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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造神州-第3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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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钢刀碰上海绵。大批的宋军战士被长枪刺死,被马刀砍死,更被战马踹死,短短时间,这群勇敢的战士就喷射出巨量地死亡和鲜血,骨折的脆裂声,利器割肉的缠滑声,还有脑浆迸流地闷响声,配上一声声高低不同。却是同样尖利的惨叫声,混合而成一种奇怪的静音天幕。如同这天地间的一切就是一幕戏剧。一幕没有观众,都是演员的实景大剧。
积雪的地面瞬间就被涂染成黏糊糊的泥浆。死亡地降临几乎就是呼吸间的事情,而后来者无视前方的累累鲜血,继续将战刀刺向凶残的敌人,犹如一个个都成为精神催眠的自杀者,带着浓烈的决心和杀气,迎头撞向奔腾的铁流,就像一块块耸立的沙滩城堡,虽不坚固,却傲然迎向奔涌的巨浪,带着毁灭地傲气,一个又一个的挺立着,直到被摧毁,被践踏,被遗弃。
这是一场勇气地较量,也是两个民族又一次为争取生存权地对话。
这支蒙古骑兵肆意的冲杀着这些如同自杀地宋军,原本的冲击阵形也慢慢的分散开,无法保持完整的冲击力量,只能以小组为单位,继续向着前方突进,意图破开宋军阵形,从后掩杀。
眼见如此,经验丰富的聂斌瞬间大吼起来:“全队集中,竖阵迎敌!”这声大喝压下所有的声音,清楚的传到只剩下的一千多人的队伍中。
早就麻木的大脑几乎没有什么思考,只是按照平常训练成本能的习惯,向着中央集中,迎着敌人的冲击,迅速的合拢起来。
竖阵不是什么复杂高级的阵法,就是一条竖直的阵形,如果横摆就是横阵,这是队伍中最基本的一种阵法,检阅,行军,警戒,大部分场合都需要用到。
可以说,这个阵法每个战士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以至他们下意识的就向中央合拢,逐渐形成一条弯曲的直线。
老实说,这个时候摆什么竖阵圆阵的都是扯淡,但聂斌的这道命令却适时的将部队集中起来,这些宋军战士,在这种时候也许不会有多少余暇思考复杂的命令,但对于从入伍第一天起就不断加强训练的基本阵形,却已经成为他们的一种本能,几乎不用任何思考,他们就自然的动作起来。
原本如同洪水泻地的冲击,很快就变成一条极为古怪的长形,大部分狂冲的蒙古骑兵,杀掉散乱的宋军后,此刻却惊讶的发现一个很古怪的事实,他们前方不再有敌人冲击,大批的宋军聚集到一起,好像一根钢针刺入张开的铁掌中,狠狠的捅进去。
前方的宋军战士不断的倒在敌人的屠刀之下,就像进入卷笔刀中的铅笔,每转动一次就被狠狠的刮下一层,但是这种突入也不可避免的让蒙古骑兵的应对出现刹那的失误,虽然不能扭转战局,却暂时形成一种僵持的局面,激荡起混战的波涛。
钢刀和钢刀直接对话,长枪和盾牌亲切交流,马蹄践踏着人体,人体削砍着马蹄。兵器的碰撞声,战马的悲鸣声,垂死者的哀号声,响彻震荡了整个夜空,如同一个出色的交响乐团,正在演奏着战场狂想曲,充满雄浑,充满激荡,充满悲壮,充满死亡。
引领着越来越多地人奔向死亡。也召唤出残存勇士们的信心。
黑夜中,似乎是杜第一个开口,和着残酷的战场狂想曲,唱起了一首只流传在嫡系部队,却被杜庶教给全军的歌声:
万人一心兮,泰山可撼,
惟忠与义兮,气冲斗牛。
主将亲我兮,胜如父母,
干犯军法兮。身不自由。
号令明兮,赏罚信,
赴水火兮,敢迟留!
