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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天下:十夫九美-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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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漓尘喘息着分散些许精力查看四周,却在下一刻,神智又被湮灭在了火焰中,仅剩的感觉都集中在了珑月手中。她的手指还带着些许凉意,却异常的温柔,他甚至分辨不出究竟是纾解了身体的疼痛,还是带领他陷入更猛烈的火焰中。

他从来没想过珑月会……那里,他自己都鲜少碰触……

从未体会过的悸动阵阵撞在心头,冲乱了他心中的沉闷,也撞散了他所有的思绪。

身体不自觉随着珑月的动作慢慢放松,任由不受控制的战栗将他抓紧,高高抛起,仿佛置身于云端。

明明他没有碰半滴酒,却如沉醉了一般,头脑中一片花白,身体内冉冉升腾的火焰越演越烈,直冲向一处,等待着最酣畅的宣泄。

“月……”宫漓尘发出自己都难以相信的声音,颤抖中那乞求的意味陌生至极,却并不觉得卑微难堪,仿佛倾尽了心中的苦,呼出久久压抑在心中的污浊。

“我在这……漓尘,我对不住你……”珑月似梦似醉,不知想起了什么,眼角中泌出些许湿润。

“月……我……”宫漓尘颤抖的声音突然停滞,猛地绷紧了身体,战栗如欲疯狂。咬紧了牙用力仰头,仍旧没咽下奔涌而出的呻吟,“唔……”

随即如瘫倒在床榻上一般,大口喘息着,如跌落云端醉梦初醒,心跳得无比慌乱,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

那种从未体会过的满足丝丝渗入心中,身体控制不了的战栗久久不退,这难道就是……爱?

没有苦痛,没有挣扎,没有那种心被生生剜去的感觉,没有那种患得患失的惶恐,原来,爱并非只有痛苦才能显现。

……

次日清晨,珑月轻手轻脚起身,本就已经误了些时辰,匆匆忙忙灌下溯替她准备的醒酒汤,赶去上朝。

而她此刻心中灌满了无数疑惑,查看着自己的身体百思不得其解,撩开轿帘问道:“溯,我昨天是不是挨打了?”

溯怪异的瞅了她一眼,摇摇头。

也是啊,若说是挨打,又为何只是一只手臂酸痛呢?

然,珑月前脚刚离开王府,没过多久,王府居然有人前来拜访,地位虽不算多么尊贵却也大有来头。

谁也没有想到,女皇身边第一侍从沉洛会带着三名宫中御医,偏赶着珑月上朝的时候来拜访,而其身后跟着三四个侍从,手中捧着的药材补品样样价值不菲。

乔易也没料到会有这种状况,上前深深一弯腰拱手道:“摄政王刚离府上朝还未回来,还请大人在厅中稍后。”

“乔管家,在下是奉陛下的吩咐。昨日宫中设宴,摄政王和千公子提前离去,据说是千公子的身子不大好。陛下特命在下带了宫中御医前来看看,特赏赐宫中药材些许。”

乔易微微一愣,虽心中大把的疑惑与不解,可对方是奉女皇的吩咐,不是他能挡下的,只得道:“那还请大人随我移步,恐怕千公子尚未起身,大人多担待。”

一醉解千愁 (5)

“多谢乔管家。”沉洛由衷的感谢。其实这趟差事实在让人觉得有些难堪,女皇突然关心起自己皇姐的未来王夫,还特地吩咐他要在摄政王去上朝的时候前来,这于情于理,仿佛都说不过去。

此前有个宫漓尘夹在女皇和摄政王中间,已经让暗地下的传言极其难听了,这又来一个千净流,偏偏与皇夫墨岚长得一模一样不说……这女皇陛下如今也是越来越有些任性了。

然,待乔易禀报之后,千净流确实还没起身,在屋内大喊了一声“别进来”,继而屋中一阵杂乱声。

听着那说话的力气,哪里像个带病的人?沉洛着实不想跟千净流碰面,女皇也没让他带什么话,索性直言让千净流好生歇着,留下了药材补品,带着御医匆匆离去。

而千净流手忙脚乱易容完毕,再打开房门,院里已经没人了。

甚为不解除了珑月还有什么人会找他?不过,他根本不需要补品,自上一次入城他晕了整整一天,而这一次的晕眩,也只持续了几个时辰而已。

他只是不习惯人多,只是习惯了见人就给人批命,昨日又有珑月百般护着,晕得并没那么厉害,或许有朝一日习惯了,他也可以去繁华的街市看看?

