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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天下:十夫九美-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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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美百态 (4)

“溯,你……”珑月惊诧的说不出话来,赶忙用茶杯换下宫漓尘手中的碗,难以置信看着溯,这叫……恶作剧?

宫漓尘旁若无人的优雅喝完茶,不用珑月再帮忙,端起碗仍旧静静吃饭。

溯的筷子又是一闪,硕大的一块姜……

珑月赶忙伸筷子把姜从宫漓尘碗里夹出,还没等说话,只见筷子又是一闪,修长的一条葱……

宫漓尘刚夹起那条葱,就被珑月用筷子夺下,终于愣了一下。

“好吧,我的错,我坦诚。”珑月极其挫败道:“他眼睛现在看不太清楚,耳朵也听不见正常的声音,但他不愿让你们知道。”

溯终于笑着点了点头,看向宫漓尘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当初那些厌恶。甚至越过餐桌只抓上宫漓尘的手腕……

“溯,你现在不能用内力。”珑月赶忙阻止。

宫漓尘手腕一翻避开,微敛了眸,放下手中的碗筷,沉声道:“溯,无需试探,我自己清楚。”

他清楚什么?珑月这一时间猜不透,而似乎溯能猜透几分,但他之后再也没有对珑月提及,仿佛只要他明白,就什么都够了。

不知溯如何安抚的竹真,还是那么温暖的笑容,还是将几人关照的妥妥帖帖,若说这是珑月在偿还他,却也无形中越欠越多。

信枭陆续传递到越来越多的战报,虽然五花八门林林总总,但整理下来也只有唯一的主题,谁也阻挡不了封扬。甚至纳兰珑馨百里加急将珑月活着的消息传至战场,仍旧阻拦不了封扬的脚步。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的情形,已经不是封扬一将可以控制的。

而安排下的死士中也带来了更加丰富的消息,比之战报要有趣的多。

比如,纳兰珑音在如此不明朗的情况下,仍旧置若罔闻的又纳了个小爷,但是,于此同时,她府上又多了两名门客,据说身手不凡。

再比如,纳兰珑馨这些时日彷徨在后宫之中,偶遇墨岚却被甩了个后背看,据说,自大婚以来这么多年,墨岚从未给过纳兰珑馨好脸色。而纳兰珑馨却数年如一日百折不挠,更将墨岚捧在手心上,就算是不侍寝,宠爱依旧,甚至可以说是宠溺。

墨岚偶一兴起想看月亮,纳兰珑馨居然能号令在一个月之内筑下一座望月楼,可墨岚也只上去过一次,据说是风太大。

再比如,朝中那些所谓的忠君之臣,重臣周围全被她布上了人,虽有些不大厚道,但是其私生活一览无遗。

珑月终于能略微体会到北莫瑾的那种自信,所有人的动向都握于她手中,那种掌着乾坤的感觉,真的比悄然无声的低微要好太多。

唯一没有半点下落的是上官裴琰,自从离开以后,信枭也没在京都周边寻到他的下落。而这或许也能算一种欣慰,如果他能从此远离京都,是不是就算放下了曾经执念,安然后半生,也未必不好。

靖王府连夜加紧修葺,实则也才荒废了数月,顶多查查屋顶瓦片,清理清理院落中的杂草,再将屋舍打扫一番。曾经调走的侍卫尽数调回,遣散的下人重新再买,【。52dzs。】最后挂上一个崭新的牌匾,据说……乃是出自宫漓尘之手。

若非出自宫漓尘之手,那就必定要出自帝王之手,珑月甚至想过,哪怕宫漓尘不写,大不了她自己鬼画一个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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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美百态 (5)

吉日吉时,靖王府门前鞭炮震天,直炸响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停歇,鞭炮屑铺撒了门前厚厚的一层,红通通的,火药味几乎弥漫了整个京都,几乎这一刻,就连足不出户的千金小姐,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生都已经知道,靖王大难不死……回来了。

