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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神还没死呢-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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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颁玉忍不住张开怀抱。
  白色妖猫愣了愣; 哼了一声,卧倒在软垫上。
  颁玉这才放下双臂,笑道:“不好意思,本仙似乎不是很习惯仰着脖子跟人讲话,我也坐上去,如何?”
  白色妖猫持着几分警惕,点头同意:“你随意。”
  颁玉像一瓣花,轻盈飘上软垫山,坐下。
  “若我那桃花瓣有力气说话,我真想问问它们,你的妖修生涯。”
  “没什么好看的。”白色妖猫道。
  “你叫什么?妖月吗?”
  “妖月是我的妖名。”白猫说,“这百年,我的名字叫雪梅。”
  “听起来,像是人给你起的猫名。”颁玉说道。
  白色妖猫似是在笑,她伸出粉色的爪子,回忆道:“我是在妖界修成的人形,但我更喜欢自己的本体,四百年前,受衔苍仙尊一句话点化,来凡人界修行,我算天赋比较好的,受仙尊点化后,三百年时间,就修出了八条尾,只差一个机缘。”
  “然后就碰上了百年前的人界动荡?”
  白色妖猫绿色的眼睛中流淌着复杂的情绪。
  “不……在动荡之前,我先遇到了他。”
  “最后的机缘,难道是段情缘?”颁玉猜测道。
  白色妖猫笑了。
  她说:“很难说,是不是情缘。我知道他爱我,而且爱的就是我,不管我是谁,不管我什么样子,他爱的,他需要的,就是我的陪伴。我遇到他时,他才十一岁,出身将门,我陪他了十年……”
  颁玉认真聆听。
  猫妖绿色的眼睛中是化不开的柔情。
  “他去哪都要带着我,把我装在怀中,上战场前,他会把我放在军帐中,如果活着回来,他会挑开军帐,轻轻叫:雪梅?”
  “雪梅?”那是一种轻的如雪飘落的声音,比那冬日的暖阳还要轻柔。
  “我会喵一声回应他,他看到我,就会绽放出笑容,他未成婚时,会戏称我是他的梅夫人……”
  颁玉的目光也柔和了,她轻轻说道:“寥寥几句,我竟听出了细腻美好的人间。”
  “他是个忠臣,他是个将才。”猫妖说道,“十八岁,戍边燕州西,十九岁拜大将军,人间的皇帝给他赐婚,他娶了公主。”
  “果然不是姻缘情。”颁玉躺在软垫上,如呓语般说道,“是情缘,却又不是姻缘。”
  “就如我说的,我想陪伴他,他也离不开我的陪伴。他爱我,我也爱他,那是我成仙前的最后一段缘,我已无所谓是不是姻缘,不管是什么,只要他对我好,我都会珍惜。我发过誓,要让他荣华一生,陪他到死,哪怕我会暴露妖的身份,我也愿意陪伴他。”
  “他是真正温柔之人,他对妻子很好,对他的孩子也很好,我甚至还去了冥府,偷看了他的生死簿,他寿元八十二,有三子一女,他们都是好孩子……”
  “二十一岁,是死在动荡中了吗?”颁玉问。
  好久好久之后,妖猫才慢慢说道:“他是大昭人,他是个忠臣,他战到了最后一刻……我在他的怀中,目睹了整个过程,我感受着,感受着他的心渐渐停止,我想帮他,他说,雪梅儿,乖,你与人不同,无论世道天运如何,你都能独自活下去的,对吗?不要忘了我,你活着,我才会活着,告诉我的儿子,他父亲为家国赴死的勇气!”
