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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本败类,大侠莫追-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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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白辰迈了三两步上来,只见眼前那黑色的身影一个转身。
  “咯咚!”白辰一脚没站稳,摔了个大跟头。
  “尼玛!大白天的!你搞鬼啊!”白辰坐在地上,一手指着白雷的鼻子,一边熟练的骂道。
  白雷无辜的撅着嘴,撇了老爹一眼,接着低头在身边的水中一照。白雷那平日里圆咕隆咚的一双大眼变成了两条细缝,远了看,还真像个在个肉包子上切了个口,而且,这包子还是黑红色的。
  也难怪老爹会吓成这样,白雷自己用手戳了戳那肿的老高的眼皮,‘嘶’疼的他一阵吸气。
  “你、你……你这是拿眼珠子敲核桃了?!”白辰探着头上来幸灾乐祸的瞧着。
  要是平日里,白雷早暴跳如雷的和他顶嘴了,可今天,他偏是一反常态的咬了咬唇,一字没回。最让白辰瞠目结舌的是,白雷居然还给白辰递了一样东西过来。
  “那啥爹。没,没捉到鱼,这,这水里……都,都是些泥鳅什么的,这只最大了,刚刚熟,你、你爱吃不吃!”白雷快速的说完最后那句,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将一只插在棍子上的烤泥鳅塞到了白辰的手里,一扭头,又跑去水边。
  白辰眼也不眨的愣在原地,持在手里那黑乎乎的泥鳅,倒像是插在个石像上的。
  一阵风起,一抹银白的身影从山间纵步而出。轻功如飞,直到落在白辰身旁,这才将手里拿着的几个果子放在了地上。
  见师叔始终动也不动,像被点了穴似的,白风问道:“师叔,你怎么了?”
  白辰僵硬的扭了一个脖子,嘎嘣嘎嘣的,脸朝着白风,一脸吃了屎的表情,将手中的‘食物’递了过去。
  “我是真没想到啊,不,其实,曾经我也曾想过有这么一天,但,但也……太快了……”
  “出、出了何事?”
  白辰晃了下手中的棍子,激动道:“谋杀亲爹啊!那小子给我投毒啊!这货绝|逼是要毒死我啊——!!!!”
  白风面色一黑,看了看不远处在水中捞‘鱼’捞的全神贯注的白雷,又看了眼脸前义愤填膺的师叔,大概了解了师叔的话中意思,苦笑道:
  “我看着他抓的,看着他烤的,怎会有毒……”
  白辰一怔,又看了眼手里那瞪着俩焦黑色眼珠的‘东西’,摇了摇头。“尼玛!我不信!你瞧!这货本身就是带毒的!”
  白风无奈,伸手撕下一块泥鳅肉,放进口中,吞了下去。
  白辰看了好一会儿,才将信将疑的将视线移了回来,侧头刚要看看那远处的白雷,这一看不当紧,一双老腿又是一软。
  只见在立在浅水处的白雷,莞尔投来一笑,面上缀着两团粉红,肉包子眼眨巴几下,挑出个走了味儿的媚眼儿,接着又垂下了头。
  “刚,刚刚那货是个啥?!”尼玛,我一定是瞎了。
  白辰当时恨不能立马甩自己一耳光。碍于‘师叔’这层崇高的身份,他硬是给忍下了。
  “额滴天神啊!白风啊!我昨晚下针的时候都扎哪儿了……”深深咽下一口。“过了一晚,这,这明显货不对版了啊!”
  白风笑着,也向那平日里不常见的神情多看了两眼,浅浅道:“父慈子孝,这不挺好的吗?”
  好毛!
  白辰使劲儿翻出个白眼,挠了挠裸|喽的胳膊,只见上面密密一层都是鸡皮似的小疙瘩。
  “俺娘哎……”白辰叹出口气,摇了摇头,一身沉痛的样子,转身向山洞里走去。
  “师叔,你去哪儿?”刚出来,又回去?