上
兮,下救黎民,
杀尽胡蛮兮,觅个封侯。
……
开始只有一个人唱,可是后来唱的人越来越多,随即这个声音变成一道浩荡的洪流,奔腾倾泻。带着九天的浩然,带着不可动摇的决心,汇聚成汹涌澎湃的滔滔大江。将战场上的一切声音都压倒下去,只有这如江流,如大海,如怒涛地低沉吼叫。
歌声驱散了恐惧,应和聚拢了人心,这个时候,似乎所有的害怕和胆怯都离开自己。胸中激荡着的只有昂然的斗志,和无匹的决心。前面虽然是刀山箭雨,但他们心中却有了浩然奔涌的勇气,虽泰山挡路又有何惧?
杜庶猛然将长矛往地上一戳,发出闷响的同时,口中却激励的高呼着:“退死进生,随我来!”提起手中的长矛,向着前方勇猛的冲去,身后跟随着长矛手们呼喝一声。举起如林地长枪,跟随着杜庶的步伐向前冲去。
高达两手的巨斧一开。粗野地嗓音永远那么蛮横:“他***。老子的部下还怕了胡蛮不成?有卵子的都给老子冲,砍死他娘的!”高达。他和他的部下属于那种典型的骄兵悍将,在军中没有人喜欢做他们地上司,他也很难有什么人缘,但在这里,在这个战场上,他们却显露出自己值得骄狂的一面,大刀长斧举了起来,没有一人退缩,呼喝着猛烈的风声,向着前方冲去。
夏皋舞刀激励:“大丈夫,取功名,夺富贵,就在今日!”
和他搭档的赵东却显得更加直白:“升官发财就看今天!”
“愿随两位大人!”
齐声的高喝中,又是两股洪流向着前方奔腾。
曹世雄没有大喝,也没有喊话,而原本杂乱沉寂的宋军弩箭突然密集起来,一拨又一拨的向着前方泼洒,结果了大批措手不及的蒙古人。
部下如同潮水般的迎着敌人冲去,停止做歌地杜眼望这一幕,脑海中涌现的却是无穷无尽地记忆,少年扬名地得意,击败敌寇的欣然,屡获高升地喜悦,蒙得上司青睐的奋然,突遭挫折的憋闷,这些深深沉在脑海中的记忆,逐渐清晰又逐渐模糊,留下的唯有少年奋起的斗志。
父子俱开国,朝廷不负人。
若我今日注定死于此地,能够轰轰烈烈迎战胡虏,也算不枉此生!
一股视死如归的壮烈之气自然充斥胸腔,大步走到鼓手身边,一把接过沉重的鼓锤,奋起猛力狠狠的落到战鼓声。
如同天地巨响,又似山海和声,惊天动地的战鼓声震破了苍穹,撕碎了夜空,回荡萦绕在苍凉的夜空,激荡起战士的热血,也拨动了战士的心弦。
“杀!”
凄厉的牛角号声被恢弘的战鼓声掩盖,无数战刀和长矛辉映着大营中的火光,汇聚成一条寒光闪闪的金属长龙,闪烁的光芒连黑暗的夜空都不能掩盖,那是如此夺目,又是如此惊心,那种浩然,那股暴烈,就像山崩地陷,湖海掀波,虽未近,但气已临。
望着眼前这股突然奋发的长龙,策骑待发的蒙古骑兵不自觉的有些紧张,心中突然升起一种颤抖。
未等他们有所反应,奔腾的长龙猛击而来。
血肉撞击着血肉,钢刀迎战着钢刀,原本一面倒的屠杀,在突然奋起的宋军面前被阻止,战局陷入僵持。
……
西和州蒙古统帅塔塔统阿最近很有些烦,他本来是和者勒蔑一起行动,负责牵制利州南部的兵力,并调动宋军增援的。可是窝阔台的败退,让西和州的地位越发重要起来,于是他就被派了过来负责西和州防御,并监视临洮孟:。
本来一切好好地。可是三天前,郭宝玉统带十几万仆从和奴隶攻打成州。当时他知道的很清楚,成州城内的宋军虽近三万,但都非精锐,而是地方部队临时聚集而成。按照塔塔统阿估计以及实际接触,这样的军队大都不堪一击,比之先前碰到的宋军,可谓天壤之别。因此他对郭宝玉并不是太担心,只是派出人马监视住其余宋军的行动。
可是谁也没想到,郭宝玉竟然大败。
连本人都下落不明。知道这个消息后,塔塔统阿本来还想带领部队前去增援,可是走到一半,就发现道路上全都是仆从军溃军,从他们口中得知宋人使用一种毒烟,人马闻之,无不昏迷。