而此一刻,街头巷尾茶楼酒肆中,说书的段子聊天的话题,统统都是纳兰珑月。曾经是傻子,却成了无比奇幻的开端,什么大智若愚,什么本就聪慧却被天妒之才变得痴傻。而后又是遭逢劫难却逢凶化吉,天下间有几人能坠下泷河还得以生还?那必是上天有意眷顾,必是北瑶列祖列宗地下有知……

总的一句话,靖王很神奇。

将宫漓尘直接安置在自己的院子中,带着连步子也快不敢迈的竹真挑了一处离她近的院子,安排下一个看着老实些的下人。或许竹真仍旧会手足无措,或许在这个大宅子中会显得孤立,但是,她相信,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

苏慕颜早在大门口的时候就已经红了眼眶,几次摇摇欲坠,看得她都有些心惊肉跳。纳兰席英来看过他了么?

溯仍旧跟着她,还是那个小房间,仿佛一切都未曾改变。

若说整个靖王府欢天喜地,人人脸上不管是不是真心,均洋溢着喜悦,而唯有一人,见到珑月仍旧像见到鬼,甚至带着浓浓的恐惧与悲伤。

“我不在的时候多亏了你照料相王,多谢你。”珑月暂时无视汐了了脸上怪异的表情,异常诚恳道。

却不想,一句谢,却引来汐了了嘴角猛地瘪了瘪,还是那一副幽怨的表情更浓,他到底是在怨她生还是怨她死?

只见汐了了突然快走两步,扑通一声跪倒在珑月脚边,一把揪住了她的衣摆,“殿下,让了了也在您身边好不好?别赶了了走……”

时光流转,哪怕隔了数月,汐了了对她说的第一句话还是这个。她有这么惹人爱么?若说有钱有势,京都中最不乏就是有钱有势的女子,凌空扔块石头也能砸中一个。那么汐了了仍旧对她这么锲而不舍又是为了什么呢?

或许曾经的珑月不会多想,就由他去,只要别搅了她的心情。而现在,不管身边有什么事,她都需多加注意几分,一丝也糊涂不得。

“我不会赶你走,你还住你的院子,这样可以么?”珑月没有直接安排,而是加以询问。

汐了了咬了咬嘴唇,目光扫过珑月所在的院子一圈,可无奈珑月身为亲王的院子中,她自己的房间本就大,侧厢只有一个,已经住了宫漓尘,而就连还能住人的唯一小屋,也是溯的房间。

“了了……能不能住隔壁……?”

“这恐怕不行,那以前是宫漓尘的院子。如果你不喜欢自己的,大可再挑一处。”

汐了了有些认命的坐在地上,半晌才声细如蚊问道:“那……殿下何时才能让了了侍寝?”

仍旧是那个似乎如穿越了时空一般的问题,珑月本想感谢汐了了的心情登时被炸得半点不留,却也算颇有内涵的无奈笑了一声问道:“你能不能要点儿别的?”

众美百态 (6)

汐了了似也早就知道是这类的答案,本就蔫了的人如今像是泄没了气,面若死灰道:“了了……不要别的,只求……一个栖身之所罢了。”

“别这样。”珑月弯腰将汐了了扶起来,甚至替他拍了拍膝盖上的土,“靖王府曾经破败的时候,多亏了你照料我爹,否则,他要是一个人在这府中,必定是过不下去的。我知道你也是个善良的人,若是有什么难处,不妨跟我说,能替你解决我决不推辞。”

汐了了洗去铅华一张清俊的脸上布满了挣扎与纠结,犹豫了再犹豫,甚至都动了嘴唇,仍旧没再说一句话。

……

一下午忙活出来一个看似像样的书房,又与与苏慕颜吃了顿飞扬着泪水的晚膳,夏日的晚风不怎么太凉爽,珑月曾想起北莫瑾去年送她的水果,吩咐人也沉入井中两篮,待再拎上来,冰得沁人。

能想到的人都分了分,珑月甚至想到北莫瑾那个令人头痛的后宫,他若是想分分,多少水果才够?

