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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灵师奚兰-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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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生机之时。
“最近,京里都在传胥王与朝阳郡主的闲话,你可听见了?”
她不止听见,还深深感受到了,不由想到那日杜美人给的那瓶药,至今她还放在梳妆盒里呢!
这季锦江,该不会也是来教她争宠吧?
“嗯?”
季锦江嘴唇张了张,似乎有何难言之隐要说。
她看得奇怪,就问:“哥哥想问什么?”
对方便头探近些,沉声问:“胥王……有没有碰你?”
她脸色僵硬变冷,没有回答。
“果然!”这厮似乎,也早就料到这结果了!
奚兰不解问:“你不是曾提醒我,不要将心放在李淮身上吗?难道现在,变了主意?”
“这根本不同!”
她一脸的不屑,“为何不同?既不要将心交出去,却要心甘情愿将身子交出去,你们季家的要求,也真是古怪。”
对方闻言,也似乎有些心得,叹道:“伤了的身体,可以复原,伤了的心,如何修补呢?”
奚兰怔住,莫非,他真是为了她好?
呵,这又与她何干?
“这是我的事,你该知道,我不欠你们季家任何,若我不愿的,即使你真把刀架我脖子上,我也不会做!”她这话说得生利,没有半分犹豫。
季锦江相信她说的都是真的,只说:“锦画,你也知道,至少现在,我们在同一条船上,我以后不会再干涉你的心在哪里,也如你说,你不愿的,即使死也奈何不了你,那你就更应该,将想要的东西拿过来!”
她冷笑,“果然,哥哥还是按耐不住,要教我如何去夺胥王的心了吗?”
对方一时未应声,那硬朗却不适英色的脸上,是不必掩饰的坦然。
他在这个女人面前,不需要任何隐藏。
“可奈何,本公子不喜与那些小女人争抢,他来便是,要走不送!”
季锦画露齿一笑,拍手赞道:“好气魄,但要做到才更好!”说完,他就有意提醒道:“这朝阳郡主突然回来,并非空穴来风,不止是蒙四王爷荒淫无稽,前不久,蒙国的军队,侵占了文国北境两座小镇,虽地不大,却足以让两国交恶,现在两国还在谈判,但朝阳回来,显然是一个征兆!”
奚兰一惊:“你的意思是,这朝阳郡主回来,就不打算走了?”
“这宁国公最疼这个女儿,当年远嫁是百般不愿,可当时朝中只有一个长乐公主,长乐又太年幼,无法送去和亲,皇帝为了说动宁国公,还亲自上门去了,如今,朝阳在蒙国过得不乐意,宁国公肯定更不乐意了,借着胥王大婚的由头,请了三千精兵,浩浩荡荡从金陵去咸阳,把郡主给请回来的!”
她还以为,是朝阳自己回来的,若是这样,如何来做假郡主身份?
“朝阳郡主,是真的朝阳郡主?”
季锦江不懂她这话是何意,“什么?”
“我说,回来的这朝阳郡主,是真的朝阳郡主吗?难道不会是一个长着和朝阳郡主一样脸的人,顶替的?”
对方一时失笑,“这个世界上,怎会有两张一模一样的脸?”
“不会有吗?我和锦画,不是就一样!”
季锦江一愣,竟然不知如何回答。
半响,才问:“你怀疑,朝阳是假的?”
“嗯。”她便把梨院里那只索命女鬼的事,大致讲了一遍。
对方听了,竟未有接话。
奚兰心起疑惑,季锦画不就是被这样害死的吗,季家为何如此平淡?他们身后的那位高人,难道也没有避开这一劫?
远处几名俏丽倩影,出现在石桥上面。
她放眼看去,不就是他们正谈的朝阳郡主?
季锦江这时才说:“我以前见过朝阳郡主,现在回来的这个,若不是真的朝阳,那只能说,她太厉害,骗过了所有人!”
这个所有人,自然包括李淮!