有朝一日……会有那么一天么?

他生来的使命便是带着珑月去找风魄,而当一切结束,他……还是要回到梵湮山么?

那个不开花也不长草,处处都是白雪且没有活物的山顶……

……

珑月带着些宿醉的余韵上完早朝,还好只是些琐事而已,那些官员们多少也都喝了酒,今日状态集体不佳。

恐怕那些官员退了朝第一件事便是回家补眠,而她……

珑月一想起书房快要堆成山的奏折,脑袋就更痛了,她不得不反省自己的效率极低,那些连标点符号都没有的长篇大论,着实不是身为一个未来人便能驾轻就熟的。

虽然曾经帮帝景天也处理过书信,可那些江湖中人与生意人写出来的东西,远远比官员写得要简单很多。

通常一份折子洋洋洒洒数千字,辞藻华丽得她有些字都不认识,咬紧牙一字一句看完兴许要半个时辰,最终总结下来也只有一句话,歌功颂德而已……

唯有一个办法,就是改制朝堂上如今的奏事模式,将权力下放分级管理,别什么鸡毛蒜皮的事都写折子推卸责任。可是,方法虽有,但也不是一两天便能改变,为了防止大刀阔斧留下后遗症让官员们排挤她,她还得辛苦自己做足老黄牛的姿态。

忙里偷闲,想先回屋看看宫漓尘,不知道昨夜她为什么是搂着他睡的,早上起床的时候见他还在睡着,努力想了半天,她昨晚没耍酒疯做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吧?她记得自己是躺在门外的石台阶上睡着了,对,她的酒品一向不错,应该是宫漓尘抱她回房的。

然,回到自己的房间却没见到宫漓尘,据说他……在书房。

一醉解千愁 (6)

“殿下,今晨时,沉洛带着三名御医来看望千净流公子,并带了些许药材补品。”乔易抓紧时间禀报道。

“哦?”珑月诧异了一下,又问道:“最近北莫瑾有段日子没传消息来了,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乔易为难了一下,答道:“主子倒是一直对下方人有吩咐,说殿下如今乃是蓄势待发的时候,稍安勿躁才是良策。”

珑月点了点头,自从她回到京都,也确实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没有大事,北莫瑾就连句话也没得说了么?有那么点失落不假,可是,一想到人家三宫六院也就释然了,他很忙,她懂的。

“千净流那边,有人来探望也无妨,只是,千万别让人把他带走,不管是谁的命令,哪怕有人持我的命令也不行。”

其实纳兰珑馨对千净流的反应,在她的意料之中,可又有些出乎意料之外。她确实想用与墨岚容貌相似的人挑起纳兰珑馨的猜疑,猜疑她与墨岚之间的关系。

纳兰珑馨必定不会对墨岚怎样,而那猜疑的怨气必定会施加在自己身上,要知道,女人的嫉妒心很恐怖,更何况是自己一心爱恋又得不到的男人。

可此时,事情有些偏离了她的设想,纳兰珑馨现在有没有猜疑她与墨岚,她不知道。只是纳兰珑馨突然关心起千净流,她难道确实是高估了某些人类的……脸皮?

