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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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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何徵回屋,予冰及无拓已等待许久。无拓与轩辕泠月交谈间只提起新任玄皇后之事,并未告知其是妖的身份,轩辕泠月倒将近日宫中发生的奇事一一告知,觉得确实有蹊跷。
  月余前,玄贵妃突然一病不起,御医束手无策。慕皇后听闻,作为一国之母自当前去探望几许,于是让丫鬟带着药膳慰问,谁知才踏入玄贵妃宫中,头顶凭空落下血雨,脸上满是鲜血,肌肤瞬间苍白失色,宛如没有灵魂的傀儡,众人纷纷被吓退,觉得慕皇后是恶灵附身,认为这是不祥之兆。自那后,慕皇后就似换了个人,每日端坐在房中不发一语。
  而玄贵妃却突然醒来,仿佛没事人般,轩辕皓月虽命人查过此事,到最后却一无所获,很快便废去慕皇后,将玄贵妃携上皇后之位。
  册封大典的第二日,玄贵妃将后宫佳丽一一整顿,不管顺者逆者,全部按不贞不洁之罪处以极刑。后宫佳丽多是官家女子,这一出,全朝百官无一不上奏喊冤,轩辕皓月非但没有怪罪皇后,反而对百官斥责,道其多管闲事,既已入后宫,怎么处置是皇后的权利。
  其中一名武官多次提及,轩辕皓月当下命人将他拉出殿外杖打致死。这一下,所有官员噤若寒蝉,只为保住小命。
  “明日早朝,我们装作瑄王的侍卫进宫,”何徵将方才拿的衣服放在桌上,“予冰,你和单佟他们留在府中。”
  予冰还未来得及说话,无拓边沏茶边道:“也是,女子扮作侍卫太过显眼,不如扮作瑄王的内人?”
  何徵动作僵硬了一下,说出来的语气也有点无奈之感,“无拓师尊,茶凉了。”
  无拓径自抿下一口,回味几许后才道:“恩,不凉,正合适。不过去不去,还得询问予冰的想法对吧?”随后露出抹得意的笑,嘴上说不在乎,其实心里在乎的很。
  不用考虑,予冰的答案当然是去。
  翌日寅时,皇宫朱漆大门前,五人一路畅通无阻,直至与瑄王他们分道时,却迎来位不速之客,宦官闻一海。
  闻一海先是同轩辕泠月行礼,看了眼稍作变装的予冰道:“九王,这位姑娘是?”
  轩辕泠月解释道:“这是我府苑的人,今日带她过来是帮我去药膳房拿点东西。”
  由于予冰脸部稍作了处理,所以闻一海并未认出,视线在掠过何徵及无拓二人后也不曾停留,便匆匆拜别。
  无拓舒口气道:“我还想他会认出我们二人,心里打着鼓呢!”
  轩辕泠月示意身旁之人注意观察四周情况,而后道:“你们几人先去查探情况,切莫冲动出手,一个时辰后回到这,我再带你们出宫。”
  待分开后,他们先行至后花园,只见院中遍地奇花异草,美不胜收;池中鱼儿戏绿苹翻,那横跨池水的石桥上,冷冷清清,没有半点色彩。过道中偶有女婢、太监路过,也都是行色匆匆,不停留半分。
  无拓看着池中倒影,摇头道:“这么好的风景无人欣赏,也没有脂粉佳人,甚是可惜了。”
  何徵看向不远处的永和殿,“离妆眉近了,我们小心点。”

  第25章 被判的下场

  而在那永和殿中,分成里外两间,用白色琉璃屏风隔断,遮住粉色纱幔后的旖旎遐想。外间,梨花木制的桌案上一鼎紫铜鎏金香炉,散出淡淡龙涎香。妆眉已卸下那一张人皮,戴着凤冠,珠钗点缀,身穿红色镶金长裙,对着面前人道:“既然合作,你是否该拿点诚意出来?”
  这男子面部一道长长的疤,听完妆眉的话,不苟同道:“凭你一面之词,我怎知你事后会不会暗捅一刀?谁人不知你们黄狼妖诡计多端,况且你口中说的世主,我也不曾听闻,真假难辨!”
  “轩辕皓月如今的情况,难道你还不信?”