李淮与朝阳青梅竹马,他那般敏锐细致的人,怎会发现不了朝阳是假的?
这让奚兰都有些动摇自己的判断了,难道,回来的,真的是朝阳郡主?
“皇嫂,皇嫂!”他们发现对方的空隙,桥上的长乐也发现了他们,开心的唤着她。
季锦江便说:“你过去吧,我会派人去调查。”
两人就此分开,她等对方一走,就缓步迈向拱桥上。
宁晚缀依旧是那般柔丽温美,一身淡紫色的锦袍,与这满园春色相比,毫不逊色,瞧她走过来,对她温婉一笑。“王妃今日好气色!”
她客气的回应了一句,闲聊问:“长乐公主与朝阳郡主,为何不在前院里听戏,是今日戏班排的戏不好吗?”
宁晚缀笑答:“哪里,只是与那唱生娴熟的唱腔相比,晚缀更喜欢这春色罢了!”
“其实是长乐拖着缀姐姐出来,放风筝的……呀,起风了,燕芝,快些!”说完,长乐就叫贴身的婢女,将风筝拿过来,她要亲自将风筝放上天去。
“长乐,跑慢点,小心摔着!”宁晚缀忙轻声嘱咐。
长乐边跑边回答:“放心,摔不着!”
她倒真是没摔着,只不过在敲下的草坪跑了十余步,那风筝线断了,风筝被风偏偏倒倒吹起,又落下,最后落在了桥头长在湖边的几株植被上。
宁晚缀离得最近,便几步下了桥,垫着脚,伸手去捡。
奚兰跟在她后面,看她这姿势,稍有不慎,很有可能掉湖里去。
“朝阳郡主小心一点!”她就好心伸手过去,想拉住宁晚缀的手,但手还没伸过去,对方回头来看到她,惊叫一声,就栽进了湖里。
她这是好心办了坏事,宁晚缀到底是有多提防她,竟然被她吓得掉了湖里,此刻,她想都没想,马上纵身跳下去救人。
但在水里的宁晚缀吓得不清,一边呼救,双手一边在水中扑腾,奚兰伸手去抓她,尽被她扑飞的手重重甩了一耳光,奚兰也无暇顾及许多,仍旧想将对方拉上岸去,也是这时,岸上又跳下一个人,那人快速的游到她们身边,一手揽过宁晚缀的肩膀,这次宁晚缀未有拒绝,终于得救后,惊魂未定的依附在那人身上。
“王爷……”瞧着两人慢慢朝岸边游去,从奚兰嘴里唤出的这两个字,也被湖水给淹没了!
☆、第84章:就是我推的你打我啊
有那么一刻,她好想闭气沉下湖去,看李淮会不会如此慌张的来救自己。
不过想想也罢了,这种做法。绝不是她的做派。
他来就迎,他要走可不送。
奚兰从湖里缓慢的游过去,此刻,李淮已经将宁晚缀给带到了岸上,一众下人惊得围过来,就听见一道微弱的声音:“季海……王妃,还有王妃……”
真是讽刺,要让自己的夫君注意自己,还要借别人的口。
奚兰自然是听到了这声,游到了湖岸上,有人朝她伸手过来,她没借力,任性的自己爬了起来。
目光看过去,李淮终于舍得看她了。只是那目光复杂,难道在怀疑,是她将宁晚缀给推下去的?
现在三人身上都湿透了,寒冬虽过,但入了水,风一吹,冷得刺骨。
刘瑾手里倒是有一条披风,现在面对朝阳郡主和王妃,真是犯了难,拿在手里。瞅着王爷。看王爷的意思。
奚兰还是有点脾气的,想她那粗皮粗肉的,也就不让王爷来为难了,走过去大方的宣布:“把披风给郡主吧,本王妃没事!”
李淮一听她这话,再看她那一脸的失望,也知她此刻心不好受。
刘瑾马上将披风给了宁晚缀。李淮站起来,想喊她,但旁边宁晚缀的贴身宫女宝露突然哭着说:“呜呜呜,王妃为何要将我家郡主推进湖里?”
