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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修真记-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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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来,我也三番四次救过你了。”
    ——呸,居心不良。
    “送你礼,你也退回。”
    ——黄鼠狼给鸡拜年。
    “为了你,还特意赶回参加喜宴。”
    ——也不妨碍你看戏看得起劲。
    傅灵佩心内暗啐,脸上还是一径的面无表情、高贵冷艳,只继续努力下潜。
    越往下越冷。不过真的要感谢那雷劫,让她身体的耐受力好上许多,金丹修士的憋气时间也比凡人强上许多,一个时辰的话,想必那两人应该走了吧?
    “若说我对你不起,思来想去,也未曾有。”沈清畴也不气馁,还在继续:“可否为我解惑?”
    傅灵佩只当是耳边风,指了指嘴巴,歉意地笑了笑。
    现如今动弹不得,还是不撕破脸为好。
    此时,潜水深度几乎是傅灵佩的极限了。体内的温度在慢慢下降。
    不过,还不够。
    还需继续。
    傅灵佩的身体几乎冻得麻木了,手脚机械地下潜,大脑也开始昏昏沉沉地——此时距离湖面已有几十米了。
    就在她快撑不住之时,体内一股暖意散了开来。
    清灵火缓缓散出火灵力,温暖了全身。
    傅灵佩不由长吁了一口气:搏对了!
    灵火自动护体,她只觉又活了过来。湖水四面八方地挤过来,她这才感觉到身周的压力,不过对于几乎可媲美筑基期体修的她来说,这点压力还在可承受范围内。
    清灵火摇曳,傅灵佩又感觉到了那股冥冥之中的吸引。
    沈清畴也不由看了过来。
    海藻般的黑发在水中舒展开来,没有灵力壁的遮挡,紫裙紧紧地裹在侬纤合度的身上,在水下的微光里,像是精灵般诱人。
    他喉咙一紧,眼神忍不住滑了开来,又落了回去。
    傅灵佩一无所觉,仍然向着那幽幽深处继续探路。一门心思盘算着之后如何自然地与沈清畴分开。
    “你若非,已有心仪之人?”沈清畴冷不丁冒出一句。
    “与你何干!”傅灵佩终忍不住,回了一嘴。冰湖水只往她嘴里灌,呛得她连声咳嗽,止都止不住。
    ——坏了!
    “出来!”
    蓦地,湖面上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传了过来。整池的湖水震荡不停,傅灵佩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直往一处倒去,不受控制。
    一股暗流无声无息地出现她身后,还来不及反应,傅灵佩便被吞了进去。
    ——带着一把跩住她脚的沈清畴。
    “咦?”吴云的声音带着疑惑,明明察觉此处有动静的。怎么毫无人烟。他转了个身,又去别处了。
    ……
    许久。
    “醒了?”一阵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傅灵佩才睁开眼睛,便被眼前一片水蓝蓝的光亮刺得闭上了眼。过了一会,才睁了开来。眼前已经不再是那一片昏暗的冰湖底了。
    “这是何处?”傅灵佩想坐起来,却发现浑身动弹不得。
    “别白费劲了。”沈清畴凉凉的声音传来,“我们被一股暗流卷入,也不知传到了何处。你当时被震晕了,没有灵力护体,直接摔在了冰层之上,现如今是——”
    “瘫了?”
    傅灵佩细思极恐,全身上下唯独眼珠还能转,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
    沈清畴脸色一僵,顿了顿,直让傅灵佩一颗心高高吊起才道:“不必太过忧心。便是你瘫了,我也能照顾好你。”
    ——呸!