这让他顿时有些不妙的感觉,又率军回到西和州,一边收拢仆从溃军,一边打听成州的情况。可就在两天前。又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他派出去的探马几乎就没回来过,无论是派一人。还是派十人,都是如此。他也算沙场老将,那能不知道事情有了变化,按照他本意,应该立即撤离,和者勒蔑去会合。
但他也有自己地顾虑,他本来是用来拖延牵制孟:。去和者勒蔑会合,那就是放任孟:=:。任,似乎也难于背负。
后来他一狠心,派出一支千人左右的部队前去做斥候,结果这批人于路不断遭遇伏击,最后只有三百人跑回来,不过却告诉他一个重要消息,在巩州方向有支数目不明的骑兵。此刻正向西和州压迫过来。这让他大为紧张,认为是宋军攻击在即。于是就召集部队准备迎战。
可就在部队准备妥当。准备向巩州方向进发的时候,做为诱饵的空营却突然发出喊杀声。有大批的宋军竟然在攻打空营。
这个情况就让塔塔统阿搞不明白,自己得到的消息是巩州方向有人过来,成州方向未见大规模的部队调动,那这支宋军那里来的?
此刻听着空营那边地喊杀声,塔塔统阿皱紧眉头,吼了一句:“成州方向可有回报?”
“大人,最近我们周围都有小股宋军设伏,探马前进不到三里,必中埋伏,成州方向已经损失三十多人,属下还没来得及禀报!”
塔塔统阿怒容满脸,呵斥道:“如此大事,你等竟然不回报,难道不知军法为何吗?”
这名负责
部将连忙跪地请罪,心里却在不满的嘀咕:成州方向巩州方向已经损失上千人啦,没有百人以上的部队,根本都不敢行动,也没见你发这么大的火。
塔塔统阿当然不知道手下人的嘀咕,上去就踹了他几脚,抽了几马鞭,发了一通火后,稍微有些平静下来,走了几圈,忽然又觉得这件事情实在不能算是部下的错。
最近这些宋军非常狡猾,他们总是喜欢穿着和周围环境类似的伪装,埋伏在某处,等到蒙古的探马经过地时候,突然发动攻击。那种连环弩简直就是夺命的利器,近距离下,无人可以幸免。就算自己派出去的人多,他们也敢发动袭击,然后就逃跑,若自己的人去追,马上又中了埋伏,伏中有伏,无有穷尽。就算侥幸杀了对方几人,也是于事无补。
这就让蒙古人处于一个非常尴尬的状况,若他们不追,继续前进,肯定是死路,若追,同样是死路,除了动用大部队,用人命堆填开路,否则百人以下的队伍走不出五里,绝对全军覆没。出动大军扫荡,连个鬼影都看不见。
和这种找不到,寻不着的敌人交战,真是能让人发疯。最严重的就是蒙古最为倚重的耳目失灵,变成瞎子和聋子,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地情况。要知道蒙古人作战行军,最重要的就是探马精骑。
无论蒙古人出兵地规模大小,必不可少地就是派出精骑斥候,四散而出,登高眺远,深入敌人内部探察敌情,有时甚至会深入几百里去察看,并抓获对方的居民和旅人,询问情况。然后将这些情况回报给大军统帅,如此一来,那里有道路可进,那座城市可以攻取,那处地方可以作战,那处地方可以扎营,那里有敌人。那里有粮草,那些地方容易中埋伏等等重要战场信息,就很清晰地摆到统帅面前。只要这个统帅不是太白痴,一般情况下是很难中伏的。
可是这个情况进了利州,特别是最近几日,完全被改观,整个利州就像变成一个蒙古人的坟墓。这些精骑探马,不断遭到袭杀,对方似乎可以埋伏到任何一个地方,平坦的大路。稀疏的树林,高耸的土坡,厚厚的积雪,甚至寒冷的水中。如此天罗地网,重重埋伏,这些精骑探马只要派出去,几乎就很难回来。可若不派出去,则又得不到任何消息。
这些日子,光折损在探明情况上的人员,就有一千多人。占据了塔塔统阿主力部队的十分之一,而且都是精明能干地战士。这是一个相当惊人的数字,可以说。再这样下去,无论塔塔统阿有什么打算,都只能退兵。可是西和州如今成了蒙古后勤总部,虽说蒙古大军自带有牛精肉等食物,对于粮食不是过于看重,可这寒冬季节,草料可是不可或缺。
“那批粮草可还安全?”