  颁玉伸出手,轻轻摸了摸猫妖的脑袋。
  猫妖闭上眼,笑了:“你的抚摸,像极了他,百年了,我以为自己再也感受不到这样的抚摸……”
  颁玉:“你知道吗?成了仙的,都无法流泪。这世上能落泪的,只有人和妖。”
  “真悲伤啊……”猫妖声音慢慢低落。
  “我倒是很羡慕。”颁玉说道。
  妖猫继续讲述他的故事:“生死簿上,他寿元八十二,他有三子一女,他会与他的妻子恩爱一生,白头到老。可这一切,都在百年前的那一夜灰飞烟灭。他的孩子,我也未能保全,我赶回王都时,一切都晚了,祭天台上,只剩下他妻子和孩子的尸身,魂魄早已不见……他是大昭人,他娶了大昭的公主,他们是白镜修和那些仙界走狗们最先下手的目标。”
  “你去过冥界。”颁玉忽然道。
  “是,我知道通向下三界的道路。”猫妖说道,“他们死后,我追到冥府,想要从阴阳轮回台的千万亡灵中看到他们的去向,可那时死的生灵太多太多,我数了整整九天九夜……”
  “找到了他?”
  猫妖摇头。
  颁玉指着妖月楼说道:“那就是找到了他的儿子,不然,你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相思城,也不会盘下这座废弃的楼。是因为他找到了他儿子转生的魂魄,追到了相思城吗?”
  妖猫绿油油的眼睛盯住了颁玉:“果然,你和寻常仙人不同。”
  “我自然不会像他们一样。”颁玉说道,“我们接着说,你找到了他孩子的转世,接着在这相思城,西楚人的故土盘下了一座九层高楼,开门做生意,再之后……你的那些情报都卖给谁?”
  “你指什么?”
  “你在帮大昭人吧,我踏进相思城后,就感觉到,这个地方的昭人有许多,但街面上却看不到几个昭人……不仅是帮他们,你想帮他们复国?”
  妖猫亮出了猫爪,眼睛也眯了起来。
  “你不必防我。我与衔苍是一道的,衔苍魔界护的子民,你应该知道也是昭人。”颁玉说道,“这样,你应该信我才是。”
  “尽管如此,有些事,请仙子原谅,我不能说。”妖猫道。
  “来之前,我在街东买了一串糖葫芦,有个北狄的老头对我说……”
  “我们不会告发你们,也不会轻贱你们,有花国师在。”颁玉说道,“他之所以会说这句话,是认为我身边的小魔君是大昭人。他在让我们放心的同时,还暗示了我们,去找花国师。所以,如果我的直觉没出错的话……你们在这相思城,有一个庞大的组织,而且这个组织的凡人头目,是这个花国师,而背后的支撑,就是你们妖月楼。”
  颁玉按住妖猫的脑袋,让她收起爪子:“另外,本仙推测,这个花国师,应该就是你找到的那个转世。”
  “你猜错了。”妖猫说道,“转世那个已经死了,八十年前就死了,和他前世的父亲一样,二十一岁死于保护两个昭人。他留下了一个孩子,那孩子我养到了五十多岁,送走了……这个花国师是他们的后人,但他已经不是昭人了,他不是他们的转世,也与昭人没有关系。”
  “哦?”
  “花国师是个楚人。”
  “但他却愿意帮助大昭复国?”颁玉问。
  “是。”妖猫说道,“四民之血,四民之躯,什么时候能真正分开过?白镜修不懂,他戕害驱逐的那些昭人,他们有许多,是楚人的妻子,北狄人的丈夫,南理人的挚友,他们根本分不开。”
  “也就是说……你们这个组织。”颁玉问道,“什么人都有?”
  妖猫笑:“不仅有人,现在……还有妖。从前,我们这些妖或许不懂什么叫国仇家恨,只是想为友人为有知遇之恩救命之恩的凡人报仇,但现在,我们要为自己复仇。”
  “他是神。”颁玉说道,“从前,可能认为他是伪神,没那么大的神通。可现在大家都看见了,他把妖界都毁掉了,这是绝对的力量。”
  “那又如何?”妖猫说道,“若我不认,我们都不认,即便是神,我们也要杀了,用他祭我们的家园故土!!”
  妖猫跳下软垫山,两旁的纸门依次打开,颁玉震惊到起身。
  纸门背后,是一群群妖,眼中翻腾着怒火。
  “杀不了,也要杀!”妖猫回身,盯着颁玉说道。
  颁玉慢慢将它们看遍,惊到摇头。
  “原来不止是魔界。”
  “你说你能找回琼华?”妖猫问,“是真的吗?”
