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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倾天之妖妃好甜-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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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如遭雷劈般缓缓移开视线,悄然拾起祁汜随意扔至一旁的外袍,将他线条流畅的强健身体遮得严严实实。
  “歌儿,朕知你不喜欢听污言秽语,但此时此刻,朕当真好想同你共赴巫山,翻云覆雨。”祁汜一本正经地说道。
  殿外,传来阵阵奚笑声,似是讥笑祁汜太过于窝囊,这等事情都要询问于我。
  祁汜眉头微拧,随手将案几上的茶杯砸向门楣之上,“朕今日若是讨不得皇后欢心,你们就等着受罚吧!”
  原先立于殿外兴致勃勃地看着热闹的宫娥噤了声,四散而逃。
  待寝殿里外又恢复一片寂静之际,我深吸了一口气,迎着祁汜直白的目光,沉声说道,“祁汜,给我一些时间。眼下,我一闭上眼,满脑子全是他!你知道的,我不愿将你视为他的替代品,这对你不公平。”
  祁汜不甘心地将外袍半褪,小露宽肩,“朕已将自己的身形轮廓幻化成他的样子,你完全可以将朕当成他,朕不介意!”
  “但是我介意!”我厉声说道,随即将他推出了寝殿。
  他双手扒拉着门缝,仍在展示他同容忌相差无二的修长臂膀,“朕虽命不久矣,但绝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空架子。你确定不多看几眼朕美妙绝伦的身子?”


第614章 甜甜哭了(二更)
  砰——
  我重重地关上门,将愈发卑微的祁汜隔绝在门外,而后自己一人蜷缩至犄角旮旯之处,任由黑暗将我侵袭吞噬。
  之前,不论我是在浅眠小憩还是呼呼大睡,容忌知我惧黑,即便不在我身边,也会替我留盏灯。
  而今,我却恨不得自己在黑暗中一睡不醒。这么一来,我便可以留在梦中,同容忌长相厮守。
  翌日傍晚,当我推开门扉之际,已然换上喜服,宁心静气地立于祁汜面前。
  祁汜亦换去暗沉的玄色龙袍,着一身喜服,意气风发地朝着殿门口的我走来。
  他二话不说,直接将我扛往他的寝宫。
  立于他身后的满朝文武,均讶异地看着祁汜目无旁人地将我扛走。
  仓皇间,我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静坐在软轿之中的容忌,心口又是一阵绞痛。
  “皇上,此时洞房委实不妥。不若,先带皇后去前朝拜天地?”诸位大臣纷纷谏言劝道。
  祁汜一言不发,快步绕开了他们,直奔寝宫而去。
  “祁汜,你放我下来!”
  感受到容忌的视线,我委实无法心平气和地任由祁汜扛在肩头。
  片刻之后,祁汜颇为无奈地开口道,“歌儿,不是朕不愿意同你拜堂,朕做梦都想!可惜,这仅仅只是浮生一梦而已,待梦醒时分,这一切都将破灭。朕怕找回记忆的你,无法接受同朕拜过堂的残忍事实,亦怕容亲王对你生了嫌隙,使得你们二人失和。”
  原来,他急急地带我回寝宫,并不是因为心急洞房,而是怕我将来太过难堪。
  待寝宫之中的宫娥散去,并替我同祁汜关好门,祁汜这才将我轻轻放下。
  他看出了我的局促与不安,出言宽慰道,“放心吧,朕虽算不得一个好人,但会努力做个正人君子。”
  “我原以为如我承诺那般,同容忌断绝一切关系,全心全意做你的皇后,就能偿清欠你的情。但眼下看来,我怎么觉得欠你的,越来越多了?”我怔怔地看着同坐桌前的祁汜,心中五味杂陈。
  “你从未欠过我什么。感情的事,勉强不来。”祁汜挫败地说着,旋即抄起酒壶引颈痛饮。