“已经运抵者勒蔑那颜营地!”
塔塔统阿松了一口气。示意跪着的属下站起来,又将目光放到远处大营,那里喊杀正酣,自己一方似乎占了上风,眼前这支宋军眼看就要崩溃。
就在他微微有些得意的时候,宋军突然有个人喊了句什么,随即一支轻步兵杀了出来,挡住自己战士的攻击,随即宋军阵营中唱起了歌声。就算他听不懂歌词,也从中感到一种慨然奋战的杀伐之气。就在他暗叹不妙的时候。这些原本散乱的宋军摇身一变,瞬间就成为下山的猛虎。锐不可当,原本气势如虹的己方战士竟然有被对方赶回去地趋势,这让他大怒,翻身上马,就向大营那边冲去。
塔塔统阿亲自带人对宋军发起了冲锋,用弓箭,用马刀,用长枪,用尽一切所能的要将宋军的斗志击溃,他知道如果宋军击退了自己,那么他们将会竖立对抗自己地信心,到时,他根本没希望短时间内可以消灭这支宋军。
时间拖延下去,失败的一定是他们。
这里毕竟是宋军的地盘,而且宋军的人数比他们要多!
这点他知道的很清楚。
无意中,塔塔统阿发现宋军中战鼓所在,丝毫没有迟疑,拿出手中的强弓,开弓满月,吐气发声之际,一道呼啸的长箭带起美妙地弧线直飞擂鼓人。
塔塔统阿没有关注长箭是否射中目标,他的注意力又转回战场。
他不知道擂鼓人的身份,也不认为杀掉一个擂鼓人能改变什么,但他要的就是打断宋军这股气势,只要宋军失了这股锐气,那还不是任凭他们宰割?
……
“大人……小心!”劲飞的长箭射穿了人体,锋利的箭头甚至带着此人撞到鼓架上,引起杜的注意。
只是一瞥,他就认出这个为他挡箭的人是那个斥候,就是那个告诉他蒙古人在营中的斥候,几乎被他认为是叛徒地斥候。
刚才就是他叫人把他拘押在自己身边,准备详细审问,没想到却是此人救了自己。
将手中鼓锤交给军中力士,他走到这个斥候身边,此刻他身边的卫士已经将他保护地风雨不透,再也不虞敌人偷袭。
斥候看着杜,眼中发出渴望乞求地神光:“大……人,我真的亲眼见到地,是真的……呃……”
倒涌的鲜血堵住他的声音,只是他的目光却死死的看着杜,带着恳切,带着歉疚,更带着期待。
“我知道,你也是我大宋的好男儿!”杜扶住他,神色肯定而坚决。
斥候的脸上闪过欣慰,目光也逐渐涣散:
“……我……不是,不是……叛徒……我没……没骗……”
一阵抽搐,更多的鲜血喷涌而出,整个身子一僵,再无声息。
杜轻轻的放下他,站起身来,望着远处激烈纠缠的战场:
那里还有更多的大宋好男儿!
“杀啊!”
城门那边也突然传来喊杀声,似乎城里的蒙古人出来增援啦!
