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恋人是仙我为魔-第7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青鹿山人死后,他和张灵修正面与那个假渚巽相抗,中了魔气,为避免传染给同门伙伴,他们一路踉跄赶到清凉寺,顾不得收拾浑浑噩噩的心情。
直到现在,他们也没有舔舐伤口的时间。
张白钧心里暗暗发誓,要搞清楚害死他们师父和同门的凶手究竟是谁,他一定要血债血偿。
他不由得想到了那天的画面,一切历历在目,每天二十四小时阴魂不散,只要张白钧不刻意控制思绪,它们就会自动跑到他眼前,挥之不散。
张翼轸临死前一刻,距离张白钧仅三米远。
袭击发生得太突然,每个人都仓惶无措,张翼轸为保护青山道观其他人,分身乏术,被十来股黑气凝成的剑刃洞穿了身体。
一刹那,张白钧耳膜充满白噪音,时间拉长,成一条没有终点的线。
他看见张翼轸艰难转过头,对自己说了句话,事后他一遍遍倒带回想,辨认出了那句唇语。
——师父错了。
那一幕清晰地、深深地刺入张白钧脑海,如钢印一般无法磨平。
张白钧身心俱疲,却无法停止思考,张翼轸说的“师父错了”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师父是在后悔没有放下执念而做出了回国的决定吗?是在后悔当初一念之差没有将渚巽扼杀在襁褓中?还是只是随口对自己人生下一个总括式结论?
反正这句话什么意思都有可能。
但明明不该这样啊!
一向仙风道骨、逍遥自在的青鹿山人,他人生的结局不该是这样。他应该年高德劭,寿终正寝,含笑驾鹤西去。
在清凉寺休养身体的日子,张白钧心痛悲伤,整夜睡不着,时不时会心悸惊醒,感到难以名状的恐惧,隔壁床上的张灵修也在失眠,甚至比张白钧更加焦躁。
张灵修依然没法释怀,她抵触和渚巽有关的一切。
经过师父战死的巨大变故,张灵修坚定继承了张翼轸生前的想法——渚巽会带来不祥。
算了,随她去吧。张白钧疲惫地想。
他知道自己师妹什么性子,看似清冷淡泊,其实很容易一根筋钻牛角尖。
过了几天。
在春水生安排下,张白钧去见了沧巽和夔。
出乎意料,沧巽是主动的那个,她走上前,什么也没说,给了张白钧一个拥抱。
张白钧刹那眼眶发热。
所有矛盾与误会,都化解于一个沉默的拥抱中,张白钧拍了拍沧巽的肩背,放开她后,给了旁边夔一个拥抱。
“谢谢你们。”张白钧说。
沧巽笑了笑,那意思是你想通就好。
随后,由于青鹿山人的亡故,她开导了张白钧好一阵子。
张白钧勉强振作精神,变回了往昔和渚巽相处的模式,他对沧巽道:“你现在看着好有距离感,没以前顺眼。”
“去你的!我这是升级了好嘛。”沧巽笑道。
夔问张白钧:“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回去继承掌门之位吗。”
张白钧摇头:“不,在没查清凶手之前,我没脸回去继承青山道观。”
夔感到旁边沧巽的眼神变得微妙,为了不引起张白钧疑虑,夔没有和沧巽交换眼神,而是说:“妖魔集团军的幕后嫌疑人,可能是林津。我们打算南下去昆仑地宫,等待林津的动向,你不如加入我们,说不定有所发现。”
张白钧震惊之余,询问了很多问题,夔都一一解答。
张白钧消化完后,想了想,答应了他们:“行,就跟你们走。”
附近,五蕴正在和春水生聊天。
五蕴:“昨天罗汉堂那些人那么凶,你说他们会不会去跟天监会举报,把我们抓起来啊?”
