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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血饲养(燃聿)-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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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萨尔特涨红了脸,连连摇头说,“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记得你刚才提起过这个名字,还说了些我听不懂的话。”
纳纳将信将疑地看著他。
“你可以对我发誓,说你从来不知道自己身体里还有另一人格吗?”
“我可以发誓,我从来……”萨尔特顺口就回答,但下一秒,他又犹豫地把话吞了回去。
“怎麽了?”
“呃……”萨尔特回避纳纳的视线,为难地说,“这个我恐怕没有办法发誓。”
“什麽?那就是说,你是知道杰欧瓦的存在的罗?”
“不,纳纳,你误会了。”他急得不知所措,俊俏的眉头被他挤出深深的皱纹来,犹豫了许久,他才抱著脑袋说,“好吧,事到如今也不能再隐瞒了,我全都告诉你吧。”
稍微冷静下来後,他低声说起了第一次察觉到体内有另一个人格时的情形。
“十五岁那年,我因为昏倒被抬回到家里,管家告诉我说,他们在法国南部的某个海边找到了我。当时我很惊讶,因为按照我的记忆,我只是独自出门散了个步,绝对不可能去那麽远的地方,但事实上我却真的去了,因为我的衣服里全是海边的沙子,嘴里也都是咸涩的海水味。这件事隔天还登报了,让我觉得很惶恐,从那时候开始,我渐渐觉得,我或许不是一个正常人。
後来,类似的情况又多次发生,我经常醒来以後发现身处地点和记忆中不符。我越来越害怕,开始变得不敢出门,还叮嘱仆人不准放我出去,可是,那些措施完全没用,我还是经常在家以外的地方醒来。
某一天,我的医生告诉我说,我可能患了一种叫作双重人格的病,换句话说,我的身体里还住著一个人,当我失去意识时,那个人就会代替我支配我的身体。
我被医生的话吓到了,开始拼命寻找解决的方法……後来,我终於找到了,那就是扮女装。”
听到这里,纳纳惊讶地“咦”了一声:“萨尔特,你扮女装难道不是因为兴趣?”
萨尔特苦笑道:“对不起,我不想被人知道我的病,所以欺骗了大家……其实,当我穿上女装,开始作女性打扮之後,另一个我出现的次数就大幅度减少了,我想也许是因为那个人非常讨厌人妖的关系。”
纳纳禁不住抹了抹额头的汗。
的确,如果对方是杰欧瓦,那就说得通了。那个如神一般高贵的吸血鬼,假如在夺得身体主权以後,发现自己居然穿著裙子、盘著头发、脸上还贴著美人痣的话,一定会气到吐血吧?
“所以,从那以後,我就只能伪装成人妖,尽量作女性打扮,以此来压抑体内的另一人格了。”
他说著,嗓音渐渐变得沙哑起来。
“可是,就算如此,我还是不能彻底抹杀他的存在,结果就导致了今天的错误。我真的不知道他对你们做了什麽,更不知道该怎麽获得大家的原谅……”
“萨尔特……”
“纳纳,告诉我,我该怎麽办?”
在他最沮丧、最脆弱的时候,纳纳站起来,一把抱住他的肩膀,温柔地将他的头搂在怀中。
“没关系的,萨尔特,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相信你了,我想克雷和堤法听到事情的真相以後,一定也会相信你的。”
“真的吗?”眼里泛著晶莹的微光,萨尔特哽咽道,“你肯原谅我了吗?纳纳?”
“我不原谅你,因为你根本没有犯错啊。笨蛋萨尔特,你其实应该更早说出来的呀,这样我们就能及时想出对策,你也就不会独自害怕一直到今天了呀。”
萨尔特在她的怀里摇头:“我自己害怕没关系。你呢?你现在知道了,会不会觉得我很可怕?”