一笑,提笔将近来的事简单写下,此刻的情形多少出乎了北莫瑾的意料,他也不是万能,不知纳兰席英尚在人世。她也不加隐瞒,只是将时局尽数写下,她明白,她和北莫瑾并非利用也并非合作。

那四成的关税已经抽了数十年,北莫瑾没必要花那么大的血本只为了降税。

而此刻乔易也从与那些信枭交代完了事宜与她一同进了王府。乔易为人也颇为干练精明,珑月直接让他暂代王府管家之职,反正对外明面里就算有人要查乔易,也只是个曾经某酒楼中的管事而已。

将信交给乔易,珑月拎着剩下的几颗水果,晃荡在自己的院子中,居然倍感自在,什么时候起,这里才是家?

慢慢推开宫漓尘的房门,屋内亮着烛火,而再也看不到宫漓尘忙碌伏案的身影,取而代之是如座钟一般,一动也不动。

珑月无奈摇了摇头,珑雪说,如果能让宫漓尘心境更愉快些,兴许不需药物就能恢复。但是,宫漓尘如今听不见也看不见,她有什么法子可以让他高兴?

拎出一只黄灿灿的梨削去皮,切下一块递到宫漓尘唇边,宫漓尘也淡淡开口,从来不管递到口中的究竟是什么。

然,这一次却大有不同,寻常时候吃水果,她也只削一个,然后一人一块。

只见宫漓尘还没吃完口中的梨,直接一伸手,准确掐过她手中的梨,淡淡的表情,独自啃起来。

还是那一副风吹屹立不倒的模样,还是那一副淡然不动声色的表情,珑月看着优雅吃独食的宫漓尘,不明所以的眨眨眼,拎起一只苹果,坐在他身边也独自啃。

“姐,听说你要夺皇位?”脑海中突然炸响的声音让珑月不禁大咬一口甚至咬中了苹果核。

“你能听谁说,还不是听我说的。”

显然,这样的话题珑雪一向颇有兴致,以至于上一次她刚开个头,就被珑雪兴奋的声音吵乱了脑袋,不得不转移话题。

众美百态 (7)

“做女皇啊,姐,女皇啊……”珑雪仍旧像个神经病一样大呼小叫,“你知道女皇意味着什么么?女权啊,大权在握啊,后宫尽是美男啊……”

珑月森森打了个寒战,突然有点挺同情那个王爷,不知道这样一个女子,那个王爷是何等的威武才能收服,或者换个思维方式,那王爷是何等的坚忍才能忍受?

“后宫尽是美男没想过……”

“咦?不对吧,你之前不是跟我说有三夫一侍呢么?还不算尽是美男?你还嫌不够多不成?”

三夫一侍啊……

珑月不禁仰头望着天花板,耳边是宫漓尘优雅的咀嚼声,三夫一侍……

“都没了,现如今只有一个了。”

“我就说么,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珑雪说话急转弯的力度旁人不见得能跟得上,就连珑月有时也感到很无奈。而珑雪的意思也听明白,是说……她被男人抛弃了。

“你最近很无聊?”

“是有点儿无聊,他现在连门也不让我出。”珑雪郁闷道。

珑月却有点意外问道:“怎么?被淑女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

“什么叫被淑女了,我本来就是淑女。只是他说,唯恐我现在已经怀有身孕,不让我再上蹿下跳。”

“什么?!!”珑月鲜有突然在意识空间中咆哮,而身体一颤,险些从椅子上跌下来,“纳兰珑雪!你是不是玩的太过分了?!”

“谁玩了?我本就不是玩玩而已,相爱的两个人,那种事情很正常,有什么不可以?”珑雪一副名正言顺的口吻,反倒更像是指责珑月的观念不正常。

话说得没错,珑月也绝不是迂腐的那种人,更何况,她们在未来接受的心理教育中也有这么一项,人伦是正常的,人的情|欲也是正常的,可是……她怎么一时间觉得就这么陌生呢?

不由得看看宫漓尘,总觉得她们的重逢中少了什么,从一开始到现在。并非是情|欲一类的东西,而是她臆想中相爱的感觉,又或许……不是相爱?不可能,她最近是不是想的太多了?

“好了,随你吧,到时候拖家带口来找我就是了。”珑月说不得什么,珑雪没做错。她如今已经是个陷入爱河的女人,身心都给了那个王爷,她再横加阻拦有意思么?

