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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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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咬下,十分脆甜可口。
  封末环过双手,瞅着它们道,“看的出,它们对你,真的很是喜欢。”
  接过它们递来的三颗果实,她随手转了一颗给他,“尝尝看?”
  五张原本天真无邪的脸瞬间变得狰狞,恶狠狠的看着男子带笑的俊颜,仿佛在说,“不许吃!”丝毫不曾把自己‘大变样’的恩人放在眼里。
  予冰的视线投过来,它们又眨眼变的十分无辜,双眼泛出晶亮色彩,神情切换自如。
  封末毫不在意地咬下,“恩。。。还可以。”
  咯咯咯,这是咬牙切齿的声音。
  他们所处之地是西霞山,过了西霞山,便是西海。即便离的远,也能隐隐约约闻到独属于海的淡淡咸苦味。通往混沌之界的道路便是在西海中央一个深蓝色的圆形缺口内,世人常说轮回道生死相续,却不知通往混沌之界的道路也是荆棘重重,死后的魔人均在此地等待重生,怨气冲天,若不是灵宝业火红莲以业火焚杀压制,恐怕修为低点的人走至西海便会被其吞噬。
  世间也曾有许多传闻,有人道万天试图破坏业火红莲,借以用聚集在混沌之界的怨魔增强自己修为。奈何业火红莲乃灵宝至尊,由天帝东皇太一、女娲、伏羲及盘古各用一枚蓄满法力的青莲所铸,攻防具备,能释放出无尽业火,焚尽世间万物。
  万天尝试数次也未能成功,只得退避三舍。
  男子的视线随了过来,“想不想去西海看看?”
  予冰颔首,看向又跑远的小妖们。
  封末道:“让它们留在这,回来时再捎走。”
  蔚蓝宽广的海面一望无际,海天相接。那之上,腾空着两道身影。予冰早知西海波澜壮阔,如今切实自上往下看,依旧被眼前的景象给触动到,幽蓝色的圆形水域如同西海的瞳孔,神秘诡异。圆洞之外,数里都无生物,鱼儿多在外围游动,从不靠近洞口附近。
  “昆吾镜曾被封印在这?”
  “是,在那洞口最深处。”
  予冰问道,“这洞口不是通往混沌之地?”
  “皆可。这洞口本就有两重障碍,第一重常人都能入,几乎无人能到达海底;第二重需有法力之人在通过第一重后施术打开混沌之界,但这样便发现不了海底的昆吾镜。所以数千年来,都不曾有人找到。”
  遥望蓝天,女子的声音透着空旷,“那万天…究竟是何样子?”前一世的父亲,除了名字,竟是那么的陌生。
  细长的凤眸透过水雾望过来,遮去几许幽暗之气,缓缓道,“很是威武,曾经,觉得权势是一切,如今,觉得什么都是空的。”
  “那你将他救出后,是如何处理昆吾镜的?”予冰顿了一下,似乎察觉到异常,疑问的眼落在身旁男子身上,迟疑片刻后才又道,“为何…我会知晓昆吾镜被藏在西海,又是谁告知我的?”
  话落,暗红色的瞳眸划过不知名的情绪,封末淡道,“应是婆婆曾告知过你,而你的记忆,兴许只恢复了一半。”
  她并未怀疑,点头表示赞同,前世经历的太多,有些事可能日□后自会慢慢想起。
  又听得封末继续道,“至于昆吾镜,救出万天后我把它再次沉入了海底,如今却不知所踪。”
  予冰倒也不急着追查,只道,“想必是被谁拿走了。不过昆吾镜并非泛泛之物,若有人想用之,那必定很快就会有消息透露出。”
  富含深意的眼落在她的发鬓,封末附和道,“确实如此。”随后招手示意她靠近些,“先回西霞山,壹贰它们或许在找了。”
  待她离近,单手一个拥抱,两道身影便消失在茫茫大海中。

  第22章 遇袭的单庄

  单庄后院书房。白色石砖雕砌而成的屋子内,里面正坐着两人,其中一名男子是单罗素,身躯凛凛,有万夫难敌之势。另一位女子,典雅端庄,风韵犹存,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采。
  只听单罗素先道:“这次寻你出来,是想问下,寅祈已过束发之龄,你可曾替他想门亲事?”
