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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冰-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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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末挪过视线,落在小妖们的身上,缓缓伸出手,红色圆光自掌中出现,随后覆盖住小妖们所在的地方,“嘙”地一声,原本手指大的圆滚物体变成手般大小,手依旧细长,身体依旧圆滚,腿却短了一节,只有原来的一半。
小妖们你看我,我看你,似乎也被自己的样子给惊到了,大张着嘴。
封末道:“它们在慢慢长大,所以最近食量是不是有些惊人?”
予冰颔首。
“地龙第一次幻化,估计也不知怎么冲破穴位,怕是只有以吃来填补身体的不适。”
怔了半天的小妖们终于反应过来,第一反应竟是将身子埋入雪中,露出害羞状。
她好笑道:“怕是真的长大了。。。”眼下居然知道害羞了。
“听说昨晚有个叫无拓的人来妖界找我。”寒霜未化去,白雪又漫漫,一把蓝色油纸伞遮去飞絮,男子面如冠玉,一双眼,幽深似海。
“恩,听无拓道好像是有事寻你。”予冰望向不远处他们落脚的屋宅,“他就在那边,你要不要问问?”
封末却拒绝道:“不了,我此行是来看你,身体可有不适之处?”
“我挺好。”
看似平静无波的眼,闪过许多情绪,拉过她的手,将伞放入手中,再握住,兀自紧了几分,“过几日,我接你回妖界。”
回妖界?此话是何意?
不待她回答,男子转身离去,只留下一道背影,没入茫茫白雪之中。。。
第53章 暗中的推动
两日后; 他们终于回到愈安城,到了城门口她们便与何徵、无拓二人分道扬镳。停好马匹; 搬下东西,在单庄等待她们的; 除了她们的父亲单罗素,还有名朝服少年也坐在前厅。
予冰先同父亲稽首,这才面向少年,明黄色袍衫,以簪挽发,五官尚稚嫩,目色清雅; 不正是面馆的那位蓝衣少年!
单罗素先介绍道:“这位是慕国师,你们进宫时应该见过。”
她与单佟一起揖礼,“见过慕国师。”
慕水安直起身子; 回礼道:“姐姐们客气了。”
单佟没有入宫,自然也是第一次见慕水安; 转身在她耳边小声道:“国师这么小?我看还未成童吧!”
单罗素见两人交头接耳; 轻咳以掩不妥; 吩咐道:“你们一路赶回来也累了,先回房歇息去吧。”
于是她们先行回房,在过廊中遇见师兄弟们; 才知道原来慕水安昨日就到了庄中,因为单庄抵挡天灾有功,皇帝轩辕泠月命慕水安亲自登门感谢; 并赠黄金千两。
而父亲出于礼貌,便邀请慕水安留宿三日,以缓旅途疲惫,慕水安并未拒绝。
单佟在听完师兄弟们的话后,就急急拿着东西往单寅祈的房中走去,予冰远远看见紧锁的门在许久之后才缓缓打开,单寅祈却是一脸冷漠,直接拒绝了单佟的好意。
予冰喊住欲离开的其中一位小师弟,问道:“寅祈自我们离开后有没有出过房门?”
小师弟挠头思索,“好像没有,平时用膳时也极少看见他。”
予冰表示知晓,示意小师弟可以离开后,徐步来到失意的单佟面前,搂过其肩膀轻声道:“哭吧,哭出来好些。”
少女纤弱的肩膀隐隐颤抖,泪水打湿脸庞,胡乱的抹过脸,笑比哭难看,“没关系,没事,我只是眼睛进了沙子,有点酸。”
予冰接过单佟手里的包裹,将其推回房,并交待不许出来,掩上门,她再次来到单寅祈的房门前,有规律的敲响,“寅祈,我是予冰。”
门,很快被打开,男子苍白异常的脸映入眼帘,见到她眼神有些闪躲,予冰看向房内,笑问道:“我能进去吗?”
