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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女修真记-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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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程熹,可惜了。
    接下来,再将最后一事解决,她就该去归一看一看了,看看那冤家,到底在糊弄什么,怎么就整出个红袖添香来?
    “将傅十一带来。”
    傅灵佩声音冷厉,吓了在外等候的傅漕一跳,他还是第一次听到真君这般不悦的声音。
    傅漕不敢怠慢,紧赶慢赶地将傅十一从居所催出来,一路半强制半胁迫地送了过来。傅十一越靠近清脩居,便越害怕。
    她也是最近才明白过来,可这事,早就死无对证了,真君必是不知的。
    傅十一不断安慰着自己,脸上挂起了一抹笑,看起来依然如鲜花般娇美可人,毫无破绽。
    “五姐——”
    她跨进门之时,声音便小了下来。只见眼前仿若是三堂会审,傅灵佩上首最中,左侧上首傅青艋,右边是刚刚退下来的前任族长傅青渊,三人呈品字形,正目光熠熠地看向她。
    “这……是怎么了?”
    “十一,我给你个机会,若你交代了,便从轻发落。”
    傅十一吓得肝胆俱颤,可到底在外历练过的,不愿就这么认了,只梗着脖子道,“我,我怎么了?莫非,你们还想私设刑堂,让族人屈打成招?”
    傅灵佩原觉得十一不至如此,现在却恍然发现……
    在不同的立场下,谁都有可能变,为了自己,或者,为了别的旁的。
    
    第266章 262。261。1。1
    
    傅灵佩这次晋升的无声无息,天上连个水花都没落下来,以至于除了近旁的几人,还没人知道。可傅十一在堂下孤零零站着,对上正中那扑面而来的威势,只觉得比之前还吓人些,便忍不住有些腿软。
    虽逞强说了几句,心里却到底哆嗦。
    傅灵佩什么都没说,只叹了口气,却把她吓得几乎要跳起来。
    “屈打成招?”傅青艋摇了摇头,眼里是痛心,更是失望。
    “莫太看得起自己。”傅青渊敲了敲桌子,站了起来,近前道:“也莫看不起旁人。”
    “我不想对自己曾经的学生用刑,可你若是执意……那便休怪我不念旧情了。”傅青艋信手又给自己斟了杯,轻轻嗅了嗅,举止悠闲写意,话里的锋锐却让傅十一又抖了抖。
    整个厅内气氛凝重得像一块冻住的玄铁,又重又冷。
    傅十一只觉得冷意从脚底板一直往上窜,即便之前再三安慰自己的死无对证说也不管用了,“啪——”地一下便跪坐在了地上。
    眼神无力,“你们……都知道了?”
    “猜到一些。”傅灵佩看她,“傅灵袖,我等了你许多天,都没见你来坦白过。可以想见,你也不觉得自己错。”
    “错?我为什么要认?”
    傅十一突地抬起头,脸色苍白,“你们这些天之骄子,如何知道我等普通人的艰辛?家族所供有限,我资质不高,要结丹何其艰难?既然有一条捷径,我为何不能试着把握一番?”
    “所以,你不过为了一把上品法器,就挑唆傅程庆对付傅程熹?”
    “有何不可。”
    “世之攘攘,皆为利来。我傅灵袖到这个年纪,再不搏一把,还有何仙途可言?有这把法器在手,我不就夺得了筑基期冠首?还能一举除了个竞争对手,岂非一举两得?”
    “恬不知耻,恬不知耻!”
    傅青艋痛心疾首。
    “当日在族学中,我可曾教过你不择手段?可曾教过你残害族人?修仙者修心,宁从直中取,不从曲中求,岂可走这些歪门邪道!你修的,还是仙么?”
    傅十一当时在学堂里,虽然天资不显,但终究也是教过,费过心的,傅青艋失望不已。这个他一直看着长大的孩子,长歪了啊。
    “你们怎么知道我没有试过?”
