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吾本败类,大侠莫追-第2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已经死于人海战术的乱剑之下了。况且,这师叔侄几个,还刚刚经过了一场耗时耗力的攀岩,体力内力,都是消耗贻尽。说是‘拼命’,其实也与‘送命’无异。
  无法硬碰硬,白辰的软招也不见得能奏效。白风一番思量,仍是提了一气,对着贤王抱拳而道:
  “王爷,罪臣虽已离开朝廷,犹记得先帝早在二十年前便已明令禁止使用‘神鸠术’,王爷身为皇室一员,如此知法犯法,又当以何面目去见皇上?”
  贤王本一直是盯着脸前的白辰看的,听到白风这般话,似才记起在场的还有他这么一号人物,于是笑着侧了下身子,朝着白风回道:
  “爱卿啊!我是真想不通啊,你白风怎么看都是前途无量大好的官职官位等着你呢?宫中有人说,你是误伤了皇上才被罢了官,本王,当真是不信啊!”说着,他又负着手向白风踱了几步,一脸莫测的深笑,又道:
  “我那时候就问皇上,你那么喜欢的兵,从夺位一直留到现在,你怎么舍得让他走呢?皇上居然说了这么一句,他说,‘白风是好,但是,他留在我身边是为了报他家族的深仇。我以为,拿他的仇恨,能将他留在我身边一辈子,可是,原来他还有比那恨,比‘仇’更重要的东西。他现在,为了那个,抛弃眼下的一切……’”
  贤王的这段话刚说完,听闻这段话的白风微微一怔,目光忍不住的向着身后的一抹黑衣,略过了一眼。
  而就在此时,白辰趁着那专注着和白风说话的贤王没发觉,猛地转过身子,向着贤王的勃颈处伸手而来。
  能抓住这贼头头,能活着离开这里,能保住他那败类儿子的小命,他才不管啥君子不君子呢!
  话说白辰的身手何其迅猛,正当他那黑爪再几寸就要碰到贤王身体的时候,猛地,一个黑物附在了他的脸前。
  正是那时,跟在贤王身边一起走出人群的那个贴身保镖。白辰收手,侧身,扫腿,于他赤手间过起招来。这时,那一直垂首半跪在地面的宁斯,微抬了头,双目,却是紧紧的盯着那针锋相对的二人。
  贤王自始至终,就没有回过一下头。甚至,他早就料到了白辰会偷袭,连一点的惊色都未显露,他依旧笑着,浅踱着步子,直到……
  走到白风身边时,他探身,越过了白风,目光,落在了白风身后的那个正抖着身子,半蹲在地的,白雷的身上。
  脸上的诡笑又深:“白风啊。我是真的想不通啊!以你的才学,你的名气,你的身手,这世上……你要什么,你得不来啊?你为何?偏偏会为了这么个,个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小混混,就,就放弃了眼前的大好前程呢?”
  白雷那细颤的肩头,终于猛地怔住了,他听到那阴冷含笑的声音已靠近了他的耳边,他缓缓的转过头,一脸的不可思议,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回看着那贤王。
  贤王看了白雷那愣大的一双眼睛,眸中闪过一道鄙笑。“你叫白雷?呵!崇华那做了几十年掌门的白洛英也真是老糊涂了,居然给自己门下养出个‘败类’来呀!你这惹祸精,可是知道……”
  “你数月前在江南梅镇惹出那么个……火烧虹玉灭门惨案一事,那消息一传进京城,就在当天,你的大师兄……在皇家狩猎场上,失手伤了当今的圣上,也就在那一天,被罢了官,贬回了乡……”
  白雷盯着贤王那一双又深又暗仿佛无底深洞一样的眸子,不知为何,竟禁不住地打了一个哆嗦。
  他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有一个人来告诉他这些,更没想过,这些近似于美好的东西,是从一个反派的口中说出来的。最最没有想到的是,这些原本应该会让他觉得很开心很幸福的事,此时,从这个人的口中听到时,却觉得……
  那么的残忍。
  贤王看着白雷那一双渐渐变红,渐渐蒙雾,甚至渐渐凝晶的眼睛,不但没有一丝的同情,反而笑的更欢。
  “哟?!你不该觉得高兴吗?白雷!你可知道这皇朝上下,宫墙内外,多少男女老少对你这大师兄垂涎欲滴啊!以你这样的条件,能被你师兄这般疼爱,还不马上受宠若惊的应下,你,倒是哭个啥啊?”
