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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公是只鬼-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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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是缠在那个男人脖子上,把他高高举起来的头。
水从高处落下,再翻腾着用上去,就好像是龙身上的鳞片一样。
就是这群人让我浑身不舒服的吧,我要离开!我要去找水修!!
……水修?
他是谁?为什么我会,想起这个人?
“她失控了,快来人啊!!”
靠近门的一个白大褂,跌跌撞撞的往门口冲,似乎是想要,找到更多的人来抓我,跟我身上扎更多的针。
他们怎么可能是好人呢?
于是,我松开了,第一个被我捆住的男人。
双手高高的举起,调动着四周所有可以被我调动的水。
房间的厕所里,水管爆裂的声音刺耳,水冲破门涌进房间内,一波又一波,打在门上,堵住了他们的出路。
窗户外面,喷泉冲破水泥板的闷响,如同爆炸一样。
高过窗户的水,挤破玻璃窗,涌了进来。
水势很大,就像海啸一样,不一会儿,就淹没了整个房间。
这些人所有的惊呼、错愕以及他们去找人来抓我的行为,都变成了,一个个的水泡,从他们的口中,咕嘟嘟的向外冒。
而我,则静静的坐在,我自己撑起来的水泡之中,静静的等待着他们的死亡和我的自由。
抓了我,又把我扎成刺猬的人,绝不是好人,不是好人的人,就该是这样的下场!
“丢丢!!”
一个男人急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被堵上的房间门,被他徒手拨开,水哗啦啦啦的,全部都从他的身边,涌到了房间的外面。
他和我一样,周身被结界围着,一点儿没有被打湿。
他高而且瘦,黑色的短发亮的发光。
圆圆的娃娃脸,圆圆的杏仁眼,黝黑发亮的瞳孔,和那一身,整齐服帖的西装,并不是怎么相称。
他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我,双眸之中有担忧和欣喜。
“丢丢,别怕,我在这里,来,放轻松一点。”他一步步走向我,伸出双手,做出一个,似乎要拥抱的动作。
明明他的表情和动作,都代表着他认识我,甚至,似乎是很亲密的关系。
但我心底,却对他有一种,说不出的讨厌。
这是一种,和对那些扎我的白大褂,完全不一样的直觉。
但却明显的,这种讨厌,比刚刚那种感觉,更甚一筹。
“你走开。”我从床上跳下去,赤脚站在地湿漉漉的地板上。
手背在身后,轻轻的打着转,把各处的水聚集到一起,一点点,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
那漩涡在他背后,渐渐凝聚成型,眼看着,就要把他吞噬进去。
“龙爷!!”
“小心!”
地上趴着的,那些拼命咳水的白大褂们,扑向了那个漩涡,被卷到半空,丢了出去。
他却好像,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一样。
张开手臂,一步步的趋向我。
声音更加的温柔,一再的重复着:“丢丢,没事的。
你看,我在这里陪着你,不怕啊。
来,过来,让我抱抱你,好不好?
听话,没事的,丢丢,我在,不怕啊。”
他越走越近,我们之间,只隔了一张单人床。
我清楚的看到,在他的四周是一张,椭圆形的,闪着蓝光的网。
虽然和我身上的很像,但却比我身上的这个,要硬的多。
我四周,是以水做出的屏障。
他的屏障也是水蓝色,也带着水汽,但却明显的,不带粼粼的波光。
好像——是我的高仿。
这让我更不舒服。
“离我远点。”我出声警告,但他却仍旧张开手,绕过那张双人床,慢慢的走向我。
眼看着,我和他之间的,就剩下不到半米的距离。
我心里越来越烦躁,十几条水龙,从地上、窗外、楼道里,冲了进来,围住了他,紧紧的绞着,他身上那个屏障。
咯啦……
就像是玻璃碎裂的声音,他的屏障,竟然被我的水龙搅碎。
那些水龙,一如我失控的情绪,一涌而上,勒住了他的身体。
水越来越用力,他咳嗽着,说:“丢丢,别怕,咳,是我,咳,没事的。”
有事!有事!我讨厌这个人!!