第十三集
第二十章 只是开始
出城门增援蒙古人的是杨大渊,昔日帮助蒙古人诈开后,他就召集了一部分投降蒙古人的宋军,成为蒙古人的仆从军,名义上负责西和州防务,实际上就是苦力。
不过此人心里也清楚,知道自己肯定不见容于宋国,只能横下一条心的为蒙古效力,期待蒙古主子能够取得胜利,也好保全自家的性命。
平日里,塔塔统阿的蒙古主力并不驻扎在城内,只派出部分人员负责守护粮仓和草场。而西和州内名义上的守将就是杨大渊,负责日常事务。当他闻听城外大营遭到袭击,并没有第一时间冲出来,而是打探清楚,是蒙古人把宋军围住后才急忙带着兵马冲出来。
塔塔统阿收拢的郭宝玉部的仆从军残余也归杨大渊统带,因此他带出来的人马足有上万,犹如沸腾的蚁潮,向着城门外冲刷。
而此时大营那边的战斗已经呈现出白热化的状态,在各部主将的带领下,宋军战士鼓荡起血勇,和蒙古游骑不住的纠缠厮杀,无论有没有队形,都死战不退,以命搏命,这种情况让塔塔统阿颇为烦恼,但此刻也不能说退就退,只能硬着头皮纠缠下去。
此刻,杨大渊带领的仆从军堪堪要接近大营这边,一阵奔腾的战马声突然在夜空响起,夹杂在响彻夜空的喊杀声中并不显著,却偏偏让杨大渊猛的打个激灵。还没等他想明白,一支宋军骑兵就像一道闪电直劈而来,堪堪劈中杨大渊部队地中间位置。
战刀横斩,长矛突刺,如同一柄钢刀砍中游动中的长蛇,瞬间就将队伍截断为两截。
耿世安一马当先,就像锋利的刀尖,带着奔涌的急流,横扫而来。如同地狱魔神一般,挥舞着长枪。向前连续旋转突刺,迎面而来的三个骑兵瞬间倒地,鲜血迸射而出,喷了他一头一脸,他却毫不在乎的一抹,大吼一声,又向着前方冲去,长枪左右刺击,两边的敌人如同翻倒的高粱杆,不断的栽下马去。随即被奔涌的马蹄践踏成泥,发出短促而凄厉地惨叫声。
突破到中部的时候,这些仆从军才似乎反应过来。一队十多名骑兵冲杀过来,手中的长枪尽力前摆,围成一个扇面向前突刺。耿世安丝毫不惧,枪交右手,左手中突然多了把寒光四射的战刀,顺势在身左划出一道圆弧,带出一圈寒光。横挡住左面刺来的一杆长枪,借势一推,利用此杆长枪将左边刺来的长枪尽数抵挡,有手中的长枪凶横右扫,一阵劈啪的闷响传出,向他刺来的数支长枪尽数被排开,反到让他突入来人的战马附近。
左刀右枪,拽带出条条道道,线线圈圈。就像宣布生命死亡地阎王帖,人头与残肢同飞。血光共惨呼并列。数个人体翻身落马,陷入马蹄之中。
此刻双方都在快速策马。只是耿世安占据了优势,仆从军的骑兵要想迎战他们,颇为不便。耿世安就像翻江蹈海的蛟龙,手中地长矛连刺,战刀急挥,就像农夫正在收割成熟的庄稼,大批的敌人或抚胸,或抓喉,或捧心,发出短暂的惨叫之后倒载下去,就像被放倒的稻子,成片成区。
眼见主将如此勇猛,身后的宋军无不发挥出双倍的战力,战刀急挥,长枪飞舞,就像浩荡奔腾地黄河,带着横扫千军的气势将仆从军横卷而过,留下一地的残肢肉泥。
跟在骑兵后面的步兵正要上前增援,又有一队宋军步兵跟着骑兵直冲而来,他们组成攻坚的战阵,就像无数细小的刀刃,最后组合成一把巨大的砍骨刀,狠狠的切到这些仆从军步兵中,瞬间就将他们砍成两段,快的让双方都感到吃惊。
黑夜中突然爆发了一种如同山崩地陷地哀叫,真如高山崩塌,五岳被摧,原本还算排列有型的仆从军队伍转眼之间就成为溃散地沙粒,狼奔鼠突,四散而逃。
那种哀叫,那种绝望,真如世界末日,天地崩塌!