  闻言,女子的脸上露出迟疑之色,不确定道:“堂兄,你也知寅祈他。。。”
  “罢了,你若不愿就算了。只是你这为娘的,也该出来走走,关心下寅祈,他也是喜欢把话憋肚子里的人,需要有人在旁指引。”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单寅祈的生母,单蝶。明媚的脸上看似淡然,眉间却有着抹不去的忧愁,“好。”
  交谈间,门外传来规律的敲门声,“父亲,我进来了。”当予冰推门而入后乍见到单蝶时,很是吃惊道:“姑姑?”
  予冰的母亲早逝,父亲又不知如何照料,所以她和单佟自小由姑姑单蝶拉扯大。印象中的姑姑很是温柔,从不舍得打骂半分,但她隐隐能觉出姑姑有心事,偶尔还会望着寅祈发呆。
  至她金钗之年,姑姑说他们三人已能独立,便将自己成日锁在屋中,吃斋念佛,极少露面。
  单蝶见到来人,盈盈露笑道:“予冰真是生的越发标致了。”
  向来不出户的姑姑突然出现在书房,予冰不由得想到许是有事,便道:“姑姑是否有事相拖?予冰愿帮您。”虽不是生母,但在予冰心里,姑姑是至亲的存在。
  单蝶握住她的双手道:“没有,姑姑我只是坐的时间长了,走动走动而已。”随后对着身后的单罗素道:“那我先回屋。”
  待予冰将单蝶送回房后再次回到书房内,单罗素正执着一卷竹简阅读,见她回来,丢下竹简,厉声问道:“你可知晓愈安城的百姓都在说什么?”
  予冰又怎会不清楚,自她回来后,大街小巷的传闻便由柒魔尊变成了妖皇,“父亲,女儿知晓,但传闻的确属实。”
  闻言,单罗素满脸震惊,不可置信道:“属实?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与他又是何时扯上的干系?”
  “不久前,我曾被魔人袭击,是他救的我。”
  “即便救过你,也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随他而去。我是曾教育过你们,无论是人是妖,是仙是魔,都有好坏善恶之分,但世人从不接受妖魔与常人相处,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这就是道理!”单罗素又叹气道:“你回房好好反省反省。”
  予冰没再继续说下去,明白父亲需要时间缓和,若此时再提及婚事,恐怕更是雪上加霜,轻掩上门,她徐步走回闺房。
  单罗素望着大女儿离去的背影,又将视线调回在内屋一张女子画像上,身段摇曳,很是美丽。
  默默摇头,思绪万千。单庄数百年来能在峪国拥有一席之地,不仅仅只是因为除魔降妖,更多的是情义,从不乱杀无辜,私下放走的妖魔也不在少数,但只是庄中的秘密,百姓不得而知。
  在许多百姓眼里,妖就是妖,魔就是魔,容不得他们闯入生活,视如敝屐。如今予冰这一出落入百姓眼里,将会受到多少世人指责,怕是预料不及的。
  夜幕降临,傲立的巨型铁剑在余辉下闪着幽暗的橘色光芒,红霞染了半边天,街道冷落,除了偶有一两声的犬吠,人们都已在家中休憩。随着炊烟的消逝,圆月升起,白色围墙外映出一道道奇模怪样的黑影,鬼鬼祟祟。
  烛火微弱,予冰还在翻阅竹简,月色透过木格窗花上照射进来,屋外时不时传来异响,她有些奇怪,已过戌时,为何还如此吵闹。遂起身开门,却不料见到偌大的院子里、屋檐上围满了魔人。守夜的人早已不见,鲜红染上白色围墙,在月光下尤为刺目。空气中满是血腥味,单庄上下一片狼藉,由于魔族的偷袭,死伤惨重。有些魔人还未闯入余下师兄弟们的厢房,她亮起武器挥过一道弯月剑气直破屋门,断裂的声音惊醒梦中人。
  须臾,厮杀声不绝于耳,予冰当机立断一个掂脚来到房前,先是阻止魔人的行进,让师兄弟们能尽快找到武器,而后传音给住在邻房还未出来的单佟道:小佟,快起来!
