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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血饲养(燃聿)-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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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纳诧异地望著天空,喃喃重复:“血族的……月光?”
“你在外界应该也曾看到过。”
经杰欧瓦这麽一提,纳纳想起来了,有些德梦吸了她的血之後,确实会幻化成发光的粒子。比如歌剧院地底的伊雷娜,比如她的朋友半死灵巫师罗密欧……
原来就是用这种方法,使得偌大一个王国在地底也能亮如白昼。可是达到这样的效果究竟要将多少人转变为德梦,又要用多少具德梦尸体呢?她不敢问,也不想去打听。
杰欧瓦清洗完毕,直起身,将凌乱的长发束在耳後。纳纳瞥见他左胸的伤口,那血肉模糊的景象使她忧心忡忡。
“没事吧?”她用已喊到沙哑的声音问,视线尽量不往他身上飘。
杰欧瓦走到她身边,平静道:“老实说,这个身体目前的状况很糟,卢涅卡造成的伤害比我预想得要严重得多,不过,我也不会让萨尔特死就是了。”
说得很云淡风轻,从他的表情甚至看不出一丝痛苦,可越是这样,纳纳越是觉得不安。连杰欧瓦都认为糟糕的身体,那换成别人岂不是早死了几百次了?
“跟我来。”他低声说。
接下来的时间,就像之前在那个满是白色建筑物的岛上那样,仍旧是杰欧瓦在前走,纳纳亦步亦趋地跟著。不过这次杰欧瓦破天荒地说了很多话,仿佛一个自豪的国王一样,为她一一介绍王国里的建筑。
这座曾经为吸血鬼而建造的王国,即使以现在的眼光来看,仍可以算得上是宏伟壮观的艺术杰作。湖水、宫殿、圆形斗技场、呈放射性排列的房屋,等等……当时人类社会有的建筑在这里一应俱全。从各种大型建筑的废墟、镶金镀银的雕像、残垣断壁之中,很容易便能看出当年血族鼎盛时期的繁华,只是如今沧海桑田,世事变迁,昔日的风光早已不在,昔日那个屹立血族之巅的国王……也早已不是当年那副模样了。
在王国宫殿的最上层,杰欧瓦带著纳纳走进一间宽敞的房间。经过千年的沈淀,整座宫殿内部充满陈旧破败的气息,一路走来,所到之处全是相同的景色,除了腐烂的木制家具、褪色的金石器皿之外,几乎什麽都不剩下。唯有这个房间还依稀找得到一点当年遗留下的东西。
在一口巨大的木箱里,杰欧瓦翻找出一些衣物,丢给纳纳,让她把身上湿透的裙子换下来。随後自己也取出替换的服装,背对著她,一声不吭地穿戴起来。
纳纳一开始很迷茫,呆呆地看著他解开腰带,问:“你……就在这里换吗?”
“嗯。”
“那我呢?”
“随你。”
“……诶?”
“我不介意。”
就在这时,一阵衣物落地的声音,杰欧瓦身上最後的遮蔽物也离开了他的身体。纳纳的眼神由茫然变为惊骇,那个光裸的背影实在太过震撼,把她吓得全身僵硬,几乎是同手同脚逃出房间。
天啊!就算是千年前的吸血鬼,也不要这麽开放好不好,他不介意,她可是很介意的耶!
