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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血饲养(燃聿)-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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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暂时失去作用,听觉和嗅觉等感官便稍微灵敏起来,她几乎可以感觉到,海水离他们不远了。

恐惧和焦急占据心头,她一时分心,没有跟上瑟的步伐,结果一个趔趄,脚底腾空,身边重重摔在了地上。若是在平地,这麽一摔最多膝盖擦伤,可现在却不一样,在又滑又陡峭的斜坡上,她完全找不到可以攀爬的地方,以至於不但自己没爬起来,还拖累瑟一起滚下了斜坡。

“哇啊啊啊──”她惨叫著在一块岩石旁停下,全身上下疼痛不已,不过落地时的冲击却没有想象中那麽疼。

听到瑟的呻吟,纳纳立刻意识到,是他用身体减轻了她落地时的伤害。

她急得不知所措,在黑暗中小心翼翼摸著他身体:“斑比!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不要紧,不怎麽痛。”他隐忍道,“你有受伤吗?”

“我一点也没事……对不起,斑比,都是我害的!”纳纳内疚地扶住他的肩膀,想要支撑他站起来。

瑟却没有站起来,只是喘著气,吃力地低声道:“没时间说这些了,先想办法出去再说。”

纳纳感觉到他的不对劲,心知他大概又在逞强,一时又急又难过,就在这时,克雷蒙德的声音从头顶飘过来。

“纳纳!你在哪里?”

纳纳立即惊喜地喊:“克雷,太好了,我们在这里!”

克雷蒙德正因找不到纳纳急得满头大汗,这时听到她的声音,心脏险些跳出胸腔。他急忙举著火把,循著声音一跃而下,一边暗暗发誓,这次说什麽也不会再让她离开自己了。

在他落地的瞬间,纳纳直接扑进他怀里,他怜惜地吻著她的头顶,感慨地呢喃:“你这个笨女人,可不可以不要让我这麽担心?”

“对不起,等出去以後我任凭你处置。”纳纳小声说。

克雷蒙德很吃这一套,听到她这麽乖巧的说法,到嘴边的抱怨很快咽了下去。

“听起来不错。”他微微勾起嘴角。

“对了,克雷,你来帮我看一下,斑比好像受伤了。”

当火光照亮瑟的周身,将他的伤势呈现出来时,纳纳吓得脸色大变,刚刚产生的安心感又一瞬间飞走了。

瑟靠在岩石上,一只手捂住头,血液将金色的头发黏成一团糊状,并顺著手臂向下淌。受伤的是头部,这比任何一处受伤都让人恐惧,纳纳看著他耷拉的眼皮和充血的眼睛,心里凉了半截。

海水声临近了,几乎就在他们身边咆哮。

纳纳却害怕得动不了。克雷蒙德立刻果断地采取行动,蹲下身,将瑟抗在自己肩上。

 “不管怎样,先离开这里再说。纳纳,你拿著火到我身边来。”

纳纳原本已经绝望了,见克雷蒙德主动搭救瑟,顿时又觉得有了希望。她振奋起精神,拾起火把,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

克雷蒙德便这样,左手扛瑟,右手抱著纳纳,带著两个人腾空飞了起来。

就在这时,海水汹涌而至,像条巨龙般横冲直撞,一瞬间便将他们之前停留过的那块岩石撞得粉碎。

纳纳回头看著这一幕,大声喘了口气,脸色发白。想想就觉得後怕。如果刚才不是克雷蒙德带著他们两个飞上斜坡的话,她和斑比这会儿肯定落得和那块岩石相同的下场了。

然而,现在还远远不是松懈的时候。

海水虽然没有直接冲跨他们的身体,却以惊人的速度灌入地道,水位不断上升,很快就赶超了克雷蒙德飞行的速度。

克雷蒙德咬紧牙根,呼吸急促,用尽了全部力量,却仍然无法扭转局势。飞行虽然快捷方便,却相当消耗体力,再加上要同时负担两个人的体重,还要不断上升,对他来说确实是个很大的考验。

