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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也风流-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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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程绘秋都尽量避免和她说话。免得自己嘴一快,说出一句话把人给噎够呛,在这人来人往的路上也难看。
  但有人似乎就是欠噎。
  程绘秋不想跟她呆在一起,走得就快。但冯程却像是完全看不出来她的不满,一个劲地拽着她的胳膊跟她说:“慢点!慢点!”后来半路遇到了几个跟冯程关系比较好的的朋友,也是去看篮球赛。冯程一下就松开了她,跟人说说笑笑,把她完全抛在一边。
  程绘秋默默地看了一眼笑得世界灿烂的冯程。
  也好,不用伺候冯大小姐,她更自在。跟其他人打了声招呼,说先走,就加快了步子。
  走了没多远,就听到身后传来冯程的笑声,紧接着就听到她喊了一声,“白迟薇!”
  程绘秋应声停下转身,看着手挽手把路霸得严严实实的几个人走近。
  快到程绘秋面前的时候,冯程笑着说:“你走那么急干什么?你明明叫白迟薇啊,又不叫白急薇。”
  说完,周围的几个人哈哈大笑,引得路过的人纷纷侧目。
  然而,程绘秋却一点也笑不出来。目光定定地看着冯程。
  过了好一会儿,被自己的笑话逗乐的冯大小姐终于察觉了她不高兴,不经意地扫了眼自己身边的朋友们,忙摆出一副讨好的笑容,“开玩笑!玩笑!玩笑!”
  被开玩笑的人不觉得好笑的真的是玩笑吗?
  从早上吵人睡觉,到出门的时候硬拉着她一起、碰到朋友又把她像抹布一样随意扔开,再到当着自己一群朋友的面拿她的名字开玩笑,程绘秋一口气堵在胸口里差点把自己憋死。
  看着冯程笑得很真,道歉很假,程绘秋扯了扯嘴角,也笑,“噢。你妈教你拿别人的名字开玩笑啊?”
  一时,面前手挽手的几个人齐齐变了脸色。有一秒的惭愧,更多是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她竟然为了这点小事生气。
  冯程的脸有些挂不住,愣在那儿半天没说话。程绘秋敛了笑,转身离开。
  刚走两步,身后传来冯程不忿的声音。
  “你还不是跟我开过玩笑!”
  程绘秋转身,“我拿这种事跟你开过玩笑吗?”
  回头只看了一眼,不远处,她们手挽手、肩并肩。而她,只有一腔孤愤。
  *
  工商对金融,意味着方肆和徐承鼎会正面对上。篮球队的其他人也过来观战来了,排了一排。场上两队已经开始做热身了。
  看到熟悉的人,程绘秋只觉得心里那个很沉重的东西一下就放下了,径直朝着他们走去。
  “迟薇,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看。”见她走近,站在边上的板寸问到。
  闻声,其他人也转头看过来。
  程绘秋冲他露出一个放心的笑,“没事,走太急了。”
  板寸笑了出来,“你这走路是屏住了呼吸吗?脸都憋红了。”
  “是吗?我自己没感觉。”
  话音刚落,原本站在中间的孔真走到程绘秋身边。
  “诶?孔真你怎么站那儿去了?”周攀一转头发现站在身边的人不见了。
  “你们这些都是来看热闹的,我们两是来为工商加油助威的。”孔真指了指自己和程绘秋。
  板寸瘪瘪嘴,“那才不一定呢。迟薇说不定是来给金融加油的呢!”
  “那就走着瞧。”孔真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
  见状,板寸拍了拍程绘秋的肩膀,“迟薇啊,待会儿不要顾及谁,也不要害羞,你想给谁加油就给谁加油,知道了吧!”
