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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灵师奚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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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奚兰听他说完,脸上自然要挂出一副惶恐的样子来,问:“那公子可有破解之法?”
对方笑了笑,露出洁白的齿牙,又叹了口气,“要改这大的风水局可不是一日两日能成的,必要推墙填湖,王府马上就要有喜事,我建议不动土最好。”
她也这样想的,最好的法子就是做一场大法事,将整个西院封起来,把寄在这的鬼灵,一并关在这!
少顷,那‘龙公子’就说出了和她心里想法一样的答案。
“做场法事封了这里吧!日后不要任何人靠近这里。”
龙奚兰稍有犹豫的说:“不过这事儿,锦画先要告知王爷才能决定。”
闻王听此,也觉这考虑是周全的,忙附和说:“对对对,本王这五弟最喜欢这西院景色了,如果要封这里,他不一定愿意的。”
那‘龙公子’听此,只得无奈一笑。
不久,龙奚兰请这些贵宾去东院用午膳,她也好借着这空挡去向李淮回禀。
封西院势在必行,不然几日内,必再出命案,而且她还有个小心思。要做场大法事,作法术士必须用上一件法器,她想看看这假冒者会用什么法器做这场法事。
外行人也许能很好蒙混过去,但她可是见识了天下各门各派法器之人,只要看一眼,她便可知此人什么来头了!
这片刻,她带着青莲已走到李淮住的院外面了,墙头腊梅树梢上,两只麻雀叽叽喳喳的叫得欢快。
人已到了门前,看见刘瑾守在门外面,对方看到她过来,脸上有些慌,好像发生了何事。
“刘公公,王爷在里面吧?”
刘瑾低着头,不太敢直视她的眼睛,底气也有丝不足,回答:“王爷在里边儿!”
龙奚兰心想,王爷风寒未愈,这刘瑾应该守在跟前伺候才对嘛,怎么站在门外跟个门神一样,但她没问出来,只是试探性的小声问:“是不是里面还有其他人?”
刘瑾对她笑了笑,但是笑得特别别扭,简直比哭还难看。
她得了肯定的答案,不知怎的,心里突觉慌乱,跟怕知道里面的人是谁一样。
不过下一刻,她就听到里面传来娇滴滴的一道女声:“王爷这几日也不来看媚人,媚人好想王爷——”
☆、第50章:威逼
媚人?
听到这个名字,龙奚兰立刻想到那日,西阳阁上,娇艳妖娆的京城第一舞姬,连闻王,都被迷得神魂颠倒!
当初长乐深意提过,宫中乐司属请媚人去坐宫,她也婉拒了,只为留在胥王府做一没名没分的舞姬。
现在,李淮肯让她进去,还特意让刘瑾在外面守着,就证明两人关系不一般。
想到这个,龙奚兰顿觉胸闷得慌,沉沉的吸了口气,轻声对刘瑾说:“有劳刘哥哥一会儿给王爷通传一声,就说我来过了!”
她自来有分寸,争风吃醋这种事,更从未出现在她的世界里过,再说,她现在的身份是将军府的小姐,胥王的准王妃,何须与区区一介舞姬相比呢!
人刚转身,背后‘嘎’地一声,是门开了!
她脚步未停,就听见后面传来玉媚人娇柔的声音说:“季小姐,王爷请你进去。”
龙奚兰这才停下来,回头看时,眼前被一抹粉色照亮了!
玉媚人今日穿的正是一件粉色对襟的锻绣袍子,将她原本就雪润的肤质衬得格外白皙,她身上有一股很浓的香粉胭脂味,与今天她在假山后面闻到的味道很像。
“玉媚人给季小姐问安——”此女唇角带笑,稍稍弯下了身子,看似恭敬,却眸带不屑。
龙奚兰看在眼里,也未有发难,凡事忍三分,终归是好的。
她微微一笑,客气问:“你叫玉媚人?”
