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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煮天下:十夫九美-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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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人未到声先至,珑月一把将宫漓尘按在床榻上,整个人俯身上去。

“……呃……主子您忙着,午膳放这了……”琉璃把午膳放在桌上,只敢瞟了床榻一眼,赶忙离开,顺道还关上了门。

宫漓尘借着空当堪堪喘了一口气,那张妖艳的脸上多了几分欣慰,“如果心里有气,随你……”

珑月一把捏上宫漓尘被她咬伤的肩头,满意看着那瞬间抽紧的眉心,“你也会痛是么?原来你还是个人?!”

“……月,别恨我,我不害你……”

“我犯不着恨你。宫漓尘,我只希望以后再也别看见你,不管你有什么想法,别再来谋算我!”珑月一把甩开宫漓尘,跌坐在床榻上,伤口绽开,身上的汗纷纷流入伤口中,大片大片的刺痛让她头脑一阵眩晕。

撞破很多激情 (3)

宫漓尘或许这个时候才意识到,他心中所想,或许并非珑月心中所愿。

“宫漓尘,我再说最后一遍,从今往后,你是你,我是我。你出卖我的事我可以不去计较,但是,我以后也再不会给你出卖我的机会。你死心吧!”

……

不会再给他出卖她的机会,不会……不会……

珑月真的不再信任他了么?

静夜寂寥,宫漓尘鲜少枯坐在桌边,怔怔看着自己的双手,他做这一切,真的错了么?

他原以为一举多得的谋划,却在屡屡尝试接近珑月无果之后发现,如今丝毫没有成功的喜悦。

难道这样的珑月不是最安全的么?受伤卧床,从此之后再也不踏出靖王府半步,没人再来利用她,什么摄政王什么长女之尊,也都比不上一条性命吧,她难道不懂么?

用一次伤换得纳兰珑馨放心,用一次伤换得一世安然,她为什么不明白?

而他,自问确有私心……

不知从何时起,他不愿看到她身侧来往形形色色的男子,不管是逢场作戏还是逼不得已,他不愿让那些男子再出现在她面前。

他陪着她,保她性命终老于靖王府,她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他没能赶走汐了了,却也成功阻止简之航嫁给她,可是……似乎唯有一点,他没有想到。

珑月与他之间的信任居然如此脆弱,她平日里也颇为聪明,总能看出他的难言之隐,可是……为什么这一次不同呢?

微微蜷起手指,他原以为她多少看中自己的相貌,可是今日他任由她撕下自己的面具,但是那张脸上,仍旧是厌恶与决绝。抬手抚上脖颈,那里还留着些许伤痕,她到底有多恨他?

可是,他不想让她恨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在意一个人对他的感觉,他不想让她恨,他希望还能听见那一声……我信……

“楚浔,备马。”

……

宫漓尘走了,却并非进宫,而是带着楚浔一走数日不知去向。珑月也绝不会去关心这个,她恨不得宫漓尘再也别回来,或者回来也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撞破很多激情 (4)

再严重的伤,只要悉心休养,也无外乎是时间的问题,那些看似狰狞的皮外伤,不出半月已经好得七七八八,有些地方已经长出了嫩肉。珑月不得不感叹这个时代环境下人类伤口的愈合速度,在未来虽然有超强的科技,但是人的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改变了,生命力极强,愈合功能却不好。就像一件物品,精致快到完美,却不见得结实。

砰地一声,溯不知道已经是第多少次将珑月压在床榻上,阻止着她去挠伤疤的手。

珑月趴着不停扭动身体,哀求道:“溯啊,放开我好不好?我会小心不抠坏伤口。”

溯坚定的摇摇头,早已经不把她的谎话当真。而珑月也并非刻意要撒那么多的谎,只是伤口渐渐开始愈合,痒的难耐,有时候睡着觉都会无意识去挠,然,一挠起来就必定是一片血肉模糊。