第一次觉得自己无法宽容,却仅仅是因为纳兰珑馨有觊觎千净流的迹象。

在她眼中,千净流就是一张白纸,纯净得谁也不能去碰触,而她不得已的利用,也仅是让他易容而已,并没想过要他卷入其中。

待到一切事完,她仍旧希望将千净流原封不动送回梵湮山,他属于纯净的地方,而并非污浊的人间。

宽大的书房中,曾经空荡荡连几本藏书也没有,如今却堆满了各色的奏折。黄色的乃是朝中官员上奏,绿色的是各地方要求裁决的问题,红色则是边关上的事。

各色齐聚堆满了书桌两侧,桌案后,坐着一身淡蓝衣袍的宫漓尘,眉目如画颇为沉静,见她来,眼中划过些许复杂,将手中写着无足轻重问题的绿色奏折放下。

“咦?生病了么?脸红什么?”珑月几步上前,伸手就要触摸宫漓尘的额头,只见宫漓尘脸颊不知为何一片绯红,虽一片桃色更添几分俊美,但若是生病那得尽早找大夫。

宫漓尘一把挡下珑月的手,再抬起头来,明明方才还泛着桃红的脸颊,瞬间又有些阴沉。

“怎么了?”珑月还是有些小心翼翼,要知道,宫漓尘给她脸色看,已经是家常便饭了,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那个……我昨天喝得有点多?是不是晚上睡觉压着你身上的伤了?”

宫漓尘一愣,脸上的阴沉与绯红齐上阵,说不出的别扭,挤出两个字,“没有。”后想了再想,又忍不住问道:“昨晚的事你可记得?”

一醉解千愁 (7)

“我耍酒疯闹你了?”珑月有些吃惊问道。

“……没有。”

“那我胡说八道了?”

“……没。”

珑月有些诧异,甚至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总不能是酒后乱性吧?她的身体没感觉,更何况,帝景天也不会这么轻易罢休啊。

“那我……到底干什么了?”

“什么也没做,呕吐而已。”

“呃……那辛苦你了。”珑月有些尴尬道,随后看也没看收拾起那些奏折,“多歇歇,你的伤……”

“只是些地方政务,朝中那些上奏我不会碰。”宫漓尘垂敛着眼眸说着,心头却没由来有些失望又有些轻松,极其复杂,他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珑月再迟钝也听出宫漓尘口中那避嫌的意思,按理说宫漓尘如今的状况是有些尴尬,而严格来说,朝中上奏的折子,从一定意义上,也算是她拿来打击纳兰珑馨的武器,兵权,政令,虽然效果并不明显,可是水滴石穿。

但是……

想了想,从一旁格柜上取下一枚摆设用的小小铜镜,打磨的铮亮,远比一般的大铜镜要精致许多。

捧着立在宫漓尘面前,问道:“漓尘,你看到了什么?”

宫漓尘的眼睛直直望着镜中的自己,眼眸中划过些许凉意,“我明白了,从此安分守己,凭借这容貌……”

“往好处想。”珑月诚恳道。

往好处想?宫漓尘愣了一下,又看向铜镜,让他好好看清楚自己这张可谓妖媚的脸,不是让他认清自己,凭借这容貌便能享乐,又是什么?

珑月半天没得到答案,转头照了照铜镜,虽然轮廓清晰,但一片昏黄。

“跟我走。”说完,一把拉起宫漓尘的手,二话不说直奔后花园。

宫漓尘一脸不明任由她牵着,直到花园水塘边上,一处距离水面极近的地方,映着水波,能清晰看见自己的脸色,衣色。

“还没看出什么?”

“没有。”

珑月泄气的挠了挠头,难道自己的暗示实在藏得太深?太晦涩了?

同宫漓尘一同低下头,看着水中清晰的倒影,“漓尘,看看你自己的眼睛,哪怕水中倒影不那么清晰,你眼睛中的红血丝依然能看见。”

宫漓尘静静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他其实很少照镜子,“只因为如此?”

“还能因为什么?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直到现在夜里还是睡不安稳,还是很疲惫。我怕那些烦心的事又干扰了你……真的是不忍心。”珑月轻轻说道,如果从未来的医学来说,宫漓尘很有可能是神经衰弱,但是,哪怕那些安神的药他也喝了不少,她仍旧能听见他晚上忍着伤痛还要艰难翻身,他根本睡不着。

“习惯了。”宫漓尘微微别开眼,对他来说只是那么件根本无需在意的小事,突然被人这么在意,很不习惯。

“你恐怕需要习惯一个安逸的生活而并非操劳。”

“无用之人,只需吃喝等死么?”