我整个脑子,都乱的,像是有千万只蜜蜂在里面横冲直撞,根本就没有丝毫,思考的余地。
“龙爷!”
“放开龙爷!”
那些白大褂扑向了我,我几乎是下意识的冲着他们挥手。
水,像一面高墙。
带着这个房间里的玻璃渣、针尖、和其他利物,哗啦啦的冲过去。
很快,白色的水,变成了粉红色。
变成了暗红色。
变成了……
他圆圆的脸。
“丢丢,冷静,冷静!”
他解开了我的水龙,站在我面前,双手捧着我的脸,让我看着他。
那张娃娃脸上,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一双圆眼中,满满的疼惜:“相信我,没人要伤害你。
别怕,丢丢,来,冷静一点。”
“滚开!!”我打开他的手,快速后退着,直到,后背贴在墙上,再也没有了,可以后退的余地。
我不信他!
他碰到我的时候,我心里的讨厌更加明显。
这让我,怎么可能去相信?
他不再靠近,声音里很是浓重的忧伤:“丢丢,不要用戒备的眼神看我。
难道说,你连我是谁都忘记了吗?”
“我是谁?水修是谁?”我用水挡在我们中间,厉声质问他。
我的确不记得我是谁,可我心里,却有一个水修,如何都忘不掉。
“你是秦丢丢,我是水修,你是我的未婚妻。”
他的手在我的水墙上摸了摸,模糊的水,变得镜面一样清晰,看的清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那些担忧、心疼和无奈,都落进我眼中。
“你不是!”我几乎脱口而出:“你不是水修,水修他,他是……”
我努力的去想,到底水修是谁,可是,无论如何,我都想不出,自己心中,水修的那个模糊的形象。
越是用力去想,我的头就越疼。
“啊!!水修,水修我头疼,我头好疼啊!!”
温暖的手臂紧紧的拥我入怀:“我在,丢丢,我在,没事了,不疼不疼,我在的。”
而这时,几个白大褂走了过来。
“龙爷,她使用咒法的能力,比以往更强,可见她应该是,把日常生活的一切常识都忘记。
反而让自己的灵能更好的爆发出来,她不用符咒就能御水,可见,避水珠的力量,已经融入她身体里了。”
他们说着,我听不懂的名词。
我很想知道他们说什么,可是,无论是咒法,灵能,御水还是避水珠,每一个词,都让我的头,更疼一点儿。
“我头好疼……”我拽着他的衣襟,疼的眼泪都止不住。
“没事,没事。”他横抱着我,把我抱回床上,从白大褂的手里接过针管,摸了摸我的手臂,说:“丢丢,这是镇定剂,你很快就不疼了,没事的,别怕。”
凉凉的酒精擦过手肘,轻微的刺疼后,我清楚的感觉到,针管里的液体,进入我血液的感觉。
那些液体,顺着我的血管涌进心脏,再从心脏里,遍布全身。
头的确不疼了,可浑身,却没了力气。
“丢丢,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他坐在床边,揽着我的肩抱着我。
一只手握住我打了针的手,一只手,一下下的摸着我的脑袋。
“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也很怕,你谁都不记得了,在一个陌生的环境里醒来。
看到一群陌生的人,以为他们要害你。
这都是错觉,丢丢,我是你的未婚夫,我爱你,我不可能害你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到后来,已经听不清楚到底说了什么。
可是他的声音和手,却似乎有奇怪的魔力,可以让我冷静下来。
眼皮又变得很沉,很沉,不知不觉间,我就这样靠着他,睡着了。
第二卷灵魂碎片 第三百零九章:他是水修?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被换到了,另外一间病房里。
头上是天蓝色的点着星空的壁纸,一顶月亮形的吸顶灯,发出昏黄的灯光。
加湿器在我右边的床头柜上,喷出带着薰衣草香的冷气,应该已经开了很久,整间房字,都被熏的很香。
我的手,被自称是我老公的那个男人握住。
他坐在我床左边的一张沙发椅上,笑盈盈的看着我。
他的外套已经脱掉了,搭在我的被子上,衬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隐约能看到他胸肌轮廓。
“丢丢,睡醒了?”他轻轻的摸了摸我的脑袋,温柔的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布满红血丝的双眼带着笑意和温柔,声音像一根羽毛,扫过我的周身,酥麻的让我整个人放松下来。
这份让我觉得熟悉的温柔,和他在我床边,等着我醒来的行为,让我多少有点儿相信,他真的是我的未婚夫。
对他的敌意,少了很多。
不过我还是问清楚的好。
于是,我抽出自己的手,撑在床上,准备坐起来。
他马上就站了起来,先帮我把枕头,竖在背后垫好,然后才扶着我,让我坐稳靠在软绵绵的枕头上。
接着,帮我把被子拉起来,盖得严严实实的,才说:“我是水修,你的丈夫。”
“但是我明明听到,他们叫你龙爷。”我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疑惑的看着他。
他轻轻的摸着我的头发,声音软软的:“我姓龙,叫龙水修,你忘了吗?