    傅灵佩心内再次恨了一声,这已是今日的第二次了。
    她定了定心情,这才发现神识完好,内视一番,发现不过是身体内肌腱受损,才导致暂时动不了,过几日便好了。
    “多有得罪。”
    沈清畴蹲下身来,双手一抄,傅灵佩便被牢牢地抱在了怀里:“此处不宜久留。”
    紫色的裙衫上还有些水渍残留未干,带着褐色的泥样溅在了沈清畴一尘不染的长袍上,他忍不住厌恶得蹙了蹙眉,抿着唇紧了紧怀中温暖的女体,往地宫入口处走。
    傅灵佩没得选择,只能被乖乖抱着。
    侧眼看去,视线正好落在那细柔的长发上,沈清畴的侧脸偏柔和,不如丁一那般冷峻,反而带了点柔软的圆弧。
    ——越是漂亮,越会骗人。
    她鼻尖轻轻地喷出了“哼”的一声,几乎微不可察。沈清畴不由皱了皱眉。
    神识放开,四周的一切都落入眼帘。
    眼前一处水晶般的宫殿坐落在正中央,四壁均是由冰晶所制,晶莹剔透,美轮美奂。一片深蓝的海水笼罩在周围,被一个气泡般的隔离阵隔开。
    避水阵?这偌大的避水阵要运转起来,每年的消耗应该十分之大,硬生生在水底隔离出一大块的真空地带。
    沈清畴此前所说不宜久留却是对的。他们之前所呆之处,正位于避水大阵的边缘,有吸灵作用,若长期呆在那处,浑身灵力便会被吸干已供大阵运转。
    他们已经渐渐接近水晶宫入口了。
    “把我放在入口的墙边吧。”傅灵佩冷不丁说道。
    “我现在这般模样,怕是帮不了你什么忙,还会耽误你。”
    “我不怕。”沈清畴轻轻说道。
    “……”
    傅灵佩有些不耐,这人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可是我不愿做他人的累赘。”
    怀中女修难得柔软地倚靠着他,脸上却不自觉地泻出了一丝不耐和冰冷。沈清畴紧抿着唇,眸内晦暗一片,谁也看不清。
    一时僵持了下来。
    半晌,沈清畴才又绽开一个笑容,宠溺地笑道:“也罢,真拿你没办法。不如就在此等你好了再走罢。”
    傅灵佩忍不住佩服此人的面皮,水滴不穿,石打不烂。她的拒绝,似是清风过耳,点滴不剩。
    他轻轻地把傅灵佩放下,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斗篷,细心地帮她垫在身后。而后取出一个白色丝垫,端端正正地坐着,施了个涤尘阵,浑身又是纤尘不染了。
    傅灵佩闭目养神起来。
    心内犹自盘算着傅家之事,此时已是深夜,傅家重选家主的话她必然是赶之不及了,也不知到时是什么结果。吴楚两家虽敢暗中截杀自己,却也不敢明面上大动干戈,所以傅家暂时还是安全的。
    只是三家此前还一直相安无事,又是何事激化了矛盾呢?吴楚两家是早知此事在推波助澜,还是只是适逢其会?而身旁之人,是否又参与其中呢?
    线头密密麻麻地缠成一团,傅灵佩大感头痛。不由瞥了一眼过去,沈清畴还端坐在洁白的丝物上,便是在这种境地,他仍坚持要保证自己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何事?”沈清畴十分敏锐。
    傅灵佩忍不住一顿,才道:“也不知你这爱洁的毛病是怎么来的。”
    对她来说,虽则干净整洁十分必要,但在很多情境下也可以舍弃,没必要过分执着。而沈清畴却对白色有着异乎寻常的偏执,不论何种境地都极力保持一声白衫,连个灰点子都不能有。
    沈清畴愣了愣,不意这问话从何说起,眼睛略眯了眯,似是回忆般轻声道:“大约是少时……”他抿了抿唇,露出一个奇怪的神色,顿了顿又道:“少时常在灰泥尘土里打滚,长大后便再受不得一丝一毫的脏污了。“前世傅灵佩敬之,爱之一叶障目,事先便为他想好了理由,把爱洁与品行高洁对等,亦从不曾问过,今日才得知这么一段过去。
    果真,前世盲目地很。
    “你少时,很苦?”她不由问道,无法想象此人跌落尘埃的样子。
    沈清畴自嘲地笑了笑:“一届散修,父母双亡,亲族俱无,便是衣不蔽体也是常有之事。”说着似又陷入了回忆里,双眸暗色翻涌,扫过傅灵佩,便让她忍不住寒毛直竖起来。
    “你……”
    “不说我了,你呢?”沈清畴拍拍手,站了起来。
    “我?我什么?”
