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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修真记-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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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真。”楚兰阔的眼一闭,似乎是不忍,瞬间便退去:“将我徒儿放了,我便放你走。”
    “哈哈哈,料想不到向来刚正不阿的楚峰主竟然也会徇私。”那老大狂笑,颈间的手一下子便有了松动。
    “就是现在!”
    傅灵佩耳边惊雷乍起,她手肘一个用力,直接顶到了身后男子的下颔,他猝不及防之下,卡在喉间的手往后一缩。
    傅灵佩趁势腰身一矮,一道剑芒突射而至,直袭那老大的面门,他一个手忙脚乱就放松了对怀中女子的控制。一旁唯一逃生的弟兄早就蹿到一边,趁乱向后逃窜了去。
    此时傅灵佩的力气已经尽了。人无力地颓到地上。娇娇毛发须张,第二尾蓦地伸长一卷,将她拦腰一截,直接就往楚兰阔处丢。
    楚兰阔发出那寸剑芒的同时,人便往前跃,直接接住了被抛过来的徒弟,一个旋身便将她安全地放在了地上,手一翻,一粒离陨丹便置到了傅灵佩的口中。
    娇娇十分机灵,身形小巧,很快便躲过那老大情急之下毫无章法的袭击,来到了傅灵佩身边,背弓得高高的。傅灵佩勉强保持坐姿,身体内一点灵力都无,只得任药力在体内一点点化开。
    “停!停!停!你说过放过我的!”老大举着一只手,犹带天真。
    楚兰阔不为所动,一言不发,碧水剑便一剑斩去!一往无前,柔波万里。
    原本还不可一世的男子瞬间被席卷了个干净,一声叫都未出,便躺在了地上,眼睛睁得溜圆,似是不可置信。
    还有一人刚刚跳上墙,后心便被一道剑芒击中,直接落了下来,激起了一地的尘埃。
    此时,楚兰阔才回转身来,剑势激起的风还未息,白袍猎猎,脸上还是平静如水。
    三剑斩落五个金丹圆满,在金丹里,是无人能出其右了。与元婴修士也不遑多让。
    傅灵佩笑了笑,脸还有些白,打趣道:“师尊之前不是说要放过他?”
    楚兰阔淡淡瞥了她一眼:“这你也信?”一手隐在袖口里,微微颤抖,发剑太急,灵力抽得太快,丹田还隐隐作痛,到底有些太急了些。
    另一手覆到她百汇穴,探查了一番:“这散灵药倒也不需特意解,一日后药性便自动消失,多等一日吧。”
    “至于身上的伤,”红衫当中裂开,傅灵佩拢了拢,还是有些白皙的肌肤露出来,红痕衬得极为明显,楚兰阔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眼,“倒不是大事。”有离陨丹就够了。
    傅灵佩身上还是没什么力气,懒懒地环住娇娇应了声。
    莫愁亭亭站着,眼眶发红,冰晶般的泪一颗一颗地落,让人心颤:“对不住,静疏。我非有意,只是那法术离得太近,吓了一跳,情急之下才如此。”
    傅灵佩挥了挥手:“无妨。”虽然心里还免不了嘀咕两声,到底也不放在心上。
    楚兰阔的脸色却有些沉,一手收起阵盘,让莫愁出来:“行走在外,切不可任意。我不是次次都来得及。”
    莫愁垂着头不说话了,一截细白的颈子露出来,髻边的蝴蝶簪摇曳生姿。一指的指甲整个剥离开来,颇有些可怜。
    楚兰阔抿了抿唇,到底不好再说,看着这宅子:“今日便先在此歇一晚吧,等明日你们灵力恢复再说。”
    说着,先将那尸首一把火化了去,可惜的是,那五人皆是散修,平日里多余的灵力都用来买了灵丹,连法器都不是太好,三人也不太看得上眼,随便捡了分了分。
    一夜无话。
    傅灵佩醒来后,发现身上的灵力已经运转自如了,稍稍打坐修炼了一个周天,便出了房门,来到院中。娇娇昨晚就被收入须弥境养伤,声称没事别打扰她炼尾巴。
    院中已是站了楚兰阔和莫愁两人,在低低地谈笑,远远看去十分登对。
    傅灵佩一时犹豫,要不要前去以免打扰,好歹师尊是老树开花,总不能让她在里面跟个搅屎棍似的。
    莫愁眼尖,一下子看见她,招了招手:“静疏丫头,一会你与师尊来我洞府做客,我与你们接风洗尘。”
    楚兰阔脸还有些白,一边解释道:“莫愁洞府就在城外二十里外的雾拢山上,很近。你若是精神不济,就在此处寻个客栈修炼几日,等我归来。”
    傅灵佩拧眉,想到前世之事,到底不肯放下心来:“徒儿闲着无事,倒不如去莫前辈洞府玩一玩。”鼻头拧着,颇有些俏皮。又担忧地看了师傅一眼,心想着莫非师尊还未好全,怎脸色还有些不谐?
