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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天下:十夫九美-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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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她们真的快能离开了,这一路上如果是坐马车,也还有半个多月的路程。如果将马车垫得舒适些,待回到北瑶京都,她相信,不管届时环境如何复杂,给溯提供一个安静的养伤之地,她还能办得到。

“贵妃娘娘驾到!~~”

忽听门外一声长喝,珑月一愣,赶忙扶着溯坐在一旁竹椅上,小心将锦被搭在他腿上,这才回过头。

凌薇还是将其他人都留在了门外,一身粉嫩的衣裙随风摇曳,颇有雍容之姿,但是今日来却没有拿着锦盒,两手空空,似乎是为了什么事而来。

站定两人面前,微仰起头,本与珑月一般高的身形,头上高耸的发髻插满的朱钗,凭白高出了些许。

“珑月姑娘,看来本宫好心送来的药姑娘并不领情了?”一开口便是质问汹汹,再也没有前日的柔语委婉。

本来北莫瑾早就对后宫众美兴趣索然,哪怕偶尔移驾也只是用个膳聊上几句,已经许久不再后宫美人宫中留宿。

她们已经习惯了,使尽了全部的法子想重获帝王的恩宠,可毕竟谁也没多得些许宠眷,要说北莫瑾最给面子的还是凌薇,可凌薇并不这么想。

她根本不满足于几句温言,根本不满足于熬了一夜的汤博得帝王一尝,曾几何时,北莫瑾到了她宫中,多少还顾念往日情分,可如今……昨日她再次邀北莫瑾小坐【。52dzs。】,却不想,北莫瑾越来越没有耐心,也就歇下只有一柱香的时间,就如坐了针毡一般匆匆离去。

逃脱不了的宿命 (1)

而太后看了这般,前几天压下的念头便又浮了上来,甚至听闻,太后欲略使些手段,强让这女子与皇上生米煮成熟饭,太后盼子心切,已经无所顾忌,可是她怎能无所顾忌?

若是真让太后得逞,若是真让这个女子一举怀了龙嗣,她们这些女人……

不禁想起先皇那些没有留下子嗣的后妃们,凌薇不禁颤了一下,甚至才晃过神,居然没有听见珑月的答复。

“你……方才说什么?”

珑月略一紧眉,又将方才的话一五一十重新答了一遍,“贵妃娘娘,民女略通些药理,感觉那药……恐怕不大适合家夫服用。枉费了贵妃娘娘一片好意,还请见谅。”

“哦?”凌薇的脸色顿时更加不悦,微挑起下颚,“那姑娘的意思,本宫还是恶人,欲要加害姑娘的夫君不成?”

这明显就是来找茬的,哦,不,或许是来撒气的,原因无非是因为北莫瑾。

可是,这接连几天来,她除了与北莫瑾一同吃顿饭,其实没有什么时间闲来聊天,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她在替溯活动身体,而北莫瑾在一旁坐着,蹭听她讲给溯的笑话罢了。

“贵妃娘娘,民女绝非有这样的意思,只是曾有幸见过类似的药,吃了之后容易成瘾,民女不欲让家夫再经历一次戒药之苦罢了。若有说话不得当之处,还望贵妃娘娘念民女粗鄙无知,莫与民女计较。”珑月一而再再而三极其客气说着,微微挪步,将溯挡在身后。女人的狰狞,她并不想让溯看见,毕竟……与面上的赏心悦目,实在造成了太大反差。

“那药确有些不佳的遗症,可是,堂堂七尺男儿,莫非还受不得戒药些许苦楚?”

珑月顿时一双眉皱起,她可以任人嘲讽,却听不得有人去讽刺溯,硬了些口气道:“贵妃所言差矣,若是别无选择,家夫就算是砒霜毒药以毒攻毒也吃得,可无端受苦,并非智者所为。”

“你们不是急着离开么?你家中还有夫侍等候……”

“若是为家夫的身体着想,莫说月余,就算是半年也等得。更何况,家夫在此养伤,家中仍有夫侍等候,也是民女的家事。民女乃北瑶人士,贵妃如此关照操心,恐怕不妥。”珑月的声音越来越冷,基于最起码的礼貌却再没了半分客气,一番义正言辞,无非就是说,我的夫君我做主,你一个贵妃,跨国关照,是不是管得太宽了?我跟你很熟么?

