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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血饲养(燃聿)-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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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图,她这般接近我,讨好我,原来只是为了那面镜子!
我痛苦得不能克制自己,对她大发雷霆,结果我们大吵了一架,然後她就在愤怒中用镜子离开了我,再也没有回来……而那天,我本来是准备用镜子向她求婚的!”
☆、(23鲜币)天国的恶戏 第八章
第八章 猫女巫的诅咒 Curse From the Cat Witch
有好一段时间,纳纳心中充满怜悯,望著这个可怜又痴情的人,不知道说什麽好。
“抱歉,恕我打断一下。”
一直沈默到现在的克雷蒙德,突然改变主意,参与到他们的谈话中来。
“我认为,现在就自暴自弃还太早了点。伊扎先生,你有没有想过,见面本身是双方面的行为,既然你在这个世界等不到她,为什麽不反过来去她的世界找她?”
伊扎缓缓放下手,抬起脸,目光迷惑:“我……去找她?”
“你已知道穿越的方法,只要有镜子,这并不是不可能的事。”克雷蒙德边说,边从衣服里拿出一面四四方方的镜子,用两根手指夹著举起,镇定自若道,“我们手上有一面镜子,再加上鱿拉小姐留下的那一面,穿越的条件已经满足了,只要你愿意,现在就可以出发去找她。”
伊扎和纳纳不约而同愣住了。尤其是纳纳,她惊讶地转头,不太理解他说这话的用意。
“克雷蒙德,你……”
克雷蒙德径自说下去:“当然,这是一场交易,我们不会白白给你使用,毕竟机会只有一次。”
伊扎立刻领悟:“你的意思是,我们各自拿出一面镜子,来达成共同的目标?”
“坦白说,我的弟弟堤法目前正在那个世界,也就是你们刚才说的二十一世纪,我迫切希望能把他接回来,所以也正在寻找第二面镜子。现在事情很凑巧,我们刚好有两面镜子,目的地也相同,而且又有一个来自那个时代的人为我们作向导,这难道不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吗?”
“……确实,你说得没错。”
伊扎点了点头,又立刻神情严峻地摇头:“只可惜,那必须建立在我有第二面镜子的基础上。”
克雷蒙德意外地瞪眼:“怎麽,你没有吗?”
“我没有,不过我知道谁有……”
就在纳纳和克雷蒙德目不转睛看著他,等待他说下去时,房间一侧的边门“砰”的一声打开,一个身形佝偻的老人满脸怒容地走出来。
“伊扎!够了,不要再说下去了!”
“曾祖父?”伊扎呆愣了片刻,连忙走上去搀扶他,“你不在房间里休息,到这里来干什麽?”
老人年纪已经相当大了,面容枯瘦,眼皮耷拉,长了一下巴的红胡子。听到曾孙的疑问,他抖抖索索地撑了撑拐杖,痛心疾首喊:“我就知道,你到现在还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这是何苦呢,放著这麽大好的日子不过,偏偏要把自己关在过去的回忆里,你这孩子怎麽就是这麽执迷不悟呢!”
伊扎难堪地转头,默不作声。
“唉,这是诅咒,诅咒啊!”红胡子老人哀叹了几声,转向纳纳和克雷蒙德,语重心长说,“你们也不要再碰那面魔镜了,相信我,趁现在还没发生不幸,及早抽身吧。”
纳纳和克雷蒙德对视一眼,从沙发上站起来,不解地问:“老爷爷,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看样子我不说出来,你们是不会死心了,好吧,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们。但是你们必须答应我一件事。”老人颤抖著说,“听到秘密以後,请你们尽快离开威尼斯,永远不要再接近我的曾孙伊扎,更不要把镜子给他!”
“曾祖父!”伊扎抗议道,“这应该由我来决定,你没有权利阻止我!”
“混账!你给我住嘴!”
老人怒斥了一声,又转向纳纳和克雷蒙德,急不可耐地说:“听好了,这面镜子是不祥的化身,最早制造出来的时候,它就已经受到了女巫的诅咒!”
“女巫?”