  “别喝了,莫要再作践自己!”我夺过了他手中的酒壶,看着醉意微醺的祁汜,一时间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歌儿,你知朕为何独独夸你的鼻孔好看么?”祁汜作了个噤声的手势,神神秘秘地询问着我。
  我迷惘地摇了摇头,之前我只当祁汜一时兴起,随口一说罢了。
  祁汜面颊微红,酒劲上头,“对朕而言,你浑身上下,没有不好看的地方。但朕不愿将来你同他耳鬓厮磨之时,会突然忆起朕亦夸过他触碰过的地方,进而对他心生愧疚。因而,朕只好拣一处容亲王极有可能不会触碰的地方,留下朕的专属印记。”
  祁汜借着酒意,浅啄着我的鼻尖。
  我原想躲闪至一旁,但亦明白自己既答应祁汜嫁他,这种事情就无法避免。
  迟疑片刻之后,我终是没有闪躲,紧闭双眸,摒弃心中所有的念想,拼尽全力说服自己接受即将发生的一切。
  暖色烛光,将我和祁汜的影子拉得老长,乍眼一看,像在引颈交卧,缠绵悱恻。
  不过片刻功夫,刚刚还满嘴胡话的祁汜陡然清醒。
  他以冰冷的酒水浇面,声音喑哑至极,“朕去御书房醒醒酒,你先睡罢。”
  话音刚落,他飞快地翻窗而出,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渐沉的夜幕之中。
  我心绪杂乱,怔忪凝视着眼前明灭自若的烛火,直至眼睛酸痛,才移开了视线,蹑手蹑脚地推开门扉,在无人的廊道之中来回踱步。
  廊道尽头,容忌孤零零地坐在凉亭中,顾影神伤。
  我似乎从未见过他掉泪,即便他被天弋丢至山洞中,硬生生地被折去一双腿,他依旧面不改色,一声不吭。
  但此时此刻的容忌,神情寥落,现出从未有过的颓丧。他的眼眶红得滴血,可怖的血丝更是布满了眼球,不复往日里的濯濯风采。
  他下意识地朝着我和祁汜的寝宫望去,暖色烛光明明不刺眼,却偏偏熏红了他琥珀色的眼眸,使得内心坚韧刀枪不入的容忌落了泪。
  我藏于墙后,看着容忌寥落颓丧的模样,本想快步上前,拭去他脸上的泪痕。但见自己这身扎眼的火红喜服,心下亦十分懊丧,止步不敢上前。
  他在寝宫对面坐了一夜,我在墙后立了一夜。
  他望着寝宫中跳动的烛火,而我望着夜色中萧然孤寂的他。
  晨曦微露时分,数位宫娥结伴入了寝宫。
  待她们神神秘秘地从寝宫中带出一方带血的锦帕,容忌终于敛下眼眸,不再去注视寝宫中的动静。
  不多时,容忌似是忘却了自己的双腿不得动弹,他费劲地站起身,转眼便朝着冰冷的地面摔去。
  我见状快步从墙后闪身至他身前,将他扶回原先的位置上,紧张地询问道,“容亲王,你还好吧?”
  容忌怔愣片刻,稍显落寞地避开我的手,反问着我,“他对你好吗?”
  “很好。”我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面上挂着早已被夜露动凝成霜的僵硬笑容转身回了寝殿。
  “他对你好,我便可以安心了。”
  身后,容忌细若蚊蝇的声音随着凉风,一并灌入我耳中。
  我飞快地冲入寝殿之中,关上门,倚靠在门扉之上痛哭不止,泣不成声。
  独坐卧榻之上的祁汜利索地处理着自己手上的伤口,阔步朝我走来。
  他将我轻放于榻前,故作轻松地调侃道,“歌儿该不会怪朕让你独守空闺,哭了一整夜吧?”
  “才没有。”我矢口否认道。
  “那,歌儿后悔嫁给朕了么?”
  后悔吗?
  答案是否定的。现在的我,每走一步均是经过深思熟虑,落棋无悔。
  若是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依旧会答应嫁他。虽然,我依旧偿还不了祁汜的恩情,但我能做的,只有竭尽全力去弥补,尽可能地做到问心无愧。


第615章 容忌重疾(一更)
  偌大的寝殿中,铺陈了一地金光四溢的琉璃地砖,在晨熹中闪着耀眼的光芒。原本清冷的寝殿因白玉石柱上的七彩绸布点缀,不情不愿地染上了喜色,倒是热闹了些许。
  台基上不知何时燃起的檀香,烟雾缭绕,亦梦亦幻,亦真亦假。
  我同祁汜四目相对,惊觉他身上巨大的变化!