不期然又看向宫漓尘,起身洗了帕子将他手上的梨汁擦净,细腻纤长的手完美得她都不敢触碰,却看着那掌中浅浅的纹路略微发愣。

脑海中没有了珑雪的声音,不知道突然又去做什么了,珑月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比一下急促。

真的很想明明白白问问宫漓尘,他是否是喜欢她。曾经那些关于爱情的猜测,都在她臆想中唯美展现,其实,宫漓尘除了说要她信他,再也没说过其他。

纠纠结结,最终划上他的掌心,却变成了……出去走走好么?

幽风明月,后院中一片宁静,新除去杂草的花坛中还有些零落,淡淡的花香全然没有去年那么浓郁。

众美百态 (8)

如今靖王府还在招揽下人,本也不算小的王府显得人迹寥寥,两人漫步,沐浴在月光之下。

牵着微凉的手,珑月脸上满是惬意的笑容,其实幸福很简单,又何必那么较真呢?

清冷的月光撒在宫漓尘淡蓝色的衣袍上,银光笼罩得些许晃眼,犹如月下璀璨的明珠般熠熠生辉。还是那么淡然的步伐,还是那一副无懈可击的沉稳,垂眸敛目,与昔日没有什么不同。

宫漓尘本就不大爱说话,如今哪怕说了,对方要回答他也不那么容易,就有了更多沉默的理由。

珑月随手摘下一朵花塞到他手中,唯一还能说话的嘴再不说什么,宫漓尘就真的像要消失在空气中了。

“今年的花开的不佳,但是花瓣更有韧性,想必优胜劣汰之下,明年的花能开的更好。”宫漓尘淡淡说着,捧着一朵鲜艳的牡丹,衬得那双手更加白皙无双。

珑月一笑,刚握起宫漓尘的手就要写字,突然只觉夜空中一丝波动传来,想了想,对着周围隐藏的死士比划了个手势。

我送你先回去,有点事,一会儿再去看你。

“好。”

送完宫漓尘回屋,珑月转身利落到了书房,这里曾经是闲置的,而她如今多少要办事,总不能经常在卧室见人。

书架上还没有什么藏书,倒也擦得干干净净,书案上摆放着笔墨纸砚,一应都是新的,看来靖王胸无点墨的论调就快被颠覆了。

随手抽过一张宣纸状似挥毫泼墨……其实她的字很难看,若是真装裱在门匾上,形同涂鸦,准让前来拜访的朝臣们指指点点不说,顺带收获一地大牙。

一边百无聊赖画着,不期然,只见窗边慢慢探出个脑袋,双臂撑在窗棱上,饱满的额头在烛光下泛着圆润的光。

珑月手指猛地一抽,如鬼画符一般的宣纸瞬间飞向那个脑门,却被来人一把抓住,染了一手的黑墨。

轻弦眉心微微一皱,将宣纸揉成一团擦了擦手,重新趴在窗棱上,扬了扬下巴道:“喂,我还是你的侍夫呢,你没忘了吧。”

“怎么敢忘?”珑月轻轻一笑,指向桌案前方厚重敦实的木椅子,“许久未见了,坐下来聊聊。”

轻弦倒也痛快,手一撑翻身而入,一身劲练的黑衣片尘不然。大大咧咧落座,也不像曾经见过那般懒得像没了骨头,只是那姿势着实随性的可以,哪里像侍夫见了妻主呢?

而珑月也并未像是单独接待他,仍旧低着头,在纸上鬼画符。

“喂,你真的想做女皇?”轻弦终于按捺不住问道。

“我如果做了女皇,你好歹也是个皇侍,是不是该替我高兴或者出一份力?”珑月慢条斯理说着,又一张鬼画符诞生笔下。

“我可以替我自己高兴,但绝不为你做事。”轻弦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道。

珑月倒是点了点头,轻轻将毛笔放置笔架上,淡淡的声音轻如呓语,“这倒也像你。”

休夫 (1)