  白辰头也不回,只随意的摆了摆手,口间,微弱的声音,自语道:
  “尼玛!歹赶紧把他身上剩下的针取出来了……这是要乱啊!再做不成女人,他这是要成妖儿啊!俺娘哎……”
  白风远远看着那渐渐没入山洞的一副背影,不知为何,却第一次觉得……这个师叔,竟真有几分当爹的样子了。
  在他不远处的白雷,还一面照着水面,一面练习着那抽风似的‘笑’。心中还暗自捉摸着:除了这双眼骇人了点,其他的,还是可以的嘛。
  其实,这双肉包子眼,一部分,是白雷前半夜偷听了老爹和白辰的对话后,鬼哭神嚎哭的;还有一部分,是后半夜,心力交瘁失眠导致的。
  白雷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耳廓,昨晚那冰冰凉凉的触感,依稀还在,便是想着,也让白雷禁不住的一抖。
  到底是谁呢?
  到底是老爹,还是大师兄呢?前半夜洞里睡着一个了,可白雷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这两只都是睡在洞里的,这就更难猜了。
  如果说是老爹,放到以前,白雷肯定是打死都不信,可经过昨晚那番话,他开始重新审视过去十五年中老爹的为人了,他的狠他的绝,不过都是装出来的,事实是:他只是死要面子的把父爱表达的畸形了而已。
  那么,老爹替儿子擦擦口水,替儿子,撩撩头发,完全……没什么的吧?
  可是,如果,如果有那么种如果……一开始,睡在洞里的那个才是老爹,后来进来的……是……
  “尼玛——!肿么可能?!”白雷面颊通红,猛地抡起胳膊,砸在水面,溅起了一片水花。
  带着一脸的水,白雷侧脸向岸边看去。只见那石堆间,白衣翩翩,如谪仙临时,不必学佳人倾城一笑,只是那淡淡的眼眸看着这边,已是倾国之色……
  白雷瞬间瘫了双肩,松出口气,向着水中的倒影一看,苦笑:“白雷啊白雷……醒醒吧。”
  …… ……
  那早上,白辰抱着半死的决心吃了那串凉透的烤泥鳅,那腥味儿明明闻着就蹿,他却硬是连鱼骨都吞进肚里了。
  结果白雷跟犯了病似的挽着裤腿硬是在水里站了半天,盯着水里,眼放绿光,更是背上了‘巫峡山泥鳅杀手’的名号。
  白风怕他身上的‘伤’还没痊愈,想去阻止,白辰却说,在温泉水里多泡泡有益于疗伤,于是,且任由他去了。
  岸边剩下的两个男人,终于冷静下里,开始思索当下比较重要和迫切的一个问题:怎么离开这里。
  “师叔,你当初来寻巫绝石,只得了下来的法,就没考虑过如何上去吗?”
  “咳咳,我自然考虑过……”白辰停顿了一下,思索一番,泄气地又道:“得得得!我认,我那会儿拿着牛筋索,数千尺数万尺都能任其上下,谁、谁料到……这山石间有腐蚀的毒液,绳子……半路就断了,那啥……我也是摔下来的。”
  “……”
  “看什么看!就算我是摔下来,那也是华丽丽的摔下来的,我进水的时候,那叫一个空中旋风大转体,斜切如水,水花小而轻,完美至极啊!不像你们俩,很山洪似爆发的……”
  “……”白风点头,笑。
  “咳咳,甭管出不出的去,都把这事儿给我烂肚子里。”
  “是……师叔。”白风点头,继续笑。
  “小子,你要是乖乖给我保守秘密,我也告诉你个秘密。”白辰挤着眉毛,凑上前来。“保你超值!”
  “是什么?”
  白辰目光向着不远处水中的身影一撇,转回头,得意地笑道:“呵!说出来!足以触目心惊,惊天动地,地动山摇啊!”夸张的排比说完,低声又道:“你可听好了,我其……”
  “啊——!”“噗通!”水中传来一道呼喊。
  白风反应极其迅速,只听得水边白雷的喊声,轻功点水而去,一手将他从水中带出,又是几步,回道了岸边。
  “可是呛到了?”白风赶紧上前查看他上下。
  白雷呸着嘴里的水,一手却指着天上,一脸的水,道:“啥玩意儿,抢我衣食,杀我父母,我,我与你不共戴天啊!”
