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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娶亲:强掳万岁人鱼妖后-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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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娶亲:强掳万岁人鱼妖后》
作者:Evisu
简介
她花容月貌,刁蛮傲娇,爱甩赖使诈,实为女娲第八十一任弟子,天地孕育的万年人鱼妖后;
他冷绝阴寒,腹黑寡情,爱使坏调戏,实为合海龙王第八十一位龙子,封为镇妖水月菩萨;
因天帝一纸婚书,混在人世享尽一切荣华富贵的妖后被新任鬼王胁持,被迫下嫁新任鬼王;
阴曹地府作威作福,任性妄为,全因他秘密罩住?
任意翱翔天地海间,上天入地,全因他血肉相供?
作品标签: 轻松、妖精、腹黑、转世
第1章 001 胁持出嫁
空气混沌得令人窒息。
到处潮湿不堪,周围伸手不见五指,若隐若现的霉味从鼻间飘过去又飘回来。
有顶大红喜轿由四名肢体硬板、表情木然的轿夫抬着往前走,除了轿内有股均匀的呼吸,再没有一丝人气。
绑着红丝带的琐呐时而吹喜乐,时而吹哀乐,震耳欲聋,看不出是有人要出嫁,还是有要出殡。
一只青葱玉手,涂着粉红色夹杂闪闪金点的蔻丹,粗暴掀帘而起,“这是干什么?”
纪以宁着实气愤不已,这都叫什么事?
她不是穿着量身定制的拖尾镶钻白色婚纱和唐青宇正在教堂里举行婚礼吗?
当新娘和新郎宣完誓,婚礼主持人宣布双方交换戒指准备亲吻时,不知从哪突然打来一束白光,刚好聚在她的笑颜上。
不知为何,双眼一晃,头一蒙,清醒过来就发现自己坐在这顶古色古香的人力喜轿里,映入眼底是一片大红,在黑暗中显得特别刺眼。
她那英姿飒爽的唐青宇不见了,轿子外面除了琐呐还是琐呐,不是哀乐就是喜乐。
身上穿的钻石婚纱也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繁重的古代红喜服。
到底是哪个不知廉耻的鬼人趁她晕眼的时候偷偷换掉的?
要脱也得她自己脱,轮得到谁呀?好贵的好不好?不是人人都能穿得起。
后来还想起什么,纪以宁双脚用力从长至脚踝的大红裙摆下钻出,发现脚上才刚穿上没多久的水晶高跟鞋和钻石婚纱一样,没有了,蹬着的只是一双普通的大红色绣花鞋,珠子串起的流苏随着她的撒气,在脚背上左右晃动。
让她想起某位女星拍的红极一时的鬼片--《绣花鞋》。
一下火冒三丈,谁这么大胆,不怕她随父练了十多年的太极拳,随便动了她的身,还有她身上的东西?
“到底干什么呢?”她问得声色俱厉,霸气巨露。
没有人给脸回应。喜轿仍然不动声色的往前行走。
她半站起轻盈的身子,弓着腰,往轿门跨进几步,险些摔倒才停住,凤眼一怒,“就没个人解释些什么吗?”
仅仅一秒钟的时间,婚礼上一模一样的白光又打了过来,照旧聚在她身上。纪以宁下意识伸手挡住眼前的白光,以免自己又晃眼晕掉。
走在轿子前面拿着喜帕的喜婆缓缓转过头来,脸色苍白肿胀,打了很厚的白色脂粉,眼神阴冷地盯着她,静默不语。
良久,看纪以宁并没什么惊恐之色,才拿起帕子遮脸,掩嘴而笑,阴恻恻地说:“又到了鬼王娶妻的日子,恭喜姑娘,嫁给鬼王之后,姑娘就是独一无二的王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尽享荣华富贵了。”
我呸!鬼王?王妃?老娘本来就享有荣华富贵,谁人在装神弄鬼?