单寅祈偏过身,让出一条路,声音低沉,“好。”
屋内雕窗紧闭,光线暗淡,所有物品还是依如前,摆的井井有条,予冰在正厅侧身坐下,将东西放在圆桌上,“你近日可有什么心事?”
“没有,”单寅祈神色平静,回道:“只是伤未痊愈,还需要点时间调息。”
伤早该痊愈了,予冰又怎会不清楚,但她却未揭穿,只道:“那你为何拒绝小佟的好意?”
单寅祈低头不语。
“你可知,小佟性命垂危时,都还护着这些东西?”
听到性命垂危,单寅祈猛地抬头,情绪终于有所波动,“小佟她…?”
“在京城时,小佟被人袭击,内脏俱损,若不是笫烟的药丸…”
闻言,单寅祈双手紧握,关节泛白,露出悔色及无奈,硬生生憋住翻涌而来的诸多情绪。
予冰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明明很在意,却要装出冷漠之色,单寅祈究竟在顾虑什么?
然而,她只能推波助澜,无法左右他的想法,于是起身说道:“东西我留在这,若你还想拒绝,希望你能自己找小佟说清楚。”来到门口折身离去。
单寅祈坐姿未动,静静望着东西发呆,久久不语。
…………………
繁花褪去美丽的衣裳,独留枯枝迎风,庭院内只有那棵古树四季常绿,不管风吹日晒雨淋,依然屹立如松。
那地下的小土丘,小妖们原本的窝该是呆不下了。由于身形变大,她的束腰带更是容不下,所以便留了它们在围墙外自行攀爬而入,谁知一刻后还是不见踪影。
“小伍?小肆?”
呜呜声响起,辨不清是风还是小妖们的呜咽。她又喊道:“小壹?”
呜呜声再次响起,忽远忽近,墙檐上有几道黑影摇摇晃晃,定睛细看,原来小妖们高估了自己的体型,在攀爬时被柳枝缠住分|身不成呢!
她就近搬过一块石头垫脚,伸过手,拨开层层柳枝,抱出其中两只,其余三只见状,心急地要挣脱而出,谁知枯枝承受不住,啪的一声断裂,小伍小壹它们连滚带枝掉下去。
她越过身子查看情况,却见墙的另一边正站着一名少年,手捧三只滚成球的小妖,似笑非笑,“姐姐可是在找它们?”
她肩上的小贰和小叁瑟缩了下身子,露出惧意,小心翼翼的看着少年,又示意其他小妖们赶紧跃过来。
少年手中的小妖们僵着身子,想跳又不敢跳,怯怯地望了眼身后之人。
予冰道:“请慕国师等待片刻,我这就过来。”
穿过廊道,走过大门,来到庄外那株柳树旁,慕水安仍在原地,她抱走他手中的小妖,道了声谢,欲转身离开。
“姐姐可能不了解我的习性。”少年突然道:“我向来不接受口头上的谢意,因为谢礼来的更实诚。”
予冰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小小年纪却世故的很,完全没有童真可言。
还没决定如何,又听他继续道:“午时了,不如请我吃碗面作为报酬?”
“好。”她没有拒绝。小妖们听见有面吃,也顾不得害怕,忙粘上来,两只站肩头,一只趴头顶,另外两只各抱住左右藕臂,满眼放光,十分惹人怜爱。
明眸里泛出难为之色,小妖们的身躯不比从前,她又被封了穴道,去面馆定会有人会注意,“你们留下,我带回来可好?”
数只暗黄色圆物体一致的摇头。
慕水安似乎看穿她的想法,招手示意她靠近些,只见宽大的衣袖拂过,小妖们就不见踪影,“这样就可以了。”
偌大的面馆,待他们去时,仅有两人,掌柜和小二。馆内也没有平时热闹的景象,所有桌椅摆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这场景,怕是在他们来之前,慕水安便已派人通知过了。
堂堂国师出行,阵仗自然少不了。予冰并未感到特别惊讶,径自对掌柜道:“十碗阳春面。”随后看向少年,“你若不喜,可让掌柜调换其他的。”
“客随主便。”慕水安道,在窗边挑了个位置坐下,“姐姐难道不好奇嘛?”
