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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色-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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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婉是秦嘉外婆、姜柔的亲妹妹,姜柔曾经是卓尔的使者,为他处理人类相关的琐事。”这些信息卓尔都曾经提到过,阮阮并不意外,不过接下来,多罗打出来的话,却让她震惊了,“秦嘉理论上应该拥有r抑制剂,她也是阮家的后代。”

  ☆、第四十章 亲人啊

    “等等,你说,秦嘉是阮家人?”阮阮想不明白,“她不是姜柔的外孙女么?她又姓秦,跟阮家能有什么关系?啊嘶——,我头好疼……”
    阮阮说着,忽然趴到桌子上,双手捂住头,吓得多罗从她怀里挤出来,拿小爪子推她:“喵,喵喵,喵喵喵(毛毛,你没事吧)?!”
    “……来,宝贝乖,爸爸教你写‘阮’字,阮是你的姓,也是你的名,爸爸给你取名叫‘阮阮’是希望你永远记得阮家……”
    “……阮,还是一种乐器,因为阮咸擅弹此琴而闻名,在汉代时,阮又被称作‘秦琵琶’或者‘秦汉子’……”
    “……你爷爷说,当初分开逃命的时候,他们约好了,要隐姓埋名,子子孙孙不学医,可是你爷爷没舍得改姓,爸爸没舍得弃医,毛毛,你呢,你舍得吗?”
    “爸爸,我也舍不得。”
    “即使它会让你害怕,让你周围全都变得黑暗,你也舍不得吗?”
    “舍不得!”
    “乖宝贝。”爸爸笑了,眼角却噙着泪。
    “爸爸……”阮阮的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她已经很久很久没见到爸爸了……
    她的身体慢慢歪了下去,身下的椅子发出“呲刺”的摩擦声,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小短腿多罗在她怀里急的不行:“喵嗷,喵喵嗷(起来,别昏嗷)!”
    接着,下滑的椅子不动了,多罗松了口气,以为是阮阮恢复了意识,抬头一看,吓得尾巴都竖了起来:“嗷——”
    “嘘~”卓尔竖起拇指,朝它做了个噤声的姿势,然后把它从阮阮的怀里拎出来,抱起阮阮,放到房间里的大床上,半跪着为她拖鞋,盖被,还吻了吻她的额头,温柔极了:“晚安,我的宝贝。”
    多罗:阮毛毛,快醒醒啊,卓大魔王出场了,本喵一个“人”承受不来!
    果然,安置完阮阮,卓尔再次想起它来:“你是公猫吧,作为一个绅士,怎么可以待在女士的房间呢,随我出去聊聊。”
    “喵嗷(n)——”
    昏睡过去的阮阮,自然不知道多罗一晚上都经历了什么,她一直在做梦,梦里她似乎经历了许多事,见了许多她想见的人,可是等她睁眼醒来,除却心底怅然,已不记得其他。
    迷瞪瞪的起床,洗脸刷牙,对着洗漱间的镜子发了会儿呆,阮阮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糟了,多罗呢?”
    多罗不在房间里,也不在楼下,阮阮甚至趴在地板上,贴着巨大的冰面偷窥了半天“倒影”里的卓尔城堡,想确认棺材周围的冰雕里,有没有多一座“多罗雕像”。
    呼——,还好没有。
    阮阮拍拍腿站起来,又庆幸,又担心,一边到处张望,一边嘀咕:“难不成自己跑外面去了?去看格格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么想着,阮阮也不在屋里乱转悠了,返身上楼,决定背着包出去找找看,却在二楼的楼梯转弯口停了下来,她抬头才发现,这座城堡是有阁楼的——它高高的隐在黑暗的尽头,只露出黄铜色的一角门,锃亮的毫无尘埃。
    这样的场景,明明看起来很冰冷,充满着不安,阮阮却无端觉得熟悉,下意识的扶着扶手,继续步上楼梯,想上去。
    仿佛那里有什么秘密,等着她揭开。
    越靠近,感觉越强烈,脑海里不知名的回忆似乎在叫嚣,连接着遗落的时空,像是蠢蠢欲动:只要打开那扇门,只要打开那扇门,只要打开,看一看。
    阮阮慢慢伸出手,黄铜色的门把就在眼前,忽然,“啪”的一声,门开了。
    她下意识的把手背到身后,像个孩子般,惴惴不安,卓尔从门内走了出来,轻轻笑道:“宝贝,你怎么上来了?”