似乎没有想到眼前地敌人如此不堪一击,吕家三兄弟愣了一愣,才继续指挥手下驱散这些人,并派人趁机去抢占城门。
处在队伍中前部的杨大渊此刻还不知后队已经崩盘,但他本不是赤胆忠心,武艺高强之辈,被宋军突然袭击,又见远处大营喊杀连天,他顿时得出一个结论:蒙古人已经抗不住,自己手下报告给自己地全是宋军做成的假象,此刻应该尽快逃离才是。
脑中这样一想,手上的马僵就自然一带,向着远处落荒而逃,这主将一逃,这些早就是惊弓之鸟的仆从军更是不堪,瞬间就做鸟兽散,向着四面八方快速奔去,借着夜色的掩护,消失在宋军的视线中,其狼狈,其迅速,其熟练,让耿世安为首的宋军看的目瞪口呆,大开眼界。
这样胜利也来的太轻易啦!
不过此时,耿世安没有心情计较什么,将夺占城门的任务交给吕家三兄弟后,自己带领骑兵向着大营那边凶猛的冲去。
那里,厮杀正急!
杨大渊逃出战场,慌不择路,只带少数几个亲随向着成州方向跑去,他听塔塔统阿提及过,那边似乎没发现大批的宋军。刚要跑到官道上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无数条光线,最后汇聚成一道大网,向他笼罩而来。
只觉全身一痛,整个身体连同胯下的战马都变成飞散的肉块,一抹艳红的鲜血飞过,伴随几声惨叫,随即又恢复安静。
黑夜中,一个人影慢慢的呈现,他丝毫没有关注地上的碎肉,而是将目光投放到远处的战场,然后他举起手上地长枪。一挥,无数的人影纷纷呈现,就像无数黑夜中的幽灵,无声无息的向着战场而去。
此刻大营中的战斗早就脱出双方主将的指挥,也不知如何开始的,总之,等耿世安到达战场的时候,战斗已经变成一种瞬息万变的胶着状态。
用刀砍,用枪刺,用手掐。用口咬,双方对死亡的恐惧似乎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变成一种势均力敌地拼杀状态。
举目所见,全都是激烈的战斗,双方杀的如痴如醉,一个蒙古骑兵刚刺穿一个宋军,自己就被一个猛扑的宋军掀下战马,然后两人在血泥中翻滚,殴打,撕咬。就像两只野兽一样,杀的难解难分。一个宋军刚砍翻一个蒙古兵,却被另外一个蒙古策马冲倒。也不知这个宋军战士如何做到的,只见他一把抓住战马的马蹄,张开大口猛的咬下去,死死的咬住,就算他的身体被砍成两截,他地牙齿还深深的嵌进马蹄中,让战马忍受不
。将主人给掀下马鞍,丧生在另外一名宋军战士手
而在这其中,表现最抢眼的就是高达和他手下那群悍卒,他们挥舞着大斧,挥舞着长刀,下砍马蹄,上砍骑兵,杀地不亦乐乎,竟然以步兵硬生生的挡住骑兵的突进。反把他们杀的节节后退,爆出了今夜一个战场奇迹。
战马绝望的哀鸣。骑士无奈的死去。这支宋军就像一把无坚不摧的长枪,硬是将原本横扫而来地蒙古人冲断成两截。他们就像一面铜墙铁壁,将战场切分成两段,让蒙古骑兵的机动范围越发变小,逐渐和铺天盖地,无孔不入的宋军步兵混杂到一起,再也分不开。
没有人能明白,他们为何这么勇敢,也没人清楚人到底可以发挥多大潜力,但在这个夜晚,有一支宋军,他们证明了自己,也告诉别人,就算不是主力,他们也不是孬种。
此刻最后悔的就是塔塔统阿,他看到这支宋军并非他以为的宋军主力,以为只要全力一冲,就能击溃这支宋军,于是他亲自带领部下对这支宋军展开冲击,结果大出意料,他就像冲进沼泽地中,被深深的陷进去,此刻不要说反击,连脱身都不可能。
双方就在这不大的战场上,互相撕咬着,你砍我劈,拳打脚踢,手抓牙咬,犹如两只凶猛的恶兽,虽然伤痕累累,但却死咬着对方不放,丝毫不顾忌身体上喷涌的鲜血。一个个都是污垢满身,双眼血红,如同恶鬼。
在这一刻,没有了将领和战士地区别,只有为了生存和胜利,死命挣扎的勇士。
耿世安率领骑兵出现在战场后,唯一一支还在游弋地蒙古骑兵迎击上来,双方就像两条长蛇,在主战场边缘处互相纠缠摔打,竭尽全力。
