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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冰-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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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都天神魔大阵,可凝聚出盘古真身,毁天灭地。”
明眸满是震惊,她微张着嘴,一度难以置信。
俊容内敛,牵过她的手在掌中放下一物,圆似瞳,红色裂缝居中,样子诡异,弯手紧紧阖上,拢过纤细的身子,在耳边轻声道:“这是鸢眸,交于你保管。”
双手环过,予冰垂首望了眼手中之物,头搁在他的颈畔,淡淡杏花香萦绕,只是静静地,静静地享受这短暂温暖。
“明日一早,我们便会再次上峪仙宫,你在无名殿等候。”
她未动分毫,声音有些沉闷,“世主还会留在那?”
“他会的,因为他知道我们会回去。”捋过她耳边青丝,缠绵缱绻。
“父亲和寅祈会如何?”
“到明日你就会知道。”薄凉的唇在她额间留下一吻,“今夜好好歇息。”
打开门,夜色凉如水,孤月皎皎,银光树下,终将有一战。
卯时刚过,为了不让单佟发现,她吩咐师兄弟们暂且不要打搅,谁知才走到前院,少女的身影便已等在门口,见到他们含笑含俏,“你们好晚,我都等了好一会儿。”望向予冰身旁,“咦?柒魔尊怎么也在。。。”
众人没有言语,予冰默默跨出最后一步,转身看着身后少女,“你留在这,我会把寅祈毫发无损的带回来。”
少女只是望着她,杏眸蓄满雾气,抿嘴不语。
当决绝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少女终是掩面而泣,无力捶打着那面阻挡了一切的无形结界,“姐,你回来,不要丢下我。。。”
———————
群山重重叠叠,宫殿在云烟中若隐若现,玉石为墙,金琉为顶,垒砌而成,是以碧海仙宫。予冰举目远望,蓝天淼淼无际,身后的雪树似在感应气息,隐隐约约有风的流动,纯净清透。
他的计划,还顺利吗。。。?
天空的云层,忽然起了变化,仿佛有无数裂缝出现,她看见卿墨与世主临空而上,每一道剑光都带着让人发怵的寒意。而后接连出现其余两道光,应是何徵与无拓,在你来我往中互不相让,顿时霞光虹色,壮观无比。
对战近百局,还是没有分出高下,世主似没了耐心,身前现出一样东西,因为离的远,予冰有些看不清,但当银光折射到卿墨身上时,她是惊慌失措的,那分明是昆吾镜!
所有的话语似卡在喉中,她看见卿墨再次被封入镜中,看见无拓身挡在世主面前,再然后…
她看见何徵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白衣染血,面色苍白,修长的手指拿着一枚珠子嵌入她额间,并强行解开了封印…
风拂过,雪树化做片片雪花,像吹落的梨花瓣,漫天飞舞。体内似有源源不断的法力涌出,记忆如沙自指尖流过,她张眼,这一刻,连呼吸都变得贪婪,肌肤白璧无瑕,眉黛青颦,丹唇皓齿,双眸剪水,是美,是仙,怕是世间再无有如此出尘绝世的女子。
只见她看着白衣男子微微一笑,洗尽所有,融化所有,“好久不见,白狐。。。”
第64章 最后的决战
原来; 两千年前,身为幼狐的他曾误入峪仙宫; 云巅之上,彩霞之下; 遇见了她。
那是落在他心底的印记,深深埋在记忆里,曾眷恋过她的怀抱,曾贪痴过她的笑颜。
最终,被悄然抹去。
男子讶异的眸中映出她美丽的轮廓,“是你。。。”募地弯身呕出鲜血,他再也支撑不住跪倒在地; 元神内丹俱损,几近死亡。
女子伸出柔荑,淡蓝色光芒将其围绕住; “为何要用最危险的方法?”