  现在的他,双眸无光,胡子拉碴,蓬头垢面,了无生机。
  我怔忪片刻,苦苦思寻着原先红缨金冠,丰姿神逸,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王者气度的祁汜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尽管不愿承认,但事实由不得我去推卸责任。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我。
  祁汜收回在我面上久久停驻着的视线,转而将巴掌大的暖炉置于我手心,低低说道,“你就是太不会照顾自己了,哪个上神像你这般手脚冰凉,动辄头痛心堵?”
  “谢谢。”我接过鎏金翡翠暖炉,将之揣入怀中,周身的寒凉刹那间被一扫而空。
  屡屡热气如丝绦缎带将我萦绕其中,使得抑郁低落的我,顿感宽慰。
  祁汜拂去我发丝上的秋露寒霜,和顺言之,“你我之间,何须客气?”
  话音刚落,他疾转过身子重咳出声,原先笔挺的背脊微微弓着。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背替他顺着气儿,他却反擒着我的手,身体力行地驳斥着着我不自觉流露出的同情。
  祁汜一手拭去自己唇上透着些许光泽的血迹,戏谑言之,“放心吧,朕现在还不会死。毕竟,朕若在大婚隔日死去,便坐实了你命硬克夫一事,这样一来,你怕是没人要了。”
  “你别成天将‘死’挂在嘴边成么?”我忽而很反感他视死如归的淡漠劲儿,在我心底,我始终希望他能平平安安,一世无虞。
  祁汜微微颔首,忽而将手放至我的心口,“人的欲望真是无穷无尽。朕原本以为,今生若能娶到你便死而无憾了。但现在,朕却渴望着你的心能为朕跳动一回。”
  他见我并未躲开他的手,许是看透了我心中的苦闷,眼眸更显寥落,片刻之后便悄然收回了手。
  他背过身,再度询问着我,“歌儿,你后悔嫁朕么?若不是因为朕,你眼下已经同容亲王比翼双飞了吧!”
  “不悔。一桩值得歆羡的姻缘,不止需要缘深情浓,还需要恰到好处的时机。我出现的时间错得离谱,我这十分硬的命格于容亲王而言,算不得良人。在错误的时间,遇上错误的人,错上加错,注定无法在一起。”
  我曾设想过,如果没有祁汜,我和容忌之间会不会顺畅一些?
  答案是否定的。
  若是没有祁汜,我绝不可能在且舞的紧紧相逼下活到今天。即便是侥幸苟且偷生,亦有可能在天弋的蛊惑之中,迷失了自我,行尸走肉般毫无意义地存活于世。
  “错的时间,错的人。。。。。。”
  祁汜如遭重击,怔怔地落座在案几前,半天回不过神。
  待他抬眸看向我时,长睫下的幽深眼眸中,有晶莹的泪珠滑落。
  “朕曾以为若是先他一步认识你,这一切会变得不一样。现在看来,全是自欺欺人罢了!于你而言,朕才是那个错的人,不论在何时出现,都是错上加错!”
  他的情绪十分激动,以至于我都不知如何面对他亦不知如何宽慰他。
  “祁汜,错的人不是你,是我。”我将揣在怀中的鎏金翡翠暖炉还给了祁汜。
  暖炉里的袅袅热气,除却淡淡的龙涎香气息,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不出所料,祁汜应当是挖了自己的心,将之放至暖炉之中吧!
