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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灵师奚兰-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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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皇子肉身已死……
其中深意,让她如何接受?
天早就黑了,乌云密布在头顶,雨水打落下来,一滴两滴,将她额前的头发打湿。
突然雨停了,她本想感受一番这春雨的清晰,便抬头望去。
原是头顶多了一把白色油纸伞,雨还在下。
“现在最后一眼,你也看见了,奚兰,我们该走了!”撑伞的紫虚元,将伞都给了她,自己却在外面淋着。
这所有的事,早已耗得她精疲力尽,但知道了关于李淮身上的真相,她的心在矛盾中挣扎了多时,终于心如刀绞的说:“我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
☆、第98章:入世之魔
紫虚元早已知道,此事必有蹊跷。
那被雷劈死的花妖,几乎变成灰烬,而李淮当时被包裹在里面。同样是被天雷劈过,面上竟毫发无伤,唯独是失了气息。
这种情况,邪乎得让人生疑。巨介页号。
如今,皇帝有意隐瞒李淮去世消息,黑衣高人出现,竟要留存李淮的尸身?
自古以来,人死就应该入土为安,保存尸体在他们玄门之中,那便是逆天之行。
此刻雨越下越大,雨雾从湖面生起,可以看见那立在湖面上的阴影,紫虚元眉头一紧,“难道……那莲湖中央的巨石。就是九星石?”
九星石乃吸噬辰天九星暗力的法石,传说上古魔神初渡之劫的棺宫,魔神肉身放置七七四十九日,方可入世!
雨声虽大,却不足以压过紫虚元的声音,他疑惑的去看奚兰。却见她毫无动容的脸。
她是没听见?还是根本不在意。
“奚兰,你都知道了什么?”
方才在房间里,她单独与余贵妃聊了那么久,出来之后,就出奇的平静,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当初奚兰手上的邪魔之气差点就要了她的命,紫虚元也并非是没有往这方面猜想过。他急迫的问:“李淮,李淮就是入世魔是吗?”
奚兰发直的眸子,缓慢的移到他脸上,雨水不断打落在他脸上,将他那张清俊的脸洗尽。
“我希望他不是!”
这答案,显然让紫虚元为之一振。
自古以来,魔与道,势不两立,既有魔入世,他们必然要株之!
“奚兰。我们必须毁了他的尸身,阻他入世之路!”
奚兰不回答,将头顶的纸伞打落,就让雨水淋一淋她这混乱的脑子吧!
她不能接受李淮死了,同样不能接受他是要入世的魔!
人死了变成鬼,而入世魔的前身,以人躯出生,需承受五雷轰顶,度过此劫,以亡之身复活再入世,那时候,便成了魔。
魔,万恶之首!她爱的不是人,而是魔!
与她势不两立的魔,她要如何做?
“你做不到,我来做!”紫虚元有南仙山的一身正气。遇妖斩妖,遇魔株魔,完全没有任何悬念。
奚兰终究还是有所不舍,她祈求的语气道:“虚元。可不可以再给我一些时间?”
“你别傻了,他若是入世魔,我们必须烧了他,你忘了从小你爹教你的了吗?”
她不想听这些,她摇头,“明知他还有可能活过来,却要烧了他,我做不到!”
紫虚元恨铁不成钢骂道:“看来你真是傻了,他是魔,他活过来也不是他了,那是魔啊!”
“我不管他是什么,他是我夫君!”
她冲他吼叫,他被吼得一愣。
这臭丫头,真是疯了,连知道他的魔,也傻到,要放她入世吗?
魔入人世,必是人间劫难,生灵涂炭!
他绝不能眼看着这样的惨剧发生,奚兰失了理智,他没有!
“臭丫头,其他任何事情我都可以由着你,但这件事你休想我会妥协!”
奚兰当然清楚他心意已决,两个人在雨中站在,雨水早已淋了个彻底。
她也许哭了,也许没哭,只觉得眼睛生疼。
好想闭着眼睛,逃避这一切,但她不能,她只问他:“若是,入世之魔是我龙奚兰,虚元……你依旧会毁了我的肉身吗?”
紫虚元全身一僵,若是入世之魔是奚兰?“你不会是入世魔,你怎么可能是呢……”
“为何我就不能是?”她紧追着不放。“是因为你觉得我不是,我就不是!”
对方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爱真的可以,让一个人,什么都不要吧?
连对方是万恶之首的魔,也可以不在意吗?