  颁玉愣了许久,捂着发烫的桃花晶玉,笑道:“真是的……这样会让我有压力的。我不能保证结果,但我想说,我诞生在这六界,一定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现在来看,一定与琼华神归位有关!”
  妖猫蹭了蹭爪子,说道:“如果这是你的真实目的,那我们妖月楼,愿意助仙子一臂之力。”
  既然如此,颁玉直接问了:“好说,那你们知道星飒吗?”
  作者有话要说:  导演(翻台本):哦,这场戏啊!猫奴和猫主子的故事。猫奴去世后,猫主子踏上了为他与天地斗一斗的彪悍之路,果然是猫主子,真可靠啊!
  画外音:可现实中,某些导演还没有猫(此处应有哭泣声)。


第48章 【雕笼】赌石
  子时; 矮个子的阿水腰间挂着一只鼓; 砰砰敲着,沿着看得见的宽阔楼梯,从楼上跑到了大堂。
  “子时已到; 好戏开场!”
  舞伎们旋转上台,浑身珠玉,羽衣蹁跹,腰如蛇动; 那珠玉碰撞着; 发出叮咚的响声,与客人打赏扔上台的金银撞击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衔苍站在五楼的栏杆处; 垂眸看着; 小魔君跟在他身后,四处看人看妖; 对什么都好奇。
  每一层都有身上挂满瓜果鲜花的伙计,他们在看客中穿梭卖货。
  这些花花绿绿的货品经过小魔君时,立刻勾走了他。
  小魔君伸手拿了朵色泽艳丽的桃花,放在鼻子下嗅了嗅,满脸欣喜。
  可一抬头,见货郎站在他面前; 伸出手,满脸笑容的问他要银子。
  “小郎君,打赏点鲜花钱。”
  小魔君道:“钱?”
  “这朵花是入夜刚采的; 你自己收着,或是扔给喜欢的美姬都成,我呢,小郎君给点赏钱就行,也是图个乐,价钱随您。”
  “给你钱,我还怎么乐?”小魔君问。
  他刚说完,就听到叮铃一声,衔苍扔的一枚碎银落在货郎身前挂着的金盘中。
  “诶?”小魔君惊诧回头,父亲没看他,只说,“喜欢就自己收着。”
  小魔君看了看手中的花,别在了耳后,开开心心回来看歌舞。
  待歌舞结束,邀月客栈的伙计们从两旁上台,拿着大大的扫帚,将台上的赏钱鲜花一并扫走,用绸缎包起,放上一旁停靠的小车,拉了拉上头的银铃,铃铛一响,四周开启了两扇门,待这些车滑入门中后,再次关闭,恢复如常。
  小魔君扒上栏杆,尾巴勾着栏杆,以便自己能勾着脑袋,将着奇景看全。
  “这等奇景,连我都没见过,他们这些凡人见了,不会觉得奇怪吗?”
  衔苍道:“凡人的接受力很强,好奇心……没多少。”
  言下之意,只有你好奇。
  孩子还是见识少了,堂堂琼华神的亲生儿子,却被他养成了没见识的乡野小龙。
  衔苍郁郁叹息,却也无奈。这百年,也就今年开始,他才让小魔君自由出入天穹护,从前都是拘在魔界的。
  说书先生上场,讲了一段西楚艳史,凡人哄堂大笑,楼上偷听的那些妖即便再忧郁,也忍不住笑了几声。
  有嘎嘎,有叽叽,有嗷嗷声,这些妖们的笑声淹没在人声中,此时此刻,在这邀月客栈中,竟然奇迹般的融在了一起。
  小魔君听不懂,但他听到人笑,就也随着笑几声,只是笑完了,会问衔苍:“什么意思?衣箱镜子会说话,有什么好笑的?”