  “连朕的心,你都弃之如敝履么?”祁汜单手捂着心口,朝着我阔步而来。
  他居高临下,刀锋般冷漠的眼神里带着些微愠怒,仿若要将我拆骨入腹。
  我忘记了害怕,不知何故,双眼一黑,又陷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
  待我悠悠转醒之际,祁汜只在我枕边留了一封休书,而他自身,早已不见踪影。
  我捂着沉痛的脑袋,试图回忆着昏迷后的事,但脑袋里一片空白,竟什么也想不起来。
  “皇后娘娘,您总算醒了!”不多时,两位娇声细语的宫女步入殿中。
  她们谨小慎微地伺候着我更衣绾发,只字不提祁汜去向。
  “皇上人呢?”我看着铜镜中怯生生的宫女,冷声询问道。
  “启禀皇后娘娘,皇上昨日已带着武将前往围场狩猎,没个十天半个月,应当是回不来。”
  这个节骨眼去狩猎?他定然是存心躲着我。
  我双手紧攥着祁汜留下的休书,并未有重获自由的释然。毕竟,一直束缚着我的枷锁,不止是祁汜不求回报的付出,还有我心底足以将我掩埋的歉疚。
  殿外,一群年纪尚轻的小宫女成群结队,窃窃私语地议论着朝廷之事。
  “听说了吗?容亲王身染重疾,命不久矣!”
  “什么重疾?明明就是害了相思病!传闻容亲王十分爱慕皇后,但皇后却嫌弃容亲王断腿,毅然决然地嫁给了皇上。帝后大婚不过七日,容亲王就病入膏肓,想必是相思成疾。”
  “小声点儿!东宫这位皇后娘娘可不简单!一边死缠着皇上,一边同容亲王藕断丝连,这不,皇上亦被她气得离宫狩猎。”
  。。。。。。。。。
  宫里宫外,几乎所有人,都将我视为手段高超的狐狸精,吃着碗里瞧着锅里。
  然,我并不在意他们的看法。他们又不是我,怎会理解我现在进退两难的困境?
  眼下,我更在意的是容忌的身体。
  他重伤未愈,身体虚弱至极。即便是小小的风寒,对他而言,都有可能是致命的。
  不行,我必须去看看他!
  待暮色昏沉,我悄然换上了一身太监装扮,费了好大的功夫,总算看懂了错综复杂的王宫地图,走了大半夜,拖着如同灌了铅般沉重的双腿,终于走出王宫。
  许是祁汜不在宫中,因而宫门口的守卫松懈了不少,也未认真核实我的身份,就匆匆放行。
  又或许,是祁汜特意嘱托,有意放我离开,好成全我和容忌。


第616章 宦官心计(二更)
  子时,夜阑人静。
  容亲王府笼在夜色之中,静谧无声,凄凄惨惨戚戚。
  我抬手看着牌匾上迎风而动的白色纸灯笼,使得秋色更为寂寥。
  门前并无侍卫看守,我得以推门直入,奔着容忌的卧房而去。
  他一个人,静静地躺在卧榻之上,脸色灰败。
  轻手轻脚地走至卧榻前,我看着形容憔悴,瘦削得不成样子的容忌,如鲠在喉,心疼至极。
  我伸手探了探他前额,原想看看他是否染了风寒,不成想,他猛然睁开眼,单手攥着我的手腕,眼中杀意顿现。
  我并未料到他会突然转醒,七上八下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容亲王,你染了风寒,身上烧得厉害,我去给你寻大夫!”我磕磕巴巴地说道。
  容忌琥珀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杀意顿消,“歌儿?”
  我微微颔首,惊觉容忌滚烫的双手已然死死抓着我的胳膊,下意识地后退着,“容亲王,你莫要激动,我这就去替你找大夫!”
  容忌眨了眨眼,而后喃喃自语道,“当真是烧糊涂了,竟分不清现实与梦境!本王的歌儿早已嫁得良人,又怎会在乎本王的死活?”
  我很想告诉他,这不是梦,也很想告诉他,我有多在乎他!
  遗憾的是,我能做的,仅仅只是远远地看着他,再无权利伴他左右。
  不多时,容忌释怀一笑,长臂一伸将我拽入怀中,他轻声细语地说道,“罢了,若是能在梦中见到你,本王宁愿长睡不复醒!”
  “容忌,你放开。”我如是说着,深怕伤及他不堪一击的身体,全然不敢大动。
  “不放。这一回,本王即便是死,都不会放手。”容忌竭尽全力收紧了双臂,将我勒得喘不过气。
  我窝在他心口,听着他愈发急促的心跳声,心中忽而萌生出一股占有欲。
  这种可怕的念头惊得我冷汗涔涔,使得闷在容忌怀中的我窒息感愈发强烈。
  不论如何,我已经成为祁汜的皇后,又怎能背着祁汜,同他人私相授受?
