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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神来了_青铜穗-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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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二病情恶化,龙王都把冰魄锁给他了,还能帮上什么忙?”慕九抱臂沉吟,“况且,如果云二没有突然遭受什么重创,怎么可能会在几个月之内迅速病情恶化?”
    敖姜摇摇头,眉头拧得跟苦瓜结一般。
    如果不是她疑心到这些,他至今也不会想到这般层面上去。
    他讨厌云缱,以至于连所有的云家人都开始厌恶,而敖琛不顾发妻子女执意与她在一起,着实让他感到寒心。如今慕九推测得有理有据,那么敖琛明显就成了个冤大头,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立刻冲去告诉他远离云缱的念头。
    “笃笃。”
    这时门口传来叩门声,他与慕九相视一眼,出声道:“谁?”
    “禀三殿下,小的是来送膳食的。”
    敖姜没说话,接着殿门便就被推了开来,几个鹤侍卫抬着食盒鱼贯进入。
    很快酒菜就摆了满桌子,菜色比起方才云家招待敖琛时并不逊色。
    “这是我们公主殿下亲自准备的,请殿下慢用。”
    在火凤族内部,还是有着严明的王族等级之分,只不过因为家族势小,在诸多神族里并不显眼罢了。
    等人全部退下,鹤侍卫又重新闭了门,慕九扫了眼桌子,便与敖姜道:“看来刚才她乃是忙着招待你这个三殿下去了。”
    敖姜脸色不大好看。
    慕九笑笑准备起筷吃饭,看到面前的松花鱼,却是又停下了。陆压最爱吃鱼,但她却不记得已有多久没有做鱼给他吃了……
    陆压望着倒在地下的敖月,过了足足一刻钟才把头抬起来。
    对着幽暗的头顶又静默片刻,他这才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鼻息很弱很均匀,跟昏迷的状态一模一样。
    再探探她脉息,居然也十分微弱……
    但他刚刚并没有伤到她什么。
    他凝眉沉吟片刻,伸手在她腕上输了丝真气进去,很快她眼皮动了动,人也逐渐苏醒过来。视线对上陆压,顿时眼泪也顺着眼角滑下来了,这副柔弱无依的样子,仿佛连菩萨都要被感动也似。
    陆压不为所动,就那么看着她。
    “我天生有弱疾,带我离开这里,”她撑地坐起来,微喘着道,“带我出龙宫,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身旁的牡丹在颤动,是被她体内浮动的真气所带动。
    陆压顿了半刻,便就丢了颗固元的丹药给她:“送你出去可以,但你得自己走。”说着他站起来,转身折向了门外。
    敖月看了眼他背影,将丹药服下,然后也跟着站起来,却猛地一下扬掌劈向他后劲,而陆压竟仿似完全没有防备,竟然真的就着了她的道栽到了地上……
    敖月望着廊下直挺挺的他的身影冷笑了声,忽然掉转方向,又折回了宫门。
    就算他心思缜密又怎样?看穿她别有居心又怎样?他不过是个年轻轻的小散仙,跟她比道行还差得远呢!中了她的离魂掌,没有百八十年他别想活回来!
    
    第一百七十章 打回原形
    
    她撇下他径直绕过牡丹丛,到了侧后边,将全身真气集于一指,顺着牡丹根部划了个圈,而后再提气,就见那呈品字形栽种的三株牡丹忽而就缓缓腾空了起来,牡丹根深约有三尺,往下居然有个玉石砌成的尺来见方的深坑!
    牡丹底下居然有深坑!