  “……嗯。”程绘秋点了点头。
  事实证明,这群人真不是来看热闹的,而是来火上浇油的。
  谁得分谁就是老大。工商得分就喊工商加油,金融得分就喊金融加油,那架势非得要把失分的那一队气吐血才罢休。而且一个一个肺活量贼好,一张嘴,全场就只听到他们的声音。
  上半场结束的时候,金融落后四分。
  一吹哨,徐承鼎抢过篮球就朝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扔了过去,板寸跳起来准备接住,却没抓稳,球滑了出去,飞向场边看比赛的一个女生。
  “小心!”有人惊呼。
  “啊!”女生吓得尖叫。
  程绘秋下意识地看向朝这边走来的方肆,但他却像什么都没发现般,依旧慢条斯理地走着。
  “嘭!”
  最后一刻,球被孔真拦了下来。
  好险。
  程绘秋不由松了口气,看着已经走到自己面前的方肆,边递水边小声嘟哝道:“明明可以拦下了的。”想当初一起去填问卷的时候,隔那么远他都能拦下。
  谁知方肆理直气壮地回答,“关我什么事?”
  程绘秋:“……”
  递出去的水顿时停在半道。
  这绝不多管闲事的作风真是……
  见她站着不动了,方肆伸手去拿她手里的水,结果却被人抢先一步。
  徐承鼎边拧瓶盖边笑着问:“刚刚有没有给我加油啊?”
  “没有。学院面前无爱豆。”
  程绘秋回答得一本正经,逗得徐承鼎大笑,喝了口水,摸摸她的头发,“行,待会儿比赛结束了,爱豆送你签名照和公主抱。”
  闻言,程绘秋下意识地看了眼方肆,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眼底的情绪,就见他转过身走到旁边去了。
  “薇薇你想要哪一个?或者我可以两个都送。”徐承鼎的声音将她拉回神。
  “嗯?嗯,都行。”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
  下半场开始。徐承鼎像是因为上半场比分落后受了刺激,下半场的球打得又狠又猛。而方肆却截然相反,下半场的注意力一直不集中。比分很快被追平,然后反超。
  眼看着比分越拉越大,工商这边加油都喊得没什么气势了。
  最后,金融基本没什么悬念的赢了。
  比赛结束,场边的观众开始陆陆续续地离开,拉拉队开始收拾东西,两队队员在场边或坐或站调整休息。
  程绘秋则站在原地没有动,心情有些低落。杵了一会儿,准备过去和校队的一群人汇合,一抬头,看见站在斜对面的冯程和她的几个朋友正往她这边看。
  有人颔着下巴嘴里在说着什么,有人用看笑话的眼神打量她,有人脸上满是嘲讽的笑意,甚至还有人像生怕她不知道般直接抬手指她。
  莫名地,程绘秋心里陡然一惊。指尖发凉。
  “迟薇!”板寸冲她招手,示意她过去。
  程绘秋收回视线,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金融赢球了,你高兴傻了?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的。”板寸开她玩笑。
  徐承鼎站起来揽住她的肩,“别瞎说。薇薇说了,学院面前无爱豆。”说着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咦~你两又秀。”有人直呼受不了。
  “赢球了要请客!”板寸提议。
  这基本都是老规矩了,徐承鼎答应得很爽快,“行。”
  一群人直奔离篮球场不远的奶茶店。
  孔真中途接了个电话,在外满待了一会儿。正要推门进去的时候,竟和一位不想见到的熟人迎面撞上。
  “……孔真。”像是也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她,袁柳愣了一下才打了声招呼。
  瞥了眼精心打扮过的袁柳,孔真在心里冷笑。她都差点忘了,袁柳可是篮球赛女王。尤其是有帅哥的场,常见她精心装扮围观。
  孔真完全把她当成空气,目不斜视地往里走,却在推门的时候被袁柳拦了下来。
  孔真这下终于正眼瞧了她一眼。
  “孔真,这么盛气凌人你唬谁呢?”