才刚想完,不顾轿子还在行走,纪以宁一脚凌空抬起,往下一跃,喜服随着阴风跳起一片鲜艳的大红色。
明知死不了,她也要在他们吓死她之前,先吓死他们,吓死幕后指使者。
只是还没得意完,她就被喜婆及时接应,好巧不巧落入她怀里,触及之处一片冰冷,寒意悄悄爬上纪以宁的背脊,忍不住偷偷打了个寒颤。
哇靠,看上去年过四旬的半老徐娘居然会武功?怪不得敢这么大胆胁持她。
看来小瞧她了。
“姑娘,还是小心为好,摔坏了你,我们可不好和鬼王交代,他会降罪予我等小施的。”
喜婆这次是肉笑皮不笑的阴阴笑了,把纪以宁气得肺都炸了,没能忍住,一记勾拳便扫了过去,顺带刮起一阵手风,可见下手有多重。
毫无防备的喜婆吃了大亏,脸被勾得变了形,头还要命地转向后边,180度转圈,定住,看起来,她的脸好像就是长在背部的,很和谐。
没有血流成河,也没有死亡成灾,她又把头快速转回胸前,就像永远没有死亡日期那样对纪以宁冷冷眯眼,不怀好意,笑了。
第2章 002 大打出手
望着喜婆脸上挂着的与她的脸相当不对称的冷笑,再看到她完全不符合科学的受伤后毫发无损,纪以宁背脊悄悄冒起的寒意转而爬上额面,可能是刚刚太用力,手心也出了细细的一层汗。
“装神弄鬼!”纪以宁斜瞥她:“老娘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可不怕吓。”
就算再害怕,也只好跳下喜婆的冰冷胸怀,手肘还不客气地碰触到她怀中的柔软,触感像是喂过奶的奶妈。
心中犯疑,纪以宁壮肥胆,站直身子,挺了挺自身上围的傲人凶器,试图以强大声势让对方在两人没正式交手之时就知难而退。
未知对方来头,不可贸然出手。
是不是亲爱的唐青宇唐老公授意婚庆公司给她排的新婚重口味恶作剧?
不可能!
摇摇头,他才不会有这么恶俗的行为。
不经意间,被喜婆架起身子,往喜轿里塞,一边劝慰:“你就好好做你的王妃,其它的不要多问,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神经病!”纪以宁碎了一口,一冒火,喜婆又在毫无防备中吃了她一拳。
喜婆保证不是刻意的,受到袭击,手一松,纪以宁吃了个狗吃屎,摔得满嘴泥沙,连别在头发上的珍珠钗都掉落在灰蒙蒙的地上,进了沙尘。
珠钗上的几颗紫黑色珍珠闪起莹润的光,尤其是中间那颗,不仅大,还闪,差点闪瞎她的凤眼。
看来价值不菲。
确为世间少有之物,至少见过那么多奇珍异宝的她也没见过。
纪以宁伸出灵巧之手,抓起它就往衣袋里塞,哪有人会跟钱、跟稀世珍品过不去的呢?
喜婆不顾她摔了个四脚趴地,又想大手捞起她的腰肢。
被她一手隔开。
纪以宁摆起太极拳的经典架势,开打了,喜婆那是肉贱,自己找打。
喜婆倒是挺能招架,来来回回,让纪以宁使了几招几势,才把她制服。
纪以宁双手架在她凉嗖嗖得没有任何暖度的脖子上,嚣张地大笑起来:“哈……让你尝到了纪家祖传太极,也算三生有幸。”
点到为止,纪以宁松开双手,嫌恶的拍了拍手掌,再拍了拍喜服上沾到的泥沙,准备潇洒地拍拍屁股走人。
喜婆紧急之下,张开紫唇大嘴,露出发黄的牙齿,向四周大声唧歪了几语,不知道说的什么鸟语,就冒出四个同样穿着大红衣襟长得襟歪瓜咧枣的男人,强势围住了她。
阻挡了她的去路。
敢情那婆娘刚刚说的是——“拦住她”?
纪以宁皱起凤眉,扬手扇了扇鼻间的空气,刚刚她呵出来的口气真不是一般的臭,堪比多年未疏通的臭水沟,会不会是几百年没刷牙了?