“话不能这么说,我爱你并非是需要你的才学,你若早早伤了眼,再过几年看不清我了,那我可死的心都有了。”珑月说着,拉着宫漓尘就在旁边的草地坐下,虽然已经有些许落叶,但并没有多少灰尘。

一醉解千愁 (8)

而她也知道,只言片语不一定能解开一个人心中的结,又道:“我其实挺希望你能帮我处理那些奏折,但是,要在不伤害你身体的条件下,对了,你昨晚睡得好么?”

突然转移的话题又让宫漓尘红了脸,却也细细想来,抿着唇点了点头,“很好。”

“那以后我们每晚都这么睡,你养足了精神……咦?要不要找方柳书来看看?你的脸怎么那么红?”珑月又一次看到宫漓尘的脸红得不一般,坐起身来面对他,着实有点儿担忧。

却不知她那一句每晚……每晚……却形同在宫漓尘心中复制了无数个美妙的夜晚。

“没事。”宫漓尘用力别过头,那绯红已经漫过了耳根,脖颈都是红的。

珑月越看越觉得诡异,甚至打量着自己身上,有什么能让人脸红的么?穿着整齐,也没有半分走光不是么?

“对了,那些地方上奏中,有一本已过月余,你是将那请奏压下了么?”宫漓尘尴尬着转移话题。

“哪一本?”

“锦荣一地要求朝廷赞颂一贞烈男子,那男子未过门妻主便亡,已守身五年,后去势以示贞烈。锦荣一地要求朝廷嘉奖那男子……”宫漓尘明显找了个很别扭的事转移话题,一说起来脸色阴沉,却想后悔也晚了。

珑月微一皱眉,又轻轻一笑道:“你觉得我是该打那个男人一顿,还是连带锦荣那些官员也一并一顿板子扣点俸禄?”

宫漓尘诧异了一下,“此话怎讲?”

“我已经派人查过,那个男子遵从的是媒妁之言,过门之前连那个女子的面也没见过。若是有情也就罢了,为挂念亡妻确实可以嘉奖。但是,偏偏苦了五年被周遭人压得没人再敢娶他,他自己也不知道逃离,还最终被人压着净了身来讨嘉奖,到底是谁的悲剧?”珑月一说起来也有些愤愤唏嘘,转过身坐在草地上,想了想,直接仰身躺下。

“可如今女子当政,此乃是柔顺男子之典范。”

“我从没觉得女尊有什么好。”珑月说着,对上宫漓尘惊异的眼神,反省自己是不是有些站着说话不腰疼,毕竟她还是女尊国度的摄政王,正在努力爬上女皇的宝座。

“漓尘,北瑶女子为政只有数百年,你说实话,在你眼里是否真的有女尊男卑?”

然,一句话问出,珑月就知道她得不到答案,宫漓尘的性格她多少了解,凛然傲气的那么一个人,哪怕男子地位使然,他的身份立场使然,也绝不会说出什么颠覆性的话。

“谁卑谁尊其实都是悲剧,如若一方占上风便要利用各种手段打压另一方,其后果就是这样的悲剧。我知道,或许我一时间改变不了这种境况,但我绝不去助力。

男女之间的区别不仅仅在于性别,还有性格和不同的心理需要,人该为需求而活而并非尊卑制度而活,卑有卑的快乐,尊有尊的愉悦,需要用手段去强制么?”

完完全全颠覆宫漓尘思想的话,让一向睿智的他也半天回不过神,但是他总归明白了一点,珑月似乎并不是那种因女尊环境便高高在上的女子,也从不要求任何人卑微于她脚下。

她会保护弱者,如竹真,如汐了了,可是她又不会在他面前表现强硬,这样的女子……

“你于我,是卑是尊?”