匆匆忙忙逃到隔壁房间,纳纳关上门,笨手笨脚地脱下裙子,换上杰欧瓦丢给她的这条白色长裙。
说是长裙,其实只不过是一件式样简单的女士长袍而已,其美观程度跟十八世纪华丽的洛可可蓬裙比起来,简直有著天壤之别。好在衣物的材质非常轻柔,触感舒适,对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她来说,这种简约派的服饰也不难接受。
直到穿上的那一刻,纳纳才想起,这条裙子很有可能是布瑞尔的……不,应该说,百分之百就是布瑞尔的。而刚才的那个房间,也一定就是当年杰欧瓦和布瑞尔居住的主卧室。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想到自己这个第二任“天使”,如今穿著布瑞尔的衣服,待在布瑞尔曾待过的地方,和布瑞尔曾经爱慕过的杰欧瓦在一起……心里不由地升起一股奇妙的感觉。
她突然很想知道,杰欧瓦究竟是以什麽样的心情,将她带来这里的。
所以当她穿著千年前的白色长裙,重新出现在杰欧瓦的面前时,她有意仔细观察他的反应,想看出他到底是怎麽看待她的。
不过很遗憾,她的计划失败了,杰欧瓦仿佛早就读出了她的心思似的,第一句话就开门见山说:
“不要白费力气了,你不是布瑞尔,也永远不可能代替得了她。”
纳纳感觉自尊心被微微刺伤了,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咕哝说:“谁说我想代替她了?正好,我也不希望你把我当成布瑞尔,不然老是拿我和另一个人作比较,我会很有压力。”
“我从来没有把你们两个放在一起比较过。”杰欧瓦立刻说。
“嗯,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在嘲笑我。我没长相没身材没有女性魅力,只是一个不小心穿越时空、然後阴差阳错得到你的血的路人甲而已,这种莫名其妙的女人竟然也敢把自己跟布瑞尔相提并论,真是不自量力……你心里一定是这麽想的吧?”
杰欧瓦怔怔地看了她一会儿,摇头说:“不。”
“你不用顾及我的感受,反正我们各自都有喜欢的人,我们之间除了有纯血的血脉相连之外,并没有其他关系。”
杰欧瓦还是坚持刚才的态度:“不,我没有看轻你的意思。我说你无法代替她,只是因为……你不是她。”
“哦……”纳纳想了想,冷静下来,接受这个说法,“你说得对,我不是她。”
沈默了片刻,她又问:“那在你看来,我是什麽?”
“我的天使。”
“我知道,可是天使又是什麽?既不是你所爱的女人,也不是她的替代品,那对你来说,我究竟是什麽样的存在?”
“我的玩具。”
“……”
纳纳的额头滑下一滴汗,太阳穴有根不安分的青筋隐隐约约浮现出来。
这个回答,实在是太完美、太干脆、太有良心了!她忍不住咬住嘴唇,努力压下心中的悲愤。
真是的,亏她刚才还在担心他的身体状况,同情他的不幸遭遇,即使在知道克雷蒙德的性命受到他威胁的情况下,她也没有残忍地盼望他快点死掉,一次都没有……
可现在看来,她的好心似乎是多余了。他既然可以轻易说出“玩具”这个词,就说明他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可恶,真恨自己心肠太软,要是再强硬一点,不要太过在意他的事,现在也就不会被这种冷酷无情的话伤到了。
“哎,算了,玩具就玩具吧,随你的便。”她摸摸头,十分泄气地叹息,“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你肯答应不伤害克雷的话,被你当成玩具我也认了。”
“不,克雷蒙德也是玩具。”杰欧瓦毫不犹豫地说。
言下之意就是,既然是玩具,他就无法保证其安全,是生是死完全凭他的兴趣。
纳纳垂下头,算是彻底败给他了。
真想哪一天也说两句威胁的话给他听听,或者直接告诉他,就像他会为了布瑞尔赴汤蹈火一样,她也会为了克雷蒙德跟他拼命。可相比之下,弱小的她根本没有任何筹码,就算说了这种话也只是丢自己的脸罢了。
她闷闷不快地离开结束话题,决心参观一下整个王国来转换心情。
欧洲人向来重视保护文化艺术财产,但凡古老的建筑一律保留,具有中世纪特色的小镇比比皆是,年代再久远的也可以在博物馆找到蛛丝马迹,因此她在未来可以很容易感受到中世纪的风情。
不过如此壮观、真实的吸血鬼王国,又是在一万英尺深的海底岩层,她不认为二十一世纪会有机会看到这种奇观。
所以现在抓紧机会好好参观一下,也算是在经历了恐怖的“海底过山车”之後,给自己的一个小小的补偿吧。
二十分锺後,杰欧瓦按照纳纳的意愿,将她领到圆形斗技场的废墟中。
纳纳没有到过罗马,只在尼古拉的杂志中看到过罗马斗技场的照片,而眼前的这座建筑跟它几乎一模一样。从年代上推断,吸血鬼的斗技场应该是後来建造的,但毁坏程度却远超过罗马斗技场。
据杰欧瓦的解释,两者的用途完全不同。
罗马斗技场是提供人与猛兽、或者猛兽之间厮杀用的场所,而对吸血鬼来说,这里却是举行祭祀活动、饮血庆祝的狂欢之地。
“吸血鬼也有祭祀活动?”纳纳不解地问。
“有,”杰欧瓦点头,“按惯例每年举行一次大型祭典。”
“是宰杀牲口献给神灵,然後祈求来年风调雨顺的那种祭典吗?”