奚兰正眼也没瞧那丫头一眼,连解释的心情都没有,她就只木着脸,回头去看了一眼李淮。
李淮双眉紧锁,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那宝露还继续哭。旁边的长乐觉得不应该,就说了一句:“皇嫂怎么会推缀姐姐到湖里去呢?她们俩是帮长乐捡风筝才掉下去的!”
“是我亲眼看到王妃推我家郡主去湖里的,王妃怎么能这样?”
这宝露哭得那样伤心,旁的人一看,估计都信以为真了!
奚兰白了她一眼,这风吹得她嘴都青了,她才不要站在这儿,看这丫头玩什么宫心计呢,转身就走!
其他人暗自吃惊,一般人摊上这事儿,不是都应自证清白吗?胥王妃竟一句解释的话都没,直接就要走,全然没将这一切放在眼里。巨呆他号。
她那一身虽然湿透了,却浑身充满一种不可攀越的清高,那叫你要冤枉我,是你的事,我不搭理你,是我的事,有本事,你打我?
不过,她转身那一瞬,听到宁晚缀替她说好话:“季海,不是的,宝露看错了,我不是王妃推下去的,是我自己不慎掉进湖里去的!”
奚兰真谢了她这时出来澄清,但此刻她还巴不得刚才真推了宁晚缀一把,看那李淮要如何为心中之爱怒发冲冠!
“锦画!”李淮终于舍得叫她名字了,她没回应,脚步也没停。
不管他要说甚,此刻龙公子不开心,不开心就不愿说话,管你是王爷还是皇帝,通通滚。
李淮瞧她脚不停,头不回,心知是真气了,立刻大步过来追她。
哪想,追到一半,桥上又跑下来个人,手里拿着一件鹅绒的青色披风,给奚兰围在了身上。
奚兰早就冷得不行了,突然来了丝暖意,马上抬头去看,脸色也跟着一沉。
莫恭懿怎么也来了?
“锦画,你何时学会游水了?”
她心里猛被地揪起,季锦画不会游水,是季锦江忽略掉的,她到现在才知道。
还好,莫恭懿这一声说得不大,只能他们两人听见。
她将头低下,正想着要如何回答,上头又来了一句:“你还有什么是骗我的?”
“世子殿下,现在多少双眼睛看着呢,说这样的话妥吗?”她压低了声音问。
“呵,你到现在,还在担心你的胥王爷会多想吗?”莫恭懿讽刺的声音,十分刺耳。
她强调道:“这是我的事!”
“我只是想帮你,锦画,他眼里就只有朝阳郡主,又将你置于何地?”
莫恭懿刚才在桥那头,亲眼看见朝阳掉进去,她跳下去救人,结果李淮跑来把朝阳救上去了,他本想去救她的,但看她会游水,才找小厮去拿披风来。
瞧她独自走开那一瞬,真是心疼惨了!
若换了是他,怎会如此对她?
奚兰深吸一口气,将身上的披风扒下来,往对方手里一塞,“谢谢世子关心,锦画承受不起!”
莫恭懿一愣,她宁愿冷和生病,也不愿接受自己的好?
他心如刀绞,痴心问:“就当我是你的懿哥哥,这样也不行吗?”
奚兰并非真的铁石心肠,看到这男子对季锦画的心,也有一丝同情。
可是,同情过后,她还是那抹冷沉,强调道:“你是献王世子,我是胥王妃。”
该有的界不能跨,该有的度,要保持。
“锦画……”
“锦画!”此刻,有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奚兰没想到,李淮会走上来。
余光扫过去,对方身上的深蓝色袍子,已到了跟前。
“锦画,我们先回去换身衣服!”李淮不由分说的伸手过来牵她,原本她想甩开的,但想那么多双眼睛盯着,特别是在莫恭懿面前,她放弃了!