立在眼前的四位男子,他们虽说是衣襟样式统一的一身红,脸色却极不相称,腊黄青紫一人一色,像极了刚死没多久被勾了魂的年轻男人,身形健拔,面无表情,周身发出阴冷赛冰的气息。
说不出的诡异。
纪以宁锐利的凤眼偷空在他们四个来回溜了一圈,可以确定他们是轿夫。
四周没有了琐呐声,显得更加静谧,应该除了他们四个无再多的人。
再出点力解决了这四个,就可以大摇大摆走人了。
就算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至少还有面前不知哪来的一盏奶白色灯可以看清他们出攻的位置,以她多年的功力,以一敌四,绰绰有余。
纪以宁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好看得有如牡丹花开,灿然莹盈,摇曳生姿,让近在眼前原本面无表情故作森冷的四名男子都不觉颤栗一动。
原来面部肌肉僵硬的他们还懂得欣赏“美”?
出手的时间到了,敌方怔愣失神的第一秒钟就是出击的最好时机,对手不防,定能一招致胜。
第3章 003 诡异迎亲
纪以宁出手狠、急、快,一点也不含糊。
一心只想快速快决,好早点脱身,所以下手极重,完全不似陈氏太极打的流云行水,一招一式后就把毫无武功底只有脚速的轿夫打得落山流水,杀得东倒西歪,不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
“老娘走人,拜拜,不见。”纪以宁拍拍手掌,拂拂衣裳,摆摆手,往黑暗深处走去,衣衫太过于繁重,走起路来妨碍脚程,就把外衫喜衣脱掉,径直扔了,只着白色内衫,在夜色里衬得雪白如雪,就像染色缸里的那份白色剂,脸却出奇的红如艳花。
“王妃,请留步。”
无缘无故冒出年过五旬的男声,威严寒冷,冷得犹如冻了千年刚从冰窖里拎出来的冰神。
纪以宁的身体又不自觉间爬起寒意,一面懊恼刚刚把大衣脱得太快,一面又在心里咒骂哪个人这么神经病,三番五次阻挡她的去路?
发声者悄如声息现出人形,悬于半空中,恰到好处阻在了她的前面之路。
随后一队士兵,立于两旁,一字排开,很有秩序。
来了这么多人!
浩浩荡荡,却无任何声响,而且来无影,这下给纪以宁造成的惊吓不小,只管惊恐的睁大双眼,“闹鬼么?”
一时假装难以适应,无法动弹,眼神涣散,巴不得此刻晕死过去。
她其实很不经吓的,好不好?
这一天到晚发生的到底都叫什么事?演戏吗??用威亚把人吊在半空就会有吓死人的效果吗?
看起来不像。
“你们是干什么的吗?演戏吗?是不是我不小心闯进了你们的镜头,妨碍你们了?不好意思,打扰了,本小姐马上就走。”纪以宁慌了神,讨好地对着人墙自说自话。
看着眼前分列两边,规规矩矩恭站着,齐刷刷低下头的人墙,她很无奈,就算功力再好,也不能保证短时间内打得过那么多人,除非他们都是些懒得动只负责挨打的猪。
仔细一瞧,都是清一色的艳红士兵服,一样面无表情,一样冒着寒气,看这阵势倒像是古代训练有素的士兵,难道她是穿了?
不可能!
纪以宁摇了摇头,抬腿就要走人,人群中急忙冲出一个穿着官服戴着官帽的古代官爷,八字胡在他没有血色的脸上一抖一抖,看起来很滑稽。
“王妃,请随属下面见大王,大王接亲来了。”
才说完,不知使了什么坏,纪以宁只是随意望了他一眼,就心甘情愿随他的脚步往前迈去了。
真的是见鬼了。
尽管她心里对正在发生的事一清二楚,但长于身上的脚就是不听本心的使唤,大脑发出“不可”的指令,两只脚反而配合得越好,一前一后,一进一跟,在官爷的背后走得步步生风。
越快了。
很快就来到一辆高大的马车前,四只高大威猛的大马上驭着一顶大轿子,这下不再是令人生厌的大红喜色,反而是和黑暗夜色融为一体的墨色。
不细瞧,看不出黑暗中有这顶骄子忤着。
一直停在这?那看她这个女汉纸打架有多久了?
