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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本败类,大侠莫追-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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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刀刃,还是生生在他左胸前划了愣大一道口子。
  “嘶……”白辰这一站定,原本赤|裸的上身,皮肉间裂出一条血道,鲜红争先恐后的流溢出来。白辰死忍着痛,抬手点了颈下的三处大穴。
  白辰中的这一刀,可算是去了他一半的老命了,可‘冢卫’无情,提剑的,带刀的,一股脑的又冲了上来。
  “尼玛——!来真的啊!”白辰一个后跳,甩着身上的血道道就开始探后路。
  可是,正所谓……天不亡我。白辰侧头向后的一个瞬间,只感耳旁一道冷风撩发,再回眸,身前正迎来了一抹幽香。
  ‘老大?’白辰脑中闪过的第一个人,便是白风,想到他许是听到了这院子的动静赶来相助了。
  可当白辰看清了眼前那一抹淡紫色的薄纱,鼻间那幽幽的香味与记忆中的某一缕产生了共鸣。
  心中懵然一突,脸上的茉白又重,接着,就听到身前那清寒又带着浓浓愤意的女声,说道:
  “年纪大了……就不该到处跑了……”语毕,黑发绕肩,倾国之姿,寒目转来。
  “二、二,二丫头……?!”白辰几乎是哑着嗓子,说出了这几字。脑海中,那个扑闪着一双大眸子,站在他家院外桃树下舞着剑的小丫头,不过一年未见,如今……却是出落的更加娇俏了。
  “咕咚”白辰默默的咽下一口。若是平时,但凡是个有些姿色的女人,白辰早就扑上去了,可是,此时的白辰,一副老骨头要散了架子似的哆嗦着,连抖了好几下,后退连连。
  白雨只看过那一眼后,寒颜又回,手中的花雨剑一翻,再次迎着那面前的一片黑衣冢卫,杀了过去。
  要说白雨平时与人过招,那都是‘剑剑犀利’、‘招招利落’,可此时的她,犀利之余,还带着一身的杀气,那绕在她全身越来越浓的寒意,逼得人通体发寒。只见她细剑如丝,脚下追仙之步发挥到了极致,剑尖不是锁喉即是扫目,一时间,血溅满园。
  白雨刺到他们的死穴,对于冢卫来说还是不痛不痒,然而白雨却依旧没有半点的犹豫,好似,连招数也更加的犀利了,看她那纠缠与众人间的身影,正好似杀红了眼一般。
  白辰震惊之余,倒也不忘暗赞。单看此时白雨的身手,或许,竟也能与他大师兄平分些个秋色。
  “二丫头,莫竟是对着他们的死穴,过他们‘天池’、‘百中’、‘中寒’……”白辰一手按着胸前的伤口,一面提声对那黑衣间的白雨指挥道。
  白雨闻言,樱唇边,缓缓挑起一抹微弧。
  她意会的极快,配合的更是恰到好处,白辰这厢对着进攻她的黑衣道出了正确的穴位,白雨那边就转刀扫剑的攻了过去,未多时,竟也真有五六个冢卫被她剿到了地上。
  白辰为了给白雨清路,负伤杀入了圈中,赤手与那‘白孽霜’对着招。除了这个最难缠的‘冢卫’,他相信,只要时间够,白雨定能清了这群黑衣小罗罗的场。
  贤王见局势瞬间产生了变化,又见那突然插进来的白雨也是一身的崇华服,之前更是在崇华的晚宴上见过,生怕他的大计会有变,愤中吼道:
  “你们……崇华,真是要……挑明的与本王对着干吗?!你们可知本王在朝中的地位?你们……简直是……自取灭亡!”
  白辰心中不禁一笑,这都什么道理?官大就能无法无天啦?谁丫的先去崇华伤人掳人了?谁把他们一群人从巫峡山架回来的?他居然还有脸丫的说是我们找事儿。
  白辰感觉心中一口气好是不顺,提气,开口就要骂道。
  “你丫……”
  “就是要与你对着干?!你想怎样——?!”