  远处的白辰闻言,登时脸一黑。“尼玛!你老子我还活着呢!”
  此时白雷的话,只中了一半。就在刚刚他一手逮住了那老大的黑泥鳅,才刚捞出出面,猛地,一只不知哪儿飞来的大鸟从他手中夺走了那泥鳅,还把他惊到了水里。
  抢他食物是事实,杀他父母……实属杜撰。
  白风和白辰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真有一只鹰似的大鸟盘旋在水面上。
  白辰眼中一亮,用手吹了个哨,那大鸟好似真的听懂了,扑腾了几下就落在了白辰的胳膊上。
  “这鸟你养的?”白雷惊。他惊的不是老爹能把鸟训成这样,而是,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放着如这次美味,他老子的居然没烤了吃?
  不寻常,绝|逼的不寻常!
  白辰从那鹰的脚上取下个小竹筒,然后摸了摸他的毛,一晃胳膊,那鸟振翅又飞。
  白雷二惊。“这鸟丫是送信儿的?!有这货,这都一年了,你咋不给我们捎个信儿?”
  白辰脸色一僵。“这鸟是这山沟沟里的,不认识外边的路。”
  “那你绑在他腿上的是啥?”
  “求救信。”
  “啥?”
  “当初我驯养它,就寻思着,放它到处飞,总能被谁看见吧?里面写着我在这呢,只可惜,一年多了……没人回过。”
  白风悄悄移开视线,看湖光山色。
  白雷嘴皮子一抽。‘尼玛!真想骂出口啊!你找人来万丈深渊下来救你,有脑子的都会骂你两句,碰上没脑子的,最多也就给你烧根香吧!’
  “唉……靠不住!果然都靠不住啊!”白辰叹了口气,接着对白风又道:“事不宜迟,到头来还是要靠自己啊。白风,走,我带你去这山后面看看,我就是从那儿摔……咳,攀下来的,我们一起去研究下,不久前我研究出条路线,也和我来参谋一下。”
  “嗯。”白风点头。
  “俺就不去啦,怪累的!俺……就给你们准备吃的,完了,那啥,我再回去歇会儿。”白雷说着,又朝温泉水里走去。
  白辰刚要开口,欲说什么,却听一旁的白风快了一步,开口道:“先别弄了,我多弄些果子回来,你今天就休息吧,赶紧回去把衣服弄干。”
  “啊?”对视了几下,脑袋一垂,应道:“哦……”
  白辰微怔,未几,嘴角却是抿出一抹浅笑。
  两人向着山后行去,白辰在前,白风紧随其后。
  “对了,师叔,你刚刚的话未说完,你说,有个秘密……”
  白辰未回头,凝着一脸的笑意,负手摇了摇头,只道:“那啥,我改变主意啦!我年纪大了,胳膊肘子可不能再向外了,经不起糟啊。”笑了会儿,又浅浅自语了一句:“这秘密,还是歹先让他本人知道啊,嗯,死就死吧,还不都是自己种下的祸,早死晚死,都一样嘛……”
  “师叔,你说什么?”白风上前几步。
  白辰却不再说了,笑着,脚下像个孩子似的跳着拍子步,左蹦蹦,右跳跳,没几下,竟又把白风甩到了后边。
  …… ……
  天色渐黑了,白辰心里一直揣着心事,于是吩咐白风去寻野果,自己先一步回山洞。
  距离山洞还有数十丈的时候,白辰先闻到了那浓浓的烤鱼的香味,三两步跑上前来,只见在山洞口果真插着四五个烤好的大黑泥鳅,旁边还支了个火堆,给那几只泥鳅一直加着热。
  白辰走到洞口盘腿坐了下来,一侧头,正看到白雷那湿了的黑衣就凉在洞外的大石头上,心想着,他必定还在洞里烤着火呢。
  “咳咳!”白辰清了清嗓子,心想着来时练了一路的说辞,深咽下一口,才说道:
  “那啥!雷子啊!老爹有个大事儿要和你说,但是吧!咱先说好,这事儿啊,有点儿……怎么说呢,反正吧!以前的事儿呢,以后我再慢慢给你解释,现在呢!你要做的就是相信你老爹的话,咳咳!明白吧?”