    宝贝,你怎么上来了?
    宝贝,这里的天空是不是很美?
    宝贝,想不想成为血族,永远看着这片星空,也许有一天,你可以想到你喜欢的星星上去……
    宝贝——
    “嘶——”阮阮的头又开始疼了,似乎比昨晚还强烈,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抓支撑物,卓尔上前一步扶住了她,手指撩过她被汗水浸湿了的刘海:“宝贝,你还好吗?我抱你下去。”
    说着,他一把把阮阮抱了起来,缓步下了楼,几乎是一离开阁楼,阮阮就感觉自己的头疼减轻了。等她被卓尔抱回房间,剧烈的疼痛完全消失,可是,她刚刚开始的回忆也就此终止了。
    卓尔在压制她的记忆。
    阮阮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跳到床上,换来卓尔纵容的叹息:“宝贝又不高兴了,嗯?”
    这个人,强大,冷静,不动声色,却操纵着一切,让人无法挣脱,甚至无法反抗,她,还不是他的对手。
    知道自己还没有跟他撕破脸的资本,阮阮索性也不去质问记忆和医术的事,只是道:“多罗呢?”
    “昨晚,我给它布置了一项只有它能胜任的任务,忙去了。”
    “什么?”
    “抓老鼠。”
    “啊哈?!”阮阮张大嘴巴,多罗可不比她家肯吃剩菜的二哈,从小养的那叫一个娇气,一袋猫粮比她喝的奶米分还贵,猫草,玩具、猫罐头四时不断,哪里干过抓老鼠的苦差……
    最重要的是,它会抓么?阮阮很怀疑。
    “城堡外老鼠不少,不用担心它会饿肚子,所以,我们两个吃早餐去吧。”
    “……”
    想象着多罗吃老鼠的画面,阮阮觉得胃部有点翻腾,吃不下油腻腻的烤香肠,只喝了点麦片粥,卓尔喝着高脚杯里红色的可疑液体,把一份煎鸡蛋推到她面前:“多吃点,你还要出门见秦嘉的父亲,他新换了住处,有点距离。”
    看来他不仅早已知道多罗查探到了什么消息,甚至还比他们知道的多的多:“秦嘉的父亲?”
    卓尔不答反问:“记得当初我跟你说过,秦嘉找我做交易,我拒绝了吗?”
    “啊,我以为她是代表姜家,以你的使者身份来与你做交易呃……这么想,好像是有点说不通呵呵呵……”黑暗种族的使者,说白了,就是他们在人类社会的仆人,替黑暗种族打理一些他们不方便出面的事务,譬如传话、坐镇,谈生意。秦嘉要是以姜柔继承人的身份来找卓尔,要么,就是抱大腿求罩,要么就是小心翼翼的求撇清关系,任何一种情况都轮不到她说“交易”二字,除非她有其他的筹码。
    “秦嘉也有阮家当年留下的东西,不,确切的说是她父亲手里有,她知道了。”
    “啊,所以她这一支真的是阮氏改姓秦的?”原本只是猜测,被证实了阮阮还是有点小激动,可是,“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巧跟姜家成了姻亲?”该不会是卓尔授意的吧?
    “我说过,姜柔寻找r抑制剂是为了姜婉,与我无关。”
    阮阮不信。
    “我要想达成目的,方法很多,不必这么麻烦,况且,秦家手里并没有我想要的东西,否则,我为何要拒绝交易?”
    也对:“那你为什么要我去见秦嘉的父亲?”总不能是为了她多门亲戚吧?
    “他手里的东西虽然对我没什么用,但对宝贝钻研医术倒是很有好处,我想,你应该很喜欢。”
    所以,这是要她走远房亲戚不请自来,登堂入室抢人家传家宝的路线吗?