  白辰一愣。这声音,不是白雨的,这么尖细的声音,这种,听到后有点打心底……毛骨悚然的感觉,是……(见楔子,白辰,鬼叫。)
  白辰循声一看,只见一袭黑色锦衣,束发红缎,腰间一颗硕大的宝石闪的人眼晕,一个看似二十多岁的姑娘从天而降。
  落地之时,竟轻的没有一点动静。
  那女子一落定,先是瞪了一旁的贤王一眼,接着,缓缓转过头,目不转睛的,只盯着白辰看去……
  白辰手下一愣,差点被身前的‘白孽霜’劈中,他一闪身,急手防御,皱着眉头便问道:
  “二,二丫头,这个高手,哪儿来的?啥来历?没见过帅哥是咋地?”
  这一问,白雨不但未回他,反而投给他一个莫名的眼神。
  白辰还没来得及弄明白她那眼神的含义,却又听到贤王那变了腔的嗓音,惊异道:
  “你,你你你!田,田……”
  能让咱皇朝不可一世的贤王震惊到这样的,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姑娘,身份绝对是不一般了。
  一直盯着白辰看得眼珠都快掉出来的田紫荇终于移开了视线,一抹不屑的模样,看着贤王,气定神闲的说道:
  “不错啊!还能认出我……我还当,我被家族驱逐这些年,隐姓埋名的,早没人记得俺了呢。”
  贤王对着她那一双细目,惊诧之余还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许久,才回道:“这些年,朝廷天天都在贴你的通缉榜,光是因为与你相似而被带到我这里来的女子,一天也有三四个呢?你这么出名的脸,我怎会不识呢?”
  “哼!”田紫荇双手一抱,朝着他撇了下嘴,接着又道:“认得就好,还不叫你这群手下停手,是要连我也一起砍了么?”
  贤王一愣,这田紫荇明显是认识白雨和白辰这帮人的,若她执意要保这群人,那……他多年来的计划,岂不是要……
  贤王担心归担心。可心中也有定夺,无论白辰还是白雨、白风,于他来说都是死是活都无差,这田紫荇若要保他们,就算真放了他们也无所谓。
  可是,只有这个白雷,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人的。
  他也不信,这田紫荇,真会为了一个于她没什么大关系的小混混,就与自己翻脸。
  “好!都给我停手——!”
  贤王刚说完,院子里的一群黑衣冢卫果真乖乖的收了收,一个个有序的,退回了贤王的身边。
  田紫荇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却再也没看那贤王一眼,接着,几步走到了白辰的身边,将他从头到脚细细看了一番。一双大眼,终停在他胸前那鲜血四流的伤口上,淡淡问了一句:“没事吧?”
  白辰愕然地点了点头:“嗯,死不了。”
  田紫荇也点了点头,沉下脸色,伸手从胸前掏出了一物。
  那是一张泛白的信纸,她轻轻的手指带着些细颤的展开了它,接着捧到白辰的面前,微颤的声音问道:
  “这,这字……可是出自你之手?”
  白辰只望了那纸上的字一眼,脸瞬间一滞,双眼几乎要凸出框外,惊异的打量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子,迟迟,才点了两下头。
  就在这一瞬间,田紫荇捧着信纸的双手一抖,眼眶里的晶莹便断了线似的滚落出来。她似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控制着自己奔涌的心情,哑着嗓子又道:“那,那……那孩子……如,如今……可,可还……”后面的话,却已是泣不成声。
  白辰一脸的煞白,一张流利的嘴,对着面前这一张泪如雨下的脸,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正当这时,被忽略许久的贤王三两步踱了上来,同是一脸的惊异,看着那哭泣的女子,惊声问道:
  “你,你说的,该不会是……是杭骥当年的那个……”贤王语间竟也带上了几分激动。
  白雨走过来,看了那泣不成声的田紫荇一眼,接着附身将她抖落到地上的那纸捡了起来,轻轻递到了白辰的手中。对那一脸惊状的白辰悄声道:“我在寻你们的半路上,遇到了这个田姑娘,她为寻子,已经在外漂流多年了……”话语间,带着淡淡的同情。
  白辰看了看手中那纸,一张惨白且不知所措的脸望着田紫荇,缓缓道:“那,那个孩子……是你的?那你当年为何要把她……”
  白辰的话还没说完,那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便剧烈的晃了起来,脸上的泪珠被甩去了四周。
  泣声中吼道:“不,不是我的孩子——!!”
