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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_怀愫-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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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找到师父,就把师父定下的戒律犯的差不多,小小打定主意,等找着师父也绝口不提赌钱的事儿,不能让师兄挨打。
  谢玄咧嘴笑了:“知道了,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了?”
  他也脱了鞋袜,钻到被中,昨儿在破船舱内折腾了半宿,确是不曾好睡,这会儿养足了精神,夜里瞄准了赢一把大的。
  两人抱在一起,香甜睡了一觉,直睡到华灯初上,才醒过来。
  妓馆白日与夜晚两种面貌,白天进巷子时如同空城,家家闭门无声,夜色一至,处处张灯结彩,打扮各异女子站在沿街的楼上,冲楼下经过的男人抛眉眼儿。
  风一吹,整条巷子的香气便传了出去,随风飘出,引人踏足。
  福寿斋的寿桃包儿按时送来了,摆了满满一大桌,一只寿桃只有掌心大小,可要一顿吃那么多,怎么也吃不下。
  小小吃了一只,便吃饱了,她昨日是以为自己要死了,才想着死前吃一顿,这会儿知道不过是女孩儿来癸水,还月月都要来,便觉得这九十九个寿桃包不值得。
  小脸皱了起来:“不该花这个钱的,还是吃碗寿面就好了。”最好是师父扯的面条,用山鸡汤吊鲜,加上春天新腌的笋心,又酸又鲜,她能吃一碗。
  谢玄揉揉她:“这不值什么,钱花了还能再赚,我把这个桃上的尖角都给你摘下来,你全吃了,就当你一口气吃了九十九个,活到九十九岁。”
  小小抿着嘴巴笑,谢玄当真把寿桃上那一点尖角都摘下来,满满一碗摆在小小身前:“等你吃完,我就回来了。”
  说着拿了五六只包子,往嘴里一塞,开门找到王三:“走,赶局去。”
  谢玄特意吩咐过王三,要等赌局热起来,他再去。
  他一回只能赌上一把,局不热,去了也赢得不多。非得趁这些人赌得酣畅之际加进去,才能一注赢一把大钱。
  王三心里想着那一成的抽成,十分关切赌局的进展,迎客送客之间就要去小赌档里瞧上一眼,这一瞧就瞧见个运势极旺的人。
  也是一张生面孔,出手就没输过,人生得猥琐,运气却不错,两道哭丧眉,挑得高高得,笑得像油锅里炸开的菊花酥。
  “兄弟,今儿这局不作好,有个运势极旺的人在,我看他就没输过。”
  “哦?没输过?”谢玄懒洋洋一笑,“那等会就让他输给你看。”
  作者有话要说:谢玄:让你知道什么叫王者


第32章 出老千
  谢玄这话,王三很有些不信,他自个儿也好个赌,迎来送往那些个赏钱,有一半都赔在赌本里。
  这人要是气运到了,连连坐庄一样通吃,那要是气运不到,一身锦衣进场也能输得当裤子。
  王三每日里抽空去赌一把,头一把要是赢了,他就再来一把,要是输了,今儿这气运就弱得很,不能下场,只好干看着。
  似谢玄这样料定了自己一定能赢的,他这辈子也没见过。
  除非……
  王三扫一眼谢玄,除非他使诈出老千,来个不熟悉的地盘出千,那真是活得不耐烦,要么千术了得,要么就是浑不吝。
  人是他带进场的,王三且得提点两句:“这地方是郑城北的地盘,您有些什么手段的,还是收一收的好。”
  谢玄笑了:“不须手段。”
  牌九他不会,押大小却从来没输过,回回去赌当都押大小,这些小骰子子,个个都得话得很,他说大,就从来掷不出小。
  王三心里打鼓,想好了到时就让他押一局,一局要是输了,就劝他走,别到时候连寿桃包的银子都付不出。
  赌当设在妓馆后头的小巷子里,挂一个蓝门帘儿,里头灯火通明,人声鼎沸,时不时便有喊大喊小的声音传出来。
  王三最后嘱咐了谢玄一声:“万万仔细,郑老大下手可不留情。”
  谢玄拍了拍他的肩:“放心,既是你带我入局,绝不给你添麻烦就是。”