“救命啊,放开我啊。”珑月索性耍赖,鬼哭狼嗥。

溯被气得一脸无奈,只得小心把珑月揽在怀中,轻轻抚摸着那些伤疤,多少能让她暂时安静些。

虽然不怎么解痒,但是聊胜于无,珑月还是安静下来眯起眼睛,享受难得的安宁,不一会儿,困意就□□了。

“溯,你这样身体吃不消,要不要躺下?”珑月整个人爬入溯怀中,这么长时间朝夕相处,她身上都让溯看遍了,该抱也抱了,再拘谨也就难看了。

而溯却不见得有她这么放得开,虽然接连几日后背痛得越来越厉害,却怎么也不愿意躺在珑月身边。

珑月想睡,但又不忍心溯就这么坐在她身边,又不想他离开留她一个人受痒,索性一搂溯的腰推他躺下,刚要说话……

“……主子……呃……主子您忙着,晚膳放这了……”琉璃又一次好巧不巧撞破所谓激情,放下晚膳转身就走。心里却不禁泛嘀咕,什么叫记吃不记打,伤刚刚见好,仇人也能搂了上床不说,就连溯也不放过。

不对,溯?琉璃心中一突,刚要转身,又耸了耸肩,算了,想来主子就算是对溯怎么样,也不会只是玩弄而已。

撞破很多激情 (5)

本是左拥右抱的幸福生活,却偏偏成了现在百无聊赖的孤家寡人,琉璃闲步在颇为寂静冷清的王府中溜达着,不期然眼角扫中了一个人。

“追夜,过来。”

纯粹路过的追夜突然被点名,也只得无奈上前行礼。

“宫漓尘带着楚浔去哪了?”

“属下不知。”

“哪个方向?”

“出城向东。”

向东?莫不是去追封扬?可是就连她也知道,如今封扬早已在东炽国京城,追也是追不回来的。然,追夜一问三不知,着实很无趣。

“你之前是看着封扬,那现在做什么呢?”

追夜慢慢低下头,“打扫。”

“那也真是大材小用了。”琉璃一边说着,一边捏着手指关节咔吧作响,“陪我活动活动筋骨吧,无聊着呢。”

追夜利落一拱手道:“恕属下不能遵从,还有要事……”

“打不过我就娶了你回去做小爷!”

追夜一听,嗖的闪身就跑,身后琉璃边追边喊,“今日要是让我抓到你,就地正法!!”

好无聊的王府生活,不知道如果一直这么禁闭下去,还要逼疯几个……

要说这样的生活能过的惬意的,恐怕非汐了了莫属,包围如铜墙铁壁般的王府,那个威胁他的黑衣人再也没露过面。

身上的淤青终于渐渐消去,身后曾经痛不欲生的肿块也消得差不多,汐了了每日可以安然就寝,有吃有喝,粗茶淡饭也能美滋滋的一边唱小曲一边穿衣服。不必再花大把时间涂脂抹粉,然,珑月并不小气,知道他身上有伤,给他换了院子不说,还差人送来了笔墨纸砚以供闲情。

不用再戴那么多饰物,汐了了倒将珑月的喜好摸了个差不多,干干净净的只将长发梳顺,偶尔喜欢就随手用丝带束起,一身他最喜欢的水红色衣袍也是管事新给做的。

一切打理妥当才慢悠悠走向珑月的院子,路上还顺带折了几支怒放着馨香的寒梅,抱着也不需要通禀,径直进屋插入花瓶中稍作打理。

“多谢,很漂亮。”珑月侧躺着微一抬眼,笑着说道。

撞破很多激情 (6)

汐了了也恬静的一笑,渐渐褪去风尘气之后倒显出几分灵动雅致,不那么傲气,很柔软也很安静。熟练的调制一杯蜂蜜水,将两块茶点放在小碟中,还不忘缀上一朵新鲜的梅花以作观赏用。

放在珑月手边,又洗净了帕子给她擦手。

“了了,可有想过今后的去处?”珑月淡淡问着,一边坐起身来活动着手臂,整躺了半个月,伤好的差不多,人也快躺僵了。

汐了了本一脸轻松顿时有些凄惨状,咬了咬唇道:“主子,了了伺候的不好么?”