  白雨和白辰闻此,又是一愣。
  倒是那贤王,脸上的激动之色愈浓,当是提声问道:“真,真的是……杭骥的孩子?”
  田紫荇果真默默,柔柔,凄凄,惨惨的……微点了下头,眼中的泪,却是更多了。
  白辰这下算是彻底弄不懂了,脸上的震惊也逐渐被一副莫名之色所代替,看看贤王,又看看那泪人儿,结结巴巴的问道:
  “等,等下。不,不是你的孩子?那,那当初怎么会……那她到底是……这个杭骥,又是啥人啊?”
  白辰显然已经有些找不到重点了。
  田紫荇红着眼睛,涩声回道:“是我亲姐姐的孩子,当初……只怪我年轻气盛,为了要让那人回心转意,我,我带着姐姐的孩子……想去骗他,可,可后来,我也不知……呜呜。我,我对不起姐姐和姐夫啊啊啊……”
  白辰愣了下,抖了抖手中的纸,猛提上一气,连带着胸前的伤口也豁的更大了。
  “那,那你姐姐,你姐夫……又是哪位啊?这事儿,我咋听得这么晕啊!”
  田紫荇哭得进入了忘我的境界,白雨递上的帕子,不一会儿就能拧出水了。
  白辰的一问,她没顾上,倒是一旁的贤王瞬黑了脸,抬眼扫了那白辰一眼,字字铿锵的说道:
  “咳咳。她姐姐是南家田氏长女田绯莹,她姐夫是宋杭骥,不过你们不能唤此名,请唤作……当今圣上……”
  “嘶——————————!”白辰当即一口猛气抽到了底,胸前肋间一道血管爆裂,‘噗’的一声,血喷如泉。
  “啊!”白雨惊的一步扑上去,这才看到,白辰那厮已翻着一双白眼,晕厥而去。
  一张泛黄的信纸幽幽几番,飘落,不偏不倚,正落到了地上的一滩血泊中,鲜红浸透,丝丝蒂练……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离家第N天,阁子还活着,一切平安。(这章字数,还算说得过去吧?大虾本末们,偶知道错啦~( ⊙o⊙ )~)顺便说一句,明天是母亲节了,大家要好好疼妈妈哦!
  偶攒了钱,给妈妈买了个mini pad,嘘,希望老妈明天收到会很哈皮~哦呵呵!O(∩_∩)O
  今天田菇凉出场了,不过,没错,你们被坑了。从一开始,他就不是,雷子的妈。俺才是女主的后妈呀,有木有?!
  ‘母子’重逢那惊天动地的场面,噢啦!噢啦!咋都好这口呢!下章就是啦!