而且,迷宫的道路也给他出了很大的难题,虽然有堤法在前方为他指路,可绕来绕去地在这些路上飞行,无论如何也比不上水位上升的速度。因此没过多久,水位就触到了他的脚尖,盖过了纳纳和瑟的腿,进而淹没了他们的肩膀。

眼看三个人都要被困在地下,克雷蒙德再也坚持不下去,一边用最後的力气往前游,一边坦白说出目前的状况。

“不行,我无法同时救出两个人,再这样下去,我们三个都会被淹死。”

“……”纳纳脸色惨白地转过头,瑟也无力地睁开眼睛,两人同时向克雷蒙德投去一瞥,看到的只有满脸的无奈。

他们都知道,这句话意味著什麽。

克雷蒙德无法同时救两人,就代表获救的一定是纳纳,而纳纳获救,也就意味著──瑟一定会死。

“不要……”纳纳拼命摇头,眼泪止不住滑下,“我不要这样的结局,我不要!”

一直没有开口的瑟,这时抬起虚弱的手臂,轻轻摸了摸纳纳的额头,随即对克雷蒙德说:

“可以了,把我放在这里吧。”

纳纳大喊:“斑比!”

“不要误会,纳纳,我还不想死。”瑟勉强扯了扯嘴角,安慰她,“你忘记了吗?我可以用镜子穿越回现代。”

纳纳一瞬间恍然大悟,高兴得又哭又笑:“哈……对了,我居然忘记了,还有月亮百合!那麽你穿越时带过来的那面镜子,现在就在你身上吗?”

瑟目光柔和地看著她,露出令她信服的表情:“嗯,就在我身上。”

“太好了!克雷身上正好也有一面镜子,这样你现在就可以穿越回去了!”

纳纳急忙将手伸进克雷蒙德的衣襟,从暗袋里摸出镜子,小心翼翼地放到瑟的手中,并用力捏紧他的手指。

克雷蒙德挺直後背,松开手,慢慢将瑟放入水中,让他靠在一堵墙上。

瑟艰难地扭转脖子,看了看手中的镜子,又看了看纳纳,温和地笑了笑,说:“好了,这样就可以了,你们走吧。”

纳纳说:“我要看著你穿越。”

“不,这里太狭窄了,爆炸可能会把你们一起卷进去的,还是等你们走远一点再用比较好。”

“好吧,你说的也有道理。”

“那麽……”瑟抬起头,最後一次深深凝视她,“再见了,纳纳。”

纳纳抽噎了一声,依依不舍地游过去,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呜咽道:“要活下去哦,斑比,你一定要健康地活下去!”

瑟温柔地抚摩她的长发:“我会的。”

“到了现代就立刻去医院,让医生好好替你做检查,等你完全康复了以後,要再来看我哦。”

“……好。”瑟眨了眨眼睛,有道咸涩的液体从眼眶中流出,他立刻将头靠在她肩膀,不让她察觉自己的异状。

“还有,谢谢你的表白,我很荣幸。”纳纳真诚地说,“希望你能在现代找到一个能跟你完成人生计划的好女孩,我会替你高兴的。”

瑟苦笑著,没有出声。

克雷蒙德等了许久,忍不住开口催促,纳纳这才从瑟的身上抽离,不舍地向他挥手道别。

克雷蒙德重新抱起纳纳,准备潜入水中游出去。瑟以羡慕的眼光望著他们,一字一句说:

“纳纳,祝你幸福。”

纳纳回过头,越过克雷蒙德的肩膀,给了他一个灿烂的微笑。

“嗯!”

瑟也跟著笑起来,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他想起最早,纳纳是这麽跟他解释穿越现象的。当两面名叫“月亮百合”的镜子重叠在一起时,空间会发生翘曲现象,镜子周围会出现一道刺得人睁不开眼的白光,然後,随著一声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持有镜子的人就会带著其中一面镜子穿越时空。

可是这一次,没有爆炸,也没有白光。

一切都是那麽平静。像死亡一样平静。

…纯血饲养11 美男的迷恋 完…

☆、(8鲜币)诸神的诅咒 楔子

楔子 天主怜我 Miserere Mei,Deus

1779年,圣马格希特岛,诺桑修道院。

这一夜,做晚课的修女独自跪在圣体龛的祭台前,默默向上天祷告。

“天主啊,求你以你的慈爱怜恤我,拯救我……”

她以拉丁文诵读著圣经第五十篇《天主怜我》,一遍又一遍忏悔自己日间的过错。屋外的狂风吹动玻璃窗的支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蜡烛的火光忽明忽暗,仿佛有个无形的幽灵在抚弄烛芯。

修女胆战心惊地倒吸一口气,开始用发抖的声音低喊:“我的天主!快来救我,让魔鬼远离我身边!”

