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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血饲养(燃聿)-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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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蒙德淡淡说,瞥了纳纳一眼,面无表情问:“你不过来坐吗?”
听到这副冰冷的口气,纳纳犹如受惊的小动物似的弓了弓肩膀。犹豫了几秒,她才鼓起勇气走过去,在萨尔特身旁的沙发上坐下,低下头看著地毯,感觉自己紧张得像个白痴一样。
萨尔特看了看纳纳,又重新转向克雷蒙德:“你真是太不够意思了,克雷,到威尼斯这麽久了,居然都没有跟我打声招呼。”
克雷蒙德说:“那你就错怪我了,你在法国云布尔叶待得好好的,我怎麽知道你会跑到威尼斯来?”
“我和纳纳已经离开法国很久了,你难道没发现吗?”
“没有。”
“你难道不是因为知道我们在威尼斯,所以才跟著来的?”
“当然不是。”克雷蒙德挑了挑眉,十分傲慢地说,“你们是我邻居这件事,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
“那你买下我们隔壁的这幢房子,纯粹只是个巧合?”
“也许吧,不然还会是什麽?这里是威尼斯最贵的区域,而这幢别墅又是附近唯一没有找到买主的房子,所以虽然不符合我心中的标准,我还是把它买下来了。”
萨尔特听他讲得一本正经,不像是有意说谎的样子,顿时松了口气:“原来如此。太好了,我本来还担心,你是不是在故意躲著我们呢。”
“不可能,如果真是那样,我会把别墅买在布列塔尼半岛,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和你们做邻居。”
“说的也是。”萨尔特露出释然的微笑,没有再继续深究这个问题,“那麽,克雷,你这次到威尼斯来的目的是?”
克雷蒙德突然沈默了,片刻之後,他故意用一种礼貌却又带有责难意味的口气,不紧不慢说:“这句话应该由我来问才对,萨尔特,纳纳,你们为什麽要离开法国来这里?”
终於还是说到重点了,一旁的纳纳悄悄咬住嘴唇,做好被克雷蒙德奚落的准备。
“我们……”萨尔特向纳纳瞥了一眼,生涩地说,“因为,事情有点超出我的想象,我听到了一些令我感动的话,为了回报这份心意,也为了更好地发展我们之间新的关系,我决定换一个环境重新开始。”
“……?!”纳纳诧异地瞪向萨尔特,很震惊他为什麽会给出这样的答案。她本来以为他会照实回答,说是因为她苦苦寻找克雷蒙德无果,心灰意冷之下才会跑到国外来的。可现在这算是在演哪出?
克雷蒙德眯起眼睛,喝了口酒,神情中有一丝冷硬的成分。
“新的关系?”他玩味著这几个词的意思,嘴角又开始出现含义不明的弧度,一瞬间,他突然把目光投向纳纳,把她吓得呼吸一窒。
她慌张地发觉,他正用一种极其鄙夷的目光在看她,好像在看一个水性杨花的荡妇。他知道,这种恶意的目光如果转换成语言的话,一定会令她难堪得落荒而逃,所以他只是很节制地用眼睛传达讯息……但这已足够了!
她一下子明白过来:他还在生她的气。不,与其说生气,还不如说他憎恨著她。
原来,从那一刻起,他就一直憎恨著她……
她的胃在翻腾,脸在燃烧,和他见面才短短几分锺,她却感觉足有两个小时那麽长。为了不让自己的情绪被看出来,她开始默默地掐手指,把注意力集中在疼痛感上。
萨尔特没有察觉到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有些自嘲道:“是啊,新的关系,我是这样期望的……但是我发现自己好像太乐观了,有些事情太心急是没有用的,所以我决定相信命运,耐心地等下去。”
克雷蒙德说:“相信是一种良好的品质,不过相信命运就不一样了,大多数时候它都不会给你带来好结果,这一点我深有体会。”
萨尔特笑了笑说:“但我还是愿意相信它,因为它已经给我带来了奇迹。”
他说著,不假思索地去牵纳纳的手,一双含笑的绿眼睛深情地凝视她。纳纳还没从刚才的创伤中摆脱出来,一时间没注意萨尔特说了什麽,这时冷不防被他握住手,她神情紧张地抬头,喃喃问:“什、什麽?”
