墨夙手段
墨夙此言,让所有苍玄山弟子都愣了一下,霜琉璃则是猛地抬头,一双如水清瞳直直看向石阶上的玄衣男子。
“师叔……”
“琉璃,那日我北荒归来,将妖兽送到兽苑的时候,有没有吩咐过,不可动它背上伤口?”
霜琉璃闻言,脸色有一瞬发白,但很快她就将这瞬间的变色掩饰了过去。
“师叔,您的吩咐,琉璃自然牢牢记得,不敢稍有不遵。”
“哦?”墨夙伸手,掌心之中躺着一颗琉璃珠子。“这琉璃珠子,是当年掌门师兄亲自炼化,送于你的生辰贺礼,普天之下无人可仿制。那日我在兽苑发现的时候,上面还带着穷奇的血迹。”
看见墨夙手心里的珠子,霜琉璃终于无法装作平静,她脸上青红交错,一对柳眉含烟紧锁。
“这……当日……”
木清晚心里闪过那日从妖兽身上感应到的情形,又看了看霜琉璃的手,两只手掌渐渐重叠在一起,分毫不差。
原来……
凤眸微冷,如果那人真是霜琉璃,那么也就是说,穷奇的发狂是她故意而为之?
妖兽发狂,整个苍玄山会因此遭殃的人,岂不是只有她这个一点修为都没有的妖女……
木清晚心中猛然一跳,而那厢,爱慕霜琉璃的弟子们开始着急了。
“师叔,霜师姐一定是不小心才遗落了这枚珠子,她是断然不可能故意激怒那妖兽的!”
“对啊,霜师姐悲天悯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可是这琉璃珠,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沾上穷奇的血迹?”
也有弟子开始心生怀疑,发出了不一样的声音。
“没错。霜师姐的法器是掌门亲自炼化,轻易不会脱落,更何况哪里有这么巧,就掉在了穷奇的伤口之中……”
“喂,你什么意思?难不成霜师姐还能是故意惹恼那妖兽的?”
“我不过是说出实情……”
“霜师姐绝不会做这等伤天害理的事!”
一群弟子开始争执不休,一时间整个观闲居嘈杂一片。
木清晚皱起了眉。
手心一热,却是墨夙握住了她的手。
略带疑惑地望过去,他牵她做什么?
墨夙朝她一笑,却不解释,另一只手抬起,指尖微动。一缕看不见的真气激射而出,院中放着的一口大钟立时震响。
钟声厚重,石阶下弟子莫不身形晃动,修为差些的都站不住,歪倒在地上。
弟子中修为最高的霜琉璃也忍不住用手按住心口,眉间蹙起,可见这一下钟鸣,威力不俗。
身上没有一丝修为的木清晚却浑然无事,站在台阶上看着墨夙握住自己的修长手掌。
他是怕她抵挡不住,特意护着她么?
心中莫名有些欢喜,这仙尊人倒还不坏。
观闲居内,一时鸦雀无声。弟子们看到墨夙脸上表情不悦,这才反应过来,齐齐拱手道:“师叔恕罪。”
墨夙晾了众人一会儿,才继续开口。
“此事,刑堂原本想要彻查,但最终却只罚了你去思过洞思过。琉璃,你可知为何?”
霜琉璃原本紧张无比,此时听墨夙这般一说,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期望,看着墨夙的眼神也变得不同了。
“师叔!你……你是说……”
木清晚就算闭着眼睛,都能猜出墨夙接下来会怎么说。
无非就是,你是我苍玄山弟子中的翘楚,师叔对你信任有加,自然不会怀疑你云云。
这种先打一棍再给颗枣的做法,上一世木清晚不知见燕王用了多少次。
也不知为何,那些平日里心思比狐狸还精明的女人,听了这样的话,却每一个都感激涕零,好像自己得到了多大的恩赐。
霜琉璃现在看墨夙的眼神,和当初宋湘楚看燕王几乎一模一样。
木清晚最厌恶的,就是这种眼神。
心里的那一点欢喜悄悄消散,她将自己的手从墨夙手中抽回来,等着他唱完这出戏。
墨夙察觉到手上异动,扫了一眼木清晚,眉梢微挑。
“琉璃,是你师叔母于心不忍,说你断然不是故意而为之,求我去刑堂替你说情。我思量后,才定下这思过洞的刑罚,期望能小惩大诫。”
木清晚闻言一个踉跄,差点站不稳。
任她怎么聪慧过人,也想不到墨夙竟然会这么说!
这唱的是哪一出?
