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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倾天之妖妃好甜-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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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你醒了?”且舞俯下身,静静地依偎在容忌臂弯之中。
容忌那双琥珀琉璃眼突现红光,他额上的青筋迭迭暴起,大有走火入魔之势。
我紧张至极,深怕容忌再受重创,猛然挣脱了祁汜的束缚,一头栽入面前的水幕之中。
祁汜紧随其后,亦跟着我进了水幕,“且舞对你恨之入骨,切记不要靠得太近。”
他将我拽向身后,旋即卸下腰间佩剑,朝着且舞弧线优美的背脊扎去。
哧——
且舞刹那回神,以袖中铃铛抵挡着长剑的侵袭。
兵刃相交,耀目花火将阴暗的山洞照得透亮。
且舞莲步生风,似浮光掠影一般躲避过祁汜狂风暴雨般的侵袭,转而以自身雄浑的不竭神力死死地压制着祁汜。
且舞挑眉,“祁王,为了她,失了数万年修为,值得么?”
我虽听不明白,但总觉且舞口中那个“她”,指的应当是我。
“自然值得。”
祁汜答着,身体突然爆发出可怖黑气。他宛若蛟龙一般腾跃而起,单掌劈向飞遁一旁的且舞。
且舞险险地躲过一劫,一手扯断脚踝之上的红绳铃铛,朝着祁汜命门袭去。
祁汜拾起佩剑,游刃有余地抵挡着四散的红绳铃铛,刀锋般冷漠的眼神直视着且舞冷艳的面容,“还有什么招数?尽数使出来!”
且舞手中已无暗器,颓势尽显。
“莫要再负隅顽抗!”祁汜一剑穿透飞花般轻扬的尘土,直指且舞心口。
且舞疾步后退,轻蔑言之,“想不到名震八方的云秦国主竟是这等孬种!你当真忍心将她拱手相让?”
“朕的事,还轮不到你操心!”
祁汜以凌厉剑气直逼且舞,且舞就势以袅娜舞步绕至祁汜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幻化出寸长利甲,朝我心口抓来。
“歌儿!”
祁汜回眸,见我遇险,方寸大乱,以周身微薄修为阻碍着且舞的脚步。
且舞凝萃着体内的不竭神力,直轰祁汜心口。
与此同时,她冗长的指甲毫无预兆地穿透了我的心口,滚烫的心头血喷涌而出。
“自不量力!”且舞冷哼着,遂加重了指端的力度,似乎贯穿我的心口。
我双手死按着且舞沾染了我心头血的血手,体内忽而升起一股躁动。
滋——
下一瞬,我心口处悄然结出冰晶之水,将且舞来不及收回的臂膀疾冻成冰。
“八荒活水!”且舞低咒了一声,想要逃遁,大半个身子却被定在了我身前。
祁汜趁机拾剑一跃而起,剑锋横扫且舞细长的脖颈,使得她小小的脑袋同躯体之间仅剩一层薄皮相连。
“孬种!你可想清楚了,出了浮生一梦,今生今世,你就注定爱而不得了!”且舞性命岌岌可危,但她依旧不得闲,涂着艳丽口脂的双唇极速翻飞。
咚——
剑光寒芒一闪而过,且舞人头落地,掷地有声。
祁汜见状,如释重负。
他扔掉手中佩剑,单膝跪至容忌身前,吃力地将容忌扛上肩头。
我瞥了眼化作一片桃花花瓣的且舞,半蹲下身将之收入袖中,随即紧跟在祁汜身后。
“咳咳——”
祁汜背着昏迷不醒的容忌,隐忍地轻咳着。
我见祁汜状况亦不大好,连连上前扶着他背上的容忌,“祁汜,你放下他,我来背!”
“你在轻视朕?朕体力好得很!”祁汜声音愈发虚弱,连脚步亦愈发虚浮。
第610章 如数奉还(二更)
许是怕我担忧,祁汜环着容忌双腿的手臂往上箍了箍,“放心吧,朕定不会摔着他。”
“答应我,别逞能好吗?”