    阮阮满脸黑线,不过她不乐意也办法,卓尔根本没有询问她的意见,便把她打包好,扔到了秦嘉父亲所在的……海岛上。
    海风吹起她的裙子,空气弥漫着淡淡的海腥味,近处有叫不出名字的花儿果儿,远眺是一望无际的蓝色大海,白色的海鸟在天与海的尽头飞翔。
    如果不是身边陪着的不是人,她好想躺下来度个假//~~
    不是人的推推她,催促道:“去吧,前面那排小木屋就是秦嘉父亲的住处,岛上就他一个人。”
    阮阮哀怨的望了卓尔一眼,磨磨蹭蹭的往小木屋行去,绕着篱笆转到木屋的前门,就见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正坐在院子里剖海蚌。
    听到有脚步声,他抬手擦擦头上的汗,望了过来。
    血脉大约是这世上最奇妙的缘分,它能让人有相似的样貌,能不问缘由的放松戒备,即使素昧平生,也倍感亲切。
    甚至,阮阮能通过他假想,如果她的爸爸还活着,如果时间还未定格住爸爸年轻的容颜,让他有幸一天天的老去,是不是也会如眼前人一般的眉眼,会这般慈祥的,哀伤的,望着她。
    “孩子,你是?”
    “叔叔,我叫阮阮,我是来——”
    “——阮阮?”老人站起身,神情激动,“这么说,你的爸爸是阮葳?”
    “叔叔,你……知道我爸爸?”

  ☆、第四十一章 不认命

    “知道知道,”老人丢掉手中的剖刀,搓着手,连连点头,“年轻的时候我们还一起喝过酒,哈哈——”
    阮阮也被他感染了,笑了起来:“叔叔竟然认识我爸爸,太好了!”
    “哎,叫什么叔叔,我和你爸是货真价实的堂兄弟,你要叫我堂伯伯,我比你爸大了足足八岁,”老人说着,还不忘伸手比划了个“八”字,强调,“我大,我是伯伯。”
    阮家人丁凋零,阮父也是独生一人,阮阮还真闹不清楚这些称谓的区别,但还是乖乖巧巧的叫道:“堂伯伯好。”
    “哎~”堂伯响亮的应了一声,忽然老泪纵横,“好孩子,好孩子,都是好孩子啊……”
    一句“都是好孩子”说得阮阮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他或许是想到了他的女儿,或许还包括他年纪轻轻就去世的堂兄弟,又或许,说的是所有所有,无法从容老去的阮家孩子们……
    一老一少,就这样相顾垂泪,好半天,堂伯才捋起袖子擦擦眼泪,自嘲道:“瞧我,竟在个孩子面前,嘿,老了老了,丢人现眼。”
    阮阮吸了吸鼻子,也有点不好意思,却道:“哪里丢人了。”
    “来,阮阮是吧,”堂伯拉开屋门,朝她招招手,“回屋坐,伯伯给你拿好吃的,”说着,也不管她吃不吃的下,从屋子里翻出许多吃的,堆在桌上,“吃吧,吃完伯伯再给你拿。”
    阮阮拿起一枚莲雾,默默啃了一会儿,抬头道:“其实,我今天是被血族的人带过来的。”她并不想欺瞒老人。
    “猜到了,我这里,普通人可不容易来,”堂伯不仅没生气,还豁达的安慰她道,“孩子你别怕,至少在海上,我们还是安全的。”
    “?”阮阮不解。
    “海上是美人鱼一族的地盘,阮家从前对她们有恩,帮他们改良过变身的药剂,所以我们这一支当初逃难就逃了过来,如今相处了这么多年,关系还不错。”
    想起海薇儿跑到她家借浴缸,俏皮的开口说这是“改良配方”,却不料这药剂的出处竟然也是在阮家,阮阮不由得道:“阮家当年,业务范围真挺广啊!”她还以为美人鱼鱼尾人身,不适用化功散,所以彼此没交集呢!
    “阮家的医术,可不是靠一两剂药方撑起来的。”堂伯伯不无骄傲道。
    “可不是么!”阮阮同样自豪。
    “只可惜,”堂伯伯神情转而怅惘,“我放弃了……连姓都改了啊……”
    阮阮转头看他,不知该如何安慰,小木窗里泄出几缕阳光,照在茶几上,堂伯伯眯着眼睛望着,似乎陷入了沉思。
    她就这样静静的陪坐着,直到堂伯伯回过神,恢复平静:“你爸爸当年的医术,我家老爷子也是夸过的,你呢,想必也继承了吧?”