“你别多想。”珑月一边说着摆摆手,“你也看到了,这个王府现在这幅样子,肯定不是长久之计。我也不瞒你说,陛下看我不大顺眼,指不定哪天抄我满门。你要是不想回纳兰珑音那里,想去哪,我兴许能帮忙。”

扑通一声,汐了了径直跪倒在地上,眼眶说红就红,又开始撕咬自己的嘴唇,“主子,了了没有能去的地方。要么再被卖……不,主子,别赶了了走,会死的……”

“你先起来,我不赶你走,只是问问你的意思而已。”珑月撑起身,伸手将汐了了拽起来,“其实,人生不是只有买卖那么简单,你可以尝试着去做些其他自力更生的事,比如……”

“主子,了了……没本事……”

汐了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且能歌善舞,而人又长得漂亮,做事颇有八面玲珑的风范,这还叫没本事?

但是珑月并不知道,在这个时代,出身有的时候决定一切。出身勾栏者,均为贱籍,男女均不得娶只能嫁,而嫁入者也不能入宗谱,说白了就是,从良嫁了也没名分,就是个宠,甚至可以自由买卖。

而从良做生意者也有,可是,社会地位极低还要从商,那就已经是下三滥不入流的商家了,若是正经的营生买卖,恐怕没人光顾。

更何况,以汐了了这副样子,手无缚鸡之力偏又长得这张脸,恐怕开家店没有两个时辰,自己倒被人先行掳走了。

哪怕珑月给他一大笔钱保他此生无忧,也保不住他什么时候就被人抢了掳了,兴许有钱并不一定是好事。

撞破很多激情 (7)

珑月一听此番不禁挠头再挠头,那这一块牛皮糖粘在身上,还甩不掉了不成?

可是,她也不能像当初那样对他不闻不问,若是一开始她就将汐了了送出去还好,可是……她重伤这段日子以来,除了溯对她最用心,照顾她最多的反而是汐了了。

本来就是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却从一开始就替她擦汗擦血,端水端药,甚至总劝了溯去休息,自己守在床边一晚上也不敢合眼。

若不是他这么尽心尽力,恐怕她的伤还没好,累倒的恐怕要是溯了。

“了了,只要你没有地方去,我可以先替你安排。过段时间我让琉璃送你去……”

“主子,留了了在身边好么?”

“总有一天我哪怕不被女皇除掉也必是要离开的……”

“那就等主子离开,带着了了一起走好不好?了了能吃苦,不会拖累……”汐了了赶忙又一次跪下,就要对天发誓了。

珑月无奈笑着又一次捞他起身,她出去找风魄,哪能带着个娇花一样的男人呢。只是,她实在不想现在争执着引得汐了了又哭又跪的,大不了到时处理不了让人打昏了弄走,只得安慰道:“放心吧,我不会赶你走就是了。”

汐了了站起身来,犹豫了再犹豫,低头瞟着珑月,半天才支支吾吾如蚊子叫,“主子……了了的身子……干净的……”

珑月脸一黑,“闭嘴,从今往后都给我打消这个念头!”

……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珑月的生活渐渐阴云密布,但是珑雪那一方却出奇的灿烂,灿烂到……就连她这个姐挨打,做妹妹的都没多关心几句。

她们之间的精神联系,只能得知对方的状态,却不会感同身受,换句话说,只要她还有口气,珑雪就没什么好担心的。

但是,珑雪的不担心绝不是因为冷漠,珑月清晰的感觉到……是因为一个人,占据了珑雪的心。

究竟是何方神圣能征服得了暴龙一样的珑雪,她想象不出,只是,珑雪这种异常甜蜜的生活状态,让她很担心。

撞破很多激情 (8)

“珑雪,你的绯诀什么时候可以拿到?”

“姐,你自己找风魄好不好?我这边……还想等几年。”

珑月那种不祥的预感顿时又强烈了几分,“你为个男人就不要亲姐了?”