凌薇被噎的一时间找不着词,张望了四周一番,半天才道:“好,那本宫便直说来意,你们打算何时离开?”

“贵妃娘娘,这话恐怕只有皇上能问。我们乃是皇上的客人,他还没问民女何时离开,就连太后也没有要送客的意思,敢问贵妃娘娘,您这是……?”

吵架啊,谁不会啊,女人天生就会吵架啊,更何况面前这位,四书五经恐怕比她读得多,杂七杂八的小说绝对没她看得多。

逃脱不了的宿命 (2)

凌薇或许从来没想到一个看似普普通通的女子,居然也能与她对言,甚至……

“说得好!”话音落,只见门外一抹明黄慢步踱入,依稀见得院外宫女太监不知何时已经跪了一地。而再看来人,珑月似乎又看到了曾经那蕴着无限狡黠智慧的桃花眼,笑得微弯,仿佛看到了一出绝妙的好戏。

这家伙明显就是在外听了许久了,怎么……女人吵架那么精彩么?

“朕还从不知道,一向温婉谦和的贵妃也有如此伶牙俐齿之时,也还从不知道,朕的客人,何时需要贵妃替朕操心了?”北莫瑾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看似蕴着威严,却明显能看出还带着些许失望。负手而立,那总是蕴着温情似水的桃花眼,一时间竟然不再那么曼妙。

“臣妾见过皇上。”凌薇浅浅施了一礼,继而站起身来,却并不带什么愧疚之意,反倒义正言辞谏言道:“皇上,臣妾也是为了国体着想。历代以来,无名无分的女子居于后宫也无不可,可是,男子未净身便居于内宫之中,百年来还是头一遭。若是有心之人大肆宣扬,是有秽乱宫廷之嫌,有失国体与皇家颜面。臣妾唯恐皇上不便开口,特以皇家荣辱为己任,却被皇上误以为拈酸吃醋兴风作浪。若是由此惹得皇上不喜,凌薇该说的已经说完了,还请皇上将凌薇封号除去,打入后宫便也清净了。”

凌薇说完,径直双膝跪倒,低下头,一副任君发落的样子。

珑月在一旁居然听得有些热血澎湃,活生生的宫斗在面前上演啊,她在刚才还纳闷,凌薇怎么就能这么肆无忌惮跑来挑衅呢?并不像是胸大无脑的美女啊。

而倚仗原来在这,溯再怎么病也是个完完整整的男人,而皇帝的后宫,唯一完整的男人只能有皇帝,否则传扬出去,有秽乱后宫之嫌,甚至会留下祸乱皇室血脉的污名。

此一点,凌薇说的并没错,至于是真的一心为宣国皇室着想还是暗藏私心,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看似可并非拈酸吃醋啊,她只是想赶溯走,却不是赶珑月走,可一旦溯离开,珑月能独自留在宫中么?

而一番话也说得言辞恳切滴水不漏,能说的话都让她说尽了,自请冷宫,这一招……宫斗小说里常用。

现实版的宫斗看个热闹也就算了,珑月也并不想因为她弄得北莫瑾家事不合,毕竟起因是她,凌薇并没有加害北莫瑾的意思。

“皇上,其实凌贵妃说的也没错,是我们不懂皇家规矩,考虑欠妥当了。”珑月轻声劝道,并没在凌薇面前称呼北莫瑾为瑾,她知道,这一昵称一出,恐怕凌薇就更可怜了。

北莫瑾略微沉吟,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凌薇,最终落在珑月身上,半天才点了点头,“凌薇,你虽然言之凿凿,但也是失了分寸,惊扰了朕的贵客。朕可以既往不咎,罚你在凌芷宫闭门思过十日。”

逃脱不了的宿命 (3)

“谢皇上。”凌薇低着头一声谢,缓缓站起身来,也没再看众人一眼,低着头离去。

曾经看宫斗小说多少也能看得热血激情,而此刻,珑月也只澎湃了那么一瞬,看着凌薇落寞而走的背影,这斗得有点莫名其妙,十足的索然无味。

“瑾,过几天我们也是该走了。”珑月轻轻说道,一说出这句话,竟然觉得无比轻松,心都快要飞起来。

“怎么?还是介意她的话?”