逆变 (1)

珑月一挑眼眸,她自己的言论似乎变成了宫漓尘的套,而那尊卑……

灿烂一笑,“你若尊,我便卑,我喜欢你的傲气;你若卑,我便尊,我保护你,不让你受委屈。”

傲气么?宫漓尘还是第一次从珑月口中得知她喜欢他什么,而这偏偏是北瑶男子最不该有的。

“你还喜欢我什么?”宫漓尘又一次问道,问得如一个稀松平常的话语。

珑月顿时猛翻白眼,话题又一次扯上了这个,努力憋着词道:“聪明睿智。”

“可屡屡谋算于你。”

“才学渊博。”

“可从未为你所用。”

“隐忍坚强。”

“却次次与你错过。”

“……”

“……”

珑月实在找不出什么词来,或许宫漓尘真的想问个明明白白,可她真不知该怎么说。怦然心动,没有,相濡以沫,也没有,甚至他做过多少让她感动的事?似乎也没有,愤怒的事倒有不少。

除了在万山之巅那一抹悲怆震撼了她的心,在那之前,宫漓尘似乎从未做过什么让她很感动对她有利的事,但恢复了记忆之后她却明白,还没有被掳上万山之前,她已经爱他。

爱他每一个并不完全属于自己的方方面面,爱着她与他交集记忆中一个个散落的片段,爱他那种只为了求她一个信任,只身跑去青刃教偷药的执着,虽然结果很傻,但是过程她会感动。

更多更多……

但是这林林总总,怎么能说得明白?

珑月猛地深吸了一口气,刚要说话,突然,口中猛地撞入一个东西。

腾地起身,一把捞过宫漓尘的脖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唇附上,舌尖一推,将口中的东西推入他口中。

看着宫漓尘错愕的表情,极其灿烂一个坏笑,“个蚱蜢。”

“唔!”宫漓尘赶忙掩口转过头,狼狈吐出一只青绿的蚱蜢,那蚱蜢甚至还活着,腿一蹬,慌不择路跳入水塘中。

珑月在一旁笑得翻滚在草地上,看着宫漓尘怪异抽搐的脸颊更是笑得吐不出话,半天才漏出一句,“非要你对我好我才能喜欢?我欣赏你就不行?我承认,我就是传说中的贱骨头,我卑,我就是喜欢……”

而珑月为什么会喜欢宫漓尘,恐怕宫漓尘一生也无法得到一个类似于问答题式的答案,究竟是不是不打不相识,究竟是不是日久生情,一个答案,能有多重要?

从一开始的欣赏,再到之后看着宫漓尘苦苦挣扎隐忍的心疼,那一次次付出却被人唾弃,明明剖出了真心却被人猜忌抛弃,谁说心疼就不算是爱的一种?

而其后的转变,那违背了他毕生信念也要爱她的转变,难道就不是牺牲么?他牺牲了信念背叛了主子,给予她的爱,难道不值得她珍惜么?

可珑月逼着自己梳理到这些理由之后,却选择以另一种方式表达,爱绝对不是个沉重的话题,揭人伤疤言爱,那简直就是混蛋。

“漓尘,你要是想对我好,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

逆变 (2)

又至秋时,纳兰珑馨对去年秋狩时发生的事仍旧心有余悸,故取消了秋狩改为秋游,休朝五日,愿随宫中出游的队伍也可随行,不愿随行也不勉强。

帝景天再也没有现身,对珑月与宫漓尘夜夜相拥而眠似乎视而不见,珑月甚至怀疑他到底还在不在,只是,不想再挑战,不想再被拆房子。只要她与宫漓尘感情依旧,那些事倒也能放放,更何况,宫漓尘那每个月总有的几天……似乎过去了。

而珑雪那边,到底走到什么地方还差多远,从时差来推算很难作准,不过,珑雪又一次慢下了行程,原因是……她家鳄鱼病了。

珑月死也想不到,珑雪千里迢迢居然还带着宠物上路,那东西……珑雪真是被她家王爷宠坏了不成?