她在对面坐下,“好奇什么?”
“我在京城说的话。”
“好奇归好奇,不过看你的样子,似乎并不打算继续解释下去。”
少年抿唇而笑,看了眼窗外,选择沉默不语。
小二依次端来十碗面,她本以为慕水安两碗足够,眼下依他的食量看来,并不止于此。这已是第五碗,与小妖们几乎不相上下,大概是正处于长身体的年龄。
淡淡阳光透过窗格照入,折在少年稚嫩的脸上,明黄袍衫泛出浅金色光晕,万分迷离。少年双眸微抬,目色晕沉,“既然你请客,那我也送你样东西。”
原本撑着的脑袋正观察小妖们最后一碗面的余量,听到他的话不由得回看过来,带丝讶异,不是说作为救小妖的回报吗?怎么又说送东西?
只见少年起身,手持铜盘转动数圈,不过眨眼,自己竟来到一个陌生地方。
古树盘根错节,翠绿漫野,丛中奇花溢彩,妖娆纷纷,如此熟悉的场景,不正是妖界?!
不远处的碧湖边站着两名男子,一名白衣红发,自然是封末。另一名玄衣墨发,看背影,应是苏一?
她欲回头询问,谁知身旁空无一人,只有五只小妖静静躺在草地上。
湖面宛如镜,水澈碧如玉,风拂过,将湖边两名男子的对话一字不落的传入耳中。
“她的生命所剩无几,我希望你能解开追忆术。”
封末的神情微微变化,却转而问道:“你说她生命无多时,是因为那一魄还未找到的缘故?”
“是。”
“何宣当真不知道?”
“何宣知不知道与我无关,”玄衣男子回道:“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些许的沉默,封末终于道:“我不会解的。”
“万千雪已经死了。”
“在我心里,她没死。”
“封末,”玄衣男子语气隐隐带怒,“你究竟要自欺欺人到何时?”
“那你呢?”封末反问,“一直以苏一的身份留在她身边。”笑意微苦,“其实我们都一样。”
“不一样。”玄衣男子淡道,身子侧过,眸色暗紫,面貌俊逸非凡,“至少,她无可替代。”
当两人的交谈结束,一道清冷的女声打破这份宁静。
榕树下的女子,白衣胜雪,容颜绝美,明眸似水,目光极淡,淡到让人心间一凉,似无法跨越的鸿沟。
“所以,我不是万千雪。而你,也不是苏一,而是魔界尊者柒魔尊。”
第54章 齿轮已转动
予冰的话才说完; 两名男子同时回头,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 大概谁都没料到她会突然出现在此地。。。
小妖们如今对她的心思极为了解,很快取了东西奔驰而来; 她紧握玉佩,未再有任何言语,眨眼消失在视线中。
云吞面馆,木格窗旁,少年还在。
“姐姐可有看到什么?听到什么?”
手中兀自握紧,她敛下眼只道:“你早该料到了。”
“恩,”慕水安没有否认; 用纱布在手腕绕了一圈又一圈,“但还是挺好奇。”
予冰不解,“你为何要这样做?”
“只是想让事情更快的解决。”
更快的解决?她低头; 手中玉佩色彩润泽,他们的对话再次在耳边响起; 她忽然有点懂了。
原来; 被瞒在真相后的; 自始自终只有她一人。
“我先回去了。”
……
待纤细的身影匆匆离去,少年的对面,又出现名男子; 一袭白衣,先是看了眼走远的背影,而后转过视线; “慕水安,你在做什么?”
少年撑过下巴,看似懒洋洋地睨向窗外,手腕处的纱布隐隐泛出血色,他淡道:“铺路。”
“你别擅自行动,小心惹怒世主。”
“我自有分寸。”慕水安掠过来人又折回,“白九景,你已跟了我一个上午,究竟还要跟到什么时候?”
白九景摊手表示无奈,何庄回不得,世主又没其他命令,一路飘来荡去,也就慕水安身边有些趣事。
“你用了秘术?啧啧,还特意用血灵阻断气息,对方是个大人物?”