“不介意,只不过,北瑶那边的情形你也知道,现在溯的康复状况不错,我想,尽快启程,以免再有突发的状况。”珑月说着,对着溯轻轻一笑,其实方才凌薇质问的时候她心里不住敲鼓,生怕凌薇把溯的病情说漏了。

而此后凌薇或许不会再来找麻烦,其他的美人未必,太后也未必,夜长梦多的事……她总不能把所有的人的嘴都封上。

“确有突然状况不假。”北莫瑾稍稍叹了口气落座一旁石凳上,眉眼一挑,“五日前,封扬突然率十万大军奇袭北瑶边境,仅一日就攻破了陇海关,北瑶重金养军,也只养出一群废物,恐怕这个时候,封扬攻下几座城池可想而知了。”

封扬攻打北瑶?珑月一惊,直接问道:“你之前怎么没通知他?兴许……”

“东炽国朝廷下的命令,恐怕也是封扬请命,待我得到他要出兵的消息,哪怕告诉他你还活着,就能退兵不打了么?他只是将,不是君王,怎能朝令夕改?更何况……”北莫瑾的眉眼又是一挑,“以我与封扬的交情,只要宣国还姓北,封扬的大军必定不可能踏上宣国半步。两国交战,得益最大的恐怕就是宣国。”

“怎么讲?”

“宣国重农,重百姓生息,而北瑶重商,东炽重武。两国一旦交战,所用粮草均从宣国出,价高者得,宣国今年恐怕国库翻倍也有望了。”北莫瑾越说笑得越开,活像只抱着金砖的狐狸。

可珑月却笑不出来,封扬居然又出兵了,攻打北瑶……曾经他攻北瑶却为质,如今……

北莫瑾似乎看透了她的心思,一笑道:“无需担心他,纳兰珑馨的父亲已经死了,如今还有谁能为其奔走?北瑶莫说要失大片国土,恐怕就连亡国也不见得是谬谈。”

“她父亲到底是什么人?”

一句话问得北莫瑾高挑的眉梢登时下沉,耸了耸肩,“这还真不得而知,查不出,只知道他曾远走东炽国,具体用了什么法子都探不到半分。”

“封扬他……”珑月考虑了半晌,仍旧不知道自己该问什么才合适。总觉得哪里不对,总觉得心中仍有要问出的话,却怎么也抓不住重点,有一种莫名其妙找不到北的感觉。

“纳兰珑馨不能算昏君,却也算得无能的君王。若是保你健在,封扬恐怕此生都不会带兵践踏北瑶土地。他虽为将,可能改变不了君王的想法,但他是个忠义之人,你救了他他必承你的情。如果今日□□北瑶的首将不是他,又有何惧?”北莫瑾仍旧得意洋洋滔滔不绝,似乎不把珑月的思绪搅得一团糟誓不罢休。

逃脱不了的宿命 (4)

“一个封扬就有这么大的本事?”

北莫瑾意味深长的一笑,“都说能臣易得,一将难求。若不是封扬绝不会倒戈叛国,我宣国就算用半壁江山请他,也未尝不可。所以说,纳兰珑馨是个笨蛋,损毁一将不如纳为己用,近水楼台却白白让封扬在北瑶吃喝三年,最终还记下了仇,可惜了。”

一将难求,既然收不到,那就成为恩人,最起码不会多一个劲敌,北莫瑾的想法,确实比纳兰珑馨成熟了太多。

而珑月的思绪由一开始的混乱慢慢清晰了几分,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认识封扬不假,但是,她不可能去帮封扬攻打北瑶,顾虑他的安危也谈不上。她的身份是北瑶亲王不假,可现如今是个已死之人,说不上爱国,也说不上亡族,那就是说……

乍看一个惊天霹雳般的消息,实则跟她没有半点关系啊!她也就操心不着什么所以然,她也就根本问不出什么话,等于听个新闻罢了。

然,北莫瑾一番言谈的目的,可并非在此吧。

“说说你的打算吧,看你憋了那么久了,不说出来恐怕不痛快。”珑月无奈笑着,回屋取了碗参粥递给溯。他如今进补需要少食多餐,无论什么消息,都没有他的身体重要。

北莫瑾颇为羡慕的瞟了溯一眼,惆怅挑着眉,整理了情绪问道:“珑月,我待你如何?”