    莫愁亲昵地捏了捏她鼻子:“你呀……”
    “放心,必定让你不虚此行。”
    嘴角的笑,灿烂无比。
    傅灵佩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只觉自己这搅屎棍做得实在硬实,可惜即便如此,她还得腆着脸继续做下去,也唯有对不住这两人的一番心思了。
    “走吧。”
    楚兰阔第一个走了出去。
    果然极近。
    按照三人的脚程,出了城不过十几息,便到达了雾拢山。
    说是山,其实与修真界那些常常高耸入云连绵千里的山麓比起来,这里不过一个土丘。
    莫愁的庄子便坐落在这土丘的正中间一块低洼地上,三面环山,一面朝水,十分幽静。庄内没什么人,只有一个哑仆。
    楚兰阔看到那哑仆便笑了:“刘婶,好久不见。”
    哑仆呐呐地做了个揖,一脸笑。
    莫愁的神情一瞬间变得很温柔:“刘婶陪着我很多年了。苏陵在时就常常忍不住馋,最喜欢刘婶的手艺。”
    “是。”楚兰阔有些唏嘘:“一别八十年了,你这里……却还是原样。”
    说着,三人已到了正厅。
    “你们在此稍坐一坐,我让刘婶给整治一桌。”莫愁朝傅灵佩笑了笑:“不要拘束,随意些。我与你师尊是多年的老交情了。”
    “多谢莫前辈。”傅灵佩点点头:“我自是不会客气的。”
    莫愁离开了。
    一时厅内只剩下师徒二人,傅灵佩才将担忧问出:“师尊,可还未好全?”
    楚兰阔嘴角隐隐有些笑意:“之前的剑芒后发而至,采取的是灵力爆破之法,这法在体内便需爆破,对经脉丹田都有些负担,不过也只需多调养个几日便好,无需担忧。”
    傅灵佩张了张嘴,没说话,只从储物袋里取出一瓶极品的离陨丹和两瓶子万年石钟乳,推了过去:“师尊,你先收着,治伤。”石钟乳对恢复灵力有奇效,想来对着丹田灵力有些好处。若有紧急之事,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楚兰阔一愣,待要拒绝,看到徒弟一脸倔强的模样,轻咳了声,厚着脸皮收了——反正极品养颜丹都收了送人了,这些也无妨。
    而后从储物袋中郑重取出一个桐木匣子,递了过来,口中道:“这是最近为师偶然得到的一块极品梵天铁,你回去凑一凑,也许能把你的本命灵宝升一升。”
    傅灵佩眼立刻睁大,黑眼珠在长睫毛下极亮:“梵天铁?”匣子打开,里面静静躺着手掌大小的一块精铁,望之便不凡。周身火盈盈,黑铁里一丝一丝的红透出纯正的火意。
    这样一块梵天铁,即便是手指大小,也要十万块下品灵石,何况这么一大块?再凑三件灵材,她的从一剑就可以再上升一个品质。
    傅灵佩快快合上了匣子,笑眯眯地收到了袋中,师尊难得大方一回,当然不能错过。
    不过:“师尊你哪里来的灵石?”
    楚兰阔摸了摸鼻子,望天:“没用灵石。”
    傅灵佩不由有了个大逆不道的猜想:“劫道来的?”