  王三吸一口气,掀了帘子,把谢玄带进去,这一进去,就见方才那个运势极旺的主还在赌桌前。
  余下几张赌桌都空着,人都围到他那张桌,那人正赢得红光满面,两道哭丧眉翘得高高的,对四周人道:“还有哪个不信邪的?只管来试试。”
  谢玄也不贸然下场,他抱着胳膊,隐在人群中,盯着那人瞧了一会儿。
  他的眼力比寻常人强上许多,若是那人使诈出千,他必能瞧得出来。
  大凡赌徒总不信运势比人强这一句,反而深信风水轮流转,这人瞧着瘦干似的,自进场起就没输过,好运怎么也该用尽了,纷纷下场愿意跟他赌一局。
  他眼前的银子堆得雪花一般,少说也有二三百两,一局赢他全盘,谁不想下场试一试。
  很快便有人跳出来:“我来!”说着扔出一锭银子,“咚”一声扔到了桌上,这是别的赌当听见了风声,特意跑来赌一把的。
  中年男人点点头:“老规矩,赌大小,同点不算再来一把。”
  两人面对着面,色一个色盅五个骰子,摇点数,开盅之前赌大赌小,赢的那个,就把对方面前的银子都吃尽。
  他撑开两只手,先拜天后拜地,口里念念有词。
  别人不懂,谢玄一看便挑挑眉头,当着赌桌念经文,难道还有什么咒术是必能赢钱的不成?
  想一想又在心中摇头,师父说了,酒色财气最能移性,修道之人连这些地方都不该踏足,万册道藏虽没通读,料想也不能有这样的咒语。
  那人磨磨蹭蹭总要来这一套,余下人烦了:“赶紧着些,磨磨蹭蹭的,一人一盘赌到什么时候去。”
  中年男人充耳不闻,念完了往手掌心上吐一口唾沫:“好儿子,乖儿子,叫你爹再赢一把。”
  这一把赌大。
  对家先摇响了色盅,男人紧跟着也摇起来,对方轻掀起一角来,欢喜得涨红了脸色,一把开了盅罩道,洋洋大笑,掏出钱袋来,往桌上一抛:“加注!开罢!”
  这人运气极佳,竟开了个状元,五只骰子每只都是四点朝上,对面须得开出五只同点,点数还得比他大,才算赢他。
  整个赌当都欢动起来,瘦干似的男人赢了一夜,也该让他输这一局了。
  男人嘿嘿一笑,轻轻把盅一掀,五只五点,赢得不多,但正好压过了状元,他一对哭丧眉,两道八字胡,手指捻捻胡子:“状元,我还真不怕。”
  谢玄盯着那男人的举动细看,除了念经,还真没看出他使了什么手段。
  王三悄声道:“要不然,咱缓一天。”这男人赢了许多,赌当要抽成,可明日便不许他再来了,日日让他这样赢,那还赚什么钱。
  谢玄也瞧出来了,这人抱着跟他一样的心思来的,赢一把大的。
  可偏偏今儿遇上了他,这人可就不能称愿了。
  谢玄等他又赢两把,场上鸦雀无声,一时无人敢应战,他趁此时站了出来:“我来。”
  从兜中摸出一角碎银子:“我赌本不多,只有这个,就是想玩一把。”
  干瘦男人就是金道灵,他与谢玄短兵相交,但彼此未曾碰过面,今日在赌坊遇见,谁也不认识谁。
  金道灵乔装打扮混进城来,他躲避道门通缉两年多了,进城就直奔妓馆,一来是这儿不容易被查找,二来是他跑路的时候钱没带够。
  妓馆寻欢,赌当赢钱,只有在这儿,日子才过得逍遥。
  谢玄不识得他,他也不认识谢玄,赢了这么多把,本想歇一歇,也让他的“乖儿子”休息休息,买些小儿的东西烧给它。
  他能赢到现在,靠的就是乖儿,徒弟丢了不要紧,“儿子”可不能丢,瓷娃娃受了伤,也得有钱才能以魂补魂,他们爷俩在这桌上赢了总有七八百两银子,也该收手了。
  金道灵上下打量谢玄一眼,心里不由打了个突,这小子剑眉入鬓,额生日月,乃是富贵之极的相貌,这样的人运程极旺,逢赌必赢。
  装作瞧不上谢玄那一角碎银,摆摆手:“罢了罢了,何必巴巴的给我送钱使呢,不少你这一角碎银。”
  余下那些人拦着金道灵,不许他走:“说了有人赌就应战,怎么还瞧不起这小兄弟的碎银子。”
  方才一下输掉一百两的人伸手给谢玄添了十两:“我给小兄弟加注,你总该赌了罢。”
  他一加注,身边人也纷纷加注,多是散碎钱,没一会儿谢玄面前就堆了一小堆碎银。
  王三简直喘不过气来,这万一要是输了,拿什么钱赔这些人,他缩身退出赌局,退到门帘边儿,预备着谢玄一输,他就赶紧开溜。
  金道灵看银子多起来,心里想到,管他什么富贵相,他这会儿运程未到,何况还有乖儿助阵,本就是弄鬼出千,不怕他旺。
  “那就最后一把,赌大还是赌小?”
