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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也风流-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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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啊。”
  觉没睡醒,程绘秋不想说话。只听见抹脸把脸拍得啪啪直响的冯程爽快地应了声,“好!”
  虽然不喜欢高数; 但程绘秋还挺喜欢高萌的。所以高数课基本没逃过。看时间还早,便不紧不慢地洗漱,然后随便抹了点水乳; 收拾完正好跟冯程一起出门。
  程绘秋走在前面,一出门,看到门口那跟幼儿园里“排队队,吃果果”似的靠墙摆的一排垃圾。扫了一眼; 挨个过去的是冯程的饭盒、冯程的饭盒、冯程的快递盒、冯程的垃圾、冯程的水果皮,最后才是厕所和寝室的垃圾。
  上辈子费力不讨好的事干得太多,程绘秋第一反应是去拎放在最远处的公共垃圾。不过转念一想,白迟薇一直都想跟室友搞好关系,自己做得太介意,以后会可能会让她难做。于是从门边挨个往外拎。那个快递盒又长又扁,手里已经拎了几个带汤带水的饭盒,不好拿,程绘秋就跳过拎了下一个垃圾袋。最后双手拧得满满当当,就剩寝室的两袋垃圾和那个快递盒。
  冯程站在门边对着镜子,头转过来转过去、身体左侧一下右侧一下打量,确认三百六十度完美之后,抓着单肩背着的水桶包包带朝程绘秋这边走来。
  程绘秋就亲眼看着她失明般,双手空空、目不斜视地从门口的那垃圾旁边走过。似乎心情不错,还冲双手拎满垃圾的她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
  不过程绘秋可笑不出来,脸一下就拉了下来,但还是竭力保持着好语气,说:“剩下的一点垃圾你拿一下吧。”
  似是没想到她会开口,冯程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条件反射般地“哦”了一声,回神弯腰准备拎,结果手还没碰到垃圾袋,又直起腰杆,笑着说:“垃圾下次拎吧,我待会儿还要吃饭。”
  “轰!”一股火从程绘秋的脚底直窜脑门,激得她太阳穴突突突直跳。
  看着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程绘秋只觉得双手发痒,直想把手里的东西全扔她脸上!
  合着就她要吃早餐!就她爱干净!自己手上拎的都是空气是吧!
  想到她答应刘晓语时爽快,程绘秋只想笑。而在冷笑变成鄙夷的瞬间,利落地转身离开。再多看一眼,管她白迟薇不白迟薇,她一定会把手里的冯程吃剩的汤汤水水全甩她身上。
  *
  冯程要去食堂,而程绘秋一秒都想不跟她呆在一起,下楼之后,去美食城里买了点早餐直接去教室。
  经过篮球场的时候,前面三个聊天聊high了的妹子并排走着,把路霸得严严实实。不好意思打扰她们,程绘秋只好跟着她们的步调走。
  短短两三分钟的路程,程绘秋就从她们的聊天中听到了两个消息。第一、最近有部男主设定很霸道总裁的电视剧在热播,新一任的国民老公出现了;第二、D大里最受欢迎的流浪猫——大白生病了,已经送到兽医院去了,现在正在全校帮大白募集医药费。
  还想再听,却发现四教已经到了。程绘秋和前面三个人岔开。
  时间还早,教室里只有稀稀落落的几个人。程绘秋选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因为徐承鼎最近也要忙期末复习,已经好几节高数课没来旁听了。没他在,她便不用必须按照白迟薇的习惯坐前几排。
  走了一路,进到暖气充足的教室,有些热,程绘秋把外套脱下来放在旁边的位置上。拿出早餐和手机,一边刷微博一边吃东西。
  没吃两口,两个女生在她前面的位置坐下,说了会儿话就拿出pad开始看剧。
  两个妹子太激动,时不时地握着对方的手猛抖,抖得桌子直颤,颤得成功地吸引了程绘秋的注意。
  好奇她们两在看什么了,程绘秋抬眼从两人脑袋中间看过去。
  看了一会儿。唔……这剧还真是别具一格。
  估计之前那三个女生说的新晋国民老公就是这剧的男主角了吧。要是放在一年前,她应该也会和其他女生一样狂发花痴,毕竟这么变态又充满占有欲的男主简直就是从言情小说里走出来的Angle啊!