带着她的官爷往前俯身一恭,无比恭敬地说:“大王,王妃在此,请指示。”
“让她与孤同骑一车。送她上来。”
听到这话,纪以宁整个人就不好了。
原本还在庆幸人力轿车被她和喜婆打斗时损害了一些,估计不能二次回收使用,没想到现在居然多出辆更回坚固无比的马轿。
不过,不能否认,这马轿子看起来很不错,少见。
现在不让她走,又不是演戏,到底闹的是哪出?磨蹭那么久,也没人跟她来句明白话。
“是,请王妃小心,得罪了。”官爷一接到被称为大王的人的指令,手指一弹间,她还没来得及反应,什么也没做,仿佛空间就被转移了,人稳稳当当坐在了轿子里。
没有人,因为看不见。
周围还是一片如墨的漆黑,依旧伸手不见五指,还不如在下面待着有安全感,毕竟有一束白光在那打晃。
空气中氧气稀薄,纪以宁没来由的呼吸困难。
“爱妃红唇娇艳,胸口起伏,看来尚有丝人气,怪不得闹得鬼犬不宁,是不是,以为自己还在人世呢?”
第4章 004 被迫永别
“我说,能不能好好说话呢?”纪以极气极,“咬文嚼字的咬给谁听?我没读书,听不懂,你别欺负我。”
寂静,之前说话的人并不理她。
“诶,谁是王妃?谁稀罕当王妃了?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还是寂静。没人应她。
“你是谁?赶紧现身说话,别是能和夜色混为一体的非洲人,有狐臭,老娘我受不了。”
被尊称为大王的人并不急于现出实体。不管纪以宁说得再多,都选择置之不理。
密闭的马轿好像镂空的花雕木,千疮百孔,阴风阵阵吹来,挂于轿上的珠帘,不停随着风,“沙沙”作响,
纪以宁明明气得心底发恨,却苦于无人接话,不知要向谁撒气。
想起身,却发现自己被什么定住,根本动不了。
到底是谁在戏弄她?这根本就不是误入剧组影响大老板们拍戏搞出来的后遗症嘛。
“啊……”纪以宁不顾形象对着空气大喊一声,摇头甩脑,好像要疯了。
“王妃很有胆识,踏上望乡台,马上就要到鬼王府了,还没有任何恐惧。本王真为王妃的勇气拍掌喝彩。”
语毕,湿燥的空气中还真响起几声不像正常人拍出来的掌声,声音发深发闷。
纪以宁听了后,心也跟着发沉发闷,上面好像被挂上了十几斤重的铅球,浑身提不起劲,又像某种罕见的特异功能,仿佛可以控制人心。
这样发展下去,实属不妙。
被人下了特制的迷药吗?失去心志了?
会不会是惯走江湖,贩卖器官的人贩子研究出来的新型拐法,而她恰好成为第一个实验品?
纪以宁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心惊,想起捡到的珍珠钗有个插入发间的尖柄。
心念一动,悄悄把手伸进放珍珠钗的衣袋里,掏了出来,对准食指狠力一扎,巨痛迅速从指尖袭往全身,温热的血顿时掉在穿着白长衫的膝盖上。
大红血色晕染开来,看起来很像一朵唐青宇求婚时手上递过来开得正艳的玫瑰花,触目惊心。
“看来本大王的王妃痛觉神经并不灵敏,才舍得手伤了自己,真的一点也不痛吗?”你不痛,本王痛。
不冷不热的嘲讽响起,与之前掌声在未明位置响起的不同,居然是在她的正前方,近距离。
可能两个拳头的距离都不到。
“你到底是谁?是人是鬼?想干什么?”纪以宁颤抖声音,蹬起双脚,双手扶住轿边,连连后退,可惜退不了。
整个背部把轿边贴得死紧,就差跳车而逃了。
这马车怎么这么耐折腾?居然不会倒?孙子马儿什么时候才能停下不走了?