  单佟闺房与她紧邻,方才急着救师兄弟们,不曾注意左首边的情况,眼下脱不开身,单佟房前又已围上数人,予冰不由得着急。
  待师兄弟们都拼杀出来,她若蝶般一沾即走,迅步来到单佟房门前,解决掉魔人推开门,却见屋内空无一人。
  “单佟?!”无论房间内,还是传音,都没有回应。
  突地,后院传来姑姑的惊叫声,予冰神色一敛,险些忘记姑姑不曾学过法术,心想单佟兴许又跑哪撒酒疯还未回,就先行去救单蝶。
  刀光剑影,哀声遍嚎,这个夜晚如此漫长冰冷,无论杀死多少魔人,总有后续而上。
  “哈哈哈!”刺耳的笑声自屋顶传来,烛诜如鬼魅般矗立在上,十分得意地瞧着自己的‘杰作’。先前听说柒魔尊法力全无,本打算除之为快,谁知寻找数日未果;又听人说笫烟也元气大损,他这才卷土重来,将目标放在了单庄。
  如今柒魔尊不在,笫烟沉寂,此乃他烛诜的大好机会,朝着臣服于自己的众魔人道:“给我杀,一个不留!只要单庄消失,以后便是我们魔族的天下!”
  众魔人一呼俱应,唯有一个不识相的说道,“还有何庄呢!”
  烛诜神色狠戾地看向那不合时宜的答话人,掌中一团黑色火球飞快正中目标,瞬间变成一地灰烬。
  烛诜怎会漏了何庄,若不是是碍于何萱及她所谓的秘密,早就将之一起铲平。
  眼下最最重要的,是单庄!
  正得意之处,忽见身侧两旁各袭来白色、蓝色两道攻击,单罗素和予冰一左一右分别跃上,将烛诜阻在中间。
  单罗素一袭黑衣,犹如隐在夜中的捕猎者,眼内|射出寒星,手上的诀罗剑愈发变得刺眼,对敌人蠢蠢欲动,“你未免太小看我们单庄了!”
  话落,银白色光芒朝着目标快速攻去,不给任何回答的机会。
  前院内,单寅祈正带着单蝶突破阻碍,其余师兄弟们也因魔人众多显的有些力不从心,予冰看了眼交战中的二人,心道父亲应能对付烛诜,遂又转回去助师兄弟先行出庄。
  来到寅祈身边问道:“为何不见单佟的踪影,你不曾与她一起?”
  单寅祈也是很奇怪,“我方才也去房中找过,还心道她与你一起,今日她也不曾找过我。”
  予冰浅浅皱眉,单佟究竟去了何处?就连密语传音也不回。
  还没来得及再次传达消息,身后传来巨大的齿轮滚动声,咔嚓,咔嚓,一点一点搅动,随后是沉重的铁链摩擦声,震动着耳膜,众人闻声皆变色,予冰暗惊,忙指挥师兄弟们出庄。
  单寅祈的脸色也白了几分,回头看向身后,只见巨剑上空出现墨蓝色幽深漩涡,似无边无际,狂风涌起,巨剑因其巨大的吸力左摇右晃,仿佛随时都会破地而出。
  問剑一旦离地,方圆两里,无一幸存。所以,单庄两里内百年来都无任何百姓居住。問剑也并非是把普通的巨剑,它是为守护单庄而造,三百年前,单庄先祖无意救过一只白色鼠兔,那鼠兔正是水幻仙尊的灵物所幻,由于贪图人间享乐而下山,水幻仙尊为表感谢特意赠了問剑,可保单庄太平。
  予冰忙让寅祈带姑姑及师兄弟们先远离单庄,对单罗素密语道:父亲,女儿这就过来,你切莫唤起問剑。
  尖锐的金属声划破夜的寂静,黑白两道光在屋檐上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单罗素知晓烛诜实力不容小觑,也知其野心,今日必定不会轻易罢手,故以防万一先行解开了問剑的封印,若战败,也能与之同归于尽。
  但就算予冰的加入,也未能改变局势。
  烛诜笑的十分猖狂,而且面目可憎,傲慢的语气响彻云空,双手摊开做出不屑的姿态,“没有了笫烟,单庄不过如此,即便你们所有人一起上,都不是我对手!”