  衔苍自然不会同他讲,这段说的是妃子衣箱床下镜子后头藏了人,笨皇帝捉奸不成的戏码。
  终于,子时的段子也讲完了,说书先生请上了琴师。
  瞧得出,琴师是最受欢迎的。
  不仅是楼下的大堂,这次连楼上的妖都欢呼了起来。
  琴师还未坐下,台上就噼里啪啦堆满了鲜花金银,还有许多穿着华丽的老爷夫人挤在前头,摇着扇子听。
  小魔君倒挂在栏杆上,眯起眼仔细看了之后,指着琴师,大声说道:“就是他!就是这只狐狸把我引到这里来的?!”
  衔苍立刻把他拖回来,捂住了他的嘴。
  小魔君还要嚷嚷,衔苍转身,又扔了一枚钱币,对伙计说道:“找块糖来,要最黏的。”
  “来咯,您的!”伙计明再白不过了,取了块奶糖给衔苍。
  衔苍把这糖塞进小魔君嘴里。
  小魔君嚼巴几下,还挺好吃,甜丝丝的,他抬起头冲衔苍笑了笑,想夸糖甜,可粘牙,张不开嘴,于是只好用尾巴拍了拍父亲,竖起了大拇指。
  “好吃就成。”衔苍揉了揉他脑袋,松了口气。
  琴师弹琴,弹着弹着,唱了起来。声音沙哑却含媚,唱的并非淫词艳曲,而是思乡思亲的悲凉调。
  台下许多人抹起了眼泪,而楼上许许多多妖们也呜呜哭了起来。
  不久之后,楼上的妖忍不住都和了起来,声音如同从四面八方而来,与那琴声一起呜咽。
  “说不出的时候,就用音律来诉说,比起言语,这种最能打动人。”颁玉背着手走来。
  小魔君转头想让她闭嘴别打扰,奈何自己被糖黏住了嘴,说不出话。
  颁玉走上前来,介绍道:“这就是那个小孩儿。”
  她肩头站着一只雪白色的猫,普普通通一只猫,想来是敛去了妖气,伪装成了普通的家猫。
  这只白猫绿油油的眼睛盯着小魔君看了半晌,小魔君也瞪着眼睛看她。
  看着看着,小魔君上尾巴了,他的尾巴比他的手要更忠于身体,有一搭没一搭地去摸这只白猫,却又不敢真的碰到,就悬在白猫背上,小心翼翼拿尾巴毛碰一碰。
  衔苍见了,把他的尾巴捏在手中,对着白猫点了点头。
  白猫把目光从小魔君身上移开,冲着衔苍低了头,唤了声:“仙尊……”
  这之后,她像漂泊许久的孩子见到了家长长辈一般,多年的委屈和心酸涌上心头,啪啪掉下泪珠来。
  “仙尊……”白猫声音都抖了。
  衔苍想了起来,微微笑了笑,从斗篷中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白猫的头:“这么多年,辛苦了。”
  他原来,还记得自己。
  仙尊点化的人和妖有许多,五百年过去,经历了这么多事,这么多风雨,再见,仙尊竟然没有忘记她。
  白猫哽咽起来,忽然觉得,自己最初选择走这条艰难道是正确的。
  受到了衔苍的安慰,白猫渐渐稳住了心,道一声:“妖月没有辜负仙尊的点化。”
  “我知道。”衔苍轻轻说道,“谢谢你们。”
  小魔君终于结束了与糖的搏斗,问颁玉:“你去哪了?你刚刚错过了许多好看的……”
  “本仙自然是去做正事了。”颁玉回答。
  小魔君看向白猫:“这个猫妖是?”
  “问好。”衔苍淡淡提醒。
  小魔君哦了一声,道了声好,之后问她:“你是谁?”
  白猫回答:“这家客栈的老板。”
  小魔君指着门口的那个“老板娘”,又问:“那她是谁?”
  “我的下属。”白猫说完,问他,“你呢,你父母是谁?”
  衔苍轻轻一笑,并不阻拦,也不替儿子回答。
  小魔君尾巴一翘,拉着衔苍的衣摆,说道:“小爷的父亲就是你口中的仙尊,小爷的母亲,是琼华神!”
  白猫欣喜若狂,也不管时间没办法对上,再问一遍:“你母亲是谁?”
