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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也风流-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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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她说下一句话,忽然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挤到角落里,别说动弹,就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后颈也火烧火燎起来。
“哒”一声,原本被握在手里的课本倒在桌上,程绘秋先压了压自己的胸口,然后又慌乱地捂着后颈。
然而没有丝毫好转,还愈演愈烈,脖子像被人掐住,生疼。
“唔~”程绘秋偏头栽倒在桌子上,闭着眼难过轻哼。
身边不停的动静吵得方肆有些心烦,皱眉抬头,看到她发青泛黑的脸时,陡然正了脸色,抬手就捂上她发红的后颈。
感觉到后颈上沁骨的凉,那双神色和程绘秋全然不同的眼“唰”一下看向方肆,冷不防地陷进了对方深沉如墨的眼湖之中。转眼之间,那湖便拧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只把她灵魂往里吸。
意识昏沉之际,白迟薇恍然听到一个像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声音,“你想害死她?”
瞳孔一缩,全力张开的羽翼一下收了起来。
“好了,这节课我们就先上到这儿。下课。”高萌说了声下课,低头收拾着自己的教案和书。
“哈!”掐在脖子上的力道倏尔松开,程绘秋一手攥紧胸前的衣服埋着头急促地喘息,周围的声音又重新变得清楚。
教室里闹了不少,刚好将最后一排的异常掩盖了过去。
王侯起身背上根本没有打开过的书包,准备走人的时候,发现坐在旁边的旁边的白迟薇脸色很糟糕。不由联想到前两天晚上方肆从外面回来之后,除极力否认外一言不发的表现……不由猜想是不是她肚子里的那个出什么状况了,神色一变,前倾着身体,越过方肆,着急地问:“迟薇你还好吧?”
程绘秋缓缓抬头,看了眼方肆,再将目光移到王侯脸上,点了点头,“嗯。”
得到她的回答王侯还是有些不放心,“真的没事吗?不用去医务室?”说完,又凑近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问:“不是肚子难受吧?”
看他那意味深长、欲言又止的模样,程绘秋恍然大悟,干笑着,却不知该怎么解释。
方肆站了起来,单手拎起包,居高临下地对程绘秋道:“让开。”
这态度转变得太快,程绘秋愣了一下,“……哦。”急急忙忙地站了起来。
一侧身,却发现徐承鼎突然出现在自己身后,程绘秋被吓了一跳,还未缓过神来,手腕就被他握住往过道一拉,一个趔趄,差点跌进他怀里。
方肆毫不在意,看都懒得看两个人,径直往外走。
王侯见势不太对劲,深深看了眼程绘秋,想了想后,一声不吭地跟上方肆。
程绘秋的视线跟着方肆的背影往外走。
刚刚他是帮了她吧?是吧!
昂比利喔博,方肆竟然会帮她!
两人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口,王侯一惊一乍的声音传来。
“方肆,你手怎么了?”
没有听到回答,只有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见她一直看着门外,徐承鼎忍无可忍,沉声道:“看够了吗?”
注意力被他声音里浓浓的不悦拽了回来,程绘秋扭头看他,却在看清那张脸的时候,下意识地挣开了他的手。随即惊觉她又将自己的意志加于白迟薇身上了。想要挽回,又怕显得太过刻意,于是干脆站着不动。
徐承鼎看了看自己空落的手,脸色微僵,早就被挑起的一腔怒火濒临爆发,脸转向别处重重地舒了口气,而后道:“我们聊聊吧。”
和徐承鼎有关的事情,程绘秋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但一个“不”字还没说出口,身体里的另一个人立马否决了她的拒绝。
默默垂下视线,想到一向温柔顺从的白迟薇一见徐承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她应该是很喜欢他的吧。
抬头,应道:“嗯。”
*
白天很少有人来的小花园里。
两人相对而站。
“……我做错什么事了吗?”徐承鼎压低声音问。
“没有。”毫不迟疑地回答。说完,发现自己回答得太果断,似乎起了反作用,忙补充道:“你没有做错什么。”
“呵~”徐承鼎干笑,“那你为什么这几天不回我微信,也不接我电话?”
他生气的样子不期然地和记忆里的某一幕重合。程绘秋忽然有些好奇,他究竟为多少人这样生气过?