春水生安慰道:“放心,师父已经告诫过他们,不会的。广弘吃了禁闭,也不敢把事情再闹大。”
五蕴:“我听说别的天师据点,有几个高僧遇害了,只有慧远方丈安然无恙,看来妖魔是真怕他。”
春水生:“阿弥陀佛……师父确实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佛修。”
“为什么那些妖魔非得搜集高僧的心脏?”五蕴最好奇这个问题。
春水生听到这个话题明显不适,皱眉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为了用什么邪门方法提高修为。”
他们这边的院子气氛还算和谐。
另外一个院子,张灵修自己一个人卧床休养,无精打采。唐正则来给她送饭。
“吃点东西。”唐正则将香喷喷的素斋端在手里,伸出勺子,亲自喂饭。
张灵修撇过头:“没胃口。”
唐正则放下碗:“灵修,你不要折磨自己。你师父的死不是你的错。”
“那是谁的错呢?”张灵修定定地望着唐正则。
唐正则避开这个话题,道:“忘了这件事吧,别执着过去了,听你师兄的话,别跟他对着干。”
张灵修冷冷道:“你是来替他们当说客的?要我跟渚巽他们和睦相处?”
唐正则好笑道:“宝贝儿,除了你,没人能指使我做事。再说,渚巽是不是魔族并不重要,利益一致即可结为同盟,就目前情况,你跟他们站成一线更合适。灵修,你有时未免太天真了。”
张灵修望着唐正则,那目光如同第一天认识他,仿佛唐正则是个陌生人。
“你的观点让我害怕,”张灵修怔怔道,“张白钧和渚巽是朋友,他重感情,我可以理解,但你?你跟渚巽什么关系都没有,你是一个佛修天师,说什么利益一致,莫非你为了利益,可以跟魔合作?”
唐正则顿了下,淡然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如果是为了大局,有何不可。”
张灵修愕然睁大眼:“……”
张灵修对师门极其忠诚,因从小受青鹿山人的影响,对贻害凡间的妖魔之流深恶痛绝。
她和唐正则都是弃婴,被太乙山宗圣宫善堂收留,张灵修自打记事便和唐正则朝夕相处,感情非常好,后来她在六岁时被青鹿山人收养,当时九岁的唐正则去了一户军人家庭,两人一个往天师的路走,一个依然是普通人,在部队熬日子混资历。
近十年过去,张灵修辗转得知了唐正则的消息,给唐正则寄去第一封书信,唐正则回了信,两人当了几个月笔友。某一天,唐正则随信附了一枚戒指,从此,少女少年默认彼此是恋人,一直保持联系。再后来,唐正则从部队退伍后皈依了清凉寺,并加入天监会,与张灵修的人生殊途同归。
在张灵修心里,唐正则是最懂自己的人,她自己也是最了解唐正则的那个。
此时此刻,她没有想到自己会和唐正则在最重要的问题上意见发生分歧。唐正则的话完全站在了她的对立面,不留任何余地。
“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待会。”张灵修捏紧拳头,指甲掐进手心,生疼。她怕自己的忍耐耗尽,理智断线。
唐正则什么也没说,用手背轻轻碰了下张灵修的脸,温柔地说:“记得吃饭。”
随即唐正则离开了房间。
·
夜垂清露,月轮高悬。
熄灯时分,满月镀银了卧房,光辉幽明。
沧巽和夔没有在一张床,而是分别睡在两个单人床,也没有做别的事,以示对佛门净地的尊重。这样盖棉被纯聊天的感觉也不错,沧巽心想。
夔低声道:“基本可以确定,袭击天师据点是傩颛做的。”
他侧过头,专注地看着沧巽。月色让他看上去如此遥远,像浮光碎影的梦境。
沧巽不由靠近了些,与夔十指交扣,肌肤接触的感觉刹那令她心里踏实了许多。
“那你白天为什么要误导张白钧,让他以为是林津?”