“若是要烧毁我肉身,阻我入世的人是你,你会怎么做,虚元?”
他有那么片刻,真被她的问题难倒了,但之后,他还是很坚定的说:“是魔就该株,如果是你,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毁你入世之路!”
奚兰知道,无论如何劝阻都没有用了!
其实她内心也清楚,这样做不对。
正如紫虚元所说,即使那具肉身在苏醒过来,那时候回来的人,也不会是李淮了!
想一想那些死在风雪顶上的王府卫,还有十五年前,惨死在鹭西宫的宫人。
回来的东西,不会再是人!
更不会是李淮了!
上天为何要这样对她呢?为何,要让李淮变成魔?
“给我几天时间,再动手,好吗?”最后,终还是她强迫自己去妥协。
她知道,这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若换了爹爹,她连这样低声祈求的机会,也不会有。
紫虚元见她如此,只好答应。
他清楚这对于她来说,有多么艰难;臭丫头,我能为你做的,也只能如此了!
当夜,奚兰全身湿透了,回到她与李淮所住的安睿阁。
房间里所有的一切摆设,还是前一天,他们回门宴时的样子,若那时候她知道后来会发生什么事,她一定不会要李淮去花街,更不会让他去管那花妖,若那样,她还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李淮,还是那个善良正直的李淮,他们还可以这样生活下去。
即使,他不爱她,至少,她可以看到那个温润如玉的李淮,每天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
可是为什么,一切都没有被预见,所有的一切来得太突然,突然到她还没能从他死去的消息里回过神来,又要去接受另一件更加可怕的事!
她将脸埋进那红色锦背中,那上面,还残留着属于李淮身上淡淡的香味,她用力呼吸,将那气味吸进自己的身体,幻想着,他还躺在她身边……然后她慢慢睁开眼,便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近在咫尺的躺着。
“你哭什么?”他问她,那俊美的脸,泛着一层层白光。
“李淮,你告诉我,那都是假的,好不好?你没有死……你还是你,你不会变,永远都不会变?”她声音哽咽,眼泪早已模糊了视线。
那人看到她哭得如此伤心,脸上终于动了色,他伸手来为她拭擦眼角的泪珠。
“傻瓜,我永生之躯,如何会死?我当然不会变,永远都不会变!”
他的声音,那样熟悉,仿佛真的就在面前说一样。
越是如此清晰,奚兰就越明白,这都是假的。
她真的疯了,疯得眼前随时便见幻象,难怪,那么多痴颠的人,可以那么快乐,存在于这样美的幻境之中,即便是假的,也让人痴醉呢!
罢了,现实之中,她没能得到李淮一句爱,幻境里还不能与他厮守片刻吗?
“李淮,我好冷,你可以抱紧我吗?”她卷在床角,被打湿的身体,正在瑟瑟发抖。
那幻象里的人儿真的伸手,将她揽进怀中。
那怀抱没有想象的那温暖,冰冷如尸,但她却舍不得推开,她伸出僵硬的双手,投身其中,用最后的余力抱紧,抽泣着说:“李淮,我爱你,你知道吗?”
再也没有哪种痛苦,比生死离别,人魔之分,更让人疼痛了!
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穿肠情毒,直让人痛不欲生。
“傻瓜,你说过很多遍了,我怎会不知呢?”
幻象终归是幻象,她明明才第一次说,幻象中的他却说她说过很多遍了!
也罢,她宁愿,在李淮还像人一样存在于这个世界时,说过很多遍了!
“你真的都知道吗?”她哭不停,眼泪从未像如此流之不尽,她想一次性在他怀中哭个痛快。
“都知道!全都知道!”他说完,薄唇亲吻她脸上的泪痕,那冰冷划过她滚热的脸颊,她闭上眼睛,可以清楚的摸到他的头发、脖子、以及那以下宽阔的胸膛……
这样真实的触碰,让她快以为,那就是真实的李淮。
她想这样拥抱缠绵下去,她不愿睁开眼睛,因为一睁开,所有的一切都会消失。
☆、第99章:凭什么,要天说了算
“王妃,快将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这样会生病的……”耳旁突然传来一道女声,她猛然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还卷缩在床脚,冷得全身发抖。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会这样。
浅默来拉她,她发狂的一把掀开对方。“滚!谁让你叫醒我的?谁让你……叫醒我的?”那种无法得到的悔恨,贯穿了她颤抖的声线。巨尤以才。
浅默瘦弱的身体,直接被她掀到了地上,见她如此,也是两眼一酸,眼泪直冒,“王妃,您别这样!”