“这个嘛……”
仰头看著星空,纳纳忽然觉得天空前所未有地开阔,心里也涌上难以形容的激昂,仿佛所有的乌云都一扫而空似的,她托起萨尔特的脸,对著他展露喜悦的微笑。
“正好相反,萨尔特,我不但不害怕你,反而要感激你呢。知道吗?你体内的另一个人格名叫杰欧瓦,他可是这个世界上的神明啊,只要有了他的帮助,我、克雷、堤法,还有你,我们便可以战胜一切,迎接一个美好的未来!”
被纳纳的喜悦所感染,萨尔特也单纯地微笑起来。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他拼命抱紧面前给了他信心和勇气的少女,感受自己急促的呼吸,以及一颗被她吸引而剧烈跳动的心。
…纯血饲养05 魔鬼的守护 完…
☆、(9鲜币)天使的私心 楔子
楔子 Broken Bond That Can Never Reach无法触及的羁绊
瑟走进餐厅,摘下没度数的黑框眼镜,向四周望了望。一位蓄有金色胡子的中年男人微笑著向他招了招手。
“好久不见了,尼古拉,你好吗?”瑟客气地和他握手,在餐桌对面坐下,向服务生要了一杯开胃酒。
“还不错。”尼古拉说,“你呢?最近金融危机席卷整个欧洲,你一定忙坏了吧?”
瑟耸了耸肩表示默认,淡淡笑道:“我的工作就是这样。”
“对不起,让你百忙之中抽空出来。”
“别这麽说,只不过如果你晚上来找我的话,我可以请你喝个痛快。”
“哈哈。”尼古拉也笑了起来。
坐在他对面的这位金发男子,白天是西装革履的青年才俊,到了夜晚则摇身一变当起“另一岸”酒吧的幕後调酒师。在现代法国,像他这样积极生活的年轻人已经很少见了,谦逊礼貌的态度也显示出良好的教养,因此尼古拉对他相当赏识。
尼古拉本身是一家探险杂志的特约撰稿人,从工作范畴上来说,他和瑟本来不可能有交集。他们之所以会相识,完全是因为他的继女纳纳的关系。
一年半前,他和妻子丽元穿越到了18世纪的法国,其後,他虽然成功回到了现代,妻子却被困於中世纪。纳纳得知了以後,便拿走了作为穿越道具的镜子,瞒著他前往中世纪寻找母亲,结果一去就是好几个月……
想到家中发生的不幸,尼古拉不禁叹了口气。
“纳纳还是没有跟你联系吗?”
瑟摇摇头,无奈地说:“从她消失那天起,我们的联系就断了,镜子也没有任何异常反应。”
“唉,这孩子,我都叫他不要插手了……”
尼古拉打开随身携带的袖珍笔记本,点击了几下,把屏幕转向瑟。
“说正事吧。自从发生了那些离奇事件後,我就开始调查这面镜子。它叫‘月亮百合’,制造於1596年的威尼斯,1600年时它被作为结婚贺礼送给了当时的法国王後,据说她到死都一直带著这面镜子。”
瑟看著屏幕上的图片,点了点头:“是的,这一点纳纳也跟我提过。”
“可是最近,我透过一些关系从历史档案馆查到了一件事。有份资料显示,美第奇王後其实并没有死,而是失踪了。”
“诶?”瑟抬起头,金色的刘海底下,一双细长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难道说……”
“没错,我怀疑最早带著镜子穿越的人,就是那位美第奇王後。”尼古拉顿了顿,定定看著瑟说,“此外,还有一点也令我很困惑。”
“什麽?”
“一年半前,我们杂志社的副刊正在做有关美国独立战争的回顾特辑,我和丽元都有参与,而在那之後不久,我们就穿越时空来到了那个时期……我不认为这是个巧合。”
瑟皱起眉,试著分析他话中的涵义:“你的意思是,穿越很有可能并不是镜子的意志,而是由人的思维所决定的?”