    瞬间便被啪地打了下脑袋:“小丫头整日里想些什么呢?师尊拿宝贝跟掌门换的。”一脸肉疼。
    傅灵佩笑嘻嘻,身后像是有个尾巴在晃:“多谢师傅。”看来这宝贝挺难得。
    “你们聊什么呢?”
    莫愁换了一身装束,红衣绫罗,头上是一圈翠玉冠,唇上一层艳红的胭脂,人立刻便妖艳许多,眼角的一颗痣都显得喜气洋洋的。
    傅灵佩好奇地看了她一眼:“随便聊了些旧事。莫前辈这样极美。”她想只要是女子,精心打扮恭维一番总没错。要让师尊这榆木疙瘩来,怕是十棍里也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白白辜负了美人恩。
    果然楚兰阔一脸平静,好像莫愁换与不换都一样。
    “酒席摆在这有些败景,我另外寻了处地方,你们随我来。”莫愁一扫愁容,在前方带路。
    九曲十八弯,来到了一处湖前。
    果真是极美。
    碧水青山倚靠,一弯新月湖,湖心有座四角飞檐亭,檐脚上兰心慧质地系了铃铛,风过,便有轻轻的叮铃声,隐隐散入湖心。
    亭上三张长桌,三人依次盘腿坐下,桌前的菜式不多,三样素食,一样兽荤。一盘果子,一个酒壶。和着这习习的凉风,难得偷个浮生半日闲,惬意得很。
    傅灵佩叹道:“莫前辈可真会享受。”
    “人生漫长,总要找些打发时间。”莫愁幽幽一笑,举起了手中杯:“共饮。”
    “饮!”楚兰阔举杯,一口便干了,放下杯子,一手拈著,尝了一口:“只有刘婶能烧出这个味来。”
    傅灵佩酒略沾了沾唇,想着要保持清醒,又不能拂了莫前辈的面子,便将酒液传入了须弥境里。
    “你尝尝吧。这什锦花心可是刘婶的拿手好菜,想当年可是我们最爱吃的。”莫愁殷切地看着她,傅灵佩想着菜既非酒,吃一吃也未尝不可,便夹了一块入口。
    果真是美味无比。
    和着凉风习习,一顿吃得极为开心。
    傅灵佩再惊醒的时候,眼前一片昏暗,脑子里似有快大石压着,她吃力地撑了起来,晃了晃脑袋,看着眼前:这是哪里?
    想到之前,他们还在湖心亭喝酒吃菜,十分快活。怎么一下子到了此处?师尊呢?
    眼前是一片黑茫茫,一眼看不到头。
    像是有择人而噬的妖兽,躲在里面。
    到底还是中计了,傅灵佩苦笑。
    是你么?
    莫愁。
    
    第155章 154。153。1。1
    
    一片沉寂。
    连滴水的声音都能听得真切,空气里有一股新鲜的泥腥气。
    傅灵佩习惯性地想要调用灵力,却发现体内空空如也,原本充盈的火灵力像是被什么卷走了一般,涓滴不剩。
    唯有一身被淬炼过的筋骨还算强健。
    她盘腿静坐,心内默默运起南明离火诀,企图恢复灵力——可惜周遭的灵力像是被什么禁锢住一番,尝试了许久都是徒劳,就连丹田内的那朵清灵火都黯淡无光。
    莫非此处,是禁灵之地?
    对于修士而言,禁灵之地是死地,除了体修能勉强生存;但体修要提升修为,也需灵力不断淬炼,取相辅相成之道。普通的修士失去灵力,便譬如失却手脚,惶惶度日。
    傅灵佩强自静下心来思考。
    禁灵之地虽罕见,但也不是没有。
    但真正的禁灵之地灵力不存,一片荒土,连跟草都未必能长出来。但此处空气潮湿,说明附近有水源,头顶上隐隐有股泥土气息和草木清香传来,与禁灵之地不符。
    可傅灵佩确确实实感受不到一点灵力的存在,不论是体内,还是体外。
    这只有一个解释——此处是人为的禁灵之地。
    傅灵佩掐指算来,从她失去意识到醒来,最多不过半个时辰,若她没猜错的话,她现在正位于那座湖心亭下。
    虽然她阵道不通,却也知三面环山一面水是天然的屏障,以此为基可以化出无数阵法来,而且牢不可破。
    以天地为基,这是大阵法师的范畴了。这个禁灵之法便是她灵力圆满之时,也破不了。
    既破不了,傅灵佩便也歇了这个心。
    只是茫茫一片黑,神识也被禁锢在周身一尺内,毫无用处,想到师尊下落不明,她不由有些急,不顾娇娇之前的警告,仍然执意将她唤了出来。
    小狐狸刚一落地,就要跳脚骂,却被周遭的黑暗吓了一跳,骂声便没出得了口,小眼珠斜睨,狠狠瞪了一旁的老大,可惜视野黑暗,这番狠劲全丢给了瞎子看,只得忿忿传音道:“我就知道每逢出来就没好事,怎么,要我干什么?”