  对峙间,忽有淡淡的异香扑面而来,随之一道低沉富有磁性的男声自予冰前方响起,“噢?是嘛…?”红色细末从四周汇聚而来,在月光下仿佛带着光芒,一朵彼岸花渐渐舒展开,美的灼目。
  烛诜见状,脸色微微变了一下,双眼瞪着来人,硬是隔了许久才道:“你是妖,我是魔,妖魔本是一家,按理,你不应帮助人类。”
  彼岸花再度散成细末,男子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只见他单手触摸下巴,像是郑重考虑问题般,“恩…常理来说是如此。”左手缓缓伸出,壹贰它们正卷缩在其中,“不过很快,我也会是单庄的一员,而那位,将会是我的岳丈,你说,我该帮谁?”
  予冰接过它们,方才在战斗中不曾顾及到,原是早就去搬寻救兵了。
  而另外两人,早已因封末的一席话怔在当场。单罗素是意外,烛诜则是吃了一瘪。要知道,妖皇封末虽不问世事,但实力属一属二,如今这一仗,胜负已经很清楚,斗下去亏的是自己。
  单罗素此时见烛诜分了心,利剑袭去,誓要将其斩杀,不能放虎归山。
  烛诜被动地接下数招,已然没有方才的气势,时时刻刻防备着封末的突袭,心中百般咒骂,为何屡屡受阻。

  第23章 人言亦可畏

  封末则依旧淡定的笑望着烛诜难看至极的脸色,身后传来問剑再次落地的声音,沉重的铁链被震的晃噹直响,伴随着他冷淡的声音,“你想要如何处置烛诜?”
  男子挺拔的背影挡在予冰前方,白衣被月光晕染,泛出淡淡柔色,她的目光,留在烈如火的长发之上,淡道:“你的猎物,由你来处置。”
  如画的脸上露出微不可见的诧异,暗红色眸中露出赞许之色,唇角微扬,“好。”右手摊开,掌中出现一簇赤红色火焰,炙热夺目。
  烛诜见封末终于出手,当下召集众魔人,“回去!”今日这一仗,单庄已经人力大损,他也没有吃亏,何必不识相的继续比斗下去,黑色的身影隐入夜中,只留下一句话,“我不会就此罢休!”
  封末轻瞥了眼手掌,火焰熄灭,似笑非笑,身形未动,懒懒道:“可惜,跑了。”
  见魔人们都走了,师兄弟们又陆续返回庄内。平地上横尸遍地,而站着的三三两两搀扶,均有不同程度的受伤。作为愈安城第一大庄,一夜之间,受创如此之重,着实打击不小。
  单罗素重重叹口气,吩咐弟子们先行回房休息养伤,并派人前去通知过世弟子的父母前来。
  待经过予冰身旁,仍有不少人时不时将目光留在陌生男子的身上,显然对来者身份很感兴趣。
  封末没有丝毫不妥之色,只是在她耳边轻语道:“今日来的还算及时,不过此时提出婚事好似有些不合时宜,你说如何?”
  明眸如星,她微微抬眼,男子莹白的脸庞进入视线内,“早一时,晚一时罢了,不过你方才一句话,父亲该是听的很明白。”
  话落,单罗素突然自后方出现,面色阴沉的看着俩人,“我是听的很明白。今夜之事,单某铭记在心。但若婚事,单某暂且不会同意,这事关予冰的声誉,并非儿戏。”
  封末拉开了些距离,轻拭去肩上的尘土,缓缓说道:“单庄主考虑几日便可,至于同不同意,我仍会按自己的想法做出行动。”
  听闻他的话语,单罗素不由得动怒,“你!”
  白色身影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思绪游离的予冰,转身离去,只留下淡淡芬香。
  予冰对单罗素说道:“小佟不见了,父亲可曾见到?”
  “不见了?她不是好好的呆在房中吗?”说到单佟,单罗素又在心里兀自叹气,大女儿与妖族相恋,小女儿成日吃喝游玩,不思进取。白日被他责骂了一番,罚她自我反省,现下又不见踪影,真是一个都不让人省心,“也该替她寻户人家收敛收敛了!”