  谢玄扣住色盅:“赌大。”
  金道灵方才连开三把,把把都是大,余下人便劝:“该赌小才是。”
  谢玄一言不出,头一个替他加注的人道:“统统住口,不许放声。”赌字一事靠的是个人运程,最听不得旁人闲言。
  谢玄气定神闲,看着金道灵念念有词,等他念完经开始摇盅,谢玄才跟着动起来。
  他一上手,别人便知他是新手,不会飞盅,只会贴在桌上摇动,有的轻轻摇头,怕这少年赢不了。
  金道灵知道谢玄运势旺,念经的时候特意吩咐乖儿,把他那盅色子好好调一调,调出五个一点,让他摇个最小。”
  金道灵认不出谢玄,瓷娃娃却认识谢玄,它本来缩在人皮口袋中,一念经,就从袋中飞出,在色子上弄鬼,为何只比大小,就是它只识得出大小。
  旁人它不怕,可这回刚从袋里钻出来,顺着桌子飘过去,抬眼一看,吓得魂飞魄散,眼前这个满是金光的人,就是把它震伤的人。
  飞快溜回人皮袋中,瑟瑟发抖,动都不敢动。
  金道灵以为术成,停下色盅:“开罢。”
  谢玄笑一笑:“一起开。”
  金道灵点点头:“好好好,让你输得明明白白。”
  他伸个懒腰,十分风骚的对着观战的人笑一笑:“承让了承让了,今儿我出酒钱,大伙儿一起喝一杯。”
  谢玄一言不发,掌心扣在色盅上,他心里也并不十分确定,可从小到大,逢赌就未曾输过。
  出了村子更是一路赢钱,头回赌这么大,掌心还真有些出汗。
  方才金道灵念经,他也念了一段咒,破秽咒,不论对方念的什么,只要是邪术,都能破除。
  金道灵显摆完了,对谢玄点点头:“开!”
  色盅应声而揭,满场齐声欢呼起来,谢玄先看金道灵的,五个五点,再看自己的,五个骰子个个六点朝上,最大。
  金道灵本来老神在在,只当自己是必赢的,一看点数大吃一惊:“怎么可能!”
  说着伸手去捏挂在裤腰带上的皮袋子,乖儿子理都不理他,缩在袋中一动不动。
  金道灵看向谢玄,难道这人运势这样旺,阴物轻易不敢近他的身?可自己这个婴灵,炼华多年,寻常人物它才不惧,疑心谢玄有什么来历。
  眼前这七八百两的银子,一下成空,金道灵输得面如土色,诸人见他刚刚还得意,立刻便输个精光,都调笑他道:“还请不请咱们吃酒了?”
  金道灵面皮一抽一抽,除了输钱,更想知道谢玄有什么厉害处,竟让乖儿不敢动他。
  谢玄笑了笑,他虽从未有过这么多钱,可并不贪婪,伸手抓了一把,掂一掂约莫有百来两:“我只取这一把,算是一赔百,是我那一角碎银子赢来的,方才大伙加的注,也算赌本,自己取钱罢。”
  那头一个加注的大汉哈哈大笑,拍着谢玄的肩:“小兄弟,必要跟我吃酒去!”