慕水安笑而不语。
白九景顿时被激起了兴致,满眼嗜血的模样,“是谁?”
“怎么?你要与他较上一较?”少年怀中的铜盘突然剧烈转动起来,他伸指轻轻按下,“我劝你还是惜命,不管是为自己,还是为世主。”
说话的同时,几个蓝色大字自铜盘上跃出,“世主来命令了,让你们速去峪仙宫。”
白九景面色突沉,撩起衣袍一角,“我这就去,你就自己回宫吧,我不奉陪了。”说罢,瞬间消失在馆中。
少年起身舒缓过骨骼,来回转动颈脖,将铜盘变小至手掌般收入衣襟,又对老板道:“再来五碗阳春面。”
…………………
雪晴云淡日光寒,檐流未滴梅花冻,一种孤清不等闲。
怕是累了,怕是忘了。。。
急促的步伐在门前响过一次又一次,予冰听见单佟推门而入的脚步声,听见小妖们争抢玉佩的声音,还听见父亲的询问声。
然而,她甚至连自己的样子都看不清,仿佛已彻底消失在他们眼前。身子被微薄的凉意环绕住,她的思绪,她的落寞,随着黑暗彻底沉睡。
…我,究竟是谁?
单佟在修炼内力时,见予冰旁若无人的走过,眼中满是疏冷感,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怎与那日失忆的神情特别相像?
好不容易捱过时辰,火急火燎的冲进姐姐屋中,人不见踪影,玉佩却留在了圆桌上,还在奇怪没见姐姐出去,顺手拿过玉佩端详,谁知小妖们突然冒出来与她争抢。
单佟一把夺过,朝怀里一揣,“姐姐呢?去哪了?”
小妖们盘膝坐下,摇头表示不知。
“当真?”单佟杏眼微眯,显然是有所怀疑,姐姐素来不会单独留下小妖。又径自在屋内环视一圈,纱帘淑淑,木香沉沉,静而幽雅,不似有人来过。将玉佩置于床头,“我放在这,你们可要看管好。”
边走边思量人究竟去了哪,才出房门,就撞上一人,脚上一双火红色岐头履,身着一袭嵌金朱色留仙裙,是何懿!
“你干什么?鬼鬼祟祟的。”单佟摸摸被撞疼的脑袋不悦道。
“闲着没事,出来逛逛。”何懿也抚着额头,看似正巧经过,视线却时不时往屋中飘。
“这倒稀奇了,”单佟眼疾手快的转身关好房门,睨了眼面前的人,“你平日里不都跟着笫烟,今日莫非是被甩了?”
何懿一反常态,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道:“笫烟近日忙于消灭魔人,没闲暇时余照顾我,又担心我受伤,所以留我在庄。”
“好,好。”单佟一听何懿的话,也懒得再与她争辩,从京城回来都是孤身一人,何来担心之说?庄中师兄弟们更都在暗中讨论此事,这好好的一个姑娘,偏偏看上冷情冷意的笫烟,还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白白浪费大好年华。
笫烟每次都是来去匆匆,何懿从住进庄的日子算起,与他的对话大概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何懿自己难道就一点都没感觉到?还是说她已经自我蒙蔽到一定程度了?!
“你喜欢就好。”
说到近日笫烟的行踪,单佟也是满脑袋问号,好似从入京后就没见过人,还有那个苏一!每次姐姐有事,这两人总是挨个消失,单佟猛地一跺脚,“该出现的时候不出现,平日里净乱晃!”
何懿见单佟行为奇怪,再度调过视线看向掩住的门,装作担忧道:“怎么了?难道你姐姐出事了?”
“你姐姐才出事了呢!”单佟立马回道,推过何懿的身子就要赶人,“何三小姐再过两日就要成婚了,你还是去恭喜她去,别在这问东问西,乌鸦嘴!”
何懿不依不饶,摆明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那是我姐,我早就恭喜过了,还用你提醒?”