“至少这可以解释,为什麽我们坠入的是中世纪的法国,而不是其他时代。虽然穿越时空听起来很离谱,但我相信任何事都是可以用逻辑解释的,问题在於我们的理解能力是否能够达到同等高度。”
瑟沈默了一会儿,若有所思地举起酒杯。
“我其实也思考过这个问题。根据纳纳总结出的穿越理论,当两面镜子贴合在一起时,空间产生扭曲现象,当事人便会带著其中一面镜子坠入另一时空。乍听之下好像可以理解,但事实上,镜子并不是打开了一扇连接两个时空的门,而是单纯地引起时空混乱,应该不可能有明确的穿越年代和目的地才对。所以我猜测,纳纳能够顺利地回到现代,多半是由於她自己的意志。”
“没错,就我亲身经历而言,我也是这样回到现代的。”
“是吗?”瑟好奇地问,“那为什麽,纳纳的母亲她……”
尼古拉低头下,嘴唇蠕动,好半天才说:“都是我的错。”
他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讲述自己穿越的过程。
“我们穿越的时代正好是独立战争结束的那一年,当时整个社会动荡不安,而参战的士兵又把民主的思潮带回了法国,鼓舞了底层的人民,使他们萌生了争取自由的想法,因此各个地下组织都开始积极活动起来。
而我和丽元被其中一个组织收留,也参加了一些小规模的活动。丽元曾经告诫我,不要干涉历史,但我当时一心认为那是个近距离接触历史的好机会,没有听从她的劝告,结果在一次活动中,我和她走散了。
後来,在偶然的情况下,我跟著组织来到凡尔赛,在一片混乱中,我和一位蒙面的贵妇擦肩而过。就在那一瞬间,我身上的镜子发出刺眼的白光,然後我就只身回到了现代……唉!”
听见尼古拉懊悔的叹息,瑟无声地转开视线。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呀……”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脸震惊地将身体探向前,“等等!你刚才说,你们穿越的年代是独立战争结束那一年?”
“是啊,我记得是1782年。”尼古拉疑惑地问,“怎麽了?”
瑟不敢置信地看了尼古拉许久,跌回到椅子上,仿佛头疼似的撑住前额。
“天哪!”
“到底怎麽了?”
“尼古拉,这下事情麻烦了。”瑟皱眉说,“纳纳前往的年代是1778年,比你们早了四年,换句话说,那个年代你们根本还不存在,她就算翻遍整个法国也不可能找到你们啊……”
☆、(32鲜币)天使的私心 第一章
第一章 Heartache due to A Misapprehension 令人心痛的误会
进入深秋的凡尔赛接连下了两个星期的雨,在一段潮湿、寒冷的日子过後,天空终於又放晴了。然而遗憾的是,查亲王府的主人、吸血鬼和人类的混血──克雷蒙德公爵的脸色,却恰恰跟这阳光明媚的天气相反,始终笼罩著一层阴霾。
老实说,自从杰欧瓦以萨尔特的模样大摇大摆在城堡里住下之後,他的脸上就再也没出现过笑容。虽然纳纳多次跟他解释,说杰欧瓦和萨尔特不是同一人,只是拥有同一副躯体而已,却仍然不能吹散他头顶的乌云。
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讨厌看到纳纳和萨尔特亲密的模样,也不喜欢她为了替杰欧瓦辩护而不惜把他惹火,更让他不满的是,她居然还睁著一双无辜的大眼睛,问他为什麽发火……
这只迟钝、愚蠢、同情心泛滥的贵妇犬,实在太叫人生气了!
就因为这样,在这段时间内,他们之间的相处变得十分不顺。为了不破坏和杰欧瓦的同盟关系,他每次都勉强压下怒意,她却一次又一次挑战他的忍耐极限,让他满肚子的怨气无处发泄。
他一直在想,假如纳纳拥有能够窥视别人思想的能力就好了,这样她就会明白他有多麽纵容她……可惜她并没有。
而这样的坏脾气也就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就在某天夜里──
洗漱过後,纳纳穿著从萨尔特那里收到的新款睡裙,披著长发走进卧室。克雷蒙德正背对著他坐在书桌前,就著烛光处理那些繁琐的信件。
“不睡吗?”纳纳看了看即将指向十二点的黄金座锺,对著他的背影问。
“不用管我。”克雷蒙德低低地回答了一句,把烛光调暗,继续在纸上书写。
纳纳等了片刻,见他似乎真的很忙碌的样子,只好独自钻进被窝,拍拍枕头躺下来,可是却没有一丝睡意。
这些天来,她有许多话想对他说,可是却总是找不到时机,不是气氛不对,就是有别人在场,现在好不容易等到和他独处的机会,他却又在处理公事……这样下去,她要到什麽时候才能和他说上话呀?