  白辰竖起耳朵,听到洞里果然传来了‘咚咚’的几声。
  白辰笑,又道:“哎!这就对了!咳咳,老爹以前对你,甭管咋着,你现在是不懂,反正都是为你小子好!说到底,以前我骗你,那都是有苦衷,都是为了……为了,你这个……”
  白辰结巴了半天,舌头进进又出出打了好几个结,却硬是没说出一句完整话来。
  “哎哟!”白辰索性一个起身,朝着山洞走去,迈了两大步,停在那洞口处,提了口气,正言道:
  “雷子啊!其实你不是人!啊,不是!呸,错了,你不是男人,更不是无根之人,因为!你是个女娃子!真真切切,从里到外,你都是个女人哇!雷子!你是女的——!”
  生怕重复的不够多,生怕里面的他无法接受。
  白辰说完,瞪着眼,又等了很久,渐渐,山洞里,缓缓走出一个娇小的身影……
  “雷子……”白辰看着他那张黑暗中泛着惨白的小脸,难得有了几分不忍。
  接着,白雷那双肉包子眼,渐渐清晰,在白雷的巨力下,那条细缝被他瞪成了露着肉馅的肉包眼。
  然而,白辰的目光却不是停在那里,因为……
  就在白雷细颤连连的脑袋下,横着一个铮亮的匕首,不偏不倚,正指着他颈间的动脉。而就在白雷的身后,同时走出一人,就是他用匕首挟持了白雷。
  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还会有谁能来到这儿呢?
  白辰的震惊还未停歇,山洞暗处,又走出了五个人,皆是一身黑衣,身材魁梧,虽是黑巾掩面,却都有着一双黯无神色的眼睛。
  “你、你们……”
  一张茉白如玉兰般的俊颜从白雷的身后移出,那是一双不同于他身后黑衣的眸子,黑暗中,亮得出奇,嘴角噙着一抹诡异难测的笑容,淡淡道:
  “今天,老天爷怎的一次为我宁斯……准备了这么多的惊喜呢?”
  “…… ……”
  作者有话要说:  【PS的话】:阁子,真的不行了,眼睛都快闭上了,牙没刷,脸没洗,发上来我就要去睡了,明天哥哥陪床。我要补个觉。


☆、白辰追忆,宁斯之殇

    白辰看着宁斯抵在白雷颈下的匕首,锋利直指动脉,白辰暗自提着一吸,却也不敢妄动。
  “老,老爹……”白雷双腿开始打颤,因为这次真不是开玩笑的,他分明感受到那冰凉的匕首与他的小命就隔了一层薄皮的厚度。
  白辰自然读懂了白雷那求救的眼神,眨巴了两下眼,接着又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摆了摆手。“那啥,你们忙,不打扰了……”说罢,转身就走。
  宁斯含笑的眉头一挑,侧目看了眼白雷,只见他一脸惨白,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样子。
  宁斯忍不住地嗤出一笑,提声道:“看来,你这个老爹不太疼你这个……‘闺女’啊!”
  宁斯最后这二字一出,还刻意的加重了语气,听得白雷浑身一个哆嗦,惨白的脸皮上挤出个比‘屎’还难看的笑,说道:
  “我、我那狗儿爹的话……我都不信,以、以你的智商……不会信了吧?”