话落,突然几声锵锵几声作响,自轻弦所座的椅子中突然弹出几柄如折弯了一般的刀刃,瞬间困住他的双手腕,唯有翘着的腿有一处幸免,另一只脚腕也被刀刃缚死。

“你……!”轻弦一惊,刚一动弹……

“别乱动,万一一个不好,可就割断筋脉了。上好的精铁,就算是最强悍的内力恐怕也粉碎不了。”珑月仍旧慢条斯理说着,继续鬼画符,忽然像是刚刚想起什么,略抬头道:“对了,忘了告诉你,这把椅子是我前两天逛杂货铺时候买的,坐得可舒适?不过就是陈年的铁木梨花,硬了点。”

说完,还抬起手看了看指尖,花了一下午功夫才装了几把刀刃进去,手指已经磨起了几个水泡。她本想多做些防范,毕竟能来到她书房的不见得都是朋友,却不想,轻弦偏偏撞了头一遭。

而她当初看中这把椅子仅是因为木质坚硬如铁,本打算用来做些防具,却不想真的很难锯开,索性便有了这么个东西。而那些折弯了的刀刃,青刃教出品,没有二等货。

轻弦的脸色很难看,咬牙暗暗运起内力,若是寻常的椅子恐怕顷刻便化灰,然……珑月并没说谎。

“你想干什么?!”轻弦咬牙切齿,这么多年来,还未如此被动。

“不想干什么,你总是来凭白吃我的喝我的,想收点利息安慰安慰自己。”珑月再次放下毛笔,踱到桌角处坐下,些许居高临下望着轻弦,微微一笑,“我待的客,好的上茶坏的上毒,就如你这类不清不楚的也分三六九等,至于是哪一等……说说,你的身份来历。”

“做梦!你以为这点伎俩就能困住我?笑话!”轻弦说着,顶力挪了挪手腕,却登时割破了皮肤,气急之下幸免的一条腿猛地踹向珑月。

珑月稍一闪身,看着轻弦手腕瞬间淌下的血。她其实不想这样,只是轻弦的存在太匪夷所思了。靖王府破败之后,他带着院中的淳雨一同离去,就连信枭都不知道他的下落。而她如今入府刚刚一日,他便再次找上门来,她不想怀疑,但是她对眼前这个人就连一知半解也算不上。

“困不困得住你我说了不算,你自己试过才算。还有,别盘算任何鬼主意,椅子里暗藏了不知多少银针,万一我的机关没做好,你就要变成筛子了。”珑月这叫信口开河不怕唬不住人,硬如铁的木头,她哪有那个功夫去钻无数针眼?

而轻弦作为江湖中人,各种变态诡异的机关也听过不少,不由更加恨得咬牙切齿,却也不再乱动。

“说说吧,说了实话我不见得能把你怎么样。不过,你要是不说……我也不能把你怎么样,顶多屋里多一具干尸,我再换个书房就是了。”

“忘恩负义的女人!”轻弦显然不是吃素的。

“我算有情有义了,否则……”珑月挑着眉,一副看筛子的表情。

轻弦知道,他今天算是栽了……

休夫 (2)

仰着头,褪去了身上的凛冽,又是那一副懒洋洋的样子,耍赖一般的口吻道:“放、开、我……”

珑月也一笑收起了以命要挟的冷硬,懒散散抱着双臂问道:“你说你之前是个杀手,什么组织?什么等级?”

“放、开、我……”轻弦仍旧耍无赖,不放开就是不说。

“好,你不说……”珑月也不再以命相要挟,慢条斯理拿起桌上还未干透的鬼画符,勾唇一笑道:“其实你一直不知道,我还有降妖除魔的本事,若这张符贴在你脸上,准保你什么都说。”

轻弦猛一抬头,眼见污黑的墨渍冲着自己脑门贴过来,忙深吸了一口气,“青刃教,帝景天是我师兄。”

怎么又跟帝景天扯上关系?珑月的眉心顿时拧成了麻花,一把丢了手中的鬼画符,径直转脚回到桌案后。

“喂,放开我!”