  白风一听道白雷哭了,赶紧回头探视,这才见,所在他身后的那个瘦弱的家伙,果真一脸的呆滞,眼眶里全是泪,小嘴哆嗦着,似有说不出的委屈和不满。
  这一瞬,白风一身的寒气似是散了个淋漓尽致,一步退去,正挡在那贤王的脸前,前时恭敬的一双眸子,这时却冰冷如冬。
  宁斯一回神的功夫,正瞅到这么一幕,当是起身而来,同样护来了贤王的脸前,与白风那双寒眸对上,竟也分不出个上下。
  原本和那突然杀来的黑衣打得火热的白辰,远远也听到了贤王的话,一记凌厉的腿刀杀到那人的颈下,正冲着那人的天池大穴的封针而去,一面喊道:
  “哎——!那边的老头子给我听好了!管你咸王、甜王,还是尼玛的咸蛋王!我告儿你!敢把我儿子惹哭,我就让你去见——阎王!”
  “嗵!”地一脚,正中。
  只是,那被打到的黑衣竟在瞬间,以拳相挡,虽被白辰那一记重踢后移了几丈,却也未伤到他要害。
  只是,白辰这一到脚风,还是伤到了那黑衣的脖子,疾风略去,更是将他面上的黑巾,扫了下来。
  束发在后,黑发间却是斑驳的银白,老目无神,眸中皆是一潭死水,脸上是难掩的死气,无论怎么看,都只是一个中年的老者,只是……
  那却是白辰,无比熟悉,却又……似乎陌生了的一张脸。
  “师,师叔……?!”
  白辰几乎颤抖的说出这二字,脸上除了惊异,还有无法抑制的愈来愈浓的悲伤……
  宁斯听到了那一声轻唤,侧目而来,暗眸中,隐隐泛了红。
  白风和白雷亦听到了,同时看去,同事间,又听到身前的贤王,阴冷的口吻,又道:
  “差点忘了,你们还是同门。既有个这么龌龊,下贱的……师叔,师祖,呵,倒也真难怪……会出了今日这样一个货色了。交出这么个‘败类’,你这做爹的,同样是人中之渣了。”
  白辰那边,依旧还在惊诧之中,脸前这个有着和他师叔白孽霜同样面孔的黑衣人,正挑起了他心中埋藏最深的那段记忆,脑海中的那些与师叔有关的画面,排山倒海般的涌了上来。
  白辰对面的那个黑衣,显然并不认得白辰,只稍待的功夫,又击了过来。而此时的白辰,虽急身速避,却未再有一招的攻势。出于自保,他翻身几悬,终在险中夺过了对方手中的那把长剑,他持剑只防,依旧不攻。只是,盯着那黑衣的脸,再未移开。
  白雷收回了目光,看着脸前那个微微切齿甚至有些愤恨的贤王,他正欲说些什么,身前那白衣一侧,又将他挡了个严实。
  白风直对着贤王的怒目,蹙眉而道:“王爷做了那么多事,花那么久的时间养了那么多死士,又安排了这一切,可不只是为了来讥讽我们几人吧?”
  “呵……”贤王将头上的金冠扶正,笑看着白风,回道:“是啊!我来这儿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这个。可是,我还是好奇啊……我怎么都想不通呀!白风,你当满足本王个心愿如何……”
  “你给我个答案,我,今日便放你一条活路。怎么说也是我那亲侄子的爱将,要我下狠手,我也有些不忍……”
  不忍?白风心中泛起一抹苦笑。旁的不说,只是这他这一队的‘神鸠术’,那便是搭进了多少无辜的人命啊!