“柒魔尊说过,世主若落败; 定会立即毁了皿玉珠; 唯有在其松懈时; 一举成功。”
“所以,卿墨他自愿当了诱饵,而你们不顾安危夺回皿玉珠。”她的声音; 是淡的,淡到让人听不出情绪,望了眼远方; 掠过一丝悲伤。
“你无碍。。。”绝美的容颜已变得模糊,唇边露出极浅的笑意,何徵缓缓闭上眼,“便好。。。”
蓝色光圈散出独有的温柔与宁静,男子的身形幻化回白狐,蜷缩而睡。
点点荧光自她指尖流出,环绕住幼小白狐,风声轻吟,辗转过一处又一处,“忘记所有,在下一个轮回,做回自己…”
光晕渐渐淡去,只余下星星点点,在阳光中如泡沫般消逝。无拓闪身追了过来,伸手触摸那最后的温热,难掩伤痛。
“若干年后,他会回来。”女子看着无拓,眸色水蓝,清澈及底,“你可还好?”
“无碍,”无拓耸肩,露齿一笑,很快驱赶走阴霾,“仙尊说我是禹影剑选中之人,不会对我造成致命伤害,所以才兵行险招。”
“好,那你留在这。”她应道,正准备离去,宫殿旁的白玉栏上出现五道暗黄色身影,遥遥望着她,不敢离近。想起那日在西霞山被带走,她曾嘱咐小妖们回妖界,留在封末身旁,却不知为何又出现在此。招手示意它们近些,小妖们这才相继奔来,停在她脚边,目光闪亮。
“无拓,先替我照顾它们。”她回首嘱托。
无拓点头,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与小妖们相视一眼,默默守在殿门前,也不吵闹,也不言语。
当女子纤足落地,似在湖面上画出淡淡波纹,裙裾飘曳,虽身在凡世,却又一尘不染,千年不曾变。
“水无,想不到竟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面。”
那被称为水无的男子,正是世主。原本清俊的外表起了变化,他失声道:“冰儿。。。”女子的容貌还似从前,那样的美,让人情不自禁,多少个夜里在梦中醒来,想到的梦到的全是她的样子,深入骨髓。既然得不到,那就让所有人都消失,那样她的眼里就只有他!
女子淡道:“不,我应该称你为,水无的心魔。”
世主冷笑,“心魔?我本由他生,又何来区别?”
“这百年来,你借水无的仙身隐在暗处汇聚魔巫之力;如今夺了水无的转世,并将其吞噬,不是心魔又是何物?”
“哈哈哈。。。”冰冷的笑意骤止,黑色的眼底布满阴霾,水无的气息渐浑浊,“这又是因为谁?!我爱你千年,你伤我千年,所以这三世,我要夺回一切,不负千年!”
灵气如雾,丝丝缕缕缠绕着一把玉白色长剑,剑身通透,刃如秋霜,握在手中的剑柄散出极浅的蓝光,似与持剑者融为一体,她抬眸,“既然缘起于我,那便由我来终结。”
水无却忽然往后退出数步,看似深不可测,“你错了,结局终将只剩我和你。”
尖锐的笛声自上空响起,空中再度现出黑色裂纹,从中落下一道男子身影,待到那人抬首相向时,只见其衣衫凌乱,戾气尽显,双眸晦涩,长发任意披散,一张脸依旧妖冶美丽。此时遇到他,若冰是有片刻讶异的。
“封末?”