  他加了二十两,不仅把刚刚输的钱赢回来了,还翻了一倍。
  王三一听见开盅就挤进人群,这会儿对着谢玄两眼放光:“爷,您可说了,赏我一成。”
  谢玄听了,从手里拿了十两,扔给王三:“你的一成。”
  大汉看谢玄从自己赢的钱里取,更觉得此人可交,必要拉他吃酒。
  谢玄辞了:“我妹妹还病着,这钱得给她补身子,若不然,我也不为了。”
  大汉十分想知道谢玄是如何断定自己一定能赢的,问明白谢玄住的地方,对他道:“咱们必要吃酒,明儿我在就在院里请你。”
  谢玄谢过,王三跟在他身边:“爷,您要点什么,只管吩咐小的。”
  “乌鸡汤一天都不能断。”
  王三一听就知道是给小小预备的,他道:“您这手气,就是一天三只鸡那也吃得起,明儿我再买些枣子糕,这东西补血。”
  “对!对!再买些补血的东西,让厨房好好置办,钱不会少他们的。”
  想到小小要流七天血,谢玄就忧心忡忡,她本来就体弱了,怎么还经得起这么个淌法。
  王三这下算知道了,这一位自己无欲无求,拍好他妹子的马屁,那就是把这位爷给侍候好了,赏钱是绝不会少的。
  心里又想,这该不会是私奔出来的小情人罢,哪有哥哥对妹子这样上心的。
  谢玄回去一看,小小正坐在床上,睡眼惺忪的等他回来,看他进屋,眼睛睁开,笑得迷迷糊糊的。
  谢玄走过去摸摸她的头:“怎么不睡,我不会晚回来的。”
  小小把头搁在谢玄的肩上,正要继续睡,又睁开眼睛,望见院门外一道灰扑扑的影子:“师兄怎么还带个尾巴回来。”
  谢玄瞧不见这些,自然不知自己被阴物跟上,金道灵也想知道他身上究竟有什么古怪处,婴灵不肯出,放了一只刚收的小鬼跟过来。
  那东西不敢靠近谢玄,连院子都不敢进,就在院门口徘徊,犹豫了片刻,才慢慢飘进来。
  谢玄手中扣着一枚破秽符,只等那东西进来就灭了它。
  谁知没等谢玄出手,盘在床上的豆豆“嗖”一声冲出去,赤电一般闪过,张嘴把那团灰影吞了。
  又慢慢悠悠的游回来,对着小小和谢玄张张嘴,仿佛在打嗝。
  作者有话要说:豆豆:嗝儿~


第33章 拘魂坛
  豆豆一口吞了小鬼,肚子胀大起来,慢慢游回屋内,爬到床上,蹭了蹭谢玄的手背。
  小小瞪圆了眼睛:“它好像是谢谢你带东西回来给它吃。”
  脏东西也是东西。
  豆豆蹭完了谢玄,就往软枕头上一躺,又是那付吃撑了的样子,指长的身体凸出鸡蛋那么大的一块,那东西还在它腹中动来动去。
  小小皱起眉头:“怎么办?要不要叫它吐出来?”
  谢玄咧着牙,这怎么吐?都不知道它是怎么就能“吃”小鬼的,它倒不怕闹肚子。
  豆豆不仅不怕闹肚子,尾巴尖儿还一搭一搭的,拍着枕头听响声,自己给自己打拍子,好像是在消食。
  谢玄看看桌上的寿桃包,这么会功夫少了两匣子,低头看看豆豆:“不会也是你吃的罢?”
  吃了这许多还,身体还只有小手指头那么粗,一不留神就被踩死了。
  豆豆不会说话,两只流火似的眼睛盯着谢玄,“啪”一声打了下尾巴,算是承认,跟着又连摆了好几下,嘶嘶出声,谁也不知道它是抱怨呢,还是称赞。
  反正,瞧着它对那送上门的小鬼还挺满意的。
  “怪不得咱们怎么喂,它都吃不饱,原来是要吃这个。”小小恍然大悟,跟着又翘起嘴角。
  小小一直担心养个豆豆太费钱,他们本来钱就不多,如今又被道门通缉,不能再靠替人捉鬼化煞来赚钱,豆豆还这么能吃,就快要养不起它了。
  既然它吃魂魄便能饱,那往后就带它往乱葬岗走一遭,食些将要消散的残魂,一文钱也不须花。
  谢玄醒过神来,拎起它的蛇尾巴:“不对,你赶紧给我吐出来!”