他们这些王府中的奴才,都是从小精心为李淮挑选而来的,哪个不是忠心耿耿?
一夜之间,王爷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他们全部被关在了这里。还指望着这个胥王妃,能给他们一些希望,毕竟王爷去了,王府里就只有王妃了!
浅默是当初在别院里,被奚兰救下来的,她的命。都是奚兰给的。
在她眼中,王妃聪慧有胆识,坚强又独断,可眼前的王妃,哪里还是她认识的那个王妃?只怕心神也随王爷一起去了吧?
她当即爬起来跪在地上,哭求道:“王妃,奴婢求求你,将身上湿掉的衣服脱下来吧?如果你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这些奴婢还要如何活?”
奚兰躺在床上,用手紧紧抱着双臂,充耳不闻。
她想要身体难受一些,这样,可以让自己感受不到心那么痛。
浅默继续说:“王妃,王妃,若王爷在这里,一定不会让你这样折磨自己的……”
她依旧不为所动。此刻她的眼里,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不想看见。
浅默没办法,只好从地上爬起来,冲出门外去,在楼院里穿梭,雨还未停,她也顾不得打伞了,终于跑到了薛平安住的院子,用力敲门,里面很快有人来开了门。
“薛大夫,救救我家王妃吧!”
薛平安脸色一变,“王妃怎么了?”
“她傍晚淋了许久的雨,到现在都不肯将湿衣服脱下来,此刻一直卷在床上说胡话,奴婢刚才摸了一下。她发烧,好烫……”
对方还没等她说完,就已提着药箱,冲屋檐下跑出去了!
雨水自然也打湿了薛平安的衣衫。不过好在后面追上来的浅默从屋里拿了伞,一路给他撑着。
两人到了安睿阁,一推开主厢大门,便见奚兰坐在地上,背靠在床角上,双手抱着膝盖,眼睛直直盯着脚上的蓝色绣鞋。
薛平安脸色一变,疾步进去,唤了一声:“王妃,你快起来,地上凉……”
奚兰将头仰起,望着眼前那为他焦心的男子,她问:“平安,你说他是个怎样的人呢?”
平安比她早认识李淮,平安的师父,更是那个一直帮李淮隐藏真身的人,那么平安在这之中,又一直扮演的是个怎样的角色呢?
“王妃,你病了,快些让下面的人为你换上干净的衣服!”平安劝说的声音虽然温淡,不过眉目间透着的担心,不必深看。
奚兰回答说:“我不想听到这种话,好像我是一个急需被拯救的人似的。”
“难道不是吗?你如此自暴自弃,又能改变得了什么?”薛平安还是忍不住,透出失望之色。
他认识的龙公子,是乐观、独立睿智的,绝不该这般懦弱之相。
他更不想看到她因无能改变,而伤及自己。
她苦笑道:“呵呵,我从未想过要改变什么,我所做的一切,不管是以前的,还是现在的,都是不愿自己被改变罢了!”
“这么说,王妃也坚持不住了,想要用这种方式证明些什么?既然这样,薛某也不该独善其身了!”说罢,薛平安拂袖转身,直接赌气般跑出房间和前廊,站在院子里淋雨。
浅默彻底傻眼了,王妃不爱惜自己也就是了,她叫来的薛平安是来帮忙劝王妃的,竟也跟着一起疯,这下课如何是好?
“薛大夫,你快进来啊,你要是也一起病了,这王府被御林军围得水泄不通,我上哪去找大夫来给王妃看病啊?”
浅默急得跳脚,薛平安头也没回。
笔挺的身影,竖立在院子里,雨水顺着他的脖子往下洗去,背脊的曲线,也清楚的显现了出来。
任由浅默如何劝说,他就是执着的要在雨里站个天荒地老!
奚兰坐在床角边,目光抬起,通过半透的屏风,听到外面的雨水声。
没想到,那文弱书生般的薛平安倔强起来,也这般让人无可奈何。
她轻吐出一口凉气,最后用力撑起身子站起来。
轻唤道:“浅默,为本王妃更衣……”
这人身受了损,不管是受伤还是生病,都很容易看到灵界的生灵。
所以,她从未想过自暴自弃,只不过想再看一眼李淮罢了!
不管再见到的那人,还是不是李淮,就算是一场梦也好。
此刻,浅默听见她的使唤,开心的奔进来伺候,“王妃你终于想通啦!”