  【最后,母亲节,一定要给妈妈打电话哦!OVER!】
  


☆、前情后事,缘如一掷

    当今皇朝有一大悬案,十多年前南派的盗墓世家田家曾享一时荣耀,光辉无人能比,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后来田氏的次女田紫荇触犯了龙威,被家族驱逐,一纸通缉的皇榜一贴就是十五年。
  江湖也有一个悬案,十多年前,心魔教鼎盛一时,江湖中人闻风丧胆,一代魔教教主莫孤恒年纪轻轻就已神功盖世,就连那武林中有着泰斗之名的白洛英也只能于他平分个秋色。可同样的,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后来莫孤恒雪峰一战,降于崇华,在上峰的乾洞里,一锁就是十五年。
  这些事曾成为十八城百姓、各路江湖中人茶余饭后都喜欢嚼上两嘴的话题,十几年中,却从未有人将这两件事连起来过。
  只是在许多许多年以后,江南一个小茶坊里,一个伶牙俐齿的小说书僮,将这故事编成了四篇十六回,讲了个两天两夜,赚尽了看客的钱银不说,更是催得人群的一片热泪……
  这小僮在每篇每回的开头,总喜欢说上这么一句:该人该事纯属虚造,如有雷同,必是巧合。
  待听够了前言和废话的众人开始催了,他才会,嗤出一笑,乐乐而道……
  …………
  田紫荇初遇莫孤恒那年,只有十六岁。那时的田紫荇空有一身锁骨软筋功,只是,一个致命的弱点,导致她多年未能在盗墓界闯出个名声。
  说好听了,她怕黑;说直白了,没错,她怕的是‘鬼’。
  十六岁的田紫荇迫于家族中各式眼光的压力,那年决定下海单干,寻来寻去就寻到了京城郊外的一大块野孤坟地里。所以说都是造化弄人啊。
  阴差阳错之下,田家二妞就在一个棺材地道里撞见了未来的魔教大佬——莫孤恒。
  想那会儿子莫孤恒还没立什么心魔教,同属意外的踩点踩到这么快宝地儿了。田紫荇初识他,当人家是同行,拉着莫孤恒没头苍蝇似的好一通乱撞。一男一女,就这么在地道里呆了三天。
  田家的闺女有个通病,天生八字里带个‘二’。田紫荇入世未深,那时只觉得莫孤恒这家伙用着顺手,自己又偏偏不适合单干,于是连骗带坑的就拖拉了人家三四个月。当然,那会儿她自然也没有想到,真正扮猪吃老虎的,其实是那个未来心魔的大佬。
  说书的小僮这就添上了一嘴:此乃番外一篇,此处且不多言也。(阁子,too)
  于是,时光跳啊条的,几年一晃就这么过去了,恰好就到了这书中的开篇,也就是十五年前的初春那几日。
  初春是个大日子,就江湖来说,武林中几大正派联合一起围剿心魔神袛,口号谓之‘除魔正道’,这一仗一打就是两个多月,战事则已莫孤恒入狱被缚而结束;而就在同时间,朝廷中也出了一桩大事,那年,先皇最宠爱的六皇子牵扯私设钱庄一事被贬江南凤安镇,这下子,六皇子半个坐上龙椅的屁股,就这么被人从暗地里推了下来。
  可常言道天无绝人之路,人家六皇子非但没有怨天尤人,且在奉安过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就在初春那几日,六皇子进京受命,而他的爱妻,恰时临产。
  而整个故事的转折点,就是从这里开始的。
  说的细一点,是从田紫荇在崇华的乾洞里再见莫孤恒的那一面开始。从田紫荇一脸泪水求他离开开始;从莫孤恒带着一身锁链,冷冷的看着她,说了一句‘你爱的那个终不是我’开始……
  那几天,田紫荇就驻在了崇华上峰路的乾洞外,每天每天,都要去见他,去求他,去唤他。乾洞里阴冷无比,初春那几日更是寒的侵骨,可田丫头铁了心,无论如何也要劝他走。
  直到有一天,莫孤恒转过冷清的背影,对她残忍的说了最后一句话:“此刻开始,你若再对我多说一字,我便自断一根经脉。”
  于是,在莫孤恒吐着血断了两根细脉之后,田紫荇奔泪离开了。
  离开后的田紫荇没有回田家,而是先去了奉安寻她刚刚临盆的长姐田绯莹。感情失意中的女人往往不是傻就是冲动,田紫荇明显这两样都占全了,而且做的相当极端。那天夜里,她抱着大姐初生不久的孩子,只留下一张字条,就消失了。
  话说,就因为她这一时的冲动,导致后来那坐拥天下占尽万物的一国之主,十五年里,都没见过自己唯一的闺女一眼。每每提起此事,恩爱的老两口,都是泪涕连连。
  田紫荇自然不知自己已走上了一条不归路,二呼呼喜滋滋的带着孩子,连夜就赶到了崇华山。到山脚下的时候,她忆起莫孤恒许下的诺,不再听田紫荇的一字一语,于是,从梅镇匆匆寻了个落脚的地方,找了笔墨,在纸上练了好多次,才留下了那最满意地一张,此纸上只落五字:
  ‘孩子是你的!’