    “你的过去。”
    “我的过去你不是都清楚了么?”傅灵佩有些奇怪。
    沈清畴点了点头,却道:“天资纵横,少时便已经超脱常人,十岁入天元,筑基、结丹,尽皆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过,我却不信这是全部。这样的环境,养出的性格,绝不是你这般的。”
    傅灵佩有些愕然,仍是忍不住起了攀谈的兴致,好奇地问道:“我的性子?我的性子该是什么样的?”
    “敏锐又粗糙,冷静又偏执,戒备心很重。”沈清畴似乎是在想如何措辞,慢慢地道:“听起来似乎有些矛盾。照外人看来,你顺风顺水,父母慈爱,师门强力,性格应该是开朗又自傲的。实际却不然。”
    傅灵佩心内附和,这确实是她前世性格。
    “但实际上你对人对事都缺乏热情,拒绝的多,接受的少。对许多事能保持冷静取舍,对一些事又十分冲动偏执,比如你执意要拜楚真人为师。”
    傅灵佩有些心惊。这人如何能对这些事都如数家珍,对她了如指掌?
    “不必惊讶。”沈清畴似是能看透她的想法,“若是你如我这般日日夜夜都无法忘怀,你自然会知。”
    幽幽的语气似是一条毒蛇,慢慢地钻入傅灵佩的皮肤。她忍不住一抖,打了个寒颤。
    ——以后,还是离得更远一些为好。
    “着凉了?”说着,像是发生了什么好笑的事一般,摇摇头否决了。
    是的,修士怎么会着凉呢?
    两人又静了下来。
    傅灵佩体内的离震丹还在慢慢地起着药效,行遍全身,对经脉作用不大,对这麻木的身子却有极大效用。
    一日后。
    也或许是这具打熬出来的身体恢复力远超常人,原本预计需要好几日的养伤,一日便好了。
    “好了,走吧。”傅灵佩手脚终于能动了,拍拍手便站了起来。
    虽然灵力只能动用一小部分,但是一直呆在这水晶宫外也不是办法。
    出路,也许在里面。
    而机缘,更不能放过。可惜,又与沈清畴碰在了一起。现如今实力不如人,傅灵佩自觉能屈能伸,只能继续夹着尾巴做人了。
    至于何时——能暗中阴上一把,她也是极其愿意的。
    “晤,走吧。”
    沈清畴负着双手,也慢悠悠地走了进去。
    
    第90章 16。5。6。11
    
    水晶宫的大门也是一整块冰晶所制,晶莹剔透,幽幽地泛着蓝光。
    正中一朵曼陀罗开得极艳,雕工细腻,花冠像是一团热烈的火,几乎要将周围的这一切烧光,与冰冷的门面形成极大的反差。
    沈清畴推了推,没推动。
    双掌注灵,还是没动。不由蹙了蹙眉,还欲再来一次,却被傅灵佩阻止了。
    “我来。”
    傅灵佩想到一个可能。
    她双掌用力,直接使出蛮力,用力一推!