突然,一阵毫不掩饰的脚步声闯入她耳朵,惊得她瞪大双眼,迅速回头。

在这样漆黑的深夜,单支蜡烛的火光并不能照得很远,所幸的是,忏悔室的窗户从不作任何遮掩,皎洁的月光透过彩绘玻璃,足以把来人的面貌照得一清二楚。

这是个多麽漂亮的男人啊!

他慢慢停下脚步,在窗户边站定,高大的身体在地上投下纤长的影子。不知什麽缘故他全身都淋湿了,薄薄的衬衣紧贴著他的胸腹,勾勒出他紧实、匀称的线条。当他伸手拨开耳边一缕湿发,让月光照出他苍白平滑的额头、以及一张俊美精致的脸孔时,修女感觉自己的呼吸停止了。

这分明不是人类该有的外表,他简直就是一头美丽、优雅却又危险的野兽!

“让魔鬼远离我身边……”她回想起几秒锺前口中念叨的祷告词,顿时打了个寒颤,举起十字架对著他,却慌张得不知该怎麽将他赶走。

英俊的男人微微眯起了眼睛。

对了,就是这双眼睛,修女暗自想,这正是令她窒息的最根本原因。他有一双性感、能魅惑人心的湛蓝色眼睛,光是被他凝视都会紧张得坐立不安。

渐渐地,她又看到了一些黑影。原来在他身後还有三个人,他们也都像刚从水里捞起来似的浑身湿透。其中两人介於少年与青年之间,都有著十分出众的外表;另一个则矮小得多,披著黑色的斗篷,看起来弱不禁风。

修女的视线又回到第一个男人的脸上,因为他终於开口说了句话,声音沈稳而富有磁性。

“修女,请原谅我们擅自闯入苦修之地……”

天主啊!修女捂著胸口,再次告诫自己:不可能!在这种地方不可能听到如此迷人的男性嗓音,他一定是魔鬼,主正在考验她。

“走开!我不怕你,天主就在我身边,他会拯救我的!”

想不到,魔鬼皱了皱眉,露出一副伤脑筋的表情。

“啧……为什麽在哪里都能听到耶和华(杰欧瓦)这个名字?真希望能过一天完全不受他影响的日子。”

他感慨地叹了一声,重新看向一头雾水的修女,用简短清晰的方式向她说明自己的来意。

修女一听,便惊诧地叫起来:“什麽?你要我提供给你们两间房间?这里可是女修道院啊,你们踏进这里就已经铸成大错了,居然还想要留宿?”

“确实如此。”魔鬼从容地耸了耸肩,随即俯下身,凑近她的耳朵低声说,“所以,我才想私下拜托你,独自守夜的修女……请你替我想想办法。”

这番话,他故意说得又慢又撩人,抬起头时,清楚地看到了修女被自己的声音魅惑得神魂颠倒的表情。

“如果条件允许,最好给我们两间可以看见地中海的房间。”对方还没答应,他又大言不惭地补充了一句。

修女的脸涨得血红,十指痉挛般绞在一起,像是害羞,又像在挣扎。“不、不,我不敢……要是被院长嬷嬷发现了,她会把我折磨至死的!”

“若是真的被发现的话,就告诉你们嬷嬷,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等候一个命运的时刻,而决定这个时刻的‘主宰者’,正是她侍奉了一生的‘天主’──这样一来,你们的嬷嬷一定会来找我,而不会再去计较惩罚你那种小事了。”

修女好像听到天方夜谭一般,迷惑地看了他好半天,才结结巴巴问:

“天……天主?”

