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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精与少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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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古河不懂她为何情绪突然转变,或者是想到了什么却不敢确定而已。神情古怪的看着她:“自然是我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你什么意思?”普耳还没懂他话里的意思,他就用行动让普耳深刻了解到。
      此刻的普耳被他变成了一只白兔子,正卧在他的脚边。看见兔子型的普耳,他倒是笑的灿烂,弯腰把她抱进怀里,摸了摸普耳的脑袋,继续大步往前走。
      此刻的普耳不能再讲人话,只能发出兔子“咕咕”的叫声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可真没想到他说的“我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是这么一回事。合着是把自己也变成兔子,送给人家当宠物!
      “这小姐对我有恩,我是要报满恩才行的。”他听到普耳咕咕叫声,向她解释。
      他没说的是,他这恩情是要报满三世的,这已经是第二世了。现在的林家小姐,也就是林芷,在很多年前为他挡了一劫,受了反噬,所以此后的每一世都不会长寿。第一世这林芷身体比这一世更糟糕,还没活过八岁便死了,姚古河也就变成兔子陪了她两年的时光。
      因为许多的原因,说起来他也不算是个称职的报恩者。这一世,他自创造机会来到她身边,加起来也不过就四五年的时间,每到月中就要回山上去,而山上的时间确实山上一天,地下一年。
      刚下山去药馆找那老药道也不过就是为了她的病,这些年,他对林芷始终充满着愧疚之情。想着这一世无论如何都要在她身边护她周全才好。
      普耳没想到他会和自己解释,瞪着圆溜溜的红眼睛看他,他见怀里的白兔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看着自己,心里有些不自在。用手指点了点她的头:“所以你要配合知道吗?”
      白兔甩甩耳朵示意自己听懂了,乖乖的卧在他怀里。看着她乖巧的模样,忍不住会心一笑。到了林府后他将白兔放在地上,自己也变回了兔。见他变成灰兔,普耳心里乐开了花。一个劲的往他身边拱。
      被她挤得捉急了,才开口制止住了她。普耳是真的想摸兔子毛,可惜她自己现在就是只兔子,如果她现在还是人身,那肯定嘴巴又要撇着了的了。
      灰白兔自己在前面一蹦一蹦的带路,普耳在后面看着他的灰色尾巴,心情大好。他似是背后长了眼睛:“你别盯着老子屁股看,到前面来。”
      “谁看你屁股啊,你可别臭美了!”她嘴硬。却加快了小蹄子的移动速度,三步两步蹦到他身边和他并肩。
      林芷此时已经不在树下,她身体不好,整日除了看看书、绘绘图、在这院子里溜达,其余也无事可做。
      在枯燥的日子里唯二的乐趣就是那只灰白的小兔子。在林芷眼里,这只兔子来去总是随心情,就如昨日下午来,晚上便没了踪影。早些时辰不过只陪了自己个把时辰,又不见了。
      她懂被困在院中的寂寞,自然不会拘着它。总是相信它与别家的兔子是不同的,这会儿见它带着只白兔回来,倒是有些惊奇了。
      认识这兔也不算短了,还是在幼时和娘亲一起去山上玩救下的。带回来养了一阵,不见了,没过多久又自己回来了。它来来回回林芷倒也习惯,这还是头次见它带同类过来。难免吃了一惊。
      她蹲下身来,摸了摸普耳的头。仿佛自言自语的问道:“小灰白,这是你的家人吗?”旁边的小丫鬟到先噗嗤一声笑了:“小姐,依我看,这应该是小灰白的媳妇儿!”