那些人和你不一样,他们是我的属下,所以必须叫我龙爷。
可你是我的妻子,你当然叫我水修。”
他这么说,我反而更困惑,于是,一口气问他:“你之前说,我是你未婚妻。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些给我扎针的人是谁?他们要对我做什么?”
问完,我直勾勾的看着他,等他回答。
“你啊,好奇宝宝。”他并没有回答我,反而是,揉了揉我的脑袋,宠溺的看着我。
他的手摸过我的头顶,慢慢向下摸到耳后。
被他摸过的地方,是一阵儿酥麻,那感觉,从头皮四散到全身。
酥酥麻麻的,又带着一点儿暖意,让我很是放松,一点儿力气都不想用,恨不得融化在这里。
虽然几乎是瘫在床上,但我的眼睛,还是直勾勾的盯着他。
他挺好看的。
皮肤细致白皙,眼睛又圆又亮,薄薄的嘴唇带着笑意,还有鼻子,直挺的鼻梁,把这张很是稚气的脸,变得成熟立体了不少。
而且,他浑身上下,举手投足,都透露出一股贵气。
嗯,虽然那只镶着钻的手表很刺眼,但他有钱这个信息,却绝对是,从他的举止看出来的。
“丢丢,我们举行了订婚仪式之后,你就生病了。
但其实,我们只不过是没有举行结婚仪式,夫妻该做的……”
他笑了笑没有往下说,甚至松开了,摸着我头发的手:“你生病之后,就忘了我。
我带你来这里,就是为了给你治病。
之前你看到的那些人,是我从各地,为你请来的专家,他们会治好你。
丢丢,你一定要配合他们,早日治好病,好吗?”
“好。”我点了点头。
他看我一会儿,又握住了我的手,露出一个害羞的笑,说:“虽然……
咱们早就是夫妻了,可现在你忘了我,我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事。
丢丢,我只希望你早点好起来,记得我,跟我回家团聚。”
我更加茫然的点点头,慢慢的消化着他这些话。
我得了很重的病,把水修他给忘了。
那些扎我的人,是帮我治病的医生,我要配合他们。
在我发呆的这会儿,他的手,又轻轻的揉着我的脑袋,温柔的说:“丢丢,我把他们叫进来,替你检查一下,好吗?”
“好。”我看着他,呆呆的点了点头。
他按下床边的一个按钮,不一会儿,就进来几个医生。
“龙爷。”
他们一起,给水修行礼之后,拿出了一些,连着细线的针,走向了我。
“丢丢,不怕啊,听话。”水修扶着我躺下,握住了我的手,说:“我在这里,陪着你。”
我反握住他的手,紧张的咬住嘴唇。
每一根针,都好像是通了电一样,刺在我身上的时候,疼的,像是拿刀,割开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口子。
越来越疼。
我很想,把他们的都打出去。
可水修却轻轻的抚着我的脸颊,用带着期待和渴求的眼神看着我。
我咬咬牙,忍住了。
为了他,为了记得我们幸福的曾经,我能忍!