“我是说,不如趁这个机会,把我们的事告诉克雷吧。”
纳纳再次感受到克雷蒙德带刺的目光向自己射来,又是无奈又是委屈,只能用哀求的眼神望著萨尔特:“萨尔特,算我拜托你,别再说了……”
“可是,我不明白,为什麽要隐瞒?”萨尔特悲伤地皱眉,不知所措道,“那明明是一件很幸福的事,为什麽每次我一提起,你就……”
“别说了!你真的想招来误会吗?适可而止吧!”他的话还没说完整,纳纳就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面红耳赤地跳了起来。由於太过激动,不慎将桌上的托盘打翻,结果茶水和甜点洒了一地,令萨尔特瞠目结舌,张开的嘴唇微微发颤。
纳纳自己也吃了一惊,顿时觉得丢脸至极,却只能抱著手肘僵立原地,拼命咬著嘴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对、对不起,萨尔特……”
“没事……是我的错。”
克雷蒙德眯起眼睛,视线在他们两个身上徘徊了一阵,随即挥手命人收拾桌子,让艾蜜再拿一些点心和茶水过来。
艾蜜很快端著托盘走上来。不过由於地砖上的茶水还未干透,她又脚蹬高跟靴,结果在经过克雷蒙德身边时,突然脚底一滑,一个趔趄向前扑去,口中发出狼狈的尖叫:“啊啊!”
幸好克雷蒙德动作利索地站起来,及时接住了她。他一手举著差点打翻的托盘,另一手紧紧环绕住她的胸部,将她整个人贴在自己结实的胸膛上,帮助她化险为夷。
“你还好吧?”
“是、是的,很抱歉,子爵大人,纳纳小姐。”艾蜜忙不迭向客人道歉,察觉到克雷蒙德的手还笼罩在自己的胸脯上,悄悄露出羞怯之色。
纳纳的情绪原本很激动,差一点就要掉下眼泪,然而在看到这一幕时却整个人呆住了。她怔怔看著克雷蒙德的手,看著艾蜜胸前雄伟的山谷,又看向自己几乎没起伏的平原……渐渐心若死灰。
这个魔鬼,坏蛋,偏偏选了这样一个女仆来代替她。
不可否认,这个叫艾蜜的女仆确实是个美人,刚才的小错误也让她显得非常可爱。相比之下,她却从来不懂得运用任何技巧,和他相处时也只有两种反应,反抗或是屈服,所以她的身上永远不可能有女人味。
真是叫人绝望的差距……叫人绝望的爱情。
这一切全都糟透了!
“然後呢?”克雷蒙德坐回原位,语气冷淡地问,“萨尔特,你刚才想告诉我的那件‘幸福的事’,到底是什麽?”
萨尔特语塞,黯然说:“没什麽,不要放在心上。”
克雷蒙德不依不饶,冷嘲热讽说:“别吊我胃口了,说吧。把你怎样将纳纳从法国拐骗来威尼斯,又怎样赢得她芳心的经过,一五一十地炫耀给我听吧。”
萨尔特的脸上顿时红一阵白一阵。
纳纳却是一脸愤懑,一口气差点接不上来。好不容易克制住情绪,她皱紧眉头,大声代替他说出来:“萨尔特没有拐骗我,而且我们之间也不是那样的关系,他只是尽可能帮助我而已,我不许你这样说他!”
“是吗?”克雷蒙德变了变脸色,额头蹦出一个青筋,突然矛头指向她,语气变得激烈起来,“看到你还是一如既往地维护萨尔特,我真替他感到高兴。”
“这不是维护,我是在告诉你事实。”
“了不起!你还是第一次告诉我事实,这又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我……”纳纳知道他在讽刺什麽,伤心地看著他,“关於那个,我其实一直都想告诉你的。”
“可是你并没有。”
“我後来到处找你,想跟你解释这一切……”
“哦,你在到处找我?你找了多久?半个月?一个月?然後就一路找到威尼斯来了?原来你的诚意就只有这麽一点点,你所谓的解释也不过是一种敷衍!”