  “不!容忌,你放开我!我们不可以!”我摇着头,连连推拒着容忌。
  容忌眉头紧拧,耐性全无,“为何在梦中,你都如此抗拒我?”
  “这不是梦。。。。。。”我话音未落,就被他堵住了嘴。
  “给我留点念想,好吗?”
  容忌声音极轻,仿若一片羽毛,轻轻落于我心间,却于刹那间在我心头扎根。
  我咬着牙,一字一句说道,“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放手吧!”
  “好。过了今晚,本王就放手成全你。从今往后,你当你的人间富贵花,我走我的漫漫黄泉路,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永生不复相见。”
  我沉痛地闭上眼眸,一边爱惨了容忌,恨不得同他深陷梦境之中,永不复醒。
  一边又恨惨了自己,堂而皇之地占了皇后之位,却又因一己私欲,背叛了祁汜。
  这样的我,自私到令自己都心生厌恶!
  黎明如期而至,我下了榻踉踉跄跄地夺门而出。
  这之后,我浑浑噩噩地回的王宫,毫无预兆地昏死在温泉之中。若不是往来宫娥将我拖回寝殿,我应当会悄无声息地沉溺泉底,不复醒。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距离祁汜离宫狩猎,已过去大半个月。这期间,我再未去寻过容忌,但依旧会情不自禁地打听他近日的状况。
  据闻,他时常一人坐在院中,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一坐就是大半天。
  据闻,他成日不吃不喝,但总会在用膳时命人在边上多摆一副碗筷,一声不吭地夹菜,直至将一整盘剁椒河蚌均堆砌在边上的碗中。
  我靠在墙角处,听着宫娥们的窃窃私语,心底愈发不是滋味。
  “皇后娘娘,您还记得奴才否?”
  忽然间,身后传来一道尖细的嗓音,使得我浑身为之一震。
  我急转过身,怔怔地看着面前之人,一眼便认出了他。
  此人不正是我落下祭坛后,一眼认定的“宦官哥哥”?!
  他看上去年纪并不大,眉清目秀,倒是十分讨巧。
  我淡淡地扫了一眼低眉颔首的他,出声询问道,“你不是随同皇上狩猎去了么?”
  “皇上狩猎遇险,危在旦夕,特意命奴才急召皇后,只为见您最后一面。”小太监不慌不忙地娓娓道来,面上亦无半分惧色。
  祁汜遇险?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镇定自若的小太监,总觉此事十分蹊跷。
  照理说,他应当跟随了祁汜多年,若祁汜当真遇险,他为何还能如此气定神闲地同我讲话?
  “说!谁派你来的?”我一手扼住了他的咽喉,厉声逼问着他。
  他墨黑的瞳孔忽而闪过一道蓝绿色的暗芒,他清秀的脸上亦在顷刻间挂上妖邪般诡谲莫测的笑容。
  我察觉到他的异样之处,猛然松开手,朝身后快步退去。
  “你是什么人?”
  “喵——”
  他嘴中突然发出一声令人发怵的猫叫声,使得本就空旷的大殿显得诡异萧条。
  “皇后娘娘,你忘记被你亲手剜下舌头的肉肉了吗?”他微吐青舌,指了指自己满是倒刺的舌面,语气幽怨至极。
  肉肉?这名儿怎的如此熟悉!
  我捂着疼痛欲裂的脑袋,忽而忆起一直肥硕狠戾,长着一双蓝绿色眼珠子的白猫。
  难道,他当真是前来寻仇的猫妖?
  肉肉以手捋直了舌头,单手指了指我手臂上那一行小字,故作高深地说道,“天意要你嫁我,你却违逆了天意,不仅成了祁汜的皇后,甚至还同容忌私相授受,你就不怕激怒了老天,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我下意识地看了眼胳膊上那行小字,恍然大悟。
  之前,我还纳闷为何手臂上会印有“今生只愿嫁太监”这等奇怪的胎记,如今,总算真相大白!
  “你留下的?”我眉头微蹙,愈发反感胳膊上的印记。
  “非也,非也!”