“你今日所为,非但不合门规,还恩将仇报。琉璃,你自己说,你可对得起你师叔母对你的一番信任?”
霜琉璃脸上的表情比木清晚要精彩一百倍,木清晚甚至能看到她的嘴角微微抽动。
“琉璃……”
她咬着牙支吾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墨夙便道:“这样吧,你给你师叔母磕头赔个不是,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这下,连木清晚都不敢置信了。
本以为,妖女忻娆用尽手段才做了仙尊墨夙的道侣,一定让他万分厌恶。没想到,他竟然会为了维护忻娆做到这个份上。
难不成,仙尊墨夙其实是喜欢忻娆的?
木清晚思量间,霜琉璃内心斗争半晌,终于朝她磕了一个头,说了一声强装情愿的抱歉。
墨夙这才点头,目光扫向其余弟子,又说道:“你们且听好了。长幼有序,辈份有别。你们若唤我一声师叔,那么就该唤她一声师叔母。妖女这两个字,以后我不想听见,明白了么?”
余下弟子心中皆是一凛。其中几个想起方才自己当着墨夙的面,称忻娆为妖女,顿时冷汗直冒。
这场喧闹,被墨夙温和却利落的手段了结。经过这么一次警告,苍玄山的弟子们明白了自家师叔对妖女忻娆的态度,想必以后“妖女”这两个字,木清晚会很少听见了。
这位仙尊,看似温润出尘,实际上手段却不比燕王差多少。
只不过燕王使手段,为的是权势。而墨夙已经名震天离,他为的又是什么呢……
木清晚看着墨夙,一时有些出神。
墨夙重新牵住她的手,嘴角扬起一丝弧度。
“娘子,为夫有这般好看么?你都看呆了。”
木清晚:“……”她错了,墨夙跟燕王一点儿也不一样!
“对了娘子,方才我替你出气,你可觉得痛快?”
木清晚:“……”怎么说呢?其实还是有一点痛快的……
墨夙用手指梳了梳她的发梢,眼里带了温润的光亮。
“娘子放心,从今往后,有我护着你,你不必费一点儿思量,只管安安心心,做我墨夙的道侣,好么?”
木清晚闻言,心中却闪过一丝异样,试探道:“夫君,你对忻娆,是否有情?”
墨夙的眼眸蓦然一深,里面是木清晚有些看不懂的情绪。
“娘子,从见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你了呢。你还记得那时的情形么?”
木清晚闻言一愣,差点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做什么好端端的问出这么一句话?现在好了,她哪里能知道墨夙和忻娆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样的情形?
作茧自缚,说的不正是她么!
木清晚思绪飞转,想找出一个遮掩的借口,脸上不由自主带了一丝慌乱。
墨夙却轻笑了一声。
“娘子,不必费心想了。我见你的时候,你却未曾见到我呢。”
木清晚:“!”
她这是……又被耍了?
眸子瞪过去,木清晚真想狠狠踩他几脚!
墨夙却笑得愈发俊雅。
“娘子,你从前可从来不会这般对我发火呢。”
木清晚顿时又开始心虚:“……是吗?我怎么不记得。”
“不过你发火的样子,很是有趣,为夫很喜欢。”
木清晚干笑:“夫君喜欢就好。”
心里却暗暗发誓,往后再也不能随意被自家的仙尊夫君给牵着走了,实在太危险。
“娘子,你被那穷奇闹了一场,是否受了惊吓?我看这苍玄山,你大约也生疏了不少。这样吧,今日我正好无事,带你熟悉熟悉,如何?”
墨夙依旧不疾不徐地替她打理着一头青丝,木清晚的心跳却猛然加速。
他这么说,不正好给了她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不用小心维护“妖女”的形象了么?
到底,他是真的认为她被惊吓过了头,还是他根本就明白她的身份!
木清晚心中惊疑不定,墨夙却已揽上她的腰。
“娘子,抱紧了。”
还未等木清晚回过神,墨夙已经掐起法诀。木清晚只觉得浑身一轻,整个人就这么飞到了半空中。
!!!
望着地上飞快变小的屋舍,感受着脸上微寒的风,木清晚双眼瞪大了一瞬后,死死地将自己埋到墨夙胸口。
她!惧!高!
“呵呵……”
男子的笑声夹在风声里,透进木清晚耳中。
“娘子,别怕,睁眼看看,苍玄山的风景很美呢。”
“我……改日吧……今日我……不大舒服……”
木清晚依旧死死抱着墨夙,双手微颤,腹中都开始隐约作痛。
她一个官家小姐燕王妃,成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别说飞到天上,就是出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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