  宁斯笑着,故意从白雷的身后圈住他的腰,脸凑近他的耳边,吹着气儿说道:
  “我这人……向来谁的话都不信,只信我自己实践过的东西。”
  我雷感觉耳边被他的热气儿吹得发痒,浑身的汗毛更是根根直立,忍不住的歪斜了脑袋,就在他歪头的这一瞬间,白雷只感到一阵凉风略过脸前,又听‘叮’的一声,再抬眼,却发现脸前竟多了个黑衣。
  事情发生的太快,白雷的拙眼自然没看清全部。就在他刚刚歪了脑袋的一瞬间,原本已退到洞口的老爹,出其不意的竟又杀了回来,也不知他从哪儿掏出来的银针,直冲着白雷身后宁斯的天门正中刺去。
  只可惜,就差那么一点点。
  明明连宁斯自己都未发觉,偏偏,那站在宁斯身后的黑衣居然快得好似闪电一样,挡在了宁斯的身前。
  结果,那银针正扎在了黑衣肉盾的额头上,黑衣动也不动,直到宁斯说了句‘退下’,那黑衣才横了两步,又闪到了后面。而那根银闪闪的针,还树在他的脑门上,像打在石板上的。
  白雷是早就见识过这群‘冢卫’本事的,本也算见怪不怪,可不知为何,白雷还是有种感觉,这些黑衣,似乎比上次见到的那些,身手更快,皮肉也更加坚硬了。
  白辰见自己的偷袭未成,倒也未怒,侧头啐了一口,碾了两脚。“我当我才离开没多久,江湖上又多了几号顶尖儿的高手呢!原来是些‘行尸走肉’……”
  宁斯嘴角微扬。“我倒是差点忘了……这‘神鸠术’,崇华派也有个懂行的。只是……前辈你虽懂得‘神鸠术’的原理,实实在在的活体,这还是头次见吧?”
  白辰双肩一怔,眼中一暗,细眼又将眼前的宁斯打量了几遍,面色微白,恍恍中轻道:
  “你不但懂得这针法,还……知道它的名字。”双目一怔。“你、你说你叫……宁斯?”
  宁斯莫名,却也未回。
  被宁斯圈在手间的白雷朝着老爹一阵挤眉弄眼,这下,白辰却不再是装的,而是……真的对其视而不见了。
  他将脸前的宁斯仔仔细细看过一番,口间,隐隐唤道‘神鸠术’‘神鸠术’‘宁斯’,直到……他终于将眼前这人的面容,与记忆力的某个片段,渐渐联系到了一起……
  心中一片震惊。
  其实便是只有这‘神鸠术’三字,白辰业已想到了他的那个前师叔——白孽霜。白辰十岁被带回崇华山,同年,拜在白洛英的门下,作为崇华当时的入室首席大弟子,他更是文武双修。白辰一身武艺都是承自师父白洛英,然而他真正最擅长和喜好的,却是师叔教他的医卜之术。
  说道‘天下第一神医’这个名号,纵观皇朝上下数十年甚至百年间,只有‘白孽霜’三字,堪当此名。
  俗话说,天妒英才。将这话用在他这个师叔身上,到也算应景了。
  白孽霜这一世,在外人眼中,只得二字‘怪医’。他除了一门心思的钻研医术,别无所求,亦无所好。他脾气怪异,时而暴躁时而癫狂,教不教,教谁,都是看他心情而定,那时包括白闻律在内的一些崇华弟子都在背后唤这个师叔作‘疯叔’。然而,白辰,却是崇华派,甚至可说是这世上,唯一的一个,打心底里佩服他,敬仰他,还有……了解他的人。
  白辰是白洛英带回门下的,所以,即便当初白辰动过想要拜入师叔门下的想法,却也未曾实现过。
  白孽霜这一辈子都是为了医术而活的,白辰渐渐明白,师叔的严厉和对弟子的暴怒不过是他希望行医的人要更加严谨的对待生命,师叔的眼中不过是为了救人,为了活人。他自创的‘天行针’、‘百脉通络法’还有‘万血归一术’等一些医疗之法,至今,已不知救了多少将死或绝症之人。这些救人之法将流芳于世,千百年后,为人称颂。只是,又会有谁记得,那曾是一个除了‘怪医’,旁人连名字都唤不出的崇华前辈的毕生心血呢?
  因为,他被崇华派除了名,甚至,死后连一个牌位都不能立。
  师父曾说,人错一步,一生误。而在白辰看来,假若再给师叔一次机会,让他再选一次,他毅然、决然,还是选择那条路,就像他十年前那样……至死,不渝。
  而害的他身败名裂,一朝沦为魔道之流的,便是这‘神鸠术’。遥记得当年……
  ‘师叔,你给我留下那么多医书,可、可这本神鸠术,为何里面是空的?’