辗转反侧了许久,纳纳终於还是忍不住坐起身,轻声说:“那个,克雷,我们能谈谈吗?”
克雷蒙德手中的鹅毛笔停顿了一下,又很快动了起来。
“现在?”
“嗯,如果你有空的话。”
“不,我没空。”克雷蒙德想也不想就说,“等下次吧。”
纳纳在背後悄悄吐了吐舌头,心想:从如此冰冷的语调看来,她没猜错,这个小心眼的魔鬼果然在生气。这样一来,她就更不能放任不管了。
下定决心,她翻身下床,慢吞吞走向书桌,在他身旁站定。
发现身旁有阴影,克雷蒙德转过脸瞥了她一眼,纳闷地问:“怎麽了?”
纳纳不自在地搓了搓睡裙的下摆,视线逐渐和他对上:“我刚才不是说了麽?我想跟你谈一谈啊。”
“谈谁的事?萨尔特还是杰欧瓦?”
“都不是……是有关我们之间的问题。”
“我们?”克雷蒙德重新低下头看著信纸,冷淡地回应,“真稀奇,你居然会提到‘我们’,我以为你已经忘记跟我之间的关系了。”
对於他的冷嘲热讽,纳纳一时间有点摸不著头脑,只能无奈地呆立在旁边,看他以飞快的速度写信。
一直等到他写完第三封信,纳纳深吸一口气,突然按住他搜寻空白信纸的手,顺势在他的大腿上坐下,满脸严肃地握住他的肩膀。
克雷蒙德被她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吓得一愣,整个人错愕地僵在椅子上,连鹅毛笔从手中滑落也没注意。
“……你在干什麽?”
纳纳看著他,诚心诚意说:“克雷,你真的那麽讨厌跟杰欧瓦合作吗?讨厌到不惜伤害萨尔特的感情?你再想一想,他可是萨尔特,那个像白雪一样纯净的萨尔特啊!用如此凶恶的态度对待他那样善良的好人,你难道不会感到内疚吗?”
克雷蒙德的眼神只柔和了一秒,又迅速恢复阴冷。
“你刚才说,你想谈我们之间的问题,原来那只是你为袒护萨尔特而编造的一个借口?”
“不是!我只是觉得,假如不先消除你对萨尔特的误会,我们之间的问题就不会解决。”
克雷蒙德立即反问:“你也知道我们之间有问题?”
“我……”纳纳吞咽了一下,“我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你在生我的气。”
看了眼她无辜的表情,克雷蒙德沈默下来,犹豫过後终於还是妥协道:“如果这样的谈话可以让你安心一点的话,好吧,我向你坦白,我并不是故意为难萨尔特,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去适应。”
“适应什麽?”
克雷蒙德想了想说:“我在进入亲王府以前就认识他了,我们是交情超过十年的朋友。十年来,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值得信赖的普通人类,一个纯粹的无神论者,虽然打扮和嗜好很奇怪,但始终是我认识的那个烂好人……”
“现在还是啊!”纳纳迫不及待地打断他,“他还是你心目中的那个好朋友啊!”
克雷蒙德皱起眉头,自顾自说下去:“可是,在十年後的今天,我却突然被告知,这位好友的体内住著一个古老的碧骸,而且还是那个令我深恶痛绝的杰欧瓦!你告诉我,我该怎麽接受这个事实?”
纳纳叹了口气,无力地垂下胳膊:“我了解,我也很难接受。可是,萨尔特并不知道另一人格就是杰欧瓦,他本身并没有错啊!”