珑月怪异的瞅了北莫瑾一眼,“你是等我说你对我恩重如山,下辈子当牛做马么?”

“不必当牛做马,我如今算是你最大的债主,北瑶现与我宣国的生意往来抽我四成重税。如果你能做了北瑶的主,我要你只抽我一成,你可会答应?”北莫瑾一边慢条斯理问着,手指搭在石桌沿上,轻轻点着。

债主,没错,她欠北莫瑾的,恐怕真是当牛做马也还不了,有些生命……是无价的,可是……

“我有拒绝的权力么?”

“有。”

珑月深吸一口气,终于坐在了溯身边,认真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以你我之间的交情,别说一成,半成没有都无所谓。可是,瑾,我对做北瑶的主没兴趣。此次回去,我恐怕只是进宫偷偷接了宫漓尘,再带着苏慕颜一同离开,找一处安逸的地方,这样的生活才是我要的。”

握着溯的手,对上那双永远洋溢着支持的眼眸,微微一笑,“只要我在意的人安好,别的我不求。抱歉,一向没出息的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若是苏慕颜不肯呢?”

“打昏了带走。”

“若是你曾经在意的人因亡国而遭逢劫难……”

“还是那句话,愿意跟我走的都带走,不愿走的打昏了带走。”

北莫瑾微微一笑,“珑月,莫忘了,宫漓尘和苏慕颜的命,如今也算是握在我手中。”

“你会拿他们来要挟我么?”珑月微一挑眉,却没半点恼怒。

“兴许会的。”北莫瑾煞有介事点头,却忍不住又笑了,“算了,知道骗不过你。不过珑月,还有个不太确定的消息。我在北瑶朝中插不进什么势力,也只能道听途说而已。朝堂上议起封扬攻伐北瑶,不少大臣将矛头指向你,是你放虎归山。而有人则向纳兰珑馨进言,你放了封扬必有情分之谊,如今你不在了,封扬很可能多少还要顾忌一个人,你的生父,苏慕颜。”

逃脱不了的宿命 (5)

珑月心中猛地一突,“她敢动苏慕颜?!”

“敢不敢动不好说,但是朝臣已经有了提议,大军阵前,可让苏慕颜当先。封扬就算是有铁打的心肠,你一死,恩情自然就给了你的生父。哪怕不能令封扬退兵,乱了阵脚,也是有益。”北莫瑾沉然说着,忽的话锋一转,“当然,你也可以当我是危言耸听,我说了,此消息只是朝堂传出。纳兰珑馨没有被逼迫得无可奈何,还不至于让苏慕颜上战场。”

是危言耸听么?珑月绝不敢那么轻易下结论。如今封扬刚攻入北瑶,纳兰珑馨恐怕还在忙着调兵遣将,然,一旦城池连连失守,谁又能保准……

自古以来,帝王心中从无亲情,又何况是苏慕颜?

北莫瑾等了一会儿,又道:“我也可以再危言耸听一番,若是苏慕颜也不能奏效,被封扬铁蹄踏于血泥之中,那么珑月,你可知……下一个又是谁?”

下一个是谁?