    敖月纵然还在发力,但脸上也分明有了惊喜,当牡丹腾起到差不多半人高的时候她走过去,蹲在坑边打量起里头来。
    光线有些昏暗,但还是不难发现坑中藏着个一掌大小的镂花盒子。
    她兴奋地探手进去,将那盒子拿到手,但是这一拿却未曾拿上来,这盒子底下居然有股极大的吸力,使她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真气来撬动它。
    宫内外万籁俱寂,这静谧愈发地使人焦虑紧张。
    她咬咬牙,到底将剩下的真气使出在指尖,将那盒子取了出来。
    盒子不知道已经放了多少年,随便一动,那光影与喑哑的灵气浮动声便清晰地传来。
    看到盒上的字迹,她抚胸平息了下心情才看看四面,将盒子启开。
    盒子不是寻常的黄金制,而是能蓄灵的上古玄金,极之贵重,但是这盒子里却——
    “怎么会……”
    她立时惊呆了!
    “原来这西昌宫里还真的藏了东西。”
    正在她愕然的时候,身后突然又传来道声音,这声音凉薄清透,像山泉里流动的水,又像丛林里滴下的露……敖月双眼蓦地睁大,如陀螺般转了身过来望着环臂悠然站在面前的陆压,一张脸瞬间变成死灰:“你没中我的掌?!”
    “很显然没有。”
    陆压走到她面前,先是从她手里接过这盒子,看了两眼才望向她:“这里装的是什么?”
    敖月神色稍顿,突然间收回全部真气掐了个诀,瞅准身后便要离去,陆压一伸手便拎住她的后领子将她捉了回来:“一只区区几万年修为的蛊雕,也想从我手里逃走,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点儿?”
    说完他往她头上一按,美艳逼人的龙族公主立时变成只尖头尖尾头上生着独角的异兽!
    蛊雕惊恐地望着他,转而张开獠牙往他腕间袭去,——上古凶兽就是上古凶兽,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没曾退缩,依旧招式凌厉不带半点迟疑,但再没心思陪他玩花样的陆压却没给他任何得逞的机会,按在她头顶的手忽然松开,如闪电一般疾速捉住她脖颈!
    蛊雕运气挣扎,却突然喷出口血,在陆压源源不断的掌风下迅速变成手指大小,最后,被陆压提起尾巴在半空晃了晃,就丢进了从袖子掏出来的一只小玉葫芦里。
    慕九他们这里吃了饭,接下来便无事可做了。
    鹤侍卫们进来收饭篮的时候顺便将慕九带出去,到了拂香殿后方的一个侧殿住下。不知道是云家的意思还是敖琛提出了想法,敖姜这里也撤了监禁。
    这一夜便再也没有什么风波,慕九虽然也还想再去探探究竟,但是到底害怕横生枝节,因此老老实实歇了。
    翌日早上去拂香殿寻敖姜,人家却被敖琛带去云螭裳面前赔礼道歉去了。又忍不住在廊下替他暗掬一把辛酸泪,摊上这样的爹,换成她还真是不如死了再重新投过胎。
    回房等了约摸半个时辰,敖琛就着人来传话让她去前面启程回冰湖。
    居然也没有让她去道个歉什么的,这却令她十分意外,按云缱来前那个样子,可压根没打算放过她!
    不过不管怎么说,没有叫她去自然没有自己找上门去的道理,这里整装到了前面,就见果然敖琛的王辇已经备好了,云螭裳与云缱站在玉阶上相送,慕九着重观察了一下云缱,只见她满脸皆是缠绵,昨夜的忧郁与疲惫仿佛是旁人的幻觉!
    这个女人,藏得还真是深!
    慕九不动声色往人群里站了站,半路却又意外地碰上另一道目光,云螭裳身后的云晰正直勾勾望着她,目光深邃得像昨夜通往山腹小楼的那条通道一样。
    她最近好像特别受关注!
    她扯扯嘴皮回应了下,便就抱着胳膊看向了别处。
    敖琛依旧登辇前行,慕九敖姜跟在辇后。
    回来路上就比去时快多了,许是因为来的时候对云家一无所知的缘故。
    路上敖姜并没有提起去道歉的事,慕九也没有跟他说什么,她有点想念陆压,不知道他这一昼夜过得怎么样。不多会儿到了龙宫,敖琛回了他的玉澜殿,而敖姜与她同走到大宫门时忽然停步道:“云二的事,我再去打听打听。”说完便就往龙王后宫里去了。
    慕九原地顿了顿也去了西昌宫。
    哪知道她这里才走到半路,玉澜殿方向就突然传来声暴吼,虽听不清吼的是什么,但那声音却是敖琛无疑!