      此话一出,一群人都笑了,就连旁边的林芷都微微扯了嘴角。如果兔子也会脸红,那普耳的脸一定会像个红柿子。旁边的姚古河把脑袋甩到一边,不理会这些笑的咯咯叫的人。
      林芷把成了兔子的两人都抱到腿上,一只轮着一只的给顺毛。白兔一副享受的姿态,看这样子,还真把自己当成了兔子。
      就这样两人就这样做了几日的兔子,也不再回鬼市客栈。白日陪林芷散步、画画、赏花,晚上就住在林芷准备的兔笼里,怎一个快活了得。
      普耳到现在也不清楚到底是他来报这林芷的恩,还是林芷伺候他好吃好喝报他的恩了。不过他在林芷身边时总是半步不离的,就如现在普耳睁着大大的红眼睛盯着他两人的互动,心中不免有些吃味。
      安慰自己说他只是来报恩的,报了恩情,不会再与林芷有半份瓜葛。但在林芷抱起自己为自己顺毛时,顿时改变了想法。她有些失落,但又不得不承认这林芝姑娘人是真的美,温柔大方,简直挑不出毛病。
      如果说姚古河真是喜欢她,也是无可厚非。可是,自己好像已经……
      想到这里思路被打断,因为——一只鸽子。
      如果说林芷生活中的其中之一乐是灰白兔子的话,那么另外一个就是眼前的这只鸽子了,它总是为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东西,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的信。
      普耳二人在这待了五六日,还是头一次见它。不是一只普通的家鸽,而是经过人的训练专门养成的信鸽。
      这小鸽子浑身雪白,眼睛乌溜溜的打转,乖巧可爱的样子让人心生怜爱。普耳长那么大头次看见信鸽,不过是以同类的姿态在观察。它飞下身时,林芷发出的轻呼让普耳回了神,还是头一回见她一副欢喜雀跃的样子,不由感叹美人果然都如诗里写的那般:妍姿巧笑,和媚心肠。
      小白鸽子稳稳地立在林芷的小臂上,林芷轻手解它腿上的小竹筒,抽出了一根被卷成卷的小纸条。别看卷起来的时候小小一条,摊开后却是一张不小的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许多字。
      内容不详,但见林芷边走边默读,不时还要笑出声的样子,就知道,这封信肯定不简单。
      普耳看了看身边的灰白兔子,见它似乎不在状态的游离,有些担忧,也有些窃喜。莫不是林芷已经芳心暗许?姚古河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了机会,所以悲伤了起来?
      见他一副被丢弃的模样,她磨磨蹭蹭地往他身边靠拢,小声的安慰:“主人,我觉得做兔子,林姑娘肯定不会喜欢你的。”听到她的安慰,他好像很不解,转过脸歪过头看着普耳。
      普耳见他歪着头一副傻愣愣的样子,心里有点酸涩,但还是更多的还是有点恨铁不成钢:“你瞧,我俩也当了这么多天兔子了,林姑娘只把我们当做兔子!你想追求林姑娘,不变成人怎么能行?”她倒豆子似的把观点理论说了一通。
      姚古河却是越听越觉得离谱,这都哪是哪,自己为何要追求林芷?看她还在喋喋不休的三瓣嘴,姚古河被她念叨的头疼。身为兔身总是有很多不便,比如想要堵住她的嘴自己的爪子还无法做到,只能用头来实现。
      它往前一步,把自己毛茸茸的脑袋往前一顶,正正好好堵住了她的三瓣嘴。
      普耳被强迫吃了一嘴毛,明显感觉和做人的时候亲他的脑袋有点不同。兔脸是发了烫,不过长满毛着实也看不出来。见她沉默,姚古河才把头撤回。
      “你…为什么要让我亲你脑袋?”普耳不好意思地开口问他。这回轮到他脸红了:“你想的真多。我只是堵你嘴巴不让你说话,谁,谁让你亲我脑袋了?”他道理也是一套一套。不承认自己亲自把头送到人家嘴边。
      “切,我才没想多呢!我还以为您想让我吃红烧兔头呢!”普耳强硬反击,开始转变话头。姚古河被她的逻辑绕的有些晕,说好的亲头怎么变成红烧兔头了。只听她嘀嘀咕咕的又说:“上次就不该亲你脑袋,大骗子。”
      他也突然想起和普耳初见时自己被非礼的那下,其实那时的他是只有模糊意识的,完全不像此刻变成兔身这么清醒。回到山里后几乎都快把这事儿给忘了,经她一提醒,记起原来这是第二次被她亲脑袋了,想想居然心里还有点小欢喜。
      刚才的他的却是有些走神,几乎是没有见过林芷如此开心的样子。在他认识林芷的多年中,记忆里的她都只有一个表情,那就是微笑。喜怒哀乐这些高难度的情绪在她身上极少出现,就连当初为自己挡的那一下,疼成那样,也不过是皱了皱眉头。
      所以他在思索到底是谁可以如此调动她的情绪,不过不得承认的是,自从她做了凡人,有了七情六欲,烟火气息足了许多。不再是高高在上的仙子,不言苟笑的模样让人一看就憷的慌。
      他想,如果为人时可以有人让她这么快乐,那么他一定要助她变的笑容多一点才可以。至于那只傻白兔,真是傻得冒泡,居然以为自己是在伤心。再说,如果真的可以做人来报恩,谁又会变成一只兔子来天天被撸毛呢。
      在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世上有许多事是神仙也无法改变的,做神仙远没有做人更快乐。人情债难还,神仙欠的人情债,还起来更是吃力。