萨尔特表情严峻地看著他们两个,感觉有一堵无形的墙将他阻隔在外。他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也不了解他们之间的芥蒂,他知道的只有一件事:克雷蒙德正在冲纳纳发泄怒气,而纳纳正在受委屈。
於是在他们俩互相瞪视的时候,他站起来,将浑身颤抖的纳纳按回到沙发上,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她面前,随後语气认真地问:“克雷,你是不是觉得,我从你的手中把纳纳抢走了?”
“别自以为是了。”克雷蒙德举起酒杯猛灌了一口,故作轻蔑地说,“对你,她可能非常重要,可是对我,她只是一个女仆而已,能够代替她的女人多的是。”
萨尔特感觉身後的纳纳抽动了一下,急忙说:“既然如此,那你为什麽要这样气愤?於情於理我们都没有做错什麽。我爱纳纳,而纳纳也说过,她爱我,我们是两情相悦的,所以我带她来威尼斯没有任何问题。”
克雷蒙德嘴里的酒突然变苦了。
他困难地把苦酒吞咽下去,淡淡地重复:“哦?原来,你们是两情相悦的。”
“是的。”萨尔特坦然迎接他的目光。
克雷蒙德咬了咬压根,下一刻又扬起微笑,装作若无其事道:“这倒是让我有点吃惊,老实说,我觉得很不可思议。有可能的话,我真想听听这样一个外表天真、实则口蜜腹剑的女仆会用怎样的方式表白,因为我一次也没有听到过。”
“克雷,纳纳不是这样的人。”
“回答我,她是怎麽对你说的,直截了当说‘我爱你’吗?”
“没错,她是这麽说的。”
“……”克雷蒙德维持著僵硬的笑容,看了眼纳纳,“不过我记得,她以前曾对我说过,她喜欢你就像喜欢一个姐姐一样,我怎麽也想不到她居然变得这麽快。”
萨尔特自嘲地笑著,神情十分落寞:“那是因为我一直穿女装的关系吧。其实当时听到的时候,我也感到很惊讶,我本来并不抱奢望,只是希望以朋友的身份待在她身边,却没想到,居然会在某一天听到她的表白。不过既然命运如此眷顾我,让我得到了纳纳,我就会珍惜眼前的幸福,并且努力恢复成真正的男性。”
“你得到了她?”克雷蒙德握著酒杯的手下意识抽搐了一下,带著轻蔑而又残忍的表情问,“呵,你是指得到了她的心……还是她的身体?”
一个急促的喘息声,瞬间吸引了萨尔特和克雷蒙德的注意力。
纳纳难堪地用指甲掐著手指,嘴唇咬得苍白,这时似乎再也忍不住了,推开萨尔特拼命往门口跑,不等仆人开门便急匆匆闯了出去。
“纳纳!纳纳!”萨尔特在身後徒劳地叫了几声,缓缓收回视线,以忧郁的目光看著克雷蒙德。
克雷蒙德却只是低头喝闷酒,一张脸青得发黑。
萨尔特走上前,夺过他的酒杯,叹息道:“虽然……我觉得你的问题很粗鲁,不像平时的你,但看在多年友情的份上,我愿意满足你的好奇心。没错,克雷,我得到了,心和身体都得到了。现在你满意了吗?”
一瞬间,克雷蒙德的心跳停止了,他的眼角上扬,死死瞪向萨尔特,看著他镇定自若的表情,突然间感觉受到了侮辱。
本来今天这场对话,他已经做好了扮演恶人的准备。他用冷嘲热讽的口气令他们难堪,用鄙夷和讥讽的目光让他们愧疚,就像个傲慢的审讯官一样,冷冰冰叉著双手,看他们慌张,看他们出丑……可为什麽,到头来反而慌张的人是他,出丑的也是他?明明他才是主导一切的那个人,为什麽他却好像被人牵著鼻子走似的,一颗心跟著七上八下,甚至还被他们狠狠羞辱了一番?!这是该死的为什麽!