“好好好。”单佟连连点头,心中只有赶人的念头,推人的力道不减半分,“你二哥刚回来,他的婚事也近了,你再去恭喜恭喜他。”
何懿猛地拍开单佟的手,满脸“干你何事”的傲色,当烈与火的触碰,自然会燃起熊熊烈火,一红一粉两道女子身影很快纠缠在一起,互不相让。
原本冷清的单庄,由于红粉两道光影时不时出现,仿佛阳光都被暖色浸透,庭院内也热闹了起来。
何懿很早就已修炼到滅境界,法术运用比单佟要熟练许多,但由于夹杂着其他招式,出手有些怪异。
“你使的什么招?”女子的手软弱无骨,时而攻上,时而侵下,如重影般分不清真假,单佟凭袭来的杀意直觉挡住,这与他们学的相差甚多啊!
骄艳的容颜上似覆了层阴影,表情暗沉,何懿没有回答,掌中蓄力,一把火红色光武突然出现,竟是以灵铸剑!
单佟大吃一惊,人界法术根本不可能达到这一境界,更是首次见到何懿使用此招,在鬼狱时都未曾有这般强的实力。
青石铺的地面被其斩裂,随后是木窗木门被毁的七零八落,古树被剑气震的叶落枝晃,单佟连连后退,大声嚷道:“何懿!你疯了不成?!”
察觉到异常的单罗素和单寅祈从屋中出来,单寅祈乍见何懿的神态猛地一晃神,忽然想起何厉韬异变时的模样,急忙拔剑疾出。
水色君子剑横穿而过,一个侧挡挥开何懿的攻击,随即垫脚转身,不留任何喘息的余地,剑尖直刺。
“呲。。。!!”光武与银剑正面交锋,发出扰人心神的灵音。
单佟捂住双耳,忙退至角落避开被波及。单寅祈则恍若未闻,连攻数击,红色灵剑看似力压君子剑,但一招一式从未近过身。阴云遮日,天空忽明忽暗,一道道剑光临空飞舞,华光璀璨,极快的招式已是肉眼难辨,两人的内力竟不相上下。
单佟红唇微张,单寅祈的内力,何时已到这么强的地步了?!
庄中的师兄弟们听见庭院里的声响也渐渐汇聚过来,在旁边指指点点。单罗素见状,一个飞身跃至还在交手的两人中间,单寅祈见状忙停下攻击,倒是何懿仍旧方才那副阴沉的模样,火红色灵力似火焰般已覆满全身,手持灵剑俯冲而下。
单罗素双手结印,巨大的冲击力在半空交汇,大地震颤,单罗素脚下顿沉,深陷数寸,他怒吼一声,将攻击再次反弹回去,还停留在上方的何懿被反噬力逼退数里,体内翻腾的气血自唇角逸出,灵力退去,她擦试过血渍,盯着袖口的污点好半宿,木然回过神,呆呆的望着面前的一切。
“怎。。。怎么了?”
“何四小姐看样子神志不清,需要好好歇息。”慕水安不知何时出现在她后方,眸色墨黑,眉宇微挑,看似清秀稚气的脸却隐隐露出惊人魄力,“你觉得呢?单庄主。”
单罗素看了眼面前的小大人,再次落到何懿满是疑问的脸上,方才确实不像是有意为之,所幸未伤及无辜,故回道:“这次单某就不追究,希望何四小姐下不为例。”
何懿虽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但体内的法力流动明显有异常,定是方才与单佟交手所导致,难得默默应了声,“好。”
单罗素这才对着单佟问道:“你姐姐呢?怎么到现在没见过她?”
“好像,”单佟尴尬一笑,并未道出事实,手指着厅旁廊道做走路状,“好像是出去了,我午时还见过她呢!”