    傅灵佩一把攥住了她的尾巴,拎了起来:“你看得见么?”她记得之前在被吴楚两家元婴追的时候娇娇在黑暗中视力就极好。
    “自然,本姑娘是谁?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九尾天狐是也。”娇娇尾巴翘得老高。
    “你现在两尾。”
    “你……”娇娇待跳脚,发现这又不太适合自己,只得忿忿往傅灵佩怀里钻,一只小爪子搭在她鼓鼓的胸口才甘心:“你别看了。此处有幻阵,黑暗不过是障眼法。”
    “此处禁灵,你可能施法破除?”
    “废话,本姑娘……”娇娇昂着头,还要高谈阔论,却被傅灵佩打断了:“十块鲲鱼肉。”
    “成交。”
    娇娇神情顿时严肃起来,一张狐狸脸板着,眼睛瞪得溜圆,颇有些肃穆的意味。一爪提,两尾竖,腾空而绘,毛绒绒的爪子和尾巴却透出一股玄奥来。
    傅灵佩觉得不过是一睁眼的功夫,眼前的黑暗就像潮水一般褪去,瞬间光明起来。
    她这才看清,哪里是一大片的空间,不过是比凡人间的茅厕还大一些的监牢,四面都是灰石墙,砌得牢牢实实的,神识透不出去,只右上角一个极小的窗子,透进来一些微光,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被投进来的。
    “嗷~真累。”娇娇掩嘴哈了口气,伸伸懒腰,这一次破除障眼法她直接用的本命法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吃力,嘴里叨着亏大了亏大了,习惯性地斜睨一眼傅灵佩叮嘱她:“别忘了我的肉。”
    四蹄一软,仰天便躺了下去,四蹄朝天,露出柔软的腹部。
    也真是难为它了。
    傅灵佩眼神一软,手一招,便将娇娇收回了须弥境,放到她经常睡觉的窝里。
    此时,她才真正有时间细细端详此处空间。
    灰石墙上隐隐刷了一层泥浆似曾相识。傅灵佩突然想到她曾经见过,她的黑乌炉上剥离下来的那些泥浆还被她细心地放在一个罐里收着。就是这泥浆拥有阻隔神识的作用,以致她根本无法探得外面的动静。
    对方算计得极好。
    没有灵力的情况下,原本对傅灵佩极为轻易就能解决的墙壁和地板几乎牢不可破。
    不过,也只是几乎。
    经历过天池淬体和金丹雷劫,傅灵佩本身筋骨皮肉的强度已经达到了体修的筑基后期,后又因天凰之血改造,力量上更是上了一层楼。虽平时不显,一直使用术法,但到此时却不会一筹莫展。
    傅灵佩看了看身上,衣衫虽因之前躺着有些凌乱,但还完好,只腰间的储物袋失踪了。
    不由暗暗庆幸在这趟出门前,将值钱的玩意全部塞到了玉戒中,玉戒隐形,对方根本搜不到,所以损失除了那么一万下品灵石和几瓶装门面的灵丹,不算大。
    她在储物袋中找了找,才知道一个得用的东西,一把宽背长刀,还是之前在那帮“采花贼”那里缴获来的,重而利,用来挖墙倒是不错。
    不过现在时机不合适,看天光还是白昼,虽修士不需休息,但夜晚光线不好,精力总是要比白日懈怠一些,何况挖墙动静不小,还需娇娇的天赋幻术配合,还要等她恢复过来才好。
    于是傅灵佩既不能打坐,又不能挖墙,只得继续躺回原来的姿势——以免来人一时兴起来检查一番。
    傅灵佩的顾虑没有错,她才刚刚躺在地板上没多久,便听到墙外一阵规律的脚步声传来,在她外面顿了顿,又继续向前,停在了隔壁。
    “还未醒?”那人粗噶的声音传来,像是许久都未曾讲话了一般,刺啦刺啦地割得人耳膜生痛:“莫非是我的药下得重了?”