  予冰眼尾瞧见赶回来的单寅祈正朝这边走来,忙回道:“父亲,此事日□后再说,眼下重要的是小佟在哪。”
  单寅祈已来到他们面前,听闻她的话语,失望道:“还是没有找到小佟?”
  她摇了摇头,密语传音一直未有回应。
  单罗素吩咐道:“那你们二人先去打探小佟的消息,今日庄内死伤不少,待晚些我再派人增援。”
  激烈的打斗过后,单庄渐趋于平静,能行动的多在来回补给用药,还有几人将已逝的师兄弟一一整理好衣冠发束,单罗素吩咐徐管事准备好每位逝者的赔偿金。
  看着黑夜中忙碌的少年们,尤为凄寂。单寅祈稍稍安抚好他们,对予冰道:“走吧!”
  两人还未走出大门,就见有人抱着一名昏迷的女子停在门口,男子见到他们也不逃跑,径自放下怀中人,面色带点尴尬,慢慢道:“抱歉,我以为是你,没想到竟找错了人。”
  寅祈俯身探了下女子的气息,摇了摇她的肩膀,喊道:“小佟,醒醒。”
  予冰有些讶异,这名陌生男子身形壮硕,面容刚毅,看似端人正士,可她不曾记得有过相交,为何说出如此奇怪的话语,“我?”
  男子点头,同时也发觉眼前人的神情有些奇怪,便试探道:“我们不久前曾见过。”
  予冰答道,“既是相识,为何你行事如此鬼鬼祟祟?”
  这男子其实不是别人,正是柒魔尊的亲信,後奎。柒魔尊因昆吾镜法力全无,现下在不周山调养度息。後奎得知烛诜的计划后便先行至单庄带走单予冰,谁知刚到不周山才发现带错了人,无奈之下又折返过来,眼下看来人已经平安无事,他也就不必再操劳,遂道:“我只是点了她的睡穴,那我便先行告退。”双手抱拳,不待予冰回话後奎的身影就隐去。
  寅祈解开其昏睡穴,单佟缓缓张开双眼,杏眸呆呆地望着眼前人,脑袋还未彻底清醒,端详半天却突然一把推开单寅祈,怒道:“单寅祈,我说过不许进我闺房的呢!”
  单寅祈一脸无辜,无力道:“这不是你的闺房。”
  予冰对男子身份也并不在意,单佟平安便好。低过头也蹲下身,点了点妹妹的脑袋,眉目染着淡笑,“睡糊涂了?”
  单佟单手抚了抚额头,甚是可惜状,梦中正享用美味的鸭脖,谁知还没咬上一口就被吵醒了,转动了下僵硬的脖子,正瞥见单庄内凌乱的样子,不禁掩口道:“发生了何事?”
  ……
  翌日巳时,单庄内外,人山人海。庄内皆是打骂哭声,怨恨难平,父母皆悔之,愤言当初不该同意除魔。
  而庄外皆是看戏者,个个只论单庄落魄,不仅与妖合流,又惨遭魔人血洗。何庄则趁机落井下石,宣扬与妖魔势不两立,绝不重走单庄后尘,在城中大肆拉拢百姓,博取信任。
  全城内外,传言纷纷。
  单庄大门前,两道粉色身影站在显眼之处,默默观察着情况,只听那名长相娇艳的女子问身旁另一名容貌楚楚可人的女子道:“三姐,鲜少见你出来,想不到竟也对单庄的事如此感兴趣,莫非是瞧上谁了?”
  何萱敛了敛眼,轻声回道:“不过是出来透透气罢了。”
  前面正有几位妇女正在嗑唠,听交谈间,似乎是说昨夜妖皇前来提亲被拒,所以妖皇一怒之下借魔族的手血洗单庄。又有人道:柒魔尊与封末为夺得美人,各自交战;总之,说法不一,但都与妖魔有关。
  何懿咯咯咯笑道:“这单大小姐本事还真不小,前些时日还说与柒魔尊私奔,不过几日,又转而搭上了妖皇。”
  何萱的目光落在人群中的某处,有点心不在焉的答道:“事情还未落实,眼下说还早了些。”心道趁何懿还未察觉,转身拽过她的手欲离开。
  何懿身子被扯过,视线却还留在人群之中,赫然发现那之中熟悉的两道身影,忙停下脚步喊道:“二哥,你又来凑什么热闹?”