    阮阮点点头,又摇摇头,把自己如今的情况原原本本告诉了他。
    堂伯伯听完,沉默片刻道:“看来这趟浑水,我是不蹚也得蹚了,也好,我正愁着没法给我女儿报仇。它血族再厉害又如何,拼了我这条老命,我就不信,咬不下他一块肉来!”
    “堂伯伯,”阮阮劝道,“卓尔很难对付,他虽然跟我纠葛很深,但与您女儿的死并无太大干系,您不必如此;至于凶手姜婉,就更用不着您拼命了,我昨天刚让她晒了太阳,现在估计还半死不活呢。”
    “嗬——”堂伯伯震惊了,“让姜婉晒太阳?你,你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办到?”
    阮阮眨眨眼:“是东方白亲自动手的。”便把她之前如何设计姜婉的事说了出来。
    堂伯伯连说三个“好”字,忽的红着眼眶,仰头喊道:“嘉嘉,你听到了吗?那个祸害终于有人治了啊!”
    “姜婉,威胁秦嘉很久了吗?”
    “何止,”堂伯伯笑得比哭还难看,“就连我和嘉嘉妈妈在一起,也都是那个疯婆子为她做下的局,嘉嘉妈妈的死也……我恨啊……我的嘉嘉……”
    堂伯伯捂住脸,几次都哽咽的说不下去,阮阮在他断断续续的讲述中,终于明白,这桩恩怨早已持续许久。
    与她料想的一下,姜家与秦家成为姻亲,并不是巧合,而是秦嘉的外婆姜柔,为了姜婉有意为之。
    因为姜柔对姜婉,一直有个心结。那就是她亲手,让年幼的姜婉成了血族,成了不能见光,永远长不大,只能待在幽暗的密室里,苟延残喘的不人不鬼。
    虽然她的出发点是为了救姜婉。
    那样的乱世之中,被枪射中的姜婉,旷野里无人相救,向血族求助,成为他的傀儡,这是她当时唯一能做的选择,但姜柔还是自责,自责父母在最后关头把妹妹殷殷相托,自己却没能照顾好她。
    不仅如此,成为了卓尔使者的姜柔,不再穷困,不再颠沛流离,日子越过越好,身份水涨船高,可是姜婉,却只能活在黑暗中,一天天的哭闹,绝望,再哭闹,再绝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姜柔以为等哪一天,姜婉大了,就明白她的苦心了,却没想到,姜婉再也不会长大。
    而姜婉,等她终于明白了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她对姜柔只有恨,她甚至觉得,姜柔是故意让她受伤的,好去跟卓尔做交易,达成自己的目的,享受荣华富贵。
    如果事情到了这里,姜柔能清醒的认识到姜婉早已面目扭曲,倒也罢了,可谁知她却像着了魔似的,越发觉得自己对不起姜婉,加倍的对她好,甚至要求自己的子女也这样做。而当听说,这世上还有r抑制剂能消除黑暗种族的负面属性时,姜柔彻底的疯魔了,她不计代价的找到改为秦姓的阮家后人,又逼迫自己的女儿去勾引。
    “……秦嘉的妈妈当初刚刚留学回来,知书达理,长得又漂亮,而我呢,一个乡下小子,连初中都没念完,天天泡在海里养海蚌,晒的比碳还黑,出门都不会挑件好衣服穿,怎么就不想想,人家好端端为什么会看上我呢?是我不识相,”堂伯伯用力捶头,“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和嘉嘉啊!”
    “堂伯伯你别这样,”阮阮拽住他的手,“这不关你的事,如果你不接受堂伯母,姜柔肯定还会想别的办法的!”