夔:“如果说实话,他就会追问你谁是傩颛,和你是什么关系,你们的友情刚修复,禁不起太多拷问。”
沧巽膝盖中箭,不禁呃呃啊啊地把脸埋进夔的肩窝,试图不去想那些令人头痛的问题。尽管她知道自己做不到。
如同与她心有灵犀一般,夔说出了沧巽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念头:“如果真的是傩颛杀了张白钧的师父,你会怎么选择?”
沧巽呼吸节奏乱了。
傩颛对沧巽而言,的的确确是家人。而张白钧是渚巽最好的朋友。一个来自过去,一个来自今生。
她要么背叛张白钧,要么背叛傩颛。若她选择逃避,那就是个懦夫。没有中间选项。
第220章
“如果……是傩颛杀了张白钧的师父……”沧巽语速变得极慢; 仿佛能看见她思想的齿轮咔咔作响。
“那样的话; ”夔忽然接口,“我会把真相告诉张白钧,然后阻止他自寻死路; 再让你跟傩颛断绝关系。”
沧巽半晌无言以对。
良久; 她缓缓道:“你说怎么做就怎么做,都听你的。”
夔微微一笑,眼睛弯起。
沧巽一看他笑了,有种被耍的感觉; 掐住他下巴:“你其实就想我跟傩颛断绝关系吧?最后那句才是你真正目的,嗯?”
夔喉结滚动,深沉地凝望沧巽。
沧巽秒懂他的眼神; 心重重一跳,猛地缩回自己凉席那边:“不行。”
夔嘴角一翘,揶揄道:“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什么都没想。”
沧巽玩心顿起; 说:“我们来玩真心话大冒险; 我先问你,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夔:“真心话。”
沧巽冷不防道:“你第一次梦遗那次; 是不是在幻想我?”
夔没有想到沧巽会问这个,马上想到了什么,强自镇定,耳朵变红。
沧巽黑发冰凉,红眸在月光下呈现出晶莹的绛色; 超越众生,旷世殊胜。
她含笑伏枕,目光放肆,直让人色授魂与。
她是夔日思夜想、魂牵梦萦的恋人。
哪怕沧巽就在他身边,夔也时刻深陷思念,那是一个曾经失去太久的人无法停止的毒渴,如附骨之疽,是麻痒到灵魂深处,让他甘之如饴的痛苦。
夔轻声回答道:“自从有欲念之后,每个夜晚,我都在想你。”
他声音磁性又醇厚,震得沧巽头皮酥酥麻麻。
夔从一而终地深爱沧巽,沧巽对夔的感觉则更加复杂,她看着夔从小小一只长成少年,再从少年到青年,每个春夏秋冬,清晨夕暮,她牵着他走过。
在夔成熟之前,沧巽从来没有拿夹杂情爱的眼光看待过他。夔对沧巽藏不住的火热感情,如纸包不住火。少年义无反顾爱着少女,反过来令少女动了心。
现在回头看,倒是莫名有一丝禁忌与刺激。
沧巽回忆着夔年少时英姿勃勃的风采,那才是真正的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简直是昆仑墟第一璧玉美少年。
如今的夔出落得无比成熟峻拔,比天上的星辰更耀眼,令人见之倾心,和夔相比,那些普通凡人男性,就像道路旁的土块一样。
沧巽内心深处,偶尔会感到害怕,她害怕当年事情的真相是另一回事,比自己预期的更难面对。
算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沧巽心想。
她的灵魂充满了风,风温柔鼓噪,生命如被吹得鼓鼓蓬蓬的白帆,在水上风行,穿入云堡。
她情不自禁俯身下去,在夔温温凉凉的唇上印下热吻,并得到了热烈百倍的回应。
……
睡到后半夜,沧巽迷迷糊糊地醒来,发现自己正在夔的怀里,她感到安逸自在,弯着嘴角,任由睡意再度袭来。
夔此时睁开眼,并无睡意,他凝望沧巽容颜,手指若即若离,描摹沧巽眉眼。
他爱极了沧巽,爱到死亡也无法将这样的情感斩断,自昆仑墟灭后,他陪沧巽在凡尘辗转多世,直到五昶那一世,他们结局悲惨,他因过被罚入混沌之地,过了很长时间才寻得机会离开,遇见已转世为渚巽的沧巽。
为什么他们会不停轮回?宛如陷入一个永恒的诅咒?