再如何生气,不能做太过,凡事留有余地,总是好的。
她被李淮牵走那刻,她还是看到了,莫恭懿那眼中数不尽的落寞。
这份痴情,本就不属于她,她无暇顾及,只望此人,能早些放下吧!
她神情麻木的由李淮牵着,虽还是那双温热的手,却暖不了她此刻的心!
想到李淮那么紧张地跳湖救朝阳,过程连看都未曾看她一眼,她就觉得心堵,自己到底是有多么让他放心?难道,就不担心她被淹死了?
“锦画,本王知你水性极好,所以刚才……”
“不用说了,我懂!”她一脸的漠然,若她不会水,她也不相信,李淮会第一个救她。
当然,她不会水,也不会傻到跳下去救宁晚缀。
李淮被她这声‘我懂’堵住,顿时觉得惭愧。
他说:“本王知道你生气了!”
“王爷每次都知道!”她不看他,手虽任他牵着,却是一脸的嫌弃的问:“那王爷也知道,是我把朝阳郡主给推下去了吧?”
李淮一愣,“你为何要把朝阳推下去?”
☆、第85章:薄情之人
“为何?”她停下来,目光讽刺的扫过那张,她觉得好看的脸颊。“哪有那么多原因,喜欢一个人可以对他好。讨厌一个人,就正好相反咯,王爷想听什么原因?我讨厌她?嫉妒她?烦她厌她?”
李淮突然在她不知所措时,抱住了她……
她整个僵住,他不是应该责怪她吗?为何要抱住她?
“本王知道,即使你真的讨厌她,嫉妒她烦她厌她,也不会用这种方式。”
她那么聪明,要害一个人,根本就不需自己动手吧?何须,把自己也搭进去呢?
原本,听见那叫宝露的侍女说,是她将朝阳推进湖里去,他还在犹豫。见她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时,李淮才肯定,她不屑于这如此种种。
奚兰不知,自己是否应开心,李淮竟未相信宁晚缀贴身婢女的说辞,而是选择相信她。
这证明,这男人并未因为心中所爱,丢了理智。
他比她会克制自己的心,她早就知道。
“李淮,你说让我给你时间来证明。我会给你时间证明。但如果,你做不到,也不必勉强……”
她突然如此低落似下了什么决定的语气,让李淮心头一紧,就好像,她随时会离开一样。
可是,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呀!她会离开去哪儿呢?
“锦画。你要本王如何做?”
他直接问她,如果不过分,他愿意去做。
可是,奚兰自知如命,又怎会开这样的口?
要来的,和别人主动送上来的,能一样吗?
这么久了,她发现。她还是喜欢称呼她的名字,就问:“我以后可以不叫你王爷吗?直接称呼你的名字?”
“你不是已这样叫了很多遍了吗?”李淮越发看不懂,这女人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了!
明明,别人都说,她爱的人是莫恭懿,可他却不止一次,看到,她对莫恭懿的殷勤,冷酷拒绝,甚至还用上了自杀做筹码。
明明,她已表现出了她的感情,却又平静的将那份感情,收为己用,就好像,那是她自己的事,与他无关。李淮从未见过,哪个女人,如她这般洒脱又执着,看似紧密相连,却又置身事外。
李淮有一个很大的优点,会识人,他懂得这女人的难得,他也很想做好一些,可事与愿违,当有些事突然发生时,他顾及不了那许多。
回去季锦画的香闺中,换下干净的衣裳,宁晚缀的衣裳也全打湿了,只好先换上季锦画的。
“锦画……我以后可以喊你锦画吧?”换下季锦画衣装的宁晚缀,遣走了婢女,走过来带笑问她。
她将青莲方才送来的姜汤,轻轻推到对方面前,“朝阳郡主喜欢就好!”
宁晚缀脸上露出歉意来,诚心道:“锦画对不起,宝露不懂事,胡言冲撞了你,我替她道歉,我也已经责骂过她了!”