    “可是至少她不会死,她和嘉嘉都不会死……都怪我……都怪我……”
    没想到秦嘉的妈妈也是因此而死,而且理由还十分可笑,阮家改为秦姓的这一支不学医,但是姜家不相信,秦嘉的妈妈夹在其中左右为难,最后竟然是被姜婉拖到暗室闷死的。
    “她们还怪我,说以为我藏着掖着,才出此下策的,没想到我真的这么没本事,”堂伯伯悔恨道,“早知道躲不过,还改什么姓,我也应该学医的,我也学就好了……”
    “那堂伯伯当初为何不找我爸爸?”算算时间,她爸爸应该还活着才对,两家既然认识,没道理堂伯伯想不到她爸爸这一层。
    “我以为没事的,我以为我不去管这些,一家子就能好好过日子,我哪里知道她们这么心狠,竟然连至亲骨肉也舍得下手,”堂伯伯泣不成声,“等我想再去找你爸爸,已经来不及了,她已经没有了呼吸,就那么一下子,就再也不动了……”
    他说的含糊,被姜婉攻击过的阮阮却听懂了,也能想象那样的画面,姜婉的攻击虽然还不是成型的魔法,但是从污染空气入手,普通人要是中招窒息,真的只是几分钟的事。
    堂伯伯讲述到这里,恸哭许久,阮阮起身,倒了杯温水放到他面前,轻声道:“伯伯,喝点水吧。”
    他抹了把脸,拿起水杯,一口灌下,情绪缓和许多,看向阮阮道:“其实后来,为了嘉嘉,我也不是没想过去找你们,可是再一想啊,我的女儿是女儿,人家的女儿就不是女儿吗?如果我这么做了,跟那个疯婆子又有什么区别?所以这么多年,伯伯也只是远远的看着你们,你和妈妈当年生活不易,也没能帮忙,对不住了。”
    阮阮摇摇头,表示自己并不介意,还道:“其实我爸爸去世的时候,我们这一支就暴露了,而且目标还挺大的,堂伯伯要是真找过来,还说不上谁连累谁呢。”
    堂伯伯被她逗得嘴角上扬了一下,附和道:“是啊,早知道,还不如一家人捆在一起斗上一斗,总好过这样,一个一个的被人害了。”
    “是啊,总好过一个人害怕,一个人伤心。”
    “好孩子,难为你了,用得上伯伯的地方尽管说,只要你不嫌伯伯没用。”
    “伯伯您别这样说,知道阮家不是我一个人,有长辈能跟我说说过往,我已经很开心了。”
    “伯伯见到你也开心,只可惜你嘉嘉姐,没缘分见你一面,”提到女儿,堂伯伯又黯然起来,“这丫头就是倔,她外婆走了,我说以后各过个的,别去报复姜婉,她不听我的。早知道,我就不该告诉她妈妈去世的真相。”
    “所以,她去找卓尔交易是为了报复姜婉?”阮阮没想到会是这样,之前她被卓尔误导了,还以为秦嘉真的是为了永葆青春。
    “是的,她说姜婉的传承来自那个什么血族亲王卓尔,她希望能跟卓尔做交易,让她出手,卓尔拒绝了,她又恳求卓尔也把她变成血族,自己报仇,卓尔也拒绝了,还被姜婉听了去,遭了殃,哎,”堂伯伯碎碎念着,“那些不人不鬼的东西,能有哪个是好的,一个个行事无忌,动不动杀人,普通人哪里招架的住,让她别去让她别去,不听话,不听我的,回不来了吧?回不来了,哈哈,都,回不来了……”他一遍遍的重复,说到最后,已是满目悲凉,“也许,这就是阮家人的命吧!”
    “如果这是命,那我就不认命。”

  ☆、第四十二章 冰封术

    堂伯伯从恍惚中抬头,定定的望向阮阮,伸出手拍拍她的肩膀,良久无言。
    阮阮朝他露出笑容:“伯伯放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会乱来的。”
    堂伯伯用力点了一下头,还是没说话,只是起身掏出一把钥匙,走到一面橱柜前,那橱柜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漆着曾经流行的深红色油漆,老旧的五斗橱样式,像是几十年前寻常人家摆放的那样。
    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大概就是橱柜上摆放的佛龛了,佛龛前鎏金的莲花香炉还散逸着缕缕青烟,说明主人家的精心供养。
    他郑重的打开橱柜上的锁,窸窸窣窣的摸出一方油纸包,沿着细密的折痕又叠了叠,双手捧到阮阮面前:“拿去吧。”
    阮阮讶异道:“这是?”