“不错!”水无答道:“你以为血液能镇住怨魔多时?你错了,三百年不是三年,封末强行镇住怨魔整整三百年,已到极限,若你不能每日及时供血,他随时都会瓦解崩溃。我不过言语激怒了两句,他就变成此番模样。不过也好,能拖住你一时半会。”
说完,水无冷冷一笑,急去的背影便消失在这片云空之中。
若冰望着面前已然被怨魔完全吞噬的男子,水无说不过言语激怒两句,恐怕不单单如此,定是戳了最痛之处。“封末,你若回头,为时不晚。”
红发男子依旧不发一语,暗红色瞳眸泛出无边的杀意,交织着恨、怨,憎恶一切。虹渊剑在手中铮铮作响,似在呐喊,似在哭泣;很快,熊熊红光顺着轨迹凌厉袭来,没有半点迟疑。
若冰浅浅皱眉,在强而快的攻击下只是稍稍挪过身子,冰珀剑上的灵力牵制住虹渊剑,而后伸出左手,一掌将封末击退数步,“非要如此吗?”怨魔不比其他,一旦彻底被吞噬,即便是她,也无法挽回,介时,就是魂飞魄散,再无转圜余地。
白衣染污,眼微垂,封末的脸,有些消瘦。她说的,风过的,叶落的,仿佛彻底隔绝,天地之间,他将自己封闭,锁在那一片幽暗之中。。。
虹渊剑,是他的决绝,也是他最后的意志。
剑如火,人如木,不过残躯,再无彼岸。红色年轮自足下出现,边缘刻符印,飘至半空,化成朵朵彼岸花绽放,美的妖异,美到绝望。年轮忽然转动,红色霎时退去,蜕变成白,那是死亡之兆。
水眸注视着年轮中的男子,冰珀剑隐去,幻作千万朵小小雪莲花,淡蓝如水,时沉时浮,似在等待。
当年轮转动,彼岸花变作利刃疾速而出时,那一刻,她明白他的选择,不再有任何言语,任何犹豫。数朵雪莲重叠,是以盾;左手蓄灵,在其年轮下方顿凝成冰,是以破;冰结成剑,借年轮而出,触之即幻成冰灵,无形无色,是以攻。
无论逃脱与否,男子的神情自始自终都是起初那副模样,当他欲垫脚临空,手中的虹渊剑猛地一沉,冰灵迅速自脚尖蔓延至全身,直至最后…
这样,便是结束…
她隐约看见他唇边一抹笑,那般清澈,那般自由…
一朵鲜红如血,一朵曼珠沙华,
缓缓伸出手,花落在指尖,灼目耀眼。花叶生死两相错,情缘生死两相错,如今,错上加错,再无轮回。
风吹过,花枯萎,自指尖凋零,飘过云天,飘过绿林,飘过海,他的声音,自远方传来,那样低沉,“我不曾后悔遇见她,但我后悔与你相遇。。。”
当繁花落尽,回眸亦是空。
如果说虐爱成殇,那相知便是缘,只是那沧海,只是那桑田,却总不能相守,不是相遇不到,而是早已注定。
原是我,太晚。。。
……
她眺望着远方,一时思绪纷飞,想不到人界数十年,竟能尝尽人生百态,喜忧悲欢,是如此。
不过片刻的停留,忽然间,天空浓云密布,遮天蔽日,湛蓝被沉重的灰黑取代,重重压下,风尘铺面盖地袭来,远处电闪雷鸣,从中出现巨型圆盘黑洞,庞大的男人身躯若隐若现,似要毁尽万物,山中鸟飞绝,地面崩裂,海水涌进。
她才惊觉,水无竟当真已开启了十二都天神魔大阵!
山脚下不远处,那黑压地面再度变得绵软,灭世的灾难覆盖住人们绝望的呐喊声。回首来到无拓及小妖们所在之地,她运功筑成五个灵球分别打入小妖体内,只见小妖们突变成孩童模样,看似古灵精怪,但却显露刚强正阿之色。
“现在起,你们便是鬼狱的守卫者。无拓师尊,可否同他们一起前去助百姓们脱险?”
无拓连连点头,就是有些担忧,“但我怕凭我们几人恐怕难以应付。”
若冰看了眼山脚下,“峪仙宫的人都已在山脚下,你前去汇合便可。”
“师兄弟们没事吗?!”