萨尔特仍然不知死活地在一旁说:“克雷,你会祝福我们的对吧?纳纳是你的女仆,而我是你的朋友,如果能得到你的祝福,我想我们都会很高兴的。”
“闭嘴,萨尔特。”克雷蒙德捂著脸,使劲克制自己。
“为什麽要闭嘴?既然你不在乎她,为什麽要阻止真正在乎的人和她在一起?”
“萨尔特!”
“我跟你不一样,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她,宠爱她,绝对不会让她受一丁点委屈!克雷,你明白吗?我比你更适合她!”
“闭嘴!你凭什麽认为,我没有珍惜过她,宠爱过她?我做得还不够多吗?为了她,我连最基本的自尊都放弃了!你什麽都不了解,有什麽资格在我面前大放厥词?”
萨尔特正视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我认为,我应该很有资格,因为她现在身心都属於我。”
蓦地,克雷蒙德勃然大怒,大脑还没下达指示,拳头已经冲动地挥了出去。下一刻,萨尔特捂著腹部,跌出好几步远,挣扎著想要站起,却怎麽都起不来。
克雷蒙德恼火地咬了咬牙,冲到大厅门口,怒不可遏地甩开门,大步向屋外走去。出门的第一眼,他就看到了蹲在河岸边默默垂泪的纳纳,二话不说走上前,一把抓起她的胳膊,带她飞向三千英尺高的空中。
☆、(25鲜币)天国的恶戏 第四章
第四章 狂怒 An Ecstasy of Rage
纳纳高高悬挂在半空中,惊颤著克雷蒙德粗暴的举动,已经分不清自己是极度恐惧,还是极度气愤,她甚至不明白,眼下这个盛怒之中的男人到底是不是她喜欢的那个克雷蒙德……
“你想干什麽?放我下去!”她以发抖的嗓音喊,竭力不去看脚底的景象,也尽可能忽略冷风在她耳边发出的骇人咆哮。
克雷蒙德却只是居高临下俯视她,肌肉健壮的胸膛剧烈起伏,紧咬著牙,气得说不出话。
“你抓得我好痛!放手啦!”
克雷蒙德依然瞪著她,表情紧绷得无以复加。
“克雷!”纳纳又害怕又焦急,却什麽也干不了,既不敢跟他四目相对,也没胆量挣脱他的手,只能像条腌鱼一样,悬在风中左右摇摆。
“放我下去吧,克雷……”她好声好气地央求,“我们下去找个地方,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好不好?我把一切都告诉你,包括我身上的秘密,还有和杰欧瓦的关系……我不会为自己辩解,也不奢求你原谅我,只是希望你冷静地听我说,然後由你自己来判断,怎麽样?”
克雷蒙德还是一动不动,就这样长时间僵持著,直到纳纳的整条手臂麻到没有知觉时,他才稍微收敛起一点脾气,带著她降落於一座大剧院的屋顶上。
屋顶和另一座锺楼的顶端相连,一条木梯子斜斜地架在两者之间,顺著梯子可以看到锺楼的背面开了扇小门,里面是一个十分狭窄幽暗的房间。
那是供锺表匠爬进去维修大锺用的,不过现在它却成了克雷蒙德关押背叛者的临时监狱。他一把揪起纳纳的领子,以十分粗暴的动作将她塞了进去。
“啊!”纳纳惊呼一声,仰天跌在满是灰尘的地上,痛得龇牙咧嘴。可还没缓过劲,又立即被他从地上拎起来,按在凹凸不平的墙壁上,脖子被他的大手使劲卡著,原本已经提到喉咙口的软语温言也不得不硬生生咽了下去。
昏暗中,她听到门“砰”地合拢的声音,又听到耳边克雷蒙德急促的喘息声,心脏突然不规律地狂跳起来,有若擂鼓般在脑海发出巨大响声。
下一刻,他暴躁地捏住了她的双手手腕,高举过头,然後抽出腰带,将它们绑在一起,栓在了一枚悬挂油灯的钩子上。随著一声轻微的擦响,油灯点亮了,昏黄的光线晕染开来,勾勒出他脸上的冷硬线条,同时也将他眼底的愠怒展露无遗。
纳纳没有挣扎,只是无奈地和他四目相对。
她本该吓得发抖的,可是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的心里深处居然有一丝欣慰……她想念他,几个月来没有一天不想他,现在终於盼来了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即便是在这样令人窒息的气氛下,她仍然心存感激。
这是一次解开彼此心结的机会,而她想把握住它。
好一会儿,克雷蒙德终於在寂静中开口,声音低哑得可怕。
“我说过,假如有一天我发现你背叛了我的话,我会毫不犹豫一口咬死你。”
纳纳张了张口,想说什麽,却被他飞快地打断。
“可是,就在我考虑饶你一命时,你居然又一次背叛了我!”他将双臂撑在她脸颊左右,凑近她的脸,痛心地哀叹一声,咬牙切齿道,“你怎麽敢!纳纳!……你怎麽敢如此侮辱我?”