    “分开逃亡的时候,我们这一支其他没要,就拿了这套祖传的金针留做念想,他们带你来,应该就是为了这个,嘉嘉当初说漏嘴了。”
    “伯伯,我——”
    “——拿去,”堂伯伯不容她推拒,把油纸包塞到她怀里,“你拿着,好好的用,才不算辱没了它,辱没了阮家。伯伯,盼着看你给阮家报仇的那一天。”
    阮阮捏着油纸包,坚定道:“我会的。”
    “好好,”堂伯伯眼眶又红了,拍拍她,却道,“知道你还忙,伯伯就不留你了,走吧,伯伯送你出去。”
    阮阮扯了个笑容,也没坚持,卓尔还在外面,天知道他会不会等的太久心情不爽,对着谁来那么一下子,可没人能挡得住他。虽然堂伯伯说,海上是美人鱼的地盘,是安全的,但想起海薇儿那提到卓尔就颤抖的态度,阮阮觉得还是不要去验证它的真实性会比较好。
    她褪下身后的背包,把油纸包小心的放进去,瞥见包里的手持小电扇,这本是阮阮想带到异族协调公会扇药炉用的,但此时,她却拿了出来。
    她待在堂伯伯的小木屋里才一会儿,便觉屋里蒸的难受。堂伯伯一个老人家住在岛上,大夏天的没有空调,还要辛苦的养海蚌,女儿又去世了,想想都心酸,她还是学生,也帮不上太多忙。
    “伯伯,”阮阮想着,把小风扇打开,递了过去,“这个小电扇,风还挺大的,现在天热,你拿去吹吹吧。”
    “哎,好,”堂伯伯果然开心的接过去,对着自己的脸吹了吹,风拂过他花白的头发,和好奇的眼睛,“现在新奇东西真多,唔,还别说,风是挺大。”
    “伯伯要是喜欢,下次我来看您,再给你带别的。”
    “好好,你有空随时过来玩,”堂伯伯迈出门,忽然一拍大腿道,“瞧我这记性,你等等啊,伯伯给你拿点土特产走。”
    说着,也不管身后的阮阮,就忙不迭的往隔壁木屋而去,阮阮没来得及阻拦,只好在院子里等着,望着小院里成堆的海蚌,在太阳底下无奈的吐着泡泡,阮阮也心有戚戚:也不知道堂伯伯要让她带多少海蚌走,是鲜海蚌还是海蚌干,要是她一个人吃不掉的话,是不是可以赞助点给多罗?
    小家伙虽然娇气,但吃海蚌总比吃老鼠好吧……
    不一会儿,堂伯伯抱着两个大匣子出来了,塞到她手里,道:“来来来,别嫌弃,都拿去,你伯伯什么都不多,就这玩意儿多。”
    怕老人家觉得自己被嫌弃,阮阮收的很痛快,接过来道:“谢谢伯伯,我就不客气了,我最喜欢吃海蚌了,噗——”等等,为什么匣子里都是珍珠,颗颗浑圆,色彩瑰丽,漂亮的不可思议,海蚌呢?!
    “什么,你喜欢吃海蚌?”听了她的话,堂伯伯为难了,“这里的海蚌都是养珍珠用的,不好吃,下次,下次伯伯再给你准备好吃的。”
    “……所以,”阮阮愣愣着的望着自己手里闪瞎人眼的珠宝,“伯伯你是养珍珠,不是养海蚌的啊!”
    堂伯伯一想就明白她这是误会了,哈哈大笑道:“都说我们这一支跟美人鱼关系不错了,背靠大树好乘凉,只养海蚌也太亏了吧?”
    “对噢。”这么一想,她真的太没经济头脑了!
    “你伯伯我,养珍珠起家,当年苦是苦了点,如今过得还不错,喏,”他伸手指了指远处的船坞,“那个大游艇也是你伯伯我的,下次你来,伯伯就开这个去接你。”
    阮阮被堂伯伯取笑的满脸通红,只能“呵呵呵”的傻笑,谁让她脑补人家土豪穷困潦倒,刀耕火种来着?