“差不多。”
“诶,真的?那你们祭拜的神灵是谁?”
杰欧瓦转过头跟她四目相对:“我。”
“……”
纳纳後悔自己问出这麽愚蠢的问题。她怎麽忘记了,初代碧骸其实就是神,当时的那些碧骸们如此尊敬杰欧瓦,会把他当神来祭拜也是自然的。
不过,他明明没说什麽,却仍然给她一种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感觉,这一点实在叫人不甘心。
她越来越觉得,自己真的只有给他当玩具的份了。
“那这是什麽?”
环视斗技场一周後,纳纳走到位於正中间的一条长方形的桌子,好奇地盯著这个跟周围景观格格不入的摆设。
它看起来像是用整块透明玉石雕刻而成的巨大长桌,有半个人那麽高,微微下垂的四个角上,分别刻了四个漏斗状的凹洞。玉石上下分为三层,颜色依次为绿黄白。仔细看的话可以发现,三种颜色的分界线是自然形成的,雕刻者只是按照它的天然纹路,略微刻上了一些点缀而已。
纳纳心想,用这种罕见的玉石做出来的桌子,一定有著很重要的意义吧?
杰欧瓦慢慢走过来,说:“这是祭台。”
“啊,对了,有祭祀就应该有祭台!”纳纳摆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你的子民就是在这个上面宰杀动物,然後把动物内脏献给你的呀。”
“不,杀的不是动物,而是年轻的少女。”
“……”纳纳无奈地瞥了他一眼,“我也知道你们杀的不是动物,可现在我是个前来参观的游客,你就不能稍微配合一下,让我有点遐想空间吗?”
她一边抱怨,一边伸手触摸祭台,刚一碰到它的边缘,手就像被烫到一样缩了回来。
“哇,好烫!”
杰欧瓦见她把手指含在嘴里,皱著眉头,似乎真的被烫伤的样子,不禁奇怪地摸了摸祭台。
和他以前无数次触摸过的感觉一样,是冰冷的。
他再次疑惑地看向纳纳,运用读心能力,发现她没有说谎。与此同时,他还注意到了一个以前从未留意过的地方──她的瞳色。
他一直以为,纳纳的眼珠是深黑色的,就像她那头柔软的长发一样。然而刚才有一瞬间,他似乎在她眼里看到了一抹怪异的红色……这是怎麽回事?
“纳纳。”
纳纳正在研究一块露天石头为什麽会发烫的问题,听见他叫她名字,随口应道:“什麽?”
“转过来,看著我。”
“……诶?”她不明所以地直起身,呆呆眨了眨眼。
杰欧瓦走近她,抬起她的下巴,十分近距离地观察她的眼睛,然後很长一段时间内一动不动。
纳纳被他看得紧张起来,渐渐挣扎著转动脑袋:“为、为什麽这样看著我?我的脸上有什麽东西吗?”
杰欧瓦不答反问:“你的眼睛是什麽颜色的?”
“黑的。”
“你确定?”
“当然确定啊。”纳纳说,“大部分东方人的眼睛都是黑色,或者说是棕色的,差别只在於颜色的深浅吧。怎麽了?”
“但是……我刚才看到,它是红色的。”
“红色?”纳纳愣了愣,不怎麽惊讶地揉了揉眼睛,喃喃自语说,“难道又出现了?”
“‘又’是什麽意思?”