  ‘疯子!这等邪术,你要学了,莫不是要和我一起入魔道?’
  ‘师叔,你救了那么多人,怎么会是魔呢?’
  那时的师叔,一反了多年的常态,竟笑得好是慈祥,摸着白辰的稚嫩的脸庞,用一个长辈的口吻,对他说道:
  ‘你啊……还小,将来倘若有一天,你遇见个人,为了她……你宁生宁死,宁背千古骂名,宁遭天怒人怨,只为……守她一世,你却觉得,这世足矣。’
  ‘白辰啊,师叔我这辈子……够啦!’
  后来,师叔就真的走了。他走那天,崇华派上下封门,没有一个人去送他,那时白辰翻了院墙,钻了狗洞,跑到村角,才见到了师叔最后一面。
  白孽霜驾了辆马车,他坐在车头,赶着车。天下着小雨,他坠了一脸的水印,却含着笑,回头,不知对车里的人说了句什么。
  白辰永远忘不了那一幕。他看了一辈子师叔的怒容,他的暴躁,他的狂,却……从没见过他如此畅快,如此……幸福的笑容,即便是那师叔习得世上最高深的医术,那笑,也未曾灿烂过今日。
  而那个躺在马车里,那个能让师叔如此幸福的人,白辰更是难以忘记。因为,师叔的一套‘神鸠术’,害他失去所有的‘神鸠之术’,就是为那个女人,所创的。
  从师叔将她带回来的时候,她就‘死’了,确切的说,是只吊着一口气,失血过多,心脉已无。师叔用了许多名贵的药,才将她的‘身体’保存下来。
  为了找到让她起‘死’回生的方法,师叔……甚至不惜逆天而行。他挖了许多死人出来,将他们剖开,研究,然后施针、用药。直到有一天,他的针,不再停止于死人的身上,而转移到了活人的身上。
  当他的‘神鸠术’利用到活人的身上,活针和封针可以停止人体对外界的一切感知能力,使人达到无欲无求只一心听从命令的状态,只是,这些‘半死人’的寿命极短,有的,只能活上几天。
  这样可怕的医术,已不再是为‘救人’而立,自然而然,被打到了‘邪术’的行列。
  师叔搭上了自己的身家、名誉、地位,甚至未来,却,只换来那女人的‘一世长眠’。而白孽霜却只留下几字‘这世……便够了’。
  当白辰的思绪再回到现实,当他凝神细看着脸前被换做‘宁斯’的人。
  白辰莫名感到一阵寒袭上胸前,双手一紧,眼中微蒙:“你是……她的……”
  后面的话,却始终不敢说尽,只怕,这一切都只是自己荒谬的猜测。
  那个女人的脸,幼年时白辰也只是偷偷的看过几回,可是,他却细细的记在心里了。因为那个,毕竟是毁了他师叔一生的女人。而脸前的这个男子,以他的年纪,还有他身边所带的‘冢卫’,这一切,由不得白辰……不疑。
  白辰心中猛地掠过一个名字,那个……师叔在梦中一遍遍唤到的名字。
  “你可……认得……思朦?”