  烛诜不屑道:“那难道不是你下的蛊惑?”
  妆眉很是气愤,她与烛诜本是利用关系,一次意外被世主控制后多有不甘,随之被派遣监视轩辕皓月,她渐渐有了其他想法,俗话说天高皇帝远,如今她在京城,世主远在峯南山,不可能知晓自己的一举一动。
  起初以为自己能解决轩辕皓月,但奇怪的是,轩辕皓月竟通晓魔巫之术!
  而魔巫之术乃四万年前祖巫一族的法术,道深难破,自从被天帝灭族后,再无生息。整整四万年后重现人间,如何不让人吃惊?
  所以她再次寻上烛诜,道出轩辕皓月对世主至关重要,欲暗中除去轩辕皓月替之,一来破坏世主的计划,二来招兵买马,望有朝一日能脱离掌控。
  谁料烛诜竟一次次提出疑问,妆眉愤道:“魔巫之术岂是我说会便会的?”
  “魔巫之术早已消失数万年,关于它的法术也都是传闻,你又如何确定?”
  妆眉见烛诜依旧如此,再道下去也是浪费口舌,甩手起身,“既然如此,那我们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
  烛诜嘿嘿一笑,留住人道:“都是老相好了,你还不晓得我的习性?”要说信不信,烛诜也只是因为妆眉的计划有利于自己扩充后备,日□后除去柒魔尊和笫烟,也用得着她。
  妆眉这才魅笑晏晏,回道:“那你不早些应答,害我忧虑许久。”
  “说吧,你想如何除去轩辕皓月。”
  妆眉思索片刻,用手指蘸了蘸茶水在案桌上画了几笔,“待深夜,趁其入寝,我们布下迷魂阵。”
  烛诜点点头。
  宫墙内,渐渐浮现出一个女子身影,待看清来人时,妆眉不禁讶异道:“茉尧?”
  只见粉白女子脸色有些苍白,神态尴尬。
  妆眉收了收神,小心问道:“你来多久了?可听见什么?”
  茉尧迟疑片刻后才缓缓道:“我听到什么没关系,我只是奉世主的命令带走轩辕皓月。”
  烛诜听见两人的对话,对那世主的身份起了几分兴趣,又瞧不起隐在背后不敢露面的小人,冷哼道:“想带走轩辕皓月,得问过我同不同意!”
  偌大的殿内,突变得压抑,许多奇怪的声音从四周传来,似万马奔腾,似狂风呼啸,又似鬼哭狼嚎,却夹杂着一道男声,异常清晰,“不自量力!”
  烛诜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便被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狂风重重甩出门外数里远。
  妆眉见状,当下心里一凉,生出不好的预感,急忙跪下道:“世主!”
  “妆眉,你自以为能瞒天过海,想勾结烛诜诛杀轩辕皓月。”
  跪着的女子脸色惨白,慌乱辩解道:“没…没有,是…烛诜先提的建议,我拒绝了!”
  “那你可知,你先前所做的一切,已经让单、何两庄寻进宫了?”男子的声音依旧冷淡,“罢了,今日你就作为第一个被处置的反叛者,让他人引以为戒。”
  话落,妆眉手腕、脚腕分别出现红色圆点,越扩越大,直至覆盖全身,原本纤细的身子渐渐变得粗壮,泛出褐色被毛,她瞪大双眼惊恐看着不受控制的身体,思维被一点点吞噬,理智也一寸寸被撕烂,只留下惨烈的惊叫声,“不…我不要变成这样!”
  “我不要!”
  “啊!!!”
  予冰他们三人正在商量对策,就瞧见永和殿殿门突然破出被狂风刮至远方,那之中,似乎还夹有其他物体,三人还没看出个所以然,永和殿上空忽然聚起乌云,电闪雷鸣,黑压压一片,伴随着阵阵野兽嘶嚎。
  金色琉璃瓦被巨大的物体冲破,那物体有着浓密的褐色被毛,怒吼的大嘴露出尖锐的獠牙,双眼绯红,身体足以撑破整座永和殿,巨大无比。
  无拓抬头望着已露出一半身体的怪物,奇道:“我们还未寻上她,怎突然变成这副模样?”