我总算是看出来了,祁汜即便是虚弱到仅剩一口气,性子还是倔得很。
祁汜并未答话,而是突然顿住脚步,郑重其事地询问着我,“歌儿,若朕和他同时摔倒,你会扶谁?”
“。。。。。。。。。”
他怎么跟娘儿们一样,净问些毫无意义的问题?
我颇为无语地看向他,原想敷衍答话,但见他态度极其认真,只得仔细作答,“先扶谁全要看你们倒地时的姿势。若是容忌的身体横陈在你身上,自然要先扶他,万万没有将他扔至一边,再扶你的道理吧?”
祁汜闻言,摇了摇脑袋,兀自呢喃道,“还是不要有那么一天了,两***如此,怪恶心的!”
我继而补充道,“若是容忌屈居你身下,我应当也会先扶他。毕竟,他洁癖深重,被你这么一闹,定会狂吐不止,郁郁寡欢大病一场。”
“居朕身下,难道还委屈他了?”祁汜忿忿不平地说道,大手不自觉地拧着容忌的腰。
待祁汜将容忌背回王宫之际,晨曦乍现,西方际白。
他将容忌扔至卧榻之上,原本神采奕奕的脸上疲态尽显。
“容亲王并无性命之忧,但情况仍不容乐观。”祁汜淡淡扫过容忌带血的衣摆,沉声说道,“双腿怕是保不住了。”
我亦将视线移至容忌血迹涔涔的衣摆上,深吸了一口气,随即小心翼翼地掀开已然同容忌腿上伤口相黏的布料,全神贯注地为他上药。
许是我过于专注,以至于祁汜何时离去,都浑然未觉。
再观容忌,他浑身上下,几无完好的地方,看得人触目惊心。
稍稍平复了心中的愤懑,我将袖中半蔫的桃花花瓣取出,放在手心中把玩着。
“来人,上剁椒水。”我冷声吩咐着静候在殿外的宫女,双拳紧攥,差点将手心那片桃花花瓣碾压成泥。
正当此刻,且舞再度由桃花花瓣化作人形。
她噗通一声倒地,身上的流光彩带渐渐暗淡,楚楚可怜的模样倒是惹人怜爱。
我立于她身前,一脚踩在她手背之上,反复碾压着,“胆子不小,敢觊觎我的男人。”
且舞眉头微皱,吃痛闷哼着,“你要对我做什么?你这铁石心肠的女人!”
铁石心肠?
我冷笑道,“且舞姑娘,你可知何为铁石心肠?”
“什么意思?”且舞反问道,面上流露出若有若无的惧意。
“你很快就知道了。”我弯下腰,伸手扼住她的下颚,硬生生地将她的下颌拧歪。
“你这个疯子!”她失声尖叫,双手扶着歪向一旁的下巴,口齿不清,唾沫横飞。
我吃吃一笑,揪着她的前襟,单手将她甩至殷红的剁椒澡水之中。
“啊——”
且舞痛呼,她双手扒拉着桶壁,怯生生地将身子蜷缩成一团。
我冷眼看着浴桶之中张皇无措的且舞,勾唇浅笑,“舒服吗?”
她哆嗦得厉害,许是因为害怕,又或许是因为疼痛。
不过,不论是因为什么,我都觉眼下的她,比起她过去任何时刻,都更加赏心悦目。
我从来不知,凌虐他人竟是这样的感觉,大快人心,且十分上瘾。
不多时,且舞终是忍不住毒辣的剁椒澡水,她奋力地攀爬着仅有半人高的浴桶,却始终不肯向我求饶,“且歌,我了解你。虐待我,你并不会感到丝毫的欢愉!毕竟,你可是深受万民景仰的救世圣女,以德报怨才是心之所向,对否?”
“以德报怨?你怕不是在异想天开!”我嗤笑道,转而将烧红的火钳朝且舞心口袭去。
滋——
火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烧灼着她的心口,伴随着毒辣的剁椒澡水,将她的身体上的疼痛放大了数倍。
我瞅着她冷汗涔涔求死不得的模样,轻笑出声,“很疼对不对?别着急,还有更疼的!”