  “哈!傻了吧,我母亲,是琼华上神!”
  “如何证明?”白猫问。
  小魔君愣了愣,实在不知如何证明,于是指着父亲,说道:“问我父亲。”
  君父,快证明给她看!
  白猫看向衔苍,激动道:“当年琼华上神……”
  “琼华去时,留了枚明珠给我。”衔苍垂眸看向小魔君,“明珠孵化后,就是他,这孩子名叫辞吾。辞吾,再向梅夫人问好,这是你的妖修前辈,她见过你母亲的。”
  闻言,小魔君尾巴一软,乖巧问好:“夫人好。”
  “小神君多礼了。”白猫也拜,仍然心潮澎湃,嘴上不住感叹,“好啊……好啊,我就知道上神不会就那么离开!”
  等他们客套完,颁玉直入主题,对衔苍说道:“找上神魂魄之事,梅夫人愿意帮忙,只不过,关于星飒,梅夫人想来问问你,到底星飒是什么,有多少个。”
  “星飒是八方殿前的登天石,后来琼华碎了登天梯,将这些石子扔下了凡人界,是说这些石头如遇有缘人,可给有志之士成事业的勇气,助他们平步青云。总共多少,现在还差多少,长什么样子,还有什么功效,我也不清楚。”
  “上神抛的一把登天石。”梅夫人沉思许久,问道,“我修为不够,不曾去过仙界八方殿,可否请仙尊告知,那登天石是哪种石头吗?”
  “普通的仙界晶石,各色都有,普普通通。”衔苍道,“我想,坠落凡间之后,想来外表是会蒙上一层灰,更加普通才是。如果能到仙界俯瞰,想来是能看得到的,从仙界向下看,经过层云和阳光的照射,它们璀璨如星,应该好找。只是……”
  只是现在,在场的,没一个能到仙界去。
  “也不难,既然在凡人界,也在这附近,我们找就是了。”梅夫人说道,“有多少石头,我都给你找到!”
  台上,子野按住了琴弦,向台下诸人冷冷一点头,抱着琴离开。
  梅夫人吩咐道:“叫子野来。”
  各层挂着子野名字的木牌响动起来。
  颁玉说道:“这只狐狸琴弹得不错。”
  “他叫子野,不仅琴弹得不错,寻人寻宝,也最是拿手,他很擅长观人心看人性。”
  不一会儿,子野抱着琴从暗道上楼来,缓缓一拜:“梅夫人。”
  梅夫人跳下颁玉的肩头,缓步走来,说道:“子野,我有重要的事情交给你做。”
  她把寻星飒之事交待一遍后,子野说道:“前几日待客,有客人提及,红豆相思城有家赌坊,不赌金银珠宝,也不赌房赌田,赌的,是石头。”
  “赌石,自古就有。”梅夫人道。
  “但那些石头,并非翡翠玉石。”子野说道,“客人醉后有说,只是些成色很一般的晶石,却因能开运转运,深受各方达官显贵的喜爱。据说,蓝色的可助官运,粉色助姻缘,金色助财运,绿色保长寿,还有一种最为特殊,开出来是黑色的晶石,可心想事成,甚至起死回生……”
  颁玉:“哟!”
  她直觉到,这次对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猫:今天又见到了我偶像,偶像一直是我前进的动力,没想到偶像还记得我!我好感动!偶像你等着,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期望,干一番大事业!对了偶像,我还是你的cp粉!!知道你跟前顶流琼华有了爱情结晶,我好开心!!


第49章 【食迷】夜间来客
  入夜; 风沙起。
  白镜修慢慢走在风沙中。
  古道边; 有熟悉的感觉。
  白镜修停住脚,转了幕篱,缓步走过去。
  还未走近; 就听到声声惨叫。
  “用力啊!用力啊……”
  原来,是归乡的孕妇即将临盆。
  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来帮忙; 在这小道旁搭起了简陋的棚子; 汉子们都背对着产妇,如墙一般挡在外围。
  生老病死,无尽的循环。
  白镜修面露厌烦; 抬手; 想将这些人捏碎,可他的手抬起后; 忽然不听指挥。
  白镜修恨道:“你反抗我!”