      看看身边还在瞪着圆眼睛望着自己的兔子,心里有些安宁。想着如果一直都这样,做两只兔子,长长久久的陪伴也是再好不过的了。又看看一脸笑容的林芷,心中明白,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去解决。
      也许,是时候开始了。

☆、第16章 送信人是谁

      普耳被他盯着看了半天,见他表情从若有所思到恍然大悟,也不懂他的心理历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是发现自己的心思了,普耳心一惊。目光躲躲闪闪,最后连看都不敢看他。
      “我真的对林芷只有救命之情,别的你想太多了。”姚古河看她低下了头,特地郑重万分的向她解释。
      “我,我知道啦。其实你不用特意解释的。”普耳扭扭捏捏的回答。末了突然想起,又补上了一句:“你报恩的方式,就是给林小姐当兔子?”普耳的却很疑惑,陪他当了这么多天的兔子,也就只是在当兔子。
      除了吃睡长,别的事什么也没见他做过。报恩难道不应该做些什么?不由有此疑问,顺口就问了出来。
      姚古河被问住,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说的是没错,自己这些年来也只是在做为一只兔子存在在她身边,原因是他根本不能化成人形与她有什么瓜葛。
      俗话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他不知凡人的头顶三尺处有没有神,他是有的。出了山,不管他做些什么,到了哪里。只要为人身,那位都会一清二楚。
      他来报林芷的恩,若被发现,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如果注定他无法抗争,那他能做的也只有毁灭自己。现在的他,正一步步走在这条路上。而他现在要做的,是要找出给林芷送信的人,考验他是否真心,能否给林芷幸福。
      思路拉了回来,他答非所问:“我们接下来要找到给林芷送信的人。”
      普耳被他答非所问搞得一头雾水,眼神幽怨的看着他。他叹了口气:“有些事情不方便说,我日后再告诉你。”说着还抬起了兔爪子往她头上拍了拍。普耳心里舒坦了许多,不再追问。
      “可我们该去哪里找给林芷姑娘送信的人?”普耳问。
      “等会你就知道了。”他就喜欢故弄玄虚,普耳撇撇三瓣嘴。转过身尾巴对着他。
      此时的林芷还在拿着信,脚步欢快的走来走去。她突然停下了脚步,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快步往房里奔去。
      普耳和姚古河二人自然紧跟其后,他俩进去的时候林芷已经端坐在她平常书写绘画的桌前,桌上是一张纸,她正提着笔,眉头紧紧蹙起。仿佛不知道该如何下笔。
      “啪”一滴墨滴了下来,在雪白的纸上溅出黑色的墨迹。林芷却似发现了什么似的,笑的停不下来。
      正当普耳和姚古河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的时候。她将那张不经意形成的墨迹的纸卷成了小卷子,抬脚便出了门。
      那只小白鸽子好像是知道自己的使命还没有完成,安安静静的站在树枝上等待着林芷。林芷出来后,直奔它的方向,把卷好的小卷子塞进它脚上的小竹筒内。抚了抚它的羽毛,温声道:“你便走吧。”
      此时的小鸽子才扑棱扑棱翅膀飞了去。
      姚古河见它走了,连忙拉着普耳一个劲的就往外蹦。普耳被他拉得踉踉跄跄,四只蹄子都差点打了结。
      “你,你你慢点!”她被门槛绊倒在地,兔牙上沾了一嘴青草泥巴。只见他倒是跟没听见似的,出了林府大门,忽的一瞬就变成了人身。抱起地上的白兔,就追着鸽子去了。
      他怀里的普耳只听到耳边呼呼的风声,小心翼翼的探出头,看见下面的楼房屋舍都变得渺小无比。又看看抱着自己的人,他一心一意的在追着前方的飞行动物,没有空搭理自己。
      普耳不甘寂寞:“你为什么不把我也变成人,还让我当兔子?”听到她问,姚古河突然想到这个问题,只是刚才太急,没来的急把她变回来,这会更是不行。
      “我觉得你这样可爱许多。”他胡乱编个理由搪塞普耳。普耳有些不乐意了,自己做人难道还没有一只兔子可爱?她承认自己兔身是很可爱,但是,她人身也很可爱啊。
      要不是兔子做不出噘嘴这么高难度的动作,估计普耳这会嘴上都能挂油壶了。不再理他,他也没发现,以为是自己的理由让她折服了。
      跟了一路,这鸽子的速度是真的快,不禁让姚古河怀疑这鸽子身上是不是被下了飞行符。若真是飞行符,说明与林芷传信之人必定是有些法术之人,如果是修仙之人,这事倒有些难办了。
      林芷本就是天上的人,不过是因为自己受了连累。他本就想好这三世一过,必定拼了全力也让她重回云端,这一世本就命短,若是与修仙之人在有瓜葛,恐生变故。
      鸽子飞到树林的时候速度就慢了下来,姚古河看这树林,分外眼熟。心想怎么又是这树林,难不成是没地方去了?