夔感到自己似乎走在一条漫长的道路上,孤独求索,寻找拯救他和沧巽的奇迹。
倘若这一世有答案就好了。或许,他们离那个答案已经很接近也未可知。
夔心里忽然想,如果那个答案……会让他失去沧巽呢?
他蹙紧眉头,似乎无法忍受继续深想,强行中断了思维。
·
第二天,昨夜的月色换成了今晨的曦光。
阳光清淡通透到了极点,却无比耀眼,把沧巽的枕头照得雪白,晃进她眼皮,将她弄醒了。
窗外菩提树枝繁叶茂,翠绿婆娑,沧巽坐起来,用手挡住射来的光线,指缝漏下光斑,在她洁白锁骨上跳跃。
沧巽放下手,望着窗外的参差树影,不知是不是她产生了幻觉,阳光在树叶的描绘下,形成一个坐在莲花上的光形,近似佛陀,仿佛在朝她微笑。
沧巽心下一震,连忙揉了揉眼,跳下床冲到窗子边,清晨的风吹来,菩提树沙沙作响,树上没有任何人影。
她坐回床边,夔慵懒地睁眼,握住她的手,亲了亲。
“我刚才看见了……”沧巽不知如何形容。
那种神圣的感觉,惊鸿一掠,蜻蜓点水。
房门被敲响。
外面传来五蕴的声音:“你们起来没?”
沧巽回道:“马上。”
她和夔梳洗后,走出房间,五蕴抱着手臂靠在树下等他们。
见他们走近,五蕴转过脸,神色异常严肃。
“慧远大师昨天晚上圆寂了。”
“什么?!”沧巽非常震惊。夔也沉下脸色。
五蕴立即带他们去了春水生那边。
春水生今早六点去问师父安时,发现慧远方丈没了呼吸,表情极度安详,犹若已登莲台。
消息尚未对清凉寺内公布,沧巽他们匆匆赶到了春水生那边,唐正则守在院门口,冷静地看了他们一眼,抬了抬下巴,示意他们往里走。
一片缄默中,他们走进淡黄色墙壁的僧房。
春水生双手合十,跪坐在蒲团上,正为他师父吟诵超度经文。他半闭着眼,清晨的阳光洒落在他的僧衣上。
慧远方丈躺在床上,睡着时什么样,现在就什么样,只不过蚊帐是放下来的,因此沧巽他们只能隔着一层白纱,影影绰绰瞻仰这位高僧。
沧巽注意到,慧远方丈的金环锡杖静静靠在床边。
这么说,慧远方丈的确是自然死亡,凭他的能力,若是邪魔入侵,不会这么安静无声。
一大早,春水生为什么叫他们来?
诵经声停歇,春水生站了起来,转身面朝他们,不说沧巽,夔都愣了下,春水生看上去相当奇怪,似喜似悲。
“渚师姐,夔师兄,这边请。”
他让沧巽和夔坐到了屋子另外一头,对他们轻声道:“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夔问:“到底怎么回事?”
春水生:“师父自入春以来,身体就每况愈下,我问过他,他说时间到了,所以我心里算有准备,今天我检查过,没发现任何异样,尽管事情很难接受,但我确认他是寿终正寝。”
春水生打住话头,眼眶通红,强行抑制情绪。
夔和沧巽对视一眼,等他继续。
春水生反复深呼吸,又道:“我解释不清楚这种感觉,一切太正常,就显得不正常。”
夔:“你觉得慧远大师的死有蹊跷?”
春水生好像被人用针扎了下,身体轻微弹动,继而缓缓点头。
“我怀疑,清凉寺出了叛徒。很可能就藏在前些天跑来闹事的罗汉堂武僧当中。不过,我没有任何证据,我怀疑自己是不是神经过敏。”
春水生说完苦笑。
夔提出一个问题:“慧远大师修为如此之高,罗汉堂的那些人怎么伤的到他?”