    还没等她有更多反应,只见半空一道金色龙影便从暴吼声传来的方向如闪电般掠向了西路,半路带起的风雨几乎有如台风过界,瞬时树摇瓦掀,吓得各路岗的兵将们纷纷躲避!
    ——西昌宫也在西路!慕九脑海里划过这个念头,立时也跟随了过去!
    才到了西昌宫外围,就见门口树木被掀翻了好几棵,一排兵将缩在门下望着宫门内不知道是进去还是不进去好,而宫门内传出来的怒意简直比慕九本身的威压还要强,敖琛站在门廊下,面朝着里头浑身发抖,紧握到发了白的两拳以及紧绷着的肩膀都充分表达了她的怒意。
    而陆压正站在他身后,虽然什么也没有说,脸上也仍是波澜不惊,但这样的平静下传达出来的却正是不寻常的暗涌。
    “这是怎么了?”她连忙走进宫门,扯了扯他袖子。
    这次的见面来不及调侃来不及寒暄。
    陆压凝眉开了口,像是回应她的话,又像是跟敖琛述说:“一只蛊雕冒充了二公主,趁着龙王不在的这两日,刨开紫牡丹根部意图盗取藏在底下的物事,不幸被我发现,蛊雕负隅顽抗的时候中了我的回击,此畜被拿下,但我寻遍了龙宫内外,却不见真的敖月的踪迹。”
    
    第一百七十一章 埋的什么?
    
    “蛊雕冒充大公主?!”
    慕九有点傻眼,蛊雕乃是上古有名的凶兽,陆压当然不会说谎,也就是说之前一直缠着他的敖月是假的?她假扮成敖月来接近他乃是为了盗取这紫牡丹底下的东西?
    ……这紫牡丹底下居然埋着宝贝?敖琛之所以隔三差五来赏花实际上是有目的的?
    而这蛊雕又是哪来的?
    这短短几句话里信息量太大,她不得不一遍遍地梳理。
    “没错。”陆压点点头,又看向敖琛:“我正想去通知王后与皇子们的时候,就正碰上龙王和你们回来了,很显然龙王已经知道了这回事,但是我却很想知道,龙王究竟在这紫牡丹底下埋的什么?”
    敖琛突地转身,瞪圆着双眼望向他:“是你放她进来的?你竟敢违抗我的命令!”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股足以媲美飓风的威压再次从他身上凝集起来,而后瞬间形成劲浪,对准陆压胸口袭去!陆压并没有多大动作,只不过捉住空中飘过的一片树叶往前伸了伸,那股浪便如汹涌的洪水碰到了最坚固的堤坝,掉头以更快的速度反奔了回去!
    敖琛无可逆转地被撞飞到两丈之外,然后就地滚了几滚才停下来。
    “你——”
    他迅速起身指着陆压,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愤怒还是震惊。
    陆压上前两步,面不改色心不跳说道:“我知道你这个时候很想把责任推到我身上然后转移注意力,因为这就是你惯用的伎俩,但是我告诉你,这是没有用的。这蛊雕不过八万年修为,既然能瞒过你进入龙宫冒充敖月,必定还借助了别的更强的力量。
    “我很有兴趣知道,这底下埋了什么,还有,这蛊雕背后的人是谁?”
    敖琛五官惊怒到有点变形:“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陆压看看掌心里的小玉葫芦,“但是,如果你着实不愿意把真相说出来的话,我也不会逼你,只不过你却得立刻修书给天庭,请求提前解除慕九留在你们龙宫当差的旨意。只要我们回了巡察司,你们龙宫就是发生天大的事情,我也不再理会。”
    慕九倏然愣住,陆压这是在给她争取提前返回的机会?
    她心下一阵激动,喉底老血都差点喷出来!