      想归想,他也放慢了速度。到了树林里,鸽子东串西飞的好不快活。姚古河也只能跟着它来回绕圈圈,就在绕的姚古河心急难耐的时候。鸽子的主人终于出现在视线里。
      看到鸽子主人的瞬间,姚古河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白了。只见那人笑伸出胳膊让鸽子停在自己手臂上,转脸盈盈的看着自己的方向。
      “既然来了,怎么不下来?”那个笑盈盈的人开口问道。姚古河僵硬着身子,他怀里的普耳也感觉到他的不对劲,想探出头,却又被他按了回去。
      几乎是没看清的,他下一刻就出现在那笑盈盈的人面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拿着她的信?”姚古河咬牙切齿的问他。他却一副不在意的模样,举手投足自显风流。
      “你都能在这里,我为何不能在这里?且不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与芷本就情投意合,与你何干?”他笑嘻嘻的回答,句句戳姚古河软肋。
      但转眼,他眼波一转,生出几分凌厉来。倒和姚古河有几分相似,说出的话更是不寻常:“难不成数十年未见,你这个弟弟还要跟我抢女人不成?”
      姚古河看着他,悲凉由心而生。自小虽与他是一起长大,姚古河始终清楚自己的位置。没他能说会道,自也讨不得人的欢心。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最后偏偏弄到手足相残的地步,若不是他,自己也根本无法到今天这个地步。
      数十年…原来时间还是太短了。
      见姚古河一时间也不说话,看自己的目光却由最初的悲凉转换为恨意。他扯了扯嘴角,眼神也渐渐变冷。这都是他自找的,父君喜欢他,林芷倾心他。明明自己才嫡生,却被这人抢了风头,他本是无意这天主之位,只盼望和林芷好好做一对神仙眷侣。
      可是后来,他根本无法原谅这个弟弟。
      不过现在好了,林芷重新爱上自己,自己的地位也是一人之下千万人之上,比起这守着一方山的精怪不知好到哪去。
      “你当初那般对待她,现在还来招惹她做什么?”姚古河的愤怒根本无处安放,最后只能化作一句质问。“我是拼了全力也要送她回去的,你最好离她远些。”随后又补充了一句。
      “你以为你做些什么我不知道?实话告诉你,通天镜现在在我手上,我对你,了如指掌。”他状似漫不经心的告知姚古河,其实坏水咕咕的往外冒着。
      果然,听到这话姚古河瞪着眼睛看他,像受了大惊似的。
      “我知道你在为林芷求药,自然也知道你怀里的兔子是怎么回事。”他意指为何姚古河心知肚明。
      见他威胁自己,姚古河双眼都要冒了火。他怀里的普耳听到自己被点了名,偷偷地从衣缝里看向外面的动静。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对面站着的玄色衣衫的男子,玄色的衣衫上还有许多红线勾的花,金线打的底。一张跟姚古河有三分相似的面孔,不过生生透出一股风流之色。倒不是不正经,偏偏还与他本人浑然一体毫无突兀。面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偏偏一双眼睛又凌厉的很。如果说姚古河是个美书生,那这人只能做个纨绔了。
      的却是个绝色,恐怕也只有林芷那样的绝色才能与之相配。普耳心中感叹。
      其实刚才在姚古河怀里也听了个七七八八,这人,恐怕就是和林芷传信的仁兄也是姚古河的兄弟?但他似乎把握着姚古河什么把柄,因为在他面前,姚古河简直就处在了被压迫地位。
      头一次见到能够压迫姚古河的存在,普耳不由多看了两眼。
      “昱越,你到底想怎么样?”姚古河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问出口。
      被称为昱越的人见他终于问出这句话,面上不由得逞一笑,往前走了两步,逼近他,连在姚古河怀里的普耳都感受到他的气息:“让我不报天主也不是没可能的,你只需要做两件事。”
      “你说。”姚古河见他还有回转的余地,也平静了些。
      “我呢,也不是不允许你出现在林芷面前的,毕竟有时我脱不开身还有你可以保护她。但是,你不许用人身接近她。这就是我的第一件事。”昱越先讲出了第一件事。