“没错,传说中最恐怖的‘猫女巫’。”
听到这个称呼,纳纳情不自禁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令她疑惑的是,她的脑海里对这个称呼并没印象,可是她的身体却记得它,并且起了激烈的反应。
“十六世纪末,我的祖先达尔卡罗兄弟成功制造出了第一面镜子,从那以後,上门订货的贵族络绎不绝。其中出手最阔绰的是一位神秘的贵族小姐,她要求定制一面华丽、精致、有狼和百合图案的手镜,并把这面镜子命名为‘月亮百合’,可以说,这面镜子最初的设计者就是这位贵族小姐。
达尔卡罗兄弟收到了一笔数额巨大的定金,便开始精心制作镜子,可是由於镜子背面的涂料总是不理想,这项工作迟迟完成不了,他们认为是魔鬼作祟,於是按照当时的习俗,去托切罗岛上的圣洗堂祈求上天的帮助。
就是在那座殿堂,死了几百年的女巫亡魂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听到贵族小姐的名字,女巫露出憎恨的微笑,声称自己可以帮他们的忙,随後从她身下的石棺内突然涌出大量鲜红的血液。兄弟俩装了一瓶血回去,混入涂料的锅炉中,就这样,镜子被制作了出来,女巫的血使得镜子光滑、清晰,散发出夺目的光彩,一举把达尔卡罗兄弟推上成功的巅峰,可是他们并不知道,女巫的诅咒已经附在了镜子上。
从那以後,凡是接触过镜子的人,无一例外地全部遭遇了不幸……”
说到这里,老人长喘了一口气,仿佛陷入沈思一样,缓慢说:
“我的这两位祖先,也没逃过被诅咒的命运,才刚制造出镜子没多久,就被觊觎他们财富的商人杀害。商人偷走了镜子,用十五万金币把它卖给了威尼斯国王,就在他携巨款准备逃往国外时,一场暴风雨把他的船弄沈了,他也随之葬身海底。後来,镜子被当作结婚礼物送给了嫁到法国的美第奇王後,王後也遭到不幸,镜子几经辗转,夺走法国宫廷许多贵妇的性命,最後又回到了我们达尔卡罗家族手里。
为了平息女巫的诅咒,我们家族特意将镜子归还到圣洗堂,并且将那一带封锁起来,本以为这麽做事情就完结了,可没想到,这面镜子却早已打破时空秩序,复制出了无数个邪恶的分身……”
老人说著,看向伊扎,凄惨地叹道:“而现在,它又阴魂不散地来纠缠我的曾孙,想把他也带走,这真是造的什麽孽啊!”
纳纳听他凄厉的嗓音,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她隐约想起,自己在现代也听说过诅咒之魔镜的说法,而且据她所知,接触过镜子的人确实都蛮不幸的……那麽女巫的诅咒是真有其事罗?她以前曾经感觉到冥冥中有双眼睛在看著自己,难道那就是猫女巫的亡魂?
她、她该不会也被诅咒了吧?
天啊!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她忍不住抱著手臂上下揉搓。
克雷蒙德盯著手上的月亮百合仔细观察,表情很凝重。若在以前,他绝不会相信一面镜子会有那麽大的力量,可亲眼见识到纳纳穿越时空以後,他也不得不相信起它的魔力来。只是,任何事都会有它的起因,魔镜也不例外,他想知道的是,女巫为什麽要对镜子下诅咒?又是使用了何种巫术?
也许他可以考虑让罗密欧鉴定一下镜子,他是个难得的巫术天才,说不定可以找出点什麽线索来。
正想著,不经意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香甜特殊的气味刺激他的嗅觉,使得他喉咙部位干燥发痒,空空如也的胃部一阵痉挛。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疑惑地看向纳纳,见她正无意识地搓著手臂,低著头,细细的脖颈後露出一片雪白,他的眼神立即变得危险起来。
“纳纳……你是不是……”
纳纳没听见他的声音,专心致志想著诅咒的事:“老爷爷,我大致上明白了,不过我还是想知道,鱿拉小姐留下的那面镜子现在在什麽地方?”