  定定看着袁柳,不语。
  “怎样?站在道德的高地上你不冷吗?”嘴角带嘲讽。
  无视她的挑衅,孔真只是抬了抬眼皮,看着这张和监控视频里一模一样的脸,面无表情道:“对于没有原则的人,我站在哪里都是高地。”说完,毫不客气地拍开她的手,推门而入。
  

    
第32章 chapter 32
  跟冯程呛声的后遗症来得很快。
  天阴沉; 像是要下雨。下午的第一节课。老师还没来,教室已经坐满人,闹哄哄。
  程绘秋端着水杯从开水间里出来往教室后门走的时候; 和来陪女朋友上课的院会主/席迎面撞上。
  算起来; 他和程绘秋同级,是白迟薇的学长。但两个人却没说过话; 无论是跟程绘秋还是白迟薇。程绘秋大一的时候,两个人不同班; 见面很少。现在到了白迟薇这儿; 因为他女朋友跟冯程关系很好; 碰见过几次,只不过每次都是跟冯程打完招呼就走。
  两个人就你看我,我看你地往后门口走。看他没开口; 程绘秋想也许对方根本不认识她,免得尴尬就干脆装不认识好了。
  程绘秋推开门走了进去。刚一坐下,就听到有人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她啊~”
  那实在是称不上友善的语气; 让程绘秋不禁抬头看了过去。
  只见刚在门外遇见的主/席和女朋友坐在一起,而和白迟薇同班的一个同学坐在主/席边上。那同学偏着头看着程绘秋,视线相撞; 忽而笑得幸灾乐祸,像个情报员般跟身边的主/席报告:“她在看你。”
  然后那个同学就一直看着程绘秋说“她在看这边,她在看你”,但他旁边的两个人却始终没有回头; 头凑头,低声说着什么。
  听不见他们具体说了什么,但隐隐地程绘秋也猜到了一些。心里掠过一丝不悦,尤其是看到同学看她像看个笑话的神情,还生怕她不知道般,看着她说她在看他们,逼得她差点就起身走过去笑着问一句,“你们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转念一想,教室里这么多人,让人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不来台不太好。
  收回目光,深呼吸,戴上耳机做自己的事去了。
  *
  对于程绘秋来说,不是一笑泯恩仇而是一觉泯恩仇。
  睡了一觉,已经把昨天教室里的事抛之脑后。该吃饭吃饭,该上课上课。
  上完早上的第一节课,不想赶上上下课的大潮,程绘秋又在三教上了会儿自习才走。下楼的时候,碰到院里和白迟薇同乡的同学。程绘秋笑着打招呼,“嗨!”
  “嗨!”对方回应,“去吃饭啊?”
  “嗯。”
  随便聊了两句,程绘秋正要继续往下走,却被她叫住。
  “小薇。”
  “嗯?”
  女生也往下走了几步,将程绘秋拉到转角边上,压低声音问,“你是不是跟谁关系不太好啊?”
  程绘秋愣了一下,“嗯?怎么了?”
  “嗯……就是昨天我在田导办公室值班的时候,田导说到入/党的事,问人你怎么样……”后面的话没再说,只是抿着嘴巴摇了摇头。
  程绘秋心里“咯噔”一下。
  “就是……就是你也知道,这种事虽说是民主投票选举,但很大程度上还是田导决定。你没参加院会,在田导面前出现的机会也比较少……但是,你也不用太担心,以后如果院里有什么活动你就积极一点,在田导那儿留下好印象就好了。”
  “……嗯。好。”末了有些勉强地笑了笑,“谢谢你啊。”
  女生拍了拍她的手臂,“没事。你也不要太担心了,田导那人吧,很喜欢为院里做贡献的人,你积极点多参加参加活动就好了,别担心。你成绩什么的都不错,没问题的。”
  “嗯。”
  跟同乡妹子分开后,程绘秋一路上心神不宁。
  不禁想起昨天的事,还有上次篮球赛结束之后几个人看着她笑得意味不明的场景,顿时后背发凉。
  本来这事要落她自己身上,倒觉得没什么,对于这些东西她也不太在意,但现在要承担这些后果的人是被她占了身体的白迟薇。
  一想到白家爸妈对白迟薇的期许,想到白迟薇那事事忍让的性格,程绘秋突然就害怕起来,害怕自己图一时痛快会给白迟薇惹来一堆麻烦。
  细想一下,现在她不仅跟冯程关系有些僵,院里除了自己班上的同学之外也比较疏远,辅导员那边,大半年都没进过他办公室,帮白迟薇写的思想汇报每次都是让人帮忙带过去。
  眉头紧皱。
  田韬什么尿性她太清楚了。永远都能找到正当的借口来掩盖自己的私心。
  真是太大意了,事事算清的她竟然会以白迟薇的身份弄砸这么多事。
  怎么办?