“呃,其实没什麽大不了的,医生说不是流血,只是偶发性的瞳孔变色而已。”纳纳满不在乎地说,“我小的时候经常会这样,妈妈说可能是因为我爸爸身上有古老的血统,传到我这一代时,发生了返祖现象吧。”
“什麽古老的血统?”
“我也不太清楚,欧洲的祖先东哥特人吧,听说还当过祭司什麽的,所以用蛮特别的方法保留了红眼睛的遗传特征。”
“祭司?”杰欧瓦又问,“什麽方面的祭司?”
“大概就像草原游牧民族里的萨满巫医那样的吧,谁知道,我不太想谈爸爸的事。”纳纳兴趣缺缺地说,“你为什麽突然关心起我的眼睛来了?”
杰欧瓦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却仍心存疑虑。
难道是他多心了吗?他暗想,布瑞尔也有著游牧民族的血统,也懂得巫术,并且,也有一双红色的眼睛……会不会,纳纳身上流有跟她相同的血脉?
这个荒谬的念头刚一冒出,便遭到他自己的否定。首先,人类的血脉相隔千年,早已混乱不堪,无迹可查。其次,就算真的有,那又如何?他亲口说过,纳纳无法代替布瑞尔,事到如今再追究她们的血缘有什麽意义?
可是,这个想法却如同种子一般,悄悄地落在他心里,并在他察觉之前深深扎下了根。
这时的纳纳虽然跟一小时前的她没什麽不同,可看在他眼里,却已经有了截然不同的魅力。
他的第二个天使……
“不过,为什麽这个祭台会发烫呢?”纳纳托著下巴继续研究玉石祭台,百思不解,“我只知道古代有温玉,却没听说有烫玉啊。”
她不死心地伸出手,又尝试著摸了摸祭台的中央。
这一次,玉石倒是没有烫著她,冰凉的触感和她的预期相符。可由此引发的後果,却大大超出她的想象,让她打从心底里懊悔自己的轻率。
如果给她一次选择机会的话,她想,她会宁可让玉石烫她的手……
☆、(30鲜币)美男的迷恋 第四章
第四章 脆弱之心 Weak Heart
当纳纳的手指轻碰祭台中央时,指尖触到了一股冰凉,她於是放心地将整只手掌贴了上去。
刹那间,掌心传来奇怪的感觉,像有个软体动物在手下蠕动。
她吓了一跳,急忙缩回手,摊开一看,居然满手都是血。
“啊!”她惊慌失措地往裙子上擦,心里正感到毛骨悚然,又听到了一阵水流冲击地面的声响。
在她的脚边,红色的液体分成几股,好像扭曲的小蛇一样缓缓向她的方向蔓延。顺著血流往上看,浓稠的红色液体布满祭台四角,穿过漏斗,从底部流出,形成四条细细的血柱。
再往上,祭台中间被她摸过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小洞,鲜血正从洞中喷涌而出,将原本晶莹剔透的绿色平台,染成了一片骇人的鲜红……
“这是怎麽回事?”纳纳慌张地看向杰欧瓦,“我只是把手放在上面而已,我什麽都没做啊!”
杰欧瓦显然跟她一样惊讶。他睁大眼睛,面色灰白,微张的嘴唇久久说不出话。
茫然中,他闻到了熟悉的纯血香气,这种有别於纳纳的气味,让他立刻想到了唯一可能的答案。
“布瑞尔……”
这个名字一出口,纳纳便感到一股阴狠的凉气侵袭全身,她不自觉抱住身体,想起上次相同的经历,不由地用尽力气嘶喊:“杰欧瓦!冷静一点,别那麽激动,你这样会杀了我的!”
杰欧瓦却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他紧绷著表情,像个游魂似的飘到祭台前,将双手浸没在满桌的鲜血里,深吸一口气。
“没错,这确实是她的气味……”他抬起颤抖的手指,不敢置信地看著指尖流淌的血液,哑声自语,“可是为什麽……这里也会有她的血?”