春水生说:“我知道,一切都解释不通。”
夔:“在离开之前,我和沧巽会帮你调查一下,至于结果,不能保证。”
春水生向他表示感谢,夔摇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沧巽忽然问:“水生,你为什么不拜托唐正则?”
春水生垂下视线,黯然道:“云嗔觉得我想太多,他认为我应该把精力集中在如何接管清凉寺上,而不是纠结于师父的离世。今天早上我和他闹了点小小的不愉快,他说不希望看见我变得和张灵修一样钻牛角尖。也许他说的对,我这么执着实在有违师父生前的教导。但是我已经决定好了。”
春水生还很年轻,一个偌大寺庙,个中权事十分复杂,他一个人根本弹压不住那些资历深的长老,尤其是罗汉堂和菩提院那些已经生了异心的僧人。
一方面,他因为师父的去世内心十分痛苦,另一方面还要打起精神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可以说他的遭遇和张白钧形成了莫名的重合。
更巧的是,张白钧和师妹张灵修意见有了分歧,偏生春水生和唐正则师兄弟也正闹不愉快。
沧巽拍了拍春水生肩膀:“不知道怎么安慰你,你懂的佛法比我多,我劝你不如你自我开解。我有个主意,要是你实在不想待清凉寺跟那帮人斗法,可以跟我们一起先去昆仑地宫,反正张白钧会去,你就当跟他作伴散心。”
春水生想了想,认真道:“谢谢渚师姐,我会好好考虑。”
慧远方丈去世的消息终究公布了出去,举寺哀悼,震动了天师圈,一时,天监会领导、世家继承人、平民派中坚等许多人正从全国各地赶来参加超度法事,此外还有本地清凉山大小名寺僧众、各居士和香客信众们。
清凉寺上上下下都动员起来,为这场法会做全面准备。
出于安全考虑,沧巽、夔和五蕴三人计划避开这波人潮,去距离清凉寺两公里远的一个清净民居暂住。
民居的主人是在家礼佛的带发修行居士,和春水生是君子之交,口风严,绝不会向外泄露沧巽他们的动向。他定性之足,甚至没对沧巽他们有多余的一瞥。
第221章
清凉寺那边; 法事前需要做很多工作; 预计后天等所有人都到齐了便正式开始,结束后慧远法师的金身则于当日通过荼毗法会火化。张白钧一直在帮衬春水生,或许是同病相怜; 两人这段时间友情越发密切。
“我们从什么地方查起?”沧巽问夔。她指的是答应帮春水生忙这件事。
夔:“趁现在清凉寺所有人都在忙; 我们正好潜回去打听,慧远大师圆寂前几天有什么异常的动静。”
五蕴凑热闹道:“我也要帮忙!”
夔淡定道:“当然,我需要你和沧巽做一件事。”
“什么什么!”五蕴兴致勃勃。
三人使了障眼法,将自己扮成清凉寺中普通僧人的模样; 混进众僧里,丝毫不起眼。为了尽快获取有用信息,三人分头行动; 往不同的方向而去,并约好汇合时间。
说是分开行动,实际上夔拐了个弯,与走在矮墙下的沧巽碰面。
沧巽忍不住笑道:“你这么逗咱家蕴宝宝有意思吗。”
蕴宝宝是她新给五蕴起的外号; 只在私下偷偷叫。
夔说:“要是他知道我跟你一起行动; 又要闹了。”
沧巽道:“你直接跟他说清楚呗。”
夔淡然道:“不管他。”
真相是他们要套话,就需要迷惑寺僧; 事后消除他们的记忆,这正是沧巽和五蕴与生俱来的法力天赋,夔并不秉有这样的法力,他作为强力后盾,要么跟着沧巽行动; 要么跟着五蕴,在老婆和儿子之间,他选了前者。
五蕴还不知道自己又被家长取了个新诨名儿,正满腔邦德式精神,四处瞎转悠,磨刀霍霍寻找下手目标。
沧巽和夔来到了慧远方丈生前住所旁的僧房附近。这里住的是平时照顾慧远方丈生活起居的几个小沙弥。
沧巽和夔趁他们吃完午饭回来休息,引了一个小沙弥到后院竹林那边去。
那个小沙弥呆头呆脑的,被沧巽用无明之力笼罩后,问什么答什么。
沧巽先问:“有什么可疑的人靠近过慧远大师的院子?”