    过了会,只听见一阵翻来覆去的衣物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一个痛楚的闷哼声传来,半晌又没动静了。
    傅灵佩却一惊,她认出那声音正是出自楚兰阔。
    莫非师尊是关在她隔壁?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等娇娇恢复好,她只需将隔壁的墙壁打个洞来,就可以跟师尊汇合了。
    只是师尊怎到现在都不醒?
    莫非还是那酒的关系?
    是了,自己当时为了保持清醒,特意没有喝酒,反倒醒得早,对方也没想到,不然对她的束缚不会那么少。想来那酒和菜里药物相互作用,光吃菜也会晕,但药性肯定浅,她不过一个时辰就醒来了。
    而师尊明明实力比她强些,却要醒得更晚一些。
    “哼,再睡一会吧。醒来,天就换了。”那粗噶的声音冷笑了一声,又慢慢地走了,脚步走得不快,相反步子还有些沉重,并不像修真高手。
    傅灵佩附耳听了一会,发现隔壁没动静,便又躺着歇息。
    等晚上,等晚上就好了。
    她闭眼眯了一会,却突然发觉隔壁衣衫悉悉索索的声音又出来了,还伴随着微微的轻喘声,和闷哼。
    傅灵佩越听越熟悉。
    那声音,与丁一……那时的声音极像。
    不……不会吧……师尊这是……
    傅灵佩还未想下去,便听到一阵“咚”的声音,像是一人猛地撞到墙的声音。
    “离……我远点!”一声暴喝响起,声音微喘,带着沉痛。
    “楚哥哥……我也不知怎么了……”一道女音媚得几乎滴出水来,“只是热。”
    傅灵佩在一旁越听越不对。
    师尊似是中了媚药,而莫愁也同囚禁在一块,那么那个粗噶的嗓音,是……刘婶?刘婶做的菜,备的酒,三人全部被迷晕关在此处,她图的,是什么?天换了,是指什么?
    那酒菜合在一起,不仅消灵,还催情。
    傅灵佩只能暗暗祈祷师尊撑过去,一边将娇娇重新唤出,从玉戒中取出复灵丹给那紧紧阖着的嘴里硬塞了一粒,只暗暗祈祷她快快恢复。否则此时出手,难保真的全部陷在此处。
    “楚哥哥!”突地一阵凄厉的叫声:“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楚兰阔的声音里有丝凛冽的清醒:“莫愁,你是苏陵的道侣。”
    “苏陵苏陵苏陵!你永远只知道苏陵!”莫愁叫了一声:“楚兰阔,你可对得起我!对得起我那未出世的孩子?”
    一阵静音。
    只听到一滴一滴的液体滴落声。
    楚兰阔未答话。
    傅灵佩在隔壁都不敢大喘气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是我对不住你们母子,对不住苏陵。”
    楚兰阔的嗓音里,有千年不化的沉痛。
    
    第156章 154。153。1。1
    
    一片静悄悄。
    傅灵佩躺在青石板上,一只手还搭在娇娇软绵绵的毛发上,支棱着耳朵听对面的动静。
    又是一阵衣物的纠缠声,楚兰阔突然静了一声:“够了。”
    声音不高,却冰得没有一丝温度,语音里的拒绝就是隔了一墙仍能听得清清楚楚。
    莫愁轻笑了声,像是放弃一般:“楚兰阔,你总是这样,你总是这样,冷冷冰冰,毫无温度。”
    “我不美么?你为什么总是不喜欢我?”她自言自语道:“我都这样低三下四地求你了,你就是中了药,也不肯碰我,你是嫌我脏?嫌我嫁过人?”