  贤王见白风不回他话,未怒,只探头对着白风身后又道:“‘败类’!本王也有话问你呢!你……知不知道你大师兄在宫中是何职位啊?你又知不知道,宫中有多少大臣想把自己的千金许给他啊?你更猜不到吧!其实皇上生气罢他,不是因为白风伤他龙体,而是因为白风,执意要走……更因为他,拒绝了郡主的婚事……”
  白雷躲在白风的身后,便是不看,只是听着那贤王如同阎王催命一样渗人心脾的声音,他也可以想象得出,贤王此时的那张嘴脸。
  明明心里恨透了这个王爷,打定了心思不能让他得逞,可偏偏,当他听到那些关于师兄的事……
  以及那些,平时从不在意的别人对自己的贬斥……
  白雷眼里的泪,滴溜溜地滚出了眼眶。
  “别说了……”白风寒目相对,手附在了腰间的配剑之上,同时间,与他相对的宁斯也展开了待战的架势。
  明明是一触即发的情形了,可偏偏,那始作俑的贤王,又给心中忐忑难安的白雷,下了一剂猛药:
  “我真是好奇啊,好奇!我这一辈子,还从未为一件事如此执着的抱有一分好奇之心过!白风啊!你当是只应天上有的仙人入世,可是,为何偏偏……会为了这么一个,一个,放在市景都好似‘烂泥一堆’的‘东西’,就……入了邪路,乘了断袖的左风呢?哈哈哈……”
  直到贤王那最后的二字说完,白雷浑身一抖。他感觉到耳边发凉,这山顶呼啸的风声似也变大了,‘呼呼’的,山洪咆哮一般,涌进了他的脑子。将他脑中一片片的碎片,搅乱,然后,揉成了一团,看不出本来的面貌。
  “噌——!”
  白风闻声猛一侧目,宁斯亦是,只见一‘暗器’直朝着贤王的双眼而去。
  宁斯急扑,才将那‘暗器’挡下,低头一看,落在地上的,竟是一个裹了油蜡的松木枝子,一头圆,一头尖,与其说是个‘暗器’,倒不如说是个……发簪。
  众人还未回神,就在那同时,白风的身后走出一人,细颤的手指直指着贤王的脸,便道:
  “去你丫的咸蛋王——!!!我呸尼玛、尼爹、尼大爷——!!”
  白雷披散的头发被山顶的大风刮到了肩后,他身上的衣服也被‘气’拱的呼啦啦作响。他扔出的发簪虽然没有成为扎瞎贤王的暗器,却也一脸的无惧,甚至是拿出了此生从未有过的勇气,泪眼中怒面喊道:
  “你,你是王爷,你有钱,你可以拿造船的铁来铸铁链,你可以养上一群高手,你可以出入我崇华圣地如无人之境,杀人掳人你,你可以骂我,你要我认,我也认!没错!我是‘败类’,给我老爹丢人;我是没用,给崇华几百年声誉抹黑。可是——!”
  白雷深吸一气,一面抹净脸上的泪迹,嚎道:“你不能说我老爹是人渣,你,你……你有没有儿子?你有没有亲手养过儿子,你知不知道养孩子要多久要多苦?我,我……”白雷的眼中像是开了一个闸,泉水源源而下。
  “呜唔……我,我,是我爹把我捡回来,是我爹给我把屎把尿,是我狗儿爹把俺当成亲儿子养,除了我,没人能说他不是好爹!”
  “你,你也不能说我大师兄——!我师兄就是天神,就是谪仙!就是你们所有人万分之一你们也比不上的,挖干净你丫的狗眼给我看看清楚——!”他纤细的手指穿过那凌乱的头发,握住,一紧:
  “去你们丫的牛蛋眼——!去你娘的左风————!你们姑奶奶我是女的!我白大雷,从小到大,自始至终,俺都如假包换——纯娘们儿啊啊啊啊!!!”
  ‘呼……’一道山风吹过。
  山顶死一样的沉寂。
  ‘咣——!’一声脆响。远处那石像一般的白辰,大嘴开着,兜着山风,手中的长剑愣掉到了地上,差一寸,就砍到他脚丫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这些天阁子肿么消失了?!