且舞死咬着下唇,滔天的恨意似要将我撕成碎片,“毒妇!你不就是担忧我姣好的身姿艳压过你?不过,即便你毁了我的身体,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我才是名震四海的花魁娘子,而你,仅仅只是我的替身而已!”
“真不知你哪里来的自信!”
我不以为意地说道,兴致缺缺地扔了手中火钳,转而快刀斩乱麻般将她上下翻飞的双唇砍下。
“嗯,愈发顺眼了!”
我将她被我割下的双唇抛向窗外,淡淡说道,“你这身皮囊不错,扒拉下来制成袈裟,送给无量大师如何?”
且舞面露惧意,崩溃嘶吼道,“恶魔!你就不怕不得好死?”
“终于知道怕了?”我戏谑看向狼狈至极的且舞,一字一句说道,“妄想伤害容忌的人,我绝不会放过!”
话音一落,我不再同且舞废话,直接上手,将她带着浓郁剁椒味的皮囊扒拉下来,朝着窗外随意一抛,不偏不倚地砸在天弋佛光微弱的脑门之上。
我冷蔑地看向久站至窗前的天弋,眉峰微挑,“我送你的袈裟,可还满意?”
天弋直耸云鬓的浓眉紧拧,“女施主,你很恨贫僧?”
“岂止是恨?如果可以,我真想将所有酷刑都施加在你身上,让你也感受感受被人凌虐的滋味!”我目眦尽裂,一想到水幕之中天弋对容忌所为,就恨不得将之碎尸万段。
天弋瞳孔微缩,黑黄瘦削的脸显出颓败之色。
然,片刻之后,天弋忽而潜入殿内,他一手抛却手中血淋淋的人皮,一手擒着我的肩膀,偏执地说道,“恨便恨吧!只要在女施主心中占得一席之地,贫僧便心满意足了!”
我疾闪着身子,反擒着天弋的臂膀,顺着他健硕的小臂,同他十指相扣。
“女施主,你。。。。。。”
天弋面露喜色,不可置信地看向我。
我强忍着恶心之感,倾身朝浴桶中奄奄一息的且舞飞扑而去。
此刻,面目全非的且舞再无抵抗之力,喉头发出阵阵干嚎,凄惨至极。
我狠下心,猛然发力,使自己同天弋十指相扣的手直接贯穿过且舞的心口。
第611章 天弋被劈(一更)
天弋缩回了手,怔怔地看着自己指尖滑腻的污血,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
“女施主,这是你头一回主动牵贫僧。”天弋瘪着嘴,黑黄瘦削的脸颊略显憔悴。
我嫌恶地甩了甩手,冷漠言之,“也是最后一回。”
天弋到底是佛门子弟,若是犯戒杀人,业障尤为深重,往往难得善终。
这一回,天弋只手横穿且舞心口,致使她气绝身亡,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女施主,你可知贫僧的宿命?”天弋一手扶着沾满剁椒血水的浴桶桶沿,声音细若蚊蝇。
“我不信命。”我迎着他略显困顿的目光,笃定地说道,“每个人均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但却可以选择前路。所谓天道,只是你们凭空杜撰出来,为谋一己私欲所扯下的弥天大谎。”
天弋摇了摇头,偏执言之,“未入世之前,贫僧亦如女施主这般,虽修佛道,却不信佛。入世之后,贫僧才觉,不论贫僧如何努力,这一切终究会按照原有的轨迹走向终点。”
他也曾不信佛?
我眉峰轻挑,忽而觉得天弋也许并不是我想象中那般憨傻。
“祖师爷曾说,贫僧活不过今年,遂命贫僧入世集善缘积阴德。他还说过,若贫僧沉迷女色,必定不得好死。破解之法有二。其一,得到你的心,为爱还俗。其二,亲手杀了你,以魔性抑制佛道,二者相抵,实乃中庸维和之道。”天弋平静地说道,仿若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他许是认为我会同情他的遭遇,蜷缩着身子在我面前讨巧乞怜。
事实上,我恨透了天弋,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又怎会对他心生怜悯?
我看着站定在浴桶前局促不安的天弋,对他口中的天道悖论轻嗤以鼻,“所以,你为了避过死劫,千方百计地算计于我,就是为了得到我的心?”