纳纳在他的控制下动弹不得,只能竭力提高声音向他澄清:“我没有背叛你,克雷,就算隐瞒了一些事,我也从来没有背叛过你!”
“事到如今还想骗我?”
“我没有!”
“连说谎都可以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看来我以前真是看走眼了。”克雷蒙德出神地望了她一会儿,语气透著懊恼和失望,“我知道,一旦谎言被拆穿,人都会拼命做一些事来保护自己,这一点我可以理解。我只是想不到,你的做法会如此令人作呕,明明有那麽多种方法,你却偏偏选择了最无耻的那一种……”
纳纳一口气喘不上来,惊颤道:“我……无耻?”
“在失去我的庇护以後,你就立刻对萨尔特投怀送抱,百般勾引,为了让他接受你,甚至不惜献上自己的身体!真愚蠢……可我不得不承认,这一招对我十分有效,简直就像专为我调制的毒酒一样。纳纳,可以把我玩弄到这种地步的人,你是第一个,你应该感到得意才对,因为再也不会有第二个了。”
“克雷……”纳纳看著他绝望的表情,眼眶开始不受控制地发红发热,好半天,她才咬著嘴唇哽咽道,“你就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定了我死罪吗?你就一点都不想听我解释,听一听我真正的心声吗?哪怕只有一丁点也好,试著相信我一次又会怎样?”
克雷蒙德霎时变了脸色,被她最後一句话触到了神经,狂吼一声:“相信你?你居然还敢说要我相信你?!!!”
纳纳耳膜一震,身体剧烈颤抖起来。
在这颤抖中,她突然感觉到身上多了一种可怕的触觉,那双曾经那样温柔地抚摸过她的手,此刻正开始在她身上恣意妄为,放肆地蹂躏她的敏感部位,并且力气大得令她疼痛。她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瞪著他。
“不要那样对我,克雷……不要,不要让我恨你!”
“碰你的是萨尔特还是杰欧瓦?”
“没有人碰过我!”纳纳沙哑地哽咽道,“除了你!”
克雷蒙德对她的嘶喊置若罔闻,双手一点一点撕开她的衣领,将裙子的上半身褪至腰间,扯下紧身束胸,双眼瞥过她胸前雪白的肌肤……一瞬间,他停住视线,仿佛看到了记忆中似曾相识的一幕,颓然松开了手。
“我劝你说实话,纳纳,继续撒谎只会更加激怒我,令我做出伤害你的事来。”他咬牙说,“我自认没有善良或温柔那种品质,现在也只有满腹怒气等著发泄,可是我在忍著,看在过去的份上,我在忍耐!所以,说实话吧,别再挑战我早已超过不知道多少的忍耐极限!”
纳纳很委屈:“我……我还能说什麽呢?我说的实话,你一个字也不相信,难道非要说出你心目中的答案,才算是实话吗?”
“我在等你的答案。”
“你没有!你只相信你认定的答案,然後逼我把它说出来!你根本不想听我说话!”