  手不由自主地握拳抵在唇边,张嘴轻咬住手指。
  该怎么办?
  她离开之后白迟薇该怎么办?
  一时间,手足无措。
  程绘秋一心想着该怎么补救,连有人叫她都没听见。
  徐承鼎刚训练结束出来,看见对面她埋头走着,叫了她一声,没反应,干脆跑过去拍了下她的肩膀。
  “啊!”程绘秋吓了一跳。
  徐承鼎没想到她这么大反应,愣了一下,然后看到她双眼泛红,皱了皱眉毛,弯腰,“怎么了?”
  “我……”刚说一个字,泪意就直往上涌,程绘秋慌忙捂住眼睛别过脸去。
  “出什么事了?”徐承鼎双手搭在她肩头。
  要她怎么开口?
  说徐承鼎,我好像搞砸了你很在意的人的人生?
  “……没有。”程绘秋深吸一口气,眨眨眼,摇头。
  “承鼎?”对面周攀喊了声。
  徐承鼎转头,又低头看了眼程绘秋,冲对面道:“你们先走。”
  “成。”
  隔得只有一条马路,所有人都看到程绘秋哭了。
  当然,方肆也看到了。
  看着徐承鼎带着她离开的时候,脚不受控制地迈出去。
  刚走一步,却被人拉住。一回头,是老斑。
  老斑见他停下,松开手,看了眼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两人,语调微沉,“方肆,我知道迟薇很优秀……但我们是一个球队的兄弟。”
  话说到这个份上,意思已经很明白了。然而方肆脸上却毫无波动。
  见状,老斑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沉默了一会儿,有些艰难地开口,“……你们两去宾馆的事我看到了……也是我给承鼎打的电话说她们去抓那个放花的人……我们都不想把事情闹大……”
  半晌,方肆的表情总算有了一点点变化,只是语调平稳无波。
  “我对白迟薇没兴趣。”
  *
  虽然那天趁徐承鼎着急要到了他的承诺,说他以后无论怎么样都会一直陪着白迟薇,但程绘秋还是觉得不安。思来想去,准备和方肆商量一下。刚拿起手机,方肆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喂?”
  “来秋实楼一趟。”电话那头是他沉稳的声音。
  秋实楼是辅导员的办公楼。
  “去那儿干嘛?”程绘秋拿上钥匙起身,忍不住问了一句。
  方肆默了片刻,“放花的那个人现在在田韬办公室。”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程绘秋愣住,全然不知该如何反应。好一会儿,才勉强组织起来语言,“田韬办公室?我们院的人?是谁?魏峰?”
  “王家丰。”
  不敢相信再问一遍,然而从他嘴里第二次清楚地听到那三个字的时候,程绘秋还是不敢相信,急匆匆地开门下楼。
  她实在想不明白,以她生前和王家丰只是碰见打个招呼的关系为什么会值得他去冒这么险?