  看着那方方正正利利落落洒洒脱脱的五个大字,田紫荇瞬间心情大好。她心里甚至可以预见那副画面,那个写着一脸‘臭’的莫孤恒,扭扭捏捏抱着自己和孩子说要负责的画面。想着想着,连路两旁那阴森森的坟地,都看着顺眼了许多。
  心情好,景色好,胆子壮,田紫荇难免一时有些技痒,于是,她将‘宝宝’放在一个坟头旁,撸起袖子,就掀了棺盖……
  那天,正是立夏十五,天儿不冷不热,正好。
  刚刚逛完窑子一身脂粉味儿的江湖第一才子白辰,溜溜达达的,也正好路过了这里。
  一男,一女,两个怕‘鬼’的武林中人,相同的,还有他们命中所带的那个‘二’字,于是,阴差阳错之下,这一切,就这么发生了……(欲怀念的童鞋们,去楔子回味下吧。)
  再之后的,正如,众人所阅……
  …………
  “等一下——!”贤王喊了一句,语气中,带着些许的焦虑。
  “你的意思是,当年……是白辰,他,他抱走了那个孩子,那么现在那个白,白……白雷……莫不是……”
  还不待贤王说完,田紫荇甩着一脸鼻涕眼泪的,疾步上前并一把握住了贤王的袖子。
  “他有孩子的吧?他,他……这,这个白辰的孩子在哪儿?”
  贤王面上瞬间一滞,悄悄望了那床上还在昏迷的白辰一眼,眉头一皱,许久,才又道:“容,容我些时间,我即刻命人去唤他……”
  事情的发展,明显已经出乎了贤王的控制范围之内,而他更重的心思自然是在那白雷身上的‘心思铰’上,可皇家的面子,他也不能不顾,逼迫之下,贤王只能暂离,再去想他法。
  正当那贤王带着身后两三个冢卫欲出门外的时候,猛一抬头,却正对上了那淡紫纱嫚与一张倾城之貌。
  白雨寒眸直对,无半点怯懦,更无惧无卑,樱唇微启,淡淡杀意外泄:“就这么走了?”
  贤王见她一身寒意,微惊之后,倒也淡然,回道:“白姑娘,还有何指教?”
  白雨凤眸微微掠了那床上闭目的一张脏脸,转目又回,寒意更胜:“数日前,你在我崇华山顶掳人伤人,险些要了我四师弟的命,此事当如何?今日却是连个歉都未言?方才……你又欠了我师叔……身上的这一刀……”说着,双眸泛上了点点红色。
  白雨一身寒意不发自溢,她在贤王眼中不过是个小角色,可贤王顾忌到田紫荇,又是自己理亏在先,倒也之能先稍稍放低了姿态。
  “嗯……本王去请了最好的大夫,你师叔身上这伤,定不会有大碍的。至于之前在崇华,确是我的手下做事鲁莽了些,本,本王日后,自会给你师祖一个交代的。”
  贤王在话中搬出了白洛英,一半是推脱的意思,另一半无非是在说这事还轮不到白雨来质问他堂堂一个王爷。说罢,贤王又朝屋内那还未哭完的田紫荇唤了一句:“田二小姐,下人给你准备了厢房,你也先歇息,我……张罗好这边就去见你。”
  田紫荇一怔,看了看床上那始终未睁眼的白辰,又看了看门口的白雨,白雨微朝她的泪目点了点头,道:“去梳洗一下吧,这副样子,却也有些失礼……”
  田紫荇闻言,赶紧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泪涕,回头又张望了几番,这才跟着贤王吩咐的那个老管家,离开了房内。一路上,颤音还在频频私语:“那孩子,还,还记得我不?怎么会记得呢?那时她,她就那么小一个,可,可我把她弄丢了,会,会不会恨我呀?”