天弋点了点头,“若能得到女施主的心,贫僧便可为爱还俗,死劫便自行得解。”
“你认为,我会将心交给一个伙同他人暗算于我的阴狠小人手中?又或者,你以为我会死心塌地爱上一个机关算尽只为玷污我的腌臜鼠辈?”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瘪着嘴,眼里氤氲着迷蒙水汽的天弋,忽然间觉得他可笑至极。
“难道不是吗?待生米煮成熟饭,甜甜施主,祁汜施主都将背弃于你。而贫僧,将会是守在你身边,从始至终做到不离不弃的男人。”
“天弋,你太高估了自己。你根本算不得男人,甚至不配做人!”
我厌恶地看了眼从始至终都在自说自话的天弋,委实不愿听他胡扯,遂命侍卫将且舞的尸首扔进池塘中喂鱼。
立于门口的侍卫仅仅瞥了一眼浴桶中没了皮,血肉模糊的且舞,便捂着心口狂吐不止。
天弋见状,自告奋勇地将且舞的尸首拖至冷宫中的废弃池塘,陈尸池底。
我站定至池塘边,一脚将天弋踹入了池塘之中。
“女施主,贫僧愿意乖乖呆在池塘之中,静候你回心转意的那一天。总有一天,你会发现,最长情的人,是贫僧。”
天弋头顶莲蓬,随着浑浊碧水,漂浮在苔藻丛生的水面之上。
我抬头望了眼烈日晴空,心下愈发狐疑。不是说,佛门子弟不可亲自动手杀人,否则不得善终?
怎么天弋的现世报还没来!
难不成,他的现世报来得那样迟,非要等他七老八十,再给他致命一击?
轰——
裂缺霹雳震天而来,带着五光电闪直击天弋头顶。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天弋头顶的佛光便彻底寂灭。
他恸哭不已,双臂捶打着死水微澜的水面,“本来今天高高兴兴,还牵了女施主小手手,那么柔,那么软!结果,女施主却想取我性命,看我枉死沉塘!”
我转过身,不再理会疯疯癫癫的天弋。
他时而阴狠毒辣,时而单纯偏执,叫人捉摸不透。
唯一不变的,就是他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沉溺其中,一边享受,一边苦苦挣扎。
刚走出冷宫,我便迎头撞上一群极爱搬弄是非的宫娥。
“东宫那位真是好手段!三两句话逼得掌事嬷嬷投湖自尽不说,眼下竟堂而皇之地在寝殿之中虐杀堂姐!”
“她勾引男人的手段也是一流!容亲王为她魂牵梦萦,皇上亦对她死心塌地!”
“唉!可怜皇上命悬一线危在旦夕,她却没事人儿一样,躲在寝殿之中同容亲王私相授受!”
。。。。。。。。。
祁汜命悬一线?
我不由地慌了神,急急往祁汜宫中赶去。
说来也是凑巧,从认不清路的我,这一回竟十分顺利地找到了祁汜的寝殿。
我蹑手蹑脚地进了寝殿,立于卧榻之前,怔怔地看着面色苍白,双目紧闭的祁汜,心中愧疚难当。
“咳咳——”
祁汜重咳出声,素净的被褥上再现片片殷红血迹。
“歌儿,不要离开朕。”他忽而攥紧了我的手,将之按向他的心口。
我下意识地抽回自己的手,脑海中瞬间涌现出关于他的诸多记忆。
原来,我和他相识已久!