  跑到秋实楼的时候,程绘秋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在楼下看到方肆。他神色有些狼狈,但程绘秋现在一心想着王家丰那边,并未太过注意。
  “怎么样了?”程绘秋张口就问。
  “不知道。”
  喘了两口气,程绘秋就准备往楼上跑,却被方肆拉住。回头,疑惑地看着他。
  “……上次没什么事吧?”
  “嗯?”程绘秋愣了几秒,才恍然他应该是在说她在路上丢脸哭的事,登时心底一暖,忍不住笑了笑,想都没想就摇头,“没事了。”
  方肆松手,“上去吧。”
  “不一起吗?”
  “还有事。”
  “嗯。”
  方肆目送着她上楼,藏在衣袖里的右手紧握成拳,隐隐的血红从指间掌缝泄露出来。
  *
  田韬的办公室在三楼走廊尽头拐角。
  程绘秋爬上三楼,刚走近,就听到那扇紧闭的房门里传出一声厉声质问。
  “是你个人重要还是集体重要?!”
  吓得程绘秋心头一跳,一个深呼吸之后才平复下来。
  这边的房间只有这一间是做办公室用,长期有人,其他的都做开会、培训、储物用。所以田韬在办公室里吼再大声也不会吵到谁。
  程绘秋放轻脚步走近,在门边站定。
  “王家丰,我告诉你,别以为你现在大三了,我就管不了你了!你现在是扰乱校园安定!按照《学生管理条例》,我完全可以给你一个留校察看,甚至是开除学籍的处分!”
  “……”
  “说话!”
  “……没什么好说的。花是我放的,你们想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你以为我不敢吗?什么叫我们想怎么处理就处理?你当这是哪儿?你以为我说开除学籍是在滥用职权?我告诉你,我这完全是按照《学生管理条例》……”
  “呵~”
  “你笑什么?”
  “……”
  “我问你笑什么?!”
  “没什么。”
  “你笑谁呢?就你这态度,我完全可以让那个处分跟你一辈子!”气急败坏。
  “……这种事你不用强调我也知道你们能干出来。让我带着一份有处分记录的档案毕业对你们有什么影响呢?什么影响都没有。我只是你带过的无数个学生之中的一个,就像一堆土豆里的一个土豆。没了这个土豆你还有无数个土豆,既然有这么多选择为什么要花心思去关心一个可替代的土豆呢?就像有人死了,你们做的是让全校的学生管好嘴巴,让室友保研。‘哗——’一盆水把地上的血洗干净,发个三十个字、没有任何后续的新闻走完流程,第二天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这种活你们都已经做得这么熟练了,给个处分算什么,是吧?”
  “……一个连自己的生命都不珍惜的人,有什么资格要求别人替她珍惜?不这样,那该怎样?难道让你们随便说,闹得全校人心惶惶,学校名誉受损?”
  “从楼上摔下来就是自杀?当时三教除了她,一个人都没有吗?是你亲眼看到她从楼上跳下去的吗?你问过吗?怀疑过吗?一个好好的人为什么会选择自杀?就凭室友的说辞就判定是因为寝室关系不好自杀?既然寝室关系已经坏到让一个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你就能保证她的室友说的都是真话?而且还保研?你不是最崇尚事实了吗?你不是最讲人性了吗?事实在哪儿呢?人性在哪儿呢?”
  “……少废话!别以为我平时不怎么管你,你就可以在这儿对我指手画脚的!我是你的辅导员!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基于大家的利益考量!你以为你现在这么质问我就是正义了吗?你这就是自私!”
  “大家?所以大家是不包括程绘秋呗?我从来没有觉得我代表什么正义,我只是觉得既然你们可以心安理得地忘记,那我为什么不能记得?毕竟按照你们的说法,人是自杀的,跟学校没有任何关系。没有关系、也没有责任,那放朵花也没什么影响吧。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嘛。”
  有拉扯、和椅子滑动的声音,“你来!既然你说得头头是道,仁义道德的,那你来当辅导员!院长给你当!校长也交给你!你这么能,都给你!”