她颔首,“没事,我想水幻、水涟也都已平安无事。”
“真…真的吗?”无拓喜道,连话语都有些停顿。
“卿墨被封入昆吾镜,想来也是确认水幻他们所在,十二都天神魔大阵需要极强大的能量推动,水无就是利用被困在镜中的水幻他们。但在催动阵法的同时,强大的力量也使得卿墨一举将镜中的人带了出来,这也是为什么山脚下会出现峪仙宫的人。”
“那我这就去!”无拓忙回道,带着小妖们便要走。
小妖们恋恋不舍地看着她,一步三回头。她眉眼弯弯,“去吧,会再见的。”得到承诺,小妖们这才放心离去。
剑离地,若冰御剑朝布阵之地赶去。昆吾镜一事,水无生前与她说过,除去能将人禁闭在其中,还有借力之用,但这方法几乎没人知晓。当时不以为意,想不到心魔竟会以此催动阵法。
洛玲城郊外,百余里内一片荒芜。她看见十二人盘坐在地,巨大的黑色光柱自阵中直冲云霄,盘古的身躯已显现,头顶着天,脚踏着地,气魄宏伟。
而那阵中的十二人柱,自然有单罗素和单寅祈。她调过视线,卿墨与水无在阵法两旁对立而战,水幻、水涟及阎王则在卿墨身后的空处打坐,似乎伤势不轻,水幻见到她便道:“若冰仙祖,是我们一时大意,才让他有可趁之机。”
脚下站定,轻纱白衣,尘土也掩不尽她的美丽,那份清幽及空灵。与卿墨相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她淡道:“见到已逝百年的师傅突然出现在面前,多少都会惊讶,你们无需自责。眼下重要的是,如何阻止这场灾难。”
卿墨却道:“我可以,但需要你来对付他。”
“你的身子。。。”她有些迟疑,“无碍吗?”被昆吾镜封入,不是会损失大量法力?
卿墨看向水幻、水涟及阎王三人,“在镜中,他们耗尽法力替我布下干扰妨碍,所以并无流失多少。”
水涟看向那渐渐实体化的庞然大物,问道:“那可是盘古真身?”
“非也,盘古早已入天道。这不过是十二魔巫靠其精血所铸造出来的肉体,但法力仍不可低估。”阎王解释道。
对面的水无将他们的一言一行看在眼里,眸中带着自信之色,话语狷狂,“十二都天神魔大阵一旦开启,便再无法阻止,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应付?”
“是嘛。”卿墨扬起一抹笑,寓意极深,眼里流光内敛,微笑着与她相接,玄色衣袍在黯淡无光的天空下褪成月白色,昂藏七尺,俊逸无俦,眉目淡然,却又带着与生俱来的王者之势。原本灰暗的云层泛出浅金色光芒,染晕一片,忽橙忽红,他道:“剩下的交给你了。”
置在胸口的手募地握紧,襟内的鸢眸炙烫着掌心,她终是回道:“好。”
天际边的云色愈发璀璨,伴着一声“噹。。。”响彻云霄,从中出现一个玄黄色物体,水无不可置信道:“东、皇、钟!”
东皇钟,乃东皇太一的法器,十大上古神器之首,四万年随他陨落早已销声匿迹。
“你竟是东皇太一!!”
“你故意让慕水安留下讯息引我注意,却不知他留的预言乃是真,而非假。”
闻言,水无双手紧握,想不到慕水安竟能预料到这一步,更想不到会背叛自己。
玄黄色物体旁的男子似笑非笑,“时隔四万年,我居然再次与十二魔巫一战,实属可笑。”东皇钟已自神魔大阵的上空缓缓压下,钟体外满天星斗环绕其上,钟体内有日月祥光隐现其中,五色毫光照耀诸天。钟口覆盖住盘古庞大的身躯,厚重的呼吸在钟内回荡,十分暗沉浑厚。
水无见势,便要腾空而上。若冰挡在他面前,“我们该有个了结了。”
“冰儿,是我教予你一切,你我之间不分伯仲,你根本阻止不了我。”
她望着水无道:“你可知,我为何会突然闭关?”
水无沉默,目光幽深。
“因为师傅让我修炼仙界秘术,无天。”
“无天。。。?!”水无震惊道:“师傅不是说自初代仙祖之后,就不曾有人成功过吗?!”
“但我成功了。”
“不!不可能!!”俊美的脸庞隐隐露出怒意,“无天要的是绝情绝念,心如止水,毫无杂念,你为什么会成功?!为什么?!我与你朝夕相处五百年,你说的,做的,甚至连一个眼神,我都能知道你要说什么,只望能在你心里留下印记。然而,你却连这一点奢侈都不给我。。。”
“绝情绝念…呵呵呵,”水无笑意凄苦,墨色的眸中满是悲愤,“冰儿,就算到最后你也不留丝毫余地。但如今你爱上了别人,无天还能使用?!”