    敖琛却几乎连牙齿都快磨碎了。“你竟敢与本王谈条件,就不怕我上告天庭吗?!”
    “当然不怕,我们又没有违反你龙宫规矩。而且,”陆压笑笑道:“我又没逼着龙王你非得答应把我们送回去不可,我只不过是刚好在轮值当差的时候发现了一桩案子,问问龙王缘由而已,龙王要是连这也怪罪,我们也自可请玉帝公断不是?”
    敖琛脸色不知为何有些发白。
    “父王!”
    正在这时,门外又涌进来一群人,是龙宫里的皇子公主们过来了,敖娇快步走到敖琛跟前,凝眉看着他这副模样,脸色也跟着白了白,父母亲之间的事她做女儿的不好评价什么,但印象中的他从来都是玉冠蟒袍雍容威严,眼下看着竟有几分失魂落魄!
    “这是怎么了?”她忍不住问。
    敖琛完全没理会她,只是死死地瞪向陆压:“那蛊雕呢?她人在哪儿?”
    陆压晃了晃手上的葫芦:“在这里。不过你就是得到她也没有什么用处了,她选择自我封印,必然就是不想让你们从她口里撬出什么来。我觉得你心里应该有数,这牡丹种了上千年,底下的东西你应该也埋藏了上千年,这千年里都没事,偏偏就这个时候出事,你应该想得到这背后的人是谁才对。”
    “除了云家,还能有谁?!”
    现场响起了满布着惆怅与萧索的声音,如果慕九不是亲眼看到敖琛在张嘴,定然以为又是敖姜在臆猜,然而这次敖姜不但没有说话,更是连站也没有站出来。
    “我早该知道这是场阴谋,从她找上门来说敖姜捉了云晰时就应该知道这事不寻常。”敖琛垂头抚着眉心,声音有些沙哑,“云晰曾经在少昊手下做过弟子,即便是修为不如敖姜,也不可能会打不过他,云晰被捉,实际上只是给了个让云缱找上门来的理由而已。”
    他话虽说得沉缓,却是咬牙切齿。
    “云家?”慕九讷然望着他,居然连他也说是云家!
    虽然她打昨儿起一起觉得云家很有问题没错,但她却再也没想到跟云缱好得跟牛皮糖似的扯也扯不开的敖琛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扯上他们,他不是一直维护着云家的吗?不惜为了云缱而罔顾龙王后的尊严,不惜为了讨取佳人欢心而苛刻敖姜?
    而云家……
    她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脱口道:“这里头埋着的莫非是冰魄锁?!”
    冰魄锁三个字一出来,在场的人立刻都神色一顿,敖姜率先冲出来:“怎么可能会是冰魄锁?冰魄锁早就被拿去给云家了,怎么可能还会在龙宫?”
    慕九望向敖琛,说道:“那这就要看龙王怎么解释了。既然连他那么肯定是云家人干的,而照云二如今那般状况来看,云家来取的若不是冰魄锁,又会是什么呢?”
    本来她还对云缱缠着敖琛的动机没有把握,这下听得敖琛这么一说,她心里就有底了。
    云缱对敖琛有没有感情她不敢说,但除去感情之外,她对他一定还有别的目的,不然的话她不会在他面前极尽取悦之能事,而转头却又目冷心凉,看不到半点痕迹。她在敖琛身上的图谋就是这紫牡丹底下的东西,而这个东西,除去冰魄锁,还会是什么呢?
    如今龙王这番话,明显就是在肯定她的猜测,云缱接近他,接近龙宫,包括生下陈平,都很有可能是场预谋!
    “父王!这紫牡丹底下真是冰魄锁?!”
    敖姜不敢置信地望着敖琛,那神情太复杂,有惊愕有质疑,有不解也有陌生。
    “没错。”敖琛微微佝偻着望着紫牡丹根部,语气有些萧索。“他们想要的,一直都是都是我的冰魄锁。我并不是没有自知之明,云缱家世好,相貌好,追求者不知道排到了几百里以外,她独独看中我,还为我生下陈平,我从来没有认为过是因为她真的看上了我。”
    
    第一百七十二章 他们目的?