克雷蒙德沈默了一会儿,闭上眼睛拼命叫自己冷静,可一瞬间,他的脑海闪过萨尔特刚才说的话:我得到了,她的身心我都得到了……这句话简直就像个魔咒似的,疯狂啃噬他的心,使他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又一下子窜了上来。
他的手开始毫不留情地撕扯她下半身的衣物,掀起裙子,解开裙撑架,直到她浑身上下只剩一件薄薄的睡裙,才放下手,取而代之的是用冰冷的视线打量她的裸体。
“你就是用这副模样引诱他的?”他暗哑地说,心口被嫉妒所灼痛。
纳纳羞愤欲死,使劲挣扎,可怜兮兮地想用那块仅剩的布料遮掩自己,可是她自己也知道那是徒劳。
克雷蒙德强健有力的身体贴了上来,将她按在墙上,嘴唇一路从耳垂吻到锁骨,尖利的牙齿啃噬她的肩窝,同时双手顺著她的身体曲线向上抚摸。“他碰了你哪里?这里吗?还是这里?”
“呀啊啊啊!不要!不要!”纳纳绝望地大叫,原本打算忍耐的决心顷刻间离她远去。她的心被掏空了,一半盛满了寒冷彻骨的冰块,另一半则被滚烫的熔岩灼烧著。她开始恨起他来。他都打算用这样的方式伤害她了,她为什麽还要谦卑地忍耐?为什麽?凭什麽!
她豁出去似的,对准他的耳朵狠狠咬了下去。克雷蒙德立即停下动作,惊异地眯眼瞪她。她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同时抬起一条腿猛踢他的脚,身体拼命挣扎,整张脸因为羞愤而变得通红。
克雷蒙德按住她的腿,不耐地低吼:“别动!”
“你怎麽可以?克雷蒙德,你怎麽可以这样对我!”纳纳一边抽噎,一边气苦地喊,“我虽然不再是你的天使,可也没有沦落到妓女的地步啊!没错,我确实有愧於你,一直瞒著你有关天使的秘密,辜负了你的信任。你可以对我失望,可以不听我解释,可以不再理睬我,但你没有理由侮辱我啊!”
她在他怀中使劲挣扎,令他发出懊恼的喘息声,他不得不一字一句对她吼:“叫你别动听见了没有!你这样反而是在撩拨我,你不会真的想被我侵犯吧?”
“说得好听,你不是已经在侵犯了吗?”
“我如果要侵犯你,你现在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对我大呼小叫?”
“那你把我脱光了的这种行为叫什麽?”
“既然你可以不知羞耻地和萨尔特上床,这样的场面应该不陌生了吧?”
“你……”纳纳张口结舌,好半天才缓过神,嘶哑道,“如果你硬是要这样胡乱猜测我和萨尔特的关系,我也没办法。”
“这并非胡乱猜测,是萨尔特亲口说的,你当时也在场。”
“是,我是在场,我也听到萨尔特说了什麽爱的表白,但我根本没有对他说过那种话啊!”
“你当时可没有否认。”
“那是因为,依你的脾气,我就算否认了你也不会相信的。而且我认为萨尔特是故意气你,为我打抱不平。”
“萨尔特是个不懂得欺骗怎麽写的纯天然人类,连恭维辞令都不会,更不用说为了气我而撒谎了。”
纳纳觉得这话没有错,她一时无法反驳,只得气恼地说:“这一点我也觉得很奇怪,萨尔特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没什麽奇怪的,因为那就是事实。”
“不是!我可以发誓,那些都是假的,我没有出轨,没有对不起你,无论是身体还是心……”说著说著,嗓音逐渐小了下去。
“哼。”
听到他嗤之以鼻的声音,纳纳心口狠狠抽疼了一下,委屈和失望的情绪瞬间涌上来,令她颤抖得好长一段时间没法说话。待心情稍微平静下来,她抬头深深凝视克雷蒙德,不由地心灰意懒起来。
“好吧,随便怎样吧。”她叹息道,“我没办法强迫别人相信我,尤其是一个从心底憎恨我的人,就算我说破嘴皮,他也只当我在狡辩。所以无所谓了,我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克雷蒙德冷冷地挖苦说:“但愿真的能问心无愧。”