    楚兰阔没有声音。
    莫愁的喘息声又剧烈了起来,一阵膝行的衣物与地面的摩擦声传来:“你摸摸我,我只求一夜……这样也不行么……”
    “不可能。”楚兰阔的声线仍是冷静的,即便说着拒绝的话:“除非,我死。”
    莫愁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和着咯咯的笑声,像是突然被挑动了某根神经:“你我还有苏陵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你知道苏陵爱我,你为了维持你的兄弟情谊就将我推给苏陵,我不怨你。”
    “不,从一开始我就对你无意。”
    “那你送我的凤玉钗怎么解释?”
    楚兰阔又一阵闷哼声传来,液体一滴一滴低落的声音更急:“那是苏陵送你的,与我无关。”
    “可他说……”
    “与我无关。”只是他碍于苏陵的拜托,便没有拆穿他的假借名义。
    “难怪……他见我日日带着,便欢欣雀跃。”莫愁像是想通了,陷入了回忆:“你说要是人都长不大,该多好,这样我就不会爱上你,向你告白,又被你无情拒绝。若是我坚持坚持,不拿苏陵气你,转与他双修,也或许会与你有可能。”
    “绝无可能。”楚兰阔喘了一声,斩铁截铁,明明语气有些急,却仍透出一股坚决和冷酷来。
    “我的世界,唯剑而已。”
    除剑之外,别无其他。男女情爱,更与他无缘。
    “那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自苏陵死后,你就一直对我照顾有加,此次又送我极品养颜丹,若不是想着我,又怎么会对我这么好……”莫愁的声音低低的,很快又升高起来。
    傅灵佩在一旁听了急切,师尊怕是采用了些极端手段保持清醒,坚持不了太久。只天还未暗,娇娇还没恢复,只能强制按捺下来。
    楚兰阔的声音还是一派平静,除了偶尔的喘息,好似眼前的一切都动摇不了他:“是我对不住你。若非那次峰摇雪山的变故,苏陵舍身救我,他还会好好地回来,与你和孩子好好活着。”
    “他临终将你托付于我。”语声里这才有些人气,带了点怅然。
    “托付?!”莫愁不信:“不,不对。我对苏陵太了解了。他自小便知我对你心意,必是临终留下话来要你与我结篱,只是你不愿。”
    “你不愿!你不屑我的真心,我负气与苏陵在一起,你又视而不见。我有了孩儿,终于想静下心来,道侣却又因你而死,孩子也一并没了。是你对不起我……是你对不起我……”
    莫愁掩面哭得呜呜咽咽的,傅灵佩在一旁听着有些愣。
    这才是事实的真相。
    师尊常年背负着兄弟为救他而死的过去,将自己圈禁在过去的负疚感中,周身常年冰雪不化,心结重重,才迟迟结不了婴。
    旁人不知,傅灵佩又如何不知,楚兰阔貌似冰冷,实则有一颗柔软的心。
    也正因如此,他更难走出去。
    他天生讷于表达自己,什么事都死死扛着不与别人说,若今次不是她因缘巧合撞上,怕是永世都不知晓这一段过去。他将自己困在峰摇雪山的往事里,困在金丹圆满境界里,陪着他的兄弟,不肯迈出一步。
    负疚感压得太重,以至于师尊把苏陵的道侣当做自己的责任来顾,一路护送,才肯安心。却不料遇到这般变故,要让他真与莫愁发生了什么,以他宁折不弯的脾性,清醒过来只怕会自我了断。
    莫愁哭了一阵不哭了,仍不肯放弃:“楚哥哥,你这么难受,不如让莫愁帮你……”
    “够了。”
    一阵清晰的利刃划开皮肉的声音,伴随着莫愁的尖叫传了过来。
    傅灵佩几乎跳起来,师尊做了什么?恨不得立刻将墙壁打穿了过去。
    “楚兰阔啊楚兰阔,你好得很!到这个地步竟然也要推开我。枉我特意着红衫绫罗打扮了一番,将今日当做……”
    女音柔柔的,却含了一丝冰冷:“放心,我不会让你死。你就在这儿守着吧,守到哪一日,你想开了,我再放你出去。”
    莫愁突然就撕破脸了,喂药吞食的声音在寂静中极为明显。
    “我的徒弟呢……她与这些……无关,你……放过……她。”
    “放心,她死不了。”
    而后是一声“吱呀”,细碎的脚步声从内往外去,隔壁监牢瞬间安静了下来。只有细微的喘息还不断。
    傅灵佩挑了挑眉:还真是她?莫愁?