    傅十一似乎豁出去了,她“唰”得站了起来,喝道,手指朝着头顶,“可不论我如何挣扎,也不过是最底下那一只泥鳅,爬不出河岸,上不了顶峰,化不成飞龙!我九死一生得来的东西只要上面一句话,就可以随随便便轻易夺走,留给我一些破烂,那时,这直在哪里?我累死累活勤勤恳恳地忙碌一年,还顶不上人家献媚的一句话,那时,这直又在哪里?”
    “我只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十一!”傅灵佩猛地喝了一声。
    “这些,我不想听。我只问,傅程熹的丹田被破,你掺和了多少?”
    “不多,不过是几句话,和一味药。”傅十一神情复杂,收起常形于外的娇俏笑颜,眼神看着,便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到这个地步,她也没什么好瞒的了。
    “那姓沈的,让我在傅程庆面前说上几句挑唆的话,那傻子本就嫉妒,听了之后便热血上头地要去整那傅程熹,让傅程熹酣睡之药也是我装作无意落下的,当然,是经过不知情人的手,以至于傅程庆完全没猜到是我。”
    “不过,十一有些奇怪,不知是何处露了破绽,真君,可否为我解惑?”
    傅十一毫无愧疚之意,在她眼里,这一切不过是弱肉强食,各使手段罢了。
    傅灵佩没答,她将之前所有细细梳理,又听到沈清畴当日言语,便猜到必然是有人当了他推波助澜之手,废了傅程熹,至于怀疑傅十一,一切不过是起源于她的好心。
    好心提醒她提防傅三。
    可为何要提防?傅三既是看中傅二,自不会害他弟弟,首先排除,那提防必然是在旁处。当日傅三花欲染一出,傅灵佩便猜到傅十一必然是知道些什么。
    既是知道,那便说明也参与了些内情,沈清畴这人她了解,向来想十步走一步,有傅三这颗棋子了,也不妨碍他再竖一个。傅十一想来也是无意间见过傅三在沈清畴旁边出现,以至于她没忍住要提醒傅灵佩。
    傅十一见三人都不答,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看来卑微者自有卑微的道理,即便设法做得再好,也是破绽处处。”
    “只要做过,自有痕迹。”这回是傅青艋答她。
    傅十一交代完了,浑身轻松许多,这才发现自己已是汗出如浆,衣裙贴在身上,十分狼狈。忍不住苦笑道:“可惜,我豁出去抢到的所有,不过是一场泡影,是你心知肚明的一场闹剧。”
    傅灵佩抿了抿嘴,到得此刻,她知道说什么都没用。
    个人想法不同,傅灵袖已然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今日为了私欲,可以随手害人,明日就可能贻害家族。
    傅青艋心中沉痛,便是他自己,也万万想不到,小时看着怯懦的孩子,竟也成了这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不过傅十一这么痛快利索地说出真相,倒是省了他一番功夫,免得动手。
    ——其实,这便是元婴修士所放出“势”的加成作用了。对付傅十一这样筑基修为心志又不坚的,尤其见效,傅十一心族动摇之下,才着了道。
    “法器交上,你便走吧。”
    “从今日起,除族,以后生死两不相关,再见,亦是陌路人。”
    傅灵佩知道这个判定有些偏袒,相对傅程庆的身死而言,可傅十一毕竟……也曾努力向她示警过。她脑中仍是幼时那个怯生生睁着一双天真稚嫩眼眸的小十一,对着她腼腆地笑。
    她坚持,傅青渊这个前任族长与傅青艋这个现任族长便只垂首,不作反对。
    傅十一有些惊异,竟然……
    脸上神情便有些复杂,半晌才唤出一把枪,枪身通体雪白,唯枪头一点红缨簇,她留恋地看了眼,便干脆地丢了过去,略略拂了拂身,大步地朝傅家门外走去。
    谁也不知,这一刻,她想了些什么。
    傅灵佩神识看着她一点一点走出门外,喟然叹了声。这些日子来,傅家所发生的之事,让她觉得厌倦,也或许前世她所想所见太好,而最后一幕又太过惨烈,以至她都不曾发现,总有些故人,变了。每个家族都有蝇营狗苟之人,可发生在熟识之人身上,便觉得要难接受些。
    “散了吧。”
    傅青渊拍拍她的肩,也叹了声,与傅青艋相携走了出去,此事,他们还需通告全族,以正傅十一出族之事。
    傅灵佩静静地坐了会,便信步走回了房间,手中是一把红缨枪。
    “这是个好东西。”尤妙跳了出来,她看戏看了许久,要不是房里有人,早就说了。
    傅灵佩提不起什么兴趣,只挑眉道:“什么好东西?”