“姐,你也说了,我们有十年时间,大可以享受一下这个世界……我……”

“别废话,尽快拿了绯诀来找我。”

“我不。”珑雪也不再找理由,断然拒绝,“你就算是揍我我也不去,姐……他对我真挺好的。”

“珑雪,你要明白……”

“姐,我又没说不回去,只不过不想那么快就离开。除了你之外,还是头一次有人对我这么好,姐,你身边也有那么多人,难道你就没有挂念的人么?”

“小心被人卖了!”珑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

“就算是被他卖了我也愿意。”

不用说,珑雪那副死钻牛角尖的倔脾气又上来了,而这个时候,珑月说什么都是没用的。这一点两人似乎出奇的想象,青春期叛逆期延迟,珑雪倔起来,比她更甚百倍。

好在珑雪已经找到了绯诀,按理说就算是冲动的不想再回未来,也是十年后的事了。

而十年之后,一份爱情和生命相比,孰轻孰重,她愿意相信珑雪还不至于犯糊涂。

伤势渐好,珑月这才有空去观察她的王府,然不看还好,一看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近千御林军将本就不大的靖王府包围了个水泄不通,甚至驱逐了王府周边些许民宅小巷的百姓,大有长居于此的迹象。

而这些御林军都不全是草包孬种,珑月只是扔了颗石子过围墙,立即引来杀声一片。她要是想神不知鬼不觉离开王府,难度系数高了不是一星半点。

恐怕与苏慕颜相好的那个女子必定进不来了,如果她就这么被囚禁一生来看,不也是害苦了苏慕颜?

而再看北莫瑾的处境……

珑月不禁一声苦笑,看来,她消失了,反而是众人摆脱困境的唯一方法,这算不算是一种失败?

不敢去见苏慕颜,她怕苏慕颜的眼泪,她如今算是自毁了大好的前程,苏慕颜和墨子群这些日子以来的计划可以说完全付之东流,或许,她一开始选择留在这里就是错的?

传说中的江湖 (1)

耽误了那么多时间,终究换来的只有风魄一个虚无缥缈不算消息的消息,而她管了那么多闲事,终究换来的……却是她罪行的一个证人……

总是难以释怀,恐怕……还是不习惯吧。

珑月又是一声苦笑,她凭什么要去习惯这个?

再也不避讳什么,带着溯一起开始准备全副武装,她虽然不会轻功,但也未必要溯带着她跑。铁线飞刀,各种小道具,珑月也不怕溯看着觉得怪异,两人一起动工,她甚至想过,哪怕告诉溯她的来历,溯也不会很意外?

而溯,也真的从来没用手语问过她什么,虽然偶尔眼眸中掠过疑惑,但是疑惑过后,那双眸子依旧清澈。

……

夜又静了,不知道为什么,今夜静得吓人。珑月赶汐了了早早去休息,独自俯身在桌上谋划着离开的路线。

而沾了墨汁的毛笔却已经很久没有落下,几乎快要干涸中,突然一滴墨落在雪白的纸上。

她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将上玄也一起强行带走,带走一个人目标相对大了很多,且如果他不配合,行动更加困难。更何况,带走上玄,真的有意义么?他的心早就已经被禁锢在了这里,就算是带走了,也未必能从他口中套出风魄真正的下落。

可是,如果放弃,她之前的所作所为,就要几乎全部归零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珑月才颓然放下手中的笔,靠在椅子上揉着额角,愁人啊……

突然,外面似乎很远的地方传来喧杂声一片,恐怕又是不知哪个自不量力的人试图闯进府中来吧,这样的事早已经司空见惯,如若抛开她想出去的因素不谈,如今的王府确实够安全的啊。

将桌上的纸揉碎了扔进炭盆中,轻薄的纸沾火即着,飘起一阵淡淡的青烟。

砰地一声,院门被撞开……

“主子……”

楚浔?珑月只觉得心中没由来一阵悬空,楚浔不会有那个胆量直接撞开她的院门,那就是……

总有一种不大好的预感,珑月再没多想一把拉开门,清冷的月光下,楚浔一身黑衣架着同样一身黑衣的人,踉跄着向她走过来。

传说中的江湖 (2)