“不错,天主,顺便告诉你,他现在就在这片海域的正下方。”

修女更糊涂了,将信将疑问:

“那所谓的命运的时刻……是指什麽时候?”

魔鬼忧郁地笑了笑,没有回答,随手拿起祭台上的圣经,翻开至其中某一页。

修女瞥见烛光下,那行字似乎在闪耀异样的光芒:

“那日子,那时辰,没人知道,连天上的使者都不知道,子也不知道,唯独父知道……”

☆、(31鲜币)诸神的诅咒 第一章

第一章 我爱你 Je T’aime

克雷蒙德在修女的带领下,走向荒凉的後院沙地。纳纳、堤法和流那蒂卡跟在其後,脚步声迟缓沈重。

逃出海底甬道前,他们亲眼目睹杰欧瓦在三个碧骸的围逼下心理防线崩溃,长出了巨大的黑色羽翼,这一幕留下的印象太深,以至於每个人都面色难看,各自怀著心事,一时间气氛沈重得可怕。

一排简陋的木屋前,修女停下脚步,从墙上的油灯後摸出古铜色环形钥匙串,替他们打开了其中一扇门。

房间不大,朝南和西南的墙上各开了一扇小窗,白天阳光充足时,可以清楚地看见不远处的海平面,显然符合克雷蒙德的要求。但窗口用金属栏杆钉得十分牢固,黑色的厚纱垂在两侧,无形中加重了屋子的阴沈感,让本来就心情糟糕的众人更加低落起来。

墙角有一张尺寸偏小的单人床,床头十字架下写了一句工整的拉丁文:神爱世人,信则得永生。可讽刺的是,旁边就摆放了一套苦衣和苦鞭,预示著永生的代价。

从房间的格局看,这应该是平日惩罚修女用的禁闭室。

克雷蒙德微微皱了皱眉。

修女看了看他不满的脸色,战战兢兢说:“我、我只能为你做到这种程度了,因为……”

“我明白。”克雷蒙德打断她,从胸口掏出一块印有查家族纹章的方巾交到她手中,“谢谢你的帮助,修女,今後若有需要的话,就差人给伊芙林的查亲王府送信。”

他说著,又指著堤法和流那蒂卡说:“也请给他们一间屋子,然後尽快回到忏悔室,到天亮之前都不要来打扰我们。”

修女点点头,忐忑地照做了。

堤法和流那蒂卡互看了一眼,又瞄了瞄即将要共处一晚的木屋,彼此都觉得很不对劲。尤其是堤法,眼看克雷蒙德拥著纳纳走进房间,十分暧昧地把门锁上,而自己却不得不跟面前这个至今敌友不明的低等吸血鬼,挤在一间又破又压抑的禁闭室里,光是想象就觉得胸口发闷。

可转念一想,照目前四人的状况也没有别的选择,总不可能丢下纳纳一个人独处,克雷也不可能容许纳纳和别的男人共渡夜晚,所以现在的情形才是最合理的……

“怎麽了?”

已经进屋的流那蒂卡这时回过头,看见堤法直愣愣盯著隔壁木屋,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隐约察觉出了其中蕴含的情愫,好奇道:

“你该不会是……在动那种脑筋吧?”

堤法猛地收回视线,装作懵懂地问:“什麽?”

“别装傻,你知道我在说什麽。”流那蒂卡相信自己抓到了他的把柄,顿时露出看好戏似的微笑,“难怪我觉得在跟纳纳有关的事上,你的态度总会有股微妙的不自然,我原本以为你有恋兄情结,嫉妒纳纳抢走了哥哥,现在才知道,原来是正好相反啊……”

“闭嘴!你只是个局外人,别说得好像什麽都了解似的。”堤法不悦地推开他,大步走进屋子,想做些什麽化解尴尬,可面对一张孤零零的破床却不知道做什麽好。

“既然我是外人,那就更没什麽好隐藏的了吧?”流那蒂卡若无其事插起桌上的蜡烛,用打火石点亮烛灯。

“我隐藏也好,表露也好,都跟你没关系。”

“这麽说来,你是承认了?”