检查终于做完了。
我被折腾的,浑身冷汗直流,甚至在护士给我换掉,湿漉漉的病号服时,还能感觉到,针扎过的地方,有无法忽视的疼。
护士出去一会儿,龙水修就走了进来。
他换了一身衣服,运动鞋,浅色的运动服,这一身配着他那张娃娃脸,显得年轻有活力,阳光的像打篮球的学长。
“丢丢,你真棒。”他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握住我的手,轻轻的抚摸,说:“对不起,我知道你疼。
我也不想,让你受这样的苦,但我更怕你这个不知名的病,会害死你。
丢丢,我希望你和我,永远永远幸福的在一起,你能体会我的良苦用心吗?”
我不能。
但我却还是,点了点头。
“真乖,为了奖励我听话的老婆,走吧,我带你去医院里转转。”说着,他就把被子揭开,准备抱我下床。
“我自己来,自己来。”我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连连摆手,想要自己下床,却发现,我的腿根本就抬不起来。
“水修,水修,我的腿!”我吓坏了,难道我得的病,会让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变得不能动吗?
“我在,不怕。”他一手握住我的手,一手抚着我的脸颊,盯着我的眼睛说:“这是昨天镇定剂的副作用,很快就会好的。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是你的老公,怎么舍得你受伤。”
既然不能走路,我不得不坐在轮椅上,由他推着去花园里散步。
这个医院,大的出奇。
说是个医院,但除了推我出来的那一栋,并不算高,而且很像是别墅的,住院部之外,我眼前能看到的,全部是植物。
水泥路,树,树,树,一个小山坡,长着红色果子的灌木,开着各色菊花的花丛,等等等等。
只能隐隐约约的,从山坡那边,瞄到一点儿,其他建筑的影子。
而且,他推着我走了这么久,除了我们两个,我就只看到几个医生和护士,其他病人,一个都没有。
难道说——
“这里只有我一个病人吗?”
“是,丢丢,这是我为了你,建立的专属医院。”他脸上有一点愤怒,说:“丢丢,我一定要治好你,外面那些庸医,根本就是废物!”
哇!
属于我一个人的医院?!
不得不说,我心里有点小感动,而且,我的少女心,嘭的一下,炸开了。
就好像,有无数条水龙在我面前飞舞,旋转,再像烟花一样,在我头上四散开,带着阳光的七彩,映出一道道的彩虹。
不过……
我的少女心,为什么有点湿?
“丢丢?又怕了吗?”
他有点错愕的声音传来,接着,头上被他的运动服盖住。
他轻轻的擦着我被淋湿的头发,说:“我在,没事的。”
我讪讪的低下头,真是的,这些水龙真不听话。
他专注的帮我擦干头发,也没有再说话。
而我心里除了感动之外,还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太好。
“水修,你很有钱吗?盖一个医院要花很多钱的吧?
那如果钱都用光了,要怎么办呢?”我问。
他的声音很是轻松:“没关系的,为了你,变成穷光蛋也无所谓。
丢丢,你跟我是夫妻,我们是一体的。”
“我不要,我才不要变成穷光蛋!”我一把拽下他的给我擦头发的运动服,扭头看着他说。
他笑了一声,才说:“你怕跟着我吃苦是吗?不会的。”
感受到了,他语气里的蔑视,我急忙解释:“不是!不是的!
我只是觉得,我,我吃多少苦都无所谓,可是你不同。
你一看就知道,是在富豪家庭里长大的,我不想你为了我吃苦。
水修,咱们能不能把这个医院对外开放?多少赚点钱也行啊。”
他直勾勾的看了我一会儿,笑着蹲下来,亲了亲我的手心,才说:“丢丢你这个傻丫头。
我永远不会变穷,更不会让你和我一起吃苦。
你的心情和担忧我懂,但是你现在的身体情况很不好。
很容易和别人形成交叉感染,让所有治疗都变成徒劳。
丢丢,你知道的,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伤害。
我们就一直待在这里,直到你病好,咱们再回家去,好吗?”