  同身为妖的何徵张开双手将予冰二人护在身后,叮嘱道:“小心点,她已经彻底妖化,不具任何思维及理智,只剩野兽的本能。”
  黄狼的脚已重重跨出一步,震的地面也在颤抖,宫中士兵发现异常后迅速围住永和殿,但仅凭手中的武器根本伤它不了半分,转眼就损伤大半。轩辕泠月带着内卫随之而来,对着何徵他们说道:“皇兄不见了!”
  “轩辕皓月?”
  轩辕泠月先示意卫兵们前去增援,又继续道:“今日早朝皇兄一直未出现,群臣议论纷纷,我便随闻一海去寝宫瞧瞧,谁知宫中空无一人。”
  一旁的闻一海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前去朝殿禀告时,皇上还在呢,谁知一个来回就不见踪影,上下找了数次,还是不曾找到,哎!”
  何徵亮出昊月剑,对其道:“寻人之事,晚些再说。眼下先解决黄狼妖,瑄王还是撤回内卫,他们在这,反而碍事。”
  听了这话,轩辕泠月倒也未生气,召回众人就出了后宫。
  予冰的视线落在远处,即便只有蚁般大小的白点,也能感受到其散发出的强大气场。无拓顺着视线望过去,看的并不真切,“那好像是个。。。人?”
  “不知道,”锋利的巨爪正落下攻向两人,予冰一把推开无拓,“小心应战。”
  具现化的妖虽然法力没有增强,但由于身形巨大,皮糙肉厚,自我修复能力快,武器几乎造不成致命伤害,她与何徵一前一后同时发起进攻,限制住对方的行动。
  无拓在一旁大声喊道:“你们尽力定住其身,看我用新法宝来收拾她!”说着,往行囊里捣鼓半天,也没拿出东西来。
  布下的束缚阵只能支撑一刻,予冰来到无拓身旁问道:“铜钵弄丢了?”这铜钵非寻常之物,能降伏妖魔,不过一年一开,再想用之,需待隔年,乃国山寺的镇寺之宝。而国山寺又是峪国第一大寺,即便在京城郊外,也是常年香火不断。他们几人在进京城前先拜见了国山寺住持,欲求铜钵一用,住持一眼便瞧出了无拓的身份,无拓也不遮掩道:相遇既是有缘,还望住持借铜钵一用。
  住持一言未语,吩咐身边小和尚就取了来。然人家好心相借,若弄丢了,委实觉得歉意。
  无拓已将行囊打开尽数摊在地,唯独不见铜钵,他摸了摸脑袋,明明行囊都不曾离开过手中,“不可能啊!”
  予冰才刚弯下腰,壹贰它们突然从腰束里蹦出,跳到无拓头上,围着发冠站成一圈,叽叽喳喳。
  她思索片刻,白日里只知睡觉的它们定是做了亏心事才会出来,遂戳了其中一只,故意板着脸道:“可是你们拿的?”
  小妖先是露出双排大白牙天真地笑,笑到嘴角僵硬也没见她神色缓和,垂着脑袋,只听‘啪’的一声,铜钵突然出现在上空并倒扣在无拓头上,小妖们略带嫌弃又同情的眼神看向铜钵,这声音,听着就很疼。
  无拓“哎哟”一声,摸下头顶的罪魁祸首,十分欣喜,“是铜钵!”抬头望向湛蓝的天空,又自言自语道:“怎会凭空落下?”
  待回头一看,就见铜钵中站着五只小妖,数目相对,你看我,我看你。
  “菽?”
  予冰伸过手,壹贰它们每妖一根手指抱着,她说道:“无拓师尊,该收妖了,再晚些,何徵恐支撑不住。”
  一听到何徵有危险,无拓急急忙忙捧着铜钵起身,默念法咒,铜钵自行离开掌中来到黄狼妖的上方,金色光芒自其中扩散而出,笼罩住庞然大物。
  黄狼妖不停挣扎,以蛮力欲挣脱束缚,光芒渐渐汇聚成金色符文,如同锁链般囚住它的身躯,每挣扎一分便多一层锁链,浮出的黑色妖魔之气被不断被吸入铜钵,愈变愈小,到最后恢复成普通的黄狼,蜷缩在地。
  何徵见状,想一剑了断其性命。无拓收回铜钵急急阻止道:“剑下留妖,不对,剑下留黄狼!”快速举步向前,顺了顺小东西的被毛,“它现在就是只普通不过的黄狼,再也无法修炼成妖,常言道:日行一善,还是放过它吧。”
  话才刚说完,壹贰它们又纷纷出现站在他手背上,张口就是一咬,仿佛对他的话很不认可。无拓疼的直甩手,有些怨气的道:“哪里来的大豆精?”