意识到“三十六计,跑为上计”后,脑仁电闪雷鸣间的星光四射,纪以宁再次试图扭动身躯,却惊喜地发现全身像被打了鸡血一样的热血沸腾,充满力量,不再被禁锢。
赶紧站起身,前脚跨起,后脚本想跟上,没有料想到脚腕一打软,直直往地上摔去。
她伸手掩住双眼,做好又要摔个四脚趴地,来个狗吃屎的心理准备,就想眼不见为净吧,摔死也没办法,上马轿之前,拉车的马儿的高壮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亲爱的纪爸爸纪妈妈,你们的宝贝女儿就要摔死了,英年早逝的我虽含恨有憾,你们也别太伤心了,有缘的话咱们下辈子再做一家人。
只是,纪爸爸,你赚那么多钱都没人帮你花了怎么办?趁着纪妈妈还年轻,和她再生个小宝宝吧。
唐青宇,我的今生至爱,虽然我们相识才刚好三天,你就和我求婚,满足我今生所愿,让我成为闪婚一族,就算最后没有成功进入洞房,但能和a市最有魅力的公子哥结婚,挂上你独有的标签,也算知足了。
亲爱的大家,永别了,你们不要太想我才好。
纪以宁紧紧闭上双眼,关键时刻居然誓死如归。这完全脱离她的本性。
第5章 005 下盟作夫
纪以宁闭上眼,原本以为自己又要摔个四脚趴地,来个狗吃屎,已经做好再次吃得满口泥沙的准备。
噎死不说,可能还会把嫣然如花的脸摔得个稀巴烂,脑浆蹦得满地洒。
其实,没有那么惨啦,跌下去,才有逃得掉的可能。
聪明的她,当然做好了其它准备。
就在俏俏的脸蛋即将着地,准备来个鲤鱼跃腾翻身的时候,一双冰冷得有如冻了千年的手伸向她柔弱无骨,温热如玉的腰肢,轻轻一揽,再稳稳一带,她就稳稳当当的坐回马轿里刚刚坐的位置。
救命恩人不仅把出手相救的时间计算得刚刚好,就连把她塞回之前坐的位置都拿捏得一分不差。
还有比这更鲜明的对比,手臂的冰冷和腰肢的温热。
犹如冷冬和灸夏。
让纪以宁想到了寒冬里的千里一雪,晧晧一白和夏天里的阳光灿烂,微风习习,她能说还有百花齐放、百果齐香吗?
忍不住搓了搓被冻得长满鸡皮疙瘩的手臂,直猜谁有那么大的能力及时救了她?其实是多事地搅了她算好的局。
转念一想,会不会一睁眼就身处于生活了二十多年,温如花室的家里呢?
阴风阵阵,寂无人声。
没有熟悉的味道。
“啊……”纪以宁无厘头惨叫起来,像在夜间遇到夜魅鬼灵时才会发出的惨叫声,无比凄厉。
在她的身体右侧悬浮漂着双凉薄如丝的眼。
此眼长得仿佛刚从昂贵古画里画出来,尤其像著名雕刻家一笔一划认真雕出来的作品。
像什么呢?
纪以宁低头苦思冥想。
对头,像龙眼,活龙之眼。
她在纪父的古董收藏室里见过,不管是名画还是名雕,都有此眼。
那双眼睛的宽度、窄度、长度的比例就像是掐着算长出来的,设计刚刚好,完美得就像老天恩赐般,让生得一双狡好迷人的凤眼的她也忍不住妒忌起来。
此眼一动不动,凉凉望着她,眼底戏谑的精光一闪而过。
纪以宁眼尖,捕捉到了,倒让她发悚害怕的心稍稍消停一些,不至于发展到四肢发抖。
“哼,你是谁?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纪以宁鼻间冷哼一声,态度傲娇。
她首先想到的不是要感激救命恩人的救命之恩,而是在心中愤恨他的多此一举,还得弄清对方劫持她的真实目的。
纪老伯有钱,肯定会动用巨资,到处寻得她的消息,但还是得靠自己先弄清楚对方劫了她,是要钱、要命还是要人?