    ——门开了。
    轰隆隆沉重的推拉门,在一股纯肉体的力量之下,被傅灵佩硬生生推了开来。
    沈清畴的耳尖不由地红了,一脸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果然。
    傅灵佩拍拍手,她的设想对了。
    冰湖在元枢城那么多年,为何从来没有人到达过此处呢?细想下,唯独与此前所有修士不同之处,便是她了——没有动用灵力,全靠淬体的那点力量在支撑。
    到达一定深度,而不靠任何一丝灵力,两个条件同时满足,暗流才会出现——沈清畴不过是借了她的光,适逢其会罢了。
    虽然被借这个光,她不是十分愿意。
    沈清畴默默地看了紫衣女修一眼,额头青筋跳了跳,脸上却还是一派如常,当先走了进去。
    一座广场,全部以冰晶制成,便是地板,也是滑溜溜地剔透,能清晰地照见人影。建筑这座水晶宫的主人似乎对纯粹有着极度的偏执,大殿内更是装饰也都由一水的冰晶雕刻,一色的曼陀罗花细细地点缀,显得不会太过单调。
    也正因如此,既美得如梦似幻,却也冷得惊人。
    要到广场的另一头,必须经过一座九弯十曲桥,桥不算长,不过十几米的距离。每隔三米,便有一个弯转,各自立着一只曼陀罗花灯,精致美丽。
    桥下一弯清水,还在汩汩流淌,风过便发出叮铃铃的流水声。
    不过傅灵佩知道,其中没那么简单。尤其是那弯清澈的池水,远没有看上去那么无害。她的神识不过初初扫过,便觉得一阵头皮发麻,背脊发凉。
    沈清畴低垂着头,看了看一旁的脑袋,头顶一个细细的螺旋倔强地坦露着本性,他摆了摆手道:“我先来罢。”
    “不必如此。”傅灵佩掸了掸衣袖,笑笑道,“一起吧。”
    她既不愿做此人的附庸,更不愿之后因此产生分歧,不如各自奋斗罢了。
    沈清畴好笑地摇头,便不再做坚持。
    桥上亦是一整块冰晶所制,前路清晰,并不存在迷雾幻境之类的,桥下溪水潺潺,安宁的像是一副极美的画,静静地躺在那里。
    但傅灵佩控制不住地浑身发凉,谨慎地略走了几步,发现并无异样,一颗心更是吊得老高。
    她走的很小心,灵力能动用的有限,能省一点是一点。
    “唰——”一道暗劲从斜刺里传来。
    傅灵佩腰板一压,浑身柔弱无骨般一折,便躲了过去,两腿迅速后退。
    沈清畴也一并退了回来。
    定睛看去,视线内空无一物,神识也无扫不出来什么。
    “这是……”傅灵佩不由疑惑。从来没见过此等情况,阵法不似阵法,却似乎有什么不详的气息。
    沈清畴抚了抚额头,颇有些难为:“我也不知。不过此处不宜久留,尽快穿过才是。”
    傅灵佩随手往前方扔出一物,正是沈清畴之前给她垫着的斗篷,皱了皱眉鼻子作不好意思状,一边口中道:“你不介意吧?”
    沈清畴不由苦笑:“……”
    斗篷被劲风展开,哗啦啦地快速往前方遁去。
    果然,那悉悉索索的声音又冒了出来,黑色的斗篷似是被一个无形之物咬碎吞噬一般,瞬间便消融在了空气里。
    这回却是看清楚了,无数细细的透明的活物密密麻麻地扑在了斗篷上,让其瞬间分解了。因数量太大,速度太快,就像是瞬间消失了一般。
    两人的神色都凝重起来。
    “如果我没想错的话,”视线扫过桥边的溪流,傅灵佩的神情无比严峻,“这怕是吞拿鱼了。”
    吞拿鱼为修真界十大异物,在上古的修真界随处可见,而玄东界却已经失踪了很久,没想到就在此处见到了。
    吞拿鱼在阳光下会发出微微的银光,可此处并无阳光,身形透明,神识肉眼都极难辨,所以常常是让人防不胜防。
    桥边清澈的溪流里,怕是全是这个玩意了。傅灵佩想到万一掉入这个小池,浑身布满吞拿鱼,瞬间被吞噬得干干净净的模样,不由得头皮发麻。
    “也不知,噬灵蝶与这吞拿鱼何物厉害些。”她轻轻嘀咕道。