  何徵抓过就近的一只,揉捏数次,甚至将黄色的身子拉的细长,微微皱眉道:“地龙?按理,不该具现化。”
  被揉虐的小妖却不像对无拓那般凶恶,即便拉长缩短,也没有露出不适,反而个个都挨了过去,十分亲密。
  予冰回道:“确实是地龙所幻。”
  何徵讶异的抬眼看她,第一时间想到的竟是封末安排的眼线,“它们是随着你的?”
  “是,从我见到它们,它们便一直随着我。”
  无拓收回铜钵,放走了黄狼,听闻他们的对话,心想果然妖仙殊途,怪不得大豆精对自己如此反感。
  事情刚解决,轩辕泠月就领着闻一海及内卫走进来,先吩咐内卫整理残砖破瓦,接着问了两个问题:一是那妖是否已解决?二是皇后如何了?
  无拓拍了拍双手拭去尘土,而后单手杵着下巴缓缓道:“妖是解决了,至于皇后嘛…还是让何徵解释吧!”
  轩辕皓月眼下失踪,皇后又是妖怪,若道出此事,宫中定会人心惶惶,为避免是非,何徵先行作揖,并未道出事实,“请瑄王降罪,是我们办事不力,未能及时救出玄皇后。”
  闻一海对着予冰他们兰花指一翘,不分青红皂白的指责道:“本就是你们耽误了时辰,来人,抓去大牢!”
  轩辕泠月伸出左手,制止住闻一海,双目露出威严之色,“闻总管此言差矣,今日是本王带他们入的宫,按你所说,那本王是不是也要一同治罪?”
  闻一海忙躬下身,“老奴不敢。”
  轩辕泠月甩了甩袖子,随后携同予冰他们前往紫帝宫,“你们还是先随我去寻皇兄。”回头又对闻一海交代道:“皇后一事先到此为止,晚些派人前去通知玄丞相。”
  数人来到紫帝宫,推开门,龙涎的香气淡淡萦绕在鼻间,两排盘龙金柱直冲殿宇,一派辉宏,上好檀木的卧榻上,除了一床金锦衾便再无其他。
  何徵自桌案上拿过轩辕皓月常用的紫毫,在空白纸符上画了几笔,只见蓝色幽光从中渐渐扩散出去,消失在不同的角落里。等待了一刻,蓝色幽光再次穿墙而入停在何徵掌中,他看了眼淡道:“寻魂未在京城内发现轩辕皓月的身影。”
  轩辕泠月有些不可置信,“不在京城?宫门在我们入宫时已封,守卫言自我们后,不曾有任何人进出过。”
  予冰想了想方道:“应是被谁带走了,方才在后宫,我瞧见远处云空中站着道身影。”
  无拓经予冰一提点,想起那个小如蚁般的白点,连连点头表示自己也看到了。
  几人还没讨论出个所以然,宫外突变得嘈杂,不断有声音加入其中,轩辕泠月皱了下眉头,起身推开宫门,只见门外站着满朝文武百官,见到他纷纷下跪,大喊道:“家不能一日无主,国不能一日无君,我等愿辅佐瑄王。”
  轩辕泠月呵斥道:“胡闹!皇兄尚在,卿等何敢乱法?”
  群臣其实早已对轩辕皓月的残暴做法不苟同,碍于君臣关系忍气吞声,如今突然消失,他们遂力请瑄王即位,“臣等诚忧国家,非为私计,望瑄王弘济艰难以慰人心。”
  轩辕泠月还想说些什么,闻一海突然自前方心养殿举着一卷竹简跑过来,“皇上留有继统圣旨!”