  “好啊,那你让院长、校长下台啊。”
  “你、你少跟我嬉皮笑脸!”
  “我说了,事是我做的,你想怎么泄愤就怎么泄愤。只是田导,希望这世间没有因果报应,不然你孩子长大也要上大学的,要是在学校被人推下楼、推进湖里,你说他的学校会怎么处理呢?”
  “咚!”办公室里传来打斗的声音。
  “你给我滚出去!”暴跳如雷,气得声音都在颤。
  紧闭的办公室门被打开。程绘秋躲在一个角落里,看着王家丰脸上青紫,瘸着腿下了楼。
  

    
第33章 chapter 33
  “哗哗哗——”洗手间里的水龙头被开到最大。
  程绘秋不断地往脸上浇水; 使劲用手搓。明明已经麻木,却还是能感觉到有温热顺着脸往下淌。
  于是更快地往脸上浇水,更用力地搓。
  心口却依旧堵得逼得人想嚎啕大哭一场。
  但是不能、不能在这里; 不能在田韬的办公楼里。
  不知道洗了多久; 程绘秋终于将心情平复下来,直起身; 定定地看着镜子里那个头发湿哒哒的人,细细打量。良久; 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神色平常; 刚刚剧烈的情绪波动并未留下明显的痕迹。
  深吸一口气; 再慢慢吐出来,理了理头发走了出去。
  长长的走廊上空荡荡的,只有她一个人的脚步声; 头顶的灯静静的亮着,落下的影子随着走动不断晃动。就像她以前兴冲冲地来这里找辅导员聊天交流那样,一步步地走过一扇又一扇紧闭的房门。
  只是此刻的心情与那时截然不同。
  *
  “叩叩叩!”
  敲门后,压下门把; 推开。
  也许是她在洗手间里呆了太久,这间办公室已经恢复如昔,仿佛刚刚那场激烈的争吵不过是她的幻觉。
  听到门开; 田韬从电脑前面抬起头来。
  脸色还有些僵硬。看到是她,用同平时无异的语气问道:“有什么事吗?”
  程绘秋走进去,折身将门掩上,“田导; 我最近遇到了一些事情,想找你聊一聊。”
  “嗯。可以。”田韬把椅子往后滑,身体面向旁边的过道。
  程绘秋走过去。
  “你坐那儿吧。”田韬指了指墙边的一个小圆凳。
  依言坐定。
  “怎么了?遇到什么问题了?”
  程绘秋想了想,“就是最近跟父母在以后的一些想法上起了争执。”
  “嗯。”示意她继续说。
  “父母想让我考ACCA,毕业以后去当会计。但是我已经对这一块并不是很感兴趣……”
  话还没说完就被田韬打断,“你怎么还在纠结这种事呢?大一一开学我不是就在跟你们讲嘛,要早点明确自己的方向,不要等到大四。这大一都快结束了,你这怎么还没定下来啊?”一脸焦虑。
  程绘秋佯装慌张,辩解,“我本来是想从事和自己专业相关的,但是家里觉得不好找工作。做会计的会比较稳定,而且就算年纪大了也还可以换工作。”
  “你既然想从事和专业相关的,那就专心找相关的实习和工作。你父母他们有他们那一辈人的做事方法,你不用都听他们的。而且我也不知道讲过多少次,你们的人生是自己的,不要按照别人的意愿去过自己的人生!”