“正是奴家!”对方抬起额头,正视着她的眼脸。
那张脸,绝对可以说得上惊艳,难怪此女在她面前,能以如此骄傲的姿态对视。
以自己的漂亮当作筹码的人,绝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展现自己筹码的机会。
可玉媚人虽美,面相上田宅宫太窄,人中不明,下巴尖细,最重要的是眼睛大,却不够清澈,看不清前路,未来必会因为这漂亮的脸惹上祸事。
对方见她目光在自己脸上停留了那么久,以为她被自己美貌吸引,右唇角稍显得意扬起。
“季小姐,还有什么要说吗?”
龙奚兰摇头,欲转身进去。
玉媚人面带笑容,转过身去,轻快的步伐踩到了廊前的石子路上,望着蔚蓝的天空感叹说:“真想不明白为何这样还不知足!”
她听得真切,立刻转过脸来看对方站的方向:“你在对我说话?”
玉媚人停下来,阳光照在她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上,“季小姐以为,我是在跟谁说话?”
她心下一沉,提着裙摆朝前走去。
身后的刘瑾与青莲都为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刘瑾甚至以为,因为玉媚人的不敬,这准王妃要去教训玉媚人。
但龙奚兰仅仅是走到对方面前停下,她比玉媚人高出半个头,垂眼看着那张被阳光照得透明的脸蛋,压低了声音问:“你都对王爷讲了什么?”
玉媚人瞧她已上钩,媚眼微微眯起,浮出一丝得逞笑意。
“现下什么都没讲,不过来日会讲什么就不清楚了!”
此女竟然在威胁她!
龙奚兰心下虽然不痛快,不过刚才紧张的心,稍微也放下了!
没讲就好,至少还有回旋的余地。
“我爱王爷!”正在龙奚兰等待着对方开出条件时,从那张饱满有致的小嘴里,蹦出来这四个字。
她存有惊讶,不是此女爱李淮,而是此女爱李淮,却用这种光明正大的语气告知她。
“然后?”
玉媚人头微微一偏,十分干脆的讲:“五年前,王爷在洛阳曾遇一次刺杀,是我舍命救下了王爷,所以这五年来王爷一直将我带在身边,他曾要赠我豪宅良田,不过我尽数拒绝,媚人要的,只是一直留在他身边,荣华富贵予我来说,算不得什么……”说到动情处,玉媚娘眸起潋滟,龙奚兰不为所动的听着,对方又接着说:“如今王爷要娶你为妃,媚人并非不懂事之人,知道这婚事是国家大事,为了王爷好,媚人不会在此要求过多,但只求一件事——”
龙奚兰知道后面才是重点,眼睛也随着对方拉长的尾音深邃起来。
“恳请季小姐求王爷娶我为妾!”玉媚人也是有自知之明的,要的,不过是一个妾室的身份。
但她让还未大婚的季家小姐去求王爷,这才是稀罕。
“如你所说,你在王爷身边呆了五年,他若真对你有意,也早该给你一个名分了,这岂是我去求就求得来的?”龙奚兰只觉这荒唐,别说她不愿意,就算愿意,李淮那种心思缜密,做事周全的人又怎会如她所愿?
听了她的话,玉媚人胸有成竹的笑了起来。“季小姐,你难道真以为,媚人在王爷心中就那点儿份量?”
龙奚兰怔住,这似乎是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不过也不奇怪,放着这么大个美人在身边,哪个男人会不心动呢?
她深吸了一口气,只问:“如果我不这样做,你就会将你今天在花园里听到的疯话说给王爷听?”
玉媚人深意一笑,“我给小姐五天时间!”
五天后,真是胥王的大婚之日!
算得真及时,龙奚兰相信自己不照办,对方一丝余地都不会给她留。
她没有回答,对方轻佻的扫过她淡然的脸颊后,转身笑盈盈的走了!