  阿弥陀佛,阁子确实是出门了,不过不是远门,是长居我哥哥家,陪伴俺宝贝‘贝贝’。
  汗,别说码字,连上个厕所都有人把门。(再汗,巴拉巴拉小魔仙,我都快背过了……尼玛整看了三遍啊三遍?!(⊙o⊙))
  话不多说,总算周末,嫂子放假了。
  ………………………………………………………
  剧透:白雷的身世,盗墓女侠 ,有啦有啦~下章见分晓啦~(^o^)/~


☆、非黑即白,默默偏爱

    每年的立夏的初一,白雷就会开始算计着日子了。
  初一一到,十五就不远了。立夏十五那一天,就是师祖爷爷白洛英的寿辰。这一天整个崇华都是喜气洋洋的,上下山门的访客络绎不绝,琳琅满目的各种稀奇珍宝堆满了库房,迎着武林各路的来宾,崇华第子也是各个脸上有光。
  而这种热闹的气氛里,白雷总会总人们的视线里遁出。
  这天他的心情,往往都不会太好。
  有时候想想,能和江湖中有着泰斗之称的白洛英同一天生辰,未必是什么荣幸的事。
  那天白雷一大清早就赶着推车到下村集市里去摆摊子,傍晚的时候,袋子里是赚来的四十六个铜板。不算多,但足够他今晚点个烧肉,蒸俩馍馍再烫壶米酒的了。
  酒足饭饱后,白雷心情也好了不少,摸摸口袋里余下的十几个铜板,脸上泛着的红润倒是更艳了。
  一路哼着小曲刚走到院子口,白雷就瞅到茂密的桃树下蜷坐着个人影。那人一身崇华服,垂脸埋在膝间,看着他的侧影,却是让人觉得有些清凉。
  “大……大师兄?”白雷看不见那人的脸,直接觉得这里是白风平日里常来的地方,于是试着唤了一句。
  那人依旧深埋着脸,白雷走近了才看到,他的肩膀细细的颤抖着,似是久坐在寒风中冷地发着抖。
  “是师兄吗?”白雷伸出一手,轻拍在那人的肩头。
  于是,那久掩的面目终于转了过来。
  不是大师兄,而是……白雷的老爹——白辰。
  只见他,一脸的鼻涕,确切的说,是一张看不清哪是眼泪哪是鼻涕的老花脸,薄唇颤抖着,双眼皆是迷离之色,一开口,口中便是浓浓的酒味。
  白雷惊得倒退了两步,脸色是比‘见了鬼’还要惊慌的苍白。
  “狗、狗,狗儿爹,你这是……喝多少啊?”想他老爹好喝酒那是出了名的,二斤三斤的老白干对于他来说,基本就是‘白干’。瞧着老爹此时一脸的醉意,还真是有些酩酊的意思了。
  白雷欲将他搀进房里,可还没把老爹架在膀子上,就感到一把巨力捏住了自己的手臂。
  “难受啊,俺这心里……真真是,难受啊!”
  “……”白雷未语,眨巴了几下眼。眼前这个一脸醉意的老爹,是他没见过的,就连老爹此时一脸的悲凉,更是他没有见过的。这对父子,平时打打闹闹的多了,倒是这种时候,白雷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难受,就回去……早点睡了吧。老头子生辰,你喝那么多干啥。”白雷移开目光,不再看他那一脸的鼻涕眼泪,一把抽出胳膊,扶起他,就往屋里挪。
  白辰是真的喝多了,白雷感到自己像是在背着块石头向前走,脚下都没劲儿了,实际上却根本没几步路。
  白辰一个石头就压在白雷的小肩膀上,呜呜隆隆念叨了几句心法,绕着绕着,嘴唇一抖,眼泪又簌簌掉了下来。接着,白雷便听到他醉言道:
  “师父。俺也不想骗你啊……真的,是,是俺对不起你啊师父。”
  白辰的话,白雷似听,又似是没听到,只顾拼着死劲儿,抬着白辰那烂泥般的身子向屋里走去。
  白雷扶着白辰走到屋外的门槛,绊了一下,白辰摔在了地上。白雷也是一个狗吃屎。
  “师父,我,我是你捡回来的。我心里,最尊敬的是,是我师叔……可你,你是我半个爹啊,打小,您就是俺白辰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啊。我知道你心里记恨着我,怨我不成器,你二十多年的精力都放在了我身上,你,半头的白发都是我这……不孝的徒弟,催出来的。呜,呜呜,当年,若不是我带着雷子回来,你也……不会,那么失望吧。”
  白雷伸出去的手,停留在老爹颤抖的肩头,一下子,滞在了当空。
  白辰仰面躺在地上,泪顺着侧颊流到了地面。“师父,也是这一天……立夏的十五,我带雷子回来。你与我说‘你自己都是个孩子,怎么照顾他啊。’你还说,若不是自己的,就寻个好人家养吧。师父,我,我心里难受啊——!”