    堂伯伯笑够了,执意把珍珠塞到她包里,夸了句“好孩子”,又要送她出院门,阮阮赶紧拒绝了——卓尔那样的危险物种,能离远点还是离远点吧。
    独自沿着篱笆墙原路返回,卓尔却并不在原地,阮阮四下张望了一番,就见卓尔在海边站着,开始她以为他在发呆,走近了才发现,他正对着的海面是有“人”的。
    其中一个还是熟人,她从海里一跃而起,蓝色的尾巴溅起一长串水花:“阮阮,你真的在这里啊!哈哈,我猜对了!”
    “海薇儿,”阮阮惊讶道,“你怎么会也在这里?”这才几天,难不成她就跟康宁哥哥分了,回海里了?
    “嘻嘻,”海薇儿抛给她一个“你想多了”的眼神,“康宁说要跟我领证结婚,我回来问我妈妈要身份证和户口簿,人类结婚不是要这些嘛!”
    “哦哦,”阮阮赶紧道,“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海薇儿瞟了一眼卓尔,朝她挤眼睛。
    又来!阮阮实在无法理解海薇儿的这种八卦精神,搞定卓尔什么的,她从来不敢有这种迷之自信好么?
    顶在她头上的是“倒霉光环”,可不是什么“玛丽苏光环”,摊手。
    相比之下,海薇儿身旁的人,画风就显得正常了许多,那是一个年长的女性,她戴着一顶珍珠王冠,深蓝色的长裙剪裁合身的垂于水面之下,正神色严峻的与卓尔对峙着。看得出来,她对卓尔明显心存惧意,但立于海水之上,她却毫无退让的意思,手执银色法杖,脚底波涛暗涌,自有一番海中女王的气势。
    她道:“我美人鱼一族自来偏安一隅,与血族井水不犯河水,不知卓尔殿下来此,有何要事?”
    “来拿件东西。”卓尔态度很随意,甚至,说得上轻慢。
    “阮家当年与我族有恩,我答应过他们要庇护阮家后人,其他地方也就算了,这里是海上,还请卓尔殿下看在我族的面子上,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吧。”
    卓尔嘴角上扬:“我要是说‘不’呢?”
    好话说尽,仍旧无用,年长女性的银色法杖倏地蓝光闪现,战斗一触即发。阮阮刚想上去阻拦,告诉卓尔自己已经拿到东西了,没想到海薇儿动作比她还快:“祖母,祖母请您保持冷静,有阮阮在,卓尔殿下很好说话的,让阮阮劝一下就行,不用打!”
    阮阮:rz,海薇儿这家伙,到底会不会说话,会不会说话!她话说得这么满,就算自己现在开口告诉卓尔东西拿到了,卓尔为了面子恐怕也还要打上一场了啊!
    简直猪队友不解释!
    不过这种时候,阮阮也别无选择,她硬着头皮刚要开口,卓尔转过头来,一片温情脉脉:“那宝贝要劝我吗?”
    “……劝。”
    “唔,我想想,”卓尔挑了挑眉,与其说在思索,不如说是逗她,“既然如此,那这件事就算了,我们走吧。”
    !!!
    海薇儿喜笑颜开:“我就说吧,嘻嘻嘻。”
    阮阮想说点什么,挽回海薇儿的脑洞,卓尔忽然一把拥住她,直直朝海面走去,吓得她下意识的抓住卓尔的衣襟,生怕自己掉进海里。
    却发现自己多心了。
    她脚下的海水不知何时已凝结成冰,就连海薇儿和她的祖母也一起被冰封,定格住的表情是那么的不可置信,卓尔拉着她从两人身旁踱步而过,轻飘飘的甩下一句:“天一生水,吾之领域,还请尔族,不要大意。”
    走了。
    等阮阮回过神,她已经被卓尔带回了异族协调公会。
    卓尔捏着她的脸道:“宝贝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我被你吓到了。”看到他毫不费力的把美人鱼连同不知边际的海水一起冻住,阮阮对他的强大有了新的认知,她承认,那一瞬间,她有点胆怯。
    “那就顺从我吧,宝贝。”
    “绝不。”
    似乎对她的倔强早已习以为常,卓尔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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