老人痛惜地瞪她:“我都已经说得这麽明白了,你还要去找它?你们这些孩子为什麽一个个都那麽死倔,当真不要命了吗?”
“可是,没办法啊。”纳纳苦笑著说,“我要穿越时空,就必须借助魔镜的力量,就算真的有诅咒,我也认了。拜托你,老爷爷,告诉我吧。”
老人因她的不识好歹生起气来:“无可奉告!你们走吧,别再来打扰我的曾孙,我们不希望再受到女巫布瑞尔的诅咒,你们最好也小心!”
他开始用拐杖毫不留情地驱赶纳纳,纳纳被他吓得连连後退:“好好,不要激动,我们会走的,马上就走……不过,你刚才说什麽?女巫布瑞尔?”
“没错,布瑞尔,那是女巫的名字,因为她总是跟一大群猫生活在一起,所以人们也叫她猫女巫。”
“诶?”
纳纳摸了摸自己的心口,发觉那里在抽疼,不,不止心脏,她全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开始不对劲起来。这是怎麽回事?布瑞尔是谁?她为什麽会对这个名字有那麽大的反应?
蓦地,她的脑海中浮现杰欧瓦的脸,她猛然发现,这不是她的反应,而是杰欧瓦的……他的血液正在她体内沸腾。
她抱住疼痛不已的身体,惊讶地瞪大眼睛:难、难道这个女巫布瑞尔,就是杰欧瓦曾经的天使?一个女巫?!
克雷蒙德察觉到她的异样,快步走上去扶住她的肩膀。
“怎麽了?”
纳纳惊魂未定地看了他两眼,顾不上搭理他,又继续追问:“那麽,女巫布瑞尔憎恨的那个贵族小姐……她的名字是?”
“希尔凡娜。”
霎时间,克雷蒙德瞪向老人,脸色也变了,变得比纳纳更加苍白。
───
十分锺後,纳纳和克雷蒙德被赶出了豪宅,两人狼狈地站在夜晚的港口,互相大眼瞪小眼。
纳纳觉得此时和克雷蒙德说话很别扭,可不说话又很尴尬,於是稍微站了一会儿,便走到港口另一侧的路灯旁坐下,等待搭霸王船的机会回威尼斯本岛。
却不料,克雷蒙德也走了过来,像个背後灵一样始终跟在她後面,害她全身僵硬坐立不安。
在某个时刻,克雷蒙德打破沈默,低低地在她身後问:“现在怎麽样?要去岛上看看吗?”
纳纳不理睬他。
“虽然那老人没有说出镜子的下落,但还是提供了不少线索,其中最可疑的就是托切罗岛上的那座圣洗堂,你应该也想去那里看看吧?托切罗离这里不远,不如现在就出发怎样?”
纳纳沈吟了一会儿,淡淡说:“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去。”
“你身无分文,又不懂意大利语,你想怎麽去?”
听出他话中的讥讽,纳纳鼓了鼓嘴,顶回去:“总之,不依靠你我也可以自己去。”
“啊,对,你还可以依靠萨尔特或者杰欧瓦。”克雷蒙德很不是滋味地闷声说,“不过,他们现在可没有力气陪你到处乱跑,而我又很心急,不想等到他们的伤势痊愈,所以我今晚就打算去托切罗看个究竟。你要不要也一起去?”
“不要。”
克雷蒙德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不一会儿带了一个船夫回来。他付给船夫十倍的价钱,作为他夜间工作的补偿,船夫十分高兴地答应了,立刻著手准备。
当船夫准备就绪後,克雷蒙德再次走到纳纳身後,语气严肃说:“走吧,现在不是赌气的时候,为了达成共同的目的,就算是仇人也要暂时握手言和……粗暴对待你的那件事,我现在郑重道歉,我也可以对你发誓,今後不经你允许,我绝对不会碰你一根毫毛,你放心,我会说到做到。这一次,我也不准备使用飞行能力,而是陪你一起坐船去,这下你应该没有理由反对了吧?”