奚兰特地走到门边,对院子里站的那人说:“你可满意了?”
薛平安头动了动,并没有应声,又听见她说:“没听到浅默说什么?本王妃病了,薛大夫不会是想湿身进来为本王妃诊治吧?”
说完,门关上了!
浅默动作麻利的帮她换上一身干净棉布衣,并扶她在床上半躺下。
她脸色不太好,但说话还有力气,轻声问:“皇上回宫了?”
“嗯,留下三百御林军。”
奚兰眸光变深,这皇帝明显与那黑衣高人串通一气,是要助魔入世了!
“那位紫道长呢?”
“紫道长是随季都尉来的,自然是要跟着季都尉离开,他走时,让奴婢给王妃传一句话,他说王妃答应的事,不要忘了!”
紫虚元表明上不着调,但做起事来严谨、一丝不苟的态度,奚兰再了解不过。
“王妃答应了他什么……”
她双唇紧闭,目光轻扫过对方的脸颊,浅默立刻意识到自己多嘴了,忙低头为她穿上干净的鞋子。
“你得空,去盛一碗米饭来!”
浅默忙问:“对对对,王妃一定饿了,都未进食。”
她摇头,说:“给我点三根灰香,插在白米里,放在门后面。”
对方只是个无知的丫头,自然不知她这样做是为哪般,只顾点头答应。
不久,换上干净衣服的薛平安来诊脉了,奚兰伸出手等他把脉,他什么也未说,低头从药箱里拿出早就背好的春寒药,让浅默马上去熬煮。
浅默退出去后,他就开始低头收拾药箱,奚兰坐起来,沉声问:“你都知道多少?”
薛平安手里的动作一顿,又马上继续着,似乎早就料到她会问自己。
她自然会问,他师父早已点破。
“你还想沉默多久?”瞧他不答,奚兰从床上站起来,走到他面前,用那张质问的脸,看着他。
薛平安心中并不似他面上那般冷漠,可师父有命,无论她如何问,他都要保持沉默。
从十四岁开始,跟在师父身边除了学医,他学得最多的,就是沉默了!
曾经,他以为自己天生就适合做一个沉默者,这许多年来,他也做得很好,可惜,这世上总有那么个人,会让这种天生,变成意外。
“丫头,你可知当年害我家破人亡的妖孽是何物?”
奚兰不清楚,他为何会突然提起那件陈年旧事,还是顺着他的问题,问:“你知道?”
她当时年纪虽小,爹爹每次出去收拾什么孽障时,都会一一给她讲解,甚至亲自带她去以身作则,但九年前沈家那次,爹爹却让她避开。
这种情况,多半是要收拾的孽障太强大,龙行天也没有把握。
“一样沾了魔气的玉器,凭借那冲天魔气,数年之内便修成了精。”
这话足以让奚兰为之一震!
魔气!
什么样的魔,可以让一件玉器,在数年之类,便修出了害人的道行?且当年死在那孽障手里的,可不止有沈家的人,还有数个玄门人士。
她目光一转,“难道那魔气,与李淮有关系?”
薛平安已违背了师父的意愿,讲了太多,他只能轻声嘱咐道:“丫头,听我一句,这里的事,不是谁能轻易把控的,现在你若想离开,还有机会!”
奚兰一愣,他竟然劝她一走了之?
“我不会就这样走的!”不管这之中,到底有多大个局,她只需做她应该做的事便好。
薛平安试探问:“怕是你早已知道了王爷身上的秘密,你不会是想……毁了他的肉身吧?”
“是你师父告诉你的吧?”那人能力之高,她认识的玄门高手也不少,可是却怎么也找不出,这样一个人物来。
也是,这世界之大,隐秘在人们视线外的,往往才是真正的高人。
可这样一个高人,竟要引魔入世,与正统玄门道术,已是背道而驰。
若是爹爹在好了,她有种预感,此人与他爹认识,有可能还是旧相识。
这时,薛平安轻声回答:“你斗不过我师父的,丫头,你最好不要与他为敌……”
“你师父确有点能耐,但那又如何呢?”
她龙奚兰生下来,就是为了死的,在鬼魔面前都未低过头,还要在人面前埋下去不成?
对方听见她这话,也是痴心自己的天真。
一个随时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还有何可惧怕的?
“平安,我这一生最怕的是生无所为,死有所憾吶!”
“可是我不想看到你……”薛平安突然抬起头,眸光闪动的望着她,最后却没勇气,将话说完。
奚兰似乎,也已听完了他后面的话,她苦淡一笑,“倒是你,又是为了什么?”