“不,纳纳,你并不了解。”
克雷蒙德仰头倒在椅子靠背上,用单手遮住眼睛,发出犹如窒息般的叹息。
“一想到这麽多年来,杰欧瓦像个幽灵一样躲在萨尔特体内,不断透过萨尔特的眼睛观察我和堤法,我就浑身不舒服……想到他或许是用萨尔特的手改造了西德拉的身体,把她从死人变成行尸,又让她遭受断臂的痛苦,我就恨不得把他撕裂……更令我难以忍受的是,他甚至能透过萨尔特的身体触摸你,拥抱你,而你却浑然不知……”
“咦?”纳纳越听越觉得不对劲,红著脸瞪他:“等一下,你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萨尔特跟杰欧瓦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不要把他们混为一谈啦!”
“那你就能够清楚地区分他们两个吗?你可以百分之百确定,什麽时候他是萨尔特,什麽时候又是杰欧瓦吗?”
“是啊,我可以。”纳纳毫不犹豫地点头。
“所以你的意思是,当他变成杰欧瓦时你会注意保持距离,而如果是萨尔特的话,就无论对你做什麽都无所谓?”
“没错,如果是萨尔特就无所谓,因为我很喜欢他。”
听了纳纳理直气壮的回答,克雷蒙德有很长一段时间惊讶到说不出话来,目不转睛地瞪著她,神情迷惑,直到纳纳的手掌在他眼前挥动,他才渐渐回过神。
感觉到胸口的不适,他不由地沈下脸,用连自己也没听过的低落口吻说:
“很好,随你的便。”
“克雷……”
“我会尽量适应萨尔特的双重人格,不过,你不要指望我会连你们的关系也一起适应。”
“别这样固执嘛。我说过很多次了,萨尔特是朋友啊,你总不能阻止我跟别人发展友谊关系吧?”
克雷蒙德斜斜瞥了她一眼,决心不再理会她那套惹人心烦的说辞,径自弯下腰,在书桌下的一堆礼品盒中摸索起来。纳纳见状想要从他的腿上挪开,才刚一动,就被他控制住,牢牢按在原地。
“别动,我有东西要给你。”
纳纳依言坐著不动,看他从盒子里拿出一团闪闪发光的物体,好奇地问:“这是什麽?”
“你曾经戴过的金色丝带。”克雷蒙德淡淡回答。
这条丝带最早是他系在腰间的饰品,当他的弟弟、同样是吸血鬼的堤法吸了纳纳的血之後,他便用它来掩盖她脖子上的牙印。後来某一天,她突然从他的眼前消失了,只留下了这条具有象征意义的丝带,从那时起,这件物品在他心中的地位就不一样了。
“诶?那条丝带?”纳纳的眼里满是困惑,“可是怎麽看都不像啊……”
克雷蒙德面无表情地把丝带展开,拎起其中一端举到她面前。
“我叫人在上面镶了五百颗钻石。”
“五、五、五百颗?!”
纳纳一下子目瞪口呆,看看克雷蒙德,又看看他手中闪到刺眼的丝带,声音突然变得很无力:“你是说,你花费了五百颗钻石,只是为了装饰这条破丝带?”
“确切来说,是五百十二颗。”
“……天哪,一个人究竟要富裕到什麽程度,才会想出这种变态的烧钱方式啊?你这样会遭到天谴的耶!”
克雷蒙德显出不耐烦的神情:“别罗里八嗦说废话了,快把头发拨起来,露出脖子。”
纳纳一听,立即吃惊地捂住领口:“等一下,你要把它送给我?我才不要呢,穷人戴这种奢侈品会折寿的。”
“穷人收到礼物只要说谢谢就可以了。而且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不是什麽奢侈品,只是个项圈而已。”
“项圈……?”
“是啊,项圈。以前是奴隶犬,只能戴普通项圈,现在升级为贵妇犬了,当然要换成高级项圈才行。”
“太过分了,我又不是你的狗!”