龙奚兰目光翘首望着那抹靓影出了院落,才步伐缓慢的往胥王住的厢卧而去,那里,李淮正在等她。
☆、第51章:阴鬼毒
她进去,将身上的鹅绒披风脱下来,递给青莲。
伸手拨开珠帘,独自走了进去。
胥王李淮此刻斜身坐卧在椅榻上,一匹兽皮做毛被,盖在身上,他手里则拿着一本《华盖录》在翻阅,旁边精致的香炉里,烟缕缓缓至上,最后融入空气中消失,只剩下阵阵百合香,在鼻尖徘徊。
“怎么耽搁了如此之久才进来?”李淮未看她,眼睛一直放在手中的书页上,病痛虽未离身,但精神已然恢复。
“在门前遇见那位玉媚人,与她说了几句话。”龙奚兰平静无波的回答。
青莲不便入内,她自己倒了一杯放在旁边半温的茶来润喉。
李淮听了,抬眸看她,“你与她能有何说的?”
她侧睨着对方,“女儿家客套几句也是正常,王爷如此问,倒显得刻意。”
李淮听了,忍不住浅笑。“你说话越发没大没小了!”
“但王爷却没有责罚锦画呀!”她又低下头,用嘴吹开茶杯里的碎茶。
那人就继续低垂着眼帘,翻看着手里的书,读得津津有味,唇角还挂着些笑意。
她一进来就看见那本书是什么了,龙门山庄爹爹的书房里,这样的书数不胜数,而《华盖录》则是学习玄门之术的入门书籍。
“王爷读什么读得如此尽兴?”
“呵……这从平安那里借来的书籍,完全是胡说八道,真不知信这些的人都是何样荒诞之人?”
这分明骂的就是她自己嘛,龙奚兰心头不大舒服,稍有不满的问:“既然胡说八道王爷还看得津津有味?”
李淮听此,把书往旁边一搁,“不是闲来无事吗,对了,西厢的事怎么样了!”
她便将厨娘春兰私藏鬼娃娃,招怨魂之事讲出来,对方听着,表情一如刚才看书的不屑与戏耍,完全觉得她危言耸听。
龙奚兰实在不喜欢他如此不敬畏之举,趁着他端杯喝水的时候,就绘声绘色的加了一句。“严侍卫从那塑造怪异的瓷娃娃里面,掏出了一块散着浓浓腥臭味、还软绵绵甚至烂了一半的人舌头来……”
李淮本没有注意听,突然听见她的描述,嘴里的茶‘噗’出口,他呛得面红耳赤。
“哎呀!”她忙站起来,伸手去给李淮拍背。“王爷,你瞧你,喝茶也能呛着自己。”
想起小时候她呛着了,祖母也这样给她拍背。
她还能想起祖母慈祥的脸颊上,布满的岁月痕迹。
冷不防的下一刻,一只大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正微扬的手腕。
“王爷……”她措手不及,那力道惊人,似能随时掐断她的手臂似的。
李淮咳嗽停止了,眸眼巨睁,红丝密布其中,怒气告诫:“下次,不准再给本王开这种玩笑!”
他一把将龙奚兰拖到面前,她不敢反抗,只是错愕的望着那张早已不在温和的俊脸,有一刹那,她眼前出现了幻象。
幻象里的人,不是李淮,而是一个面目狰狞,充满了邪气的怪物!
她甩了甩脑袋,眼前才恢复了正常,不过李淮那愠怒不减的双眸,和手腕上不断袭来的疼痛,让她不敢造次,连忙说:“是,锦画记住了!”
听了她的回答,李淮才放开了她。
身得自由,她忙退了两步,下意识去抚摸被对方锁过的手腕,心想这王爷怎么回事,突然跟变了个人似的。
许是良心发现,坐回去的李淮语气突然变转,柔声问:“本王弄痛你了?”
她抬起脸来,这点痛于她来说算不得什么。
只不过,那痛却有些奇怪,一阵一阵的,像有无数小虫,在手臂里游走撕咬。
她埋头去看,顿时脸色大变。
前段时间,在手掌上留下的划伤口附近,黑黢黢的一团,就像中毒一样。
但她知道,这不是中毒,急忙将手心握住收紧。
李淮已察觉到她的变化,突又关心的下榻过来,十分歉疚的说:“锦画对不起,方才是本王失手了!”