  而现在,一个许峭已经让她对霸道总裁的所有幻想通通成了幻灭。
  陆陆续续地有人进来,教室里的人慢慢多了起来。临近上课,高萌单肩背着他的棕色小皮包走上讲台。
  “同学们,这是我们这学期的最后一门高数课了……”
  直到高萌开口说话,两个妹子才抬头看了看前面。
  “今天突然来了这么多人,我还有点适应不过来。”高萌扫了整个教室一眼,笑道。
  底下响起“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笑声。最后一节课很多老师都会划重点,当然要来。不过高萌的下一句话,就让打着小算盘的孩子们心碎了一地。
  “我知道你们来肯定是因为我长相,不是因为期末重点。所以,咱们不划期末重点。”笑得灿烂。
  “啊~”一片哀嚎。
  高萌抬手压了压,“淡定淡定。今年教务处三令五申不许老师划重点。但是只要你们好好复习,我不会让你们挂的。咱们可是有浓浓的师生情啊……”
  听到没有重点,坐在程绘秋前面的两个女生戴上耳机继续看剧。
  不知道是因为这节课来的人多,导致基数变大,放眼看去,不少人都戴着耳机看视频,任高萌在讲台上讲得声嘶力竭。
  学生听讲的质量好不好,老师是最先感觉到的。讲了半天,发现没几个人跟他互动,高萌干脆停了下来,双手撑在讲台边沿,看着下面,面带微笑道:“看手机的都是在追那个,那个叫什么……《我的抑郁先生》?”
  耳朵捕捉到感兴趣的信息,不少人都抬了头。
  “老师你也在看吗?”不知道是哪个女生问了一句。
  “啊?”声音有点小,高萌没太听清,张大眼睛看下下面。
  “高老师你也在看这部剧吗?”女生拔高音调重复了一遍。
  高萌笑笑,“上一周上课的时候就看到有人在看。我当时就在想是什么剧能给你们这么大的勇气连期末考试都不怕了。别说,我昨天还真看了。”
  “老师你觉得怎么样?”有人兴冲冲地追问。
  “嗯?怎么样啊?我没看完,都没怎么看懂。你们给我解释解释。那个男主角是不是童年遭受过巨大创伤啊?总是处于‘我不听!我不听!’的暴走状态。”说着还用手捂着耳朵,摇摇头。
  “那是因为男主太在乎女主了。”
  这种话题女生最喜欢也最擅长,高数课堂瞬间变成了偶像剧讨论课。
  “哪部偶像剧的男主不在乎女主?你们怎么就这么喜欢这个剧?来,跟我说说。”
  “设定里男主是有轻微抑郁症的,所以才这样。老师你往下看就知道了。”程绘秋看着前面一个妹纸摘下耳机,直起腰杆说。
  “抑郁症啊。”
  妹纸继续说:“这部剧不仅是颜值很高,而且它还是想引起公众对抑郁症的关注。所以它不单单是部偶像剧,才有这么多人喜欢的。”
  即使看不到那个女生的脸,程绘秋也能从她的语调猜出她此刻的表情,一定是眉飞色舞。
  女生正儿八经地说完,高萌却像是听到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东西,直接笑出声。
  “对抑郁症的关注啊?”
  “嗯!”坚定点头。
  高萌走下讲台,站在第一排课桌前,笑得温和,道:“那我问问咱们班现在有多少人因为看了这部剧而关注了抑郁症?举手我看看。不是说对抑郁症就是随时随地发火的了解哈,而是了解抑郁症的成因、症状、治疗或者生活状态。任何一个方面都可以。有吗?”