    “枪啊。”
    “区区一把上品法器,有甚稀奇。”傅灵佩不在意,对这害了她族内几人的祸头子,更是没什么好感。若不是只出族太轻,堵不住悠悠众口,也不会夺了这法器,让傅十一竹篮打水一场空。
    “这法器不稀奇,但这枪头,却真特别。”
    傅灵佩这才将神识真正放在枪上,细密如筛子般一厘一厘地扫过尤妙所提的枪头,才发现其内有一块金泛紫色的细小砂砾覆盖着,这……
    她转头,惊诧无比:“鎏荒金?”
    这材料可要比她在邀月秘境得的万年火霆金还珍贵,炼材中可以隔绝神识的东西虽珍贵但不罕见,譬如之前她在黑乌炉上融炼下来的一层黑泥便是如此。可鎏荒金最最难得的是,它没有任何属性!
    世间万物,皆在五行中,无属性之物是少之又少。
    也因此,这鎏荒金不论熔炼入任何已经成形的法宝中,都不会对其产生影响。有属性之物如火法器,熔入水属性材料,便会导致火属变弱,起到反作用。而法宝炼制材料越珍贵,所用之物越多,多加一物,便需考虑得更多,若有一点不平衡,就会削弱法宝原来的能力,导致不进反退。
    也正因如此,本命法宝想要提升,除非如傅灵佩这一般有配套图样有前人经验,大多数人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加失败了,只能重新来过。
    这鎏荒金却毫无顾虑,甚至在与其他材料一起为法宝提升之时,还可提升其成功几率。其本身含有的隔绝神识之效,虽不能百分百,但两厢对战之时,只要能隔绝一息,那也够了。
    以至在修真界,每一面世,都经历一番抢夺。
    连尤妙都不得不赞叹其狗屎运,那沈清畴也是眼拙,明珠暗投,不过谁又能想到不过是一个区区上品法器,枪头竟然嵌了大约有一两的鎏荒金呢?
    若非她曾经在主人身边见过,大约也会眼拙地放了过去。
    说起来傅十一每每在最后一刻获胜,自己也未发觉,占得,便是那一息的出其不意了。
    “真的是,鎏荒金?”
    傅灵佩那一瞬的眼,瞪得的有铜铃大,原是一双妙目,此时泛出的光……让尤妙都忍不住抖了抖。
    浑身起毛,太可怕了。
    “正,正是——”
    话还未毕,枪就不在桌上了。傅灵佩眼明手快地将其收入了玉戒,心情略松快了些。不论如何,放在她这,总不是明珠暗投了。
    至于傅家,回头多练些灵丹以作弥补罢。
    果真是财帛动人心。
    尤妙老气横秋地想,见傅灵佩盘膝打坐,便也在一旁无聊地打起了瞌睡。
    元婴中期比之元婴初期,并无质的变化。
    对傅灵佩而言,捅破那一层,除却多了八个暗窍,南明离火诀在行径过程中越来越趋近圆满,储存元力的总量比初期多了一倍,其他并无太大感觉。
    不过这元力多一倍,便已是最大的好处了。
    在同阶相拼之时,多一倍的元力,便相当于多一倍的命。何况傅灵佩在入道门之时因通脉丹利用透彻,归元经基础夯实,本身的元力储量就比寻常元婴修士多出许多。加之天凰血脉一层的加成,火灵力恢复更快更活,以她估计,便是对上寻常后期修士也未必会输。
    至于清灵火,还是老样子,若要产生质变,必须再以火喂养,可惜高品质火种可遇不可求,傅灵佩不作他想。
    她又一连闭关了十日,期间抽空将那鎏荒金提炼出来,恰好一两。至于炼丹,现如今可用的已经够了,时间紧凑,便不再炼了。
    十日出关。
    傅家在傅青艋大刀阔斧地整顿之下,已然恢复了原貌。说起来这人也是张弛有道,比之傅青渊要更活一些,傅灵佩放下心来。
    “父亲,母亲,莫送了,再送,就出城了。”
    傅灵佩无奈,两人一路送到了元枢城外,廖兰更是泪水涟涟,依依不舍。
    “哭什么哭?女儿这样,你不是让她不安心么?”傅青渊挺起胸膛,对着廖兰撑起了一家之主的气魄,“真是妇人之态!”