正说着,前厅一个人影快速跑过来,原是何庄的小厮,见到庭院中的何懿急急道:“何四小姐,何三小姐自缢身亡了!您赶紧回庄吧。”
众人皆面露讶色,向来温柔可人的何三小姐居然在成婚前寻死?这可是大消息啊。
慕水安背过身,天,渐变得阴暗,他抬头,空气中没有雨的缠绵,却有雾的朦胧,丝丝密密,拢上心头,少年唇边一抹浅笑即逝。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看的时候觉得乱吗。。。??
这两章可能穿插剧情比较多,场面有点转换不过来(ㄒoㄒ)
第55章 我与你共存
而另一面门窗紧闭的屋内; 床边忽然落下一道玄色身影,低头看了眼静静靠在枕边的玉佩; 面色平静,瞧不出任何情绪。
自怀中又拿出一枚一模一样的玉佩替换; 原是凤血玉所变,男子对一旁端坐着的小妖们道:“谢谢。”
小妖们垂眼,似乎从一开始就知晓自己拿的假玉佩,视线落在木窗边,又在男子脸上来回。
男子看过去,眸底泛出深深怜爱之色,“或许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这是在自我保护的状态。”
伸出右掌,一个妆奁般大小的冰棺出现在眼前,寒气萦绕; 晶莹剔透,脚步挪至木窗边; 轻柔拢过一物; 放入冰棺之中; “我取了寒冰,非冥火不化,她需要时间静心。”
听到这里; 小妖们忙攀爬至冰棺上方,一副看家护院的模样。男子轻轻将它们扫下,淡道:“你们在与畸魄对抗之后; 自身妖力已经释放,在杏花谷呆不了几日。”
将冰棺隐去,男子打开房门,正对上还停留在院中的粉衣少女,粉衣少女见他从自家姐姐房中出来,双目圆瞪,手指了半天,舌头打结,“苏一,你。。。你怎么。。。在这?”
苏一却径自将小妖们交付于她,“予冰要出去一阵,你代她照顾好小妖们。”
姐姐在哪?要去哪?去多久?
这些话还没等单佟问出口,就见苏一眨眼消失在面前,留下她与小妖干瞪眼,小妖们侧头偏过,直接往单寅祈的怀里撞去。
少女今日是被完全转晕了脑袋,接二连三的稀奇事都碰在一起,小妖何时与寅祈也这么亲密了?
“你们吃错药了?”
寅祈素来与小妖们没什么交谈,顶多是熟悉而已,但小妖们如此亲昵的举动也让他着实吓一跳,斯文的脸上闪过些许尴尬,很快像是明白了什么,躲过单佟期盼的视线又冷着张脸默默走回房。
单罗素自后方拍了拍小女儿的肩膀,沉静的目光似看穿一切,随后背身离去。
轻烟晓拂,杏花重重,独照粉影映水畔,淡去红尘惹相思。花香悠悠,水色清清,雪山之中,木屋檐下,蒲团垫上,靠坐着一名玄衣男子,墨发沾湿,紧贴着轮廓分明的俊容,更增几分不凡之色,深邃的眼落在冰棺之中那一片纯净无暇的冰晶之上。
该是晴空万里,
该是千年无雨。。。
然而,
雨。。。
自他入谷后就不曾停歇过。
无声无息,如丝如愁,男子伸手轻抚上冰棺,雨水滑过每一处肌理,“你若伤了,我便陪你一起,不分朝夕。”
冰晶洁莹,纯净胜雪,怀冀沉睡,我与你,昼夜共存。
…………………
何庄,本该是喜庆热闹之象,如今一干人等均着白衣麻布,黄纸漫天,哭泣声哀哀。
庄外不远处站着一男一女两人,视线淡然。女子紫色长裙罩身,肩披纱衣,云鬓浸墨,头插玉摇回风舞,容颜姣好,胜有倾城倾国之貌。
而另一位高大魁梧的男子正是向来跟随柒魔尊的後奎,只听他对紫衣女子道:“想不到,你竟会在这时弃了人皮。”
“何庄已不是以前的何庄,你很快就知道了。”女子回道,眼神冷漠。
“什么意思?”