小沙弥摇头道:“除了我们,还有云空、云嗔师兄,别人进不去的。”
夔:“把慧远大师这段时间每天的起居告诉我们。”
小沙弥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大段话,琐碎到慧远方丈某天一共咳嗽了几声。
接下来,为保险起见,沧巽他们又抓了十来个落单的僧人进行盘问,事后清除记忆。结果,沧巽和夔没有发现任何疑点。
沧巽:“一无所获啊,感觉有点对不起春水生。”
夔:“一无所获也是一种发现,起码排除了寺内其他人的嫌疑。”
沧巽若有所思地看向他。
夔:“有两种可能,一是春水生想太多,慧远大师为正常死亡;二是慧远大师被一个高出他自身实力的神秘存在杀死了;三是春水生在说谎。你选哪一个?”
沧巽随口道:“先排除第三个。”
夔:“那么还剩两种可能。”
沧巽忽然站住,她把手放到夔的胳膊上,目光向上,似乎在搜索脑海中储存的记忆。
“我记得,五蕴说妖魔集合军袭击事件中,好几个佛修天师的心脏都不见了,且没有任何外伤创口。”
沧巽说完,目光变得严峻。夔懂了她的意思。
他们找到五蕴,把还在寺内瞎转悠的五蕴提走,一起回到了民居那边,因春水生事务繁忙脱不开身,他们联系了张白钧,让他过来一趟。
张白钧进门:“怎么了?”
春水生也给张白钧说了自己的烦恼,因此张白钧清楚来龙去脉,但他对清凉寺不熟悉,帮不上什么忙。
沧巽:“我们怀疑慧远大师的心脏不见了,想请你去核实。”
张白钧非常吃惊:“啥?!这个猜测是不是有点过头……”
经夔解释后,张白钧反而觉得沧巽猜的有道理,于是他返回清凉寺,计划等夜晚大家都睡觉的时候去检查。
第二天,张白钧回来告诉他们,慧远方丈遗体完好无损,心脏好好地待在胸腔里。
线索断掉,沧巽感到无从下手。
从目前情况看,慧远法师确实最有可能是正常死亡,虽然来的太赶巧。
五蕴对这位高僧评价颇高,摸摸下巴,说出自己想法:“慧远大师能驱散我的六尘之力,不敢说他的实力超过我——不好意思毕竟我不是凡人——起码也是凡人里的佼佼者,这样的强者,除非是遭了身边亲近信任之人的道,断无可能被害。”
夔:“你想说什么。”
五蕴挑眉:“我这话你们别不爱听啊,毕竟我和你们的朋友又没啥交情。”
夔见了他那副傲娇劲儿,颇有沧巽影子,嘴角微扬,耐心道:“你说。”
五蕴咳了咳:“要么是春水生,要么是唐正则,这两个人不明摆着是最可能害慧远法师并且得手的对象嘛。”
夔淡定道:“同时也是最不可能有动机的对象。”
五蕴耸了耸肩:“抛开人之常情,我的说法在逻辑上成立。”
夔明白他的想法,手指叩着桌子。
沧巽在旁边总结道:“这样吧,我们先暂时告诉春水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他们采取了这个折衷方案,跟春水生说了后,春水生显得失望,但又夹杂了如释重负。
法会前一晚,下起了瓢泼大雨。
雷电交加,几株大树被劈倒,横卧在地上。雨水从树枝和瓦檐浇下,宛如一条条小瀑布。清凉寺不少地方积成了大水凼。
大家都早早歇息了,僧房里到处是鼾声,就算有睡不着的,也绝不想起来散个步之类,外头雨势太恐怖,愈发衬出被窝的安全。
春水生惦记着明天的法会,若是雨会下到白天,那该如何是好?还有为法会准备的物资,不会受潮罢?希望天公作美,明天一早雨就停。
在这样的雷雨天气,春水生满脑子杂念,翻来覆去睡不着,忽然,有个莫名的念头占据了他脑海——这样的雨夜,师父孤零零的一个人,没人陪师父最后一晚。