也是在这个瞬间,她有了新生的感觉。一种一切可以从头来过的庆幸油然而生。
程绘秋轻弯嘴角,“……只是遇到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情,想要一个人消化消化。”
“什么事?什么事不能跟我说?我是你男朋友,你难过、不开心,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一脸抓狂。
难过,不开心为什么不说?
忽而想起曾经自己像个祥林嫂一样四处倾倒苦水的傻缺模样。
“这不是男不男朋友的事情,有些事如果不自己消化就会一直在。”
看着他愈发难看的脸色,程绘秋有些无奈地抢在他开口之前说道:“徐承鼎,你只要记得白迟薇真的很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就好了。”
徐承鼎微微皱了皱眉,下意识觉得哪里不太对,隐约感觉还有重要的事情没问,但脑子却因为她一句“很喜欢,非常非常喜欢”已经不转了。
这是她第一次承认她喜欢自己。
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徐承鼎转怒为喜,情难自禁,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勾着嘴角在她耳边道:“我也是。很喜欢你。”他的喜欢从拥抱的力度就能感觉出来。
程绘秋替白迟薇感到高兴。
他喜欢她。
喜欢白迟薇。
*
周末冯程有约会,程绘秋又是一早就被吵了起来。
懒得再和白迟薇较劲最后只能在床上生闷气,程绘秋这次干脆从床上爬了起来,麻利地洗漱完就出了门。
正愁不知道去哪儿,就接到徐承鼎的电话,“邀请”她去篮球馆看他们训练。
还没说话,程绘秋就感觉到身体某人的雀跃之情,考虑一下,只好答应。
上周比赛首战告捷,但下一场比赛在即,是以所有人都不敢松懈,一切训练照常。
程绘秋到的时候,场上正打得激烈。
以前也在篮球队厮混了不少日子,不说精通,勉强还是能看懂一点的,程绘秋站在场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上。
都说岁月是把杀猪刀,只有奋发图强才能不被宰掉。一年多不见,篮球队的实力明显上升了。
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入口那边传来,程绘秋一怔,扭头看过去。
一个理着板寸的男生咧着嘴笑,怀里抱了一个装满东西的购物袋,边跟后面的人说话边往里走。
看到一只手拍上男生的肩头,程绘秋呼吸都紧了紧。
慢慢的,整个人出现在视线里。
那是因为太想念太抱歉所以一直躲着不敢见的人。
她还是和记忆中的一样。
及肩短发,一边随意地别在而后,露出耳朵上精致小巧的银色耳钉,显得干练又带着一丝俏皮。
或许是程绘秋的目光太过炙热,原本跟板寸笑闹的孔真忽然转头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
程绘秋深吸一口气,正准备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结果刚抿起嘴角,对方已经别过脸去。
读出了她眼神里的不喜欢。鼓起的勇气泄了大半,程绘秋稍微尴尬地将视线移到别处。片刻之后,小幅度动作地挪到旁边的长凳上坐下。
中场休息。
“嗡嗡嗡——”
放在程绘秋旁边、不知道是谁的手机响了,不禁转头看了一眼。
手机屏幕上是两个人的搞怪合影。
心头一动,继而微痛。
鬼使神差地,程绘秋忘记了自己现在是以白迟薇的身份活着,未经手机主人的允许,将手机拿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看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和小秋的合影,孔真有些不悦,冷声质问。
听到孔真的声音,程绘秋猛然醒神,抬头,正想道歉,却在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孔真的时候,眼眶蓦然发红。
注意到孔真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讶,程绘秋慌忙收回视线,低头别过脸。
走过来的徐承鼎敏锐地察觉到气氛不对劲,低头一看,发现程绘秋似乎哭了,皱眉问:“怎么了?”
“刚刚有虫子撞眼睛里了。”程绘秋说着还用力地揉了揉。
徐承鼎忙抓住她的手,“别揉。”蹲下身,拿开她的手,“我看看。”
为了不引来更多人的注目,程绘秋只好乖乖坐着,瓮声,“已经没事了。”
孔真还沉浸在程绘秋刚刚抬头的那个眼神里,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方肆开了瓶水喝了一口,若有所思地看了程绘秋和徐承鼎一眼。
*
刘晓语拿着手机躺在床上刷朋友圈,半张脸被手机挡住。不知道看到了什么,露出的眉毛挑起,然后随着手不断往下滑,眉毛越挑越高。
而后猛然坐起,惊叫一声,“冯程!”
冯程刚约会回来,正跟人聊着天,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呼出一口气之后才抬头,“怎么了?”