  前一秒还有十分活跃地课堂瞬间鸦雀无声。先是前后左右张望,然后默默低头不语。
  高萌满脸期待、含情脉脉地看着下面。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人举手。于是又问了一遍,“有吗?有吗?”
  还是没人举手。
  “其实你们这些小朋友喜欢偶像剧、帅哥美女都特别正常。谁还没追过星啊。不过……来来来,最后一节课,我也给你们灌点鸡汤。”顿了一下,“作为一个教高数的老师,我只会熬毒鸡汤。”
  有人轻声笑。
  冷掉的气氛被他三言两语暖了回来。
  “我个人觉得吧,这电视剧就跟咱们数学一样,就是要有偶像剧、历史剧、动画片、文艺片才能满足下到两三岁上到七八十岁的人的需求。就像要求你们这些已经经历过高考的高材生上大学来学1+1=2这种简单的算数题吧。现在都说演技不够情怀来凑,你们都是学管理的学生,要学会辨别什么是真情怀什么是噱头。这次是抑郁症,下次可能就是艾滋病、尿毒症、说不定还小儿麻痹症呢。”
  笑声一片。
  “跟你们说一点我这十八年的感想哈。”
  “切!”
  “好了好了,我二十。感想!感想!”语调变成轻缓起来,“像得了某种疾病,尤其是罕见疾病的,我们可以称之为边缘人物。而边缘人物和边缘故事的存在在某种程度上是对人性,人的本质以及世界本质的打捞。就像咱们高数里的极限题。当X不趋近于无穷的时候,它可以取任何值,每一个值代进去得到的结果可能都不一样。但当X趋近于无穷的时候,答案就越来越趋近于唯一。边缘人,就是把一个人放到一个趋近极限的环境里去探讨最本质朴素的问题。比如,世界末日,为了活下来能吃人吗?能吃陌生人?朋友呢?父母呢?都不可以、陌生人可以还是都可以?如果都可以,那人为什么叫人?人和动物有什么区别?如果部分可以,那为什么另一部分不可以?答案,没有绝对的对与错,每一个经过审慎思考的答案都有价值。”
  每双眼都目视前方,或微笑、或深思、或严肃地沉默着。
  高萌接着说:“不要觉得选了个不常见的人群就是关注现实。你们将来都是要进入企业管理层的人,噱头是你们的武器。要想学会用这个武器,就要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而不是被花里胡哨的表面牵着鼻子走。看了一个报告,说考上一本的学生智商起码是120,所以别让你们脖子上那智商120的脑袋只是个摆设。”
  程绘秋静静地看着站在前面的人,满是感慨。然而就在感激、遗憾油然而生的瞬间,身体不受控制地颤了一下。再抬头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眼前的这一切……
  似曾相识。
  

    
第19章 chapter 19
  最后一门考试思想道德修养机考; 全是客观题。
  程绘秋以最快的速度答完交卷,扫了眼成绩看到过了就拎上书包快步走出教室,直奔四楼。
  她必须赶在方肆考完出来之前找到他。之前一直为了考试疲于奔命; 昨天晚上才忽然想起来在这万恶的考试结束后; 她就得回家了!不是那个什么心灵的港湾,而是一下就能让她现原形的白迟薇的家!
  忽悠忽悠刚认识不久的同学还能勉强Hold得住; 但面对和白迟薇生活了十几年的家人,她铁定一进门就得露馅。哦!不; 说什么进门不进门。她连白迟薇家住哪里都不知道!