“不,我没有……”

“看来应该是猜对了。真是悲哀的感情啊,亏你还能一直藏在心里,纳纳知道了吗?要不要我现在去隔壁替你表白?”

“流那蒂卡!”

“啊,其实用不著,我只要在这里大喊一声,墙另一头的克雷蒙德和纳纳就能听得一清二楚了……”流那蒂卡开玩笑道,“怎麽样,需要我为你效劳吗?堤法?”

“你这家夥,别太过分了!”堤法一下子恼羞成怒,气得咬牙切齿,可沈默了一会儿又冷静下来,决定转守为攻,以此打断他的逼问攻势。

“你似乎很喜欢管我的闲事呢,难不成,你对我抱有什麽奇怪的感情吗?”

“……诶?”流那蒂卡的表情活像被扔了一颗炸弹。

“对了,我怎麽忘记了呢?你的性取向确实有点与众不同,上次在薰衣草庄园里我就已经见识到了。不过对不起,我对男人没兴趣,你还是趁早回去找你那位‘情投意合’的男仆吧。”

一阵黑雾在流那蒂卡的脸上弥漫,上次被堤法设计陷害的一幕霎时浮现在眼前。他正想说些什麽为自己澄清,却又被堤法打断:

“还有,我差点忘了告诉你,我们的狼人朋友柔达和罗切斯特就在附近待命,只要我稍微提高音量呼唤他们,他们就会立刻出现窗外。”

一听到“狼人”这个词,流那蒂卡故作成熟的表情瞬间垮掉了,取而代之的是如临大敌般的慌乱。仓皇间,他狼狈地瞄了窗户一眼,下意识退到墙边,眼中露出明显的惧意。

原本就对犬科动物怕得要命,这次的旅途中,又被克雷蒙德强行绑在狼背上奔跑了十几英里,导致他的恐惧症又变得更严重了。因此堤法的这句恐吓,可以说发挥前所未有的威力,让他真的不敢再随意戏弄他了。

“好吧,我明白了。”流那蒂卡叹息了一声,投降说,“既然我们各自都有把柄落在对方手里,就算暂时扯平,大家都收敛一点好了。”

“你明白就好。”

堤法冷冷说,随即看了眼连接隔壁房间的那堵墙,神情颓丧地呼出一口气。

老实说,他对自己这种心情也感到很无奈,明明早就该放弃的东西,却始终割舍不下,拖拖拉拉一直到今天,一点都不像他平日的作风。

如果说实在无法放下这份心情的话,那好好隐藏起来也可以,可是他却连隐藏都不擅长,还偏偏被流那蒂卡那种外人一眼识破……

真丢脸。

不过,这种丢脸的情形应该也不会持续太久了。等到杰欧瓦的事解决之後,克雷蒙德和纳纳就会举行婚礼,然後开始快乐的两人生活,到那个时候,他一定会由衷地替他们高兴,并且彻底对纳纳死心。

他相信,那个时刻已经不远了,只是前提是──他必须活下去,活著直到见证他们幸福的那一刻。

他走到窗边,望著地中海上倒映出的一滩明亮的光影,感觉这一夜的月亮似乎特别苍白。

────

窗台边,纳纳呆呆地看著半空中的满月,双目无神。许多思绪同时在脑海中翻滚、纠结,将脑子搅得一团乱,她既无法清晰地统筹全局,也无法单独思考其中某一个问题,心情的复杂更是连五味陈杂都不足以形容。

克雷蒙德低沈的嗓音在身後响起,唤回她的意识。

“杰欧瓦的血还让你难受吗?”