纳纳想了想,觉得似乎是没什麽理由拒绝,她确实想早点找到另一面镜子,也相信他很重视承诺,於是这才勉强同意。
在小船上,克雷蒙德和纳纳面对面坐下,由於距离很近,纳纳看到他脸上的倦容以及睡眠不足的黑眼圈,心里颤了一下,急忙把视线转开。
克雷蒙德刚一靠近她,又闻到了那股简直要逼人发狂的纯血香味,立刻捂著喉咙干咳起来。
好半天,他才挣扎著问:“你的生理期……是不是提前了两天?”
“诶?”纳纳一脸呆愣,摸了摸肚子,顿时窘迫起来,“你、你闻到血腥味了?”
“嗯。”
“真过分!”纳纳涨红脸嘀咕,“就算闻到了也应该装作什麽也不知道吧?你在嘲笑我吗?”
克雷蒙德却实在无力嘲笑她,事实上,光是要抵挡这种诱惑,他就已经够辛苦了,稍微一个不小心恐怕就会失去理智。可他刚才偏偏已经发誓不碰她,万一在这个时候忍不住去咬她的话,会令他彻底失去诚信,所以他只好运用全身的力气拼命忍耐。
“换个话题吧。”他勉强说,“刚才老人提到的那个女巫布瑞尔,是不是杰欧瓦最早的那个天使?”
纳纳张开嘴,下意识瞄了瞄船夫。
“没关系,船夫听不懂法语。”
“哦。”纳纳这才放心说,“我猜应该没错,因为上次那几个碧骸好像有提到过这个名字,而且我身体里的血液也有反应。”
克雷蒙德皱了皱眉,垂下眼睛,语气落寞:“看来你的体内真的有杰欧瓦的血……”
“是的。”
“也就是说,以前一直折磨我和堤法的诱人香味,其实是杰欧瓦的血散发出来的,而喝了你血的堤法之所以会产生劣化现象,也是因为其中有杰欧瓦血液的关系。”
“是的。”
“原来是这样。”克雷蒙德勾起嘴角,露出自嘲的表情,没有再说什麽。
☆、(19鲜币)天国的恶戏 第九章
第九章 浪漫托切罗 Romance in Torcello
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托切罗的话,“鸟语花香”可能会是最贴切的词语。
在威尼斯大大小小一百多个岛屿里,还没有哪个岛的风景能跟托切罗海滩相比。这里的水清澈透明,沙子细软舒适,林间的鸟啼婉转悦耳,和轻柔的海浪声交相呼应,使得整座岛充满了安详宁静的气氛。而岛的中央,七世纪的圣洗堂静静耸立,在两棵优美的榆树掩映下,影影绰绰现出神圣的轮廓。
小船悄无声息地划进海滩,停在浅滩一角。船夫收了一个金币,心满意足地返回起始点,整个沙滩只剩下克雷蒙德和纳纳两人。
他们一前一後走著,带著复杂的心情看著沿途的风景。纳纳心想,或许真的如达尔卡罗家的老爷爷所说的那样,这座岛在一个多世纪前曾经进行过严格的封锁,因此直到现在,岛上还保留了朴素的土著风貌,除了偌大的圣洗堂之外,几乎没有什麽建筑的痕迹。
走过一片半人高的灌木丛时,纳纳借著月光看了一眼克雷蒙德的侧脸,发现他的眼珠好像变了颜色,心里有些奇怪。一开始,她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可是仔细观察了一阵後,她又觉得他是真的不对劲了。他的呼吸沈重,嘴唇干燥,并且没走几步就已经大汗淋漓。
她忍不住问:“你怎麽了?你很难受吗?”
“没事。”克雷蒙德擦去额头的汗水,刻意与她保持距离。
“是不是……因为我身上的血腥味的关系?”
“跟你无关。”
纳纳见他不想说话,只好无奈地闭上嘴。又安静地走了一会儿,她的脸忽然撞到了一堵结实的肉墙,她“呜”的一声停下来,捂住鼻子,好奇地看著伫立不动的克雷蒙德。
“纳纳!”克雷蒙德咬了咬牙,嗓音沙哑。
“什麽?”