她记忆里的沈家少爷,是那个干净清亮的少年,是什么让他,变得这般身不由己?
薛平安那如一潭幽水的眸眼里,藏满了苦淡伤怀,终归是不能与她坦诚相见,他沉默了片刻,问了一个可笑的问题。
“你信命吗?”
若是以前,她的回答是肯定的,可此刻,她却毫不犹豫的回答:“不信!”
要是命早被天定下了,只需听天由命,这天也够霸道的。
凭什么,要天说了算?
这个回答,让对方欣慰一笑,“这样我就放心了!”
突然,房间门被人推开,两人都是一惊,便见浅默从外面冲进来。
“王妃,不好了,出事了!”
☆、第100章:治不好就只有死
奚兰的神情有些恍惚,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事,可以让这王府雪上加霜?
瞧浅默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也知。确实发生了什么大事。
“王妃,陈娘她……她上吊了!”
她听了心下一沉,忙问:“人在何处?”
对方回答说:“就在安睿阁,陈娘自己住的房间里。”
浅默是要去给王妃煎药,路经陈娘的房间,从外面看到有人掉在房梁上,立刻唤来周围的侍卫,将她给抬下来了!
奚兰便立刻带着薛平安过去,陈娘的屋子里,管家孙伯和严挺两兄弟都来了!
皇帝为了封锁王府里的消息,这府中所有人都不能出去,六队王府卫,也一并不能例外。
“陈娘,你这又是何苦啊?”孙伯也是王府中的老人了。如今,王爷尸身还停在莲湖中央呢,要是再多一具尸体,这王府里其他下人估计就彻底乱了!
“老生予王爷来说,终究是个罪人,无颜存活于这个世界。一心求死!”
奚兰已在浅默的陪同下,步了进去,在陈娘的床榻前停下。
她眸中并无半点对这老妇的怜悯之心,一想到此人用女儿的亡灵,残害了几位无辜小姐的性命,此刻寻死之样,也不过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而已!
“若死就可以解决问题,这天下间,就不必要活人了!”她声音一出现,跟前的人让开一条道来。
陈娘立刻激动的从床上下来,当着这王府里的所有人,跪在她面前,“老生对不住王妃,死也恕不了罪,不求王妃能原谅老生所作的孽。只求王妃保重身体!”
她冷冷的垂视着对方,这样一个老妇给自己下跪,她怎么受得起呢?
可她就是没有任何动容,也没有要将对方拉起来的意思。
旁边的孙伯看不下去,毕竟陈娘是王爷的乳母,王爷在时,都对陈娘尊重有嘉,他劝道:“王妃,陈娘年纪大了,受不得这些罪了,您大人有大量,不管陈娘做了什么不对的事,念在她一生对王爷忠心耿耿的份儿上,原谅她吧?”
奚兰冷漠的双眸扫过孙伯的脸,若他们知道陈娘所作的,是杀头的罪行。就会知道此刻对于陈娘来说,是多么仁慈了!
“平安。”
“在。”
奚兰转身,几步回到房中央,在圆桌子旁边坐下。
薛平安步上去。帮陈娘把了脉,回头对她说:“无碍。”
浅默发现得早,除了脖子上那道明显的勒痕外,还能如此哭哭啼啼说话,肯定死不了!
“你们都出去吧,陈娘需要休息!”她吩咐道。
孙伯只好带着其他人出去,临走前,对陈娘苦心劝道:“你莫要再想不开啊,王爷若在,绝不会看你这般的。”
浅默也趁此机会去给奚兰熬药,房间里就剩下陈娘。
“你女儿是如何死的?”
一直没机会问陈娘,若她刚才就那样死了,不是以后也没机会了吗?
陈娘眸光闪动,说起那件事,也是她此生之痛。
“我的锥儿傻啊,从小就迷恋上不可能的人,老生早就提醒过她,可她哪里听得进去,也因此送了性命!”
奚兰双眉一紧,“锥儿喜欢王爷?”
以锥儿的世界,能被称之为不可能的人,若非身份原因,还能因为甚么?
“锥儿太傻,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王爷并不知情。”
试想,陈娘是李淮的乳娘,锥儿应该与李淮同般大,小时候他们应该也有见面,不过身份关系,李淮又有宁晚缀,与锥儿应该没有多少交际,但这丝毫不会影响她爱慕那优秀的七皇子。
奚兰为自己倒了一杯壶里早就凉透的茶,问:“那她,到底是如何死的?”