是失手吗?她不知道,只觉那时的李淮一反常态,跟变了个人似的。
因为担心对方看到手掌上的黑印,她下意识将手往身后背去。
李淮怔了一下,对她躲闪的动作存有疑虑,又是靠近她来说:“锦画,让本王看看你的手!”
她吞了吞口水,敷衍说:“锦画没事!”
“没事你还不让本王看看?”
她依旧很坚持的背着手,就是不给他看,还强调:“锦画真的没事!”
这次是她生气了!
李淮不勉强她,退了回去,就刚才的话继续。
“找到那块舌头后,那个龙公子有何计划?”
龙奚兰努力让自己找回些平静,小心翼翼的瞄了他一眼回答:“龙公子说要做一场大法事把西院封了!”
李淮不以为意问:“就这样?”
她本以为李淮会不悦,大骂荒唐,不过却没有,这个反应显然平淡了些。
她点头,从新坐回凳子上,手掌还紧紧握着,那痛感不减反增。
“那就封了吧!”李淮爽快的答应了!
她自然吃惊,便不解问:“王爷不是不信这些?”
李淮斜靠在踏上,附在身边的裘毛奢丽豪美,不过他还是那张温润而雅俊的脸,这样两种极端配合在一起,竟那样的融洽。他说:“你不是信这些吗,只要你安然无恙就好。”
所以,允许封院,只是为了让她心安。
龙奚兰眨了眨灵动大眼,张嘴想说什么,最后却没有说出口,起身告辞。
李淮并无阻拦,由着她从房间里出去。
她一到了外面,先让浅默去宴厅传话,王爷准了法事。
少顷,她在阳光下摊开手掌,细看着左手上的黑印,那夜她用伤口触了恶鬼灵体,许是这样,染了阴鬼毒,所谓,阴鬼毒,就是种邪的一种。
龙奚兰不敢等,赶紧让青莲去厨房那些蒜和薏米来,磨成水泥状,回到自己的房间,将匕首烧得滚热,划开手掌肉皮,让里面的污血流出来,再将那些东西敷在伤口上,咬牙忍着,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如雨下,这疼痛,绝非常人能承受。
“小姐,你没事吧?”青莲进来看见地上流的一滩黑血,再看她脸色惨白,吓得不轻。
她将身子靠在床沿上,颤着声音回答:“无碍,将地上的血迹收拾干净,谨慎丢弃清理的秽物,我休息片刻便好。”
青莲不敢怠慢,赶紧收拾了,又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来暖身。
她放血过多,身子虚弱,本想靠在床头休息片刻,却不想这样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梦里,她梦见远在北边的家乡,还有守在家中等她回家的爹爹。
“爹……爹……你别生气,孩儿一定好好学,决不让你失望……”
八岁那年,她第一次通灵怨鬼,却因为胆小惧死,差点被怨鬼夺了心魄,幸亏龙行天及时破解,才免于丧命!
“怕,就只有死!”这是龙家人恒古不变的家训。
从小就看着镇上与她同般大的女孩扎着红花,穿着漂亮的衣裳,大街小巷的玩乐,而她,却连个朋友也不能有。
“爹爹,奚兰不愿做这些,我也想像别人那样穿花衣……”
“啪!”龙行天一巴掌打过来,幼小的她,被严父一巴掌打得口吐鲜血。“身为龙家人,这就是你的命!”
这就是你的命!
迷糊中,觉得身体奇热滚烫,口干舌燥,唯有手掌心传来阵阵冰凉,她感觉是谁坐在床头,舔舐着她手掌的伤口,她竟又看见那张沾满邪气的狰狞怪脸,近在眼前。
“爹!”她惊惧的喊叫,却发现声音全部压在了嗓子口!