  结果今天一早上方肆的手机都关机; 她好不容易才在王侯那里问到方肆的考场。
  也不知道许峭是从哪儿弄到的这扣魂符; 都这么久了也不见有消失的迹象。
  程绘秋找到方肆的考场,扒在后门上透过上面的玻璃往教室里看。伸着脖子找了一圈,最后却发现要找的人就坐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准确地说; 是睡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不禁好奇他究竟是已经答完还是一个不会。程绘秋额头抵在玻璃上,想要看看方肆面前的电脑屏幕,却因为角度问题,什么都没看到。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 各个考场陆陆续续地有人出来。
  程绘秋扭头看了一眼那些出门逮着熟人或庆幸或吐槽的人,又默默回过头,方大爷还睡着呢。
  教室里的人越来越少; 程绘秋脸上的表情也随着学生的离开一点点消失,直至面无表情,一脸呆滞地靠在门边看着里面的方肆。连走廊里时不时传来的欢呼声都全然没有注意到。
  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倒数第二个交卷的学生起身离开; 这下教室里只剩方肆一个人了。见他动了动,程绘秋立马打起精神,正准备以最好的状态迎接太子大驾,却只见他将脸别向另一边,又睡了过去。
  程绘秋看着某人的后脑勺,嘴角轻抽。
  监考老师也是尽职尽责,硬是等到考试结束之前一分钟才去叫方肆起来提交答卷。
  等到方肆打着呵欠出来的时候,整层楼除了监考老师就只剩他们两个人了。虽然等了一肚子火,但是有求于人,程绘秋深吸一口气平复好情绪,面带微笑地等着他走近。
  “有事?”方肆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瞥了她一眼,随口问道。
  刚打完呵欠,一双眼睛透着清澈水光,看得程绘秋呆了一下,反应过来之后急吼吼道:“嗯,有事有事!”
  方肆继续往前走,程绘秋就跟在他身后,跟倒豆子一样把要回白迟薇家的事以及将会产生的一系列严重后果一股脑地倒了出来。
  走到楼道口,方肆看着窗外,稍微停了一下,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唔。”
  自己都快急死了,看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程绘秋当即来了脾气,“我说……”
  说话间,不自主地顺着他的视线往外看了一眼,却在看清的瞬间,脸色陡变,满是欣喜雀跃,蹦跳着跑下楼梯。
  程绘秋站在窗边,手兴奋地不停指向窗外,献宝似得地扭头跟身后的人道:“看!看!下雪了!”
  作为一个南方孩子,长这么大唯一见过雪还是零八年的那次。不过,因为气候比较温暖,不到半天雪就全化掉了。是以看着窗外那白茫茫的一片,程绘秋的乐得跟个学前龄儿童一样。
  对于她这种情绪瞬间一百八十度转变的技能,方肆一直不是很能理解,神色淡淡地往下走。
  “诶!?”看他竟然对雪不怎么感冒,程绘秋疑惑又不舍地跟上。
  一出教学楼,视野顿时开阔,真的是“雪花飘飘,北风萧萧,天地,一片苍茫~”
  这是程绘秋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鹅毛般的大雪。
  “哇!”连帽子都不戴,雀跃地冲进雪地里。听到雪地靴在洁白的雪上踩出“扑哧!扑哧!”的声音,开心大笑。
  看着那个在雪地里蹦跶的人,方肆抬手在眼角挡了挡,避之不及地转身就走。
  程绘秋仰头,让雪落到自己脸上,轻轻一片,冰冰凉凉的。扭头,看到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的方肆,猛地想起正事还没有解决,忙追了上去,“喂!等一下!”
  穿得有些多,稍微跑两步就累得轻喘。程绘秋从方肆身侧探出头,边走边道:“刚刚说的事还没说完呢。快帮我想想办法吧。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这个扣魂符抹掉的?我现在真的是火烧眉毛了。”
  方肆不接话,继续走。
  程绘秋又小跑两步,“嗯?我连白迟薇的家在哪儿都不知道。真的是很急啊。拜托你好好想想,拜托拜托!”
  半晌,方肆才道:“我为什么要帮你?”坦坦然。
  “呃?”程绘秋被噎了一下,“因为你是鬼守啊。”
  闻言,方肆偏头用那种“你在搞笑吗”的眼神扫了她一眼,“你还是共产主义接班人呢。”
  程绘秋:“……”
  白眼翻了又翻,嘴角瘪了又瘪。
  她咋就这么憋屈呢?!
  身为堂堂鬼守,不仅袖手旁观,还对她……恶语相向!