“接下来我可能会不得已碰到你的身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咦?”纳纳立刻小心地护住脖子,以为他终於忍不住要咬她了。
“你要做的不是保护脖子,而是靠近我身边!接下来不管发生什麽,都不要离开我半步,听明白了吗?”
“不太明白……会发生什麽事?”纳纳望了望四周,可惜天色太暗,她什麽也看不清。
克雷蒙德没来得及解释,瞥见自己脚下出现一个庞然大物的影子,立刻反应迅速地向後跃开。而几乎在同一时刻,怪物锋利的爪子向他原本站立的地方袭来,“当!”的一声,泥土和石块四下飞散,地面上留下了几条触目惊心的爪痕。
是德梦!纳纳很快反应过来。
这是被碧骸咬过的人类所堕落成的怪物,有著吸血鬼嗜血的本能,因此一闻到她身上的血腥味,便一下子倾巢而出,从四面八方向她涌来。
托杰欧瓦的福,自从来到中世纪以後她就不断遇到类似场面,这种时候早就见怪不怪了。为了减轻克雷蒙德的负担,也为自己争一口气,她就近摸到一株矮灌木旁,使出吃奶的力气折下一截树枝,剔除多余的树叶,然後将光秃秃的枝干举在胸前,露出死命一搏的表情。
“你在干什麽?”克雷蒙德有点头疼地看著她。
“为了保护自己而战斗!”
“哦……有骨气。”
“你的语气好像有点瞧不起我。”
“不,我很佩服你的勇气,只不过,”克雷蒙德费力地吞咽了一下,忍住艰涩的喉咙涌上的饥渴,无奈道,“我希望你能尽量少动,以防有更多的下血流出……”
“拜托,不要在危急的时候说这种女性生理话题啦!”
克雷蒙德十分无辜地叹气:“可是,这个问题对我来说更危急啊。”
“你说什麽?”
“没什麽,管好你自己吧,现在开始恐怕会有越来越多的德梦,你注意不要离开我……但也不要靠太近。”
他懊恼地嘀咕,趁她不注意时取出一枚银针,狠狠扎入手臂,借由身体的痛楚来保持理智,然後带著她一路和德梦厮杀起来。
过了约莫一个小时,整个岛上的德梦差不多都被杀光了,克雷蒙德和纳纳才终於来到圣洗堂的正门口,两人均是一副精疲力尽的样子。
本以为这种时候岛上不可能再有别人,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在圣洗堂的白色十字架前,已经有个人先他们一步到了。柔和的月光下,这个人披著银白色的长发,身体颀长优雅,五官漂亮得不可思议,一眼看过去简直如同画一般完美,令人难以移开视线。
“杰欧瓦?”纳纳率先认出他来,惊讶地愣在原地。
克雷蒙德擦了擦不断渗出的汗水,疑惑地问她:“杰欧瓦?不是萨尔特吗?”
“不,该怎麽说呢……”纳纳为难道,“萨尔特不愿醒来,所以现在只能由杰欧瓦控制那个身体。”
克雷蒙德愣了愣,再次打量月夜下的那个白色身影,表情霎时凝重起来。
纳纳走到杰欧瓦身边,小心翼翼向他确认他会出现在这边的原因。之所以小心翼翼,是因为她知道,杰欧瓦和布瑞尔有著很深的关系。大约一千年前,杰欧瓦用自己的血把布瑞尔变为他的“天使”,然後深深爱上了她,可是由於五个碧骸的背叛,他眼睁睁看著她惨遭杀害,从那以後他就一直痛苦著,痛苦得甚至毁灭了自己的肉体。
可想而知,当他再次听到布瑞尔这个名字时,心情会多麽沈痛。
她很想知道,一千年了,他还爱著布瑞尔吗?
可是从他那张习惯隐藏自己的脸上,她连一丝表情都捕捉不到,看不穿他的伪装,也触摸不到他的感情,因此也就无从了解他的真实心情。
“你是窥探到了我的思想,所以才到这里来的吗?”纳纳问他,“关於这件事,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一无所知。”杰欧瓦淡淡说。
“咦?近几百年来,你没有感觉到布瑞尔的存在吗?没有感应到她的血液,或者亡魂之类的东西吗?”