“我倒希望你是。”克雷蒙德深深看了她一眼,态度强硬地掀开她的衣领,一手束起披肩的黑色长发,另一手迅速把丝带缠绕在她脖子上,口中喃喃说,“只要给你套上项圈,你就会明白自己的主人是谁,这样你才会只看我的脸,只听我的声音,只围著我打转,整颗心全部放在我身上。”
纳纳呆呆看著他忙碌的动作,仔细体味,好像隐约从他的语气中感受到一丝寂寞,禁不住试探著问:
“克雷,如果不给我戴上项圈,你就会感到不安吗?”
像是被说中心事似的,克雷蒙德表情一僵,立刻放下她的长发,推开她站起来:
“狗这种宠物,只有饲养到了一定阶段以後才能放心地解除项圈,在那之前……”
“你信不过我吗?”纳纳打断他,指著脖子上沈甸甸的丝带问,“非要用这种方式把我绑在身边,你才会感到心安吗?”
克雷蒙德铁青了脸,沈默半晌,突然提高嗓音喊:“那就做些能够让我信任的事啊!表现出对我的重视,说出令我安心的话,认真地听一听我的想法啊!只看著我,只想著我,只关心我一人,对你来说真的有那麽困难吗?”
被他的声音吓到,纳纳下意识向後躲闪,但看清他的表情後,又忍不住心中一缩。
怎麽回事,这种别扭的口气,现在难道是在向她撒娇吗?居然连撒个娇都能这样傲慢,这样义正辞严,而且还一副死不承认的样子……真是的,到底谁才是主人,谁才是狗啊?
尴尬的沈默中,纳纳犹豫不决地想,现在她该怎麽办?是正面回应他的要求,还是继续在一旁看他别扭的反应?
其实她也知道,此时此刻只要她随便说些好话,拉拉他的手,甚至只是稍微露出一点点微笑,他就会立刻放松表情,恢复平常的态度,然後把她抱在怀里。
对她来说,安抚这个魔鬼的情绪真是再容易不过了。
但是这样一来,他多半会得寸进尺,说不定一个冲动就会做出需要用到“维纳斯手套”的事情来。
而在她彻底忽略他过去的风流史之前,她还不打算让他有这样的机会,所以,尽管这样对他有点抱歉,她还是……
“什麽嘛,又不是小学生,不要说这麽幼稚的话啦。”纳纳故意扭转过脸,背对他向床走去,“我不是你的宠物,我也有我自己的生活啊,怎麽可能只看著你一个呢?”
她重新整理弄乱的毛毯,钻进已经变凉的被窝,口中仍然煞有介事地嘀咕:“而且,这种礼物也太没情调了,哪有人把镶了五百颗钻石的饰品说成是项圈的,就算再珍贵也高兴不起来呀……”
说到一半,她忽然瞥见一个高大的影子向她逼近,吓得她急忙用毛毯蒙住头,情不自禁大喊起来:“停!不要仗著自己力气大就使用暴力,别以为每次我都会屈服,我告诉你,我总有一天会……”
等了一会儿,预想中的体重并没有压下来,纳纳小心翼翼从毯子里探出两只眼睛。
克雷蒙德一动不动坐在床沿,皱著眉,没好气地瞪她:“我什麽时候对你使用过暴力?”
“明明一直都在使用。”
“这算是认知上的差异吗?”克雷蒙德掀开毯子另一端,也钻了进去,在纳纳身後躺下,低声说,“算了,你说有就有吧,今後我收敛一点就是了。”
纳纳背对著他,在肚子里自言自语:奇怪,他怎麽突然变温和了,换作以前的他,这种情况下应该早就已经暴跳如雷了吧?
刚想著,克雷蒙德的胸膛从背後贴了上来,手臂越过她的肩膀重重压在她身上,体温透过衣料刺激著她的皮肤,微卷的长发也有意无意地在她脖子间磨蹭,似乎在向她传达某种讯息……
纳纳闭紧眼睛,下意识就脱口喊道:“不要!”