  四下看看,路上的雪都被人扫到两边的树下堆着,程绘秋弯腰抓了把雪,团在手里捏紧,往后拉开一个大步——
  瞄准,发射!
  “咚!”
  本来就是耍耍假把式,没想到竟然砸中了。
  看到那个雪球砸在方肆的后脑勺上后散开,程绘秋都替他疼。
  下一秒,方肆停下转身。
  程绘秋暗道不妙,机敏地跑到一棵银杏树后面,双手抱着树干,赔笑道:“那个……我就是想说……嗯,你看这雪下得多好,打雪仗应该不错。”说完,嘴角扯得开开的。
  方肆拉着一张脸,迈着大步就往程绘秋走去。
  见势不对,程绘秋赶忙往后撤。无奈,腿长差得太多,刚跑两步,脚下突然一空。
  “妈呀!”程绘秋惊叫出声。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方肆抱着她就走到树下的雪堆前,双手一松,就听到一声闷响。
  “噢~”被人毫不留情地扔进雪堆里,程绘秋吃痛出声,气恼地抬头,却发现对方还一脸嫌弃地拍了拍手。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程绘秋下意识地抬腿就往旁边那棵大腿粗的银杏树树干上猛地一踹。
  树梢的雪扑簌簌直掉。
  两个人齐齐中招。
  虽然人还坐在雪地里,但看着头上顶着一团雪的方肆,程绘秋大仇得报般仰天大笑。结果,笑声却在他越来越黑的脸色里渐渐弱下去,最后嘴唇一咬,戛然而止。
  程绘秋手脚利索地从雪地里爬了起来,也不敢再说符咒的事,以最快地速度离开了某人要喷火的视线里。
  ……
  符咒消不了,又惹毛了方太子,程绘秋只得硬着头皮回了白迟薇的家。不知道是不是天可怜见,虽然整个假期她都过得提心吊胆,但是总算是安然度过。
  白迟薇家境不错,过个年程绘秋拿了不少红包。于是回学校的时候拖着两个大大的行李箱。一个行李箱装的是自己的衣物和一些日用品,另一个……
  “嗡嗡嗡~”放在书桌上的手机响了。
  躺在床上玩手机的王侯看了一眼,然后冲卫生间喊了一声,“方肆,电话!”
  方肆也是刚到校,正洗手就听到王侯的声音。
  洗完出来,走到书桌旁,便用毛巾擦干手边偏着身体看手机。来电显示上是一串奇怪的符号。
  拿起来不急不忙地接通,“喂。”
  “喂!”电话那头传来程绘秋兴冲冲的声音,“是我。”
  “嗯。”
  “你现在有空吗?我有一件急事想让你帮下忙。”
  急他没有听出来,不过高兴倒是很明显。
  明知不是什么危急的事,却还是鬼使神差地问了句,“什么事?”
  一听他这么问,感觉有戏。程绘秋趁热打铁,“你先下来吧,你下来就知道了。我在你楼下等你!”
  一下楼,方肆就看到她挨着一个大号行李箱站着。见他出来,笑逐颜开。
  程绘秋拽着行李箱迎了上来。
  “说吧。”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拜托你帮我填张快递单。我想寄个东西。”
  “你不会自己填吗?”
  很正常的反应,却让程绘秋敛了笑,沉默了片刻,有些勉强地勾起嘴角,缓声道:“有些东西我想寄回我家。可是我的笔迹,我爸我妈一眼就能认出来。除了你……想不到还有谁可以帮忙。”
  方肆看了眼半人高的行李箱,默然片刻,伸手,“拿来。”
  “嗯?”程绘秋茫然。
  “快递单。”有些不耐烦。
  “呃……我来得太着急了,要不,你等我一会儿,我现在跑过去拿?”