    “你把噬灵蝶培育出来了?”沈清畴好奇地看向她。
    “无。”
    傅灵佩有些心塞。
    噬灵蝶所需灵力太多,要培育的话代价太大,自取到那日她便一直单独留在一个灵兽袋里,至今,虫卵还只是那个虫卵。
    好物也不是人人都消受得起的,也许要等她再厉害些,才能驾驭了。
    先解决眼前难解之局吧。
    吞拿鱼有个嗜好:偏爱血食。
    若有血食的话,便是充满灵气的人修也可以暂时放弃。
    可现在当务之急,哪里可以取得血食呢?她来此之前先是在门派里呆了十年,之后又一路游历直接到了傅家,也未曾有过猎兽之举,自然储物袋中没有新鲜的兽类了。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沈清畴那头了。
    “你那——”傅灵佩还未出口便被打断了。
    “我这也并无血食。”沈清畴摇摇头,顿了顿又道,“不过,也并不是全无办法。”
    还不待傅灵佩反应,撩起裤腿一刀便往自己腿间割去,动作既快又利,神情平淡,连眉都未曾皱上一皱。
    一块不够,又重新再拉了一道。
    眉也未皱,拎着手中鲜血淋漓的生肉道:“这样差不多了吧?修士的血肉怕是更能吸引它们。”
    傅灵佩不由点头道:“够了。”
    不自觉地咧了咧嘴。
    这才反应过来沈清畴做了什么。一分犹豫都未曾有,对自己也这般下得去手,倒是难得的狠人。从拿定主意到做,不到一秒。
    寻常人对于自己,总是会有一分两分的犹豫,难能下得去手。可沈清畴偏不,神色稀松平常,手中的刀却已经利索地割了下去。
    这却是当下最快最好的解决办法了。
    对这个枕边人,她果真一点都不了解。傅灵佩不由怅然地叹道,难怪前世她输的那么惨。
    沈清畴神色坦然,给自己细细敷了层生肌膏,止住了血,放下裤腿,便又是翩翩佳公子一名了。
    至于缺失的血肉,就要等自己慢慢长回来了。索性修士对这等皮肉伤,好得要快得多。
    “走吧。”沈清畴站起身,双手用力一震,两块血淋淋的肉便分别往桥边左右处投去,快得几乎出现了破空声。只听细微的哗啦拉声,隐约间两大团密密麻麻的吞拿鱼,立刻分作两堆往血食而去。
    同时!
    兔起鹘落,傅灵佩仅凭轻功一越,便顺利到达了对岸。
    沈清畴大约是腿略受了影响,比她晚了一步,一个趔趄,差点便摔在地上。身后空气隐约出现了急促的破空声。
    那是成群结队的吞拿鱼因速度太快而发出的声音,血食已经消耗殆尽!
    傅灵佩手目光沉沉,仍安静地负手站着,大约是不需要她出手了。
    沈清畴双眸一暗,两腿一蹬地,身子便如离弦的箭,飞快地便过了桥,看看躲过了身后扑来的凶残有灵。白色的袖口还沾染着之前溅到的红色血点,哗啦啦地响。
    吞拿鱼被隐形的壁障挡住了,过不来。
    傅灵佩看着身后清澈的池水,只觉这沈清畴便与这池一般,看似见底,实则深沉。转头撞上沈清畴的双眸,坦然而无惧地看着他。
    “可真是无情呢。”沈清畴凉凉的声音响起。
    “也许。”傅灵佩微微点了点头。“不过,这难不住你,不是么?”
    “亏得我不舍你受伤,只能以身侍鱼了回。”
    傅灵佩挑眉,轻声笑道:“这次却是要感谢沈真人的快刀,静疏自愧不如。”
    “不敢不敢。沈某不过是手脚利索了些。”沈清畴似笑非笑地看来:“不然,怕是傅真人要对自己下手了。我可舍不得傅真人受一点伤。”
    “……”
    沈清畴扪心自问,若是无旁法,她怕是也会这么做,只是没有沈清畴那般决断就是了。她朝沈清畴露出来了顽皮的笑容,表示赞同。
    两人并肩而行。
    略走了会,便到达了一处真正的池子,碧蓝的水,还未凑近,便似冷得要把人冻住了一般。
    七色莲!