珑月猛地咬牙深吸一口气,“宫漓尘曾和封扬并肩攻上万山,情分也好,世仇也罢,下一个就是宫漓尘。”

“看来你都明白,那还需我再多说么?”北莫瑾挑眉问着,看着一脸隐忍愤怒与痛恨的珑月,沉沉闭了闭眼。他又何尝不知珑月所期望的生活?他又何尝想把两国交兵时刻的残忍摆在珑月面前?可是,他再想帮她,也不能拖着宣国卷入两国征战之中。更何况,哪怕他豁出去,也无法保得那两人周全。

“我救不了他们对么?”珑月淡淡问着。

“最起码以现在的力量你救不了,哪怕有我全部的死士和信枭,都不可能将他们安然带出京都。”

溯的手微微一动,珑月赶忙看过去,却只觉握着自己掌心的手指渐渐聚拢,那轻轻开阖的唇,答应他……

或许溯并不明白她心中的纠结,然而,也正是因为不了解那些纷繁复杂的背景,他却能直接替她做出最正确的选择,她其实别无选择……

“珑月,想要保护身边的人,仅有善意不够,需要付出代价,比如……你所期望的生活。”北莫瑾轻轻说着,是在说她,也同样在说他自己。

“我明白了,说说你的条件。”

北莫瑾微一皱眉,“你与我之间仅是交易?”

“抱歉……”珑月赶忙回神,淡淡一笑,“你是我最大的债主啊,我巴不得想尽办法还你的债,不然有生之年净还债了。”

“我倒是希望你有生之年根本还不起。”北莫瑾淡淡看着珑月,半晌过后,才从袖中掏出一青一红两块玉牌,“曾经我带在身边的死士还有近百人,如今信枭也有二主,整个宣国都能为你所用。当然,哪怕失败了,记得留条命,宣国后位给你留着。”

“呵……”珑月极其复杂一笑,却多半是落寞,抬头望向北莫瑾,突然问道:“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北莫瑾笑着一偏头,“有利可图罢了,更何况,奇货可居,推倒一个无能君王,扶得一个有为之君,我百年后也能名留青史。就算最终只能收你入后宫,太后说了,你如此的身形,定能生儿子。”

逃脱不了的宿命 (6)

“那就暂且这么谢你,若真有那么一天,宣国哪怕再多的要求……我现在这样算不算卖国求荣?”珑月笑着问道。

“应该算,不过历史向来为世人所写,若你成了君王,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北莫瑾说着,站起身来掸了掸无尘的衣襟,“封扬一事可成你极大的助力,怎么利用随你,但是唯有一点……保他性命。”

“你们也能算得惺惺相惜,如此对他,就不怕……?”

“他不像你我有诸多牵绊,他有个青梅竹马,事成之后两人隐居或是游山玩水,他应该不会拒绝。”

珑月点了点头,似乎一切的事都在北莫瑾掌握之中,甚至包括能将她推上一条她不想走的路,她该是无奈还是感激?她也知道,哪怕北莫瑾的谋略再过人,也只能到此为止,日后的路还要她自己走,且荆棘莫测。

眼看北莫瑾就要走,珑月突然想起件事,开口问道:“等等,你知不知道北瑶上一代女皇是怎么死的?”

……

凌薇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虽然珑月要匆匆提前离去并非因为她一番话,但是,两国交兵如火如荼,珑月再也不能等下去。

心中牵挂的两人保不准那天就要被纳兰珑馨推上战场,就算心中仍旧心疼溯,也只能满怀着愧疚早日上路。

好在北莫瑾已经尽量替她准备的周全,轻便却舒适的马车中垫满了狐裘,毛茸茸的,恐怕人一躺下,整个就要陷进去,再怎么颠簸也不会伤着。甚至车轮已经层层裹上了结实的粗布,待她们一路休息的时候,会有人迅速给换上新的。

路上所用的东西一应俱全,她从未想过,身为男子的北莫瑾居然还能有这份细心。

“你这是……?”珑月诧异看着一身轻便衣着的北莫瑾,再看看一旁两匹骏马。

北莫瑾一笑,“一起出去走走,只当送你。”

珑月将路上用的药装入马车中,扶着溯慢慢出门,仍旧有些歉意道:“我会让他们尽量慢些,你若是坚持不住,一定要告诉我。”

“坚持不住就不是男人。”北莫瑾爽朗一笑,几步踱到溯面前,突然又靠近了些许,轻声道:“我把我心爱的女人交给你了?不仅要护她安全,也别让混蛋再伤她的心。”

溯不禁微微向后倾身,仍旧郑重点了点头。

“让我抱一下。”北莫瑾一派玩世不恭说完,突然直接上前打横将溯抱起,还没等其他人回神,就已经将溯送入了马车中。

转过身来掸了掸衣袖,笑道:“生平第一次抱男人,比你沉。”