皎洁的月光其实看不清楚浔架着的究竟是什么人,但是她认识那把世间难得一见的雪亮细剑。

“出什么事了?”珑月不由得拧起眉,看向闻声赶来的溯和琉璃,显然仍旧在意着宫漓尘突然背叛的事,谁也没上前查看究竟。

楚浔粗喘着气,却一时间不知该从何说起,看看宫漓尘,又看看一旁不愿插手的几个人,脸上显出些许急切。

咣当一声,雪亮的细剑落在地上,宫漓尘突然放开楚浔的搀扶,站直了身体看向珑月。

珑月从来没见过一身黑衣紧裹的宫漓尘,身形越发显得高挑修长,只是平日里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发髻,凌乱着飘落几缕。

缓慢着步子向她挪近几步,从怀中慢慢掏出一个东西,伸手递到她面前。

珑月怪异看着有些僵硬的宫漓尘,又看看他的手心,无非是一颗不知道做什么的药丸,他离去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找这个给她?可是,她不需要药丸。

然,宫漓尘似乎等不了她犹豫,猛地将药丸塞入她手中,身体一软,直接将珑月牢牢搂入怀中,在她耳边轻声道:“十年的……解药……”

啊?解药?谁中毒了?十年?

珑月更加一头雾水,醒过身来伸手就要推开宫漓尘,这家伙越来越莫名其妙了。

“……月,别恨我……信我……我没有害你……”

宫漓尘的声音轻轻响在耳畔,是她从来没有听过的温柔,淡淡的,却有些沉重,而且,他的身体似乎也越加沉重。

珑月仍旧想要推开,这种话她已经听得太多了,凭什么不恨?凭什么还要相信?

突然,肩头一股湿热传来,黏腻着缓缓向下淌,一股浓重的血腥气就萦绕在鼻端,“宫漓尘?”

“信我……”宫漓尘突然收紧手臂,低哑的声音有些含糊着,“信我……”

“我……”珑月更加莫名其妙,转头看过去,“楚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楚浔只给了她一个悲伤的侧脸,而宫漓尘的身体却渐渐滑落,在她肩头留下一条血痕……

“把我交给他们……对不起……我只想再看看你……”

传说中的江湖 (3)

“喂……”珑月赶忙伸手捞住,只见宫漓尘口中汩汩向外流血,“溯,帮忙……”

溯也不再犹豫,直接抱起宫漓尘冲进珑月房中,这突如其来的异状,谁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琉璃,去找方柳书过来。”珑月越想越觉得不对,宫漓尘身上根本没有外伤,吐出的血是鲜红的也没有中毒,可是那血仿佛开源了一般,一直向外淌,瞬间就湿了大片床褥。

“主子……有人追杀我们……”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告诉我他到底怎么了?”珑月皱紧一双眉,从一旁盒子中找出珑雪教她配制的药,虽说不是什么灵丹妙药。

可是,宫漓尘口中的血奔涌而出,就连药丸也一并冲了出来。

“内伤……恐怕……”楚浔多少也带着些伤,语塞异常,可是之后的话谁都能猜得出。

“没有恐怕。”珑月瞬间否定了那种可能性,突然又是一愣,返回刚才的问题,追杀?

溯在一旁打量了好久,宫漓尘又一次陷入生死中,而珑月脸上的焦急也是真的。虽然宫漓尘曾经背叛珑月,但是同为影卫,宫漓尘的苦衷他却或多或少能明白,更何况,珑月恨他,却应该不想让他死吧。