“好。”
我茫然的点头,可是,却想不起,那个家,是个什么样子,更是想不起,和他一起的家,会是怎样的情景。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牛仔裤、格子上衣,戴着黑框眼镜,打扮的有中性的短发女孩儿,站到了我们的面前。
她盯着水修,一言不发。
“你坐一下。”水修站起来,双手撑在我肩膀上,用力握了握,走了过去。
他们在那边低声说着什么,水修的脸色,变得有点儿不怎么好。
过了一会儿,他走回来,一脸歉疚的对我说:“丢丢,我有点事要处理,恐怕不能陪着你了。”
“你去吧。”对于他,我好像没有那么多的依赖,何况我本来就觉得,有事就该去处理,我不该拖着他。
他笑了笑,走过来扶着我的轮椅,说:“我送你回去休息。”
轮椅转回病房方向的时候,我注意到,那个短发女孩看我的眼神,很是奇怪。
嫌弃?妒忌?可怜?烦躁?我说不出来。
第二卷灵魂碎片 第三百一十章:梦里是谁
这几天的治疗,一天比一天更疼。
我心里对这些治疗和医生们,感觉到了恐惧,但我除了忍着,什么都不能做。
不能攻击他们,不能弄坏那些器械。
辛苦的不行,恨不得立刻从这里逃出去。
但是每次,水修都会抱着我,抚摸我的头发,轻声安抚我。
有他在身边,我的心里总会平静下来,却不能,缓解那些疼痛。
想到一会儿还要做检查,我直接从窗户爬出去病房,躲到了,山坡旁边的一棵树下。
树影斑驳,微凉的风吹在脸上,吹的树叶沙沙作响,树叶间的阳光晃着,落在我身上,倦意一阵阵儿袭来,浑浑噩噩间,我就这样睡着了。
梦很奇怪。
我好像站在了,一个山下的农村里,田地,小溪,枯萎的只剩下树桩的大槐树。
样样都熟悉,却又陌生。
而我面前绵延着的,是一条长着青苔的红砖路。
我顺着这条路往前走,两侧高大的,落了一半叶子的树,被风吹的,发出沙沙的声音。
沿着路往前走,两侧都是人家,画面,突然定格在了,路边敞开的一户农家前面。
这里似乎,正在发生争吵。
半敞着的铁门前,站着一个穿着墨绿色长衣,面容消瘦憔悴,留着一头黑长发的男人。
他低着头,单手抵住铁门,半步不让。
在他的身后,站着一个穿着连衣裙,长相清秀可人,脸色却煞白的女孩子。
那女孩一脸愤怒的,瞪着院子里面。
院子里,站着一对老夫妻。
老伯举着一把铁锨,阿姨扬起手里的擀面杖,两人都是满脸的凶狠,气势汹汹地,赶着这个长发的男人。
男人抬起头看了看他们,声音尤其无力:“爹娘,我只是来看看,二老过的如何。
我是你们的女婿,是半个儿,有责任照顾你们。”
“你还有脸叫我们爹娘!!”老伯的铁锨狠狠的砸在了,这个长发男人面前的地上。
他一双眼睛,因为愤怒充满了血丝,声音里带着沙哑和一点儿绝望,说:“你怎么还有脸,站在这里!
都是因为你,我闺女才……
我当初是怎么瞎了眼,才会让我丫头跟了你!!
要知道你是这么个东西,当年我就是拼死,都不该,让你把我闺女娶回去!”
说着,他伸手在脸上,抹了抹,擦掉自己眼中的泪水。
“爹娘,都是我的错,但我真的,有责任照顾你们,请你们……”
男人的话没说完,那位阿姨就冲过去,用擀面杖狠狠的砸了他好几下。
她用擀面杖,指着男人身后,那个脸色苍白的女孩,说:“你带着她来?