  这二字一出,宁斯登时一怔,连那抵在白雷脖子上的匕首都险掉到了地上。
  白雷好奇的侧目一抬,却见那宁斯一脸的惨白,正如当初在崇华初见他受重伤时的面色一样。心中不禁好奇,这老爹一辈子识得的人,崇华之外的,不是女的,就是‘母’的,而且,多半都是和他这老爹有些孽缘的。想到这里,心中一道寒流飘过。
  “你丫……果然又是你在外面惹了风流债了。”白雷朝着老爹就是一记白眼。
  白辰却未理他,只望着那宁斯惊异的神色,心中的猜测,便是已应了大半。
  “你就是那时的……那个孩子啊……”白辰一阵黯然的神色,似是又想起了记忆中那个痴情不渝的师叔。
  “你,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你,认得我?”宁斯有些慌了,从对方的口中,他听得出,白辰是知道宁斯底牌的,而宁斯……除了知道他是崇华第子之外,却是一无所知。再加上白辰望着他,那一脸若有似无的同情之色,宁斯,难抑的有些暴躁。
  这种被人看的死透,自己却没有一点头绪的感觉,真的很让人抓狂。
  白辰没想过要瞒他,随即摇了摇头,直截了当的回了他的话:“你自然不认得我,我曾经偷偷看过你一眼,那时你才三岁。但……我认得你母亲,思朦。”抿出一抹苦笑,那涩上泛,甚至让白辰有些难以开口。“她是我师叔这辈子,最爱的女人,而你……是我师叔,最爱的女人的儿子,只是,却不是我师叔的儿子。”
  “你这个疯老头!满、满口胡言的,你……”宁斯一时气冲上脸,鼓着通红的脸色,向身后的人一挥,三个黑衣,腾地跃出,挥剑直指白辰。
  白辰脚下疾风,险险避过。
  白雷这才看清,这次绝不是猜测,此时脸前的这帮黑衣,一个个的身手真是更加‘非人’了。看着老爹赤手空拳以一敌三的境况,额上的冷汗涔涔落下。
  “都,都是熟人,还打什么呀!”白雷有些焦急,余光正瞄到那铮亮的寒剑扫过老爹头顶的一撮乱发,断发飘下,悠悠落地。
  ‘咕咚’白雷咽下一口。两只眼睛急的通红,两只脚也开始颤了起来。“宁,宁斯小哥,我老爹他年纪大了,不识趣,又好胡言乱语,指着儿子都能认成闺女啊!你当他傻子就是了,大哥,手,手下留情啊!”
  “胡言乱语?”宁斯煞白的脸上,露出狰狞的一笑,却微泛了沧桑。“那就让他带着他的乱语,烂到地里去吧。”
  白雷心中登时一凉,正欲继续求饶,却不料那边的老爹边打,边朝着这边吼道:
  “我哪里是乱语了?!呵!”他挤出一声讥笑,身受三个绝世高手的夹击,却依旧游刃有余,他一人对三,然这洞中空间狭小,对方却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白辰笑罢,与黑衣对持间,又侧目向宁斯投来不屑的一目,口中冷声又道:
  “十几年前,师叔被赶下山,他为了那个女人,真的是一生都毁啦!小子,你知不知道,从一代神医沦落成人人唾弃的‘魔道’,那种众叛亲离世态炎凉的滋味,那一落千丈,那放弃毕生所学所好的滋味,你可知道呀!就是为了那个……叫思朦的女人……”
  “噌!”白辰一个游步,翻身间竟夺过一个黑衣手中的长剑,反手一击,正插入了黑衣的后背。
  宁斯不禁一惊,再抬眼,却见那白辰,双目凝红,狠狠的将手中的剑抽了出来,眼,却死盯着宁斯的脸,没有一丝感情的说道:
  “但是,你那个娘,你那个……毁了我师叔一世的娘亲,却,抛弃了我师叔,是啊,荣华富贵于前,哪个女人不爱,哪个女人能禁得住诱惑啊!”
  白辰松懈间,那个被刺了一刀的黑衣,却勇猛依旧,猛地击出一掌,白辰踮脚又起,却还是中了他半掌的力。
  “咳!”黑衣果真各个巨力,白辰只吃了他半掌,竟已呕了半口血。
  “老爹!”白雷两眼一红,泪就彪了出来,连抵在在脖子下的刀都忘了,要不是宁斯手快,微躲了一下,白雷自己都要抹到那刀尖上去了。白雷未察,反倒激动地朝着白辰吼道:“别说啦!老爹啊!你是要……要我替你守孝嘛?好好打还打不赢呢,你还边说边打!”
  白辰嘴角凝血,却朝着白雷扬起个得意的笑。“臭雷子!就会咒你爹……”
  “那你就给我好好活着!”白雷挤吧两下眼,几颗金豆豆掉了下来。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口口声声的喊着‘狗儿爹’‘狗儿爹’,他还是很关心这个老爹的;原来,师兄总是说,羡慕自己,说自己不懂得珍惜,是真的……
  白辰笑罢,流光转暗,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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