  “难受啊——!”白辰一个挺身,喊了一嗓,当中的苦涩,却是比他口中的酒气更甚。
  “要是能送,俺,俺早就送了啊!师父,你没瞅见,我把她抱到村口李婶家,他巴掌大的脑袋一个劲朝着我晃啊,小手揪着我的衣服,扯都扯不掉。我一转身,她哭得跟打雷似的,我,我……我可能真是个孩子啊,师父,知道雷子跟着我……过不到好日子,知道俺浑浑噩噩没有样……”
  白辰的声音越来越小,醉意朦胧的双眼,扑闪了几下,终……缓缓的闭上。
  只在他失去意识之前,几不可闻的,轻轻吐了几字……
  “师父,俺是个孤儿……师父,雷子也是,所以……你不会明白的,有个亲人靠,那……是个啥滋味儿啊……”
  直到老爹完全睡去,白雷愣在那撒了遍地月光的屋门内,愣愣地,坐了很久。
  那年他不大,才八岁,可从那时候开始,白雷就学会,如何去尘封一段记忆,如何……去守住一个秘密了。
  所以,当白雷在巫峡山的断崖上对着那贤世王在气急的状态下,说出自己是孤儿的真相后,他还是有那么点后悔的。
  因为,他以后再也不能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假装自己是白辰的亲儿子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盛怒中的白雷,还是不忘偷偷的瞅了那一脸石化状的老爹一眼。
  白辰被白雷那滚圆的大眼一瞪,浑身一个机灵,石化结束。
  “等一等!”白辰明显有些跟不上这败类儿子的激进作风了。一手持剑胡乱的与对面拆着招,一面腾出只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
  他一脸扭曲又挣扎地摇了好几下,一脸诧异道:“就,就算你小子……半夜扎我脚底板子来过什么‘滴血验亲’之类的。好,我认栽,问,问题在于……你,你小子这,这披着一头乱发说自己是个女的,又是毛状况啊?”
  白辰的印象中,可是一从来没有对白雷提过一个‘女’字的!
  难道,这真是传说中的天性,难道,白雷表面上装疯卖傻,实际上,早就无师自通了?!