    正还要说,却在廖兰的一个眼神之下偃旗息鼓,软了下来。
    廖兰不理他,拉着傅灵佩的手摸了又摸,万般嘱咐在嘴边,却又觉得吐不出口。女儿如今大了,比他们有出息得多,罢,罢,“走吧。”
    她挥挥手。
    雄鹰展翅,总有高飞的一日。看着这娇娇幼儿长成如今这般模样,她也只能在后头殷切期盼,莫有落下来的一日。
    左不过,总是一起的。
    傅青渊眼神柔了下来,人高马大的一个,眼眶红红的,看着有些滑稽,“女儿,莫委屈自己,要有人……有人欺负你——”
    傅灵佩莞尔:“谁欺负得了我?”
    也,也是。傅青渊卡了壳,也不知说什么,只挥挥手,背过身去。
    傅灵佩满怀温暖地起了程,朝归一派的方向一路疾驰。
    从一剑化为一柄,直接落在了脚下,迅疾千里。
    归一派下的思归城,与天元派下的天元坊市,完全两样。
    天元坊背靠天元,符箓、丹药、法器,种种不一而别,全,而杂。但思归城,顾名思义,便是一座温柔乡,归一剑派男修多不胜数,阳盛而阴衰,这思归城里,就是补齐这阴了。
    处处可见走马章台,莺声燕语。
    一座又一座的红粉销金窟,让无数男修流连忘返,汇聚成了一座大的不夜城。红袖招、青云坊,等等,魁首甚至有金丹女修,只一夜资费,便耗费无数。
    傅灵佩一路走来,惊叹连连。
    思归城,她前世曾经也来过的。只是那时为了一味非源草,到处奔波,远没有如今闲适的心境,此时才发觉,为何此处并无修士所需的丹符器,却依然如此繁华。
    概因这满城的春色无边。
    便是女子,想要寻乐子,也有一掷千金之处,里面男修俊逸潇洒,温柔解语或潇洒不羁,或冷酷或温和,只要你想,总能寻到一款合适的。
    她一路啧啧而来,殊不知,自己也成了这满城春色中最亮丽的一景。
    即便傅灵佩使了神变之术,可她原先的容貌已是顶尖,肤白貌美,更兼之身段迷人,侬纤合度,步态潇洒已极,比之大咧咧的持剑女修多了份柔软,比那娇滴滴的女修多了份大气,一路行来,也得了眼波无数。
    傅灵佩将修为大咧咧地敞着,没有作丝毫掩饰,以至除了得些蠢蠢欲动的眼波,倒也没人敢不识相地上来打搅一位元婴修士。
    当初创建归一派的那位老祖也是妙人,归一派这等剑气浩然的门派,偏生在城下兴了一座春城,是要让这浩然之气都释放在城下?