“出大事了!你快来看!”刘晓语扒在床边的低矮的护栏上急急说道。
冯程将信将疑地起身,走到刘晓语床边,“什么事啊?”
“你自己看!你自己看!”刘晓语把手机塞给她。
冯程接过来,是D大时报公众号里发布的一篇文章。从中间看起,起初还以为是什么爱情故事,但越往下看越觉得不对劲。
“……大约从一个多月之前,三教后门的台阶上每天早上都会出现一朵白玫瑰……白玫瑰的花语是纯洁、天真,也许是指一年前在这里消失的那个女孩如白玫瑰一般……一年过去,不知是谁在怀念。”
冯程凝着脸色翻到文章开头——
在《最是那一朵白玫瑰的温柔》这个题目下是一张图片。
一朵白玫瑰被人放在深色地砖上,加上明亮的光线,愈发衬出玫瑰的洁白……
第14章 chapter 14
“扑扑扑——扑扑扑——”
程绘秋坐在图书馆里一个靠窗的位置上,一只手的手肘撑在桌上,手掌包住半边脸,另一只手捏着四百多页的高数书翻过来又翻回去。
满身颓废。
“嗯~”无奈又烦躁地哼唧了一声。
都说鬼上身不是什么好事,古人诚不欺她也!自从上了白迟薇的身之后,她就没睡过一个好觉。而且还要随时应对徐承鼎放过来的各种大招。好吧,这她也就忍了。但是,让她上考场这件事真的是不能忍!不能忍!
想她已经不碰课本好多年……
啊,虽然只有一年,但一年可是三百六十五天,上千个小时,N多分钟!大一学的那点东西早就着祭饭吃了。
“啊~”一头倒在桌子上。
不管了!不管了!
反正挂科的是白迟薇,跟她也没什么关系。等着符咒一消,她就继续回去过她的神仙日子去,白迟薇挂不挂科、重不重修、毕不毕得了业跟她有半毛钱关系!
好了,就这么决定了!考试的时候她高兴就写个解,不高兴就只写个名字。
麻利地将课本、笔通通收进包里,拎着书包带起身,往肩上一甩——
刚眉飞色舞了几秒钟的脸又皱成一团。
话是这样说,但是……现在她占据着白迟薇的身体,心安理得地袖手旁观根本就做不到。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在这个身体里带得时间太长,最近白迟薇的意志越来越弱,连早上都不跟她较劲了。也因为这样,前两天她终于跟冯程吵上了两句。
虽然差点让她被两句话噎死在床上。
之前还指望着考试的时候让白迟薇自己来,但看现在这状况,几乎是不可能了。
眼睛一闭,认命地又坐回椅子上。把刚刚收好的书、笔又一个一个地拿了出来,翻开。
正襟危坐。
“呼~”伸出食指撩了撩额前的碎发。
好吧,算她程绘秋倒霉。不就期末考试嘛,高考都过来了,这个算什么。
果然是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好少年。这爆棚的责任心真是让她欲哭无泪。
MLGB!
瞪大了眼睛,目光直勾勾戳着书本,像是要在书上戳出一个洞。然而眼睛都瞪干了,也没想出来这种题型怎么解。
嗯……估计是自己学习学太久,用脑过度导致的。休息休息再看吧。
拿出手机刷了刷新闻,没意思。
刷了刷微博,没意思。
刷了刷某乎,还是没意思。
算了,还是出去透透气吧。
*
程绘秋待的是图书馆东馆,因为新建不久的西馆开放,这边的人就明显少了很多。
不过,她还是喜欢来这边,尤其喜欢一楼的露天阅读区。
推开走廊上的玻璃门,冷风灌了过来。程绘秋捏了捏衣领,缩着脖子走了出去。
露天区里没有灯。一到就晚上黑漆漆的一片,加上又是冬天,除了小情侣一般人打电话都不会来这儿。
运气不错,今天不用看人秀恩爱。
雪地靴踩在木台上,发出“咚咚”的声音。程绘秋在一个长椅上坐下,双手揣进棉服口袋里,伸直双腿,透过面前的一面玻璃墙看通亮的走廊。
这边只有室内照过来的微弱光芒,而一面玻璃之隔的那边却是亮如白昼。
时不时地一个人从走廊里或急或缓、或面无表情或笑容满面地走过,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程绘秋恍然感觉又回到了做鬼的时候。
做鬼……
仰头长舒一口气,呼出一团白色雾气。
明明是个大活人却感觉比做鬼的时候还要孤单?