“没有。”杰欧瓦还是十分淡然,“所以我才会来这里,希望把这一切搞清楚。”
他回答著纳纳的问题,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克雷蒙德,看著他微皱的眉眼以及惨白的嘴唇,若有所思。忽然间,像是发现了他极力忍耐的原因,杰欧瓦的嘴角浮现出残忍的笑意。
“不过,在把一切搞清楚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做。”他说著,缓缓向克雷蒙德走去,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克雷蒙德抬起眼,防备地瞪著杰欧瓦,感觉他的眼中有种居高临下的轻视,肚子里的火便一下子窜了上来。
“自从城堡那一战後,我们之间的同盟关系就已经不存在了吧?”
“那种东西,一开始就不存在。”
“哼,说的也是。”克雷蒙德冷笑道,“真讽刺,我们居然能达成共识。”
杰欧瓦注意到他被银针刺伤的手臂,嘲弄道:“嗜血症发作了吗?身为魅蓝还真是辛苦。”
“……”克雷蒙德捂著手臂,表情霎时阴沈下来。
“让我来分析一下你现在的心理吧。你很想吸血,想到快发疯了,尤其‘我的’天使纳纳的纯血,更是无时无刻不在挑战著你的意志力,把你逼得几乎走投无路。可是你却又因为无聊的自尊心,不愿意屈服於我制造出的纯血,所以现在忍得相当辛苦,而且不知可以忍到什麽时候。我说得没错吧?”
克雷蒙德高傲的自尊心严重受挫,眼中几乎喷出火来:“就算如此,那又怎样?”
“让我来替你解脱吧,克雷蒙德。”
最後一个音落下的瞬间,杰欧瓦眼底的笑意忽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不见底的阴冷。与此同时,他并拢手指,对准克雷蒙德的左肩狠狠刺了过去。
“呜──!!”克雷蒙德退後一步,单膝跪地,急促而大声喘息。随著血液流失,身体的饥渴感迅速涌上来,喉咙仿佛烧起来似的,痛得他说不出话。
身後的纳纳见状惊呼一声,连忙奔上来,不知所措地质问杰欧瓦:“怎麽了?为什麽要这样对他?”
杰欧瓦俯视克雷蒙德,冷冷说:“这一下是为了纳纳。”
他说完,又并拢手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刺向克雷蒙德的右肩:“而这一下,则是为了萨尔特。”
“啊──!!”克雷蒙德发出隐忍的呻吟,弯下腰,额头抵著地面,硬撑了几下,终於不支倒地。
纳纳被这一幕吓得目瞪口呆。她并没有拜托杰欧瓦这麽做啊,虽然克雷蒙德让她受了很多委屈,把她伤得非常彻底,可是即便这样,她也从来没想过要报复他啊!
“住、住手,杰欧瓦,够了,不要做这样的事。”她慌张地拉住杰欧瓦的手臂,把他从克雷蒙德身边拖走,“你不是答应过我,要成为我们的盟友的吗?”
“我也说过,我改变主意了,我会代替萨尔特把你夺过来。”
“就算如此,也不需要这样伤害他啊!”
“那麽,我给你两个选择。”杰欧瓦立刻说,“是用你的血救他,还是放任他流血而死,由你自己来决定吧。”
说这话的时候,他显得很笃定,好像早就知道纳纳会有此反应,也早就猜到了她会做出何种选择似的。
纳纳感到很吃惊,第一次看到杰欧瓦给别人出这麽容易的题目,反倒让她一时无法适应。根据以往的经验,这个变态碧骸最喜欢的就是给人出难题,每当看到别人无法做出抉择而痛苦时,他就会产生莫名的快感。但这一次的题目却不同以往,她甚至考虑都不用考虑,就可以马上做出决定。
这是为什麽?难道有什麽阴谋吗?杰欧瓦的表情为什麽那麽平静,那麽温和,好像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一样?她一边思考这个问题,一边忧心忡忡地走到克雷蒙德身边。
克雷蒙德弓著身子躺在地上,缓缓睁开眼睛,发现视野里纳纳的脸近在咫尺,连忙挣扎著推开她:“走开……我不需要……”
“克雷!这种时候,你就不要再死撑了,反正已经吸过我的血了,再吸一次又会怎样?”