  何萱顿住,脸色变得僵硬,自从第一次从单庄拜访回来,她便察觉出何徵细微的变化。之前都会十分恭谨的称呼三妹,现在则是目光凌厉,仿佛看穿一切,全身散发出疏冷感,所以她是能避则避。
  谁想到何懿还是眼尖的发现了人群中的何徵。何萱唯有装出讶异之色,奇道:“二哥?”
  不远处的何徵听到自己的名字,调过视线,先是落在面部僵硬的何萱脸上,而后才看向何懿,“你们怎在此?”
  何懿不满的撇了撇嘴,“那二哥又怎会在此?”
  无拓在三人间看了个来回,对何徵的心思也摸着了几分,很识趣的说道:“我去单庄,你们慢聊。”
  何懿一把挽过何徵的手臂,不让其离开,“二哥,你和那个无拓师尊出去这么久,怎不回庄看看?爹娘可一直念着你呢!”
  说到此事,何徵也是无奈,自父亲被单庄婉拒后,就私下嘱托媒婆替他寻亲,母亲也总在耳边言语,说要多跟单二小姐接触。被逼的急了,他只好随着无拓游历人间,顺便打听妆眉和茉尧的消息。
  本与无拓已行至珞玲城,思前思后觉得予冰的事并不简单,遂又折返回来,不料单庄竟出了意外。
  “我们二人也是才入城。”
  何懿一边想断了自家哥哥的念头,一边又想到单予冰若真与妖苟合,那笫烟就会死心,自己则可以趁此拢过笫烟的心,岂不是一举两得?
  忙道:“单庄眼下今非昔比,二哥还是不要过问的好,母亲定也不会再提与单二小姐的婚事,你还是先回吧!”随后示意何萱一起帮衬着。
  何萱看向眼前神色如常的男子,微微笑道:“是啊,二哥,母亲自你走后,可时常念叨着。”
  何徵也回以何萱一抹浅笑,却未达眼底,回答的言简意赅,“好。”
  那抹笑,却让何萱觉得莫名心虚。阳光下,三人心思各异,并排的背影消失在路的另一头。

  第24章 再一次入宫

  接近两个时辰的劝说与安抚,围在单庄的人才渐渐散去,师兄弟们昨夜本就没休憩好,现在多已疲惫不堪,早早回房休息。单佟大口大口喝着水,待喝足后愤愤道:“百姓怎能听别人片面之词?什么单庄被妖魔掌控?什么情情爱爱的。”说到这,突又转身对着一旁的予冰道:“姐,你莫不是真要嫁给那个叫什么封末的?”
  予冰也未正面回答,只道人生有很多意外,而与封末之间,就是一场谁也没预料到的意外。
  单佟捉摸了半天,也没领会出其中个所以然。想起方才无拓道过些时日要去京城,听闻这话,十六年来从未出过愈安城的单佟心中蠢蠢欲动,想着不能错过此次机会,偷偷在予冰耳边言语,“姐,你帮我和父亲说说,能不能让我随着无拓他们一起去京城瞧瞧热闹?”
  “你一人随着他们?”予冰思量了会才道:“让寅祈同去,父亲便不会拒绝。”
  单佟闻言,自座位扶手双掌一撑,双脚蹬地,笑的贼兮兮,“姐要不要一同去?”
  她淡道:“有寅祈陪着你便可。”
  单佟摇着予冰的手臂不依不饶道:“一起去嘛,爹爹说要封庄月余养精蓄锐,我们不如就此机会去皇宫看看。”
  “皇宫?”
  单佟暗想不妙,无拓师尊都交代自己数次不能暴露此行的目的,还是不经大脑的给说漏了嘴!忙掩饰道:“对啊,去京城当然要去皇宫看一看,这不是人之常情嘛!”