以前还有小楚楚像个小跟班一样跟着,闲来无事还有胖妈、孙叔陪着打麻将,还有许峭天天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也不知道大家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人已经等到自己的阳面离开了?有没有人来看过她?
略微心酸地阖上眼睛,放缓呼吸,专心感受着周围,良久,还是只有凛冽的寒意。
她找不到回去的路,也失去了找到他们的能力。
像是憋不住,程绘秋抿了抿唇,目视前方,微微摇晃着身体,自言自语道:“虽然什么都感觉不到,也什么都看不到。但我想我的身边肯定有人陪着。如果是小楚楚,嗯……不要因为姐姐看不到你而难过,等符咒消失之后我就会回去的。要乖乖听胖妈他们的话,如果可以,希望回去的时候还能再见到你。如果是胖妈,记得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总是想着儿子,自己的身体也很重要啊。如果是孙叔的话,不许去招摇撞骗!等我回来再一起打麻将。如果……是许峭你的话,趁着现在赶紧去潇洒几天吧,等我回来你就死定了!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也没人说话,而且啊,还要期末考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爱学习!”
方肆在走廊的一侧,透过玻璃墙,静静地看着外面坐在长椅上的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时而不舍时而难过时而又怒气冲冲。
而前不久说会废了他的那鬼单膝跪在她面前,一只手小心翼翼地停在她的脸颊边,脸上是比夜色更浓郁的心疼。
“哧!”嘴角一勾,冷笑一声。
真是有情有义、有血有肉的野鬼。
迈开腿的一瞬,不经意看到那只老是跟在她后面的小鬼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朝她扑过去——
毫无意外地扑了个空。
目不斜视地继续往前走,经过通向露天区的玻璃门时,外面的冷风将门吹开了一个缝,寒风呼呼地往里涌,也将一些杂音带了进来。
“绘姐姐,抱抱就不怕了。”声音里带着哭腔。
眼角余光不由自主地扫了过去。
明知道对方什么都感觉不到,但小鬼还是一遍一遍地朝着那个占了别人身体的人张开手臂扑过去,结果依旧是一次又一次地扑空。
“小楚楚,好了。”许峭起身将刘楚银抱住。
被拦下的刘楚银“哇”一声就哭了出来,揪着许峭的衣服喊:“许哥哥,我不想绘姐姐一个人!一个人一点也不好!一点也不好!”在他怀里又哭又跳。
许峭脸色微凝,安慰道:“我们都陪着她呢。乖……”
一只白到几乎没有什么血色的手搭上了玻璃门的门把,下一刻门被推开。
看到突然出现在门口的方肆,程绘秋蓦地一愣,而后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
方肆的目光落在有些防备的程绘秋身上,片刻之后,又往她身旁移了移,停了一秒,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
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程绘秋咽了咽口水问道:“有事?”
沉默良久。
缓缓开口:“看你有没有被冻死。”
“啊?!”
像是确认了她还活着,对方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程绘秋瞪着双眼看他离开,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起身,气恼地一甩手“咚咚咚”地回了室内。
*
昨天看了十……七八分钟的高数,毫无进展。无奈之下,程绘秋只好寻找外援。
第一个目标就是班里的知识多多身材瘦瘦的大学霸李卓。
程绘秋在八楼的一个空闲教室里找到他。推门而入的时候,扫了一眼,发现教室除了李卓,只有靠墙的角落里有个人趴在桌子上睡觉。人少讨论会比较方便。
听到开门的动静,原本在看书的李卓回头看了一眼,见是她,憨憨一笑。
程绘秋冲他挥了挥手,轻手轻脚地关好门走进去,将包他斜对面的一个桌子上,把高数书、笔记本还有笔拿了出来,坐到他前面。
“就是几道高数题不会,想问问你。”声音压得低低的。因为之前在微信里说过了,程绘秋就开门见山了。翻到做好标记的那一页之后,把书推到李卓面前。
“我看看啊。”一只纤瘦的胳膊压在高数书上。
然后就见那又细又长的手拿着一支水性笔在草稿纸上演算。
程绘秋静静地坐着,拧着脖子认真地看着他的解题步骤。
答案出来之后,李卓看了眼参考答案,确认无误之后,才把课本放到两人之间,“这个题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用洛必达法则。”
“嗯。”
“首先你看这个分母,当X趋于无穷大的时候,分母趋近于零……”边说边重新给她在草稿纸上演算一遍。
有个学懂了人在旁边解读,果然比自己看参考答案来的容易。听了几道题型差不多的题之后,程绘秋慢慢想起来大一学的那些知识点,终于找到一点做题的感觉了。
“李卓,你好厉害啊,听你讲比听老师讲还听得明白。”程绘秋捧着写满演算过程的草稿本,一脸崇拜,赞叹。
李卓有些不好意思,但因为程绘秋并没有看着他说,又稍微自在一点。
程绘秋抽回自己的高数书,翻到习题页,“你先做你的,我自己练练。如果还有不懂的,我再问你。”
“嗯,好。”
半个小时之后,刷到微积分,程绘秋又被卡住了。
程绘秋停下笔等李卓有空。过了一会儿,李卓发现她坐着没动,也停下笔看了看她。
“你写完了吗?你先写,我不急。”程绘秋忙说。
“没事,你问吧。”
程绘秋灿然一笑,把书又放到他面前,“就是遇到这种题型之后解题思路是什么样的?”