奚兰眸眼淡淡的看过去,其实,她应该相信,宁晚缀说的是真的。
“郡主的头发都湿了,再擦擦吧!”她拿了旁边备好的棉帕递给对方。
宁晚缀接过来,道了谢,便先用棉帕擦了擦脸上的水滴。
她目光一直没有从对方脸上离开,此刻,心中已基本肯定,对方脸上根本没有易容的痕迹。
这个人,是真的宁晚缀!
可在梨院里要索她命,自称缀儿的厉鬼,到底是谁?
为何,要害死要与李淮订婚的女子?
如今,她与李淮已然成婚,那女鬼倒是不曾出现过。
“锦画,你不会将那件事放在心上吧?”面前又传来宁晚缀轻柔的声音,将她从遐思中引出。
这女人,目光中有一种恬静,沐春风般,让人讨厌不起来。
她若是年少的李淮,与这样一位美人朝夕相处,也难不心生情愫。
从宁晚缀的面相看,她不是大恶之人,有善心,还解人意,对于那时历经磨难的七皇子李淮来说,是一味良药。
“从未进过心,又怎会放在心上呢,郡主多虑了!”奚兰轻轻叹道。
男子汉大丈夫,吃点亏受点屈算什么?
她若也如这些小女子一样,整天为这种事计较烦恼,也枉为龙公子了!
“锦画年纪轻轻,却气量过人,晚缀自觉惭愧!”
她也是一笑而过,两口喝了姜汤,也催促对方趁热喝了!
不过宁晚缀这汤喝下去也不管用,大将军府还未出,就头晕腿软,显然是得了春寒。
宁国公的马车来接时,奚兰与季锦江一起,将郡主送回去。
“朝阳郡主身体弱,估计这一病会有段时日。”季锦江提醒她说。
奚兰竟然一时未能体会这话的重点,拧眉看他。
“刚才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下人,去乱传话,说是你心生嫉恨,将朝阳推下湖去,人虽救起来了,不过现下朝阳染了春寒,估计也算到你头上了!”
季锦江肯定是为她担心,怕李淮那边责怪她。
她本来以为此事都过了,可人言可畏啊,人心都是站在弱者一边,像她这般顶天立地的汉子,谁会站在她这一边呢?
瞧她闷着不话,季锦江又说了句:“过几日得空,你携礼去宁国公府探望一下吧,别让那些有心之人将话头越传越烈。这宁国公虽没多大实权,但三代世爵,皇上都要礼让三分,这回话都传成那样了,你自然要让别人住口。”
携礼去探望,多大点儿事,奚兰无所谓。
只不过,她有一事不解。
“你先前说,这朝阳郡主是皇帝派了三千精兵去请回来的,蒙国那边的四王爷,难道就任由自己的正王妃走?”
此等奇耻大辱,谁能忍?
“那蒙国四王爷荒淫无度,也许巴不得朝阳不在那碍眼呢,宁国公如此做,没准就等着他休妻。”
奚兰任有不解,“那朝阳郡主人美性子温婉,那蒙国四王爷,如何就不知足呢?”
季锦江嘲弄道:“再美的玉,看久了也觉腻,这世间男子,哪个不是喜新厌旧?”
她诧异看过去,这等话,怎会从季锦江口中说出来?
“哥哥也早过了婚娶的年纪,为何还未成家?”
季锦江瞧着这个与妹妹长着一样面孔的女子,明明是两个感觉全然不一样的人,那一声‘哥哥’叫得他还是颇有爽意。
“男儿志在四方,我誓先立业再成家!”
她一手拍在对方肩膀上,大赞:“哥哥好理想!”