我忆起鬼蜮卷宗之中同他初次相遇的场景,他冷漠阴鸷,随手将我从荆棘钉耙之中捞起。
树洞之中,他狂性大发,差点将我推向绝望的深渊。
熟悉又陌生的寝殿之中,他再度发了狂,好在有容忌相护。
。。。。。。。。。
我似乎忆起了关于祁汜的一切,目睹了他从原先的不择手段,转变为现在的义无反顾倾尽一切,心中百味杂陈。
若问我有没有厌恶过他,答案是肯定的。毕竟,正常人都受不了他曾近乎变态的野蛮行径。
但我却不记得自己是何时释的怀。
也许是他祁汜了救我散尽修为使得我心生愧疚,也许更早一些。
我困顿地回忆着往事,头疼欲裂。
忽然间,寝殿的门再度被打开,数十位太医径直朝龙榻走来。
我连连收回思绪,原想藏匿于榻下,不料榻下仅余一寸空间,藏不得人。
仓皇中,我一骨碌爬上榻,将自己埋于龙榻里侧数层被褥之下,大气都不敢出。
第612章 信守承诺(二更)
下一瞬,太医院中但凡叫得上名儿的太医均跪在龙榻前,恭恭敬敬地朝着榻上昏迷不醒的祁汜磕头行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片刻停顿之后,为首的太医起身替祁汜把脉,他摇了摇头,懊丧说道,“最多活不过三个月!”
紧接着,又一位太医上前替祁汜诊脉,他亦摇着头,颓丧说道,“咳喘之症深入肺腑,三个月便是极限了!”
数十位太医轮番上前替祁汜诊脉,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乐此不疲。
藏匿在数层被褥之下的我大汗淋漓,已是一脸生无可恋。
就在我即将被厚实的被褥捂得即将晕厥过去之时,祁汜猛然睁开眼,一把将我从被褥之中拽了出来。
他勾唇浅笑,戏谑言之,“这条被褥厚薄适中,盖在身上能令朕心旷神怡,枕于身下更能使朕延年益寿!”
“。。。。。。。。。”
祁汜竟将我比作被褥!
我恼羞成怒,伸手将他推至一旁,“你是不是早醒了?”
正准备下榻,突然发现榻前有数十道灼灼的目光盯着自己,脸颊瞬间烧得通红。
祁汜拽着我的胳膊,旋即冷喝着榻前面面相觑的太医们,“一群庸医!还不快滚?”
“臣等告退!”太医们面露骇色,四散而逃。
顷刻间,偌大的寝殿中,又只剩下我和祁汜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朕原以为歌儿脸皮厚似城墙,想不到竟会脸红!”祁汜掐着我热度未褪的脸,朗声大笑。
“闭嘴,别笑!”我一时气闷,遂伸手捂着他的口鼻。
祁汜面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定定地回望着我,“歌儿,你的鼻孔真好看!”
“。。。。。。。。。”
头一回听人夸我鼻孔好看,使得我突然有些好奇自己鼻孔长什么样。
不过,我转念一想,鼻孔不就是黑黑两个洞吗?哪里看得清楚好不好看!
“你该不会病入膏肓,出现什么诡异的幻觉了吧?”我悄然掩着口鼻,不知为何,突然觉得被人窥伺鼻孔是见十分羞耻的事。
祁汜矢口否认道,“朕不是还有三个月时间?现在回光返照,未免也太早了!”
一想到祁汜仅剩三个月时间,我心里难受得紧。
“无需歉疚,朕答应救容亲王,是有条件的。”祁汜起身,从案几后的矮箱中取出了一件做工精致的嫁衣。
他将嫁衣郑重交予我手中,轻声说道,“朕以余生数十载,换你凤冠霞帔同朕举案齐眉三个月,如何?”
我本想拒绝,但话至嘴边,又悄然咽了回去。
自见容忌的第一眼起,今生今世,我就未想过嫁给别人。但祁汜为救容忌身受重创,我又怎能言而无信,舍他而去?
好一会儿我才缓过劲,悄然敛下眼底的水汽,默默接过他手中的嫁衣,吐出一声细若蚊蝇的“好”字。
“歌儿,若是不愿,你也可以拒绝。朕其实全知道,你心中所爱是容亲王,对朕,仅仅只是歉疚而已。”
祁汜轻咳着,苍白的脸色显出一丝寂寥,“你同容亲王情比**,三生三世矢志不渝。所以,朕只能将希望尽数寄托于浮生一梦之中。毕竟,这可能是今生今世,永生永世,朕有且仅有一次能将你据为己有的机会了!”
原来,我同容忌已历经了三生三世!