  群臣闻言,皆面色沉重。但随着闻一海宣完圣旨,个个露出喜色,没想到轩辕皓月竟早有意禅位给轩辕泠月。
  予冰与何徵相视一眼,知晓如今宫中的事已于他们无关,便提出回愈安城。谁知闻一海竟告知他们三日后才可离开宫中,因为明日将举行登基大典,为防意外,不许任何人出入皇宫。
  轩辕泠月倒不介意,并亲自送他们至宫门口,吩咐侍卫领他们回瑄王府。朱漆大门缓缓阖上,待三人的背影越离越远,一旁的闻一海揖身道:“皇上,需不需要派人…”
  清逸男子的唇角露出抹深不可测的笑,淡道:“无妨,若不是他们,恐怕计划也没这么顺利,日□后兴许还会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
  咣当!门被掩上,那高墙红砖之内,又将重新掀起一场巨变。

  第26章 是善亦是恶

  林荫大路上,单佟如蝶般的身影来来回回穿梭。由于轩辕泠月即位,瑄王府上下十分忙碌,予冰他们不便打扰,单佟道才来京城一日,玩的不尽兴,委屈巴巴的要求再留两日,于是一行人午后又下榻在客栈。
  何徵与无拓已先行离开,说还有事需调查。临行前,何徵对予冰说道:“我不知你和封末之间究竟发生了何事,但我遵从你的选择,若有需要,我会随时随地回来。”
  予冰听后有些讶异,这话,仿佛他们之间相识已久。
  前方的单佟正举着串糖葫芦朝她挥手,单寅祈的手中还捧着大大小小不少东西。
  予冰默叹口气,旁人都看的出两人都心许对方,奈何寅祈生性内向,不善言辞;而单佟向来大大咧咧,对男女情感之事迟钝,怕是再过数年也察觉不了,若再如此下去,不难保会生出意外,于是对单寅祈道:“寅祈,哪怕年纪相仿,你也是比单佟大了十日出生的,该管管她,不能任之由之。”
  单佟扁扁嘴,挽过姐姐的手,“姐,你尝尝?这个糖葫芦可好吃了。”随后转头对身后的单寅祈做了个鬼脸,好似在说,你敢!
  予冰掰过她的脑袋,“你不可再威胁寅祈,若有一日,寅祈娶妻生子,你又该如何?”
  提到娶妻生子,单佟有了些微不同,神色怪异的望了眼寅祈,从未想过会有那一日,呐呐的回了句,“那我。。。便。。。不缠着他了。”
  热闹的大街突变的安静,周围人的视线忽然随了过来,停留在予冰身后。单佟杏眼一瞪,蓦然拉过予冰的身子将其护在身后,对着来人道:“这次我可不会由着你了!”而后摆出架势想要威吓对方。
  薄唇微微上扬,男子只是笑望着被藏在后方的清丽女子,伸出手臂将她轻轻带入怀,对着单佟道:“那也由不得你了。”
  单佟气的双腮鼓鼓,眼带火花的死盯住对方。
  予冰抬眼,长长的睫毛留下一片阴影,极为美丽,她淡笑道:“你怎又突然赶至京城?”
  “呆的有些无聊,没在单庄寻到你,那个名叫笫烟的男子说你来了京城。”
  “笫烟?”予冰露出诧异之色,单佟不是说他不久前在与魔人的战斗中伤及元气,需要闭关两月吗?如今才一月不到,怎如此之快?
  单佟见她疑惑的眼神望过来,忙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虽然隐瞒了部分事实,但笫烟在打开昆吾镜后确实说过需要闭关两月,否则当日单庄被袭,他怎会不出现。
  封末点了点头,忆起昨日在单庄初见到笫烟时心底浮现出的些许异样。当时单庄大厅只有两人,除了单罗素,还有位身着一袭月白色袍衫的男子,漆黑的瞳孔透出离世之感,孤冷出尘,单罗素唤其,笫烟。
  即便封末的突然出现,对方也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惊讶,只道了句:“既然是予冰的选择,我遵从她。”
  黑色的眼与暗红色的眼对视上,隐隐约约间,感受到似曾相识的气息,有些遥远,但记忆却如退去的潮水,只留下空白。唯一可以确定一点,笫烟,绝非常人。
  “你与笫烟是否曾有婚约?”