听见她几日来第一次叫他的昵称,克雷蒙德一时愣住了。
“纳纳……”
纳纳感到有些难为情,急忙用生硬的语气道:“先说好,我这麽做不是因为我自己想把血给你,也不代表我已经原谅你了,我只是不希望你就这样死掉而已,希望你不要会错意。”
她说著,把一侧的长发夹到耳後,略微拉开衣领,然後带著生涩的表情把脖子凑到他嘴巴,轻轻说:“咬我吧。”
克雷蒙德骨子里仍在抵抗,全身都在警告自己,不可以这麽做,不可以!不可以!可是眼睛却早已离不开她那雪白粉嫩的脖子了……
一阵长长的呻吟过後,纳纳瘫软在地上,脖子上又多了两个新鲜的牙印,剧烈的疼痛让她浑身抽搐不已,失血过多又让她难受得想吐。
可不知道为什麽,她的心里却有一丝淡淡的甜蜜……
看著地上躺著的这两人,杰欧瓦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表情,随後缓缓转身,重新面对圣洗堂的大门。
他知道,那里将会有一个可怕的秘密在等待他。
…纯血饲养08 天国的恶戏 完…
☆、(27鲜币)女巫的奉献 楔子
楔子 Yes; I do 是的,我愿意
公元821年,里奥多岛(今威尼斯)处於执政者“帕底西巴扎公爵”统治时期。
残暴的公爵效忠教廷,平生最痛恨的就是猫和女巫。可他不知道,在里奥多北部的荒岛上,偏偏就住了一位养了一大群猫的年轻女巫。
跟公爵的仇恨相反,女巫却热爱著岛上的威尼托人,并把自己也视为其中一员。尽管她的身材高挑纤细,有别於一般威尼托少女,浅红的头发和小麦色的皮肤像是草原游牧民族的混血种,而她的名字“布瑞尔”,则又像是苏格兰的盖尔人,她仍然相信自己身上流著威尼托人的血。
她是整个里奥多最美、最有价值的女人,但很少有人知道这一点,因为自从抚养她长大的寡妇死後,她便独自在荒岛过著与世隔绝的生活,直到今天──
“独自?”布瑞尔笑起来,一边摇头,一边将刚熬好的药水倒入瓦罐,“不,你错了,这可是一个热闹的大家庭呢,你难道没看见屋子周围那麽多可爱的猫吗?”
“我讨厌猫。”一个沈缓的男性嗓音在她身後响起,声音很淡,却有一种令人感到舒服的特质。
“是吗?那你为什麽经常到我这里来,而且一呆就是一整天?”
“……”身後的男性沈默了好半晌,才低声开口,“你明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却总是对我视而不见。”
布瑞尔又笑了笑,手脚利索地把药水密封起来,放在窗台,随後拨开满桌的草药罐子,腾出一块空地,开始为她的猫调配特制的猫食。
“我想我拒绝你的次数大概已经超过一千次了吧?不过没关系,我不介意再第一千零一次拒绝你:对不起,杰欧瓦,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恕我不能接受。怎样,这次你死心了吗?还是你要继续欺负我,伤害我,用你那些恶劣的方式把我耍得团团转?”
“如果我说,我还没死心呢?”
布瑞尔回头看向杰欧瓦,仔细端详这个漂亮又危险的男人。他有一头罕见的银色长发,肤色苍白,五官精致,举止散发出一股超凡脱俗的气息,即使只是抱著手臂,靠在简陋的门框上,他仍然完美得仿若天神一般。
事实上,他离神只有一步之遥,确切来说,他曾经是神。可自从堕入人界以後,他便成了吸血鬼中血液最纯正的“碧骸”,拥有绝世的容貌、非凡的能力以及不死之身。
“我不在乎。”布瑞尔耸耸肩,摊开手,悠然自得说,“你若是还有什麽招数,尽管使出来好了,我才不怕你呢。”
杰欧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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