遗憾的是,我和容忌之间,再无继续的可能。我既答应祁汜嫁他,即便不爱他,也会信守承诺,同容忌保持距离。
“歌儿,原谅朕的自私。”
祁汜将我拥入怀中,他身上的龙涎香混合着淡淡的血腥气,直灌我鼻腔之中,使得我强压下的眼泪又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连连背过身,揣着嫁衣夺门而逃。
细雨如丝,我在纵横交错的廊道中漫无目的地横冲直撞着,手中轻若蝉翼的嫁衣好似千斤重,压得我喘不过气。
天知道我有多想日日夜夜守在容忌身边!
可现在的我,连面对容忌的勇气都没了。
我既害怕容忌得知真相之后对我失望至极,亦怕自己会舍不得放下容忌,进而没脸没皮地求祁汜放手成全我和容忌。
“歌儿?”容忌略显喑哑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
我转过身,错愕地看着坐于软轿中面色惨白的容忌,紧张得说不出话。
“怎的傻乎乎地在雨中淋着?”容忌作势,欲从软轿中走出,然他双腿已废,双手死撑着轿边扶手,亦站不起身。
我见状,心疼不已,正想上前搀扶,又顾及着自己即将同祁汜成婚,只得杵在原地,刻意同容忌保持着距离。
容忌琥珀色的眼眸掠过自己全然无法动弹的双腿,顿生懊恼。
“容亲王重伤未愈,切莫大动。”我定定地站在雨中,任由雨水模糊视线。
他怔怔地看着我怀中的嫁衣,薄唇轻启,“歌儿,怀中嫁衣是你的?”
“嗯。”我垂下眼眸,双手紧攥着嫁衣,心痛得无法呼吸。
“歌儿穿上嫁衣,定然极美。”容忌坐于轿中,双拳紧握,指关节泛白,但他面上却挂着温暖和煦的笑容。
我原以为,这辈子自己只会为容忌穿上嫁衣。不成想,我与他情深缘浅,注定错过。
当容忌乘着软轿与我擦肩而过时,我再也绷不住情绪,只身拦在软轿面前,朝着轿中正襟危坐的容忌扑去。
容忌疾速放下轿帘,柔声细语地说道,“歌儿,此处人多眼杂,切记谨言慎行。他对你再好,你也需谨慎些,若是让他得知你同本王这般亲近,终是不好。”
“对不起。”我埋在他怀中嚎啕大哭。
“傻瓜,何须同本王道歉?本王给不了你的幸福,若他能给你,也算是一桩幸事。”他轻抚着我的脑袋,不住地宽慰着我。
这么好的容忌,叫我如何放下?
他轻拭着我面上的泪痕,忽而将我紧紧拥入怀中,“歌儿,若他对你不好,无需忍着,本王永永远远都是你的后盾靠山。”
“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我红着眼,悄然在他毫无知觉的腿上以指腹写下“容忌吾爱”四字,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
“歌儿,可不可以不要走?”容忌忽然伸手,紧紧地拽住了我的衣袖。
第613章 娇艳祁汜(一更)
我回过头,透过迷蒙雨帘,定定地看着软轿中脸色苍白眸光暗淡的容忌。
此刻的他,褪去往日里的骄傲与坚强,卑微到尘埃里。
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想要背信弃义,欲将病入膏肓的祁汜抛却,永永久久地留在容忌身边,同他长相厮守。
“歌儿,朕总算是找到你了!”祁汜单手撑伞,他站在渐晚的暮色之中,大半个身子融于仿若被水墨渐染的山水画中,恬淡,孱弱。
他朝我缓缓伸出手,袖口上的血迹触目惊心。
我吸了吸鼻子,阔步朝祁汜走去。
与此同时,容忌亦松开了我的衣袖,将手缩回了软轿之中。他轻轻放下轿帘,将帘外的飞雨凉风隔绝开来。
祁汜将我轻拢入怀,他一手将我的后脑勺按至他的心口,闷闷说道,“这么冷的天,为何跑出来淋雨?若是染了风寒,传染给朕,朕本就只剩三个月的寿命怕是要大打折扣了!”