    
    “所以你就拿了个假的锁给她?”
    慕九问道,语气里实在听不出什么尊重。
    他不值得尊重。
    先不说云缱当人外室欺压人正室这种行径可不可取,只说敖琛这种明知道对方是有所求而来,却还拿着假货去骗人家的行径也着实卑鄙,云家是为护手足性命,敖琛若是个有品行的,便该直言相告,不能给便不能给,如此欺骗,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
    不过,这两方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值得选择站哪一边。
    而正因为敖琛当年拿给云家的冰魄锁是假的,所以当敖姜他们卯足劲地去寻云家讨还它来护陈平的灵时,他表现得才会那么怠慢。
    也才会那么气愤敖姜不断地纠缠此事,因为真的一直在他手上,云家没说穿有可能是没发现真假,也有可能是发现了但却没戳破,敖姜这一闹,云家就极有可能把真相吐出来,他又怎么可能任他撒野?
    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呲牙笑着道:“那这丢得很活该,既然龙王当初答应了给人家,那人家不过是来取回自己的东西,这哑巴亏龙王也只好吃了!”
    她不是站在云缱这边说话,而是敖琛这德性实在是太恶心,舍不得宝贝又不想跟小三一刀两断,就想出这么个主意来,他还真当自己是情圣了怎么着?这下好了,云家也不是蠢的,你给个假的人家,人家这不就来偷真的了?
    这破事跟她没关系,她就纯当是看热闹了。
    “不!”她这里鄙视着,敖琛却身子微颤着,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我给云家的冰魄锁,也是真的!”
    慕九本以为他要狡辩,正待冷笑,听到这话却蓦然顿,也是真的?这又是什么意思?
    “冰魄锁,本就是一对!我给云家的是真的,埋在紫牡丹底下的这只也是真的!”敖琛缓步逼近慕九,或许是过于激动,他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我敖琛虽是对不起妻儿,但对于旁的人,没有对不起的!若那冰魄锁是假的,他们会等到陈平死后才来盗取这只吗?”
    这下不光是慕九纳闷,就连陆压也凝了双眉:“冰魄锁本是一对,那云家既有了为什么还要来盗取这一只?”
    “因为冰魄锁的功用本就得一对同用才能发挥得出来!”敖琛沉声道,“云家那只是冰魄阴锁,阴锁只能延缓灵力人流失,并无守护之效,而阳锁不但能守护元魂,且能纳聚阳气,他们想要的,其实是本王手上这一只!”
    冰魄锁有两只……
    慕九也呆愣了,云家两只都要?
    “这么说你明知道人家是冲着这冰魄阴阳锁来的?”不但知道人家为了冰魄锁而来,还知道是为了哪只而来,可他偏偏还是把人家用不着的那只给了过去。
    “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敖琛眉间的结仿佛是风沙袭过千万的沟:“那年我在紫微大帝的嫁女宴与她相遇,她美得仿佛集齐了世间所有的光采,我心无旁骛,而她却主动又热情,后来——后来我终于不安心,就去查了查云家。
    “果然就让我查出来,他们家云二正被地寒阴气所伤,而冰魄阳锁能医治一切阴寒之症,很明显,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我冰湖龙宫有只冰魄锁,恰恰能够治好云二的病。可是他们玉岭与我冰湖相隔大半个九州,从没有交集,也许用美人计,是他们唯一的方法。”
    云缱主动求爱,慕九倒并不觉得稀奇。
    从始至终云缱对他就保持着极大的热情,或者说已经算是殷勤,敖琛即便一开始被突来的幸福冲昏了头脑,可从他治理的龙宫来看,他绝不会是碌碌无为不带脑子的人,他也绝不会从始至终都不会怀疑云缱的动机,关键是不光是云缱,就连身为神族的云家的态度也是很暧昧。
    慕九打量着他,这一刻的他与之前在玉岭的他看起来判若两人,仿佛所有的精气神都在这刻消散殆尽。她凝眉道:“这千来年里,你一直都在逢场作戏?”