    傅灵佩莞尔一笑,直接站到了思归城最负盛名之处——客云来。
    元婴修士的修为毫不遮掩,客云来立刻就蹭蹭蹭跑出了一个修士,修为在金丹后期,相貌……出乎寻常的俊美。
    来人拱了拱手,“在下是客云来三掌柜王渺,前辈,里面请。”
    说着往后退一步,脸上绽开一笑,和煦温文,让人舒坦至极。
    傅灵佩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心中对思归城这处处可见美人的风俗满意极了,率先走了进去。
    王渺退居一步,也跟在了后面。
    客云来名字很平淡,里面却处处可见精致可心。
    入内首先并没有常见的大厅,反隔出了一间又一间风格迥异的包间,清雅、奢华、陈旧、古朴,不一而足。
    其内幽静,并无宾客的喧哗吵闹声,每百步便有筑基修士侍立一旁,既不打扰来客的兴致,留出足够的隐私,又不致让来客唤人时无人可使。
    “客云来,果真不俗。”
    “前辈见笑。”王渺并不急着推荐,只静静跟在一旁,待傅灵佩提起话头,却又能顺畅地接下去,话里话未都听着让人熨帖无比。
    ——倒是难得的一朵解语花。
    傅灵佩心想,嘴角的笑还没散,抬眸,却正好对上不远处行来的一群人。
    浩浩汤汤一群,正中红衣男子,却是最醒目的……一坨。
    傅灵佩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王渺却忍不住离她远了一点,这前辈身边嗖嗖的冷意让人实在有些扛不住。
    “凌渊真君,别来无恙啊。”
    她看向丁一搂在那女子的腰间,虽然是虚虚握着,但总觉得看了,格外刺眼。
    那女子,傅灵佩再熟悉不过,正是她那个说要去凡尘历练的好师姐,陆篱姝。
    两人神态亲昵,恰如众星拱月被捧在了最中间。男子长发披散,红衣浪叠,不是那许久不见的旧情人丁一,还是谁?
    “师妹……”
    陆篱姝喃喃道,妈的,事搞大了!
    
    第267章 262。261。1。1
    
    客云来也是思归城里最热闹的一隅了,环境是清幽,可客流量着实不小。
    八方来客,无财莫进,有财自然就有一定地位。
    玄东界说小不小,可大大小小的庆典也不少,其中自然有同时见过傅灵佩和丁一这一对子的,认出两人来的,还真着实不少。毕竟元婴修士不是大白菜,一撸能撸一大把。何况这两人还容貌顶尖,气质不俗。
    不过,也有人提出异议的,“这便是传说中容貌天上有地下无的静疏真君?我看着也不过如此,充其量不过就是个蜡样美人罢了。比之凌渊真君,大有不及。”
    “好似……是没以前扎眼了些。”另一人曾经见过傅灵佩的,也百思不得其解。人还是那个人,怎看着黯淡了许多,没那惑人心魄的气韵了。要论美貌,便是红袖招那魁首,也差不离,只气质略差些。
    如这样的私语,在客云来各个角落,都有议论。
    可不论般不般配,静疏真君的修为和炼丹实力在那,无人敢当面提,便是这议论声,也是小之又小的。
    自然,对于凌渊真君捡了芝麻丢西瓜的品味,也遭了许多人吐槽。毕竟有静疏真君珠玉在前,凌渊真君还能看上怀里那个单看还俏丽放一块却觉太寡淡的女修,大家也都表示是脑子被屎糊了。
    尤其是丁一身后那一群拱月的“群星”,纷纷忍不住退开了去,拉开距离,以免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于是,整个客云来隔间外的长廊里,一东一西,一红衣艳艳,一白衣飘雪,两厢对峙,急遽降下的温度,和剑拔弩张的气氛,让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肾上腺激素激升。
    丁一面上神情丝毫不变,就连嘴角翘起的弧度都未改变一分一毫,上挑的眉眼泻出的是如出一辙的风流写意,就连薄唇吐出的话,也是凉薄得要命:“静疏真君,此行前来,莫不是为了看凌渊如今近况?”他轻轻推开陆篱姝,上前一步,正好将她护在身后。
    傅灵佩眯了眯眼,忍住想要打上去的拳头,轻声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凌渊平生最不喜欢束缚,牡丹有牡丹的雍容,可茉莉亦有茉莉的芬芳。若让凌渊只取一瓢饮,怕是……余生,不幸。”
    丁一微微垂眼,掩住眼中所有情绪,再抬眸,已是一片古井无波。
    “哦?余生,不幸?”