我闺女,跟了你快三年了,东奔西跑就没闲过!
当初为了给你塑个肉身,不知道吃了多少的苦!
你想想你傻了那会儿,她是日日夜夜的守着你,保护你!
她那会儿还怀着孩子啊!为了个你,顶着大肚子到处奔波!
她哪儿对不起你了,你说,你倒是说啊!!
你把我闺女弄不见了,还有脸带着这么个玩意上我家门来?!
呸!!”
阿姨愤怒的,啐了男人一口,才说:“你们这对狗男女,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
我俩就是死了,还有孙子给我们送终,轮不着你来哭丧!!
滚!!滚!!”
“你干什么啊!”女孩儿惊呼一声,上去挡在男人的身前,才说:“我们也是好心,想来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你们打打杀杀的,算是什么事!”
刚刚还在偷偷抹泪的老伯,突然就打了鸡血一样。
他举起铁锹,往那个女孩身上砸过去,他用了那么大的力气,连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恨不得,砸死她一样。
“啊!!”女孩儿尖叫着,举起手挡着自己的头。
“爹娘,和她无关。”男人却已经,替她挡了下来。
挨了这一下,他手臂上都被铁锨的边角割破,流下暗色的血,但他脸上,却居然有一种淡淡的解脱。
就好像,他从心底就想,被面前两位老人家,狠狠的暴打一顿那样。
“你居然当着我们的面护着这贱*人!!”
阿姨爆发了,抓着女孩儿的头发,就往她的脸上挠,边挠边骂:“你个不要脸的玩意,我让你勾搭别人男人!!
你把我闺女还给我,还给我!!”
一阵儿慌乱,男人不知道,挨了这对夫妻多少下。
头发凌乱不堪,墨绿色的衣服被撕破,染上丁点血迹,脸上被抓出血痕,狼狈的,让人看着不忍。
即使这样,他还是,被赶到了门外。
他盯着那扇关闭的铁门很久很久,才慢慢转身,往村庄的外面走去。
快到村口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怀抱着母鸡的,山羊胡子老头。
那老头恶狠狠的瞪着男人,还没来得及说话,他怀里的母鸡就冲了过去,挥着翅膀猛删男人的头。
“谁家的鸡!!”女孩儿吃了一惊,上去帮忙,那母鸡却疯了似的,对着女孩儿的脸又啄又抓。
好一会儿过去,老头才假惺惺的走过去,抱着有点喘的母鸡,摸着它的毛,阴阳怪气的说:“哎呦,师姐,你也真是的,怎么什么东西都下嘴呢?也不怕脏了自己的嘴。
这有些东西啊,咱就是看一眼,那都污了眼睛。”
他说完这话,嫌弃的看着男人,等着他开口。
可男人却用一种,快要崩溃的难过眼神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老头似乎还想埋汰他,但他看着男人这幅模样,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抱着母鸡快步走开了。
男人又站了一会儿,才很沉默很沉默的,拖着沉重的脚,往前走了一会儿,接着,突然飞起来,落在了一个水湾前。
而那个女孩,一直就跟在他的身后。
“你恨我吗?”女孩儿拦在男人的面前,急切的问。
男人扫了她一眼,摇了摇头:“我不恨你,你是无辜的,这件事从头到尾,并不是你的错。”
女孩儿苍白的脸上,浮出了一个笑容,刚想伸手去抓他。
男人却再次开口:“我恨的,只有我自己而已。
如果当时我带着她一起,或者,或者我留下陪她。
或者我从一开始,不搀和进这些事里面,她现在,就不会下落不明。”
女孩儿抓住他的手,急切的说:“不是你的错,明明是她……”
“去灵盟吧。”男人挥开她的手,无力的声音像寒冰一样:“不要跟着我,走吧。”
说完,他纵身一跃,跳进了水里。
“我不去,我要陪着你,明明就是她……”
女孩儿在岸上对着他挥手,大声的喊着,很快,声音就被水阻隔,渐渐什么都听不到了。
冰凉的水刺骨,有鱼从他身边穿梭而过。
他张开双手,背对着水底,看着空中明亮的太阳,一点点的往下沉。
深秋的阳关本来就不够浓烈,随着水越来越深,渐渐就只剩下,水面上斑驳的光亮。