    “不。”敖琛摇头,“我倒是着着实实喜欢她。我这样的人,长的不好,又是个庶出,扔到人堆里找也找不见,若不是从小敦厚受我父王的喜爱,我并不一定拥有统治这么大个冰湖的权力。所以我从来没有得到过什么人的关注,包括王后,她也始终是迫于父母之命下嫁给我。
    “我明白王后的苦处,她长得好,家族也大,但是家中为了与敖家结两姓之好,所以不得不让她嫁给我这个矬子。她嫌我丑,嫌我木讷,怀上的每个孩子她都是在娘家出生的,因为他们有道秘法,如果孩子在母族这边出生,那么将来长的便随母亲。
    “所以这几个孩子里没有一个像我。我从前也经常抱着他们仔细地端详,看看能不能从他们脸上找出一丁点我的痕迹,然而没有。天知道我心里的失落有多么强烈,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才是这个家里最多余的人。
    “如果阿缱没有出现,我还是愿意在王后的埋怨与冷眼里过到寿元终尽,我从来没有什么追求,有这么大一片水域可以传承,有儿有女,有兴旺的父族和母族,我觉得我应该满足。但我还是不明白快乐是什么。
    “这个时候偏偏她出现了,我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柔和关注,一开始我的确有些被冲昏头脑,我嫌弃我自己不够好,不够强大,如果我足够强大,我想给她一切想要的。以至于后来哪怕知道她对我其实并无真心,我也依旧心甘情愿。
    “身为男人,我太希望有个女人能仰着头看我了,太希望有人也会关心我的喜怒哀乐,哪怕她是假的,我也认了。要不然我这余生岂非太孤独?”
    慕九听完,扭头看了眼不远处那帮龙子龙女们,他们毫无例外地惊呆在那里,脸上有些羞臊。兴许敖琛没有说谎,撇开龙王后不谈,这些龙子龙女们素日里未必与敖琛有多么亲近。
    
    第一百七十三章 盒中之物
    
    琛有什么眷恋,然而一个被丈夫背叛了的女人,一个被丈夫毫无遮掩地护着外室而颜面尽失的女人,又能指望她对负心汉存有多大期望呢?
    她又看了眼陆压,想从他脸上读读他对此事的看法,但他全程没什么表情,而眉头微凝,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样弄得她也皱了眉头,这么说来,敖琛对云家的心思一直都心里有数,云家也确实图谋的是龙宫的这对冰魄阴阳锁,这就已经完全能解释为什么云缱会放下身段曲意承欢一个长相年龄都不占优势的敖琛了,而陈平是敖琛的儿子也是她的儿子,他死后她究竟有没有一点痛心呢?
    如果没有,那多么不合情理。就算敖姜再如何认为他们是对不称职的父母,可凭云缱对家族的付出来看,她不应该是个连自己儿子都不顾的人。可若是有,那她为什么会在手足与亲骨肉之间义无反顾地作出选择呢?
    如果她是母亲,哪怕她自己的儿子已经死了,她也无论如何都会替他安排好身后事,那可是她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更何况那冰魄锁本就是她争取回来的。
    当然也有可能他们之前不放手是因为有着新的打算,便是在得到两道锁之后再把原来的那个阴锁给予陈平护灵。但是,她始终觉得这里头还有些不简单,具体表现为云家对云二的过份看重……
    想到这里她说道:“云二究竟是什么人?”
    敖琛目光转过来,定定落在她身上:“你竟然注意到了他?”
    慕九摊摊手:“整件事里云家虽然努力摆出一副只是他们家公主私行不检误入歧途而无可奈何的样子,但是仍然掩盖不了他们竭尽全力不惜一切代价想要保住他的事实,火凤族好歹也是神族,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身份重要过一切,他们不可能做出让云缱做外室这样的丑事来。”
    她虽然又笨又傻,但该明白的事情她并不糊涂。
    每个人行为都有动机,云家这么反常,这当中没有鬼才怪。
    敖琛点点头,说道:“确切地说,云二并非云缱的哥哥,而是他们的叔叔。”
    “叔叔?”慕九下巴快掉下来了!