      即使他不说,姚古河当初为了报恩不被发现用了禁法,将自己改成了兔形,再也没有用人身去接近过林芷,这个条件他当然答应。
      “那第二件事呢?”姚古河问。
      见姚古河没有一丝考虑就答应,他还是有些吃惊的,想到他怀里的兔子,他目光暗了暗,似乎想到了什么。没来及深究,就听他问自己第二件事情。
      “第二件事也不难,报完这三世恩,你就滚回你的山上好好做你的山精,永世不可出山,你能答应吗?”他目光讥诮,嘴角扬起,不紧不慢的问他。说是在问他,其实就是在命令警告他。
      昱越正盯着他,一丝一毫也不想放过他面上的情绪。姚古河面上再无波澜,就算听他说让自己永世不能在下山,也只是抬眼看了他一下。
      “好,我答应你。”他这次也没有犹豫,说了好就是好,半分想法都没再有。就是心里隐隐担忧,不知怀里的这个愿不愿意陪自己过枯燥的山中日子,转念又想,还有蜀妲蜀而可以陪她下山。于是便没再纠结,当即就答应了。
      昱越只知这是囚禁他,对他最大的惩罚。可是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呢?再说,他能否活到那么长长久久还是个未知数。

☆、第17章 等到来世

      昱越没想他这么爽快的就答应自己,脸色有些难看了。本想为难为难他,谁知道他倒一副不在乎的模样。
      “哼!这天主的位置你不跟我争了倒也没什么意思了!”想了半天甩下这么一句话。
      姚古河苦笑,自己本来就没想和他争这位置。自始至终,自己都是他的假想敌。想到这里,姚古河觉得很无力,他决定再讲一遍:“我最后再说一遍吧,我从未想过和你争什么。”
      昱越却笑出了声:“你败了,当然不能再跟我争什么!成王败寇罢了!”他此刻的狂妄却是忘了当初是如何兄弟情深。
      姚古河不再说话,只摇了摇头。在这样纠缠下去也不会有个结果,索性说:“再多口舌之辩也无济于事,我既管不了你,那先回去了。”
      “我不打算与她见面。”在姚古河转身的一瞬间,昱越收住了笑突然说道。他没有说是谁,但姚古河知道他说的是林芷。
      “为何?你不是已经和她有书信…”说到一半,他突然想到什么似的低了声音,看向昱越。
      昱越收起了嬉皮笑脸,正经而严肃地说到:“她这一世快要结束了,我再去也毫无意义。”他看了命薄,本知她这一世又是短命。姚古河却一直在求药为她续着命,眼见身体是像大好的模样,其实却是一日不如一日,这是她要经受的命。
      可是每每想到这里,昱越总是恨,恨姚古河,恨不得把他抽经扒皮让他受林芷的苦。但他始终不恨林芷,就算她为姚古河挡了天雷,他也只是气她。气她的傻,气她始终没爱过自己。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世上本就是一债还一债,姑且不提林芷和姚古河到底是谁欠谁。他欠的始终是林芷的情债。在她刚离去的那段时间,他是极度痛苦的。
      第一世找到了她,心里还在生气,眼睁睁的看着她早夭。心痛如搅,安慰自己这只不过是她的一世而已。第二世终于好了些,与她通上了书信。还没敢与她正式见面,却得知了她大限将至。更不敢再见她,怕自己一见到她就忍不住为她续命,坏了她的命格,让她无法再转世投胎。
      有许多年,不管她是作画或是习字他始终都以另一种身份在她身边陪伴着她,看着她的成长,始终做一个旁观者。虽然这些时间对昱越来说只不过就是拈花的瞬间,不过在那一刻却显得尤为珍贵。
      “我还有些事情,不能在这留太久。接下来,你好好护她。”昱越垂下了眼睫,在太阳的照射下,映出了一片小小的阴影。他不想再一次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他无法接受。
      姚古河很少看到他落寞的样子,上次见到他这样还是在千年前,他母亲仙逝的那日。
      他母亲本是身份高贵的母君。虽做了那么久的神仙却也没能看开这些情情爱爱,父君是个风流浪荡的,姚古河就是他留下的后果。龙族孕育子嗣并不简单,虽他到处留种,但是他的孩子也就只有昱越和姚古河。昱越的母亲就是被父君活活气的自焚了仙体,火烧了仙元,从此在世上荡然无存。
      那日西天的天空都是火红的一片,她让所有人都知道,天上,又陨落了一位仙。却不知是这样一种原因,这样一种决绝。
      昱越此刻的表情和那日刚知道西方的天红的大半是自己母亲的血一模一样。姚古河见他似乎沉浸在悲伤中,只得开口道:“好,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昱越这一声让姚古河停下了脚步,疑惑的看着他。