  肉肉颇为得意地说道,“入梦前,容忌曾于孟婆手中留下‘容亲王府’四字。我一路跟随在他身后,便悄然将那四字改为‘王宫随侍’。而你,确实未令我失望,果真发现了孟婆手中的暗号,这才转而在自己胳膊上镌刻下了一行小字。”


第617章 绝处逢生(一更)
  “目的呢?”我目不转睛地盯着眉飞色舞的肉肉,委实猜不透他的心思。
  若说他单纯为寻仇而来,以他虽不算高明的妖法,对付我应当绰绰有余。
  若说他是为了恶心膈应我而来,那他幻成寻常男子不是更为方便?怎的投身成了宦官!
  肉肉亦看穿了我的心思,羞窘之色一掠而过。
  他恼羞成怒,以尖锐利爪朝着我脸颊抓来,“你信不信,我可以毫不费力地掐死你?又或者如同碾压一只蝼蚁一般,将你踩在脚底?”
  “仅仅只是为了寻仇?”我眉头微挑,面不改色地看着他,心下已然在寻思着如何为自己挣得一条生路。
  肉肉蓝绿色的眼眸上下打量着我,眼眸中的贪念毫不掩饰地暴露人前。
  他咧嘴一笑,尖锐的虎牙连同淡褐色的牙肉一并暴露在我眼前,使得他清秀的容貌变得诡谲狰狞。
  “浪荡货,该不会觊觎上我的新舌了吧?”他如是说着,刻意吐了吐满是倒刺的舌头,精光的眼神亦更为大胆地在我身上流连。
  我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他褐青色的舌头,只觉十分恶心。
  “你就不怕,我再一次剜了你的舌头?”我将视线从他舌上移开,反唇相讥道。
  肉肉眸光微怔,旋即朗声大笑,“你以为,你伤得了我?”
  “你以为,我伤不了你?”我见他如此狂妄自大,心里总算有了一些底气。
  肉肉并不擅长算计,对他而言,他能想到篡改容忌留在孟婆手上的暗号,已经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了吧!
  愚钝之人,对付起来,并不会很难。
  当然,我神力全失,本就处于劣势。一着不慎,还是有粉身碎骨的可能。
  肉肉轻蔑地看着我,冷嗤出声,“浮生一梦之中,入梦者皆有机缘得以恢复之前的法力。但你作为历劫之人,除非顺利渡劫,不然是无法恢复法力的。因而,在我眼中,现在的你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即便拼尽了全力,也无法伤我分毫。”
  我眉头微皱,忽而觉得这破情劫对我太过不公!不仅大刀阔斧地抹灭了我先前的记忆,还收回了我周身的神力仙法,使得我在面对诸多危难之时,毫无还手的余地!
  肉肉踱步而来,他微眯着眼眸,轻嗅着我身上的气息,“你心跳很快,怕了么?”
  “你心跳也不慢,同我旗鼓相当。”我如是说着,双眸戒备地盯着他。
  若他再上前一步,我就剖心取血,用八荒活水将面前这副罪恶之躯消融成水。
  上一回,且舞原想剜了我的心,结果却被我心头的八荒活水毁了一只手。
  这一回,肉肉若敢贸然行进,我亦有绝地反杀的机会。
  如是一想,我愈发镇定。
  倒是肉肉,耐性耗尽,愈发暴躁。
  他瞅着面上挂着浅淡笑容的我,冷哼道,“不知死活的女人!若不是祁汜百般阻挠,我早已占了你的身子,早已将你制成人干,蘸着糖水将你吃干抹净!”
  “祁汜人呢?”我反问着肉肉,深怕肉肉趁祁汜身体有恙,将祁汜杀之而后快,而后将他抛尸荒野。
  肉肉心有不甘地说道,“真不知阿修怎么回事,竟对祁汜忠心耿耿!要不是因为阿修,我哪里需要将他放在眼里?”
  我虽不知肉肉口中的“阿修”是谁,但听他这么一说,祁汜应当暂无大碍,我便放下心来,再无后顾之忧。
  肉肉看穿了我的心思,轻嗤以鼻,“我原想借由祁汜性命垂危之由,将你诱至猫窟,使你享尽万猫凌虐之乐。不过,我现在竟有些舍不得这么一位娇滴滴的大美人命丧猫窟呢!”