这是怎么了?她一时脑子里空白一片。
似觉有一双冰冷大手,在抚摸她的脸颊,来来回回轻揉,她感觉那双手很熟悉,但又没来由的陌生。
“是谁,滚开!”她恼怒,张嘴呐喊,想起身拨开那只手。
不过,她连声音都出不来,更何况动?而那只手还越发放肆,缓慢地由她的脸颊往颈脖而去。
她屏住呼吸,这一定是个梦……
一定是她身上的阴鬼毒效果,让她有了这样不耻的梦境。
这都是假的,是她身体的邪念在作祟。
她努力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只有这样才可以战胜梦境。
可是,那只手如此真切,她甚至能感受到手掌上的纹路,在她光滑洁嫩的肌肤上,来回游走,摩擦出片片红晕与羞涩,慢慢地,那冰冷的手,已移到两团丰韵的柔软,用指尖轻点那敏感的嫣红!
这让她绷僵硬的身子有了变化,正在逐渐变软,像一块等待发酵的湿面,但更像一朵膨胀轻巧的棉花……
☆、第52章:邪灵入梦
有生之年,她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欲念,那封锁在身体深处最原始的渴望。让她觉得自己不堪又下贱。
她此刻感觉到那妖邪欺上身来,压着她的胸口喘不过气来,那只冰冷的手,还不断的探索着那两团柔软,贪心的朝向她平坦的小F,以及那不可触碰的禁地深处。
耻辱感瞬间钻满了她的心,她不要这样任由这只手放肆下去,用尽全力去咬舌头,以此唤醒身体的知觉。
猛然间,那只手,真如她希望那样消失了,她的身体在剧烈呼吸中寻找冷却的方向。她像失去了什么,感到内心空洞,渐渐地看见了房间内荧荧烛光。
光影中,确实坐了个人,他英容俊貌,平静又充满了怜惜,尽管如此,却如暗夜中璀璨的明珠,光泽尽显,绝非她刚才迷梦里看到的邪恶妖魔。
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这里是她的寝房,她躺在床上,想起那双手,一时意乱情迷。
不会的。李淮只是坐在床边。用沾了药水的锦帕,在为她仔细擦洗伤口,那如月光般迷离的眸子,认真的时候,更比月色醉人,这样,倒更像是做梦。
因为这样的李淮,像极了龙奚兰的祖母,每次她在外面受了伤回家,祖母总是一边为她清理伤口,一边心疼的问她:“孩子,痛吗?”
不痛!她总是这样回答,对于她来说,再痛都要忍着。这样爹爹才不会失望!
才不会对她吼:“男儿家这点伤算得了什么?”
“王爷——”她轻喊了一声。但是声音还是被压在嗓子里。
她竟然还没有醒,甚至此刻,她眼睛都未睁开。
竟清楚的看到了周围发生的事!
是门被推开了,有人进来了!
“王爷,时候不早了,你身子又染着风寒,还是回去歇着,我和青莲守着小姐吧?”是陈娘的声音。
他摇头,语气清淡不失敬意回答:“陈娘,还是你回去休息吧,本王白日里睡得太多,不困!”
玄学中,有种能力,叫作梦眼,即是睡着了,也能在特殊的时候,看到周围发生的变化。
许多玄门高手正是拥有了这种能力,才能睡而有觉,眠而有知。
她从未有过这种能力,所以不知道,是否是此刻这样。
她只感觉自己看到是时而清楚,又时而模糊,亦真亦假,无从判别。
想来身上的阴鬼毒,并未驱逐干净吧?
她也只能顾着这样在睡梦中,贪恋的凝望着李淮那张俊容。
看着看着,那张脸突然变了,又变成那张狰狞而陌生的怪笑脸,她吓得不轻,惊声尖叫着:“妖孽滚开!滚开啊!”
她从床上猛然坐起来,自我保护的去攻击那张她以为是妖邪的脸。
“锦画!”