要说珑雪有人宠,行事任性了些她能理解,但是纳兰珑馨的任性她便不那么理解了,虽同样都是妹妹,珑月要的是皇位却不是纳兰珑馨的命,多少也都会宽容些。

但是……

挠头,纳兰珑馨为什么要直接下了圣旨命她带着千净流随行一起去凉山看红叶?而纳王夫必要女皇下旨,纳兰珑馨明明记得有千净流那么个人,却在她屡屡上奏之后,迟迟不肯下旨给千净流王夫的名分,这一行为……太令人琢磨了。

宫漓尘对于她用来挑衅纳兰珑馨的做法一向不闻不问,只是帮她打理奏折,着实帮了她大忙。而她也从日夜操劳的摄政王变成了小丫鬟,在一旁磨墨泡茶,偶尔给他递块点心,谁说大权在握才能幸福?

“漓尘,你说……有没有什么法子能堂而皇之的抗旨不去参加秋游?”

宫漓尘略微沉吟了一下,点头道:“有。”

“说来听听。”

“疾病恐怕不行,但货真价实的伤却可以。”

“呃……你这个笑话有点冷。”珑月搓着手上沾染的墨汁,确实是个好办法,但是缺胳膊断腿只为了不去秋游,她有点吃撑。

宫漓尘放下手中的毛笔,淡淡道:“并非笑言,只是你也知,她的念头实难打消。更何况,秋游一行必不见得安全,宁有外伤保了性命,便也值了。”

珑月微一挑眉,捞着笔洗中的水,“你是说,她肯定想杀我?”

“你不知墨岚在她心中的分量,或许你知道,却不尽深切。”宫漓尘说着,眼见珑月的手在笔洗里越洗越脏,直接起身将她推到水盆边,“若有朝一日有人拿皇位和与墨岚一世享乐让她选,她未必选皇位,只是她不信失了皇位便能与墨岚幸福,且墨岚心不属她。”

珑月用皂角将手上的墨汁洗净,顽皮的撩了些水花弹向宫漓尘,“那你说说,她现在是猜疑我与墨岚有染比较多,还是喜欢上了不同于墨岚却有同样面孔的千净流?毕竟千净流看似比墨岚柔顺得多。”

“都有。”宫漓尘答得很肯定,他毕竟与纳兰珑馨相处数年,几乎是看着她长大,她的心思,他最了解,“月,我不知道你为何想要激怒她,但是,她并非你想象般懦弱,她能为了想要得到墨岚而同意刺杀生母……”

逆变 (3)

“更不用说是杀了我这个眼中钉的姐姐,对么?”珑月很欣慰宫漓尘现在居然能与她淡然说起这些,看来,她并没看错宫漓尘,他本就有一颗强大的内心,只是需要时间平缓。

“不管你要做什么,你没有万全的把握,一旦……”

突然,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门外传来竹真试探的声音,“珑月……”

然,当房门打开,竹真明明知道宫漓尘也在,还是怯生生的低下头,却并没离开,显然是有事。

而自从宫漓尘不再卧床养伤,竹真与汐了了整日连房门也不出,生怕又碍了宫漓尘的眼,这此一来,恐怕真是有要紧的事了。

珑月有些尴尬回看宫漓尘一眼,转头问道:“有事么?”

竹真有些不安望了宫漓尘一下,站立着手足无措道:“这些日子,我与汐了了商量,打算离开王府去投亲。”

“投亲?你们谁还有亲人?”珑月诧异问道。

“汐了了有,他说,曾经在被送入教坊之前,他三舅舅家儿子的表姐的外甥,如今在一户大户人家做门房,据说……”

珑月的眉角一抽,表情极其怪异,这等山路十八弯的亲戚关系,她还只在笑话里听过,而这等亲戚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哪怕存在了又有什么用?别说八竿子打不着,八百杆子也未必能挨着边。

“再等些日子好么?”珑月说着,猛地又想起千净流曾经给两人批过的命格,命如草芥,她怎能任他们四处飘摇?“等过些日子安稳了,我……安定你们在京都……”

“不……不用了,现如今已经很安稳,我们都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本就没什么行囊,也不会带走王府里的东西。”竹真异常真诚看着她,那目光中,却并非对未来生活的向往,或许只是来告辞,或许只是来解释并非拂了珑月一番好意。

“你……”珑月顿时语塞,却说不出话来,或许两人的亲戚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但他们要离开,她想留却……