    傅灵佩蓦地笑了,这一刻,原还黯淡的容色却被这笑衬得瞬间鲜妍灵动起来,众人只觉眼都快被晃晕了。
    “那我现在,就打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话还未落,脚步一跨,元力如电,迅疾抓住红衣,一挑一拨,丁一就被挑到了客云来外的半空中。
    傅灵佩也直接落在了半空。
    从一剑再一次被换了出来,冰晶般透明,这剑,极美。可引起旁人赞叹的,却是这是一件灵宝!
    噢,不对,七件。
    丁一定定地看了眼傅灵佩,脸现悲悯,“你这又是何苦?”
    ——悲他妈个悯!
    傅灵佩出离愤怒,剑指天,“还打不打?!”
    丁一袖着手,一身红衣在风中猎猎,显得玉面更俊,薄唇轻佻道,“我凌渊,不与女人动手。”
    怜香惜玉之态尽显。
    傅灵佩满头黑线,不与女人动手?!
    亏他说的一点不心虚,邀月秘境之时,他打傅灵飞打得还少么?后来在沧澜界熹光团之时,他下手还轻么?辣手摧花,可一点没见他手软。
    到这来装相来了。
    “真君怕是忘了。我思归城与你天元坊一样,城内都不许动手。”丁一看着临街御剑狂奔而来的执法队,戏谑道。
    傅灵佩呆了呆。
    脸、他、妈、丢、大、了。
    她忍不住想要捂脸,却终究保持元婴修士的风度,缓缓落了地,“如此。”脸上恢复了平静。
    归一执法队依然是一身蓝衫,风度翩翩。推开围观群众的包围圈,朝落地的两人拱了拱手,“拜见两位真君。”
    丁一挥手,“无事,我二人叙旧罢了。”
    傅灵佩冷若冰霜。
    陆篱姝讪讪地走了过来,“师妹。”
    话音一落,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两女争一夫,竟还是同一门下的。果真精彩!
    众所周知,同一派不同门下亦有师姐师妹相称的,可那是指同一修为境界;修为有别,就该是前辈晚辈之分,否则便是不尊重。若还以师妹师姐相称,必然是出自同一门。
    这同一门下,还是出自那个不苟言笑的楚兰阔剑修门下,真真是……
    丁真人,真乃大丈夫也。
    有男子叹服。
    傅灵佩像吃了只苍蝇,恶得难受。按着额头,头疼极了,若是让师尊知晓……到此刻,便是原先有十分的肯定,也有些迟疑起来。
    “你如何会在此?”
    陆篱姝心中焦急,却怎么也说不出原因来。想传音,又怕被修为高的截听了去,只得上前两步,想要挎住傅灵佩的手臂,却被丁一一把攥住,往后拖了拖。
    傅灵佩似笑非笑,“怎么,怕我伤害你新欢?”
    丁一正了正面色,“晤。”
    傅灵佩却深深地看了一眼陆篱姝,之前感到的违和感又来了。女子走路,多是袅袅婷婷,身姿曼妙,可陆师姐,不知如何形容,总有些……不对。
    她一时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来,只轻轻叹了口气,被挑出的暴脾气渐渐下了来,朝不远处挥了挥手,王渺一愣,莫不是寻他?
    见傅灵佩颔首,忙慌地走了过来,“真君寻我?”
    “晤。”傅灵佩点头,“过来些。”
    王渺从善如流,走到了傅灵佩身边约一尺处,这其实已是打破人与人之间的安全距离了。傅灵佩见不得他磨磨蹭蹭的样,觉得这解语花也不够解语,只伸出一手,阔气地一把将他揽住了,指尖轻轻搭在他肩上,揽着他转了个弯,“走。”
    说着便朝客云来款款而去,两人很快便消失在了门口。
    王渺无奈地走着,只觉得背后都快被寒意洞穿了,心中叫苦不迭。果真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还在客居外的围观者哗然一片,为了这直转而下的情节。
    天元派的静疏真君本是来抓奸的,这奸是抓到了,可随之又找了个俊俏的走了,这是怎样的一场大戏?