“……”克雷蒙德怔怔松开手,面无表情看她,“我只是在替你盖毛毯。”
“啊……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纳纳又羞又窘地抱住脑袋,浑身僵硬得像尊雕塑。
又是一阵安静到令人呼吸困难的沈默。
良久,克雷蒙德才打破沈默,直截了当把话挑明:
“够了,我已经清楚地明白你的意思了,被你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拒绝了那麽多次,连瞎子都能看得出你的不情愿。所以你大可以放心,不需要再如此提防我了。不过,如果你是禁欲主义者,或者有男性恐惧症的话,希望你趁早说清楚,这样我也可以不必再抱有期待。”
纳纳窘迫得几乎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不是……虽然没有那些问题,但现在还是太早了……”
“哦?你真的确定自己不是12岁?”
“我马上就要18岁了啦。”
“18岁已经不小了。”
纳纳咬了咬嘴唇,决心趁此机会把憋在心里的话一古脑倒出来:“是啊,没错,反正你连15岁的小女孩都能出手,18岁当然不算什麽!”
克雷蒙德解开上衣,一时没听明白,淡淡问:“这是什麽意思?”
“你明明就听得懂。那次,在巴巴里安主教的舞会上,我听到有人谈起你……七年前的你真是赫赫有名呢。”
“你在介意七年前的事?”克雷蒙德十分意外地看著她的後脑勺,“这就是你拒绝我的原因?”
“大致上是吧。”为了摆脱莫名的燥热,纳纳吞咽了一下,又补充说,“其实,也没有故意责备你的意思,只是一想起那种画面,我会觉得不舒服嘛。”
克雷蒙德沈默下来,静静思考了一阵,叹息说:“我承认,那段时间太放纵自己,做了许多失格的事,以至於给你带来不好的印象……对不起,虽然不能体会那些事对你的伤害有多深,但是……对不起。”
纳纳皱著眉,低头不语。
该怎麽说呢,她想要的其实并不是道歉啊……
“那时的我确实疯狂而毫无节制,不过你也知道,自从西德拉死後,我就加入圣修会,彻底停止吸血行为了。我现在可以对你发誓,今後除了你之外,我不会再吸取任何女人的血,这样你能够原谅我了吗?”
听不出他话中的涵义,纳纳不满地咕哝:“这跟吸血有什麽关系?不要随便转移话题。”
“我没有转移话题,只是在向你表明我对吸血的态度。”
“你看,明明就是在顾左右而言他,就算你不愿意面对过去的问题,也不要这样敷衍我嘛。”
克雷蒙德疑惑地皱眉,突然伸手扳过纳纳的肩膀,迫使她正视自己的眼睛:“等等,你是不是对我有什麽误会?舞会上的流言到底说了什麽?”
“还会有什麽,就是你七年前对全法国上流社会的女人、以及自己家中的女仆干的好事啦。”
“这一点我从来不否认,毕竟我是吸血鬼,吸血是我的本能。但如果要把其他罪名扣在我头上,我就无法坐视不理了。说吧,你是不是还听到了别的流言?”
纳纳当下踌躇起来。这种事,叫她怎麽好意思再重复一遍嘛,不过,她也隐约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虽然不认为这是一场误会,但无论如何还是问清楚一点比较好吧。
抱著这样的想法,她不答反而小心翼翼问:“你在吸血的时候,通常会做什麽事来取悦女人?”
“谈不上什麽取悦,只是为了掩盖吸血鬼的存在,让女人产生一点幻觉罢了。”
纳纳的声音开始微微走调:“什、什麽样的幻觉?”
克雷蒙德停顿了一下,如实回答说:“和我拥抱、爱抚、缠绵等等之类的,只要我愿意,吸血这种行为本身就可以让女人获得极大的快感。”
纳纳的眼睛瞪得滚圆,说话开始结结巴巴:“所、所以说,你其实没有……而是用这种方法,让那些女人误以为自己在……”
克雷蒙德点点头:“这样做既可以省去不必要的麻烦,又能使女人更乐意献上自己的身体。对吸血鬼来说,想要在人类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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