珑月不禁一笑,“谢了。”

低调装饰的马车由一侧宫门悄然而出,赶车的仍旧是随她一同来宣国的乔易,而北莫瑾也吩咐了,今后乔易正式成为珑月身边信枭的接头人,外带各种跑腿。

北莫瑾身边也只带了无忧一人,送着马车一路出城,宣国野外,也同样遍地繁花。

“你只带了一个人,会不会危险?”刚出城门,珑月就不禁担忧道。

逃脱不了的宿命 (7)

“这也是两国交兵的好处,谁也不知道我对封扬有何恩情,他们怕宣国乱恨不得埋起脑袋,哪里还敢在这个时候对我动手?”北莫瑾毫不在意说着,目光一直未从珑月身上离开。

再看一眼,再多看一眼,下一次……不知有生之年还能否再见。

马蹄踏着草地,带起片片草叶花瓣,天高地阔,这曾经是他梦想中与爱人同游之景,如今得偿所愿,也只能算是……骗骗自己罢了。

“瑾,你会照顾好自己的对么?”

北莫瑾挑眸一笑,“担心我就留下来做我的皇后。”

珑月一声气笑,调侃道:“还是算了吧,你后宫那么多美女,一人摸我一下都得把我摸死。”

“还是那句话,你若是愿意为后,为你散了后宫也在所不惜。如今刚刚出城,你若是后悔也还来得及。”北莫瑾一脸笑意说着,仿佛真事一般。

“把这么多美女遣散出宫,她们能去哪?”

“爱去哪去哪,只要别妨碍了你与我生儿子,我就不介意。”

“昏君。”

“我希望有一天也能如此堂而皇之的骂你。”

珑月的笑容中仍旧带着些许无奈,而北莫瑾知道,凭白承受这么大的压力,她兴许已经几天不能安眠。

“瑾,其实那个位置……”

“你已经答应了我宣国关税只收一成,就不得再反悔。也算是你欠我这么多先行付些利息,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讨回来。”北莫瑾瞬间将又有些犹豫的珑月推上前,继续道:“远水解不了近渴,你最好回到北瑶之后别太依赖我,去找一些能帮你的人,哪怕是敌人的敌人。”

珑月眨了眨眼,郑重点头道:“我会的。”

她也知道,不管她心中如今有多少纠结都是无谓的。她不可能任由纳兰珑馨迫|害苏慕颜和宫漓尘,哪怕是可能性也不行。

或许是她一直以来想得太简单,她只知尊重生命,却忘了,这个时代的人,他们心中甚至有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她若想快乐,就需要尽她的全力去替他们维护,而并非捆绑着留下一条命而已。

就像北莫瑾对她好,却不仅仅是保护她一人的性命,他救了溯,保全了她身边的人,倾尽身边所有的力量,却从未……真正讨过什么回报。

“珑月,记得,卷入权力之争,善良乃是致命之处。甚至苏慕颜,甚至宫漓尘,谁都不可能一颗心只扑在你身上,我同样也是。我可以给你宣国所有的力量,但若是伤及宣国根基,我也同样会及时收手。”

一而再再而三的说出那些残忍,珑月其实知道北莫瑾在担心什么,微微一笑道:“放心吧,我不是那种烂好人。”

“还有……”

“别还有了,你已经像个老妈子了,要是真那么想我,每天写一封信,反正你也不是很忙。”

北莫瑾不自然的略垂眸,还是不放心,就是不放心。她本是他最欣赏的女子,最中意的皇后,如今,他却要亲自送她走,亲自用全部的力量捧她上天,甚至亲手将她送回爱人身边。她们会幸福,但是那幸福与他无关……

逃脱不了的宿命 (8)

如果他能更像个暴君,将珑月强行留在宣国后宫……恐怕还是不可能吧,珑月根本不是那种能关的住的女人,她适合青天,不适合金丝笼。

送爱千里也需一别,哪怕宣国如今平静,北莫瑾也不可能离京都太远。

翻身下马直将珑月紧紧搂入怀中,哪怕当年被迫离京为质,也从未感受如此浓重的离别,哪怕当年他国为质归国渺茫,心中也没有此刻这么忐忑不安。已经考虑了两个夜晚未眠,能想的能做的不知理了几遍,仍旧觉得不够,不够护她周全。