  白雷原本义愤填膺,意气风发的一张肃脸在对上老爹如此畸形的一副模样之后,彻底破功了。
  他下意识的,带着一丝丝心虚的眼神,稍稍向后瞟了一眼,余光正掠到那一角迎风而起的白衣。
  白雷把心一狠,硬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铁咬一口:
  “咳咳,看什么看?!难道要我一个大姑娘在你们面前脱衣服给你们看嘛!”理直,而且气壮。
  众人当是无语。
  那贤世王也不得不承认,他也碰在了这小败类的钉子上了。
  只是那立在白雷身后原本同是一脸怒意的白风,秀颜上,云破盈光,如霁然中一笑,那暖意,溢满了全身。
  其实就连白雷自己也没有想过,他一辈子总结了那么多偷奸耍滑的招式,都不及,他偷师回来的这一招,啧啧,瞧这阵仗,瞧这效果,真是屡试不爽啊……
  …… ……
  同一时间,崇华山的内院房里,白雾一脸苍白外加点惨白的靠在床边,手中的药碗一斜,洒了一半药汁。
  他看也未看那药碗,只一双惊目盯着脸前的白晴,又重复了一遍:“你说白雷那小子,他,他知道你,你的……”预言,却又难以言明。
  白晴赶紧接过白雾手中的药,一脸的心疼,这碗药他可是煎了很久呢。
  看了看师兄一脸的愕然,无法,只得坦白道:“就是三年前,你和我不是同去墨玉山庄为六皇子,哦,是为圣上挑铸址,说起来,是那时候,那个藏剑阁的大小姐……还有个什么表小姐,就,就盯上师兄你了,我起初没注意啊,后来你记得不,三师兄奉了师父的命来送剑,就是三师兄看出来的。”
  “然后呢?”白雾显然根本不在意这些过程还有八卦什么的,脑海中对于那个墨玉山庄的两位小姐,更是模样都记不清了。他在意的,从头到尾就只有……白晴,而已。
  “然后啊,师兄你这眼拙的,就,就把我和老三害惨了。你还记得不,那会儿墨大小姐和他们表小姐要邀你去什么什么山里游湖,结果,我记得我遇上个无赖什么的,被师兄你打的好惨,接着师兄你把那两个大小姐扔在湖中间就拉着我回来了。再然后,你肯定不知道了,因为你就跟庄主去探铸址了,结果,我和三师兄在墨玉山庄里吃了好多好多苦头……”
  白雾看着白晴一脸的无所谓,好似只是在说些萝卜青菜那么简单,心中不禁有些急了,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向床边一拉。白晴本在给他盛药,一下被他弄了个措手不及,药勺掉到了地上,他纤弱的小身子一下就跌坐在了床沿上。
  白晴的长睫毛上上下下,此时此刻,四师兄那棱角分明又茉白的一张脸近在眼前,呼吸间,彼此都能感受的到。
  “我问你……为何会露了你的身份?”白雾一字字,轻吐道。
  白晴对上了他盈盈的眸子,心中一慌,稍向后移了移身子,侧脸又道:
  “我,我,我当时,有些气急了,要是她们几个,只是欺负我便罢了,她们还总欺负三师兄,还笑他身上有猪圈味儿。这些我都不计较了,她们,居,居然还说师兄你有病,说你是,你是……断袖,说你好男色!说你,喜欢的是我和白雷这样的小白脸,幼童?!你说,我,如何不气,如何不恼?”说着,白晴竟真的一个猛子,就着心中的火气,直起了身。
  “然后呢……”不知怎的,白雾脸上的怒倒缓了几分,似还带着点笑意,弯眸又问。
  白晴一手掐在腰上,一手猛地伸过头顶,只听‘吱溜’一声,青色发带紧箍住的长发,一股脑如瀑而下,乌黑及腰,幽幽间,竟还带着几缕清香。她面如白玉,肤如凝脂,樱唇微启,带着点嘟嘟的音色:
  “我就这样啊!我说,瞪大你们狗眼看清楚了,我是姑娘!如假包换!”
  白雾眼中的笑意猛地一滞,双眸凝视着散发的她,一晃,竟已多年未见她这般女子的模样。相视久久,幽瞳中,几缕近似火光的微亮,跃跃欲出。
  白雾几近难舍的,悄悄的移开了目光,嘴角的笑容又起,继续重复着刚刚的话:“嗯,再然后呢……”说着,他自己倾身,拿过桌边的那碗药,移到嘴边,仰面喝药,药碗正遮住了他那如火的目光。
  白晴扑闪这一双明眸,贝齿微微一露,接着噗出一笑,悄声在师兄耳边说道:
  “然后啊,连我都吓到了,我那话刚说完,一旁的三师兄二话不说就把头发上的木枝子给拔了,甩着一头跟狮子似的乱发,对着那墨家大小姐叫道‘没错!老子也是姑娘!’……噗,四师兄啊,笑死我了,当时啊,我记得那两个墨家的大小姐,盯着三师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咳!咳咳……”白雾一口苦药蹿进了气管,呛得他眼泪直流。“咳咳咳,咳咳!”