  他的体内有一股力量,阻止着他。
  白镜修放下手。
  产妇的声音渐渐衰弱,在身前帮忙的媳妇婆子们焦急道:“哎呀,没力气了……连天赶路,哪里还有吃的,这可怎么办; 孩子的头还没出来啊!”
  站在外面的一个大汉呜呜哭了起来。
  想来,是这产妇的丈夫。
  白镜修冷冷看着,手不受控的从袖中掏出一尊神像。
  那是琼华的神像。
  他先是一愣; 而后目露温柔,看向这座三寸的小神像。
  “你竟带了她出来……”
  这尊神像比起民间的,要更像琼华一些,却又不是琼华。
  她比琼华更加柔和丰满些,如同一个温柔的母亲,双手护在怀中,似是哺乳,只是怀中并没有婴孩。
  白镜修把那神像放在产妇身旁。
  产妇歪过头,朦胧中,看到那尊神像,伸出手,像是求救。
  “求求你……让我的孩子……”
  “求求你……”
  “看到头了!看到了,用力啊!”
  产妇咬牙,发出一声嘶叫。
  那声嘶叫不像人类能发出的,有痛苦有希望,以及拼上所有的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狠劲。
  饶是白镜修,也惊愣了许久。
  他从未听过这样的声音。
  “有意思。”他轻声说道,“出乎意料。”
  婴孩的啼哭声传来,并不响亮,很虚弱。
  大家先是欣喜,而后听到这么虚弱的哭声,又是一声叹息。
  哭声渐弱。
  虚弱的母亲挣扎着把他抱进怀中,摇晃着那个孩子。
  父亲也冲进来,抬手擦了脸上的泪,不停地搓着孩子的身体,脱下身上仅有的夹袄裹住他的孩子。
  母亲把孩子抱起来,急切道:“你吃啊!!张开嘴啊!”
  一旁有经验的这些媳妇婆子叹息。
  谁也没说话,但大家的意思都一样,路途还远,经常饿肚子的父母和一个生下来就奄奄一息的孩子,走不了多久的。
  白镜修忽然笑道:“你是想看她的选择吗?”
  无人回答他。
  有人小声劝他们把孩子扔下。
  “圣上失德,这天也阴晴不定,说不准哪天就下雪了,路上太辛苦,我看你们也一路乞讨至此,不如把孩子放路边,万一遇上能医的,还有一线生机……”
  “不,不不不……”母亲拼命摇着头,使劲捶着自己,企图用这种方法下些奶水让孩子喝,“他还活着,他还活着啊!”
  白镜修看着这对夫妻看。
  他说:“你瞧,这对儿夫妻也不过只剩半月好活,这孩子就算你救了,他半个月后也是会死……”
  可他的手却并没理会他的话。
  白镜修左手按右手:“你想做什么!”
  他的眼睛猛地闪烁起红光。
  脚也不受控的,向那焦急悲伤的母亲走去。
  “也罢……”白镜修说道,“但你应该知晓,他们最终都会化为泥土,在我眼里,这些人,不过是泥。”
  他的手慢慢放上那孩子的额头。
  柔和的蓝色光芒闪过,原本奄奄一息的婴儿开始寻找母亲的乳汁,脸色也变得健康。
  “看啊!快看啊!”妇人拉着丈夫的手,流着泪笑着说,“他会吃了,他会吃了!”