珑月充耳不闻,重新抽出一张纸,并非鬼画符,而是飞速疾书。最终落笔在笔架上,只听锵的一声,捆缚着轻弦的刀刃尽数收回。

将手中的纸一把甩向轻弦,“从今往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别让我再看见你。就算是日后看见了,也只当从来不认识。”

轻弦倒不觉的太纳闷,未顾及手腕上的伤口,一把接过飞来的纸,只见其上硕大的两个字:休书。而之后歪七扭八的小字看得不甚清晰,总的意思其实就是……他被休了!

轻弦翻了翻白眼,唰唰几下将休书撕碎,昂首道:“平白无故为什么休我?”

“七出之一乃是口多言,你刚才的话太多了。”

轻弦惊愕的半天连眼睛也忘了眨,堪堪回过神,“是你逼我说的啊。”

“我逼你你就说?”珑月说完,阴着一张脸抬脚就要出门,临近门边时又说了一句,“走的时候记得关窗,还有,以后别再来,靖王府如今到处都是死士。”

“好,既然你不想听,那我也只说最后一句。”轻弦被摆了一道,也被气得不轻,一字一顿道:“帝景天疯了。”

说完,只听风声款款,轻弦飞身而走,还真的顺带关上了窗。

而珑月却如被钉在了地上一般,努力,仍旧迈不开脚步。

帝景天……疯了?

然,疯有很多种,还未待珑月细问,轻弦早已不见了踪影。

来也匆忙去也匆忙,如果不是她强行逼迫轻弦说出身份,他又是来干什么的呢?继续在王府里养着么?

她想过轻弦的身份或许复杂,但从未想过,兜兜转转,仍旧与帝景天有了联系。

而那个消息,帝景天……疯了……

回到院落中,月亮已经上了中天,推开宫漓尘的房门,只见他仍然坐在床边,仍如她离去时一模一样。

轻轻在床边蹲下,将头放在宫漓尘膝上,握着他的手贴在脸颊,冰凉细腻,是她已经熟悉的触感。

“出什么事了?”宫漓尘淡淡问着,轻轻的声音如梵音般静谧。

明知宫漓尘此刻看不见,珑月还是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牵过他的手,在他手心划道,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休夫 (3)

宫漓尘的手指微微一拢,勾起的唇角却被易容掩下,拍拍珑月的手背,“我不走。”

珑月一笑,心中的阴郁顿时消了许多,轻轻替宫漓尘摘下易容。自从她夜夜守在他身边,易容就每晚必要摘下来。如今红疹已经几乎全退了,光洁如玉的脸颊泛着珠光,还是那一副完美到极致的容颜……

“喜欢这张脸?”宫漓尘淡淡笑着,脸颊映照着烛火,与眸光一样朦胧。握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就好像这个时候,他唯一骄傲的就是这张脸。

珑月却贴着他的手缓缓摇头,伸手轻轻点上他的心口。与相貌无关,他有一颗能为自己而伤痛的心,不管变成这么样,他仍旧是宫漓尘。

替宫漓尘褪下外袍,犹豫了再犹豫,彷徨了再彷徨,还是抹不去心头的憋闷,牵过宫漓尘的手极慢极慢划道,我能留下么?

许也是感觉到珑月的心绪不大平静,宫漓尘微微愣了一下,好久才轻点头,“能。”

刚从宫中回来的那几天,他从不让珑月在一旁守着他,他不是个废人,更不愿珑月如捧着易碎品一般对待他。

他宁可承受夜晚无边的孤寂,宁可夜半摸黑起身,也不愿任何人从旁陪伴照料。他要给珑月的绝不是坦然享受她的好意,可是如今的他什么也给不了。

将珑月揽入怀中,一挥手,一道不甚准确的劲风仍旧熄灭了烛火,四周顿时变暗。

搂着宫漓尘的腰,就这么窝在他怀中,感受着他缓慢起伏的胸膛,沉然的气息笼罩着身周,有一种名为安全的感觉,遮风挡雨,险阻无忧。

他或许并非绝对的强大,有些事仍需要她站在前面替他挡,但是,他又能给她如此静谧的一刻。

宫漓尘淡淡的鼻息撒在额头,或许此刻无关乎暧昧缱绻,甚至很可能与爱情无关,她们紧紧拥抱对方,只因为……彼此都需要一个拥抱。

……

待晨曦初露,珑月醒来的时候才知道……小说里都是骗人的,谁说两人相拥就能睡得幸福来着?半夜被宫漓尘压麻了胳膊,又怕扰了他,动不敢动,翻身不敢翻,如今是腰酸背痛,比干了一晚上活儿还累!