    却也有女修暗自叫好,他修仙者,就该当如此潇洒才是!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丁一僵在了原地,嘴角的笑僵了僵,很快又恢复了原状,只一只手隐在袖中紧攥住,沁出了与袍子如出一辙的红色,在这满城春色中,仍觉得冷意,触不到底。
    陆篱姝在一旁担忧地看了看他,心中却暗啐了句:活该!装逼被雷劈!
    ~~~
    傅灵佩一进客云来,便放开了王渺,“对不住。”
    王渺知机,退开几步,拱了拱手:“真君是要住店,还是……”
    “住店。”她丢出一个储物袋,里面装了十万下品灵石,“为本君寻一处僻静清幽之处,不够的再说。”
    “喏。”
    王渺引着她一路往后走,穿过层层隔间,后面是一栋又一栋的小楼,每栋皆有青碧环绕,繁花盛开,一些隐隐透出丝竹之声,光听着,便觉得惬意无比。
    “此处为清洛小楼,每栋皆有美婢、俊司伺候,若有其他需求,客云来也可一并做到。”
    这一并做到,颇有深意。
    傅灵佩看了他一眼,摇头道:“太闹了些。”
    她虽欣赏此间闲情,可这小楼,还……不够隐蔽。
    王渺一愣,不愧知情识趣,瞬间便明白了傅灵佩之意,引着她转了个方向,往西侧穿过月亮门,走了一阵,来到了一栋独门独户的小楼,两旁青山绿水环绕,端地是清幽。
    傅灵佩满意地颔首,“便是此间罢。”
    王渺递过去一个牌子,退开一步,躬身道,“此间有五级防护阵防护,两旁无着,隐蔽性极佳,只是一日便需三万灵石,真君悉知。”
    傅灵佩大感肉疼,可也不想能在这地儿堕了他天元派的门面,只挥挥手道,“退下罢。”
    她辛苦炼一炉丹,也不过才赚个十日的度夜资。真真是——销金窟。
    傅灵佩心下把这笔账,都算在了那阴晴不定的凌渊真君身上。
    当即将牌子一贴,进了小楼,重新布下九环宫锁阵,盘膝思索了起来。
    灵气浓度极佳,堪比她在天元派的元婴居所,防护能力极好,楼外还有随时待命的俊司,也难怪——收费这般昂贵了。
    傅灵佩心下赞叹,按下性子,重新静修起来。
    春城不夜,傅灵佩等了一会,没办法,只得将大典当日丁一送来的细纱唤出,展开折成一束拢在腰间,虚虚垂下,才行起呼吸秘法,人便瞬间从小楼内消失不见了。
    九环宫锁阵,静静地起着防护作用,任是什么修为看来,也只能透过阵法,听闻到女子稳定的呼吸声。
    傅灵佩一路隐着绕过王渺安排的俊司,朝外行去。
    元婴修士也遇见了几个,却无一人发觉她的踪迹。傅灵佩爱惜地抚了抚,一路顺着记忆,来到了东侧一栋青瓦小楼外,略敲了敲,楼外的灵波动了动,又瞬间恢复了平静。
    楼外站着等候吩咐的一位筑基女修似有所感,转头却发觉毫无异动,只以为是自己过于敏感,便又闭目静修了。
    傅灵佩顺着台阶,直接进了等候已久的小楼。
    门未关严实,豁开的一条缝,傅灵佩恰好可以进去。她走进去,一楼无人。直接上了二楼,迎面便是一间小厅,连着两间卧舍。
    满目皆是奢靡。
    正南方,落地便是一盏人鱼灯。灯油为深海鲛提炼的鲛油,一滴可燃百年,极之名贵。地上铺的,是三尺便需一万灵石的胡狐毯,触感极软,可以脚覆之,极之享受。桌上一盅壶,正是丁一曾经与过她的千年云雾茶,隐隐冷香袭来。
    东侧角落是一座镂花大肚铜灯,其内有檀香隐隐。
    “你来了。”
    红衣男子抬头,灯下,上挑的凤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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