若冰微微抬首,卿墨的身影落入眼帘,长长的睫毛掩去莫名的情绪,她淡回道:“试了便知。”
双手伸展,淡蓝色点点圆光自她身体每一处飘出,如星辰汇聚,宛若星河,肌肤也呈现半透明色,她先将冰珀剑画圈成屏,定于上空。
而后数以万计的圆光离开身体没入剑屏,指尖微动,剑屏忽然来到水无上方。
水无反手控制住剑屏的挪动,在若冰还未来得及完成驱动时,闪身将她反锁在怀中,“他们若死,那世上便剩下我和你;我若死,那我定也不会让别人得到你!千年来在我脑中已循环无数遍今日的画面,想不到竟败在东皇太一的手中。既然生不能同衾,那就死同穴!”
剑屏此时突破水无的阻碍,再度尾随而来,在停止的瞬间脚下生出年轮,上下升出道屏障,将两人封在其中。而后蓝色光圆点自结界中再度出现,如同被束缚在灯罩内的萤火,美丽又短暂。
水无说的不错,他知道她每一处的弱点,所以对她的圈制都是攻其弱处。无天的威力她也清楚,方才虽被乱了阵脚,但也能发挥七成威力,这七成威力,足以让他们二人魂飞魄散。
握紧衣襟内一物,若冰轻咬红唇,蓝色光圆点已渐渐覆在肌肤上,灵本由她出,收不回那就借力而退!
微低下身,当光圆触及的霎那,她将灵力汇聚在后背,弹开两人的距离破屏而出,回首相向,脸色也有些苍白。
光晕已覆盖水无的全身,他欲施法破坏剑屏的封印强行突出,谁知剑屏忽然自行解开,幻成冰晶,细细小小,晶莹剔透,如雪般飘零,绽放在他每一寸肌肤上,身体渐变得透明,水无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消失在眼前,她的脸透过指缝遥遥望过来,“是我负了你。”
“何为负?我要的,自始至终都是你一人,即便你不爱我,即便亲手杀死转世的你!”无尽的怨恨在字语间诉说,“而今,我又败于你手中,哪怕我死,也要。。。”
话语突然停顿,水无的身体僵直,原本晦涩的眼眸偶有光亮闪现,她似乎看见笫烟那副淡漠孤傲的神态,在对她微笑,对她说抱歉。。。
人往往被表面迷了双眼,绝情绝念不过是种迷惑,无上有天,天外虚无。任何时候,不要踌躇,不能彷徨,懂得理解深处的自己,让思绪通透,才是真正的强大。
最后的画面终化成细碎荧光,随风吹往远方,她敛眼,缓缓回过身,“我曾喜欢过你,但那时候的我不懂什么是爱,而你的爱,太过深沉。。。”
。。。。。。
东皇钟已完全压制住都天神魔大阵所引发的灾难,十二人瘫倒在旁,神志不清,她俯下身,唯有一名少年正盘坐着,脸色苍白。
“小鼠兔,想不到你也转世了,是水无的意志?”
少年颔首,笑看着面前的女子,“仙尊本叮嘱我与你一起转世,但我贪玩误事,错投了这副肉身,还正好遇见仙尊的心魔,只得将错就错。”
“那轩辕泠月与白九景又是何故,不同于其他人?”