    她先是假意自己也受害,将自己与师傅关在一处,媚药下在酒中,合着酒里的散灵药一起,若师尊将错就错两人滚在一处,若师尊要负责的话,她就得偿所愿。若是要自戕,也可及时阻止。
    可惜师尊是个有原则甚至有些旧式的顽固性子,情缘用伤害自己的代价保持清醒也肯碰她。
    而后她干脆恼羞成怒,将师尊困了起来。
    想来这也是前世师尊失踪十几年的原因,至于为何后来魂牌破碎,也许是莫愁改了想法,或者干脆师尊不堪寂寞,直接自戕?
    过了一阵,喘息声开始急促起来。
    傅灵佩脸红红,只得闭耳不听,以免师尊尴尬。
    当娇娇跳起来的时候,天色已晚,月光透过小窗,撒了一些清灰,监牢整个是一片灰暗。
    隔壁已是一片寂静,喘息闷哼都不见了。
    傅灵佩假意一阵哈欠声醒过来,敲了敲娇娇脑袋,这回没有传音,反倒嗓音不小:“这是何处?”
    “徒儿?”楚兰阔粗哑的嗓音传来。
    “师尊,是你么?”傅灵佩对着墙壁一顿敲打:“你还好么?”
    “还好。”楚兰阔脸上的红晕在暗处看不见,沉着脸将衣衫整了整,靠着墙勉力坐正。之前的药性已经散了,只听见徒弟的声音还有些不自在。
    “师尊,你等等我,我这就将墙破了救你出去。”傅灵佩的声音充满活力,楚兰阔嘴角翘了翘,看看身上,又笑不出来了。
    “不,徒儿你可以的话就自己先出去吧。”楚兰阔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淡:“此事与你无关,却是师傅连累了你。”
    竟是要与莫愁死磕到底了。
    傅灵佩不解:“为何?”
    
    第157章 156。155。1。1。
    
    细碎的光点从小窗泻了进来,隐隐绰绰。
    傅灵佩就着那细碎的光走到墙边,一手搂着小白狐狸,敲了敲:“师尊?”
    楚兰阔抿了抿唇,竟有些紧张:“徒儿刚醒?”一张脸掩在黑暗中,即便是红也看不真切。
    “是啊,师尊。怎么了?”傅灵佩假作不知,心想着师尊脸薄,还是就此瞒下为好。
    “没,没什么。”楚兰阔咳了一声,才道:“徒儿先等一等再走。”
    “等为师将此地打探清楚再走无妨。”
    “打探清楚?”傅灵佩抚掌笑道:“那师尊是愿意与徒儿一起走了?”
    “不,徒儿自去。”楚兰阔换了个姿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一只手搭在拱起的右腿上,衣襟还有些散乱:“只是师傅有一事相托。”
    “徒儿怎能留师尊一人在此?”傅灵佩懊恼,一会得想个法子将师尊打晕了带出去才是,不然白白与一个疯女人耗着岂不是又走了前世的老路?
    “若是你出去之时,遇到莫愁请留她一命。”楚兰阔语气不疾不徐,接着道:“这是为师欠她的。”
    “师尊怎知我就一定能胜过她?”傅灵佩有些恼,虽说她自认不会输,但毕竟地利不在她,何况若不是这人,他们又怎么会被关在此处?
    “徒儿无需自谦,莫愁升金丹也不过是勉力为之,对上你没有一敌之力。”楚兰阔微微叹了声:“莫要冲动,等我明日刺探过莫愁,你再走。”
    “师尊可愿与徒儿说一说这前情旧事?你又如何猜到莫愁会明日再来?”傅灵佩重新盘腿坐下,靠在墙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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