  “我也想。但是家里就我一个孩子,父母把希望都放在我身上。”
  田韬极不赞同地摇摇头,“你们真的是被集/体主义洗脑得太严重了。你现在已经成年了,要学会自己去判断!不要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自己的判断,我怎么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呢?像我现在被家里逼着学会计的事,家里的亲戚都很赞同。他们那么多人都说学会计好,而且他们都是长辈,应该懂得比我多吧。”
  这次是极不赞同再加上很失望,“你也是九零后吧。怎么还是封建社会的那套思维方式呢?知道什么叫多数暴/政吗?多数人觉得对的就是对的?”摇摇头。
  程绘秋摆出一副认真聆听的样子,出神地看着他的嘴巴快速的一张一合。
  在王家丰那儿,是要讲究集体的利益,是要顾全大局,是要少数服从多数。而到了她这儿,是要摆脱集体的绑架,是要遵循自我,是避免多数暴/政。
  你说,人,怎么就这么矛盾呢?
  或者说……双重标准更恰当?
  *
  孔真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从监控室里走出来。
  板寸的话让她忽然有一种感觉,那天她去监控室查监控的时候,一定有人在里面,并不是她看花了眼或者幻觉,而且她的直觉告诉她那个人很有可能跟白迟薇有关,或者就是白迟薇!
  然而央求了好半天,好不容易让蒋叔同意帮她调出当天的监控时,却意外地发现那一整天除了监控室的几个工作人员之外,只有她和被她叫下来的大爷经过监控室。不甘心地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也还是这样。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
  孔真凝眉沉思,低着头往楼梯口走。刚迈上台阶,手机响了。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孔真愣了一下。这是自从小秋葬礼过后第一次接到程妈妈的电话。
  “喂,阿姨。”
  “嗯,真真啊?”
  “是我,阿姨。”
  “没在忙吧?要是忙我就过会儿打过来。”
  “没呢没呢。阿姨是有什么事吗?”
  “嗯……就是……哎~阿姨给你打这个电话就是想跟你说一声,你寄的东西我们收到了。本来早就到了,我跟你程叔出了趟门,这两天才回来。也应该早点给你打电话说一声的……但一听到你的声音就……”电话那头忽然就哽咽沉默了。
  孔真连忙叫住她,“阿姨!阿姨您别哭。对身体不好。”
  电话换了人接,“孔真,我是叔叔。你阿姨她现在就是这样,你别担心。”
  “嗯,叔叔,您和阿姨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好,我们知道。今天给你打电话主要就是想谢谢你。寄过来的东西我们都很喜欢,难为你记得这么清楚。”
  刚刚听程妈妈说的时候,她就觉得哪儿不太对劲,还没细想又被程妈妈的情绪转移了注意力。现在一听到程爸爸比较平稳的声音,孔真才反应过来。
  她并没有给程家爸妈寄过东西。
  但不知为什么,她并没有直截了当地否认,而是试探性地说道:“东西收到了就好,还以为在半路给寄丢了。”
  “嗯,收到了。对了,听绘绘说你喜欢吃我们这边的辣椒酱,你程阿姨昨天早上出去买的辣椒新做的,上午我刚给你寄出去,到时候你记得去签收啊。”
  孔真仰着头眨了眨眼睛,把眼泪逼了回去。这么好的一家人,明明这么好的一家人……
  “嗯,好,谢谢叔叔阿姨。”清清嗓子,“对了,叔叔,您是照着快递单上留的电话给我打过来的吗?”
  “快递单?没有,之前去接绘绘的时候不是留过你的电话嘛。”
  孔真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手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手机,放慢语速,尽量保持声音平稳,“叔叔,那您能帮我看看那个电话号码吗?快递是拜托一个同学帮忙寄的,结果拜托来拜托去不知道是谁帮的忙,直接问又觉得不太好,您帮我念念那个电话号码,我看看是谁。”
  “行,你等一下啊。”
  *
  程绘秋从田韬办公室里出来,神情呆滞,一步一顿地晃荡着下楼。
  刚刚听田韬发表长篇大论的时候,她突然想起,在很久之前,她跟他也起过争执。
  ——“田导,我能去把那个讲座听完再去出观众吗?”
  “不行!那边要按时进场,你让所有人都等你吗?”
  “可是这个讲座是专业课老师推荐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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