  豆豆打从蛋壳里出来,好容易才吃饱这一回,被拎了尾巴尖,立时发怒,倒盘起来就要咬谢玄。
  谢玄把它拎到眼前:“你敢。”
  豆豆不敢了,它张大着的嘴巴慢慢阖上,委委屈屈垂下去,头对住小小,弱弱“嘶”上一声。
  小小立刻替它说话:“它吃都吃了,还怎么吐?”
  谢玄敲敲豆豆的脑袋:“都不知干净不干净的东西,你就能吃了?”他捧出银子给小小看,又把自己在赌桌上如何风光的事儿说了。
  “必是那个哭丧眉派来的,我看他有些邪门,这东西要是拿住了还能探探他的虚实,偏偏被这馋嘴的给吃了。”
  “馋嘴的”抬起脑袋,又“嘶”一声。
  “豆豆是饿了,不是故意的。”小小白着脸替豆豆辩解,肚里一阵疼,靠在谢玄身上,皱起眉头,“那人要是盯上了咱们,会不会去告官?要不然咱们明日就走罢。”
  谢玄摇摇头:“不成,你的病还没养好呢,红姐说了,短则三日,长要七日,你就安心在这儿养着。”
  总不能让她一边流血,一边赶路,又是爬山又是涉水,她的身子就更虚了。
  “不能叫他再来窥探咱们。”谢玄进城之时把木剑符咒都藏在被褥里,掏出一张贴在门上,又放出纸鹤,“若有东西再来,你就悄悄跟上。”
  豆豆躺在床上嗒吧嗒吧嘴,它肚里那个还没消化,等肚皮瘪下去,也到院中守门,看看还有没有送上门的点心。
  谢玄看豆豆吃饱了躺倒,觉得肚子有些饿,方才急着出门,就吃了几个寿桃包垫肚子,小小也只喝了半碗鸡汤,这会儿有钱了,干脆叫上一桌席面。
  心里刚这么想,王三就提了三层的大食盒来:“我想着爷跟姑娘还没用饭了,让厨房预备了些,赶紧给您送过来。”
  谢玄的手段如何,王三是见识到了,那六百多两银子,说撒就撒,这可是逮着了活财神,万万不能放过。
  行院里的厨子也有那么一二样的拿手好菜,比外头的酒楼还更精细些,王三往厨房去,搜刮了一圈儿时鲜菜,全给谢玄小小送来了。
  “这是鸡脯笋丁圆子,汤是清鸡汤,鲜得很,这是火炙鸭子,这是春斑汤,还有两道清炝菜心笋心,两道点心,当是宵夜,给您补补身子。”
  谢玄微微点头:“今儿动静太大,那一位是什么来路你打听打听,歇上一日,我再入局。”
  王三哪有不应的,点头哈腰:“必给你办的妥妥当当。”
  提起食盒要走,谢玄把他送到门外:“还有件事。”
  摸了锭银子出来,放王三眼前一放,王三眼睛都亮了,伸手假意要推,谢玄顺势塞进他手中。
  “近两个月内,城中可有紫微宫的人来过?”
  王三一听便道:“这我还真不知道,但紫微宫来人,一打听就能知道,这不过是跑跑腿的事儿,何至于就给这些。”
  话是这么说,手里捏着银子不放。
  谢玄笑一笑:“这几日还得劳烦你,这个就当茶钱。”
  王三满口应了,估摸着下回带谢玄去个新局,再赢一把大的。
  桌上摆满了好菜,小小舀了两个鸡肉笋丁丸子吃,豆豆平时馋得要命,这会儿连看都不看一眼,果然是平时饿得很了,没东西好吃,只能将就吃点肉。
  谢玄给小小拿了块枣糕:“怎么样?身上舒服吗?帕子换没换过?”