他的视线逐渐向下,盯视祭台几秒,突然挥手用力一劈,“轰”的一声,祭台应声而裂,从中间一分为二。
出乎他的意料,祭台中间是实心的,连条细缝也没有。这简直匪夷所思──如果不是这块玉石搞的鬼,那布瑞尔的血究竟是从哪里喷出来的?
他僵立了片刻,又抬手将玉石劈成了四块。
依然没有血迹。
再将最大的几块劈成更小的碎块……
没有、还是没有!
他开始发起怒来,将所能见到的每块石头劈碎、剁烂,狠狠砸飞,口中歇斯底里喊:“布瑞尔……在哪里、在哪里、在哪里?!!”
纳纳的身体宛如置身冰窖中一般瑟瑟发抖,杰欧瓦每喊一声,她的痛苦就增加一分。眼看再这麽下去她和杰欧瓦都会崩溃,为了救他,也为了救自己,她不得已放下自尊心,做了一回连她自己都不齿的事情。
“我在这里……”
她使劲咬住嘴唇,从喉咙挤出不甘不愿的声音。
杰欧瓦的反应跟她预想的一样。他立刻停止发泄,转过头,直勾勾地盯著她的眼睛,过於沈重的视线几乎让她透不过气。
“我在这里,杰欧瓦……我的灵魂附在你的第二个天使身上。”
纳纳又重复了一遍,为了防止他用读心术看穿自己的心情,还刻意在心里模拟布瑞尔的角色,竭力让自己显出沈痛悲哀的样子。
不过事实上,她的情绪确实很糟糕,也真心地感到自己很悲哀,这种强烈的心情很容易便传递到了杰欧瓦那里。
而杰欧瓦本就由於受到刺激而头脑混乱,无法仔细分辨她的心情是真是假,再加上疯狂地想念布瑞尔,内心抱有极大的期盼,所以一时之间竟真的相信了她。
“真的是你……?”
他动容地走向她,带著不敢置信的表情将她搀扶起来,目不转睛凝视她,随後以一种极其缓慢、犹豫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将她搂在怀中。
他的头垂在她肩膀,下巴抵著脖子,长时间一动不动。
可纳纳能感觉得出来,他在颤抖,他正在用全身的力气克制自己的激动……这让她觉得很不好受,内疚和後悔像潮水般吞噬了她。
一时间,她害怕得发抖起来。她为什麽会做出如此残忍的事呢?在杰欧瓦最彷徨无助时,利用他的真心,假扮成他心爱的女人,对他开了一个最最恶劣的玩笑,而目的只是为了能让自己好受一些!
以杰欧瓦那麽高傲孤僻的性格,她实在不敢想象,当他发现自己被欺骗後会有什麽样的反应……
就在她心惊胆颤,担心自己快要坚持不下去时,杰欧瓦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游移起来。
他的一只手从腰部上移,一路轻抚至腋下,另一只则慢慢下移,托住她的臀部。在她惊得不知所措之际,他的嘴唇很自然地贴了上来,在她唇瓣上辗转,轻吻,鼻息渐渐沈重……
纳纳紧张得一动不动,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心里却暗暗叫苦。
天啊,她发誓她不是为了要勾引杰欧瓦,才故意假冒布瑞尔的,她真的没有那种企图啊!
可现在的情况却是,杰欧瓦真的把她当成了布瑞尔,对她肆意纵情,而她又因为害怕被拆穿而不敢拒绝,结果就变成了骑虎难下的状态……
怎麽办?再这样下去的话,她──
“唔!”忽然,感觉他的舌头滑入了她口中,她瞬间打了个激灵,全身起了强烈的抗拒反应。
不行!不可以这样!
她再也顾不得那麽多,拼命推开杰欧瓦的脸,豁出去似的大声坦白:“住手!我不是布瑞尔,我是纳纳啊!”
可是杰欧瓦只是半睁开眼睛瞥了她一眼,继续在她的嘴唇投下意犹未尽的吻,非但不放开,反而将她推倒在地,把她的双手牢牢固定在头顶。
“唔……杰欧瓦,拜托你清醒一点,唔……”
她每次想开口澄清,却每次都被他的唇舌堵住。她的力量在他面前显得如此渺小,以至於他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便令她动弹不得。
情急之中,她只能狠下心,用力咬破他的嘴唇,为自己赢得短暂的说话时间。
“听我说!”