纳纳一边摇头,一边转身,刚要回答,一瞬间惊得愣住了。只见克雷蒙德低著头,赤裸著健壮的上身,湿漉漉的束裤正脱到一半,苍白的肤色在月光下亮得刺眼。

“纳纳?”迟迟等不得她的回答,克雷蒙德抬头问。

“呃……”纳纳急忙转开视线,下意识向後转身。她以前不是没看过克雷蒙德的裸体,甚至在他们唯一一次的激情关系中,亲身感受过他男性躯体的魅力,可是事隔那麽久,又经历过不少感情的转变,此时此刻再次面对这样的他,竟让她比从前更心慌意乱。

她随手摆弄窗帘,借以分散注意力,同时认真回答他的问题:

“不,不难受,从他长出翅膀以後,我就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了。”

克雷蒙德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睛,继续刚才的动作,一手扶著墙,一手将全身最後一件遮蔽物脱下。

纳纳的回答令他心情很矛盾。一方面,她能够不再受到体内纯血的折磨,是件值得庆幸的事,他也为此松了口气;可另一方面,感觉不到杰欧瓦的存在却又让他很不安。平时的杰欧瓦就算再冷酷、再邪恶,却仍然保有理智,也有著隐藏在冷漠外表下的温情,可如今,这样的杰欧瓦却消失了……

他不知道这代表了什麽。而越是掌握不了的事,就越是令他害怕。

沈默中,他不经意瞥了纳纳一眼。见她背对著他,举止僵硬,一身湿衣服还原封不动地紧贴在身上,不禁皱起眉头。

“别站著发呆,把衣服脱了。”他边说边向她走去。

纳纳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不敢回头,只是紧张地支吾道:“不、不用了!我这样就可以了。”

“脱掉,如果你不希望得风寒的话。”克雷蒙德简单重复了一遍,随後不由分说解开她衣裙背後的缎带。

“等一下!克雷,就算要脱,也让我自己来啦。”

克雷蒙德看了眼她忸怩窘迫的表情,知道她在顾虑什麽,故作冷漠说:“你不用紧张,我也知道现在的时机不对,你没有那种心情,所以我不会要求你做什麽的。”

说话间,他已将整个背部的缎带全部解开,柔软轻薄的连衣裙被他轻易拉到腰部以下,露出半透明的低胸睡袍。

眼看再这麽下去,两个人就会到达袒裎相见的地步,纳纳慌忙抓住他的手,转过身紧张地看著他的眼睛。

“可以了!克雷,我不想连睡衣都脱掉。”

“啧,这种时候你可不可以收敛起你的矜持和固执?”

“不行,我不放心……”

克雷蒙德叹了口气,定定注视她,没好气道:“你不相信我的话?”

“当然不信。”纳纳想也不想就回答,“你平常就很积极了,现在又一丝不挂地站在离我这麽近的地方,无论怎麽想都觉得很危险嘛……”

克雷蒙德一听,表情抑郁地松开手,摆著一张臭脸掉头走开。

纳纳惴惴不安地看著他的背影,以为自己的态度惹恼了他。可没过多久,他又重新回到她面前,向她摊开手,让她清楚地看见手掌上的几只小巧圆润、雕刻精美的紫红色木盒。

纳纳一眼就看出了它们是什麽东西。那是克雷蒙德专门从英国订购回来的一种昂贵物品,法语名叫“维纳斯的手套”,简称套套,从用途来说可以归入成人用品那一类,不过对克雷蒙德来说,应该要算是一种生活必需品吧。

“克雷!”受到如此直白的暗示,纳纳的脸顿时如火山爆发般滚烫,“为、为什麽特意把这种东西拿出来?”

克雷蒙德望著她的眼睛,从容不迫说:“你还记得吗?我对你说过,我不想要孩子的事。”

“唔……记得。”纳纳不明所以,只是呆呆回答,“你说,无论是碧骸、魅蓝还是人类,任何一类女性和你结合,生下的都会是混血魅蓝,你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承受嗜血的痛苦,所以宁可不要他们。”

“你明白我说这番话是认真的吗?”