李淮见她一下子就打翻了旁边的药碗,双手还不停的在半空中挥舞,只怕她伤到自己,什么都没想,就一把将她紧紧抱住。
“锦画没事了没事了!只是噩梦,噩梦而已!”她惊惧的睁着眼睛,半张着嘴,用手去触摸那紧抱着他的双手。
温热的,那不是在梦里侵犯她的冰冷的手。
“有东西……那东西缠着我……”她情绪失控的呐喊着,双手因为激动而不停颤抖着。
李淮被她的样子吓到了,更是担心,只得用手安抚的去握她的掌心说:“别怕,本王在这里守着你,本王守着你的,锦画。”
“我不是锦……”她迷迷糊糊,差一点就将她不是季锦画喊出来,眼前突然明亮了,她看见那双因为担心她,而失色的俊眸,猛然清醒了!木讷喊道:“王爷!”
“锦画,你做噩梦了!”李淮还抱着她,说话的热气,打落在她光滑的额头上。
她闻到那属于他身上清淡香气,只觉这是世界上最好的味道了,好想多闻一会儿,好像闻在鼻子里,就不会感觉到怕了!
“王爷,你能多抱我一会儿吗?”她将头埋在李淮的肩膀里,声音混沌不清。
可是李淮还是听清楚了,他就像安慰做恶梦惊醒的小孩那般,手轻轻拂过她贴在背脊上如墨的长发。
“小时候母妃说,噩梦是人心里面丑恶的反射,只要人心向善,便可以驱逐噩梦。”李淮声音就想幼童入睡的安眠曲那样,安宁祥和。
也许正是这样,才让屡经波澜的龙奚兰眷恋。
她闭着眼睛,想象着他说话时,那温柔如风的俊颜。
好想抬头看一眼,却不敢,怕自己一动,就要离开他的温暖。
于是她就一直沉默着,埋头在里面。
如此过了好久,她才从对方的肩膀处探出头来。
李淮放开她,关心的问:“好些了吗?”
“嗯!”她点头,眸光垂下,脸上又露出尴尬。
那细致的王爷,立刻发现她似有不适,急忙问:“你是不是腿麻了?”
龙奚兰又是点头。
李淮嘴角忍不住浅浅笑着,揭开盖在她腿上的被褥,在她还未反应过来时,用双手轻轻的为她揉捏如万虫钻骨的麻痹双腿。
堂堂胥王爷,竟然亲手为她揉脚。
她吃惊的望着那低头温颜的男子,双腿的难受,减缓了不少。
“谢谢王爷。”
李淮抬起温淡的眸光看了她一眼,笑说:“不必谢,你只要不再用手抓本王或伤你自己就好。”
“让王爷受惊了!”她顿觉难堪,不敢想象自己迷糊发狂时的模样,作为通灵师,在最先入门的时候,噩梦总是难免。
可是那梦境里出现的yin邪之手,却是从来未有过的,想到那时,李淮正在旁边,她又是一阵窘迫。
不知那时的自己,又是何样的荒唐模样?
龙奚兰咽着口水,更不敢去正视李淮那双明察秋毫的眼。
“你的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不过李淮只以为她是因手伤发炎,问完,还伸手过来探她额头的体温。
她身子一紧,头部往后扬起。“不用了……王爷……”
对方没料到她会有如此大反应,伸出去的手,留在了半空中,于是又慢慢收回来。
她吞了吞口水,窘迫羞涩的问:“天都黑了?王爷怎会在这里?”
为了不直视那双明亮的眸子,她下意识的去看手上的伤口。
上面还有李淮刚才擦的药水痕迹,伤口的颜色,还是有些暗晕,不过已然好了许多。
“午后,你便一睡不醒,若不是陈娘来报,本王还不晓得你手上的伤竟然还未好,已经严重到这地步,都是本王疏忽了!”李淮坐在床边,烛光照在他轮廓深浅的脸颊上,而他的俊眸里,却只有她。
“王爷——”她咬了咬嘴唇,小声说:“我有些渴!”
李淮忙起身给她端茶水来解渴。
“给!”