  白晴一惊,生怕他这一阵剧咳又会将身上的伤口挣开,于是上前轻拍着他的后背,一下,一下的。
  白晴俯腰,长发垂落到白雾的脸旁,丝丝分明,那发间的幽香,扑鼻而来。
  白晴只觉身子一晃,再回神的时候,已被人紧紧抵在了怀里。
  白雾缓缓闭上眼睛,带着一脸满足的笑意,掩面在那密密细细的发丝间,呼吸几番,才浅浅道:
  “以后除了我,不许再让任何人看到你这幅样子。更不许,让人知道你的身份……”
  白晴还发着懵,只得在他肩头点了两下,似又想到一事,这才呆呆的说道:“三师兄呢?他已经知道了。”
  白雾脸上的笑却是更甚,脸更贴近她的发丝,噙着嘴角那一抹深笑,缓缓道:
  “他就算了,那家伙……自己的雌雄,还没弄明白呢……”
  “嗯?”白晴不明。
  白雾却将手下一紧,要她动弹不得,白晴微微一动,他便说:“别动,伤口,疼……”
  于是,白晴就软下身子,索性将脑袋倒在了师兄的颈边,再无动作……
  白雾脸上的笑更浓,似连前时的哪一点茉白也变得明亮了起来。
  …… ……
  这世上,聪明的人有很多种,有一种,叫腹黑;
  这世上,痴情的人有很多种,有一种,叫默爱;
  很多时候,决定能否成事的,不是你对她默默爱的程度。
  现实就是,还是要看你有多‘黑’……
  …… ……
  山风如水,随物赋形,起落几番,终停在一角洁白锦衣之前。
  如此纯白的,当真是一点‘黑’字都靠不上啊。而如此洁白的,正是崇华一子,白风。
  此时在他的心中,正有着难以言语的喜悦之情,这种感觉,就好像,原本很饿,正在发愁要不知如何,结果,天上一个馒头就砸下来了。这么说虽然夸张了点,但是,对于白风前时的担忧来说,还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心情一旦好了,就连看着寸草不生的巫峡山,也觉的顺眼了几分;明明是生死一线的关头,却也觉得,脸前这个又嚣张又阴险的贤世王,似乎……也没有那么厌恶了。
  白风凝着脸上的那一抹笑,看着那个挡在自己面前的瘦小的背影,笑深,笑柔,周遭的一切,都为他这一笑,而变得美好……
  宁斯就在他的对面,白风那样的笑,他怎会看不到呢?
  被宁斯护在身后的贤王,开始还为白雷的话一愣,这时又瞧见白风这么一副模样,即是摆在台面上的事,便是不言而喻了。
  可偏偏,所有人都看得到的事,那个一脸大义凛然之色的白雷,却是肩头一晃。看到眼前两个大男人不但不为自己是‘女儿身’的事惊讶的掉出眼珠,居然,死盯着他身后的……
  大师兄?!
  白雷心中一道急光闪过,顿时明白过来。披头散发间,一个跳脚,闯入众人凝在白风脸上的那一道视线之中。好是煞风景的喊了一句:
  “尼玛——!你们别想了!就我是,我大师兄还是货真价实的纯爷们?!你们这群龌龊的东西,肮脏!太肮脏了——!”
  这话一出口,不光那脸前的宁斯和贤王,就连立在白雷身后的白风,脸上的柔笑也是登时一抽。
  原本幻化出一道桃花漫天的美景,瞬间跌倒了冰洞,一个横眉怒目,另外三个,默默无言……
  “叮——!”
  那是兵刃对峙的声音。
  就在众人分神的空闲里,一直忙碌着的,就只有白辰这苦逼的一个……
  “尼玛——!那边四只!打不打,活不活的你们倒是给个话!我这把年纪了,累啊……”
  白辰一面扫剑与对面那变成冢卫的‘白孽霜’对峙,正要再对白雷那不孝子骂上两句,一个纵身间,余光却掠到了一物……
  巫峡山上,艳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