纳纳肯定地说:“嗯,我相信你是真的不要孩子。”

“很好。”克雷蒙德干脆地点头,随即打开窗户,动作利落地把手中的圆盒子全部丢了出去。

纳纳张大嘴看看窗外,又看看他,一时反应不过来。

“现在你可以放心了吧?我不会在没有‘维纳斯的手套’的情况下碰你,所以今晚你是安全的。”

他的表情十分严肃,语气中没有往日的渴求和热情,反倒多了几分自制。纳纳看了他半晌,发觉他好像真的没有捉弄她的意思,於是微微低下头,小声支吾道:

“知、知道了……我脱就是了。”

接著,在克雷蒙德的无声注视下,她花了几分锺的时间,慢慢褪去已经变得冰冷的睡衣和长袜,随後捂著身体,羞怯地躲在阴影里。

克雷蒙德抓起床单,温柔地裹住她全身,替她擦干头发和皮肤上的水分。

擦拭的时候,每当视线有短暂的交汇,纳纳的心跳就不争气地漏拍,而双方的沈默更加剧了这种尴尬,让她羞得简直手足无措。

全身擦拭得差不多了,克雷蒙德略微整理了一下她的长发,隔著床单将她轻轻抱起。

身体腾空的一瞬间,纳纳失去平衡,不由自主抱住了他的脖子,同时发出一声呻吟:“啊!”

克雷蒙德瞬时僵住。他注意到她那张因羞赧而娇豔诱人的脸,以及两手手心柔软的触感,情不自禁出了神……站在原地停了一会儿,他才克制住心里的冲动,大步向床走去。

将她平稳地放在床上,他俯下身,轻轻吻了吻她的嘴唇,以温和的嗓音说:

“我知道你现在思绪很乱,不一定能睡得著,不过就算只是躺著也好,暂时让身体休息一下吧。”

“那你呢?你要去哪里?”

“哪里都不去,我就在这里陪你。”

纳纳鲜少看到他有如此温柔的时候,一时间受宠若惊,反而有些不自在起来。刚要放松神情,对他说些感谢的话,冷不防发现被子的一角被悄悄掀开,随即一双冰凉的手向她贴了过来。

她一时没明白这个举动的涵义,後知後觉地看著他,仍躺在原地不动。

克雷蒙德指示:“躺进去一点。”

“哦。”她挪进墙边,为他腾出一个空位,直到他在枕边躺下,高大的身躯包裹住她的时,她才恍然回过神,睁大眼睛瞪他。

“你、你怎麽也上来了?!”

“不可以吗?”克雷蒙德面色自若凝视她,“我都把维纳斯的手套丢了,你还担心什麽?”

“呃……嗯……”纳纳支吾半天,想想他说得也有道理,一时找不出反驳的话。

可是现在到底是什麽状况?他是全裸的,而她只是比他多了一层床单,这张床偏偏又很狭窄,只允许两人侧著身贴在一起……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她想著想著,视线不自觉往他下半身飘。

匆匆看了一眼,又急忙收回来,可惜被子里太黑,什麽都看不见。

她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会儿,鼓起勇气伸出手探了探,触碰到的一刹那,她好像被烫到一样缩回手,满脸通红地瞪他:

“你骗人!”

克雷蒙德忍住笑,闭上眼睛,好整以暇说:“不要在意,这是正常生理反应。”

“怎麽可能!”

“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我。”

“这、这种事情,我怎麽可能了解嘛!”纳纳又急又羞,一古脑把脸蒙进枕头里喊,“真不敢相信,这里可是修道院诶!而且堤法和流那就在隔壁,杰欧瓦和萨尔特又生死未卜,也不知道和那些碧骸发生了什麽事……而你却居然……”

“我怎麽了?”克雷蒙德继续闭眼,无辜地问,“我对你做了什麽吗?”

纳纳红著脸斜睨他:“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麽?”

“我……事先声明,我这麽问可不是想挑逗你或暗示你什麽哦,只是单纯地想知道原因而已。”

“知道了,问吧。”

纳纳看著他充满男性魅力的五官,顿了一会儿,吞吐道:“依照我的想法,你这麽霸道,又这麽觊觎我的身体,应该不会放过现在这种独处的好机会才对,为什麽现在反而……?”

克雷蒙德笑了起来,睁开眼睛,露出嘲弄的表情:“纳纳,你真的不是在挑逗我吗?”

“都说了不是啦!”

“这样的挑逗也未免太生涩了,看样子今後还有很多事必须教你啊。”

“不需要!”

“你真的确定你的身体不需要我?”

“当然!”

“如果你实在忍不住的话,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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