“咳咳!”斜前方,有人轻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奚兰抬眼去看,瞧见李淮穿着季锦江的一件黑色锦袍,英色不减,身高差不多,只比季锦江要文雅些,却大不相同。
季锦江忙将她的手从肩膀上拨下来,严厉的责备道:“锦画下次莫要如此没大没小了,让王爷看了笑话。”
她倒从来没觉得,这男人如此可爱过。
不多时,季锦江就知趣的告辞了,留下李淮与奚兰站在院子的杨柳下。
“本王竟不知,女儿家与哥哥说话,还能如此爽意豪情,王妃真是让本王开了一回眼。”
奚兰将头埋得很低,她是没想到李淮会出现,她与季锦江那样说话,也不过是本性表露而已。
“哥哥觉得这样有失女儿家的柔顺,王爷也这样认为,我下次便注意些罢!”
“不必!”李淮说:“其实长乐与本王说话,也总是没大没小,只是她娇柔儿态些,也不奇怪,你与长乐的性子本来就天壤地别。”
听见他如此说,奚兰宽心了不少。
但李淮的话还未说完,双眸有一时失神,他说:“第一次意识到,本王的王妃也是别人的妹妹,锦江一定如本王一样,希望自己的妹妹嫁予良人,安乐如意。”
她一愣,脑海里想起长乐躺在血泊中的幻象。
如果,那真的会在未来何时发生,李淮,一定会很伤心吧?
他们从季府拜别出来,坐上马车,李淮也未有问起宁晚缀一句。
想必,是有意避开吧!
他不提,奚兰也就不提。
马车在前进时,被风吹开了用竹帘,她无意瞧见外面的街景,疑惑问:“这似乎不是回王府的路?”
“嗯,我们要去别的地方。”李淮卖着关子,不过奚兰似乎知道这是去哪了!
花街,当初她跳下护城河后,就是从这里,被李淮带回去的。
那时候,她的心还属于自己。
日暮西下之时,便是花街繁荣热闹之时,马车在春满楼外面停下,奚兰对于这,自是再熟悉不过了!
“锦画,女子不便入内,你在车上等本王吧?”
奚兰不知他要做甚,但想绝不是到这里来喝花酒吧?
就算要喝,也不至于让她在外面等着,叫着她一道去,岂不是更好?
李淮下马车的时候,对她不多询问感到有些吃惊,回头去问她:“锦画,你为何不问了?”
原来他还在等她问自己。
“王爷是要去这楼里找什么人吗?”她问。
对方听了,微微一笑,果然聪明。
只是要去找什么人呢?奚兰觉得,以李淮的性子,会让他屈尊到这里来寻的,一定是何重要之人。
“嗯,听闻那位紫道长在里面,本王几次派人请他他都不肯赏脸,所以只好亲自来请了!”
奚兰整个儿一惊,“你说的是哪个紫道长?”
不会是紫虚元那臭小子吧?
“就是那位龙公子啊,本王不是先前给你提过了,想请他……”
“不可能吧?”她情绪一时激动,把李淮的话都给截过去了,“龙公子那样道貌仙骨的高人,怎会在这烟花污垢之地?”
若是她这个货真价实的龙公子也就罢了!
紫虚元那厮,可是个道士!
他真是假扮她成瘾了,自甘堕落到这地步了?
不行,她得去看看,当即她拖起裙摆,就要从马车上下来。
李淮不解:“锦画,本王不是说让你在马车上等候吗?”
她站定,轻声求道:“王爷,让我跟你一起去吧,一个人坐在马车上多没意思啊!”
“胡闹!”李淮剑眉一紧,不悦道:“你是堂堂胥王妃,怎可以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里?”
奚兰好想回他一句,你还是堂堂胥王爷呢,你能出现在这里,我凭什么不可以?
终归是这男权女仆世道,男人做什么都天经地义,女子却不行,她从生下来记事起,就对此深恶痛绝!
奚兰商量着说:“车上有斗笠,我拿来遮了脸再进去,行吗?王爷!”
李淮铁着脸,一口否决:“不行!”
他自来是说一不二的人,往日里,对她的合理要求也都一一应了,但今天要带她进青楼这件事,是绝对不可行的!
奚兰瞧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我讲道理。
“王爷如此做不对!”