上前封住几处大穴,一把撕开宫漓尘的衣襟,白皙的胸膛上赫然堆叠着几个青紫泛黑的掌印,而背后更甚。

“溯,你量力而行,我先出去一下。”珑月根本帮不上忙,转身回到院子中,喧闹过后,仍旧一地清冷。

就坐在门前的石阶上,珑月这才掏出宫漓尘塞给她的药丸,方才他口中的几个词,慢慢连成线。

“呵……”珑月不禁轻笑出声,眼角抽搐着看向手中黑亮的药丸,心中翻腾的不知道有多复杂。解药,十年……

她曾告诉过宫漓尘,她只有十年时间,而这十年中,她必须去做一件与延长生命无关的事,她以为,宫漓尘哪怕听不明白也不会乱想。

可是谁又知道,这个世界上真有一种毒名叫十年,着实是一种阴狠用来牵制人的毒药,通常一旦发作会让人痛不欲生,只能对怀揣续药的人听之任之,而这种毒……有解。

传说中的江湖 (4)

可此十年非彼十年,她到底是该佩服宫漓尘的想象力太过丰富,还是……他以为她被人用毒挟持,他以为替她找来解药可以重新获得她的信任。可是,宫漓尘,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么?我信不信你又有什么关系?

扬起手刚要将手中可笑的药丸扔了,却不自觉又停手,哪怕是谎言,哪怕可笑,可是这代价依旧沉重,且……还未告一段落。

凌空传来衣炔翻飞的声音,珑月将药丸攥入手心中,仰起头,只见两个浑身墨黑衣袍的人轻盈落地,那身上毫不遮掩的杀戮气息,缓缓落地,犹如地狱来的修罗。

珑月脸上划过一抹了然的笑,宫漓尘并不是泛泛之辈,更何况之前的伤也几乎痊愈,能将宫漓尘伤成那样,要是突破不了王府的包围,还混个屁。

“交出你身后的人,否则,人头落地莫怪我等。”来人阴沉开口,恐怕追了不短的路程,却毫无气喘的迹象。

一句话,周围的气压仿佛低了几分,空气沉凝着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珑月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土,应道:“他哪里惹你们了?”

“敢入青刃教为窃,又何止惹那么简单?”

青刃教,恐怕是传说中真正的江湖啊。

珑月一抽手将药丸扔给他们,“恐怕是误会了,现在物归原主,我替他向你们道歉。”

“哼!”其中一人冷冷哼了一声,将药丸收入袖中,却并不可能善罢甘休,“擅闯我教总坛,岂是物归原主就能了事的?必带人头而归,否则,别说你是靖王,就算是什么女皇,也挡不住我二人。”

果然,传说中的江湖处处争雄斗狠,不管到哪里都是有武力才有地位,讲理就不叫江湖了……

珑月眼睛略微一转,突然勾唇一笑,状似悠闲重新往石阶上一坐,仰头道:“我之前所说的误会,还并非是我的人去你们那拿了东西那么简单。说是一颗药而已,我用不着不说,就算是要,又何必派人去偷呢?”

见两人不着痕迹的对视了一下,珑月懒散笑着道:“对了,许久不曾联系,你们教主与张姑娘的事……怎么样了?”

传说中的江湖 (5)

“我教教主从不与女人有染。”一人立即冷声拆穿了珑月的谎言。

“从不与女人有染?呵,那他与张姑娘的事又怎能轻易让其他人知道?你们两人在教中是何职位?”珑月说着,又一副懊恼的样子拍了拍脑门,“坏了,这事从我这漏出去,想必他日再见,他恐怕要怪我了呢。”

这世间事蹊跷就蹊跷在这,越是荒唐离谱的事,可能性极小,却越让人不敢完全否定。更何况,事关他们顶头上司的私密事……哪怕他们想不通珑月为什么跟他们教主居然认识。

再加上某些阴差阳错的联系,两人就自行脑补了。

两两一对视,其中一人多了几分恭敬,拱手道:“若果真是误会,还恕我等冒昧了。”

“好说。”珑月轻飘飘点头应着,眼见两人转身就要走,一狠心又开口道:“等等,你们打伤了我的人,如今命在旦夕。他对我来说挺重要的,恐怕这个时候去找你们教主也来不及了。”