      “你用了禁法。”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见他问自己,姚古河脸色有些不自然,甩下一句:“与你何干。”
      一瞬间便没了踪影。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转身走过后。昱越才打开了在手里攥了许久的纸条,摊开后。只见纸中心的一滩墨迹。
      昱越一开始并不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愣了一会。突然,表情就变得悲伤无比,几乎是要落下泪来。他想他知道了。
      此刻的林芷正在案桌前坐着,思考着他到底有没有看懂自己的意思。今日他信中问自己是否还记得与他之约,她给了他答案。
      第一次见她还是在自己十岁的时候,那时的她母亲刚过世,父亲有了姨娘的孩子更加忽略自己这个病怏怏的女儿。林芷很孤单,整日关在院里写写画画。
      但在那一日,他却从墙上掉了下来。起初自己被惊了一跳,后来他解释,自己是院里新来的小厮。林芷见他模样和自己差不多大,言语又真诚可靠,没来由的就信了他。此后便多了一个玩伴,似乎一切都是顺其自然的。
      在情窦初开的年龄,她对他产生了爱慕之情。二人情投意合,他却突然消失了。彼时林芷已经十五岁了,虽然他消失,在接下来的几年里却也从来没和林芷断过联系。他们在信中定下百年之约,虽不郑重。但林芷却真真切切的相信有一日他会回来娶自己。
      虽然她足不出户,但美貌的名声早已远播。前两年提亲的人还络绎不绝,拒绝的多了。这两年都没人敢来上门。生生熬成了老姑娘,不光外面人看笑话。就连自己府上的丫鬟都背地里说三道四。
      她却丝毫不在意,整日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今日收到他的信,几乎是开心的跳了起来。平日的她是绝对不会这样的,信里说是否还记得二人之约,她当然记得。只是不知他是何般意思,于是她便想起二人还在一起的时候定下的规矩。
      如果写信的时候,拒绝一个人,那就什么都不要写。如果万分、肯定、确定、同意这类的想法,也不需要写什么。只要在信纸上点下一个点,看信的人就懂了。
      这是他二人的小规矩,却一次都没用过。要不是此次不经意的滴下了那滴墨,林芷差点都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
      真是不知道他明白了没有。林芷觉得这肯定是天意,明明自己没有说好,也有没说不好,一个不经意,却表明了她最终的态度。
      昱越这封信本是想试探她是否已经忘了,毕竟那是很多年之前的事情了。若是忘了,也好。但她非但没有忘,还为自己点了一个点。他这一刻甚至想为她续了命,与她成亲过完这一生。
      但他知道,这是绝对不被允许的。他不能毁了她的未来,只要林芷活着,总有一天能被他打动的。把手中的信收入衣袖,一扇衣袖,旁边还在活奔乱跳的小鸽子瞬间也没了存在的迹象。
      随即转身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林子深处。
      姚古河在来找送信人之前,即使是想破了脑袋也是没有想到这个人会是昱越。他以为,以他的性格和自尊心必定要和林芷恩断义绝的,毕竟当初也没见他有多么喜欢林芷。却没想到他的感情比自己想象的深了许多。
      怀里的普耳终于探出了头,从刚才得知林芷即将要死去气氛就变得格外压抑。从普耳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他崩成一条线的嘴巴。
      普耳观察了一会才开口:“林芷姑娘快要死了嘛?”她小声的问姚古河。姚古河此刻还在带着她往林府赶,听到她的问题,速度慢了下来。最后索性落到地上走了起来。
      “她这一世快要结束了。”他没有任何隐瞒,没有任何委婉的方式就说了出来。只见普耳红红的但眼睛里顿时蓄满了泪水,晶莹透亮,下一刻就滴到了姚古河的衣服上。
      “林芷姑娘那么美,那么好。怎么不能长命百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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