两个人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越是安静的环境,越低的声音就越是显得嘈杂。
为了睡个好觉,方肆专程爬到八楼,结果还是被人吵醒。
皱着眉,一脸不耐烦地睁开眼——
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两抹身影,看了片刻,目光不由自主被那个离自己更近一点的人吸引过去。
冬阳清冷,笑却很暖。
方肆怔了一瞬,片刻之后,再看过去的时候,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话。
“声音能不能小点。”相当不客气。
程绘秋和李卓齐齐抬头看了过来,发现坐在角落里睡觉的人竟然是方肆。
程绘秋转了转眼珠,正衡量着自己要是接话会有什么后果的时候,就见方肆已经站了起来,带着一身莫名的火气地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程绘秋不由小声嘀咕一句,“以前天天追在你后面喊也没见过有什么反应……”
灵光一现!
对啊,现在她是活生生的人了!要是再缠着方肆,碍于别人的眼光,他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对自己视而不见。而她刚好就可以利用这一点找到她的死因!
“噌”地起身,程绘秋抓过自己的包,把东西胡乱的塞了进去,边塞边跟李卓说:“那个,李卓,谢谢你给我讲题!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嗯。”
程绘秋背着包风风火火地追着方肆往楼下跑。跑了一楼之后,看到那个熟悉的背影。
方肆双手揣在衣服口袋里,慢悠悠地下楼。
程绘秋深吸一口气,“噔噔噔”跑下去,然后在方肆身边停了一瞬,恶作剧般地冲着他的耳朵喊了一声,“嘿!”
方肆绷着脸蓦然转头,却只看到一抹身影从眼前一晃而过,扭头看去——
只见某个跟小学生一样惹完事还蹦跳着下楼的人。
程绘秋跑到楼梯转角停下转身,看向方肆。转角的窗户紧闭,却拦不住外面的阳光。她站在阳光里,从头到脚都是得意。
方肆站在原地没动。
耳边又像是有微风拂过,耳朵上细小的绒毛都在那个得意洋洋的声音里轻轻颤动。
第15章 chapter 15
拿下方太子的第一步——不错过他的任何一场比赛!
虽然第一场比赛她已经错过了……
第二场比赛在隔壁的G大。程绘秋本来是算好了时间过去的,结果上辈子的零方向感带到了白迟薇身上,愣是在G大校园里转了半个多小时,问了十来个人才找到体育馆。
比赛已经开始了。程绘秋摸着在观众席边上找了个位置坐下。
视线扫向场上的途中,意外地看到了一个熟人。
孔爸。
这么久不见,他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没有快要五十岁的人的样子。作为校队总教练,看比赛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比喜剧演员还要丰富。反倒是站在他身旁的孔真,双臂抱胸,面无表情地紧紧盯着场上。
看着这父女俩,莫名反差萌。
程绘秋会心一笑。
目光看向场上。
这次上场的阵容以新人为主,老将只有周攀一个人,作为中锋镇场。板寸是小前锋,方肆则是得分后卫,其他两个人程绘秋没什么印象。
本来就是为了方肆才专程跑到G大来的,程绘秋的注意力自然主要是在他身上。
作为新人,方太子却一点没有作为新人的谦虚觉悟,火力全开,跟队友配合默契,不到半场,两队的分数已经拉开十几分了。
程绘秋看了一会儿,不知是自己看的时候太长眼睛有些花,还是怎么。每次看方肆投篮的时候莫名觉得有点别扭,但一下又说不上来哪儿别扭。
不由看向孔真和孔爸。两个人挨得近近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脸色都有些严肃。
只见孔爸左手握住右手手腕,放在两人面前,转了转腕。
一怔,继而恍然大悟!