  自言渐远,直至,消散在院风中……
  贤王见田紫荇走了,面上瞬间便露出了一丝寒意,转脸再向着白雨时,已无半点之前的客气,只冷言笑道:
  “一个黄毛丫头,姿态却是比你那师父和师祖还要高,呵,你还年轻,是有些姿色,往后要还是这般……我看你注定做个老姑娘了。”
  白雨看着他一脸嘲讽的冷笑,未随其怒,只冷眸淡言道:“人生终是白驹过隙,有哪个能是容颜不改,风华永存的,但凡是‘活人’……总会老的。”
  白雨这话说完,果然引得对面那一脸风轻云淡的贤王投来一个怒目。
  白雨寒眸与之对视,毫无半点退意。
  “白姑娘,你师父和师祖难道就没有教过你……何为‘忍’?何为识时务,何为,有自知吗?”
  与贤王此时的切齿不同,白雨只是重了些身上的寒气,对贤王微抿了下嘴角,又道:
  “师父乃江湖君子之最,自然教过弟子何书一个‘忍’字,只是,白雨性直,不愿见人将刀置于我心之上,比起王爷的‘识时务’,我想,我更擅的却是‘恩怨分明’,‘有仇必报’……”
  最后那四字,是从白雨牙缝中一字字蹦出的。
  两双毫不退缩的眸子又对峙了许久,贤王心中还有牵挂,终是主动退了一步,冷吐出一‘哼’,一个拂袖,抽身离开了房内。
  房间里终于冷静了下来,白雨缓缓叹出了一口长气。粉色的绣鞋微微踌躇了一番,几步又踱到了床边,她细细默默地打量着床上那人的面庞,移目又看了那人胸前长长的伤口一眼,摇着头又吐出一息。
  “多披块布,会少块肉吗……”
  白雨走到清水台旁边,洗干净脸布,然后拧干走了回来,擦着白辰那乌黑的一张铜面。
  白色的脸布不一会儿就被染成了黑色,于是白雨又换了两三次的面,这一番清理,白辰总算恢复了平日里的一张秀颜。
  长长的睫毛,细长的眉毛,薄薄的唇,高高的鼻子。
  白雨搁下手中的脸布,又盯着那微微细颤的睫毛看了好一会儿,盘着手坐在床边一只脚凳上,轻轻说了一句:
  “你是想一直闭眼‘避’到我走吗?那你睁开吧,我现在就要走了……”
  白雨又等了一会儿,见那闭眸仍无启开的趋势,悄悄叹了口气,接着起了身……
  “等一等——!!!”
  白雨还没来得及踏出一步,猛然觉得一道巨力握住了自己的手腕,转头看来,就见那床上一双通红带血的眸子,紧紧盯着自己。
  白雨正要开口,却听见那床上莹了泪的白辰,哑声喊了一句:
  “二丫头……救,救,救命啊。你,能不能,能不能……暂时当,当俺闺女,唤,唤俺个‘爹爹’啊。”
  “…………”满脸道道。
  “求你啦,拜托啦,俺,俺……给你磕头啦!”热泪在眼圈中咕噜几圈,终掉下一颗,砸到了地面。
  白雨不着痕迹地移目,字字铿锵:“不,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  【白大雷子(⊙o⊙)】:啊啊啊啊啊!!!!无良作者!你坑谁呐?!%》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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