杜此刻也放弃指挥,如同当初救援洲一样,身先士卒,成为激励战士地斗士,在这种时候,什么计谋算计都已经无用,拼的就是双方地意志和决心,任何一方只要稍微一松懈,结局都是崩溃性。
这点,塔塔统阿清楚,杜同样清楚,两人的决定也惊人的相似,都是化身为普通战士,在战场上吼叫着,砍杀着,利用身边亲卫强大的战斗力,取得一个又一个局部胜利,争取一切机会的将这种胜利扩大,为最终取得胜利奠定基石。
没有华丽的语言激励,没有鼓角争辉的鸣响,甚至连交战双方的嘶喊声也越来越低,只是刀枪交击的脆响,血迸骨断的闷声,以及偶尔突然暴起的惨叫,应和着火光燃烧的呼呼声,逐渐汇聚成战场无声剧的背景音,嘶哑而血腥。
血肉模糊的身体,鲜血横流的伤口,抛飞上天的肢体,不住的成为这幕哑剧的道具,为原本已经鲜红的布景,再增添了浓浓的一笔。
曾经有人说过,仁义道德在民族国家的存亡面前,不值一提,因为这种东西,要么就是胜利者用来审判失败者,要么就是失败者用来指责胜利者,这种东西,也许以后有用,但在这种时候,却是显得如此可笑和卑微。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把自己的民族和国家置于无穷的灾难之中。决定历史进程的,推动历史前进地无一不是残酷的战争。越是残酷,越是激烈,越是波及范围大的战争,对于历史的推动作用也就越大。每个民族,每个国家在这种历史进程中,要么毁灭,要么新生。
在这种进程中,没有人可以幸免,没有家庭可以置身事外,所有的一切都被历史这双大手牢牢的掌握住。留给你的要么胜利,要么毁灭。在这种历史进程中,只有英明的统帅,勇敢的战士,睿智的政客,才能把握住这种进程,挽救民族国家于危亡,才能承担起振兴民族国家地重任,才能一次又一次的带来胜利,给民族国家带来新的机遇和空间。
民族与民族的撕杀。国家与国家最激烈的对话,已经不是和平时期固有的价值观能够衡量,它们有个新的评判标准。胜利或者失败。无论这种胜利和失败,留下的是荣誉,还是鲜血。
马背上的民族和农耕民族的矛盾似乎从来没有断绝过,或者说野蛮和文明从来都是相对立地。无论野蛮多么强大,创造了多少血腥的功绩,但他们都是对人类文明的犯罪,他们是人类地罪人。也是历史的唾弃者。只是这种犯罪,却在历史上一再上演。
如今,在这里,两个民族再一次进行了对话,在这种铁血的战场上,不会有半点的仁义道德,不存在半点的忍让心软,有的只是一把把滴血的钢刀。这些战士更像商人手中地一张张钞票,挥洒他们的目的只是为了获得更大的利益。
每个战士都是战场上的一个组成。他们的胜负关系着整个战争的胜负。
宋军战士已经是竭尽全力,蒙古骑兵何尝不是精疲力竭?
“拔刀!”
曹世雄扔掉了手中的弓弩。拔出腰中的钢刀。带头扑向战场,身后地弓弩手们争先恐后的扔掉没有箭支地弓弩。拔出钢刀冲了出去。
弓弩手地加入,就像一股小溪冲进混乱的淤泥中,激荡起更多地泥水,也缓解了宋军兵力逐渐枯竭的困难,毕竟以步兵对抗骑兵,损失比对方要大的多。
塔塔统阿说不出此刻的心情,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让他再选择一次,他绝对不会和宋军进行这种纯消耗的缠战。一支普通的宋军竟然敢于偷袭他,而且还如此坚韧难缠,这已经超出他所看到,所听到的事实。
战场上的一次判断错误,带来的后果是致命的。
塔塔统阿手中的战刀从一个宋军战士胸膛中抽出,正要砍向另外一个战士的时候,一支不知从何处射来的弩箭,诡异而精准的从他左眼刺入,然后在他脑后露出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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