他的头发飘散在他的身边,漆黑的长发,和这漆黑的水底颜色相近,很快就分不出来,只有黑和寂静。
这一切,却把他的脸,映的更加苍白。
更是显得他那双眼睛,深邃的触不到底一样。
那是怎样一双,哀伤的眼睛啊……
黝黑而绝望。
毫无活力和神采。
就如同在一个活人的身上,安了一颗冰冷的玻璃珠子。
他死死的盯着水面的太阳,随着光线渐渐消失,他身上那种窒息感越来越强烈。
就好像,他的生命就依仗着,这份光芒,而如今光芒消失,他将坠入黑暗永无活日。
他的眼神,看的我心里越来越压抑。
简直像有人用手死死掐着我的心,让它再不能跳动一样,我惊慌的手足无措。
这种疼比拿着刀去割,要更甚千百倍。
他沉的很快,四周越来越暗,他的眼睛也越来越黯淡。
明明,他一滴泪都没有流。
可我知道他在哭,他的每一根汗毛,每一寸皮肤,都在发出声嘶力竭的哭号。
越来越往下,水里越来越黑,而我那种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我不想他这样,我想伸出手去抚摸他,想让他开心起来,想告诉他,太阳就在那里,光芒不会不见。
可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着他张开的双臂,被水草缠绕,看着他那身墨绿的衣服,鼓在他的四周。
看着他,跌进了水底的淤泥里,被淤泥掩埋。
四周都是被翻起来的淤泥,什么都看不到,他的长发也好,衣摆也好,甚至那双绝望之际的眼睛,都消失了。
他……死了吗?
死了吗?
不要死啊!!
我忍不住,悲伤的哭了起来:“不要死,不要死,你看这里,看我,水……”
“丢丢!丢丢,你怎么了?”
有人把我从这无尽的绝望中,喊醒了。
我缓缓睁开眼,眼前是面庞有点模糊的龙水修。
风微凉,吹在脸上,微微的刺疼。
我愣住了,撑起身体四下看着。
沙沙作响的大树,落在我脸上的,不住变化的树影,隐约的消毒水味道,和面前的龙水修。
我还在医院,刚刚那只是一个梦。
一个逼真到,让我心疼的梦。
“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我找了你很久。”他扶我坐起来,靠在他身上,然后掏出一块素色的手帕递给我,问:“丢丢,你怎么哭的这么惨?连衣襟都湿了。”
第二卷灵魂碎片 第三百一十一:反应测试
梦到了什么?!
我顺着他的耳朵往他身后看,医院的住院部若隐若现,一簇又一簇的大波斯菊,随风轻轻摆动。
“我梦到……”我开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带着哭惨了的沙哑。
我愣住了,咽了一口唾沫,润了润自己的嗓子,不敢说话。
刚刚那场梦,是关于另外一个男人的。
要是让自己老公知道,我不仅梦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还为他哭的这么惨,肯定会惹他生气的。
说不定,还会因为这场梦吵一架。
于是,我撑着身体,坐起来一点儿,靠着树看了他一会儿,擦掉脸上的泪水。
吸了一口气,再缓缓的吐出去,给自己壮胆。
接着,我抬起头,瘪着嘴,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的垂下眼,对他撒谎:“我梦到打针了,梦到他们又拿着奇怪的药打进我血管里。
水修,你不知道,那个药打进身体的时候,会顺着我的血流到心脏四周。
可是我的心脏不喜欢那个药,每次都会有骤停,把血逼回去,那样好疼啊。”
“会骤停?”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蹲在我身边,说:“会排斥吗?”
“嗯……”我把嘴瘪的更夸张,带着哭腔说:“而且那些医生,总是不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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