李淮错愕好笑,也是惯着她了,竟然直指他做得不对?
“本王哪里做得不对?”
“王爷既然要来此寻人,如果不方便带我来,一开始就不应该带我过来,现下已然带我来了,却要将我撇在门外不准进,就是不对,若王爷是怕我跟去扫了王爷的兴,那最开始,就更不该带我来了!这样我坐在车上,胡思乱想,心情郁结,王爷就满意了?”
李淮一听,真是想笑都笑不出来。
瞧她说得如此心酸,貌似,还真是自个儿做不对了?
他想开口反驳,但奚兰说:“王爷要是如哥哥说的那样,喜新厌旧,那也算了,我才进门不到半月,王爷就……”
“行了行了,别说了,让你去还不行?”李淮无奈答应了,但拿了带纱的斗篷过来提醒:“不过你得一直带着这个。”
她马上就转忧为笑:“谢谢王爷。”
李淮摇头,让严挺两兄弟走前头带路,他牵着奚兰进了大门。
因为严挺和严明身上挎着长刀,一脸杀气,连那招客的老鸨都不敢靠近,只是远远的问:“几位公子是来找哪位姑娘的?”
“龙公子在哪个厢?”严挺问。
老鸨一听,原来是来找龙公子的,脸上笑容一僵,问:“不知几位找龙公子有何事?”巨贞估巴。
这几日,紫虚元都留在这春满楼,下午还没开楼,紫虚元就给老鸨交代了,说今日有人要来寻她,让她推迟。现在看见二人带兵器入,以为是来者不善,顾有些犹豫。
李淮看出老鸨的担忧,故上前道:“我是龙公子好友,过来与他叙旧,龙公子神机妙算,应该早就料到我会来,自然也知道,你拦不了我,你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将我带上去见龙公子呢?”
老鸨做了这行生意,自然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但看李淮这气势,就知道不是一般人,更不敢得罪,忙回答:“龙公子在二楼‘美’字厢,几位爷需要叫上楼里的哪几位姑娘,我们这里可是全京城最好的……”
‘美’字厢一打开,里面倩影还不少,但大家都围在桌子上,一派听教书先生话的模样,奚兰也进过不少青楼了,还是第一次看到,花姐们如此和谐规矩的坐在那,一脸虔诚的模样。
此刻,圆桌上那位白衣的翩翩公子正掰着其中一位姑娘的手说:“你出生不太好,小时候爹死得早吧?”
姑娘一听,嘤嘤哭了起来,“是啊,爹六岁死了,娘亲改嫁,就将我卖到这花楼里来了……”
紫虚元低头继续看,“姑娘,你姻缘不太好,遇见的都是薄情之人!”
☆、第86章:花街有妖
那姑娘一听,哭得更惨啦:“公子说得太对了,上一位张公子,说了回去筹钱就来给我赎身。就一去都不回了!”
他一脸的同情,又问:“啧啧,只怕你还把你的私房钱都给他了吧?”
“呜呜呜,龙公子你怎么知道啊,我这些年的私房钱,都给他了!”姑娘哭得可伤心了!
紫虚元无奈摇头,说:“你这手相不聚财啊,还容易上当受骗!”
“那我可怎么办啊?难道要在这花楼里养老么?”
这片刻,李淮已经牵着奚兰,来到花姐们身后。
“龙公子!”李淮先开口叫了他,他偏过头来,看到是李淮,也不吃惊,只是目光无意识的扫到了奚兰这边。
李淮竟然肯带她到这花楼里来。也是难得,他站起来,给这些花姐说:“各位姐姐要看命格的改时再约,本公子有贵客!”
花姐们都听他的话,也特别尊重他,全部退了出去。
‘美’字厢里,就剩下他们三人。
“紫道长久请不来,是否是对本王有何芥蒂?”李淮拉奚兰到那圆桌上坐下。
紫虚元顽笑道:“岂敢啊,只是最近无暇分心,王爷也见着了——”他摊开手。指着这花楼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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