  “不曾。”
  “有!”
  这是姐妹两人同时的回答。
  予冰好笑的瞧了眼满脸正直之气的妹妹,意识到她对封末的敌对之意,“他并非是你想象中那般。”
  周围的百姓开始议论纷纷,单寅祈倒表现的十分镇定,观察着局势道:“我们还是先回客栈,或者…”视线落在惹眼的红色发梢,“你可以先变作常人。”
  封末立即会意,先将一头红发变成了黑色,而后移步来到京城最大的镜月湖,这才慢慢摆脱旁人的视线。
  碧波荡漾的湖面上有数艘画舫,皆是雕梁画栋,色彩斑斓。他们坐在船头亭中,一览好景致。
  即便予冰解释过无碍,单佟仍像只护犊的虎妈妈,时不时瞪封末几眼,或者时不时打岔话语。
  单寅祈在旁都看的有些尴尬,偶尔单佟问他几句不着边的‘建议’,他甚至会选择充耳不闻。
  这不,当予冰和封末谈及烛诜最近的动向时,单佟边敲打着桌子边抖动着双脚,嘟囔的红唇才张到一半,一个暗黄色物体便突然覆盖而上,阻止出声。  
  一双杏眼聚焦,另一双黑色的眼亦从鼻侧缓缓露出,四目相对,六分惊讶,八分搞笑。
  “啊!!!”这是人和妖同时发出的尖叫声。
  单佟一下把嘴上的小怪物扔出去,连连打转,“什么东西?什么东西?!”
  予冰起身安慰受惊的人儿,捡起已被撞的七荤八素的小贰,托在掌中,碾碾肚子,“这是地龙。”
  单佟终于消停下来,皱着眉头又仔细观察一遍,“地龙…?”身体如拇指般大小粗细,手脚却极细,黑色的眼,双排近乎身体一般的牙齿,好像曾在哪见过?“噢?!以前好似是黑色的,不是有五只吗?”
  予冰答道:“是五只,”随后壹叁它们也自束腰带中爬了出来,“你曾见过?”
  单佟想也没想道:“当然,那日你住在农夫家,它们不是来找过你嘛!”
  “农夫…家?”
  “对呀,”单佟的双眼终于自黄色物体上挪开,正对上予冰纳闷的眼,方想起姐姐早已没了这段记忆,愤恨的视线又重新挪向那罪魁祸首者,这封末,不知道脑中打的什么算盘!
  “错了,我说的是寅祈,”转眼,一张可爱的笑脸迎向不知所云的单寅祈,“寅祈,是吧…?”
  莫名其妙被点名的单寅祈瞧着单佟的笑里藏刀,唯有点头的份。
  封末突然起身,将壹贰它们又丢给单佟,用着不容拒绝的语气道:“带着它们去舫中,我和予冰尚有事相谈。”
  单佟极其不乐意的闷闷走下楼梯,脚步下到最后一层阶梯上停住,因画舫阶梯约莫一人高,她的脑袋,正好躲在阴暗处,偷听着谈话,壹贰它们也藏于发间,显得十分幼稚。
  单寅祈示意她下去,拖拉硬拽,单佟最后还是妥协地坐回原位,与桌上的五只小东西面面相觑,突然道:“听人道,地龙可食用?”
  。。。。。。
  而在画舫顶部,封末赶走了单佟,只剩两人独处,他起身站在予冰身旁,问道:“听说昨日宫中发生不少事,还出现只黄狼妖。”
  “恩,”微风拂面,三千青丝飞扬,女子的眼落在不远处的湖面上,“是黄狼妖,何徵他们好似与她有些渊源,却不知为何突然妖性大发。”
  “噢?倒是件怪事,不过她祸乱后宫,作为妖界首领,是我疏忽了。”
  她转过头,浅浅一笑,唇角带着不易见的娇俏,“我知你向来不问世事,也非恶念之人,不必自责。”
  封末愣了下,脑中重复着那一句话:非…恶念…之人…吗?
  不由得出声问道:“若有一日,你得知我欺骗你,你会如何?”