“他们二人百年前就跟随着世主,已经能自由掌控魔巫之力,不会变成傀儡;而我,就默默等待姐姐你的出现。”
红唇弯出似月牙般的弧度,她浅笑,指尖落在少年额间,很快驱赶出一股黑色气息,而后被斩杀。来到单罗素与单寅祈面前,用同样的方法替他们抹去魔巫之力,点过其昏睡穴。
而在他们旁边,是何庄唯一的血脉,何懿。
水幻将她的神态看尽眼里,先道:“若冰仙祖,待我与师弟恢复,定会想方设法将他们身上残留的魔气去除,您保重为先。”
若冰垂首,肌肤皙白几近透明,唇色苍白,帮白玖修复元神,接连两战,再加上方才被水无所困,眼下只余一层法力,替他们三人除去魔气就已消耗所有。
东皇钟带着盘古的肉身渐渐消散在这一片荒野之中,大地回归宁静,斑驳的阳光自云层照出,但他却没有再回来。。。
所以,他将鸢眸留给了她,
因为他清楚,这一战,将是有去无回。
“那就交给你们了。”她道,将单罗素和单寅祈的身子抬起,眨眼便消失在视线中。
因大地震动而引起的骚动及凌乱,愈安城一片废墟,单庄也已千疮百孔,单佟倚坐在门槛上发呆,眼神落寞,寒风瑟瑟,街道满是萧条之色,突然听得后面师兄们数道惊讶声,“单庄主和单寅祈回来了!”
单佟转身张望,而后迅速跑过去,见到两人平安无事,这才止不住喜悦的泪水。
但是。。。姐姐呢?她为何不回来。。。
…………………分割君………………
杏花林,水木屋,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花开无声无息,风拂过,那秋千藤吊椅发出“吱呀”声,似在诉说古老的故事,一枚圆瞳静静置在蒲团上,冰晶环抱,守日月光辉,赏山川有色。
数百年后,世间曾有传闻,不周山有一神一仙,男俊女美,生活在世外桃源,见过的人都会被他们的容貌所惊,然而当再回想时,却怎么也描绘不出轮廓。许多百姓慕名而来,都未曾遇见,再后来,有人传那是神仙所居,致使不周山一度成为名迹。
湖畔倒影蓝天白云,一名衣色素淡的女子孤身站在木栏边,长裙曳地,三千青丝仅用一根银色丝带系住,粉白花瓣落在肩头,她偏首缓缓拭去,目光却定在前方,眸中满是那人的倒影,盈盈露笑。
“三百年了,你可有念我?”
男子冁然而笑,紫眸泛着柔光,“上穷碧落下黄泉,唯你不忘。”
…千年万年,只要她还在,只要他归来,情不灭,爱依旧。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东皇钟和东皇太一,都是借鉴于洪荒小说主流,
然后杜撰出来的故事,请勿较真,谢谢!
第65章 番外一:第一世
在某个村落里; 没儿子的人家都会被些三姑六婆指指点点,白家就是其中之一; 父母田里劳作,家里五个女儿; 平平庸庸。可闲了没事做的妇女们就喜欢叨嗑,说他媳妇若再生个女儿出来,他白立将无脸见祖辈。
所以随着白熙的出生,就注定了被奴役的一生,不要说她出生当天的降雪异象,父亲将母亲刘氏生不出儿子的责任都推到她身上,说她就不该出生; 自白熙八岁懂事起,每个凌晨做好早饭后都要去湖边帮父母,姐姐们清洗衣物; 回去后再准备午饭,整日里都是忙忙碌碌; 所以她的身子也特别瘦小; 生长速度也比平常孩子慢些。
十五岁那年; 村里同样年纪相仿的女子都出嫁了,五个姐姐也都嫁了出去。每日也可以适当多点睡眠,又过了两年; 她的五官都已长开,出落的亭亭玉立,十分美丽。父亲见状; 很是高兴,忙出去找人说亲,可是到最后只要提及她的名字,所有人都避而远之,因为从第一个说亲的男子开始,都无缘无故的暴毙,大家说她是扫把星,是天煞孤星。
父亲又对她开始冷落,不闻不问。
朝阳才露,刚入春的天气还算暖和,相比寒冷的冬日已好很多,白熙拎着一篮衣服,小心的跨过高低不平的石子,来到湖边蹲下,每日她都是最早的一个,村里其余女子会陆续出现在后面,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绕过她,就怕被传染到“霉运”。
白熙岂会不知她们眼中透露出的鄙夷,所以都选择在固定的地方洗衣物,搓了搓冻的发红的双手,白皙的皮肤在清晨阳光照耀下泛着迷人的颜色。
不多久,她发现周围的女子都有些异常,顺着她们的视线望过去,在湖的对面,站着一位玄衣男子,那名男子长得十分俊俏,是她从未见过的好看,一时间,竟也有些脸红。
众人都对他议论纷纷,男子似乎并不在意她们的视线,在那里停留片刻便消失无影踪。
第二日,白熙依旧起的很早,天灰蒙蒙的,似有场大雨,她想,得加快速度。来到湖边,她经常蹲的位置居然站着个人,心里微微讶异,以往下雨天她们都不会出来,今日正巧可以换个地方,她本就不擅长沟通,所以面对占了自己位置的人只有避让。
“你叫什么名字?”