她接过来,两大口就喝完了,不过任然觉得渴,就把空杯递回给李淮。“王爷能再给我倒一杯吗?”
李淮那英俊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个浅淡的笑容,马上又去给她倒了一杯,还不忘嘱咐。“别呛着自己!”
这样连续喝了三杯茶,龙奚兰才觉得不渴了!
“谢谢王爷!”
李淮坐回来,因为她刚才乱动,伤口又裂开了些,他马上为她包伤口。
龙奚兰乖乖的摊开手掌给他,目不转睛的垂视着那双比女人还要漂亮的手,轻柔的为她裹上一层层药布,还细致的系上绳结。
“很疼吧?”
“锦画不疼!”明明很疼,她却硬要给自己挤出一个笑容来;因为眼前的男子的担心,像压在她身上的重担,她害怕继续这样承受下去,她会在这不属于她的情感漩涡中,越陷越深。
李淮自然不信,那伤口大得可以清楚看见里面的血肉,他一个大男人都尚能承受得住,更何况,她区区一介女儿家。
“莫要逞强。”他似有些生气,不过生的是他自个儿的气。他低头打量着被白布包好的手,早就发现她手背上还有其他的伤口。
不是很明显,但看似上了年月。
一个侯门深闺的大小姐,手背上,怎会有这样的伤口?
发现李淮盯着自己手背看,龙奚兰不安的收回来,解释道:“其实锦画并不似传闻中那样安静得体,儿时也经常跟着哥哥射箭骑马,有一次不慎从马上跌落,就留下了这些伤痕,还有,锦画也并非传闻的那么善于刺绣,我的绣工全是身边伺候的丫鬟绣的……”
如此紧张的解释,只是怕有朝一日,被敏感细致的李淮发现,与其这样,不如自己先说,传闻毕竟没有本人说的可信。
李淮表情愣住,目不转睛的望着她。
她顿时感觉有一条狡猾的蛇在自己身上缠绕,是自己冲动,说太多了吗?他发现了什么端倪吗?
片刻,李淮只问她:“那你身上戴的那枚香囊呢?也是伺候的丫鬟绣的?”
她用力点头。
李淮竟然没忍住笑,那笑意,并未有不满。
这反倒让龙奚兰看不太清,他,没有怀疑吗?
“王爷是不是想说,锦画有失妇德?”
李淮摇头,突发奇想要求道:“那你给本王绣一个香囊。”
“啊?”她两眼放大,李淮要她绣香囊?她这辈子,唯一拿过的针,就是给人驱邪时,封穴位的银针!
“给本王绣一个,记住,这次要你亲手绣。”
她心虚的低着头,问道:“那王爷,想要个什么花样的香囊?”
李淮干脆的回答:“就要和你身上戴的那个一样吧!”
“哦!”她没多少底气,更觉得自卑。
此刻,她真比任何时候都想,做一个普通的女儿家,即便不是侯门千金,至少女红会做得能入眼些。
而且,她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可像那些平凡女子一样,嫁给所爱之人,做贤妻良母,相夫教子。
以前,这个愿望,她想都不敢想。
直到那日,李淮赠她缕空飞凤金步摇,对她说‘锦玉巧颜美如画,四海江山如我心’时,她才能真切的感受到这个愿望,是如此美妙。团叨丰血。
也许,这桩突如其来,代替亡者的婚姻,就是她渴望已久的生活。
为何,她不能释然的去接受,去过她一直渴望的生活呢?
“王爷!”她心中,激荡着一丝愉悦,但这层愉悦之下,又埋藏着担忧。
“怎么了?”
“如果哪一天,王爷发现锦画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可不可以,不要那么失望?”龙奚兰声音因为缺少自信,而变得小心翼翼。
李淮又没能忍住笑起来,逗着她说:“傻子,你早就不是我心目中想象的样子了!”
“我有那样差吗?”龙奚兰神情黯淡,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已是百般克制,李淮还未见过她真正的性情,那简直是惨不忍睹!
“并非那样差,而是不一样。”
“那王爷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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