    傅灵佩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沈清畴神色莫辨。眼前之物,堪称得上天材地宝了,便是元婴修士都会打破头颅。
    七色莲,生于极冰之水,万年开花,花开一月便谢。莲子呈七色,对于打破壁垒有大用,而金丹修士以莲子入药,可提升结婴丹效用,使结婴的几率提升到到八层,便是元婴修士,也可提升一个境界。
    而这七色莲正是花期,微蓝的莲瓣莹莹如玉,正缓缓绽开着,不似凡物,天与不取,反受其咎。
    ——送上门来的机缘,两人都不想错过。
    两人面面相觑,都看到了对方的心思。
    “你——”
    “怎么,你觉得凭着我爱慕于你的真心,就应该让与你?”沈清畴眯了眯眼,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那倒不敢奢求。”傅灵佩抿了抿嘴,继而笑眯眯道:“只是七色莲只有一株,莲子如何分却还是难事。”
    何况,便是这所谓的真心,也不知值几两。
    “却是如此。”沈清畴点了点头,赞同道:“不如手底下见真章吧。”
    傅灵佩淡淡笑了笑,摆了个架势。
    两人蓦地交起手来。
    此处道路不够开阔,两人又都不愿离开七色莲太远,以免让旁人截了胡。
    沈清畴第一次打得这般憋屈,灵力不敢施用太过,以免影响池中七色莲,可若用得太少,又撼动不了傅灵佩,反而束手束脚起来。
    傅灵佩却打得甚是顺畅,全靠肉身的强悍,拳拳到肉,酣畅淋漓。两人瞬间便交了几十回手。
    相持不下。
    “你既不信我给的真心,我亦不愿上赶着做好人。”沈清畴边笑边道。
    “这好人,便是你愿做,我亦不不赶轻受。”
    见双方僵持不下,傅灵佩不由喊了声停。
    “停!”
    随之往后一跃,率先跳出了战斗。
    “怎么,你要让与我?”沈清畴不由笑道,说着自己也不信地摇起头来。
    “也不知沈真人从何处得来的这般天真。”
    傅灵佩一边讥诮地翘了翘嘴,丢过去一物。
    沈清畴莫名地接了过来。
    
    第91章 16。5。6。11
    
    冰晶宫殿。
    一池碧水,唯中央一朵七色莲盈盈绽放,玲珑剔透。
    沈清畴轻轻抛了抛手中的碧玉小瓶,挑眉问道:“这是何物?”
    “一见便知。”
    傅灵佩做了个请字,双手背负,直直看来。
    沈清畴倒也不胆怯,直接拨开瓶塞,一股清香盈鼻,他不由一怔,神识扫过,便愣了一愣。
    “好丹!这是——”沈清畴不由诧异。
    “极品云尘丹。”傅灵佩自信地一笑,一双黑眸在四周冰晶的映衬下,更是熠熠生光:“由我亲手所炼。”
    “此话当真?”
    沈清畴蹙了蹙眉。这般年轻的三品炼丹师,而且能练出这么一整瓶三十粒极品云尘丹,在整个玄东界的修真史上亦是罕有。何况傅灵佩这般年轻便结了金丹,又何来时间炼丹?
    可据他所知,她亦不是信口开河之人。
    “千真万确。”傅灵佩颔首,神色从容。
    “你拿了这七色莲子,不也要找丹师炼制的么?据我所知,散修盟还未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炼丹师,不如你把这交予我,我来炼制如何?”
    “口说无凭。”沈清畴掸了掸袖子挑眉道:“我如何知道你不是信口胡说?你要拿了这七色莲子便耍赖,我也没地儿哭去。”
    “既如此,不如便定个契吧。”傅灵佩歪歪脑袋,这才露出青年女修的一点天真来:“何况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是么?”
    “晤。”沈清畴点头赞同。
    傅灵佩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黄契纸,这还是魏园之前给她留剩下的,所费不菲。
    黄契纸无风自动,展开便是一副半人高黄底书卷,浮在半空,气势颇为不凡。
    傅灵佩神色郑重,骈指以血,一挥而就:“今天枢傅家傅氏灵佩,特下此约……”
    手一推一摆,黄契纸便换了个,来到了沈清畴面前。
    他神色淡然,一手捋袖,虚空落草,染血的字便点点如朱漆,落在了眼前纸上。字字如银钩铁画,风骨傲然。
    血染红字,金纹框就,黄契纸腾地发出一道金光,无火自燃,瞬间就烧没了。
    此际,契成。
    由天道监督,谁都不可轻易违抗,若有相违,必定仙路坎坷。
    “好了。”傅灵佩拍拍手,微微笑道:“这样,你可放心了吧。现下便讨论如何分上一分。”
    “这七色莲,一株七莲子,我就吃点亏,莲子取三,莲藕归我,如何?”