而半梦半醒一整夜,宫漓尘也早就醒了,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闭目养神,一大清早仍旧面露些许疲惫。

珑月努力伸展着僵硬的手臂,对上宫漓尘朦胧微挑的眼眸,捏了捏手指慢慢在他掌心划字,抱歉,扰了你了。

她并没有见识到北莫瑾所说的夜梦杀人,但是明显感觉到宫漓尘睡得极不安稳,几乎一炷香的时间就会醒一次,有时候是突然惊醒,有时候幽幽醒来又幽幽睡去,也不知记得不记得。

“无妨,平日夜里也是如此。”宫漓尘的声音中带着珑月从未听过的初醒沙哑,也曾是喊声伤了喉咙,不如昔日圆润。直起身来,鲜少见得略微伸了个懒腰,也揉了揉被压麻的胳膊,珑月躺着看去一笑,感觉这时候的宫漓尘才像个普通人。

休夫 (4)

先起身帮着他洗漱,穿好了衣袍重新易容,才在他掌心划道,我今日出门,午膳会送到房中。

宫漓尘微微点头,木桩一般坐在椅子上。

珑月深深叹了口气,一边活动着僵硬发酸的腰一边打开门,不禁身体一僵,只见溯早已坐在了院中的椅子上,一如往常的黑衣,但那笑容,绝不似往常。

“别笑得那么恐怖,什么也没发生。”珑月仍旧活动着发酸的腰身,忽觉得似有不妥,规规矩矩直起身来。

而溯脸上古怪的笑意稍稍一敛,怪异隔窗看向宫漓尘的位置,眼眸中的疑惑一闪而过。

“我今天要去趟墨子群府上,中午不用等我吃饭了。”珑月交代一声早膳也没吃就匆匆离开,难得,溯居然没有坚持跟着她。

在院中坐了一会儿,溯仍旧一脸怪异看着宫漓尘的屋子,缓缓扶着腰站起身来,突然觉得自己的动作有点儿奇怪,放下手来若有所思。

半晌缓慢挪步,离开珑月的院子,却径直去了竹真那里。

其实溯的想法很简单,竹真虽经验丰富,想法也简单,两人一碰面,比划问答些许,再加上竹真颇为善解人意,也就明白溯的来意了,不由微有些许尴尬,问道:“只是补身体?”

溯点了点头。

“无需……助兴?”

溯低头略微考虑了下,犹豫着摇了摇头。

“那我就明白了。”

一语敲定,溯带着竹真前往御医方柳书处,一个不会说话却有主意,一个明白了主意能说得出口,两人也能算配合的天衣无缝。

而之前离府又回来的方柳书也不是迂腐之人,大户人家皇亲国戚那些需要多少也明白,二话不说配了方子,新修葺过的王府中药材应有尽有,各类补品也是不在话下。

导致的直接后果便是……宫漓尘的午膳中,多了一碗热气腾腾且苦味四溢的药。

药味浓烈泛着腥气,弥漫了整间屋子,宫漓尘却对这种药味并不算得陌生。曾经先皇与先皇夫都在世的时候,先皇夫的寝宫中,也总是弥漫着这种味道。

可是,如今这种药放在他面前……他确实在冷宫呆了段时日,算得上身体欠佳,只是这药……

“溯……我无需进补这些。”宫漓尘难得尴尬道。

然,溯和宫漓尘绝对是无法交流的。宫漓尘无法看清溯的唇语,溯也不会写字,哪怕有内力,传音也是需要音的,溯根本发不出音。

也就注定了,宫漓尘只能说,溯只能听,争论不了什么,也就谁也改变不了谁。

而溯一向有一副认定了就不会轻易改变想法的信念,更何况,他觉得自己如此是对的。

将药碗直接端了放在宫漓尘手中,站定着如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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