两人又对视了一下,虽然是江湖中人,但是做决定倒也果断,一点头跟着珑月进门。

屋中浓重的血腥味闷得人透不过气,两人一进门,浑身杀气顿时激得溯腾身跃起,警惕挡在床前。而一旁坐着调息的楚浔气息被扰,身体一晃,嘴角淌下一丝血。

“让他们出去。”一人冷声道。

珑月可不敢让这两个煞神停留太久,赶忙让溯带着楚浔找个安静的地方疗伤,又顺道阻止了琉璃和方柳书,独自留在屋内。

看着两人如拎椅子一般毫不留情将宫漓尘拎起来,两下撕碎上衣,一人一掌顶上宫漓尘的前胸后背,口中奔涌的血顿时染红了前胸。

珑月赶忙轻手轻脚出去吩咐方柳书熬制些补血的东□□,这个时代没有所谓的输血,就算是内伤调息好了,她还真怕宫漓尘身体里的血被掏空。

溯突然安抚着拍了拍她的肩,而她这时才注意到,紧紧攥着溯手指的手心中,早已经一片黏腻。

“溯,他会死么?”

溯轻轻摇了摇头,但是这摇头的意思,恐怕不确定多过不会。

传说中的江湖 (6)

屋外渐渐起风了,吹透了稍显单薄的衣衫,汗湿的后背一片冰凉,却仍旧冷却不去心中的躁火,更不知是何滋味。

溯慢慢打着手势,“担心就进去看看。”

是担心么?珑月只觉唇边的笑意异常苦涩,被人背叛还要去担心,还要去撒这么个后患无穷的谎来救他,天底下还有比她更没下限的人么?她可以骗自己说人命大于天,她不想眼见生命逝去,哪怕只是个路人。可以骗自己说,她只是不希望宫漓尘死,那样她要离开会更加麻烦。

可是,她骗不了溯,溯说,她在担心。

珑月深深叹了口气,没下限就没下限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反正也已经快要离开了。

转身回到房中,那两个人已经不知何时跃窗离去,却没有很贴心的关上窗,任由风雪涌入。更加没有很体贴的处理好一切,宫漓尘满身血污横躺在床榻上,犹如一片被丢弃的破布。

轻轻探脉,方才蓬勃乱撞的脉象已经不见了,淡淡如溪流,平稳,却依旧带着生命流逝的迹象。

“……月……”宫漓尘缓缓睁开眼,眸光中恍惚一片,却仍旧带着从未有过的柔和,使尽全身的力气,也只能微微动动指尖,“……面具……”

两盆鲜红的水,才将宫漓尘身上的血污擦净,珑月让其他人去休息,这才轻轻撕下薄如蝉翼的面具,露出下面那张……洋溢着淡淡笑容的脸。

苍白的脸映照烛光,似乎要化空而去般透明,纤薄的嘴唇微挑,她从未见过那么恬然的笑容,只是那波光潋滟的眸子中,光华越来越绚烂……

“敢给我回光返照,我就划花了你这张脸!”

“记住我……”宫漓尘的声音轻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你要是死了我转头就忘。”珑月咬牙道。

宫漓尘眼眸微弯,迷离中的笑意仿佛彼岸花开,寂静却妖娆,“信我……”

“信你才有鬼,你以为豁出性命去偷来一颗莫名其妙的解药我就能信你了?我要是真想要解药,还用的着你去偷?你偷能偷过我么?”珑月泄愤一般数落着,更加忍不住咬牙切齿。

传说中的江湖 (7)

面瘫能治,撕下面具就行了,可脑瘫有的治么?

宫漓尘微微皱眉,却也计较不了其他,心中唯有一个念头,“信我……”

“不信!”

“信……”

“不信!!”

“信……”

“闭嘴!”珑月恨恨一句,用帕子沾去宫漓尘嘴角又一次淌出的血,着实不明白,快死的人还能这么较劲,这还有天理么?太不科学了!

宫漓尘脸上溢彩的笑容久久不散,静静合上眼,“陪我……不会死……”

“我不会离开,要是有个尸体在我房中硬了,那才恶心呢。”

……

然,宫漓尘重伤而归绝对是个意外,经楚浔说,他们远赴青刃教盗取解药,本已经得手了,却不想,宫漓尘不知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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