“我看何徵已有所察觉,不过也晚了。如今何庄人丁凋零,也就剩下何懿一人了。”何徵乃九尾狐转世,没有当面揭穿,恐怕是念及二十年的养育之恩。可她不一样,何萱本尊早已在两年前因病过世,她不过是占据这张人皮以何萱的身份多活了两年,对何庄上下谈不上感情,自然可以想离开就离开。
“你是指何旭有问题?”後奎下意识猜道。
“呵呵,他心术不正,自命不凡,自然会被乘虚而入。”女子看向庄内,厅堂正中的中年素服男子正坐,形似庄重威严,但眼里时不时透出不耐之意,偶尔还会对他人露出诡异之色。
“这寡婆还真是无处不在,眼下是找到好容器了。”
“寡婆?!”後奎的惊讶言于表,在被柒魔尊斩去半截身子后不见踪影,原是附在了何旭身上。
“何徵对着那一张脸下不去手,我是根本不想与那妖共处一室。”女子眼露不屑,她与寡婆虽未有什么深仇大怨,但寡婆那种刚柔不定、腥秽浊污的妖,最让人反感,“还是早些让卿墨解决了他。”
“话说,从京城回来后,他去了哪?为何至今没见过他的踪影?”
後奎刚正的脸露出少许僵硬之色,隔了会才回,“他去冥界寻阎王问些事。”
“冥界?要去这么久?”
“因为要查几人的运命薄,需要花些时间。”
美目流盼,女子眉眼弯如月,转而道:“两年前你说愿助我一臂之力,如今可当真?”面貌看似美丽动人,心中却是另有他想:运命簿,怕是与那女人也脱不了干系,她再不有所行动,就晚了!
後奎看着女子蓦然转变的样子,神情严肃,“珞华,两年前从你披上人皮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不染纤尘的珞华仙子,而是一个为情近乎偏执的普通女子。整整两千年,你从神界追到魔界,明知不可能,却非要一意孤行。”
“一意孤行?”女子冷笑,眼中满是不平及悲伤,“你又懂什么?!”
珞华仙子,本是西王母的从神,有沉鱼落雁之貌,高雅脱俗且能力非凡,素来不问世事。在神界更是有人为博美人一笑,将七色彩云堆至其所在的碧落台,幻成千万种繁花模样,美到不可方物,到最后还是被冷眼相待。
三月初三,乃西王母的诞辰,众神仙前来祝寿。柒魔尊虽为魔界尊者,却也在西王母的邀请之列,当柒魔尊步入昆仑宫第一步,不论玉帝还是三位天尊都对其礼束有佳,这倒让珞华仙子不禁对其刮目相看。
素来被众星捧月的她,一举一动都会惹来注目,唯独那名男子稳如泰山,甚至连视线都不曾停留过,倒是少见。
执过玉壶替其甄满一杯琼浆,丝毫不吝啬笑容,姿色艳冠群芳,众神看的如痴如醉。
玄衣男子神色如常,依旧没有抬眼,不过片刻就起身告别。
至此,柒魔尊的名号便在珞华仙子心中刻下。每一次相遇,每一次被无视,仿佛都成了她的日常,直到最后得知他不再回神界时,她竟莫名慌了!
有时候,念想只在一瞬间,而珞华在那一瞬选择了坠入魔道,却不知漫长的等待不过才开始。
五百年前,那个女人出现了,第一世无故早逝;第二世意外被害,让柒魔尊整整沉睡三百年;第三世,寻寻觅觅十几年,找到了何萱。
也许是苍天有眼,也许是情到尽头,找到的第三日,何萱就突然暴毙身亡。
恰逢柒魔尊不在,她想,这是她的机会,遂披上何萱的人皮替之,只为能换来他更多的目光。
然而,当单予冰出现在自己眼前时,昭示着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她的臆想。
那时候才知道,单予冰才是那个女人的转世,而何萱身上藏着的,是单予冰丢失的一魄,如今,不知所踪。
这两年来守着这张人皮,她无时无刻不在祈祷柒魔尊不过是认错了,还会再次回来,用那温柔的目光注视自己。
可是,
错了,
大错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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