    “万年莲藕又岂可而戏。”沈清畴摇摇头,似笑非笑:“傅真人算盘打得精,可我也不是蠢人。”
    “炼丹师出手,必是三炉取一炉灵材作为手工费,便是炼废了,你也只能吞下这苦果。不过,傅某在此,却可保证,必有一炉成,便是只出一颗丹,你也赚了,元婴不愁。”
    “只出一颗丹?”沈清畴玩味地拄着下巴道:“这能出一瓶极品云尘丹之人,只出一颗我却是不信的。”
    傅灵佩耸耸肩:“所以,你自是有赚无亏。”
    “莲藕却又另当别论了。不若,这莲藕我只取三之一,其余便当做谢礼罢。”
    “成交!”傅灵佩咧了咧嘴。
    口中透露出三品炼丹师的实力,沈清畴便是有什么想法,在成丹未得之前,也只会想法保她,由此她的安全便可得到保障。
    漫天要价,坐地还钱。
    原本傅灵佩预计过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莲藕一半一半,而此际得到三之二,却是大赚了。这万年七色莲的莲藕,便是随便用作法器,也是极好的良材。
    两人一同涉水,池水寒彻入骨,比之此前的冰湖水,更是冷上许多。摘这等灵物,必须立在冰池水中,浮空却是会惊动七色莲,让它不自觉躲开的。
    傅灵佩初初下水,便被冻得打了个哆嗦。
    果真能孕育出这等天材地宝之池水,又岂是凡物。
    “你的腿——”傅灵佩看了看沈清畴冷硬的侧脸,还未出口便被打断了。
    “不必,一起吧。”
    傅灵佩摸了摸鼻子,原本想让其上岸等着的话便噎了回去。
    寒气钻入腿骨,便是傅灵佩这等淬体之人也有些受不住,只能加快脚步。沈清畴大约还是被此前腿伤所限,反而落后了一步。
    傅灵佩从不是惜花之人,双手一伸,七色莲蓬便被摘了下来。她摇了摇,七颗莲子便轻轻巧巧地落入掌中,被其迅速封入玉盒,以免药性遗失。
    她晃了晃盒子道:“我先收着,等日后炼成灵丹,自会通知于你。”
    沈清畴神色不变,略颔了颔首以示赞同。
    胖胖的莲藕,如玉洁白,一截一截十分可爱。傅灵佩摸了摸,触手盈润,都有些不舍得下手了。
    不过,总是要分的。
    “啪嗒——”声音清脆,便是万年的莲藕,也还是一般脆,傅灵佩不费吹灰之力便掰断了。
    她顺手便递了一截短的过去,莹白的莲藕衬得纤纤十指更是晶莹如雪。
    “喏。”傅灵佩晃了晃。
    沈清畴这才接了过来,自嘲地笑笑,一言不发地往回快走。
    傅灵佩反而慢悠悠地涉水,一只手懒懒捋着白胖莲藕下的长须,另一只手却暗中收着这冰池水。
    此前她便特意与须弥境内的娇娇通了个气,让她在地上刨个巨大的坑,打算用来灌这冰池水。指尖所及,行动之处,冰池水便可自动往须弥境的指定地点灌。
    为避免沈清畴疑心,她不敢灌得太急,便是如此,出池的时候水面也矮了那么一层。
    “走吧。”堪堪出池,傅灵佩拎了拎湿透的纱衣,略使了点灵力烘干,便继续往莲池右边走。
    前方是一座莲屋,十二瓣,每一瓣都是冰晶精心雕就,一座精致的透明阁楼便生在那莲瓣上,两层,翘脚边檐,美得便像是仙山楼阁,不似凡间。
    两人经此前一役,反而静了下来。
    沈清畴也不再试图搭话,大约他也明白了过来,语言的撩拨,并无法撼动这铁石一般的心肠。
    傅灵佩还沉浸在冰池养莲的设想中,一路闷声不吭。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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