  自小一起长大的姐妹俩,予冰怎会没有发现单佟脸上藏不住的尴尬之色。提起皇宫,她倒也听得一些传闻,说皇帝轩辕皓月性子突变,杀伐果断,凡有逆者,皆被杀之,朝堂之上,无人敢上前谏言,生怕一不小心就掉了脑袋。
  “罢了,你们去吧。”
  单佟见姐姐还是拒绝,哭丧着脸,十分惹人怜悯,一双眼蓄满水雾,“去嘛,去嘛,路上有你在,也能多个照应啊!”
  于是,在拗不过单佟的情况下,予冰只得随着无拓一行人同去京城。
  京都景致难相见,湖中游画舫,歌舞升平,华灯璀璨。他们一行五人在多日的赶路后终到达目的地,单佟看着眼前的繁华景色,身影已在街道中来来回回穿梭了数次,时不时喊着:“寅祈,快来看,快来看,这个好好玩。。。这个好好吃。。。”
  无拓在半路换下一身道袍,穿着件蓝色直裾,形似位翩翩佳公子,数人踏入京城后就惹得不少关注。
  何徵打开折扇,言笑晏晏,对其悄悄道:“如今城防森严,幸在入城前换下道袍,否则守城人此时恐已通报至宫中,那我们还如何进宫。”
  无拓点头同意,又看了看后方的三人道:“那你也得感谢我,可是我让单佟劝服予冰同行的,要不然,兴许又被那妖皇给带走了。”
  提到妖皇,黑色的眼恍惚了下,脑中掠过许多想法,曾以为是柒魔尊夺去前世的她,但在昆吾镜一事后,隐隐约约觉得事情并不似表面那么简单;而封末占据妖界,也正是三百年前他坠入轮回时,基本没有过交集;柒魔尊和封末两人,他则更倾向于相信前者。
  无拓见何徵没有回答,又问道:“进宫之事,你可安排好了?”
  “我们现在先去他府上,介时在决定如何入宫。”何徵与无拓此行的目的,其实是因为新封的皇后,那皇后不是别人,正是他们正在寻找的妆眉,却不知为何短短时日,竟已坐下皇后之位,听人道,她将后宫佳丽一一杀尽,霸占后宫,轩辕皓月竟也不管不问,着实诡异。
  风景秀丽的京城西南角,街巷绿柳荫荫,静谧悠长。一座王府隐于绿色之中,门楼典雅庄重,不骄不躁,若不是黑色金丝楠木牌匾上三个大字,恐以为是哪位世外人在此居住。
  而它的主人正是瑄王,轩辕泠月。也是轩辕皓月的皇弟,排行老九,常称“九王”。
  只见何徵从胸襟里拿出一块银色令牌,守卫就十分恭敬地迎他们而入。何徵曾在来时路上提起过,瑄王的母妃翩芸与他的母亲翩冉乃是堂姊妹,所以想要潜入宫可寻求瑄王的帮助。
  单佟本和予冰说的是去京城游玩,直至入京她方才知晓何徵他们此行的目的,只是有些纳闷,按单、何两庄的地位,既然要见皇后直接通报便可,又何必鬼鬼祟祟的?
  无拓尴尬的笑了笑道:“这事,恐怕一言难尽。总之,我们绝对不能光明正大的走进去,否则我也不会换下一身道袍。”
  闻言,予冰没再继续追问,明白无拓他们定有自己的思量。
  走入王府大厅,小厮道先去请瑄王,他们一行人径自坐下,只见桌案、凳几形状简约别致却另有一番风味,不似其他王爷府那般奢华。
  不一会,后门出现道天青色身影,来人举止温文尔雅,面容眉清目秀,很是一派清明,只听他先道:“令弟,真是许久不见。”
  何徵随即上前揖礼道:“这几日恐要打扰瑄王了。”
  于是瑄王安排他们几人先行住下,何徵遂与之单独讲了来龙去脉。而单佟抓着单寅祈早又冲入集市之中。
  待何徵回屋,予冰及无拓已等待许久。无拓与轩辕泠月交谈间只提起新任玄皇后之事,并未告知其是妖的身份,轩辕泠月倒将近日宫中发生的奇事一一告知,觉得确实有蹊跷。
  月余前,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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