春水生控制不住,立即坐起来,披衣下床,提了盏风灯,打伞前往慧远法师的卧房。
慧远法师的金身被放在电冷气棺中,如今科技发达,遗体存放也很方便,是以清凉寺僧众才有充足时间去准备法事,而不必担心遗体因天气炎热受到影响。
春水生从游廊下穿过,打了伞,仍旧被风雨吹得湿了半边身体,冷风从袖子灌入体肤,他不禁哆嗦,很快抵达慧远法师的卧房,推门进入。
房间里很黑,时不时被闪电照亮,墙壁惨白中带蓝,一闪而过。
慧远法师生前晚上很早就睡,平时不用电,只用蜡烛,因此屋子里没有灯。
放下风灯勉强照亮周围后,春水生愣住。
玻璃电气棺内,空无一人,慧远法师的金身不在。
春水生扑上去,前后检查了一番,确认自己没眼花,他师父的遗体真的不见了!
外面一个滚雷炸响,闪电大作,春水生身体颤抖,脸色苍白。
他竭力保持冷静,环顾房间,想要查找可疑迹象,很快他有了第二个发现,慧远法师的本命法宝——金环锡杖也失踪了。
绝对是寺中人所为!
春水生又是愤怒又是恐慌,心中异常焦灼,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敌人是谁?!
搬运金身不可能完全不留痕迹,春水生弯下腰,仔细在地板上查看。
接着他看到了令自己毛骨悚然的东西。
一串脚印,自电气棺一路延伸到了不远处的卧床上。
视线顺着脚印,望向卧床,白色蚊帐如幕布一般轻缓飘动,遮住了床。
春水生咽了口唾沫,感到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一个荒唐至极的念头跳入脑海。
……是师父吗。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住,脚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半晌没缓过来,外边雨势越大,雨水哗啦啦仿佛急促繁复的鼓点。
与慧远法师日常相处的一幕幕走马灯似的在脑海中上演,忽然就给了春水生勇气。
春水生下定决心,站直身体,往卧床走了几步,来到蚊帐前,闭眼伸手,掀开蚊帐!
春水生喘着粗气,猛然睁开眼,所幸现实与他恐怖的想象并不符合。
眼前空无一物。
只见平整的床单一丝皱纹也没有,显出没有人性的医院一样的清冷,上面不可能有人躺过。
春水生悬空的心总算落了回去,过了会,后知后觉生出更大的不安。
那么师父的遗体哪里去了?这串脚印……究竟怎么回事?
春水生连忙再低头观察,头脑冷静后,他才反应过来,那脚印是半湿半干,因此才能被自己看见。
脚印也并非开始于电气棺,他绕了一圈,发现脚印是从后窗那边开始的,说明有人冒雨翻窗进来!
春水生提着风灯靠近卧床,聚精会神在床上各处摸索,去验证自己的猜想。
终于,他的手在床头板上摸到了一个有接缝的东西,春水生下意识地按了下去。
床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慢慢的,它整个四十五度抬起,露出了床下的地砖,地砖上有一道没有合好的正方形石板门。
果然是密道!
春水生心里砰砰直跳。清凉寺建寺悠久,有个什么密道不奇怪,他只是没想到,师父的卧床竟有如此机关,并且师父生前从未向自己提及。
春水生提了灯,费力地掀开石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