  他不觉得这是什么害羞的事,两人打小亲密无间,事无不可言。
  小小按了按肚子:“好像又不流血了。”
  她躲在被子里悄悄看过了,帕子上只有一条红丝,对谢玄道:“说不准我不用三天,一天就好了。”
  “一天你也流血了,怎么也得歇几天,我让人打听师父的下落去了。”凭他们俩没头苍蝇似的乱找,不如找地头蛇问一问。
  小小这才安心缩在被子里,谢玄揉揉她:“你先睡,我等等。”
  偷窥的被吃了,那人必不肯干休,谢玄抽出桃木剑,就坐在门前等着“人”来。
  金道灵他找了间妓馆后的小院,宿在个摘了花名的年老妓女处。
  赌局一散,金道灵便回到小院,把自己关在屋中,点起香阵,在案上摆上糖人面人,请出炼化的婴灵:“我的乖儿,刚刚那一把怎么不动他?”
  婴灵寄身瓷器碎了个口子,金道灵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先把它装在皮袋里,又捏了个面娃娃,等避过风头再烧制个新的。
  没想到会碰上谢玄。
  婴灵从皮袋里出来,本来它已经长出了手脚,被谢玄一伤,小了一圈儿,它飘到金道灵的木箱边,从森箱子里取出个符牌来。
  金道灵瞧不见“乖儿”,只能看见符牌从箱子里飘出来落到地上,捡起一看,是个旧物,原来替宋济才魇镇李瀚海用的。
  金道灵大惊失色,两道哭丧眉毛卷了起来:“他就是伤你的人?”
  问完才想到婴灵不会说话,在案上竖起一根竹签:“是就倒下,不是就立着。”
  “啪”的一声,竹签倒下了。
  金道灵两只绿豆眼转来转去,心头反而松了一口气,这少年怎么瞧也不像是紫微宫的人,原来他只敢撒丫子逃跑,这下可不怕了。
  那少年人就算再厉害,也不过学了几年道术?伤了他的乖儿,就要让他好看。
  金道放出的小鬼迟迟不归,让婴灵归位,又点一支香,从木箱子里掏出五个巴掌大的灰骨坛。
  一个个小坛都被黄纸封住,只其中一个被拍开了,金道灵按东南西北摆开五只小坛,空坛摆在正中央,点了一支香,口中念念有词:“拜请五方鬼,东南西北中,中鬼在何方?”
  此咒一念,鬼必召回,可他念一遍,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金道灵眼睛眯开一条缝,看着几案中间的空坛一动不动,撒上一把米,又念一次咒。
  米粒引路,就算小鬼一时迷失,也能循米找回来,这回念完,米粒在几案上胡乱跳动,连成一线,门口一直排到坛子口。
  还是一点动静都无,四只坛子反而轻轻颤动起来。
  金道灵一拍大腿:“完了,叫他破了法术。”
  连婴灵都伤了,何况五方小鬼,金道灵捂着心口喘气,亏了亏了,好不容易养的五鬼,白白死了一个。
  他岂肯干休,冷哼一声,从箱子里翻出个小匣子,里头摆着各色各样的木雕人偶,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俱都雕好了四肢手脚,但每个人偶脸上都是空的。
  金道灵从其中挑出一个与谢玄身量最相似的,拿出刻刀,在木偶那张光秃秃的脸上,一刀一刀,刻出谢玄的模样。
  这是他的看家本领,越是不知八字,越要刻得像,刀刀有神,没一会儿便将谢玄的样子刻到了木偶脸上。
  金道灵嘿嘿一笑:“可惜了这么一付好皮囊,若能拘来填我这坛子,到是个中方来财鬼。”
  小小躺在床上,因着肚疼,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眼睛望着师兄的背影,眼睛将要阖上,突然看见谢玄的脸。
  一刀是眉,一刀是眼,再一刀是鼻梁唇角,小小睁开眼睛,就见自己在个小屋之中,面前一干巴巴的瘦子,在雕木头小人。
  凑近一看,雕的不是别人,正是师兄。
  小小一看便知道这是害人的法术,伸手就想拍掉那个木偶。
  金道灵专注雕刻,婴灵一下推倒空坛,他倏地抬起头来,知道乖儿不会胡乱示警,绿豆眼在屋中一转:“什么东西来了?”