突然,一抹淡蓝的身影越过两人翩然而走,“珑月,此一时切勿外留太多制肘,你身边的死士也不易分散单独保护其他人。”又脚步一顿,转身看向竹真道:“若真为珑月着想,要么安分呆在府中,要么自尽了事别给她添麻烦,你选。”

好狠的一番话,说得竹真登时愣在了原地,直到宫漓尘转身离去不见人影,才听珑月轻轻一笑。

“听到了么?别顾虑那么多,他不是坏人。”

“可是,珑月……”竹真听出那话里的意思,仍旧有些不安,“我们都与你住在一个院中,他……珑月,家和万事兴,我们不能……”

“家人也分很多种,你们也是我的家人,给他些时间,他并非刻薄小气的人。”其实珑月明白,竹真他们决定离开,无非是察觉到宫漓尘容不下他们。可是,宫漓尘真的是容不下他们么?之前那种飞扬跋扈……如今想起来,宫漓尘究竟是恨他们还是无端恨她,还是个谜。

逆变 (4)

“只是……”

“别只是了,也别再乱想,安心住着就是。”珑月突然极为幸福的一笑,更加明白宫漓尘方才那些话更深一层的意思,拍了拍竹真的肩膀,“放心吧,我去看看那个醋包子,我敢保证,他绝对没有在房里砸东西。”

竹真心中仍旧有些忐忑,却也略微安下心来一笑点头,其实在他看来,他并不贪图王府的安逸生活,如果他们的存在会破坏珑月的幸福,他更加觉得恶罪难赎。只是,他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珑月如今在做大事,他岂能成了她的累赘?

或许宫漓尘说的没错,要么安分呆在府中,要么……自尽了事……

“安心住在府里,没事和汐了了也在花园里走走,别总是闷在屋子里。竹真,你们对我来说都很重要,我不想承受失去。”

其实她也知道,她将竹真和汐了了留在府中,如果从长远来看,也算是耽误了他们的幸福,纵然衣食无忧,纵然他们对生活已经没有太多憧憬向往,可是……

唉……

“狐狸精啊,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宽宏大量?”珑月趴在宫漓尘肩上问道。

本以为宫漓尘会隐忍着眼角抽搐,却不想直接回手敲了她脑门一记爆栗,咬牙问道:“你说谁是狐狸精?!”

“我,我是狐狸精,万种风骚惹得府里到处都是男人,我是狐狸精。”珑月迅速换上一脸谄媚的笑容,搂着宫漓尘直打晃,“那你能不能告诉狐狸精,是否是定力不足禁不起迷惑妥协了呢?”

“呵,你还真会夸赞自己。”宫漓尘一声气笑。

“我也会夸你,你要不要听?”

“不要。”

“人家好不容易把你的优点编成诗。”

“不听。”

“男人还真是变化快,之前你还天天追在我屁股后面问我为什么爱你。”

“没兴趣了。”

“那我们来做点有兴趣的事?”珑月说着,一转身跨坐在宫漓尘腿上,光天化日之下……

宫漓尘的脸噌的通红,其实珑月不甚明白,曾经宫漓尘并不那么容易脸红。脸颊飞起的红晕遮掩了些许不见日光的白皙,那眉宇间不似前些日子那么疲惫,舒朗着意气,眼梢高挑,分外有神。

消瘦的脸颊也变得圆润了几分,泛着莹莹珠光,这一刻,才能称得上绝美。

“漓尘,这是你五日以来第十三次脸红,你总是在想些什么?”珑月笑着凑近宫漓尘的脖颈,轻吐一口气,便感觉到身下瞬间有了反应,血气方刚的人,似乎还很敏感。

“月……别闹了……”宫漓尘微微仰头,浑身僵硬。

脖颈仰起显露一条完美的曲线,珑月的唇轻轻附上去,“生活总是充满了赌注,我赌他不在,谁输了谁吃蚱蜢。”

宫漓尘的身体不禁一颤,猛地握紧两边扶手,左右没得可期盼,要么仍旧无法真正拥有珑月,要么……吃蚱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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