  夫妻俩抱头痛哭。
  白镜修弯腰捡起琼华神的神像,似乎想把神像给他们。
  他说:“你最好不要这么做,不然我会让这里的人现在就化为一滩脏泥。”
  白镜修的手顿住了,他的眸色恢复正常,将这神像收入袖中。
  他说:“他们不配,不要忘了我的愿望,琼华只会有一个,九重天洁净地,除此之外,无论凡人界还是魔界,若是让我见他们的脏手碰她的神像,若是让我见他们用肮脏的俗物雕琢她的身子,我一定会夷平这里。”
  白镜修继续前行。
  红豆相思城就在前方。
  他却突然闭上了眼睛,像是困极了,只是彻底睡过去之前,他表情狰狞,说道:“你敢……”
  他的声音渐渐低落,垂下了头。
  幕篱掉落,白镜修的长发在风中飘动。
  他缓缓睁开细长的眼,再望向红豆相思城的目光变得复杂,就像漂泊在外的游子终于回到了家。
  “就在这里,我能感觉到……”他轻轻说道。
  他慢慢捡起幕篱,站在原地思索了许久。
  他在害怕。
  一阵风从他脚底而起。
  他剥去了半身神力,敛起身上的仙气,伪装成了一个凡人。
  末了,他戴上幕篱,进了相思城,寻了一处上风口,静静立着。
  这座城中,隐约……有琼华的气息,很强烈,但又不是琼华。
  “好熟悉……”他喃喃道。
  只是,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要找到一个人,然后在他体内的那个东西苏醒前,将那个人保护起来。
  “只能,送到魔界了吧。”
  可是,衔苍也……
  白镜修取出一棵仙草,搓出一簇火苗点燃了仙草。
  仙草冒出的白烟飘向一个方向。
  白镜修收起仙草,慢慢走向邀月客栈。
  他要找的人,就在邀月客栈。
  白镜修站在客栈门口举目望去,见客栈内妖气弥漫,不住皱眉。
  体内的那个东西似乎在挣动,白镜修捂住胸口,连忙调息。
  他不能有情绪,有情绪起伏之时,就是意志脆弱之时,会被那东西趁虚而入。
  倚在客栈门口的老板娘抽着烟袋,注意到了这个白衣人。
  “客人不进来吗?”她看不出他的来历,凡人?应该是,只是凡人的气息很弱,似乎还夹杂着……一丝鬼气,仿佛是谁替他逆天改命,让本该死的人活了过来一样。
  其他的,都干干净净,自然不会是魔,也不是仙,更不是神了。
  老板娘左右打量着,吹出一口烟,想要吹开他的幕篱,看他的模样。
  白镜修绕过她,说道:“你们这里……都卖什么?”
  “那就看客人买什么咯。”老板娘眨眼,“应有尽有。”
  白镜修走入店中:“茶。”
  老板娘招呼道:“阿水,带着位客人到二楼雅座。”
  这么晚了,客栈中几乎没有喝茶的客人,歌舞半个时辰前已经结束。
  白镜修孤零零坐在二楼,不说话也不动。
  他闭目,在数客栈内的气息。
  只是,他不敢动用神力,一来,是他控制不住,二来……只要他动用神力,就会被那个东西占去身体。
  他用仙尊教他的方法,一层层一点点找着他要见的那个人。
  她……或者是他,就在这里,那个拥有辛秀儿一半魂魄的人。
  白镜修一间间寻找分辨气息时,四层的美人居中,琴师子野正在与赌场的老板吃酒。
  那老板是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吃喝嫖赌,无一不沾,早年在这相思城中做些皮条生意,后来不知靠什么发了家,就开启了赌坊,专门赌石头。
  荤的吃多了,转头玩起了琴,自然,也更喜欢这弹琴的子野。
  几杯酒下肚,子野倚在了他的怀中,渡酒给他,咬着耳朵呢喃。而颁玉他们,就在美人居的隔壁,那胖老板说什么,他们听的一清二楚。
  起初还正常,后来,眼见着要往那腻人的言语中滑,颁玉眼疾手快,堵住了小魔君的耳朵。
  小魔君甩着头,偏要听。
  颁玉:“好孩子,千万别听,污了耳朵,将来就洗不干净了!”
  小魔君:“每到关键时候就不让我听!”
  衔苍更是直接,直接打开门,把小魔君拎了出去,推他下楼:“楼下玩去。”
  小魔君:“……”
  小魔君:“不行,我……”
  衔苍叫来阿水:“还有零嘴吗?全给他。”
  阿水跳起来,拉了旁边的一条绳子,机关咕噜噜转动起来,送来一果盘。
  阿水把上面的瓜子全倒在小魔君兜起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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