  小小转身要逃,被一团团黑雾紧紧缠住脚,低头一看,瞧见个鬼脸娃娃冲她仰脸微笑,眼睛眯成一条缝,张开红通通的嘴,身子就像个白胖的瓷娃娃。
  小小从小看到大,半点不惧,一脚踢开了它。
  瓷娃娃“骨碌碌”滚出去,小小转身再想出门时,金道灵一张黄符贴在门上,她被黄符弹开,自头顶罩下个黑乎乎的东西,将她扣在里面。
  床上的小小指尖颤动,轻呼一声:“师兄!”
  作者有话要说:豆豆【大声嘶嘶:爹爹!我娘被妖怪抓走啦!


第34章 捉妖道
  小小分明情急似火,却声如细蚊,谢玄大马金刀坐在门前守着,一点也没听见。
  豆豆直挺挺躺在小小身边消食,肚里那只小鬼也不知道成鬼多少年了,十分不好消化,吞下去半天,还在豆豆肚中滚来滚去,就是不肯安分再死一次。
  豆豆拿尾巴打床,谢玄却没回头,只当这蛇又在淘气,豆豆急了,勉力游到床沿,尾巴一抽竹篓,把竹篓中同眠的两个小纸人儿抽醒了。
  大纸人探出头来,一只手叉腰,一只手去弹豆豆的脑门,豆豆不敢惹真谢玄,可纸人谢玄它却不怕,张嘴作势要撕了它。
  刚刚张开口,想到这会儿不是内讧的时候,它一伸尾巴尖,直直指向小小,“啪”一声,打了个响尾。
  大纸人拉着小纸人,爬到床上,看到小小昏迷过去,大纸人一拍巴掌,纸鹤从竹篓里探出喙嘴。
  这两天用不上它,它歇得骨头都懒了,定睛一瞧,“嗖”一下飞出去,用喙嘴猛啄谢玄的脑袋。
  谢玄捂着额头:“怎么回事?”
  一回头就见家里所有的“人口”都围在小小床前,纸人伸着手,豆豆伸着尾巴,纸鹤伸着翅膀,全部指向小小。
  谢玄几步迈到床前,就见小小双目紧紧阖着,梦中神色还凄惶痛苦,就像是在作噩梦。
  糟了!这是又离魂了。
  上回离魂不归,还是她小时候跑出去跟树精玩耍,那会儿小小的脸上盈盈带笑,十分欢畅的样子,树精只是贪玩,并没想真的伤害于她。
  可这一回小小神色痛苦,不知去了何处,必是遇到了危险。
  谢玄抱起小小,将她整个抱在怀中,双臂环着她的腰:“太上台星,应变无停。保命护身,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念了三遍,怀中的人儿还是一动不动,脸上害怕的神色反而更深了。
  谢玄抱着小小,对纸人说道:“把香炉取出来。”
  大小纸人钻进竹篓中,托着追魂香炉,吭哧吭哧送到谢玄眼前。
  纸鹤啣来一支香,谢玄点起清香,举过头顶,诚心祝祷,本命金光因他心神凝聚灼灼生光:“三魂去处显踪迹,七魄追聚来复明。”
  他用心赤诚,怀中又抱着小小的肉身,那缕香烟应声而起,直飞出窗外,纸鹤振翅跟上。
  谢玄紧紧搂住小小,伸手摩挲她的眉心:“小小别怕,师兄立刻就来救你。”
  他指尖一碰,小小神色渐渐安宁,谢玄将小小放到床上,仔细掖好被子,在她身体四周设守魂阵,两个纸人守在小小的身边。
  这法阵防得住邪术,防不住恶人。
  谢玄眉头一皱,问豆豆:“你是不是条毒蛇?”
  似它这样颜色赤红的蛇,该是毒性极强的,谢玄本来还想,若是它不规矩,小小又执意要养,那就拔了它的蛇牙。
  后来看它颇通灵性,这才留下它两颗小尖牙,也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豆豆尾巴一拍,摇头晃脑,得意洋洋的表示自己确实是一条毒蛇,昂着脑袋等谢玄吩咐。
  谢玄伸出手,豆豆还以为又要捏它的七寸了,脖子一缩,结果谢玄是摸了摸它的脑袋,告诉它说:“你就守在这里,鬼来你就吃鬼,人来你就咬人。”
  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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