  万猫凌虐?他可当真狠心!
  我紧攥双拳,恨不得扒拉下他这张面目可憎的脸皮。
  “生气了?”肉肉伸出弯月般冗长的指甲,轻挑着我的下巴,啧啧出声,“果真比且舞更有味儿!”
  他微眯着双眸,陷入回忆之中,哈喇子成串挂下。
  “。。。。。。。。。”
  我定定地瞅着他猥琐至极的神情,心下顿生疑惑。难不成,他同且舞之间也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
  不多时,他忽然弓着背脊,最大限度地伸展着四肢,浑身汗毛连同头顶墨发一并倒竖直立,显出一副剑拔弩张凶神恶煞的模样。
  看来,他要发起进攻了!
  我急急取下发间凤簪,手腕稍作翻转,便使得尖利无比的簪尖朝心口猛然扎去。
  滋——
  殷红的心头血随着凤簪的攻入,若绚丽烟火般四溅,顷刻间便腐蚀掉肉肉大半张脸。
  他心生惧意,以双手捂着满是凹洞的脸颊,连连后退着。
  我手持带血的凤簪,朝着跌落在地无助地向后退却的肉肉踱步而去,“现在,你还认为我伤不了你么?”
  肉肉气得双唇发颤,狠淬了我一口,“你使诈!”
  下一瞬,他口中青色的舌头如同暗器般朝我脚边飞来,若不是我反应快,他恶心至极的舌头应当会不偏不倚地落至我鞋面上。
  “心平气和一些不好?丢了舌头,很不好受吧!”我啧啧出声,冷睨着地上尚还在抽搐着的半截青色舌头,一脚踩在上面,将之反反复复碾压至脚底。
  “呜——”肉肉喉头发出阵阵哀嚎,颇有不甘地盯着我的水袖,阴鸷的眼眸中满是不甘。
  正当此时,容忌心急火燎地乘着软轿赶往宫中。
  “歌儿,你没事吧?”他急急地撩开轿帘,琥珀色的眼眸灼灼地盯着我。
  我悄然将手中带血的凤簪掩至袖中,双手规规矩矩地交叠至心口,企图遮住前襟的点点血迹,“我能有什么事?”
  容忌闻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原本高度紧张的身躯这才松懈下来,稍显慵懒地靠着他身后的软垫,“没事便好。”
  我忆起那晚的放纵,神色尴尬,窘迫地偏过头,“皇上狩猎未归,容亲王此次进宫,所为何事?”
  “今日忽而心神不宁,本王担心你,便进宫看看。”容忌如是说着,声音清冷透着淡淡的疏离。


第618章 放手成全(二更)
  “多谢容亲王挂怀,我很好。”我低垂着头,轻声说道。
  天知道我有多想扑入他怀中,同他诉说着这段时间的相思之苦。可惜,在我决定嫁给祁汜之前,就已经失去了同容忌亲近的资格。
  “他还没回来么?”容忌沉吟片刻,又徐徐开口。
  他瘦得不成样子的脸上挂着浅笑,再无之前那般绝色风华。他紧拧的眉头将满心忧愁拧作一团,仿若一把利刃,直戳我心口,痛得我有口难言。
  咻——
  万万没料到,原先规规矩矩地蜷缩在一隅的肉肉,竟朝着软轿里头的容忌扑去。
  “不!”
  我见状,飞快地朝着容忌奔去。
  刚迈开腿,原先静置地上的猫舌忽而立起,不偏不倚地绊了我一跤。
  我顿失重心,重重地朝冰冷的地面摔去,下巴被地上的碎石磕得血肉模糊。
  “歌儿!”容忌全然不顾朝他侵袭而去的肉肉,强撑起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企图向我走来。
  还没走出一步,他亦跌落在地,动弹不得。
  肉肉揪着容忌的前襟,袖中顿生一股邪风,对着容忌命门处一掌挥下。
  “孽畜!”
  祁汜骑乘着汗血宝马,从丈高的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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