以好对症下药自救。
要“人”--
就是最麻烦、最让人头痛的事,比其它两个原因难上几万倍。
明明怕得要死,又不想承认自己因为害怕身体抖得如风中飘零的落叶,看起来很凄惨。
“没想到胆识过人的王妃也会害怕。要活活不成,要死不了的滋味,想想,任谁都会怕。”龙之眼眼底不明深意愈发浓郁,尽管说出来的是挑衅嘲弄,听在纪以宁耳中却心底发毛,道不明说不清恐惧,绕到她身体的百万神经里,抖得更加厉害。
此人内力深不可测。
“少在那装神弄鬼,吓唬谁呢?连脸都不敢给人看,难道是见不得人的人妖?或者真是偷渡过来的非洲难民?有本事就现出真面目来。”
纪以宁使出平常惯用于对付纪父的激将法,此技早就练得炉火纯青,简直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
要不纪父怎么会招架她甩的小奸计小聪明,破了纪家太极只传男不传女的家规,而让她学得个中精华?
他最吃的就是她的这一套。
不过,原本用于纪老伯身上屡用屡效的绝招此时换了对象却失了效。
“激将法?可惜本王不吃这一套。想见本王的真面目还不简单?想必冰雪聪明的王妃心中有数,知道怎么做才对。”
龙眼之主眼神不再定住不动,反而飘飘忽忽,忽上忽下,晃得纪以宁眼花缭乱,烦躁不安。
“只要你马上、立刻现出真身,我就不再生事,随你走一趟。”纪以宁的性格随了纪老伯的暴躁干脆,半点磨蹭不得。
就算她承诺得极爽快,龙眼之主还是不为所动。
不过,不再飘忽,眼神倨傲、孤冷,定定望住她,“还有呢?”
嗓音就像空气里的阵阵阴风,阴冷可怕,一副如果没有下文就免谈的架势。
“心甘情愿做你的王妃。”
说完,纪以宁差点扬手甩了自己一巴掌,说出这样的话连她本人都吓了一跳。
不会是被下了迷魂术,鬼迷心窍,连说什么话都没办法控制了吧?
“好,爽快,指血画押,击掌为盟。”
“好,画就画,击就击。”懊恼得低垂脑袋的纪以宁莫可奈何昂起头,挺起胸前硕大的骄傲,眼神也一样倨傲孤冷。
哼,谁怕谁?老娘甩赖的技术在我爸身上练得就跟激将法一样炉火纯青,登峰造极,说过的话就跟放过的屁一样,无凭无据,反悔抵赖那是分分钟的事。
纪以宁只顾与龙眼之主抬杠,自鸣得意,却没有留意空气中的氧气越来越稀薄了……
第6章 006 接盟为妃
纪以宁感到胸中憋闷,呼吸急促,致使胸口起伏剧烈,即使精神泱泱,仍不忘调皮地抓紧时间脑补各种无厘头的想法,一边低头抚摸右手拇指上今天唐青宇才情深意切帮她戴上的硕大黄钻戒指,足足有五十克拉重。
据说是他在南非专门为她拍卖而来的,花了多少钱她没问,但那场拍卖会当天的新闻报道她专门抽空看了,这颗黄钻是南非举办这么多场钻石拍卖会以来迄今为止体积最大纯度最高价格最贵的唯一一颗,将来有没有超过者不知道,但至少目前是没有胜过的前者了。
不可否认,纪家唯一的亿金大小姐和本市著名的唐青宇公子认识不到三天就答应他的求婚,不排除和他的诚意有关系,起关键作用的就是这枚钻戒。
当时他单膝跪地,一手抱娇艳欲滴的红攻瑰一手高举这玫前无古戒后无来戒的黄钻金戒,深情款款地表白,可谓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帅气迷人,迷死围观的少女、少妇,直让大家怨恨为什么她们就遇不上这么好的男人。
钻戒应景地在炙热太阳光的照射下闪耀出巨大的黄色光芒,闪亮得刺眼,刺瞎围在他们身边围得水泄不通的路人甲、乙、丙、丁……,路人们齐呼“嫁给他、嫁给他……”,喊声浩浩荡荡,经久不息。
哎……想起来,一切都是泪。
唐青宇,可惜我们今生缘浅,枉负你一汪情深,如果我今天能侥幸逃脱,且让我们再续今生缘。
你要等我。
纪以宁陷入都是泪的往事哀悼中,精神涣散,一时无法自拔。
突然,在她的面前出现一张灰白色的纸,纸的四周燃着明晃晃的火花,不熄不灭,悬空竖立浮在纪以宁的面前,就像被定形了一样,无法动弹。