杰欧瓦呻吟了一声,离开了她的身体。
“对不起,杰欧瓦,我错了!”纳纳双手合十举在头顶,不顾一切地喊,“为了让你冷静下来,我没有别的方法,只能假装自己是布瑞尔,对不起,我欺骗了你……”
“我知道。”
杰欧瓦慢慢擦去嘴唇上的血迹,轻声说。
一瞬间,纳纳的表情凝固了,惊愕地瞪大眼睛。
“你以为,这种谎言也能骗得了我吗?别忘了,我可以读懂你的心。”
纳纳呆呆看著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麽?他从一开始就知道,她根本就没有被布瑞尔附身?那他为什麽要对她做出这种亲昵的行为?这究竟是什麽意思?
“咚”,杰欧瓦的双手撑在她的头部两侧,俊逸漂亮的脸孔一点一点凑近她,在她耳边的位置停下,低声耳语:
“你说过,如果我肯放过克雷蒙德,你就心甘情愿成为我的玩具吧?”
纳纳惊慌地想作抵抗,却被他紧紧按住。她只能无奈地喊:“杰欧瓦,别再戏弄我了!你到底想干什麽? ”
杰欧瓦把头埋在她的长发间,沈默了。
与其说,他想对她怎麽样,还不如说,他希望她成为什麽……可是很遗憾,这一点连他自己也不清楚。
在布瑞尔死後,他疯狂地寻找她的替代品,希望能有第二个天使来抚平他内心的创伤,但其实在心底深处,他却从不相信这个世上有另外一个女人能够替代布瑞尔。即使是千年後的现在,他仍然不认为纳纳能够填补布瑞尔造成的空白。
然而最近接二连三的打击,让他的精神极度疲惫,他心里很明白,自己已经到达极限了。
他无法再独自支撑下去。当身体疼痛难忍,或者内心压抑痛苦时,他越来越渴望能有一副温暖的身体可以拥抱,幻想有一个人可以让他无条件地付出爱情,哪怕她不是布瑞尔,哪怕她心有所属,哪怕她最後还是会离开他……
是啊,为什麽不可以呢?纳纳是他制造的天使,本来就属於他,她身上散发的温暖正是他此时最需要的东西。
他为什麽不能把她据为己有?
当这个念头在脑海浮现时,他的心底深处突然涌上一股强烈的欲望,这股欲望激起了他对自己多年来坚守的原则的怀疑,也十分有效地唤回了他的理智。
他渐渐松开对纳纳的钳制,撑起上身,在离她十公分处凝视她的眼睛。
“……多谢你让我恢复冷静,这个方法很有效。”
纳纳害怕地望著他,嗫嚅道:“我、我假扮成布瑞尔,你不生气吗?”
杰欧瓦没有正面回答,直起身,在她一旁的草地上坐下。他的手上还残留著布瑞尔的血,淡淡的血腥味混合著远古野草的泥土气,散发出一股凄凉的气息。
“从某些方面来说,你和布瑞尔很相似。”
纳纳慢慢坐起来,感觉血液中的冰冷已彻底消失,现在的杰欧瓦又恢复成了那个冷漠而又优雅的碧骸,对她暂时不具有威胁性了。
她将揉乱的裙子拉平,擦了擦被他吻肿的嘴唇,默默将头埋在膝间,一时不知道自己应该怨恨还是同情。
过了很久,耳边传来杰欧瓦略微带有回音的低语。
“你愿意听听,我和她的过去吗?”
────
刺眼的白光消失的时候,瑟感觉自己似乎坠落在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池里,冰冷的液体包裹住他赤裸的身体,使他的心脏很不舒服。直到呛了几口水之後,他才猛然意识到,这不是水池,而是大海。
他开始惊慌起来,睁大眼睛,努力在周围寻找可以让自己保住性命的攀援物,却由於一片漆黑什麽都分辨不清。
“救命!有人吗?”