“珑月,别再说半声谢,谢字于我不值半分,我终是你最大的债主,你几生几世也还不完。”

“好,还不完,你也要保重,随时随刻讨利息,最起码活个一百岁才划算。”

望着远去的一车一马,仍旧能看见那个背影,北莫瑾突然觉得此后半生要索然无味了。一想起那庞大且累赘的后宫,甚至荒唐的想,若是就此消失在这里,又该有多好?如果他当初没有脱出困境,仍旧被禁在靖王府,如今珑月急匆匆赶回去也算不算是救他?

但是,他不可能享受到了,已经给自己定下了位置,做她背后最坚实的倚靠,却也只能看着她远远放飞。

囚禁了他的权势,却也是他唯一能拿给珑月的,这就是帝王爱上一个人的悲哀?

北莫瑾涩然一笑,悲哀什么?今后的时日还长,风起云涌之下,谁能料得到明天?

“无忧,扶我一下……”

…………

自从珑月离开以后,北瑶的状况也在暗潮涌动之下发生着难以思议的变化。

靖王一死,本还在观望的些许朝臣渐渐改变着队伍,纳兰珑馨与纳兰珑音的争斗开始明朗化。

保守派的朝臣仍旧主张扶助尚显年幼却名正言顺的女皇,一来国君易主必引来朝纲动荡,于北瑶安定无益,二来,纳兰珑馨虽做事还显稚嫩,却并无大过。且北瑶国力强盛,无需异常优秀的明君英主,也可在四国中遥遥领先,无人敢欺。

而忠国一派的朝臣则忧国忧民,欲一展抱负者甚多,他们则认为,北瑶固然强盛,若能有英主引领,哪怕平定四国一揽天下也未尝不可。更何况,英主并非没有,安王屡屡在朝堂中口出惊言,绝是最好的治国之选。

朝臣中如今中立者已经不多,两派争执如火如荼,一旦站错了队伍日后必是杀身之祸。可是,也正是如此动荡的局面,才使得更多人费心倾力。乱世才出英雄,如今动荡之下前途未卜,两派都有无限希望,这个诱惑显然有点大。

最令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的是,墨子群居然站在了纳兰珑音的队伍中,且动作频频毫无顾忌。这有点奇怪,按理说,他的儿子墨岚是皇夫,他当初欲扶助珑月做摄政王可以说是先皇嘱托长女之尊,可现在呢?

他扶助纳兰珑音,怎么也感觉说不通;太不科学了。

各种重逢 (1)

以他的权势,若是扶助纳兰珑馨,必能让形势一边倒,从此纳兰珑馨的皇位稳固,他自己也有利可图,毕竟算是国丈。

可是,他扶助纳兰珑音一旦上位成功,墨岚……又是什么呢?

这是珑月一直苦思冥想也想不通的东西,墨岚是独子啊,墨子群难道没有顾虑过,他与纳兰珑馨对着干,墨岚的状况该有多尴尬么?

而不合常理的也不止这一处,按理说,纳兰珑音如今已有些臣心所向的趋势,也有兵权在握的武将依附于她,若是勉力一搏,不见得没有上位的机会。可是,纳兰珑音却久久未动,一直在朝堂之上屡屡打压纳兰珑馨而已,就她的了解,纳兰珑音绝不是那种能沉得住气的人,她在等什么?

又或者说……她在顾虑着什么?

珑月从乔易那里听来了这些有关北瑶朝堂的事,将脑海中的信息整理了再整理,询问了再询问,仍旧有诸多谜团未解。

一路颠簸苦思冥想之下,居然让溯面露怒色,硬撑着身坐起,将她按倒在狐裘中,伸手盖上了她的眼。

“溯……我必须要考虑周全,否则……我真怕保护不了你们不说,反倒给你们招来杀身之祸。”珑月极其疲惫说着,却怎么也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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