这是个男子的声音,白熙抬眼,只见那人背对着她,清丽的脸上有丝迷茫,他是在跟自己说话吗?下意识的拽紧衣摆,她是扫把星,没有人愿意和她做朋友,也没有愿意和她说话,所以他定不是在和自己说话,遂挪动脚步,找了个离他远远的位置。
“为什么不回答?”
在她蹲下后,男子已然跟随到身旁,视线与之齐平,白熙怔住,这不正是昨日出现在对岸的男子?从不曾近距离接触过陌生男子的她嗫喏道,“我叫白熙。”
随后,她看到男子唇边露出很浅的笑意,不明所以的回望过去,男子深邃的眼落在她脸上,道出姓名,“我叫卿墨。”
下意识地点头,并未再说什么,对于她而言,今日已晚了时辰,父亲定会不悦。轰隆的雷声从头顶传来,匆匆洗完衣物,头也不回的离开。
第三日,她来的更早些,昨日晚了些时辰回去做饭,被父亲好一顿谩骂,还罚她不许进食。摸摸扁扁的肚子,挽过衣袖,双手拘了数口湖水充饥,手下当即忙和起来。
捧着洗好的衣服,也不曾注意周围的情况,甩干手就起身,奈何迎面撞上一堵肉墙,撞的她七荤八素,手中的盆哐当掉地。
一瞬间的空白,她木木的低头捡起,脸色煞白,脑中唯有一念,今日怕是又得挨饿了。自始自终,她的头都没有抬起过,直到被冷水泡的发紫的双手被人牵制住,才后半拍的看向来人。
男子皱眉道:”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她慌张地收回手,摇摇脑袋,打楞道:“我…我要回去了。”
待她瘦弱的背影远离后,其他的女子都开始论起八卦,
甲:听说白家前些好不容易又说了个媒,对方是隔壁村出了名的克妻,之前的几位婆娘都被他克死了。
乙:那岂不正好,一个克夫,一个克妻,兴许能成!
丙偷偷压低声音:可不,本来白立心想终于能嫁出这个女儿,结果…
甲急忙接上丙的话:你们都不知道,我叔一家就住在那村,那男的,前日突然死了!
周围一阵低呼声此起彼伏。
丁:怪不得白立这两天脾气那么大,我这住他隔壁的,都能听到责骂声,昨整日他都没给她吃过饭。
乙:哎哟,这孩子也作孽个。
“请问,”
众人皆抬头看向问话人,极致好看的脸孔,特别是那双迷人的紫眸,纷纷呈现花痴状,“公子想问什么?”
“你们口中说的白家就是刚才离开的那女子家?”
众人小鸡琢米似的忙点头。紫色眼眸眺望着远方,不知酝酿什么,白家…吗?
翌日,白熙才走出屋外,就见父亲一反常态的在炉灶边生火,看到她竟还招呼她用早膳,“粥我做好了,你吃完再去湖边洗衣服。”
她顿住,心想莫非父亲想将她卖了所以招呼她用最后一次膳,“爹,我以后绝对不会再晚时辰了,您不要将女儿卖掉。”
白立放下柴火,笑容满面,甚至对她还很恭敬,“爹哪舍得卖掉你。”昨日外出偶遇一名男子,那男子仪表不凡,上来就给他一锭金元宝,说只要好生照顾着白熙,日后定少不了好处。这等好事,他白立岂会轻易放过,把白熙卖出去也不过几两碎银,傻子都掂量的出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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