纪以宁圆睁修长的凤眼,定睛一看,中间爬满密密麻麻的黑色字,不知道采用的是什么字体,反正她没见过,所以看不懂里面写的是什么内容,有一张a4纸那么大,满满的一页。
它看起来很像平时纪父和别人生意来往时所签的合同,除了灰白的颜色与他的纯白色不同,还有不同的是这张纸居然在出现的时候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檀香,非常好闻,传入她鼻间时,令人精神一振,为之抖擞。
“挤出你刺破的手指上的血在上面画个押……”
纪以宁无视他的吩咐,直愣愣打断他的话,“你纸上的味道怎么不是寻常的纸味?反而和我爸爸接了大单拜谢财神爷时所用的烟香一样?”
之所以她能分得清不同的香味,除了鼻子灵敏外,还因为纪父特别敬重保佑老百姓们财库充裕的财神老爷,他派专人在印度帮他采购具有此味的烟香,专机空运回来,极为慎重。
“你得空回去了再问问他。现在画押,没多少时间了,马上就要到了。”龙眼之主仍旧只是双眼闪烁左右,把一字一句说得梦幻迷离,犹如轻喃的念咒声,摄人心魄。
纪以宁陡然心神不宁,一打晃,还真如他所说,乖乖地把手指尖的血迹按在纸上。
才刚看到鲜红的血色在上面晕染一点开来,火花一灭,灰白色纸就消失不见,无影无踪,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
纪以宁原本还在愰眼涣散没有聚焦的眼眸蓦地惊恐的睁大,全身打了个激灵。
神回来了,魂回来了。
她眼底的焦点也以半秒的时间聚拢起来,因为有缓缓变动的黑色不明物体在她眼珠子的镜面上以她跟不上的眼速快速移动起来。
只见离她坐的位置一个手肘处,出现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顺带刮起阵阵阴风,纪以宁一边发悚一边抓紧颈边的领口,身体发冷。
镂空的旋涡中部出现一双黑色云靴,踩着它的主人拥有一双大脚,至少超过52码,这和36码脚的她比起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巨足。
巨足者必然是巨人。
刚想完,纪以宁沿着一双大长腿往上仰头而看,映入眼帘的是穿着一身黑袍的大巨人,保守估计得有两米多高;一双大手戴着黑色手套晃荡在她的头顶上方,好像一压下来就能轻易把她压扁了;一双森森的如墨黑眼如猎人锁住猎物般的锁住她??
敢情是把她当成毫无杀伤力可以随时宰杀的猎物?
妈呀,这碰到的都是些什么人呀?
第7章 007 入府难出
纪以宁这一天过得和她二十几年来过的逍遥日子比起来,简直是无比悲催,只能从“一切都是泪”直接转为“泪奔”,一波惊吓未歇,一波惊吓接踵而至,看样子是不把她折腾晕死过去不罢休。
只见巨人“嗖嗖嗖”几声当着她的面缩变成男人一米八左右的正常身高比例,蹲下看起来不输给健身教练的精壮身躯,深深望着吓得嫣然小嘴怎么也合不上的她,鼻间轻笑一声,抬起一只手扶向她尖俏的下巴,好心推了一把。
小嘴开了半天,终于合上了。
“击掌为盟。”语音一落,他的掌中燃起火花,跟燃在合同四周的样式和颜色一样,仿佛它们本来就是一体的。
纪以宁掌心一热,在惊吓中回神,发现她的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扣在对方的左手掌中,就差十指相扣了。
双掌置于熊熊火中,纪以宁只感到温热,并没有传来令人难受的炙烤之感。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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