程绘秋视线又转到方肆身上,不由屏住呼吸静静地等着他再次投篮。
接球,运球,起跳,投篮。
果然……
她就说哪儿看起来不太对劲。
这次程绘秋没有因为再次进球而欢呼,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方肆垂在身侧的右手。
方肆运球、传球的时候都是右手,唯有投篮的时候会换到左手。换手的动作很娴熟自然,但看多了还是会看出端倪。
不知怎么地,一下想起高数课差点迟到的那次,下课的时候王侯貌似问过方肆的手怎么了。
该不会……是手受伤了吧?
像她这种门外汉都察觉不对劲,那G大的球员、教练肯定也发现了。方肆势头这么猛,如果对方针对他手不方便对他严防死守的话,说不定会拖住整个队的一条腿。
程绘秋不禁皱了皱眉。
但在察觉到自己担心的人是方肆之后,猛地一个激灵,又回过神来。
方太子的事,她瞎紧张个啥?
不过……
眼珠一转。
她倒是可以接着这个机会好好发扬一下同学情,拉近一下两人的关系。
一声哨响,中场休息。
程绘秋抱着包下了观众席,追着离场的队员跑去后场。
快走出狭长的通道,跟方肆撞了个正着。
程绘秋吓了一跳,连忙往后退了两步,定定神之后,又上前一把抓住方肆的手,满脸担忧的翻来覆去地查看,“这么好看的手是怎么了?”
方肆甩开她,不悦,“你干什么?”
程绘秋睁大眼睛,满是真诚,“我关心你啊。你……”话说一半,立马抿紧嘴唇,四下看了看,凑近压低声音问:“你手是不是受伤了?”
“什么?”
“我说你的手……是不是受伤了?”
方肆看了她一眼,不耐烦地“嘁”了一声,抬腿就要走。
程绘秋立马伸手拦住他,“在我面前不用逞强。你一投篮就换手太明显了。是受伤了吧?还能不能打?痛不痛?需要我去帮你买什么药吗?”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着自己能想到的最贴心温暖的话。
然而对方丝毫不为所动,冷眼看她说完,凉凉道:“好啊。把你的手割下来给我熬汤喝就行。吃哪儿补哪儿。”
“……嗯?”一秒钟被不留情面地戳穿的尴尬。
不等她缓过神,方肆已经擦着她的肩膀走了过去。
下半场马上开始,队员们陆陆续续地回到场上。
程绘秋正准备出去,一扭头,竟看到徐承鼎拉着孔真从走廊尽头匆匆走过。想要打招呼,却迟了一步。
不免好奇,程绘秋放轻脚步跟了过去。
体育馆后面的小花园里。
“三教门口的白玫瑰是不是你放的?”程绘秋躲在一簇塔松后面听到徐承鼎气冲冲地质问。
“……什么白玫瑰?”孔真明显状况外。
静了片刻,“这个!难道不是你故意放在这里的吗?”
这次安静的时间更长了一点。
好一会儿,才听到孔真的回答:“不是我。”声音镇静坚定。
“呵~除了我和你之外,还有谁知道她最喜欢的花是白玫瑰?”
程绘秋心头一凛。
白玫瑰?
那不是她最喜欢的花吗?难道在说她?
侧耳细听。
“谁知道?鬼知道。”不屑一顾。
“上次你就说你不相信小秋是自杀的,不是你,还会是谁在事情已经过去一年多又把它翻出来?”
静默,良久。
就在程绘秋准备扒开细密的枝叶看个究竟的时候,又听到孔真的声音。
“徐承鼎,你这么生气干什么?”答得不急不忙,声音里还带着笑意。
“什么?”
“我说你现在这副跟被抓了个人赃并获的样子是为什么?不过一朵花而已,值得你这么慌张吗?还是你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所以现在心虚了?”
“……随便你怎么说。我再问你一句,这花是不是你放的。”
“我也再回答你一次,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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