他一边大声呼救,一边试著往一个方向游去,在保持体力的前提下,尽量让身体热起来。
十分幸运地,他很快找到了一堵岩石铸成的墙壁,让他庆幸自己并不在大海的中央。随後,又在粗糙的岩石缺口处,找到了一条勉强可容两人并行的狭窄隧道。
他立即爬进隧道口,甩去身上的海水,深吸了几口气,开始坐下来思考。
首先想到的是,他带来的那面月亮百合不在手上,多半是已经沈到了海底。在这种情况下,他连自己身处哪里、能不能活著走出去都成问题,不可能潜入海底去捞镜子。
所以这面镜子可以确信是丢失了……
啧,这可不是个好兆头,他皱眉想。
其次,他在穿越时空时,心里默想的人是纳纳,根据以往的经验,他必定会降落在离纳纳不远的地方。也就是说,纳纳现在也在这片海的某个地方。
想到她现在可能处在危险中,他的眉头就皱得更紧了。
看来,他这次的穿越还是有价值的,她实在不应该继续待在这种危险的时代。这次如果能成功地将她带回现代的话,他绝对不会再让她回来了,哪怕被她憎恨,他也要把所有的镜子全部打碎……
当然在那之前,他必须先找到镜子带她回去。
休息了片刻,他开始向隧道深处走去。也不知走了多远,前方渐渐出现了火光。
当他快要接近这团火时,突然听到一个清冷的嗓音厉声问:
“是谁在那里?!”
瑟下意识将身体掩在一块凸起的岩石後,警惕地回答:
“别冲动,我只是一个不小心落水的游客,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里……”
“不可能!”对方十分肯定地打断他,“你不是普通的游客,快点报上名字和身份,否则我不保证你下一秒是死是活!”
瑟犹豫了一会儿,正要开口编造一段故事,只听另一个略微成熟的声音说:
“等一下,流那蒂卡,这男人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
随後,这个声音的主人举著火把,慢慢向瑟走来。
瑟将手臂挡在眼前,竭力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当看到对方的脸时,他禁不住发出了惊异的声音:
“堤法?”
而堤法看了半天,也渐渐认出他来,原先警惕的表情立马变成了不屑:“什麽呀,原来是你。你不是未来的人吗?怎麽又跑到这个时代来了?”
“在说明那件事之前,”瑟翻了翻眼睛作出无奈的样子,“麻烦你先脱件衣服给我。”
“凭什麽?”堤法很不客气地瞥他。
“凭你在未来花掉我很大一部分积蓄,并且答应要在中世纪还给我的那份交情。”
“……”堤法一时语塞,找不出反驳的话来,只能很不情不愿地脱下衬衣,慢吞吞递给他,“喏,拿去吧。”
瑟披在身上,顺口说:“还有裤子。”
“你这个庶民,不要得寸进尺!”
瑟镇定自若道:“如果你不希望纳纳看到我下半身的话,就不要罗嗦,快点照我说的做。”
堤法沈著脸,在脑中衡量了一下,最後还是决定为纳纳的眼睛著想,脱下一条裤子给他。他可不希望这个“斑比”因为裸体和纳纳发生暧昧,害克雷胡乱吃醋,然後给他一个可趁之机。
虽然纳纳说过,他们只是朋友,但有眼的人都看得出,朋友才不会为她牺牲到这种地步。
流那蒂卡在一旁默默观察这个陌生的年轻人,见连堤法这样不客气的人都拿他没办法,便暗自推测他或许是个相当有身份的吸血鬼。只是不知道他们口中的“未来”指的是什麽地方,也很好奇他会赤身裸体出现在海底的原因。
瑟穿著妥当,总算松了口气,换了种诚恳的语气对堤法说:“幸好我在这里遇到了你,堤法,谢谢你的衣服。”
堤法掉头背对他,高傲地说:“现在我们一笔勾销了。”
“别说蠢话,还差得远呢。”
“你!”
“对了,纳纳在哪里?”
对於瑟相当随便的态度,堤法暗自不悦,正要发挥毒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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