  “算了。我跟你一起过去。”
  因为自己没考虑周全,让他非得走一趟,程绘秋有点抱歉,“嗯,辛苦了。”
  看惯她张牙舞爪、嘻嘻哈哈的样子,突然这么礼貌斯文……方肆不由疑惑又好奇地看了她一眼。
  程绘秋拽着大行李箱跟着他走。出寝室区的那段路,年久失修,坑坑洼洼,行李箱的轮子动不动就被卡主了,几乎是走两步就要停下来抬一次。
  像是被她磨光耐心,方肆折身,从她手上拉过栏杆,嘴里不住嫌弃,“麻烦。”
  而程绘秋真的跟吃错药一样,不气不恼,一声没吭,乖乖地听他安排。
  走了一段路,方肆像是自言自语,“箱子里都是些什么,这么沉。”
  “嗯?沉?那我来好了。”
  方肆手往后一撤,“你理解能力是不是有问题?”
  “嗯?”
  懒得答话,方肆干脆沉默。
  *
  方肆先写了收件人姓名、地址和电话,问:“寄件人写谁?”
  “写孔真的名字,电话写我的。”
  写孔真,最不容易引起怀疑。
  闻言,方肆微微皱眉,不过还是依言写好。
  填好快递单,程绘秋找快递小哥要了个大的纸箱子,把行李箱里的东西转放到纸箱子里。
  这下方肆才看到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基本都是吃的,各种各样的点心、糖果。
  “这些东西你是要寄回家?”
  程绘秋抬头,“嗯。怎么了?”见他不说话,又埋头整理自己的东西去了,边整理边说:“这个是我爸最爱吃的花生,必须是这个牌子的。这是奶奶最爱的牛奶糖,只有它家的牛奶糖不特别硬也不粘牙。啊!这个、这个是给老妈的,她一直说想尝尝江南的点心……”
  看着她如数家珍般地说出家里每一个人的喜好口味,方肆不禁想起她曾无意间说过的那句话。
  ——“虽然忘了自己究竟是怎么一命呜呼的。”
  察觉到他停留在自己身上过久的视线,程绘秋不解地问:“怎么了?”
  方肆别过脸,“没什么。”
  封装好,贴上快递单,弄完之后,两个人又拖着空箱子往回走。
  “假期怎么样?”方肆冷不丁地开口。
  程绘秋愣了下,“还算顺利,虽然有些小状况,但白迟薇家里的人并没有太生疑。”
  “嗯。”
  “不过,有一件特别神奇的事。我问你啊,你觉得白迟薇活泼吗?”不等他回答,程绘秋又道:“看起来应该是比较安静的一个女孩对吧。所以在她家,我就秉持着少说话的原则,不过也会经常管不住嘴,时不时地噼里啪啦说一大堆。但是,你知道吗,就算是这样白妈妈竟然还说我比以前文静了。是不是特别神奇?!”
  兴致勃勃地说完,却见方肆忽然停了下来,程绘秋一扭头——
  只见徐承鼎站在不远处。
  

    
第20章 chapter 20
  不等程绘秋还没反应过来; 徐承鼎已经朝她走了过来。
  “去哪儿了?”自然地牵起她的手,笑着问。
  “……有什么事吗?”程绘秋不答反问。
  因为以前的一些破事,程绘秋对于徐承鼎只想敬而远之。但又不得不顾忌到白迟薇; 只好做做样子。不过毕竟是伪装善意; 总时不时地破功。
  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徐承鼎嘴笑得更开; “没事。关心你而已。给你带了好吃的。”说着拎了拎手里装满水果零食的袋子。
  手被徐承鼎牵着,程绘秋浑身不自在。看到他手里的袋子; 灵光一现; 摆出一副很是开心又期待的样子凑过去从他手上接过袋子; “是么?我看看!”顺势成功地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都是你的。”徐承鼎笑着把袋子交给了她,然后这才转头跟一旁的方肆打招呼。
  还没听到方肆回应,程绘秋就插话; “待会儿田导要开年级会,你不是说要回去拿东西吗?再晚可能就要迟到了。”眨巴眨巴眼。
  年级会是真的,拿东西……自然是假的。
  方肆瞥了她一眼,没揭穿; 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急着把方肆支走,是怕不小心说到快递的事情说漏什么。但等到方肆真一走,只剩她和徐承鼎两个人的时候; 程绘秋又觉得别扭的不行。或许是一个假期没见,原本就不多的熟悉感早就消失殆尽。
  “那个……东西我就全拎上去了。”
  “不说声谢谢什么的吗?”