  女子没有任何迟疑,笑容宛若山涧清泉般甘甜,“那定是有你自己的理由,而我,信任你便够了。”
  阳光将白衣男子的身影拉的很长,她的话语才落,只见男子背脊挺直,眸中闪过即逝的某种情绪,默默执起女子的柔荑,“昨日我与你父亲提及婚事,再过二十日便是八月十五,那日我会按人界习俗迎娶你。”
  予冰有些讶异父亲竟答应的如此之快,如今单庄落魄,余下的师兄弟们也因丧失至亲好友而精神萎靡。她却大张旗鼓的出嫁,恐不妥。
  封末知晓她的顾虑,只道:“你放心,到那日我会以珞玲城封家的名义迎娶你,而非以妖的身份。单庄近来时出意外,也该冲冲喜了。”
  予冰还没接上话,脚下忽传来剧烈的晃动,隐隐约约有少女的怒骂声,而后是舫主的哭喊声:“我的画舫啊!”
  湖面渐渐升高,画舫越来越往下沉,他们二人立马来到阶梯上查看究竟发生了何事,只见单佟拿着剑挥来挥去,已热的面红耳赤,画舫也被斩破无数道缺口,若不是单寅祈用法术支撑着,恐早已散了架。而被追击的对象,正是壹贰它们。
  “发生了何事?”
  单寅祈叹道:“小佟方才说了句地龙可食用,它们便当真变了条地龙,而且,是在小佟嘴里…”
  “所以,小佟其实是被口中那条地龙给吓成这副模样了?”
  单寅祈点点头。
  于是,在单佟的愤怒追杀和画舫主人的哭喊声下,一场沉船剧开始上演。

  第27章 再见已非人

  在补偿舫主的损失后,单佟的怒意及惊吓已渐渐平息,但却突然没了继续在京城游玩的兴致,回去的一路与小妖都是互看不顺眼,互扮丑脸。
  待回庄,就见前院内摆满红色大箱小箱的聘礼,金银珠宝,小礼三十六,中礼六十四,大礼一千廿,附上红绿书纸。单罗素拿着回帖,面部平和,不知在想些什么,见到两个女儿回来,先是询问宫中的情况,而后让单佟及单寅祈先行回屋,留下予冰一人。
  “事到如今,多说无益,再过三日便是你的大喜之日,为父即便心里不愿,依你倔强的性子定也会随着他。”单罗素自怀中取出半枚玉坠,刻有莲花荷叶,色泽浓淡得宜,温润透亮,“这是你母亲生前最喜欢的玉石,一枚交于你,另外一枚留给小佟。”
  予冰伸手接过,本想和父亲说声抱歉,但却停在了嘴边,再多的歉意也不能擦掉她与妖相恋的事实,默默垂眼,看着掌中那一块透玉,轻声道:“我会好好保管。”
  门外忽出现道银白色身影,她望过去,只见男子谪仙般的俊容上透着几分劳累,眸中沉色如海。单罗素见到来人,明白自己在场不妥,便先道:“我去安排回帖。”
  说起与笫烟的见面次数,其实自予冰十岁那年起,每一年的见面次数也不过十,笫烟虽天赋异丙,但身体也有承受不住之时,所以前一月执行庄中指令,后两月闭关修养,如此循环。
  闲暇时余,教她诗词歌赋,学灵力汇聚;无聊时,或习武练剑,或尝人生百味。一直都是她最尊崇的先生。
  “听说你元气大伤,需要闭关修养,看你的脸色,似乎并未恢复。”
  笫烟与她面对面站着,并未回答她的话,径自问道:“你当真要和封末成亲?”
  予冰缓缓地,点了点头。
  “你可是忆起一些不曾知道的事?”
  清澈的眼闪过一丝错愕,不明白他为何会一眼看穿,视线慢慢投向对方,正犹豫着回答是或不是,又听他继续说道:“你可以不回答,今日若是你的选择,我会遵从。但若下一次,我不会就这样罢休。”
  这句话,是让予冰震惊的,这些年来,笫烟素来给人的感觉是隔离尘世,却从不知他也有执着的另一面。待她回过神,男子的身影早已消失,仿佛只为说出这一句话而来。
  八月十五,仲秋节。男子泛舟登崖,女子安排家宴,不论贫富,必食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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