“那你还不松开我?”我小声嘀咕着,眼角余光默默地追随软轿的方向,直至再看不见轿帘中形单影只的容忌。
“朕偏不!***下死,做鬼也风流。”祁汜轻笑道,幽深的眼眸在我眼角眉梢久久停驻。
我回眸,怔忪地看着笑靥浅淡的祁汜,脑海中,却全是容忌的音容笑貌。
“小手怎么这么凉?”祁汜握着我的手,将之放至心口。
“嗯——”
他忽而低吟出声,惊得我一激灵,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
我连连抽回手,古怪地盯着他,“为何突然鸣啼?”
“这不是很正常?春日的公狗在邂逅真爱之时,不都是要吼上两嗓子?”
我满头黑线,躲开了他过于直白的眼神,闪身往寝殿的方向走去。
之前,我总觉时间不够用,恨同容忌相逢太晚,恨昼夜太短看不够他。
而今,没有他的陪伴,寂寂黑夜变得格外冗长。
我站在殿内,停驻在窗前,看着窗外枝头上的夜莺,成双成对,好不自在!
砰——
我重重地关上窗扉,刚转过身,才发现祁汜早已站定在我身后。
“歌儿,朕忽然想起一件事,觉得对你十分不公,因而想要好好补偿你。”祁汜背手负立,锐利的眼神放出几道柔光,厚薄适中的唇向上微挑,显出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更深露重,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此刻他同我谈补偿,定没好事!
虽然我与他婚期将近,但我潜意识里还是十分排斥他的靠近。
祁汜见我未回话,“唰”地一声扯落了披在肩头的外袍。
“啊——”
我赶忙以手遮眼,深怕看见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朕的歌儿怎么这么怕羞!怪可爱的,哈哈哈!”祁汜朗声笑道,随即扯下了我捂着双眼的手,沉声说道,“睁眼,看朕!”
祁汜等了好一会儿,终是忍不住,柔声细语诱哄着我,“乖,睁眼!朕穿了的,只是穿了比较紧的衣物而已。”
我将信将疑地睁开眼,才发觉祁汜竟以薄纱紧紧裹着自己的身体,他面上挂着得意的笑容,显得十分兴奋,“歌儿,朕先给你展示展示朕近乎完美的身形轮廓!”
“。。。。。。。。。”
眼下的他,红色薄纱缠身,笨拙地扭着僵硬的腰肢,竟还学着舞姬娇娥那般嫣然浅笑,欲露还羞。
尽管,祁汜僵硬的笑容十分违和,他仿若闪了腰般的姿势亦十分怪异,但到底生得一副好皮囊,用“娇艳欲滴”形容他也不为过。
整整一盏茶的功夫,他面上始终挂着过于明媚的微笑,昂首阔步在我眼前来回踱步,像极了一只骄傲的孔雀在卖弄姿色。
殿外,已然围聚了一大群宫娥。她们亦屏息看着曾高冷不可攀的祁汜在卖力地展现着自己的身体,一时间,议论声甚嚣尘上。
纵使隔着一道厚重的大门,又隔了一层随风而动细碎作响的珠帘,殿外的议论声依旧不偏不倚地灌入我耳中。
“想不到皇上喜欢这样穿!”
“原来皇上将自己视为了女子!怪不得他总不让我等近身,反倒对掌事公公推心置腹!”
“好想被皇上健硕的臂膀拥入怀中,如果给他这个月的俸禄,他能允许我放肆一小会该多好!”
。。。。。。。。。
我亦震惊地看着性情大变的祁汜,心下腹诽着他应当是病入膏肓,坏了脑子,才能如风月之地的女子一般,搔首弄姿。
思及此,我悄然敛下眸中的震惊,心中顿生怜悯,如潮涌般袭来的愧疚感再度将我淹没,使得我对他更加和颜悦色。
祁汜应当也听到了殿外的窃窃私语,向来将面子看得极重的他似乎突然间释怀了。
他不管不顾地挺直了脊背,在我眼前乐此不疲地展示着健硕的臂膀,仿若等夸的孩童,深邃的眼眸中闪着灼灼的光彩。
我如遭雷劈般缓缓移开视线,悄然拾起祁汜随意扔至一旁的外袍,将他线条流畅的强健身体遮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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