  程绘秋转转眼珠,“嗯,谢谢!”
  “就这样?”
  一听这话; 程绘秋默默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套路浅得让人尴尬症都要犯了。
  只好堆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这样够了吗?”
  徐承鼎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凝住。
  那样带着一丝小狡猾和得逞的神情还有把“谢谢”复制粘贴以示强调的表达方法……
  他曾经看过听过很多次。
  “嘿!”看他发呆,程绘秋抬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嗯?!”回神。
  “那我就先上去了。还得赶去三教开年级大会。”说完就往寝室楼走。
  刚走两步,胳膊一紧,整个人被拽了个趔趄,最后撞进一个环抱里。
  借着的他的力道堪堪站好,程绘秋正要推开他,头顶就传来他的声音,带着笑意和些许委屈,“真是狡猾的小姑娘。拿了好处就脚底抹油闪人。这些水果可以专门从家那边给你带过来的。”
  听着他十分亲昵又过于熟悉的口吻,程绘秋一愣,而后浑身汗毛直立。等缓过神来之后,有句话在胸口滚了又滚,逼人开口。
  程绘秋脸贴在他的心口,用缓慢且平静的语调,似自言自语,又似在问他,“你认识一个叫程绘秋的女生吗?”
  因为他刚刚抱得有些紧,程绘秋清楚地感觉到他肌肉的瞬间紧绷。
  沉默了片刻,徐承鼎松开她,低头,脸上的笑有些不自然,“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不知道哪儿来的一股执念,程绘秋直视着他的眼睛,尽量用平淡的声音道:“前段时间三教玫瑰花的事闹得挺大的,跳楼的那个女生是叫程绘秋吧。听说她和孔真是同学,你和孔真之前不也是同班同学嘛。”
  “……嗯。”含糊不清地应了声,沉默了一会儿又说:“不过后来我参/军去了。”
  “参军之后就没什么联系了……吧?”话尾换了个语气词,将一句质问变成了征询。
  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徐承鼎一时语塞,片刻之后,笑笑,“差不多吧。”顿了顿,问:“是不是孔真跟你说了什么?”
  目光定定地落在他的脸上,程绘秋只觉得以前手机里的通话记录这一刻都变成了对她肆无忌惮的嘲讽,倏尔勾唇笑了出来,问:“孔真应该跟我说什么吗?”
  徐承鼎:“……”
  见他又哑然,程绘秋像是安慰,道:“我跟孔真的关系一般般,她怎么可能跟我说这些。我只是好奇而已。好了,再磨蹭待会儿真的年级会就要迟到了。”再不给徐承鼎拒绝的机会,折身快步进了底楼大厅。
  进大厅的一瞬,看到正对面那面大的落地镜里面的身影,一瞬间像是突然走出了白迟薇的身体,留下了属于她的本来面目。
  遇歌学姐说得对,徐承鼎喜欢的不是她的人,甚至连她的脸他都不喜欢,他喜欢的不过是让他自己不寂寞而已。
  *
  因为徐承鼎,年级大会程绘秋几乎是踩着点进去的。
  田韬站在第一排座位前,手里拿了个棕色笔记本,听到教室门被推开的声音,和几个坐在底下玩手机的同学一起看了过来。
  程绘秋默默接受着几个人的注目礼,迅速地走到周雪帮她占的位置上坐下。
  转身把书包放在身后,一抬头,发现隔着个过道,方肆坐在自己旁边,条件反射开心地挥挥手。
  大概是也刚到一会儿,方肆还没睡着。没回应程绘秋,只是静静地盯着她的右手,一直盯到程绘秋疑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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