    她没有听错?哥哥变成了叔叔,难道这里头还夹杂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桃色绯闻?!
    敖琛看了眼四周同样傻呆了的龙子们,说道:“火凤族本来十分兴旺,二十万前整个玉岭山几乎皆是火凤出没,他们那会儿的地位在神族之间也极高,堪称所有凤族之首。但是那年他们却突然面临没顶之灾,他们当时的王,火凤家自古以来灵气最为纯净的子玥选择以烈火焚心之狱保住族人。
    “事后虽然成功了,但是由于火凤族的元灵乃是传承于每代的王身上,而子玥因为舍身取义而耗尽了所有的元灵,因此火凤族也元气大伤,而五万年前,子玥的弟弟长天终于找到了子玥的元魂,而后以毕生修为将子玥的元魂化成了完整魂魄,投生在其妻腹中。
    “而这个孩子,就是云二。”
    说到这里他望着慕九:“云二就是承负着火凤族九成灵力的子玥,但他即便重生为人,却灵根元体终归受损。如果他不能复原,那么火凤族便永远也回不到过去的辉煌,而且很可能在若干年后消失于天地之间。更何况,随着长天夫妻相继寿元终去,他的身体也逐渐变得衰败。”
    慕九有些失语。
    在这之前她隐约猜到云二的身份有些特殊,却没有想到他的存在于云家有着如此之重的意义,这也就足能解释为什么他们会卯足劲地来夺取这块冰魄阳锁,也能解释云缱为什么在陈平的事情上表现得那么不合格了。
    “既然如此,而你又对云缱一片真心,那为什么不索性将冰魄阳锁给了他们?”慕九问。
    如果当初一早给的就是冰魄阳锁,或许后面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至少不会变得这么复杂。云缱若知道陈平被送去北夷困锁,说不定会不舍而将他接回玉岭。这样陈平不会被她杀死……好吧,这样听起来像是在推卸责任,可是她真心难以理解敖琛的想法。
    他是怕云家得到冰魄锁之后离开他吗?
    “那是因为,这冰魄阳锁对我来说也很重要!”
    敖琛神色有些不善,瞪着慕九的眼里也露了些寒光,仿佛在怪她多事,又仿佛在声明着什么。“冰魄阳锁对我来说同样重要,我所不能接受的是,云缱这样的欺骗我,她竟然一面与我缠绵,另一面却还派了人冒充敖月盗取它!”
    慕九摸摸鼻子,也没有说什么。
    毕竟东西是他的,他给不给,要怎么给,她的确都无权置喙。
    不过他早就知道人家是冲什么来的,既然他们能使美人计,自然也能调虎离山计。
    “你认定紫牡丹底下的冰魄阳锁就是让云家取走了?”
    这时候,已经很久没有反应的陆压突然出声了。
    “自然是他们!”敖琛眼内如有喷火,“前夜里她还提出要与我来西昌宫赏花,她跟随我这么久,也曾经在龙宫里呆过,尽管我藏得极好,有这么长的时间排查下来,他们定也能猜得出这西昌宫有问题,那蛊雕出手得这么巧,不是他们又会是谁?”
    陆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却说道:“但是,这紫牡丹底下的盒子里,却并没有什么冰魄阳锁。”
    他语气虽然平缓,但是沉着平静,并不像是在开玩笑。他从怀里掏出那只空盒子来:“蛊雕取这盒子的时候我全程目睹,这里头的确没藏有什么东西。”
    没错,蛊雕在打开盒子后那惊诧的神色就是因为盒子是空的!
    一院子人再次石化了,敖琛的反应首当其冲:“怎么可能会没有?千年前我自查知云家的目的后便将它们封印在此,除了我之外没有一个人知道!如果这盒子里没有,那莫非是你取走了?!”
    
    第一百七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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