陈娘说到这个问题,有些激动,嘴唇跟着微抖,半响才回答说:“九年前,她趁夜偷偷跑进王爷的寝房……”
奚兰手中的茶溅了些出来,她轻慢将茶杯放回去。
“你女儿是被王爷杀死的!”巨引纵号。
天啦,这个女人是有多大度,自己的女儿就死在李淮手中,这些年来,她却像个无事人一样,尽心尽力的伺候着李淮!
“王妃一定以为老生疯了吧?”陈娘可不傻,将她眼中的惊愕,看得彻底。
她反问:“难道不是?十五年前,宫中的血案你也清楚吧?面对这样一个杀人狂魔,难道你们就没有一丁点害怕吗?”
甚至还一心一意的为他隐藏,为了选出一个适合这杀人狂魔的妻子,她们也跟着一起杀人!
陈娘坐起来,不可置信的望着她:“王妃,那是王爷啊,你怎么能称他为杀人狂魔?”
奚兰苦笑,“你以为我想这样称呼他?若他不是,我又怎会这样称呼他?”
“王妃骨中有正气,看不起我们这样身份卑微的奴才,老生没有话说,可是王爷他不是这样的人,他是这个世间,最善良的孩子!”陈娘宁愿死,也不愿意李淮被人这样侮辱,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李淮的王妃。
“陈娘,你可知你此刻在说什么?你可知李淮他是什么?”
她们怎能不知道呢?若不是她们这些人这二十七年的隐藏,那些无辜死在李淮手下的人,会连死的真相,都不被人知吗?
陈娘仰天长叹道:“王妃,自你被指定为胥王妃开始,你见着我家王爷,他是个甚么样的人,难道你看不到吗?”
李淮是人的时候,确实美好得让人心疼,她永远记得那日在春阳殿中,他选她为妃时的场景,那一袭华贵紫衣,让他惊为天人,奚兰迷恋那样的李淮,可那又能怎样呢?他是魔,是魔啊!
若不是如此,她心中又怎会有如此多矛盾和不愿相信?
可是,作为龙家人,终究还是骗不了自己,她可以牺牲自己的感情,但不能让更多无辜的人为之而死!
“陈娘,罪恶被隐藏在表面之下,才是真正的可怕……你若还有一丁点赎罪的良心,就应该阻止这一切!”她站起来,准备出去。
陈娘突然从床上滑下来,又一次跪在她脚下,用手抓住她的裙摆,哭诉道:“王妃,王爷是老生一手带大的孩子,他儿时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那些人确实死在他手下,可是,这并非是他可以控制的,那时候的他是被心魔控制了呀……那根本就不是他了,人可以被鬼上身,他不过是一个被心魔控制的傀儡罢了,王妃你怎可弃他,将罪责强加给这样一个可怜人身上?”
她没想到,陈娘会如此悲怜的哭诉,而这一席话,也让她听得心里不是滋味。
他们这些玄门人士,有时候只执着于结果,害人的妖就该死,杀人的魔就该株,拿同情心去可怜这样一个杀人的凶手,何不该去同情那些枉死的人?
这不足以,动摇她活了十七年所拥有的执念。
“放开!”
陈娘悲之所极哪里肯放开,她苦苦劝道:“王爷那时候根本不知自己在做什么,更不知自己是谁……他只是病了,只是病了,他需要看大夫,只要遇见好大夫,他就可以被治好……”
“你也在等待他醒过来吗陈娘?”她无奈的看着这悲伤的老妇,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说,入魔是一种病。
对方被她这样一问,只是睁着那双哭肿的老眼望着她。
她慢慢蹲下身去,亲手掰开对方扯住自己裙摆的手。
“有病就得治,治不好就只有死。”
她狠了心站起来,从陈娘的房门走出来,外面的雨终于停了,房檐下还有积留的雨水,滴滴答答从上面落下来。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沿着屋檐下,往前挪动。
走了两步,她对着阴暗处轻声说:“出来吧,不必躲躲藏藏。”
那阴暗处,随即走出来一道伟岸的身躯。
是严明。
“你躲在那里做什么?”
严明未想到,自己竟会被发现,他低着头,小声回答:“王爷还在的时候曾吩咐给属下,无论如何,要保王妃周全……”
奚兰听此,将头偏到一边,双眼一酸,眼泪滑落。
☆、第101章:绝不善终
以为陈娘所说的,没有动摇自己的信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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