“很抱歉,过去对你有所隐瞒,确实是我做错了,我无话可说。我也已经受到了严厉的惩罚,失去了你……这个教训对我来说太惨痛了,我想我今後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无法振作。”
她抽噎了两下,低声说:
“不过你放心,我这麽说并不是想博取你的同情。我知道,你喜欢的仅仅是天使的身份而已,一旦我不再是天使了,你曾经对我表现出的热情就一下子消退了。这一点我可以接受。我只希望你明白,你并没有遭到背叛,就连伪装天使,说穿了,也只是想多一个留在你身边的理由罢了。”
“……”
“到现在才说这个好像很可笑,或许你听了会更加不屑一顾,但我还是想告诉你。”她看著他的眼睛,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鼓起勇气说,“我很爱你,克雷蒙德,我从来没有爱过除你以外的人,即使是现在这种时候,我也还是爱你……”
克雷蒙德紧抿嘴唇,神情动容,却固执地将视线移开,刻意无视她婆娑的泪眼。
纳纳等不到他的反应,叹了口气,黯然道:“可是,我不知道这样的感情还能持续多久……”
“……”克雷蒙德顿时转头瞪向她,想说些什麽,却因为傲慢而说不出口。
“我们曾经在一起经历了那麽多风雨,遭遇了那麽多危险,无论多麽重的伤,多麽遥远的距离,都没能把我们拆散,我以为,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什麽能够动摇我们的关系……却没想到,如今一个天使的头衔就轻易地切断了它……”说得这里,纳纳已泣不成声,“不行了……这条路,我已经不知道该怎麽走下去了。克雷,和你相处实在太难,相比之下,萨尔特却容易得多,有时候我真的想,为何我要选择你,让自己浑身是伤呢?我明明可以选择萨尔特,选择一条更平坦的路的呀!”
选择,萨尔特?克雷蒙德呆呆望著她,这两个词组合起来所代表的含义,刹那间让他慌乱起来。
“我……”
“放了我吧,克雷蒙德,让我们好聚好散吧。”
“我不准!”
他颓丧地吼著,像一头受了伤的猛兽,一手托住她的後脑勺,另一手紧搂住她的腰,颤抖的嘴唇覆盖住她的,滚烫的唇舌拼命索取,以近乎疯狂的力道拥吻她,极度不安,极度悲哀,却又极度依恋……
屋子里仅剩的声音,是他急促的鼻息,以及她奋力抵抗的呜咽声。
她的头被迫高高抬起,身体及四肢在他粗暴的钳制下动弹不得。他的男性气息是那麽熟悉,可此时却显得那麽陌生,他的抚摸和碰触本该让她羞怯,但现在却令她从内心深处生出恐惧。恐惧就像瘟疫一样从她的心脏蔓延至全身,夺走她体力的同时,也摧毁了她最後的希望。
她停止哭泣,浑身松懈,渐渐不动了……
感觉到怀中身体的异样,克雷蒙德喘息著抬头,迷朦的眼中充满失控的情欲,可在看清她表情的一瞬间,他突然刹住动作,犹如被当头泼了盆冰水似的,迅速找回了理智。
那是一张死一般平静的脸,眼神空洞,嘴角下垂,好像再也不奢求什麽,再也不指望谁,只是呆呆看著前方,目光没有焦距。
他摊开双手,看著它们,意识到刚才自己是多麽失控,胃部猛然绞痛起来。深吸一口气,他无声地抽身退开,解开她手上的束缚,看著她从墙上滑落。
“……”动了动嘴唇,他想说些什麽为自己辩解,可犹豫半天还是使用了霸道的字眼:“我不会放手的,绝不!”
纳纳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拉好睡衣,然後将那件被他撕扯得破破烂烂的裙子套在身上,期间,没有向他投去一眼。
在他强装镇定的注视下,她摸索著打开锺楼的门,从密闭的昏暗空间走出来的一刹那,阳光洒在她身上,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晕眩感。克雷蒙德也跟著走了出来,站在她背後,眼中满是懊恼和挣扎。
他生硬地说:“纳纳……”
“别跟来,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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